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的每个角落,都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绮丽之感。清晨风情万种,夜晚亦是风情万种。正如怀里这个女人,刺青。
看着她如猫一般蜷缩在我怀里,左手拂上她看起来柔弱无骨的肩头,她轻轻蹭蹭我的胸口,继续熟睡着。
刚刚在一起时,我便问她,为何叫刺青。她说:原本父母起的名儿是词卿,宋词卿。这名字搁哪儿都是极美、极有意境的名字。为何被她改了呢?
她说:刺青更配你,不是么?
我不由一笑。别说,我确实更喜欢刺青这个名字。宋刺青,我喜欢这尖锐、强烈又妖娆之感。
与她结婚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要结婚这个事情。三十七年过去,我始终认为,生命于我而言,与结婚生子无关。我不需要妻子,也不需要孩子。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人流连世间的一场又一场游戏。
那是一个与过往参加过的聚会毫无二致的普通沙龙,我跟着主持人走完了所有的流程,与她坐在相邻的主位。
“今晚你似乎了无兴致?”着一身卡其色连衣裙,除了一张脸,她没有皮肤裸露在外。奇了怪了,她这身装扮,映入我脑海的时候。我已经盯着她看了十五秒以上了。尽管衣着整齐正式,可是我看到了从骨子里流出的性感。
“怎么,我的话让你难以回答,还是你不想回答?”她微微垂眸,复又抬眼眼睑,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她看到了我的走神,选择判断我的走神是因为她。女人对自己的魅力,重来都不会低估。那个时候,她确实给了我冲击感。
我看到了她的性感与不羁。而她看起来,从衣着到言谈举止,都是静淑有礼的。
这是一个沙龙,一个将商业植入文学与艺术中的沙龙。很矛盾,很讽刺,也很有趣。
我们离开沙龙,换了个地方。一家海景酒店的雅座包间。与沙龙所在地约一刻钟车程。
“你坐我的车,还是我坐你的车?”她与我仿佛并不陌生。也与我交往过的女人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我的收入并不高,继承了上两代的财富积累,我并不缺钱,然而,我的工作收入并不高。我觉得,享受人生,不需要将自己弄成一副精英高冷酷的模样,那样装逼的模样,看看就觉得好笑。当然,可能我并不是,所以才觉得是装。
“坐你的车,我开。”我看着她,略带无所谓的道。
她将一把普通的车钥匙给我。走到停车场,一辆小巧的smart,低调的银灰色。我一看,有意思。心中笑开了一朵花,我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愉悦之感。
能来这个沙龙的,不会是普通人,都会有家族与师门。我是替父亲来的,她是替师门来出席的。后来得知,她的师门,亦是她父亲的家族。
“开过么?”她坐上副驾驶,转头问我。
“等你看到我的车便知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喜欢轻便,自由的感觉。毫无压力,自在。”她略作思索,补充一句。
“有男朋友么?预定了,要结婚的那种。”
“你有这样的女朋友么?”
她张开嘴巴,舌头舔过下嘴唇。她的唇,看起来光泽闪亮。一股冲动涌过我的身体。想要亲吻的欲望,让我保持着对她的注视。就这样看着她,她也任我看着,就在我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她看着我微微一笑。
“走吧,滨海路,1162号。”将我按捺在了放浪的临界点上,这感觉奇妙极了。
发动了车子,我的心情依然是愉悦的。与以往许多次的临时玩乐不同,我放弃了快节奏的打算,甚至,我都没有觉察到,我开始用心的玩游戏了。是的,此时,我依然觉得,这是一场游戏的开始。
“我没有要结婚的女朋友,我想你也没有这样的男朋友吧。”
“快有了!”
我一噎。“可以说说?”
她又看着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很快到了地点。海景酒店的雅座包间。坐下来,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出头的时候,尽管年少的我,早已轻狂放浪过。可,这样属于年少唇唇欲动的情怀,似乎很少有过。今天,忽地又涌起这感觉。
看着她的脸,真实又朦胧。她真的是个古典美感十足的女子。
“美院毕业,去了伦敦,花两年学完了4年的课程,毕业回国,今天刚刚4个月。”她言简意赅的开腔了。
我静静听着,等着她继续。
“我父亲希望我继承他的事业领域,与他的得意门生结婚。我却是不爱他的。他与我,是不同追求的人。”
我端起酒杯,与她的杯子碰了一下,轻轻喝了一口。鸡尾酒的淡淡味道,忽然显得有些烦躁。
“你呢?”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波动。
“我三十七了,我以为结婚这个事情,与我是无关的。”
没有注意到她眼神微微的变化。我继续道:“你似乎小了我许多呢?”
片刻,没有回应,我也没有继续。就这样沉默着……
“你愿意与我交往下试试么?”遵从心中所愿,我郑重决定。
看着她的神情,似与之前略有不同。有着一丝意料之中的惊喜,但不多。
我想,大约,她是期待婚姻的。
“我理解女人与男人思维的不同,但现在要承诺你,肯定是不可信的。相信我,现在我们是最合适的。”
“我叫宋词卿”,她微微一笑,又道:“哦,不,是宋刺青。刺青纹身的意思。”
此刻,我想要去好好的探寻一番,她是什么样子的,从外到内。
在酒店顶层的房间里,我第一次拥着一个女人,和衣而眠。
才认识一天,我便发生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改变,可我,并没有任何抗拒之感。我想,我是愿意重新认识自己了,任何人都是不会拒绝真正的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