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像极了画卷,又如同做梦一般。
我的生命巨轮就在这冥河上飘着,它过于庞大以至不能掉头,也过于弱小以至无法抵御轻微的风浪,它如同大象一般笨重,过于在乎自尊无法选择后退,又恰似芦苇一般脆弱,被世俗的评价折腾地遍体鳞伤。客轮上的游客哄笑的看着我,我就羞涩地躲进船舱,渔夫们嚷嚷着要我靠过去喝酒,我就假意没有听到,水鸟们也催促着,要我去融入群体,我却执意不肯,它们停在我的穿上理了理羽毛,也就飞走了。
过了岔口,就是冥河的中段了,我的船上多了家庭和事业两道船锚,它们沉重而重要,帮我在风浪中有所依靠,不至于被撕裂。道德女妖弹奏着竖琴,她们长出一副美人鱼的样子,或浓妆艳抹,或假意清纯,竖琴中的和弦都是呆板的和谐,没有一丝的变化和创意,她们诱惑着,说教着,游到我的身边指责批判着,或晓以情理,或斥责以谬论,她们扯住我得船锚,让我动弹不得,我执意艰难往前行驶,被她们拖地越来越重,我心想,不如就这般沉下去,也未必要去彼岸啊。还好,她们至终还是退去了,我耳边是阵阵晚风,它有些燥,我就脱了衣服跳进河里,周围也有人嘲笑着我,但我却不以为意,一个干净纯粹的**总好过被层层打扮和定义过的道德,生命是我的,生活是我的,我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这一点。
天色日渐寒冷了,新月初上,我行驶到这里不知花了多久,或许是几十年,上百年吗?又或许如同我记忆中的那样,只是一瞬间,我的船已经破旧了,船帮上遍布着水草,我努力去擦拭,水草却又一次贴了过来,我知道了,我不能争,这就是命运。我泡好一壶茶,坐在船中间,整修整修船舵,擦擦船舱里的内饰,我发现,我在自己的生命船中呆了那么久,却只是到了航程的末期,才看清它自己本身是那样的美丽,我不否认之前我的目光都凝视着窗外,那些未来的想象中的臆断的美好前程,却从未想过,真正的美好就在自己生命的里面。
我哭了,跪下来祷告,天地也响应我的话,祂安慰我,帮我轻拥在祂的怀抱之中。
缓缓的,我的生命之船搁浅了,在那里,我依然看不到彼岸,冥河的水无边无际,但我已经无所畏惧了,我跳了下去,我知道,在不远的远方,就是我始终寻觅着的伊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