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有的叶片似火烧般红艳。夹在翠岭横峰上,两岸青山青里透红,叶片仿佛怒放着最煊烂的时刻。汽笛长鸣声把人们从熟睡中惊醒,船舶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薄稀的太阳穿过层层云雾照在脸上,青峰顶上白雾缭绕,白鹭时不时地横飞它们之间。
上午十点多,船终于到达了朝天门码头。张涛随着人群下了船,抬头一看:我的天,这码头也太长太陡。大青石码起的层层台阶起码有一公里长,坡度最少有45度,爬上去够呛。台阶沿着崖壁而筑,石缝上黄桷树青青葱葱。一群棒棒们围着下船的人吆喝生意,也有揽车,坐一趟一元钱。
张涛决定自己爬上去,看看风景。爬着爬着不禁想起以前没有揽车的时候,有钱人估计都是坐轿子,不对桥子太重了。又想起刚看过的电视剧《几度夕阳红》,说的是抗战期间山城学生们的生活,有滑杆。对就是滑杆,青竹制成轻便,两人抬省力。抬滑杆的还有谚语暗号,比如前面的人唱一句:“天上亮光光”,后面马上跟唱:“地下水凼凼。”,也就是前面的提醒后面的地下有水凼,要小心。
不知爬了多久,终于上到了马路。道路两旁高楼林立,招牌目不暇接。看到打铜巷名国时期大名鼎鼎的交通银行,也想起了张恨水小说《巴山夜雨》里的人物,其中一个在这里就职,在一次轰炸中殉职了。主人公在北碚大学里就职,也有多次避难的经历。
这部小说里给出了抗战期间的物价水平,必是作者在山城时的亲身经历。一个大学教授,月薪不足两百法币,却能养活一大家子。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最烧钱。后来才慢慢明白为何打了八年法币还不垮,早在1939年法币就快顶不住了,是美国在关健时刻给法币背书,承诺美元兑法币1:20。因此,抗战得已坚持下去。
街上的人群川流熙攘,走累的张涛上了一路公交车。线路是朝天门到上清寺,再从上清寺转车回学校。坐在公交车里的也有好几个美女,打扮入时,容貌身材都好。售票员也是一个美女,一条长辫左右晃着,拿着小盒子,川味普通话喊着:“通票,通票,一位一元。”
美女多,这座城市给了他深刻印象。过了半小时左右,车到了上清寺。时间已到中午,肚子咕咕叫,他决定先吃饭,然后再回学校。两边的饮食店也不少,一家招牌《川北凉粉》的特别火爆,很多人排着队。又等了蛮久,点的菜上桌了,一碗川北凉粉,滑润糯口,调料有花生、黑芝麻、香油,喜欢麻辣的可加上煸香椒等。
加上一碟呛炒空心菜,一份红烧牛肉,张涛流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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