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有的人还在,有的人没来。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另一座江湖行将落幕,某人带我来到此处,却总觉得格格不入。当时年轻,将桀骜与放肆奉为圭臬,浑身上下充斥着翻涌的血气,不喜这般灯影桨声里的氛围,走马观花地玩了数日,心中想着不如离去。
一别,便又是许多年。
再踏足,已是少年子弟江湖老。
一场厮杀,一局游戏,一封情书。
不过寥寥十二字,那年秋天的回忆便跃上心头,顿生诸多感慨,流于笔端,却忽然变得迟滞。我始终认为自己很幸运,哪怕带着一身不好的习气,也能闯进这个圈子,认识一群非常美好的朋友。回望往昔种种,有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懒惰如我,竟也能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做一些曾经很不理解的事情。简略算来,一晃三四年,还能看到绝大部分熟悉的身影,这是令人庆幸与喜悦的事情。但也有人不曾瞧见,好在江湖不远,此处错过,他乡亦能重逢。
如今我确实不常来,每次相聚都显得珍贵,愈发想为你们写些什么。我于诗词之道并无天分,每每下笔亦不过是堆砌字句,索性藏拙,借用欧阳永叔的一曲浪淘沙,送给你们: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李纹】
本来你的部分我打算单列一篇,可想了想,大家都在,若单单你不在也没意思。前段时间粗略算算,竟也给你写了数十篇情书,可见我要比你勤快许多,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这些年来写过的情书各种各样,宽容如你总会说喜欢看,我也不怎么确定,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在安慰我,又或者是鼓励我继续努力?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太过忙碌,便将答允你的情书一拖再拖,最终拖到了周年庆这样热闹的场子。
过往的周年庆,其实我大多是混混场子,给你写一两篇情书,而后便沉入水下,如今年这般全程参与,其实我自己也十分惊讶。
许久不曾简单轻松地与你说说话,给你讲过几个编撰的故事,终究不是你我之间的回忆。故事里的人和情,可以随着我的心情不断变化,结局可以是喜剧也可以是悲剧,却隐藏在云雾之间,隔着朦朦胧胧的纱,总是不及现在这样,简单又欣喜地述说,藏着你我皆知的情意。
之前与你说过,我养了一对小鱼儿,令人奇怪的是,它们居然还活蹦乱跳地活着。
幼时的小白猫消失无踪,刚成年时的三条土狗离我而去,自那以后便无养小动物的决心,却不料十来年后重蹈覆辙。犹记得路过那家店时,兴之所至便进去瞧瞧,老板对我用心介绍,诸多他口中的珍贵品种,但我还是一眼瞧中这对不安分的小家伙。带回家后便是粗犷放养,不过是换换水,隔几日丢一些鱼食进去。今年初,因为疫情的影响,我独自驾车上千公里,便只有它们一路相伴。我开车比较老实,但寂寥的高速路上,偶尔也会放肆一把,这对小家伙并未呕吐,始终都很乖巧地待在小鱼缸里,令我十分欣慰。
又或许它们已经吐过,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其实在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风云开场后,还不曾给它们送过饭。
好在它们生命里很顽强,没有因此饿死在鱼缸里,不过也许会在心里腹诽:这个无聊的单身男人每天趴在电脑前做什么,小爷饿得心里发慌你知道吗?
随它们去吧,腹诽是每个独立个体的权利,或许我们不喜欢,但无法抹杀。
阳台上阳光变得有些强烈,提醒我夏天的到来,但想着远方的你,依然希望你可以徜徉在春天里。
那些思念你的情绪,如春风抚过你的脸,纵不能时刻相伴,惟愿你一生安好。
【彩霞】
其实我怀疑你黑了,还在犹豫要不要保护你,没想到转眼之间就接了杀帖,倒是省去我心里的纠结。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因为我印象里和你同场,你总会拿到身份,极个别的情况下是游侠。所以真的不能怪我,这已经形成一种思维定式。当然,私心里还是希望你能拿刀,因为喜欢看你喊冤,酣畅淋漓气势十足,也许是因为初相逢给我的印象太深刻,至今都念念不忘。虽然你与我,是因为她的关系更加亲密,但在那之前,我们便有了关联。想必你也记得,正是因为那些当年事,在听闻这场周年庆是红楼后,我便要了贾宝玉的马甲。
开场后,特意去看柳湘莲的报道,发现不是你,不免有些失落。
说回选择宝玉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漫漫长夜过后,心中还有一些执拗与不甘,这些你应该明白。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如今也像我学习,逐渐变得沉默,逐渐不再在意,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境,人总是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时刻。
起起伏伏,便是人生。
但只会越来越好,我坚信。
【薛宝钗】
很多年前的某天,水水跟我说:走,带你去见个漂亮姑娘。
我大惊失色,难道这是撮合的意思吗?
水水一脸鄙视:只是让你去帮人姑娘写几个帖子。
原来我是工具人啊。
水水继续鄙视:难道不是?
迫于她的威胁,我只好领命行事,结果这位姑娘出人意料的温婉,写得一手好诗词,且心灵手巧,衣裳做得很好看。想来那时的我们,的确有些好玩,你惊讶于我打字速度之快,我羞涩于你夸人功夫炉火纯青。这便是缘起吧,再入五月吧的时候,你帮了我许多,至今还记得那些车子房子章子金币,我连看完短信箱都花了许多时间。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心中满满感动,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其实相交不深,这份温暖尤其珍贵。
见过你的温婉,也见过你的爽利,曾经看过你与人争论,那等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和不怒自威的气质令我赞叹。
由此可见,很多时候我们看见的只是一面。
这场初见你,便感觉到你是个很懂红楼的姑娘,只是马甲盲如我,在这方面确实比较迟钝,远远不如李纹,一眼就看破你的真身。想来也是有趣,当年被某只狼忽悠着与你组队,如今又各自拿了宝玉和宝钗,想必很好很好的朋友便是如此,纵然很久不联系,但再相见总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贾蔷】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突然发现,这个随手敲下的顺序,仿佛是按照时间的倒叙,与宝钗相比,我与你认识的时间更早。但与楼下的那位哥儿相比,却是要晚一些。我可真的没有刻意这样排序。
继续说你忘记的事情,虽然我不是来要账,但你仿佛说过什么,而我又恰好记得,这便有些好玩。
你总是把我当小弟,明明我比你更成熟,还记得你问我抄数学和物理答案的事情,每每想到这个就能笑半天。好吧,我承认我物理考了满分,但你既然把我当弟弟,怎么可以让我作弊呢,这是非常不对的。好玩的事情很多,比如玩卧底游戏,你总是第一个出局。比如夸你两句,就会送我很多很多金币。我总是在想,难怪你经常金币不够花,这么大手大脚地送,多少金币都没了。不过你放心,虽然我家是李纹管着,但她也只不许我动金花,金币我还是有自主权的,我的你随便拿去花。
电脑换过几台,手机亦如是,当年的聊天记录的确没了,但感情不会。
金币你一半我一半,姐弟感情强壮如铁牛,不会散。
这个梗你一定得懂。
【贾芸】
带我来这里的某人是你,将我拉进风云的某人也是你。
如果没有你,恐怕我也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如果没有我,恐怕你会少很多烦恼的事情。
哎,这就是孽缘啊。
但是怎么办呢,朋友之间便是如此,有磕磕碰碰,有和好如初。曾经有些事情,我无法理解你,但我知道你能明白,也不会介意。其实现在想想,都不是怎样重要的事,只是我这样一个人,总是容易想很多,想很深,难以避免走进死胡同里。
比如我在旁的队伍,总可以顺利拿个精华,但每次在你的队伍,总会失之交臂。
嘿,这就是孽缘。
我想好了,就让它这么孽下去吧。
【茄官】
除了游戏里聊过几句外,我与你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我总觉得你很熟悉,为此我也曾思考过原因,后来我终于找到答案。
因为我看过你所有的藏经阁文字,大概有七十多篇,每篇都曾分析过。
所以当时我曾说:黄飞虎,你被我发现了!
若不是李纹这丫头的帮忙,你就会被我推上票楼,最后的结果也会改变。如今说起这些,自然都是玩笑话,游戏的输赢于我来说也早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只不过当初是第一次拿剑而已。字如其人,纵然游戏的文字多少会有一些隐藏与遮盖,但我更注重文字的语感。你的字便如你的人,无论怎样性格的人,都愿意与你亲近起来,这便是独特的气质。一念及此,我也就明白李纹为何与你那般亲近。
我可不是就此批判李纹的性格,请帮我拿个头盔过来。
开个玩笑。
李纹这丫头有你这样的朋友,说实话我真的特别放心。
能够让人放心,不知是多少人求不得的优点呢。
【封氏】
你给我取了好几个外号。
但别说我还蛮喜欢的。
我虽然不擅诗词,大多也是拾前人牙慧,但一直觉得当初送你的那句诗极其恰当,忍不住又要复制一遍:心聪手巧性温婉,喜嗔语默皆相宜。
还是我第一次拿剑的时候,最后输了游戏,很多人都有安慰我,但可能连你自己也不记得,你对我说:自己过去就好了。不知为何,看到你这句话,我突然轻松了许多。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强行加一些东西在自己身上,诸如责任、使命和得失心,不去评价好与坏,但确实更需要懂得放下。
想要放下,总归还是需要自己扛过去。
突然又觉得很可怕,为什么我的记忆力这么好?
难怪我活得比较累,很多时候还是要难得糊涂,就像你一样,能屏蔽一些不好的事情,活得自在舒心,我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态度,也希望有一天能学会。
【贾敬、兴儿】
经常不经意间就被你们两个喂一嘴狗粮。
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四年前,哦对不起,四年前我们还不认识。但根据一些线报,这种无差别狗粮攻击的时间,早已经持续很久,想必这也是平时不常看见你们的原因。毕竟狗粮虽然好吃,若是天天吃,谁能受得了呀。
想起敬老爷,我就想起那个无眠的夜晚……
兴儿姐姐不要误会,我说的是翻查他风云资料的夜晚,以及跟他的长篇大论的沟通。只有我这样脑子比较清奇的人,才会写几千字的号票帖,也只有他这样认真对待游戏的人,才会同样长篇大论地回复我。犹记得当时你看得一头黑线,肯定心想这是哪来的两个精神失常的男人啊?风云虽然我认真玩的次数不多,但一直很欣赏敬老爷,原因不在于他抓杀是否准确、分析是否犀利,只在于他认真诚恳的态度。这一点,我认为最重要。
当然,敬老爷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欣赏,单纯的欣赏,咳咳。
兴儿姐姐这么温柔可亲的人我就不多夸赞了,免得敬老爷吃醋。
【点灯】
其实天还没黑。
点灯是指两个人,一个是点点,另一位是歌灯,因为我还不是很确定你们的马甲,便以这样的方式记录。
点点其人,非常可爱。
请不要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我这样的评价自然是有根据的。其实大家都叫她小典,但我叫着叫着就成了点点,光看名字会以为这是个胆小怕生的姑娘,其实胆子大着呢,毕竟连她最喜欢的那位都喊我哥,唯有点点同学,从来都是锅来锅去,我始终不明白,自己哪里就像一口锅?去年周年庆,点点拿到了剑,我也试着做些辅助的工作,却发现她根本不需要。这位同学也没有像我一样,拼了老命地分析,不过是每天上来看看,随手丢下一个名单,然后一轮轮过去,黑道越来越少,最后就赢了。即便游戏进行到最后一轮,也不见她有丝毫紧张,直接让存活三人自己PK,于是类小蝶同学被出局,白道胜利。
你看,这种随手丢名单的姿势就是很可爱。
提起歌灯,我又想起当年的糗事,也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平心而论,我不是那种坏人,就算我真的是,也不可能在公开场合乱说话,由此可见,我当时一定是被沙飞附身,或者脑子出了问题。认识歌灯,完全就是因为那次的糗事,后来无聊的时候,我们也聊过一些八卦。其实真的不用我再夸她,听听这丫头的外号就能管中窥豹:发光的小鲜肉。
小鲜肉就罢了,还发着光,这是多么令男同胞们不爽的称赞啊。
所以我决定不继续夸你。
【尤三姐、鸳鸯】
这二位也是认识比较久的朋友,这场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三姐其人,温和宁静,从未见过她会显露出着急的模样,但这一次我见到了。我很认可这份着急,身份与责任心使然(园长画外音:你怎么又扯到这些上面去了!)
游戏的确只是游戏,也有很多种玩耍的方式与态度,我们应该尊重旁人的玩法。你可以选择开心为主,也可以选择酱油混过,这只是个人的选择。但我不赞同,用“开心”和“和谐”的名义去否定另外一个人的较真。求同存异自然是正确的,一个人当然有权利选择嬉戏游戏的态度,但不可以因此去制止别人认真的努力。这场我所看见的三姐,便是一个较真而又认真的人,所以我始终不讳言对她的支持。
还记得鸳鸯刚下风云的时候,比较生疏,也不太能处理游戏和现实的区别,但她成长的很快,如今在周年庆这样的大场子里,即便拿着剑的身份,依然可以自如淡定,沉稳地处理着游戏内的事情。想来这一年多来,没少研究过游戏,便有了如今的成熟。
这样挺好。
【晴雯、板儿】
说实话我对她们的真身不了解,晴雯的马甲倒是捡到了,板儿至今不知是谁,但并不妨碍我对她们的佩服。
一天几千帖,还不能纯灌水,简直让我惊讶赞叹佩服到五体投地。
现在游戏已经进行到第六轮,而且我一直都有在线发帖,也才四百多帖,真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两人对于游戏的侧重点又有些不同,晴雯更加喜欢玩家之间的互动,板儿则因为身份的原因,偏向于玩家身份的甄别。
都是很棒的玩家。
【柳嫂子】
规则的设计者,孤独的小刺。
真身我好像听过,但确实不太熟悉。我很佩服一直参与游戏的黑道,因为这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接到同伴捅过来的刀。
但你上楼也说明一件事,经常走黑的人,拿刀之后藏着马甲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然,一件需要用放大镜才能找到几粒米的围裙就能将你出卖。
【薛宝琴】
容我仔细回忆一下。
你是不是那一场的胡喜媚?还有去年周年庆的程灵素?
我很欣赏你游戏里的风格,觉得和你这样的玩家合作的话会很不错。
这场据我看来,你应该是白道,感觉便是如此。
【林黛玉】
姑娘的林黛玉演得蛮好,诗词也是信手拈来,这一点我的确是不如的。
纵然我没有配合好,你依然将林黛玉演绎得很完整,有始有终,相信小金马名单里肯定不会少了你(周年庆应该也有小金马吧?我其实许久没玩不太清楚了。)
这次我也反省过自己,以后选择马甲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斟酌,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
【司棋、惜春】
至今不知是哪位,但很欣赏二位的才气。
我始终觉得,诗词需要天分,若真要逼着我去填,也能赶鸭子上架,但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读不下去,完全是为了韵脚和平仄堆出来的残次品。
所以在版面上看到你们的作品,不免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周年庆这样的场子,很需要热闹的氛围,你们的诗词便是这片喧闹中的一抹亮色。
【薛蟠、女先儿】
其实也想写写贾琏的,但罗前辈亮个相,丢下两篇文字便不见踪影,还未来得及深入交流一番,便是缘悭一面了。
我很喜欢看好玩的帖子,自然就不会错过薛大哥与女先儿的手笔。
记得好像看过一句回帖,说薛大哥不够豪放,但是我觉得已经很豪放了,如今这个程度刚刚好,上来便与黛玉种树还不够豪放?将人设演绎得很到位,毕竟书里薛蟠瞧见黛玉半面便酥了。
女先儿的帖子都很好玩,像这样活跃场子的玩家,又能给大家带来欢乐,估计黑白两道都不愿意你出局。
【周姨娘】
兄弟,换个衣服吧,这么妖娆真不适合你啊!
【住口吧,话唠!】
我本来只想随便写写,结果一上午过去,不知不觉居然六千字,话唠如我也太可怕了!暂时就说到这里吧,不然我真怕自己能唠叨到明天早上。
我怎么可以这么话唠,这个坏习惯必须得改。
以上的印象文字,如果你已经出局,那就是追魂。
如果后几轮出局,那就是提前追魂。
如果你小强了,那就是贺文……
撤了撤了,话唠到此结束!
你赔什么不是,原也是你负了我的,跟谁走都一样,并没有出格。
我葬花焚稿的戏也算是演完了,若是认真恼你便是我的不是了。当不当和尚是你的事,我死了便什么都不知了。
来来来,陪我玩会
你赔什么不是,原也是你负了我的,跟谁走都一样,并没有出格。
我葬花焚稿的戏也算是演完了,若是认真恼你便是我的不是了。当不当和尚是你的事,我死了便什么都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