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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29-2-16]第二轮西北区:一生所爱(贴杀丹琊 )挖a 

美女呀,离线,留言给我吧!
[苍]美人香
  1楼 群杀玩家  7帖  2021/11/17 11:39:37 注册|搜索|短信|好友|勋章|藏票|洗衣||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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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西北区:一生所爱(贴杀丹琊 )挖a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1/28 20:41:01 [只看该作者]


一 鱼与天空
师傅上早课闲聊时曾讲过,有个大鱼模样的灵兽叫鲲,它变成鹏可以遨游天际,端得一副自在神情;别会错意,那是上古灵兽不是真的鱼,逍遥是它的专属,而普通鱼儿从来都是无份于这逍遥的。

如果给普通鱼儿一对翅膀,它会选择遨游天际吗?

诗意爱幻想的你也许回答说会,只因为子非鱼。

鱼儿不会的,天上有捕鱼的鸟儿,鱼见了它们都是躲入深深的水草中,如果女人是云,那我就是鱼,鱼儿不需要云朵,因为鸟儿总是藏在云朵背后,而每次抬头仰望看到云时,鱼的心里不会有任何向往,它只是会对水波上泛起的模糊影子感到深深不安和恐惧罢了。

妙音峰很大,大到我每天都要早起一个多时辰来预备上早课的路程。

踏过门口那片开阔的草地,穿过山丘上葱茂的密林后,爬上雪坡后就能看到玉清池了。玉清池是个辽阔的湖,遥望而去,我们早课聚集的浮亭就漂在湖中心的不远处,它远远看着只有拇指大小。运气好的时候,一道彩虹桥横跨到岸边,只要跨坐上去就可以缓缓将你送达,运气不好,便只能一步步地踏过那长长的荷叶浮桥,有时心绪焦躁脚下用力不均踩得重了,荷叶便垂头丧气地弯下腰,使你整个脚都被冰冷的湖水漫过,激得让人直打冷颤。早先,这段路我是跟在师姐师妹后面一起走的,而湖边偏爱女子的灵兽玄武偶尔还会从水中探出头来驮我们去上早课,可在学习了御风之术后,她们便都踏风而行了,我也学了御风术,只是依然执拗地无法放弃用脚踪去丈量世界的习惯。

若不慢下来,就很难看到这个世界每天细小的变化,不是吗?如果每天都如翻书一样度过,失去了意外发现和小惊喜,那跟我儿时如药罐子一般被人肆意摆弄的生活有什么差别呢?像牲口一样活着,然后毫无意义地死去吗?

天晴时,阵阵微风卷起仙草上的灵露,灵露闪着七彩的光,附着冷月霜花的白色花粉一股股在脚下缓缓飘散,如气浪般推搡着我快步前行;天阴时,多宝灵株绽开它的“灯芯”,炸出一个个闪着红色荧光的“降落伞”满布在我前行的道路上,它们与闪烁着蓝色和黄色光芒的仙虫们相互辉映,一闪一闪编织着因困意未消而渴望继续的梦境。除此之外,能因互不让路而吵架一上午的唠叨虫,对人不理不睬只会故作姿态咳嗽的万年妖树,喜欢呲牙咧嘴但你稍一吓唬它就哭着鼻子逃跑的六角蛇,等等诸如此类,若不慢下来,错过这些精彩难道就不可惜吗?

反正我是不会错过,我自小体弱多病,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了,修仙?那是师姐师妹们可期的未来吧,我能在有生之年活得如意一点就知足了。

织雨蛙叫嚷着从天上飞过,我抬起头看,雨水铺天盖、猝不及防地浇了下来,我正要掐诀使个避水符,就听到背后有人在抢先念咒。言出法随,一柄芭蕉伞叶形状的铜伞遮在我头上,由天而降“玉珠”叮叮咚咚敲打着它,溅出一道道水花,顺着芭蕉叶的末端流了下来。

回头一看,粉色的头花、银白色的长裙、杏黄的飘带,哦,差点遗漏了,这妙音峰上除我之外,还有一位爱走路去上课的——二师姐寒玉笙。这位名字充满了冷漠,生活中却总要把自己打扮得如向日葵般阳光的女孩,于我来说,是性格截然相反,活在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两个人吧。

蓬松的前刘海微卷着搭在她细嫩的前额上,浓黑的“瀑布”经由后背挂至她的腰间,半截白嫩的藕臂自纯白色的纱制袖口穿出,擎着铜伞罩在我的头上,她咯咯笑着,自顾开口就是清脆的银铃声,“还不赶紧接过去,一个大男人!”

笑容堆满在那俏丽的鹅蛋脸上,一双灵动的双眸下,是真实的怜恤和纯净的关爱,那眼眸中闪过的灵光,恰如皎皎明月一般,点亮了我沉寂的夜空。

这姽婳门中女子的美艳我见得太多了,总觉得俗不可耐,惟有寒师姐的美是独特的,她的美如和煦光源一样感染着别人,明艳不可方物,而这种温暖总让我下意识地与她保持距离——鱼儿不需要天空,它已经习惯于蛰伏在深深的水草中了。

我把铜伞接过,略一端详,这不是她的发簪吗?看来是念咒给幻化成伞了。

“萧师弟,你体弱,万不可淋到雨。”她用葱葱玉指划过鬓角,头轻轻歪向右边给了我一个善意而调皮的微笑,而后,她蹲下身摘了一颗嫩草幻化了一把叶儿伞,撑着走开了。簪子被我拿着,上面还停留着她的温度,朝她望去,师姐头发显得凌乱,她一边走,一边用指尖梳理着它们……

“师姐,你的簪子……”我本想直接还给她,可话出口时她已经走远了。

感觉脸上有些烫,怕不是淋雨后要发烧了,晨课结束后还是要多喝点仙茶才是。

“一个大男人,一个大男人……”我喃喃念叨着这句话,这些年,众多师姐妹中也惟有她会把我看成男人吧。

二 不经意间闯入的飞蛾

我讨厌飞蛾,每次燃灯读书情到正酣时,它们便扑棱着翅膀闯入我的世界,或三四只,或一两只,这呆物常冲到我的书页上,蹭到我脸上,我讨厌它,却不忍心拍死,我知道,它们只是冲着烛火去的,渴望与我一起分享这烛光的温暖而已。

飞蛾只是寻觅光而已,它有什么坏心思呢?

寒师姐为人是公义的,也有个好人缘。师傅信赖她,凡是自己的私事都事无巨细都交予她代办;如幻师姐人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样,唯有与寒师姐谈话时语调才有三分正常;冷月师妹人前人后都是精明的虚应敷衍,说出话来七分恭维三分妥当,可当她与寒师姐说悄悄话的时,那副纯真的笑脸就宛如阳光照耀下被烘开心扉的小百合花一般。

寒师姐心里始终装着别人,她要做道义上的好人,自然要关心我这个被人看不起、被人言语上鄙夷和弃绝的师弟,她寻觅着内心的光,而我只是正巧凑在烛台边上罢了。

寒师姐有未婚夫,剑阁的顾奕臣,他们本就是娃娃亲,加上涉及两个门派的盟约,这种亲上加亲的政治联姻就显得更牢不可破。我没见过顾奕臣,只听说人长得清秀伟岸,这是嘴碎的师妹们八卦说的,清秀伟岸是什么,我是实在想象不出。也许因为自己生得不好,我不敢于思考别人的美丑,纵使替寒师姐着想,也只觉得男孩子人品好就行,可偏巧这人品是仙法也无法窥探出真假的秘藏。不过这不用为她担心,她情商那么高,总是为他人考虑又一脸旺夫相的,谁娶了她,那可是三生都修不来的福分。

本想找个机会在没人的地方把簪子还给寒师姐,却一直没有机会。

最近被师傅以修行怠惰为由教训了多次,早课被斥责,晚课又被留堂,望着一弯清冷明月和空荡荡只有我独自一人的修心堂,我试着压着性子去理解师傅的良苦用心,一个灵根杂乱天资极差的我修习仙法不过是为了滋养病体多续命几年而已,能强过一般学徒就已经是奇迹了,不知道她非盯着我不放是为什么,要传承她的仙法?变异天灵根的寒师姐天分多高啊,这是思虑她要嫁人无法承继宗派吗?那拥有雷灵根的师姐如幻也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啊。

每次被留堂,总是要被师姐师妹们指指戳戳地揶揄几句,尤其如幻师姐,她本就讨厌男子,谈起男性向来言辞刁毒而对我这种不成器的尤甚,在四位真传弟子中,我仙法修得最差,可能因为这个惹她丢脸了吧。

无所谓,她们拿我当开心果,拿我的失败做笑谈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就是她们的圈子,我早就习惯了。

心下虽极为不悦,可修行这事又不能违背师命,想来想去,这姽婳门唯有乐修还算轻省一些。就玩一玩吧,别人乐里习法门,我偏乐中求自由。

依八卦位把古琴、熏香、坐垫一一摆好后,试了下古琴的弦。这姽婳门的古琴琴弦均用玲珑蛛丝制成,力度若轻则毫无声响,力度过重则当即崩断,好在我修习最多,对此早就熟识了。几番拨弄后,我奏起了入门的基础《清心散》,这曲子对调息筑基很有益处,对功法精进倒是毫无作用。

熟悉的旋律由指尖缓缓流出,音符跳跃在玉清池粼粼闪烁的湖水上,它们飘向远方,又被恼人的晚风吹了回来,微弱地慢慢沁入我的心脾,我依这节律调整着呼吸,渐渐忘却了心下的愤懑,忘却了我作为一个无知狂妄弟子对师门教导的质疑,忘却了师姐师妹们的冷嘲热讽和群体逼迫,却燃起了一丝对生的热爱和渴望;音乐杀死了躁动无知的我,我的魂灵似乎跃出了腔体,如荷叶般敞开平铺在水面上,随着湖面上的雾气一起飘动,接受着一波波净水的洗涤。

倏地,一阵洞箫声由湖对岸粗鲁地闯了进来,我心下一乱,险些错拨了琴弦,稳住心神,发现这洞萧是完全反客为主了,不仅一点合奏意向也没,反倒自顾自专挑与我不同的调来奏,几次旋律碰撞后,我自觉愤怒中掺杂些许无奈、自负、嘲笑与兴奋,心想,这怕不是哪个师妹又跑来我这儿寻乐子了,论其他方面我都资质平平,唯独乐修这门功课我在这妙音峰上可是自负除了师傅外没有其他对手的,倒不是我天资多好或多努力,只是乐修对仙法修习的收益太低,师姐师妹们没几个愿意下真功夫去学而已。

笑话我被留堂是不是?还变本加厉又跑过来找乐子来了?我这次就让你出丑当场。

心下打定了主意,我辨析了一下洞箫的旋法,先融入其中与其合奏了一段,见她注意力有所放松,当即在其主题上给出了大量的变奏和加花,洞箫声音略一停顿,也试着与我贴合,我冷笑一声,心想这才刚开始呢,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不断地变奏、离调、转调,我的古琴声与她的洞箫声若即若离,几番纠缠,依然甩她不开,明明是两人合奏的事情,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的手法更高明一些,毕竟所有的试探,几乎都是我在出题,而她总能很快就轻松给出了应对的答案,就好像一个年幼的习武者试探老拳师,老拳师一路防御并未还击,看似被逼到墙角,却总有出路的那种情形。

这姽婳门,除了师傅,还当真有比我乐修高的人吗?看来我是真的妄自尊大了。曲未奏完,我已然舍弃了胜负心,自屈于顺从那一霎,我只觉得阵阵暖流由胸口涌出,渗入脊骨后又快速涌向头和四肢,虽不知道这是否是仙法修为,只是觉得身体愈发舒展,抬头望向天空时,我惊得差点失声。

那璀璨银河变得异常耀眼,天幕闪烁着冷峻的光泽,飘散下一根根银色柔羽。羽落轻缓,随着箫声和琴声娇气地扑跃在水面上,绽出一道道延绵不绝的波纹,湖中的锦鲤被搅扰春梦,也窜头窜脑躁动起来,它们吐着硕大泡泡,“吨吨吨”地打着节奏,把水面上的荷叶也炸得从沉睡中苏醒,如舞者般炫耀摇摆着自己纤细的翩翩身形。

一切运作得如此精秒、契合。我原以为仙法与普通工具无异,都是为了拓展己所不能之处,如学了御风可以飞、学了土遁可以藏身之类。愚钝的我着实没有想过,它还可以是连接你与周围天地万物的一根线,你可以轻轻扯动它,把世界的点点滴滴修得更加和谐、精致、绮美。

是谁用如此高深的见解引导于我呢?师傅吗?想起师傅那冷冰冰的脸,愈发觉得不可能。

乐曲奏完,在这星光闪烁的天幕下,一只仙雀舒展着翅膀,由湖对岸缓缓飞来,是月翎——寒师姐饲育的灵宠。我会心一笑地把腰间的簪子捧在手上,它张开翅膀轻轻滑落在我伸开的手上,用小脑袋温柔地蹭了蹭我的手心,眨眨眼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叼起簪子振翅飞回了。

原来是寒师姐,是她的话,乐修上比我强我倒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但没想到我苦练那么许久,就只有这唯一的小骄傲,还被现实击打得粉碎。

我真是个无可救药得失败者。

三 霎那烟火与永恒冷寂

每到重大节庆,姽婳门总会放些烟火来活跃气氛,修仙者的烟火比凡人的要绚丽多彩,但热闹却同样止于那一瞬间,留下来的只是永恒的冷寂。

如果仅仅出于公义的原因,我还是不懂寒师姐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想起她靓丽的容貌,作为一个男子,我也会忍不住作些香艳的幻想,却始终不敢进一步实质地去奢望些什么。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有什么资格享受幸福呢?幸福就是霎那烟火,激情过后惟有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她现在对我好,可她也终究是要嫁去剑阁的不是吗?与其给我这片刻的温暖,我情愿这怜恤从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至少我不会因失去而沮丧,像我过去那样的孤独生活也挺好的。

妙音峰上四级如春,惟有雪谷例外,寒师姐约我在那里见面,我想了一万个理由来拒绝,最终却还是去了,毕竟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约我,大概率也是最后一次吧。

我轻轻踏过霜语小径,鞋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惊得专心觅食的雪兔们四散奔逃,这偏僻之处长久没有人来探访了,我的到来对它们来说显得多余且麻烦。

为了不搅扰这些“原住民”们的春梦,我轻念了声咒语,化作了一只仙鹤振翅飞向天空。对了,我是过说鱼儿不需要天空的话,我是说过我喜欢用脚踪丈量世界的话,但此一时彼一时嘛。

第一次幻化,第一次御风,阵阵冰冷杂乱的气流吹打着我张开的翅膀,我努力掌控着平衡,借力向上攀升着,低头下望,那雪松、温泉、冰河变得越来越小,紧张刺激的感觉让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我默默催动了一口真气,冲向雪谷的中心处。

慢慢地,我飞得近了,缓缓落下时,雪幕变得越来越单薄,被积雪覆盖着的冰河上,一位女子身着一身紫色,正手执长剑轻轻挥舞着。

不会找错人了吧。——我心里暗自琢磨,寒师姐可是万年都不会穿冷色调衣服的人。我又仔细望着,那晶莹白嫩的鹅蛋脸,那黝黑浓密的长发,那樱唇上一抹令人沉醉的微笑,是她无疑了。

雪花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珍珠耳环挂在微微发红的粉嫩耳垂上,随着剑步摇摇晃晃,寒师姐英气飒爽,一手持剑,一手用掌,腾挪转身姿势仿佛剑掌两修的如幻师姐一般。

我轻轻落在她不远处,变回人形,双手作揖赔礼道:“师姐,是我迟了。”

没有,我先来练套剑法。”寒师姐微笑着回应,冰雪世界下,她仿佛紫罗兰般华贵高洁,原来师姐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师姐怎么换衣服了。”

“不好看吗?”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我用囔囔的声音回应着,脸上有些发烫,应该是脸红了。

“我换这一身是让你提前演练一下。”

“什么?”

“我要你赢一个人。”

“谁?”其实我已经猜到答案了,只是想知道寒师姐的理由。

“我们的大师姐,紫如幻。”寒师姐直接叫了她的全名。

我沉默不语,思索着她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过节。

“半年后的宗门大比上,我要你赢过她,成为本门第一弟子。”寒师姐又强调了一下。

“为什么?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而且我也……从未想过成为姽婳门第一。”

“傻师弟。”寒师姐温柔地笑了,她真诚地望着我,“与她无关,我是为了你以后不要再受排挤。”

“可就算我赢了也是一样的,从我入门的那天起,她们就讨厌我……”

“女人在天然里是并不讨厌男性的,也不歧视男性,她们只是讨厌、歧视和排挤那些比自己弱的男性罢了。弱小是人类的原罪,更是男人的耻辱。”寒师姐严肃地说,“你以为我就天生就合群吗?我没有受过排挤和霸凌吗?如果六年前那次宗门大比我没有毫无悬念地连败她们所有人,你以为她们会尊重我吗?”

“师姐,我……”

“我们是一类人,从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寒师姐望着我,“所以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痛苦,所以我把你当作弟弟一样看待。我本想等着你自己破壳,成熟起来,可也许我默默为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了,你到现在居然还没有一丝成长。”

我懵了,脑子里一遍遍的浮现着过去的种种场景,是了,每当我不小心惹怒了谁的时候,寒师姐总会跟她有说有笑地聊些什么,我情商那么低,居然从来未意识到这些。

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我之前生活得如此任性,是因为师姐在为我负重前行。

“我就要嫁人了,三个月后。”寒师姐的话惊得我知所措,“所以你一定要变强,要靠自己的实力生存下去。”

果然,霎那烟火之后惟有冷寂,不,还有晴天霹雳。

“来不及了。”我叹了口气,“这姽婳门里都是都是女性修习的功法,我灵根禀赋又差,再练下去也是事倍功半的……”

“这跟男女没关系,你看此处叫妙音峰便可知晓,姽婳门本就是脱自妙音门的,立门宗师逍遥子就是男子,功法又何来不适合男性修炼一说?至于灵根,靠着昨日的乐修调息我已经帮你打通各灵脉了,你现在所有仙法都是可以修习的。”

“可我还是修习得慢,一样跟师傅学,我总是学不会。”

“那是因为有些东西,师傅不方便教你。”师姐涨红着脸,用冰冷的纤纤玉手拉过我的手,轻轻按向她的小腹。

虽然我一直期待着有什么艳遇发生在我俩身边,可她就要嫁人了,我绝不能这样污了她的清名,我用力地要抽开手,却被她紧紧攥着,片刻后,一阵温暖绵软的感觉传到我的身上,我知道我触到了师姐的肚子,赶紧把头扭了过去。

“睁开眼,看好这个位置。”师姐命令道。

我仔细望了过去,见师姐红着脸朗声陈述着,“人最重要的灵穴有三处,一处天,在头顶,一处人,在心口,一处地,在下腹,你每次练功时运气的位置都有偏差,尤其地穴错得最离谱,根基不稳,仙法用起来又怎能流畅?”

说完,师姐运了口真气,一阵电流般的触感从我手上传来,原来地穴的位置是这里啊,我恍然大悟地哇哇乱叫起来,兴奋得如同发现了密藏一样。

“别乱吼乱叫,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你也要在自己身上找找试试,还有……”师姐红着脸说,“还有另外几处运气的位置你之前也用得也不对,我等等再给你演示。”

“好的好的……”

“话说好了,我只教你今天一天,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悟了。”寒师姐见我没有拿武器,把她随身的玉箫递给了我,“作为结课,我俩切磋一下,我也把如幻常用的灵法和剑招都给你轮流展示一遍,半年后的大比,你不许让我失望。”

寒师姐的话里有寄托,我感激却心有不舍,师姐,你可以不要嫁人吗?可以吗?

我话没有说出来,只是渴求地望向她,她杏目圆瞪怒斥着我:“赶紧好好练!”

她愠怒的脸上,挂着两朵绯红。

我的心思,她都懂。

四 我的世界(结局一)

寒师姐嫁人了,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躁动的风吹过繁茂的树冠,惹得灵蝉叫声不绝。我没有去送行,只是躲在远处看,她穿着红色的袍子,被众人簇拥祝福着,边走边向山上张望,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她仍有牵挂和不放心。我也祝福你,师姐,希望你能过得好,希望那个纨绔顾奕臣能好好对待你,不要像流言传说的那样……

我失去了说话的动力,原本就寡言的我,在师姐离开后再也没有了与人交流的欲望,我只有一个想法,赢下宗门大比,惟有此,我才有尊严再去见她。远离人群,我日复一日地潜心修炼,似乎师傅也知道我最近转了性子开始练功,居然好久不罚我留堂了。

终于,半年后,五月谷内,宗门大比。

擂鼓声响,锦旗插满了演武台四周,师傅端坐观演台正中,我与如幻、冷月分坐两旁,其他内门、外门弟子在场边跃跃欲试,想着靠优异的表现争取个真传弟子的名额。唉,三年前那次大比,我身边还坐着寒师姐的,现在却只有我一人了。

五月谷背靠青山,臂揽双林,剩下一面则紧靠着玉清池,这里四季春色,是同宗较量的好地方。

内外门的比试打得挺热闹,只是大家有些紧张了,不少有天赋的好苗子都没把真本事毫无保留地亮出来,部分帮场子的师妹们吆喝声音挺响,可真自己下场打出来的套路又七零八落的。可再看看如幻师姐、冷月师妹还有师傅脸上的神色,我心里清楚地知道,今年真传弟子的名额,怕是又要空缺了。

毕竟她们不像我,是被师傅亲点的;但也许正因为这点,迟迟拿不出实力的我,才会如此遭人嫉恨。

内外门比试打完了,师傅咳嗽一声,走了个过场捡重点评论了一番,准备开始我们真传弟子之间的较量。

“师姐。”冷月师妹笑盈盈地站起身来走到如幻师姐身边,躬身施礼道,“我实在技不如你,今年的大比,便提前认输了。”

这是我往年说的老词,看来冷月师妹之前大比惨败给师姐两场,今年是不准备上台丢人了。

场下议论纷纷,嘀咕着看来寒师姐一走如幻师姐独步天下、今年师姐这第一要不战而胜之类的云云。

“那……”师傅沉吟片刻,一脸不情愿地准备宣布结果。

“师姐,久不叨扰,这次还烦请指教。”我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施礼拜会了一下。

如幻师姐一愣,师傅和众师妹也一愣,她们不自信地眨了眨眼,确定没有看错听错,毕竟自从九年前被师姐从演武台上一掌拍飞之后,我就成了连外门弟子挑战都不敢接的怂人。

“好的,我会注意分寸。”如幻师姐冷冷一笑,意思是会手下留情,给我留点面子。

“请指教!”我话说完,一个凌空步闪到台上,引得台下一片喝彩声。

这本来就是个很简单的基础动作,但使得干净利落也是需要真功夫的。

如幻师姐也闪身到台上,“看来你这半年下了不少苦功,可仙法也并非仓促可成的。按师姐弟的名分,就让予你先来攻吧。”

“领教了!”我也不客气,掏出寒师姐留给我的玉箫,轻吹了几声急促的短音。

仙法杂糅着声团扑向如幻师姐,她挥出长剑,以剑气做盾护住前身。

“嘭!”一声巨大的爆炸,如果这演武台不是上古晶石筑成,早就被炸得碎石横飞了。

见我功力有所增加,如幻师姐才有所警觉地忙提了一口气,改变战术冲了过来,剑、掌都是近身,我这乐修防起来是极难的。

她想速战速决,毕竟多年未与我交过手了,拖了久了不免节外生枝。

她的身法极快,眨眼间已经近身,一掌破体凌波拍来,掌风凌厉,隐约间有破空之声。我心知不能硬抗,连忙撤出一道残影退到十几步外,这早被如幻师姐提前算到,剑气挥出,一招疾风碎星,十几道剑气追打向我。

如果没有寒师姐的指点,今天的我或许就败在这里了吧。

我迅捷地运起了三穴之气,笛声响起,一面巨大的音墙遮挡着,一阵嘈杂的碰撞声后,音墙震碎了袭来的剑气。

“这招法用得好快。”

“是啊,简直不可能的,真得可以做到吗?”

“这场如幻师姐不会输掉吧。”

下台下议论纷纷,如幻师姐的脸上开始挂不住了,她又一个瞬移身法靠过来,虚晃一剑后拍出一掌清风徐来,她料定我身法用完后不会这么快再做闪躲,只是我这次也没有打算躲,而是硬碰硬回了记定气狮喉拳。

本来论仙法里的徒手修为,刻苦修习后的我与她不分伯仲,但我打的这拳正好与她属性相克,而且经这半年开悟后的内息修炼,我的内灵早就强出她太多了,她过于自信且大意,招式用得太老也来不及撤回……

“嘭!”

拳掌相碰,她倒退了三步,勉力支撑着身子才没有摔倒在演武台上。

其实要赢她,我还有好多办法可以用,算了吧,师姐弟一场,给她留点面子。

“承让了。”我双手抱拳,准备下台。

此时的我低估了如幻师姐对名誉的渴望和输不起的心态,只听到背后一阵风袭来,我转身用萧把她刺来的剑架开,却见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摆出了拈花指的姿态。

“幻儿,不要。”师傅紧张地站了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如幻师姐拼尽全力了,她直接开我面前开了神通,这天地之气汇于掌心,一尊金色佛像在她背后瞬间立起,摆着相同的姿势,破空之声响起,天人合一,两掌合为一掌,以迅捷无比的千钧之力拍向我的天灵。

她急了,也不怕失手过重打散我的原神,这一掌我要是挨上,只怕不仅要魂飞魄散,就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已经退无可退,我咬了咬牙,匆忙默念了句古咒语,闭着眼把单掌拍出。

单掌对双掌,一记混着雷声与天道之气的掌风迎了上去。

“轰! ”我俩都被震退到演武台的边缘处。而我俩交手处的上古晶石第一次被震裂,而且是裂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这两掌之势,其力之大凡人无法臆断。

如幻师姐也从暴怒中醒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行为的唐突;她合掌向我道歉,疑惑着问,“你五行杂灵根,是如何修得这变异雷天灵根专属疾雷封魔掌的?”

“师姐你那么厉害,我若不学得此招,不被你一掌拍死了吗?”我可不会跟她说音修通灵的秘密,只是恭维地称赞了她一句,让她能下得来台。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用普通得仙法就化解了神通大招,这不是高下立判吗?

“远儿,表现得不错。”师傅微微笑着,轻轻的点头。台下,师妹们交转口称赞,落败的如幻师姐虽然摆出一付不服气的样子,却也拱手施礼为我肯定胜绩。

站在演武台的**,望着一双双赞许的眼神,我沉醉了,这就是胜者的喜悦吗

如果不是寒师姐,这种感觉我也许一生也体会不到。

对了,寒师姐,我要去找你,骄傲地亲口告诉你——你之前嘱托我的事情,我办到了!

然而,我却永远地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噩耗在第二天传来,顾家送来消息,寒师姐自杀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们也还在调查。

“不可能的,师傅,师姐说过要等我赢下宗门大比成为第一弟子的,她不会自杀的。”议事堂上,我发疯似地喊着,哭诉间,我似乎又看到了寒师姐俏丽的笑脸,她微张着樱唇说,你不许让我失望。

我没有叫你失望啊,师姐,所以那么开朗的你是不会自杀的,对不对?

“萧师弟,你冷静点。”如幻师姐皱着眉头,尝试安抚我。

“师姐,你不是讨厌男人吗?你知道那个顾家少爷的风流史有多少吗?听说他还有些奇怪的性癖……”

“够了!”师傅大喝一声打断我,“远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什么证据去诬蔑友帮的继承人,这会引起怎样的江湖风波你想过吗?”

“求求你,师傅,您去查一查,真的,我相信寒师姐不会自杀的,她说过她要等我的……”我絮絮叨叨如祥林嫂一般。

“休要多言,幻儿,月儿,把这个狂言妄语的小子关进水牢里,让他冷静几天。”

一向听命顺从的如幻师姐和冷月师妹看了看我,竟然犹豫着没有马上动手。

她们眼睛里的犹豫告诉我,她们知道我说的也许是真的,她们只是无能为力。

我又转向师傅,师傅愤怒的眼神中夹杂着对我这个不成器徒弟的怜悯和关爱,又有着些许无奈,她实在无法为我多做些什么,为寒师姐多做什么。

毕竟那是剑阁的少阁主,在这个阶级固化的社会里,一个寒玉笙,相较于各派团结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真相对于世界来说重要吗?人们只需要看到想象中的美好就可以了,只要陶醉在表面宁静祥和的日子里过着鸵鸟一般的生活自我满足就可以了,如同被师姐点化之前的我一样,苟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理想国中。

只是对于我来说,寒师姐早就成为了我的全部世界。

我要为我的世界,讨一个公道。

我哈哈大笑着,虚晃一掌拍出,趁着众人闪避的间隙跃门而出。门口传来了师傅心碎的呼喊:“远儿……”

我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别了,姽婳门。

(友情提示: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及不接受性转的同学请在此处结束阅读!!!)

五 甘之若饴(真结局)

黑暗中,巴彦往篝火里添着柴火,火苗向上蹿升着,烘烤着油香四溢的肥羊。

袈裟、戒疤、圆脸、大耳垂,如果不说他江湖上的事迹,不看他大口吃肉的样子,每一个初见他的人都会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和尚的,甚至一尊佛。

“你确定要变?”巴彦用手穿过火焰,撕了一只羊腿递给我,这妖僧是有些邪法。

“如果你确定可以帮我的话。”我知道,以我男儿的体态,很难把真相挖出来。

“你入宗门的事情我还要跟宗主说一下,得小姑娘她同意了才行。”

“听说南秋小姐最近功法突破遇到了瓶颈,我这里正好有本手抄本的天灵咒,是费了些心思弄到的……”

“哈哈哈,那没有问题了。”巴彦哈哈大笑起来,“上中下三路,你选哪一个?”

“有何区别?”

“下路以药浸泡,需用时七七四十九天,能变大致女人体态,但骨架依旧原样,而且有些东西嘛,去不干净。中路以玉石削骨而成,需用时八八六十四天,塑成后貌美体娇,就是过程痛苦一些,算是成效很好的一路……”

“那上路呢?”

“上路嘛,以肉为饵以蚀骨虫为器,撕咬九九八十一日而成,每日运功敷药不至气绝并恢复被蚀骨虫啃咬掉的血肉骨骼,八十一日后得重塑肉身,此法可成天下最绝妙之身体,只是这路子苦痛异常,书上记载说此前尝试的人,都因无法忍耐而中途自杀了事了……”

“就上路吧。”我清楚地知道,寻常女子,也入不了顾奕臣与那群人的法眼。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反悔。”巴彦兴奋地说,看来他也是第一次挑战,“中途你要求死我可不会心软的,求死不得你也要给我忍着。”

“放心吧。”我点点头,默默地啃了一口羊腿肉。



三年后,一家不知名的青楼玉念坊突然在剑阁附近的洛阳城爆火,只因为它拥有一位艳绝人间的头牌,红绒。

就是我,一个新的我。

“玉念坊,怎么起了个这个名字?”

“欲念嘛,哈哈哈,你去青楼还能干点什么?”

街边路人吵吵闹闹叫嚷着,让他们吵闹去吧,叫嚷的声音越大,传得越远越好。

我开始了自己日复一日的复仇计划,通过伺候富商、官家还有那些名门正派的掌权者们,渐渐地,我从他们口中挖到了顾大少爷“***”和纵情淫乱的小圈子,也逐步厘清了有关寒师姐那件事情的线索。

我已经不需要去审问顾奕臣了,但熬了这么多苦痛,让他被暗杀而结束生命,是我不甘心的,所以,我还要等。

他会来的,因为他这种人渣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本性需求。

这一天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华灯初上,一曲烟雨江南,隔着薄薄的纱,我心里有些忐忑地舞着妖娆的身段,偷眼看着这位顾公子,油头粉面,肥腻厚重的唇,两个厚厚的眼袋耷拉着,一付纵欲过度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清秀伟岸之感。

薄纱遮挡不住什么,他的眼神肆意在我身上游走着,半张着嘴吞咽着口水,果然,被色欲裹挟的男人都是一样,设计点小前戏就把控不住了。

一曲舞完,我捧着预备好的酒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献丑了。”

顾奕臣毫无防备地把酒一饮而尽,“妙极秒极,红绒小姐的舞蹈真是光彩艳丽啊。”

我咯咯笑着,心想你用光彩艳丽怕形容的不是舞蹈吧。

“红绒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可我看到你就忍不住喜欢,考虑下,嫁给我做妾吧。”顾奕臣眼里是满满的色欲和占有欲,伸手就猴急地要来揽我的腰,“你嫁到剑阁来,总好过沦落风尘吧。”

“不要,”我娇嗔着摆脱他的骚扰,“听说你都把妻子交换出去的,我嫁给你有什么好,还不是换个地方卖身?”

“怎么会,妻不如妾,你如此貌美,我可舍不得。”

“那你之前的妻子顾寒氏呢?”我眼中满有深意地看着他。

“那是她不听话,自以为出身名门,哎哟……”他话说到一半,就失控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催动灵气,却发现越挣扎身体越是绵软。

“这悲酥清风你是熟悉的吧,毕竟当年是你亲手把它用在了寒师姐身上的,神智清醒,身体却丝毫不能动,而且你越挣扎、越不甘心,你的仙法修为就会散得越快,这种绝望的感觉,现在该轮到你来品尝了。”我走到他身边,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这个新鲜的猎物。

我脑海中复现着寒师姐被人凌辱却呼求不得的神情,恨不得现在就撕下顾奕臣的一块血肉下来。

“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吗?我是寒师姐的小师弟呀,她没跟你说过吗?嘻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死去的,在寒师姐的故乡东楚,对背弃家庭的男子有一种竹刑,再适合你不过了,等我把你带到妥当的地方,再慢慢折磨你。”

“你这个人妖,变态!”

“是的,我是人妖,是变态,我们是同类呀,你难道不是变态吗?嘻嘻嘻。”我微笑着,“我为了复仇被蚀骨虫啃咬了八十一天,每天都在痛苦和昏死中度过,为的就是享用今天这场盛宴。”

“你要么赶紧把我杀了,要么就把我放了,你知道,我从不独自出门的,剑阁的第一高手魍魉你总听过吧,他就在你的玉念坊下守着。”

“呵呵。”我冷笑一声,“这种下三流角色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不过嘛,为了万无一失,我也从不独自出门,有南姐姐在,怕是你整个剑阁的人都来了也不够看吧。”

“你竟投靠了魔教!”他竟然摇着头,一个人渣败类居然冲着我摇头,居然还摆名门正派的架子,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挂着个正派宗门少公子的名号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为所欲为吗?

“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我稳了稳情绪,问道。

“抢走了你所爱的人吗?”

“是抢走了我的至宝,可你拿走也就算了,却不珍惜,还要踩碎扔在猪圈里羞辱。你说,你这样做我能饶过你吗?能让你轻松一死就把这件事情了解掉吗?你要知道,寒师姐可是我的一生所爱啊。”

顾奕臣听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纵情地笑着,那种感觉,甘之若怡。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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