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有信
秋天来了,现在正是适合寄出信件的时节。有的人还能邮寄信件,有的人就只能沉淀到思绪里,用无处安放的信去回忆。借着这个主题,也停下梳理下那些记忆深刻的人。
第一封信,写给曾经的一个早已经失去联系的朋友。这是个粗嗓门的女生,那时我们同班,当年还没有现在人手一台手机的先进,每个楼层的楼道都有一部公用电话,插入IC卡才能使用,与外界的沟通全靠它来接打。印象最深的是,听闻有次她路过时电话响了,她接起后帮忙去找人。找到人后女生接起,电话对面的人半晌说了一句:吓到我了,我刚才是不是打到男生宿舍去了?
与粗嗓门不同的是她的爽朗细心,我们回家的方向一样,那时我晕车严重,她就会帮我占好座位,并把靠窗座位让给我,以便我能把窗户打开一些缝隙,让风可以透进来缓解不适。她会给我准备各种小零食,告诉我吃些东西就不晕车了。过马路时还会紧紧抓住我的手,站在车流行驶来的方向,把我护到里面,口中念叨着:你要小心过马路别被车碰到,我没关系我家不止我一个孩子。这话初次听闻有些感动,后来又有些心情酸涩。那时候被动的接受她的照顾,没有和她说起过这话我听后的感触。多年后每每想起,我都想告诉她:无论几个孩子,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第二封信,写给一个曾经熟识,现在已经陌生的朋友。这是个爽朗中带着些天然呆的女生,这个评价打出来,好像有些矛盾,但实际接触中这种反差,却能让人体会到这女生性格上的可爱。其实从始至终我们都不是同班级,但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在放学后混在一起。
毕业前夕,她在我同学录上留下了她的寄语,那是她给我留下的信,其他内容不特意翻看已经想不起来了,我却清楚的记得上面有一行字是“过命之交”。
我们没有任何矛盾,也有对方的电话,却互不打扰,终究是被时间疏远了感情。总觉得若是有人在她面前谈论起我,或许她需要思考才能想起我是谁。当时终究年纪小,那时觉得天大的事情,现在回头看都早已是稀松平常,现在如今回味起来,只能叹一声可惜,“过命之交”这四个沉重的字落在了记忆里,但没有落在时间上。
第三封信,写给一个能联系上,但很少联系的朋友。很早时我们是同桌,当初她给我印象是头发黑、浓、粗,那个年代还没有拉直,她的头发有些自然卷,被她扎成一个长长的辫子,眼睛大大的,性格有些羞涩。那时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头发觉得很特别,久了成朋友才知道她也为头发烦恼过。我以为特别的是她,后来有次开家长会才发现,她母亲也是这样的大眼睛和头发,有种很温柔的气质。
我们很久没有联系,直到有次公交车上欣喜的认出对方,然后相互重新交换了联系方式。如今的她早已不见幼时的羞涩,头发也不再是从前那不肯服帖的麻花辫子了,原本底子就很好的她,画着淡妆更显精致美丽。分开后她在微信里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再次去她家时,发现这些年过去改变最小的是她母亲,性格依旧和蔼温柔。
如今联系的方式有很多种,早已不只有手写文字,但忙碌的生活中想念一个人却少了,也该偶尔空下时间,静下心去联系去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