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题记——
“其实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是不行的。”
——电影《2046》
前些日子读诗,读到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的诗,便想到了你。
这些日子,我一直听周薇朗读的这首诗,每听一次,都心生涟漪。这美得像梦一样的诗句,极其纯粹、极其简单,肆意流淌着柔然的情愫。
不禁想起曾经喝过的一种水果茶,叫春日幻梦。琥珀色的液体,有茶的甘苦、柠檬和山楂的微酸、蜂蜜的清甜,糅合成一种特别的滋味,甜中带酸,酸后又回甘,然后就是微醺、微醺……
无尽的想象在脑中散开,有些止不住,却又不想去制止,那种柔软的情愫,自然而然又溢出来。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反反复复,都是这样一句话。
那些黄昏、钟声、笛声、郁金香和雪,组成了一幅隽永动人的画面。
我的思绪开始织成这样一幅画:
一片雪地、一栋小屋、一弯新月,都是黑白的色调,唯有小屋透出温暖的火光,映得周围的雪,也有了金黄的色泽。
而你,也在小屋里面。
周日,去了一趟省城。沿着走过无数次的路奔过去,我又想到了你。
耳机里传来孟庭苇的歌声,这是我喜欢了很久的女歌手。曾经看过一个评论,说喜欢孟庭苇歌声的人,心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忧伤,那时一直不信,直至遇见你。
孟庭苇的歌声单薄得几近透明,就像是一个邻家女孩在娓娓述说一个个故事。一路听着歌,想着念着,曾经在同一条路上,我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去和你见面,此时此刻,却不再一样。
路还是那条路,可终点等待的人,不再是最期盼的人。
歌声流淌,心情却黯淡。那首看过无数次的词,千回百转地浮上心头:
“河可挽。石可转。那一个愁字,却难驱遣。眉向酒边暂展。酒后依旧见。
枫叶满阶红万片。待拾来、一一题写教遍。却倩霜风吹卷。直到沙岛远。”
那一个愁字如何能驱遣!
窗外有凛冽的风吹进,割在脸上,让人清醒。我一直喜欢,坐在客车的最后一排,靠窗,将窗户拉开一丝缝隙,感受冬日寒风的呼啸。
我太喜欢这样的风,扎在脸上的感觉,可以吹散许许多多无端的思绪。
有的时候,回想起往事,总感觉有一条无形的命运之线在暗中操控着。遇见谁、认识谁、与谁相知,都早已经注定好了。一句不经意的话,可以促成一段缘,也足以毁掉两个人之间原本深厚的感情。
我深信,命运这条线,让我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
我们都是用双脚行走的狼,与众不同,以自己独特的眼光来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你喜欢徐渭《自为墓志铭》里一句话:“可以无死,死伤谅;可以无生,生何凭。”
这是你喜欢的深刻。
而我喜欢水木年华的一首歌,歌名就叫《墓志铭》。整一首歌就是四句歌词:
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
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遇见你;
我爱这世界,因为我爱你,
我爱这世界,因为你爱我。
这是我喜欢的简单。
人生而孤单,哪怕是再相亲相爱的人,也无法真正地渡过那一汪无垠的海,到达对方心灵栖居的岛。
对你的喜欢是海啸,而你的心,是孤岛。
我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一日,连日来的阴雨被灿烂的阳光一扫而空,当我再次听周薇的朗诵,茨维塔耶娃诗句中的“你”,竟然变得遥远而模糊。
沐浴在阳光中又再去省城,我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路蹦跳,像一个小孩。
到底,那歌词的最后一句,被改成了:“我爱这世界,因为我不爱你。”
只是,那些有你的岁月,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