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着孩子回娘家,孩子穿的少,不多久孩子身上就被叮了一个一个的包。
蚊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专门挑小小的小娃娃去叮,平常在大人身上一个小红点,到孩子身上就是个大包了。
我连忙拿出随身备用的宝宝金水,打算给孩子喷上。
母亲拦着我说,不用这个,去摘点龙鳞草擦一下。
龙鳞草,我又一次听到了这个草药的名字。
我想起了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有一次,嘴巴下面长了一颗疔疮,半夜疼的睡不着觉,哭着醒来。
母亲被我的哭声惊醒,查看了一下我的疔疮后,披上衣服带着手电,爬到了家前面的矮墙上,那里种着母亲亲手的一盆盆草药。
我记得那是个深秋的夜里,天上没有半点繁星,外面漆黑一片。
黑漆漆的夜里,我站在阁楼上,透过窗户只看到母亲手上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缓慢的移动。
我忍不住从窗户探头出去,想要看清楚母亲的模样,一阵风吹来,我又缩回了头。
突然觉得嘴上的疔疮似乎也没那么不能忍受了,反而心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担心。
母亲摘了龙鳞草,把它碾碎了抹我的脸上,母亲的手有些粗燥有些冰凉,冰冰凉凉的汁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弄湿了衣裳,可那时我只觉得很温暖。
记得,那是我的疔疮实在因为太厉害了,母亲也在我脸上足足贴了一个星期的草药。
想起当时的我甚至顶着跟李大嘴一样的香肠嘴,跟着大部队一起去秋游,现在想来真是惨不忍睹。
感谢我的小学同学们在那个质朴的年代,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嘲笑我,打击我那忐忑不安的脆弱的自尊心。
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做梦一样,但是龙鳞草却在我的人生当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现在一提起,就一下子把我带回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和在我眼前移动的那抹光。
母亲轻车熟路的来到阳台,摘下龙鳞草的叶子。
那些嫩绿嫩绿的小植物,长着一片片饱满的叶子,初看有点类似小小的多肉植物,只是比它更小巧。
母亲把龙鳞草的叶放在小碗里面把它碾碎,撒上了几粒盐搅拌在一起,涂在了孩子被叮了长着包的地方。
然后轻轻的按摩着。
没过多久,那个包居然慢慢的退掉了,想起以前,用那些驱蚊止痒的药水,两三天也不见得有效,想不到短短这点时间,它依然发挥了它神奇的功能。
又想起,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锻炼的时候脚扭伤,好长时间都不能正常行走。
也是母亲采来草药千里迢迢给我寄过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每次用了母亲的草药总感觉好得格外的快一些。
那时我便觉得,母亲的草药似乎能打倒世界上任何的伤痛。
后来长大后,慢慢的把这些草药抛诸脑后,更依赖现代的一些药物,母亲的草药也很少的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了。
今天再一次看到母亲前面阳台上种的那一盆盆的小药草,觉得是格外的可爱
不是忘记,只是未想起,龙鳞草和母亲的爱永远都放在心里藏在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