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十八岁的自己<!--?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亲爱的自己,你好!
用第二人称来跟多年前的自己对话,似乎年轻的自己还没有做好对话的准备,因为我发现说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在躲闪呢!又似乎是现在的自己还没有找好恰当的角度或者切入点,去开始这个对话,因为说着说着,我会改成她,就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总有点别扭,或者是你有些羞怯?
要不,咱们就简单地从一个问题开始吧。
很多年以后,有人问我,你最怀念的年纪是多大?我说,是十八岁。你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大概有现在的年龄一半大。为什么最怀念呢?当时的微妙心理已无从查证,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某些下午落日余晖的身影,也许是因为某个一直盯着我看的眼神,让我想起来特别有少年感,而少年感是那个年纪最最美好的模样。
那年头的中学,像我们这儿既有篮球场,足球场,还有一圈跑道的,算是周围比较“豪华”级别的操场了,操场北边有教工宿舍,经常放学后,有很多年轻老师在这里打球。十八岁那年的某个下午,大概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你一定是看到了某个电影镜头里的慢镜头,闪动的人群中一个高挑的身影反手上篮,帅极了!不然你怎么盯着那个穿着汗衫的高个子男生一直看呢?那个男生跟你坐前后座,他在你身后,经常嬉皮笑脸地来问问题,用铅笔头戳你后背跟你闹着玩儿。你每次都假装生气,可是你每次都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个男生打篮球的样子帅极了!
毕业的时候,他抄写了很多诗歌,写在毕业册上,粘贴了六片各种形状的叶子,那本相册发出一种软软的香气,那里面有很多幅图,都是雷诺阿的作品。你看,我今天依然记得很清楚,甚至我脑海里还能闪现出那些字的样子,清秀而且瘦长,就如同他的身型,让你迷恋而又喜欢。
你以为这就是你最爱的少年的样子,你以为你们可以走到一起。
你一定还记得后来那些年来往的信,每一封的字都那么好看,每一封的情都让你脸红心跳。你以为你可以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依然可以看到他打篮球帅极了的反手扣篮。
可是后来你才知道有另一个痴情的女生陪伴着他,想跟他一直走下去。你从来不愿意被人作比较,更不希望成为别人的负担和羁绊,更愿意退后成全,更为了心里那个期许的唯一。所以你拒绝了跟他一起去北京的邀请,很多年以后,你也知道,他是决绝地拒绝了她之后来找的你。但是那天,你没有开门出来见他。
那个骄傲的你,错过了之后,你后悔吗?我知道你后悔过,你总在揣测,如果你勇敢地站出来,答应跟他一起走,如今的你,也许过着另样的生活。
但是,我告诉你,十年之后,你就不会为这个选择后悔了。那个打篮球的少年娶了那个她,如今俩人已经分开了。十年之后的他,强势强硬,言语之间,你们无法像曾经一样默契地交流,你们的想法已经相差甚远,三观已然不符的两人,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甚至于他的大腹便便,也难以再看到当年的潇洒身姿。你也不再如当初的十八岁少女一般懵懂,盲目地崇拜和欣赏,能够清醒地看待那个花样年纪所有的心情和情绪,更理解那年没有迈出门的决定,更庆幸十年后与他的交集让你更清晰地明白自己的选择。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承受拒绝的苦恼和悔意。
亲爱的自己,十八岁,是经得起梦幻的年纪,多虚幻的想象都是美好的,如果有一天,有人问我,最怀念的年纪是什么时候,我仍然会说,是十八岁。生命中怀着感谢去对待经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身影,是他们让我们内心喜悦,意识到自己鲜活年轻的血液中流淌着热情和信任感。
你曾经以为,让这个梦存在心里,永不破灭,那该多美好。可是,二十几年过去之后,你重新看待这段历程,你会感谢梦在破灭的时候,让我们有了更多面对真实的勇气,有了更加冷静的心态,明白自己内心真正的所想所期。这个过程,有始有终,有起有伏,生活,才有了更多的色彩,让我们懂得,既要珍惜过去,也更加珍惜未来。
每一天都是美好。十八岁的你们,尤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