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曾误入一滩荷塘,你能否写出藕花深处的鸥鹭争渡?
你有没有,见过一次星落?
若你曾凝望一片天空,你能否写下牛斗之间的俊采星驰?
这世间原是没有“姹紫嫣红”的。六百年前汤显祖动了情,才有了《牡丹亭》中的群花开遍,姹紫嫣红。
那词典里原也是没有“星汉灿烂”的。两千年前曹孟德看了天,才有了《短歌行》中的日月之行,星汉灿烂。
我没有他们的才气,写不出红肥绿瘦、星分翼轸这样的词语,留不下赏心乐事、歌以咏志的情怀。
我若见一朵花,只会说它的颜色、形状、香味。
我若看天上星,必不能说出它的名称、轨道、星途。
我不莳花,有时也会看花。
还记得那一天,我撑着二十元一把的天堂伞,从一棵杏花树下走过。那一地吹落的白色花朵,甚美。即便是手中老旧的灰伞,也阻挡不了心底涌现的诗情。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便是这样的情愫了,那一刻,我想起了她。那是一个喜欢看花的姑娘,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春天,她都会去看校园里的每一种花开。无论是的湖边的木芙蓉,或是教学楼下的一串红。她平等地爱着每一种开在春天里的花朵,而我,则平等地歧视她拍下的每一朵花。
只因,它们都生得太丑!
校园里的花是没有经过精心培育的。我们在那个学校里度过了四年时光,一次都没有没有见过有人修剪过这些树木。
那些草木就这样野蛮地生长着,任由四季改变它们模样。只偶尔有那么一两朵,因为天气或者阳光的原因,显得还能看看。
我至今仍不会去赏花寻春,就如同我一样不会专门观星。只是行走在这座城市里,偶尔停下脚步时,总能看见身边的花,或是头顶的星星。那时,即便口中吐不出锦绣的文字,也要与人说说它们的样子。
只因那个时间,我曾从它们身边路过。在浅浅的时光里,或被温柔,或被惊艳。
我若见一朵花,只会说它的颜色、形状、香味。
我若看天上星,必不能说出它的名称、轨道、星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