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手托着腮,坐在台阶上望天空。天空上有飞鸟,偶尔飞过,却很少有鸟鸣声。有鸟鸣声的时候,鸟不在天上,她又看不到鸟在哪里,远处是树林,张无忧觉得声音是从树林里传出来的。
村里同样年龄的女孩,都喜欢翻花绳、跳皮筋、踢毽子,有调皮的会打沙包,踢球。张无忧在村里是个另类,她太过内向,不参与孩子们的集体活动,大家只觉得她是个爱发呆的人。
曾经还有人怀疑张无忧的智力,但敢问张无忧的人只有周远,村里没有平坦的塑胶场地,只有宽阔的土地。周远踢球踢得汗水和泥混一脸,回家时路过张无忧家,看着她又在手托腮看天,停下脚步看了她许久,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你没事吗?”
张无忧听到声音,看向周远,愣了愣神,疑惑地伸手指向自己,眼中满满都是好奇。
周远说完,也觉得这样说不合适,但话已经问出来了,就凑近张无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重复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张无忧一把拍开周远的手,没好气地说:“我就坐在这里看天,能有什么事。”
周远见此情景才松了一口气,还会拍掉他的手,还能完整说话,人是好的,看起来没出问题。
周远又觉得奇怪,就在张无忧身边坐下,问张无忧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张无忧说:“我都很久没见到爷爷了,小时候爷爷总是背着我到处走,可是有一天爷爷不见了。”
周远问:“你就成现在这种呆呆的样子?”
张无忧不高兴了:“你才呆,我是在找星星。”
“找星星?”周远很不理解,白天找星星,这真的是正常人吗?
张无忧笑着说“晚上的星星会闪烁,白天的星星肯定是睡着了。有鸟飞过天空时,我怕它把星星带走。我不能让星星离开,里面或许有我爷爷。”
周远与我一起望着天空说:“你爷爷被带走不是坏事,可以随着鸟去看更广阔的天地。”
张无忧把手横在眉前,眺望更远的地方,说:“我和奶奶是爷爷最重要的人,我看不到世界有多远。但爷爷知道我和奶奶在等他回家,他就舍不得走了,我要找星星,守护爷爷。”
周远把张无忧拉起来:“年龄不大却这么老气横秋,走,你陪我打球,打完球以后,我再陪你守着天空找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