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小镇,小镇的名字叫广都镇,镇上住着一个姑娘,姑娘的名字叫小红手。小红手的家在裁缝铺子和武器摊子的旁边,是一间库房的二楼上,父亲在镇门口摆了一个蔬菜摊,母亲在裁缝铺里帮忙刺绣,日子过的虽不富裕,却也不很紧手。小红手就这样每天和父亲母亲一起过着开心快乐的生活。突然有一天,小红手的父亲生病了,小红手非常伤心,坐在镇子口路边的茶馆里唉声叹气。她怎么也想不懂,那么强壮硬朗的父亲,怎么会突然病倒呢?小红手开始回忆最近父亲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父亲每天着上弓弩上镇子西北边的落雪峰上涉猎,顺便也采摘一些草药,父亲说这座冰雪妖娆的大山是家里人的福气,只要山上有的,可以拿镇子里来卖钱的,都是好东西。今天父亲下山回来的时候似乎有些沉默,她也只当是父亲累了,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在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对劲了。正想着,就听老板娘招呼着四面八方来往的客人,小小的茶馆,一下子就挤满了人。
老板娘赵云睿是个中年妇人,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她为人开朗热情,和镇子上每一个人都是好朋友,小红手也不例外,每次来喝茶的时候,小红手总会帮忙分茶,临走的时候,老板娘总会给小红手抓一把新鲜的茶叶带走,父亲最喜欢霍山黄芽,母亲喜欢方山露芽,凑巧能抓到这样的茶是最好了,如果没有,那么阳羡茶和庐山云雾茶也是很好的,最不喜欢的就是仙人掌茶,这茶透着苦,可是父亲说,老板娘给的啥都是一份心意,都要恭敬的感谢然后拿回家。小红手也看见父亲将仙人掌茶随意冲泡之后用来茶蛋,并不饮用,想着茶蛋也好吃,小红手也不觉得仙人掌茶难喝了。
分茶是个技术活,经常有新来的小二上错了茶被客人指责,小红手是分茶的老手了,这种时候总会挺身而出为帮着一起分,顾渚紫笋茶得用阳崖云泉泡,仙崖石花茶要配翠竹朝露,峨眉白牙茶沁在灵山妙雨里最是好看,蒙顶石花就得用月鸿仙泉洗一水后再吃最妙,西山白露茶就得靠无香真水来慢慢散出里面的香味了。这一连串的茶茶水水泡下来,火候、时间都是功夫,小红手却不觉得难,似乎在这上面有着自己独有的天分。
今天茶馆的客人不少,小红手蔫蔫的在角落里发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灵头劲。陈修仁是茶馆的常客,据说曾经也是朵镇花,现在的她,体态丰腴,每日在茶馆里挑三拣四的,大家都不很喜欢她,不知道这些年,这朵镇花经历了什么,可能只有小红手知道,陈修仁虽然外表蛮横,内心里却还是个高傲正直的人。
陈修仁像平常一样举起茶杯,冲着小红手的方向喊了一声:“红,今天这茶是温水泡的吧,怎么一股子温吞味,你来给姐姐重新沏一杯,这回要上好的蒙顶石花。”
有人点名招呼,小红手不敢继续发呆,只好跑到装着月鸿仙泉的坛子前准备提水。
这时就听陈修仁说到:“山上不太平啊,灵辉洞里关着的那个人出逃了,官兵也拿不住,在落雪峰附近就跟丢了,官府正在为这事折腾呢。”
小红手听到落雪峰三个字哪还稳得住,她一步跨到陈修仁面前问到:“姐姐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这犯人又是怎么回事?”
陈修仁看着小红手紧张的表情,有些意外,她早上得知小红手的父亲在落雪峰受伤,看情形,这小姑娘怕还蒙在鼓里。
“你不知道?你父亲没和你说?”陈修仁试探小红手。
“我父亲?父亲不是生病了么?”小红手越听越急,越急越想不通,脸颊上冒出一层汗珠。
陈修仁发现小红手是真的不明真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伸手将小红手揽到长凳上坐下,一面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一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父亲,不是生病,是受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中了毒。而且是巨树村里苗寨的巫蛊师用的毒。”
听到这里,小红手大叫一声从长凳上蹦了起来,可她立刻发现陈修仁正眼神凛冽的盯着她,小红手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不宜声张,她赶忙坐回长凳上,小声问到:“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修仁挽起小红手的小手对她说:“你父亲和苗寨的巫蛊师本就有些渊源,这次中的是毒而不是蛊,就说明巫蛊师并不想取你父亲的性命。解毒我不懂,可我知道昆仑山小遥峰上有雪莲,可以解百毒。只是这雪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