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次陕夜之饮宴
癸卯新正,余自蜀之皖。盘桓五日,尘袂抵秦。时不盈旬,然掠眸光景截然,切体飚飔数易。虽未尝露宿之悲,亦饱风餐之患也哉!
秦北河西,吾故所生长地也,春有风沙蔽日,夏则巀嶪环幽,秋声怆神,冬雪砭骨。凡十八年,悲欣未察,唯记齐家之乐融融,侪辈之姿奕奕。今夕重来,此身作客,宿于逆旅。则举目萧然,旧识风物,更忍诘责。夏虫一旦语冰,是沧桑之慨备矣!幸少时朋旧犹在,闻余行次,设酒招邀,其情款款,即欣然往赴。
是夜之筵,足五色之佳肴,上圣之清醪。四美能张,二难竟具。兴之初起,乍悲从中来。故看张绪之柳珊珊,今及凋零。昔听宗悫之言赫赫,见忧柴米。
酒罢三巡,言囊数载,友人关心特问:为客其悲乎?客曰:‘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湖海十年,瘴荒万里,执杖而孤往者,欲践年少之豪哉。方其去故邑而履殊方,移国风而就异俗,初涉漂泊之难也。况久别阎闾,更疏亲旧,后逢妻诞子,又复命驾于蒿莱。已再为别、三为别,黯然之数极矣!更迫年光之无情,兼造物之不恤。春非春也,其哂笑乎?秋止秋也,其锥心乎?纵有水陆之花烂漫,视如蓬草。湖山之势深巍,早作畏途。
友喟而再问:客其计归乎?曰:人之生类蒲草,其身虽韧,然其力不逮也甚。况萍身之旅,犹入山求药。行之弥深,橐之愈重。止而下视,吾未尝能取舍,其应执乎?曾闻古之达者,逍遥莫出庄老,亦执心念于竹帛,惑浮生于蝶梦,惶论凡人之执乎?少慕沛公之义,而鄙木奴之利。今之视昔,则向之慕者犹慕,而向之鄙者,竟汲汲而趋也,其可恕乎?纵营营作计,其能谋乎?
友人愀然,扺掌端坐,更问客曰:然何以自适?曰:尝闻识字之端,忧患之始也。古今忧患,其事不同,而其质一也。世有耕樵者慕天街之堂皇,冠带者慕山林之隐逸,执器者慕小人之闲适,端居者慕奔走之具用。慕而不得,怨兹遂生。向使吾束足于蓬门,对白社以自修,遣黄耳而为乐,累日至今,得无怨乎?盖夫天地之间,物理各异,一语徵之,不亦缺乎?世无完璧,万物各抱缺以补完,栖恒而待异。樗之不材,茂可长延鹤算。松之作栋,龄轮鲜到天年。
友默然,忖之良久曰善。酒罄筵终,对月独归,行过故川,忆及桓大司马有云,诵之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是报道:
江湖,是摒却门派之别,阖除纷争,天下大一统以强自身,还是百花齐放,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更能增强自身?
在梅庄的地牢中,我想了十几年,总无法想透这个问题。
大一统,固然能集中力量破除艰难险阻,倘或方向有所偏差,强大的惯性会使得自身无法掌控前行的轨迹,犹如脱缰的野马,终于毁灭。
且大一统之后,模式固化,强弱两极,渐愈僵化,非浴火不能重生。
更何况,大一统也不能彻底消除纷争。
只要有人在,纷争永不止歇。
若是百花争鸣,弱肉强食,江湖永远是血雨腥风,无数生灵涂炭,世人不得安宁。
在无尽的厮杀下,所有的力量均被内耗,人人皆为生存,世俗和道德被践踏得分文不值,又何以为人?
若无能人结束动乱,止有一途:所有人均被毁灭,自此再无江湖。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涅槃?
贴你还不如贴了小色,这贴风格明细与大叔不同
通假文,刺贴
杀贴描写得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