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写一篇关于散文的故事,要感恩相遇,这对我来说是难的。
为什么要说我的故事呢,这个世界,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唯有我,是绝然无趣的。就好像青春的火焰,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也许都是红的,但在我的眼眸中确实绿的,沉寂的,大学就把自己闷在寝室里,不追星,不逛街,不恋爱,也懒得捯饬。爱吃小鸡炖蘑菇,却讨厌鸡汤,唯独就是要把那营养过剩的热情统统倒掉,我喜欢的每天是安静的,唯有夜应当嘈杂一点,伴着些许的雨声让能我安然入睡。
尽管对出双入对嗤之以鼻,读书时候,我还是网恋过,是个西安人,已经工作了,跟我年龄差好几岁,阅历很丰富,谈话见我觉得算是个有趣的灵魂,邀请我去玩,我便应口同意了,十分坦白的跟家里人通报了情况,被狠狠批斗了一番,然后就是社会多么多么危险之类的教育,而后盯着我删了qq。
后来要重新加我,我也懒得加了,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要真见了面,或许彼此都会失望。
以前的短假,同学们都会回家,或者出去玩,或者由伴侣陪着出去玩,在或者是几个伴侣一起出去玩,唯有我一个人留在学校,妈妈电话催我,让我多出去走走,我就说没买到票。管理教室的阿姨哈着气,哆嗦着手,满脸怨气的给我们几个脾气古怪的留守儿童开门,见入夜了我们还不走,就愤愤的打开收音机,大声的播起鬼故事来,讲真,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更多的是生气和好笑。
于是只能离开,正好步行回宿舍,顺带吃点东西,路上,遇到了学校的名人“大黄”。
大黄是一只大黄狗,常在学校四周蹲点讨吃的,平日里对人爱答不理,但心情好了会送学生去车站,只是唯独对我从不理睬,我懂,狗也是看颜值的。
而这次,它一路同行,我走进饭馆了,它就蹲在那里,眼睛褐色的、浑浊的,毫无生气,那丑萌的憨态让点燃了我内心中的笑点。等着吧,吃完给你带点骨头出来。于是,我大快朵颐。
吃完,把鸡骨头打包,推开门才发现有些飘雪了,大黄以上已经盖了薄薄的一层,它似乎以为食物已经无望,转身往回走着,我喊它,它也并不停步。我只能跑过去,把鸡骨头倒给它。
它抬了下头,并不感谢,然后继续吃自己的,也没有感激,也不像是觉得亏欠我什么。
后来,我穿梭校园内外的时候,它会偶尔陪我,我攒些鸡骨头给它,它也不感激,我不给他吃的,它也扔那般陪我。后来,我毕业了,这么多年,大黄也应当是已经不在了。
人跟狗的关系,人跟人的关系,什么缘,也许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玄妙。
他是淡淡的,本来就可以是淡淡的,上档次的香水的味道永远不会是凶烈刺鼻的,而是充满了层次和静谧,沾上那么一点,可以留存好久。感恩也是这样吧,如果施恩者贪图别人的报答,受者又纠结于恩情的压力不能解脱,这本身就让彼此的默契变了味儿。
这故事有些美化的笔触,但多年过去了,那些美化的镜头也许是我自己内心的加工吧。我渴望的感恩和相遇从来不是红色的,因为炽热过于执念,让我不自由,让我受限,让我害怕,但默默的静守,相互的支撑,却是心灵中最持久的灯塔,在它的照耀下,我依然能听到自己心跳的滴滴答答声。
所以像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庸无欲无求的人,最终还是拥有了婚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