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1岁离开济南,到68岁病逝江西,
他大半生都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一走,就是整整47年,始终未能回到故乡。
意难平?为什么?
是战士不能的刀锋所向?是词人不愿的笔尖流淌?
是大明湖畔相忘的少年?是心牵复国的策马而去?
还是他披白发,登山亭,望故土,扼腕唱: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慢慢说来。
那年,他十三岁,扛起了“大宋第一古惑仔”的行头。
那年,他十四岁,进京赶考沿途,绘制了大小山川河流,说这是打回老家的地图。
那年,他二十一岁,高呼“心不动,则不痛,奥利给,我是龙”,拉杆子,举大旗,划拉几千少壮,开始了抗金复宋的戎马生涯。
那年,他二十二岁,干出一场绝绝子的大事:
为给兄弟报仇,他率五十精骑,杀入五万金兵大营,掳走了杀死兄弟的叛徒。五十对五万,一比一百的强悍。他眼中,世间只有两种人:一是我茶,表里不一,畏强欺弱,蝼蚁苟活;一种是我擦,不服就干,早干早散,干完就散,散了再干。
坑死岳飞的那位宋高宗,亲自接见他,连连高呼:歪歪帝艾斯,歪歪帝艾斯,欢迎少年英雄加入我宋。
就这样了,他进了体制内。
其实,“体制内”是一个很羊驼的玩意,催生梦想却又消灭梦想的地儿。
他坚信自己能成为英雄,坚信百万雄兵终北伐,坚信马踏故乡就在眼前。
然而,他出道即巅峰,从此再无巅峰。苟活的大宋,他活成了无足轻重。
那年,他写下《美芹十论》,提出以此北伐,收回中原故土,再兴大宋基业。这本兵书了不起,西点军校都在学。
然而,在“活着便是奢望”的那群人里,他就是一位无人理的小丑。他真的怒了!
但怒有何用?是能吃的量大管饱,能喝的飘飘欲仙,还是能向一群妹子婊婊爱意?
他登上城楼,直接开怼嫦娥:弦与望,从圆缺,今与昨,何区别。大意是,你娥净整些没用的圆缺光景,与我回不去的故乡有啥不一样?
然后,又跑到冷泉亭旁:恨此中、风物本吾家,今为客。何时收复国土,可以不再为客?
牢骚归牢骚,他的洪荒之力还是青史可鉴的。
他四处为官,业绩屡屡爆棚:如,把战火后的滁州,盘活成安居乐业;如,带兵把江西百年匪患,嘁哩喀喳一洗了之;
如,创建历史上著名的特种部队——飞虎军,打的金人脑壳疼,九块九包邮般的简单。若论单兵能力,飞虎军不在岳家军之下,它战至南宋灭亡,成为南宋最后一支有旗号的队伍。
那年,他因主战被罢官隐居乡野。
此时,他更加怀念故乡。那里有泉,有湖,有山,有荷花,有他童年时的快乐,少年时的壮志,青年时的戎马巅峰。
回忆就是个偷心贼,无需言语,咿咿呀呀哼,就零落了心,让尘世凋敝,人无处可去。
嚣张年华,也曾紧握长枪,马踏金营。可现在的世间,铁器是花谢叶残,战神是肝肠寸断……他这一等,又是二十多年。
乡愁在他心中滋滋生长,长成了那棵参天大树——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他扔出那句“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后,又尴悲叹道“可怜白发生”。
直到他泪洒宣纸,羊毫化利剑,以一句顶天立地的“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立下了那根了千年不倒的民族脊梁。
老了的英雄,仍是英雄!
那年,他病入膏肓。只是,这次时代真的变了。主战派当权,一纸诏书传来,换来他逝前那三声“杀贼”,和渴望跨马再战的最后不甘!
那年,宝剑空悬,一代将星陨落。
他的爱国忠魂从未散去。
他迫将信念揉词中,一一跨越千年。
他唱到: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
他唱到: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搵英雄泪?
他唱到: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
他唱到: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爷爷效仿战神“霍去病”,为他起名“辛弃疾”时,历史就俨然为他而生。
我心中,那个“手里提刀、口中唱词”的少年,与霍去病同拥一个不死不休的灵魂。他是词中之龙,是人中青兕,是战神少年,是大义先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人说,难寻的“那人”,不是漂亮姑娘,是他一直渴望却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幼安先生,此刻,若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告诉您:
您归乡梦,不再是“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的悲愤,而是大明湖畔的荣光,您也不再是赶路的游子,因为,这盛世已如您所愿!
——段天德绝笔
确定是村口吗,我没在村口字里看过这种—— 但怒有何用?是能吃的量大管饱,能喝的飘飘欲仙,还是能向一群妹子婊婊爱意?
以下是引用令狐冲SF在2024/10/28 23:25:36的发言:
确定是村口吗,我没在村口字里看过这种—— 但怒有何用?是能吃的量大管饱,能喝的飘飘欲仙,还是能向一群妹子婊婊爱意?
确定
刚才看了一下试杀名单,惊见村口,于是往刺客帖中寻找,果然在这里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