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小说看得不多,也就一两本。古龙小说看得不算少,但是不太喜欢古龙的风格。金氏武侠几乎看遍了——大约也有遗漏的,最多也就一两本。
说起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侠侣,我第一个想起来的自然是杨过、小龙女,因为这本书名就叫《神雕侠侣》啊。不过,我总觉得说他们是一对江湖侠侣,还是有些不符的。
江湖侠侣是什么,就是结成伴侣的两个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看到不平事,帮着平一平,遇见恶势力,坚决予以打击。侠侣无论做什么,都基于一个“侠”字,而不是以自己喜好为标准。
杨过因自己出身问题,年幼时颇受过些不平待遇,再加上他本人性格偏激。能真心实意叫欧阳锋一声义父的杨过,虽然这声义父起初可能并不出于他的本意,起初他亦不知欧阳来历。不过非正常场合里遇到那样奇诡的一个人,还能换来杨过的真情实意,可见杨过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更可见,是非黑白的界限,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分明。及至后来他行侠江湖,除了骨子里尚存的一点善意外,实际上还掺杂着对失踪小龙女归来的期盼、对看不起他的人的一种讥讽,所以他的侠意并不单纯。至于小龙女,这样一个生活在古墓中的人儿,我觉得大多时候她的内心里是不存在是非黑白的,因为她的世界原本就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她的爱恨喜好,是随着杨过的出现而落定。所以说杨过小龙女,是一对江湖鸳侣更恰当。
有人说张无忌和赵敏是一对江湖侠侣。张无忌虽然耳根子软,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位大侠,单冲着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他听说过魔教的来历以及金毛狮王所经历过的苦难,就义无反顾孤身登上光明顶助明教,很有虽千万人吾亦往的侠义之气,但是赵敏呢,她出身蒙古贵族,起初是与江湖正道为敌的,后来因为张无忌才改头换面,一切以张无忌为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个“侠”字,所以也算不上江湖侠侣。还有黄蓉与郭靖情况也是类似。黄蓉外号是什么?小东邪呀,行事七分正来三分邪,颇得她爹黄老邪真传。遇到郭靖后,黄蓉才一切为靖哥哥的行为准则为标准。其实她与赵敏,都是陷进爱情陷阱里的小女子。
说到江湖侠侣,我能想到的是张丹枫和云蕾。记得初看《萍踪侠影》时,就被云蕾的出场惊艳到。当时还想,什么样的侠客才能配得上这样一位散花女侠?彼时年少,脑子里总有各种各样冒着粉红泡泡的幻想。后来张丹枫出现了,借用书中一句话——这真是位妙人。张丹枫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作为侠客的洒脱,总觉得他这样一个形象,怕是以李大诗仙为原型的吧?只是后来看到因仇恨云蕾绝情,拒绝再见张丹枫,看到张丹枫伤心吐血而走,因痴成魔时,颇有些失望。虽然最终二人也成了神仙眷侣,心头也哽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就有点为张丹枫不值——其时只是少年人的情怀而已,如今想来,没经过那样的国仇家恨,也无法点评如此是好是歹。作为情侣,他们彼此没有芥蒂就好。我也是痴了,偶尔就会把书里的人物当作现实来看。
《射雕英雄传》里,几乎称得上每个角色都是经典,情侣们更是令人称道,除了正派正道的,其中有那么令人又恐又恨又唏嘘不已的一对:黑风双煞梅超风和陈玄风。这样一对因贪练绝世武功而走上邪路的情侣,恶是作给别人的,爱恋是留给彼此的。纵使再凶恶丑陋,每每听到梅超风那一声声“老贼”的呼唤,便觉心旌摇动,这也是少年情怀了。
此番江湖,我们携刀而行,实称不上是江湖侠侣。虽不是侠侣,却可以当一对杀侣。月黑风高夜,正是出刀时。现在应该改成:月上柳梢头,种树挂楼后。
这叫杀场失意情场得意
翻好几页才找到,都这么能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