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就把梦给忘了。
最近失忆严重,却很少在夜里醒来。偶尔醒来一次,看着黑暗里的某个角落,莫名恐惧。我有时怀疑我患了强迫症,大片大片的幻想强加过来,拥挤在胸口,不去想会不会窒息。
十五岁,不知道爱。单纯懵懂,不安的眼神总是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慌乱的做错一件又一件事,而后,落荒而逃。那时的梦,除了甜蜜似乎找不到其他味道。二十年后的相遇,居然发现他的眼皮是浮肿的,鼻梁不够挺。
原来,一切都不是永远。
或许年少就被赋予了轻狂,很多的遮遮掩掩在很多年后才学会,有时做得很糟糕,却还是让自己习惯了躲避。
已经忘记不安是什么,面对相遇分离,象看一部旧影片一样坦然。
三月应该是一年四季中容易暧昧的日子。每一年三月,都会生出一些新的希望,枝枝丫丫,泛着浅绿。于是,三月经常出现在某一段文字里,不管沧桑还是唯美。它是三月,它便可以恣意伸展出想象,写桃花朵朵,写梨花未开。
看安妮的书,只有心痛。跟着一些零碎的句子,在已经破碎成片的记忆里踉踉跄跄。像被下了盅,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外面的阳光其实很充沛,我闭上眼睛,我记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这些事,无法与阳光沟通。
安妮的文字是冷的,象一个在旅途跋涉的人,永远无法抵达。她的背囊她的爱情,统统丢在路上,却越来越沉重。
安妮的文字是颓废的,从这一站到下一站,故事已经终结。很深很深的情感流淌在路轨上,被车轮碾成碎末。她去了远方,她的心却留在原地。
经常莫名的跌进那些颓废里,不分时节。我是一个极其极端的人,是或不是,就像手中那枚硬币,只有正面或者反面,选择一端就要放弃另一端。
画画的时候,过程远比结果令人激动和雀跃。但结果却可以在一瞬间让人崩溃。因为在定格的刹那,我们看到了真实。调色板上的五颜六色,冷却后变成肮脏丑陋的污垢。
有时,我们都会生出这样的错觉,以为这一次一定是永远。只有成了往事,某一天偶尔摊开掌心,发现除了多了几条掌纹,再无其他。
你叫我宝贝,我便经常在很深的夜里听成幻觉。生命里遭遇了很多人,无论短暂还是久一些,最终都是消失。结局却是一样的,我们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把名字叫错。
谁也无法承载太多的前生今世。
我喜欢在夜里行走,黑暗中把头贴在玻璃上,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以及远处矮小的房屋和灯火,还有沉寂模糊的山脉,一点点后移,然后,不见。
这个时候的感觉是诡异的,安静的世界,安静的呼吸。
听着那首《蝴蝶》,看蝴蝶飞不过沧海。还是丢弃了伪装,任眼泪一滴滴滴落。
一直想去南方,想念很多。其实不知道什么结局,但还是想站在那片土地上,呼吸一下有你的空气,然后,悄悄离开。或许会留个短信,告诉你我来过。或许一字不留,从此相忘于江湖。
我希望安妮是你,宝贝是我。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所以,我打碎融合,重新捏一个自己。
我也跟着向往一次旅行,不管什么方向,只要远远的走下去,那些陈旧的一切,抛在身后。大草原的草香,奶茶,帐篷,羊群,已经在梦里出现很多次。我想逃离,躲开一切喧嚣,自由的呼吸。我们约定,今年,或许可以一起看蓝天白云,在草地上笨拙的跳锅庄。
雪山、草原、布达拉宫,我会象一个缺氧的人一样昏迷,哪怕死在某一座风口,然后,下一站,就是天堂。
终于在一个路口说再见。只有伤过一次的人,才会知道伤口是疼的。
其实很多事,不管你承不承认,都已经与你无关。
感谢所有相遇与离别的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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