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王菲《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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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收拾东西,翻到几张高中时就买来放着的明信片。从陪伴我上大学,到毕业,到工作,到现在。它们辗转了一千多公里,先后经历过三次搬迁。最后安然地躺在一个天蓝色的无纺布收纳盒里,在拿起其他东西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带出来。
我拿起那几张明信片,图片上都是与书有关的内容,上面写着一句当时很流行的作者语录,内容无非就是关于人生的精辟又很冷静的句子,恰恰便击中了徘徊在文具店里的高中生我。于是它们被带走。
看着那些明信片,我开始反思,时隔多年,我是否已经学会了很好地生活? 与曾经的我相比,现在的我倒也可以写出几条类似那几张明信片上的精彩的句子,可以把工作中和生活中的事情处理得令人满意。我虽不是一个成熟的胜者,却也不再像少年时候青涩懵懂,紧紧地捂着口袋里诸多遥远的设想,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这算是做到了很好地生活吗?
记得在上大学之后,韩寒的第一部电影《后会无期》上映了。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我听过许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你看,不就是读过很多,写过很多,却依然无所适从的,你和我。
所以我无法确定自己可以以一副优雅从容的姿态,真正淡定地面对我的生活。我想这很难,对任何人来说都如此。
收回由那些句子引发的思绪,我又开始回想自己购买明信片的动机。
高中时代交过许多笔友,天南海北的,到现在依稀还记得他们当时所在的城市。大家都是高中生,都渴望着了解与自己相隔甚远的另一个人的生活,都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心中关于青春、梦想、文字的诸多灵感与想法,都天真而倔强地认为当下的生活是多么波澜不惊亦或是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于是,我们狭路相逢。在广撒网的试探中,逐渐有了零星的回信,那感觉就像是在孤岛漂流时忽然收到了一片来自陆地的绿叶般欣喜。
在一封封信件中,我总喜欢塞上各种漂亮的小卡片。有时候是一些信里来不及写的话语,有时候是稍纵即逝的灵感一现,有时候则是粘上信封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那时才真正理解“行人临发又开封”是一种怎样的意味。山高水长,一封信传递到另一个人的手里,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而对方笔迹似乎还未干透的回信,则要再等一周才能抵达学校的信箱。但神奇的是,在那个过程中,没有等待的焦灼,只有见字如面的欣喜。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件已经时隔多年的小事,仍然时常浮现在我的心头,余味无穷。
有时候我会直接寄明信片,只要贴一张80分的邮票,它就可以到达中国大陆的任何一个地点。有时候我会把明信片直接放在信里寄走,这样的话,往往要贴2张乃至3张120分的邮票。因为担心超重而不能寄出,所以宁多勿少。这样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上大学,直到现在,家里还保存着几张还未使用过的邮票,似乎在等待下一次的启程。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几张明信片上。现在的我,更倾向于购买印有漂亮手绘图案的明信片,送给别人的时候,则在背面写一些平淡又或意味深长的句子。我已经不再需要那些醒目的提示语,去告诉我人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度过这一生,也不再会频繁地给人寄明信片或者写信来诉说自己的生活。那段时光远去了,连同青春期的期盼与不安,又或者它们并未离开,只是被安静地保存着,在不经意见被拿起,被提及。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记起了一切又忘记了一切。
故人旧物,远方坦途,迷失了一切又找回了一切。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这话说的有多少无奈,相逢时就有多少欢喜吧,所以就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说法。
我也有很多明信片,同学的,朋友的,但都是很多年前的,如今放在抽屉里,偶尔翻出来,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这话说的有多少无奈,相逢时就有多少欢喜吧,所以就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说法。
我也有很多明信片,同学的,朋友的,但都是很多年前的,如今放在抽屉里,偶尔翻出来,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可以写写关于它们的故事呀,过去的事情一旦被想起,就又鲜活起来了~
故人旧物,远方坦途,迷失了一切又找回了一切。
结尾两句话,让陈年旧事、故人旧物“记起”——“忘记”——“迷失”——“找回”,妙笔生辉,我甚是喜欢!赞,学习了!
感觉所有相逢都是恰如其分,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