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对面女人的头发染上了一层暖光,洛渠成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她端着酒杯的手,在酒红色酒液的映衬下,那只手更显俏丽妩媚。
“早听说洛大版主家中藏有名酒,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二呢?”女人摇晃着酒杯,酒的清香如同夜里最深的魅,不由分说地钻进他的心里。
“当然。”尽管洛渠成极少将朋友带到家里,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论坛里认识的网友。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哪怕她不主动提起,他也会向她发出邀请。
“那我拭目以待。”女人将酒杯悠悠举起,洛渠成回以一声礼貌而又清脆的碰击。
初入洛渠成的家,人们总是不免惊讶于那排宽达十米的酒柜。无论是国酒还是洋酒,是威士忌伏特加还是口感甜润的冰酒,都在这排酒柜里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气质。
洛渠成暗暗打量她的反应,只见她微微地点了几下头,眼光快速地浏览了整排酒柜,最后的眼神里竟然带上了些许失望。
洛渠成意识到她或许是有备而来,如果眼前的一切不能给到她惊艳,他不介意再多展示一件自己收藏已久的珍品。那瓶酒只在传说中存在,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下落。洛渠成又回想起刚才吃饭时在灯光下错神的一刹那,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着他,现在他有些明白那感觉奇怪在哪里……她身上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仿佛她本人便是夜色中的一杯酒,让人想要亲口品尝。
洛渠成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靠近她的身旁,单手微微搂上她的腰,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从未向人展示过的藏品,只不过……现在让我们先做一点别的事。”
女人莞尔一笑,顺势靠在了洛渠成的怀中。
这似乎是一场对猎物的追逐,又像是猎物对自己的戏弄。洛渠成每每以为自己能更进一步,进而便被女人巧妙地周旋化解。女人的欲拒还迎总是让男人欲罢不能。洛渠成知道自己似乎不能很顺利地占有她,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用遥控器指向某处,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洛渠成说:“来。”女人灵巧起身敏捷跟上。
走进暗门,洛渠成打开了一盏灯,首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粗玻璃瓶。里面泡着一截巨大的蛇头。蛇头上暗红色的斑纹从额间延伸到后背,虽然已经历经千年的浸泡,蛇头上的红斑依然在灯光下泛着红光。玻璃瓶上画着黑色的符文,镇守着瓶中不安而又愤怒的魂灵。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空间中快速地弥漫开来,洛渠成享受着这种压力,在与这股压力抗衡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吸取蛇头身上的灵气。
女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震,面色惨白如纸。
洛渠成很满意她的表现,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很适合做这瓶酒中新的一味药材。如果说男人是一种病,那女人作为医治这种病的药材再适合不过。尤其是这蛇头本属于雄性,阴阳交缠更添药性。
“为什么只剩下蛇头?”女人迟疑半晌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它身体的另一半被我毁掉了。”洛渠成漫不经心地说。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这样可以让它的怨念更深,由此激发出它身上的更多灵力。”
洛渠成想起了那惊天动地的一战,说来可惜,那蛇本是雌雄一对,只是雄蛇死命纠缠,让那雌蛇钻了空子,否则酒的药效更加不可想象。洛渠成温和的面孔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中带上了一丝绝情和狠厉。
女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又对洛渠成的神情流露出一丝恐惧。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说:“我有点害怕,我们离开这里吧。”
洛渠成心想:你怕是离不开了。但嘴角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带女人离开了暗室。
空气中传来一丝香气,这味道似曾相识。对了,正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你真香。”洛渠成一边轻嗅那丝味道,一边想象着女人被泡到酒里后的酒香。
女人温柔地靠在她的怀里,伸手绕上了他的脖颈。
三天后。一位低调的品酒师被发现死于家中,他的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扭断。头颅消失不见,据说当夜他曾携带一个女人回家,只是那个女人后来也下落不明。
人们研究了品酒师的房屋结构,破解了藏在卧室里的暗室,只可惜一无所获。
此案至今未破,后被传为都市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