不知道要写什么。
看到角落这个词,一下子就能想到它的意思,但是百度起来,它并不是指一个地方,而是两墙交接处。
看着似乎没什么不同,其实不同点很多。首先,我们看到角落想到的,是一个地方,而百度里,我们更直观感受到的,是两堵墙。所以,视角不同,角度也是不同的,大概百度里的角落,是平行了去看,而我们感受里的角落,是我们,愿意把自己放入其中。我要写的,大概是这样的角落。
校园的角落里有一丛月季,我曾经在我的很多篇文字里提到过这丛月季。现在去看,它并不是在两墙的交接处,而是在房子的拐角,而房子的对面,就有一堵墙。
我喜欢月季,或者因为它易得。在北方的小城里,或者乡村,你随随便便就能看到一丛月季。小城里的月季在花坛里,个子都不高,齐整整的,沿着马路延伸过去。更多时候它灰蒙蒙的,因为就算没有风,来往的车辆总是会带起无数的灰尘。但是在一场雨后,月季的花朵和叶子,都能挂住雨滴,把晶莹写在脸上。
乡村的月季大概是可以用一丛来形容的,它们个子很高,是典型的灌木,根茎粗壮,高大,向上,擎出无数的花苞。月季的花苞太多了,中间开出三两朵,全开的,半绽放的,四周有无数的花蕾,那些花蕾还未绽开,看上也也是绿的,跟叶子混在一起,簇拥着色彩缤纷的月季花,不等你花谢掉,我又开了。
这大概要比花店里的玫瑰更好看些。
月季跟玫瑰还有不同,月季花朵要大,刺也大,玫瑰的刺,细密。
每年即使到了霜降以后,仍旧有大朵的月季花傲霜绽放,要不是古诗词里的菊残犹有傲霜枝,我几乎要把这月季,当成是傲霜的花朵了。
另一边的角落里,有一丛翠竹,大棵的竹子,我们这里的竹子多数是植株细小,叶子也小。难得有叶子大一些的,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农村过春节,每年到了腊月二十八九,母亲总是要让我去邻居大嫂家里要几棵竹子,过年的“圣饭”要用到它们。松枝,竹叶,年糕,红枣,揷在半生的米上面,还有红筷子。
回不去了。
便是这一丛大棵的竹子,也成了回不去了。这丛竹子在春天长出很大的竹笋,然后几乎要蹿着长,一天一个样,三五天就蹿出去几米,但是总有调皮的学生,将幼年时候的它们掰断。幸免于难的,很快迎风长得高大,硬实,也担起来风雨。
后来一场夏天的洪水,混了泥沙和石块,从高处砸下来,竹子是剩下几棵了。旁边又修了一个鱼池,连竹根生长的地方,也变得狭窄了。
回不去的时候,我已经位于小城的另一个角落。
我逐渐熟悉这个角落,也尝试着像那丛竹子,月季那样,在存活的时候,长成别人的记忆。
宇宙是广袤的,再大的地方,也是角落。
再狭小的角落,也是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