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来便是农业大国,农耕文化在这片土地上赓续流传达数千年之久。从天文至地理,从历法至节气,从内政至外交,农耕文化与华夏民族息息相关、血肉相连,成了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例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二十四节气里对农时的概括与指导,“青苗法”“均田法”等内政方针等等,无不与耕作紧密相连,成为喜爱中华文化历史的人群津津乐道的话题。
每入夏,稻子颗粒饱满,散发着浓郁的稻香。辛弃疾《西江月》一词便写道,“稻花香里说丰年,惊起蛙声一片”。说来遗憾,这般景象,我只在书中见过,却没能亲眼一见。因我自小生活在城市,对农作物的了解,也多是随母亲去菜场辨识的,所以真看作物生长在土里的模样,估计也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犹记得第一次去农村,还是十年前。那年我被闺蜜邀去她家过年吃席,报备过父母后,便喜滋滋地跑去了。说来我和闺蜜也是缘分,两人都在初次高考折戟,又不愿去好的复读班受折磨,故而随意在电大报了个复读班。结果在复读班时,我俩倒是看对了眼,玩得开怀。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本以为高四玩得比高三还疯,那高考肯定别想了呀。万万没想到,整个班就我们俩考上了二本,分数还只差了一分,所以又报了一个大学,就这样,这份友谊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那次去闺蜜家,可闹了不少笑话。别看我闺蜜在农村长大,竟然也是个五谷不分,当然要比我好些,至少我指着冬稻说是麦子的时候,闺蜜能站出来纠正错误,至于其他的,我俩水平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例如闺蜜说要带我去拔“野萝卜”。所谓“野萝卜”,是长在被圈农地外的萝卜,算不上有主之物,拔了自然不算“偷萝卜”。我一听,兴致大起,毕竟从小到大,萝卜吃了不少,倒没亲手拔过萝卜,于是乎一拍而合,当即提了小镰刀、塑料袋去了。结果路过一家农田边上,看见围栏外冒着一簇簇翠绿的萝卜秧子,于是我俩兴致勃勃地铲起了萝卜。正当我们俩不亦乐乎的“铲萝卜”时,一个老太太跳着脚出现了,指着我们俩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原来,那不是萝卜秧,而是老太太自己种的雪里蕻。给镰刀这么一折腾,本来长势喜人的雪里蕻,七零八落、气息奄奄,连根都给掘出来了。老太太能不气嘛?我和闺蜜只好连赔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经了此事,我俩也不敢再去挖什么“野萝卜”了,毕竟连雪里蕻和萝卜秧都傻傻分不清楚,于是乎,我和闺蜜就开始祸害她家的一亩三分地,摘了满满两塑料袋青菜、菠菜,满载而归。别说,田地里土生土长的蔬菜,真的比菜市场的要鲜嫩许多。
如今,好友家已然征迁,搬来了城里,那一亩三分地自然是没有了,但那时的快乐时光,却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