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的这一首《赠范晔诗》不过寥寥几句,却别致异常。江南何曾“无所有”,但那些“有”于诗人而言,大抵过于苍白且毫无诚意。骨子里的浪漫与高雅之极的情趣,全都汇聚在了“一枝春”里,诗人的慧心可见一斑。不过是与驿使不期而遇,却寄出了整个江南的春天。这被赋予了重任的一枝梅,不知是否顺利抵达友人之手,又或许在途中便枯萎了,可即便如此,也让人艳羡不已。
春,万物复苏。
《礼记·月令》中,孟春之月有言:“东风解冻,蛰虫始振”。东风便是春风,所到之处,冰河融化,气温回升。河边的垂柳吐绿,万紫千红重回大地。看惯了一个寒冬的枯藤老树、萧瑟凄凉,陡然见到新发的春芽和满树的海棠,竟有些手足无措。
小区另一拐角处,三两株梅早已凋谢,恍然发觉,居然错过了自古便被称为报春之花盛放时的情景。想到浪漫之极的“聊赠一枝春”,不由得感叹,自己是何等的不懂风雅、世俗无趣。
二十四节气,以立春始,以大寒终。四季一轮回为一年,六十年为一甲子,而我已赏过四十春。
年少时,总以为春夏秋冬不过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四季更迭。盼着长大的我们,何曾关心过每一季的独特之美。
春日里,见到繁花似锦,也不过只是目不斜视地路过。
夏日里,在树荫下躲避似火骄阳,也只会抱怨烈日过于灼心。
秋日里,暑气散去、落叶归根,也只偶尔拾起一片银杏,兴致来时,将其压进不知哪一本的书页里。
至于冬日,裹上厚重的棉衣棉服,在冰上行走,虽于雪后堆雪人、打雪仗,可最终只能在瑟瑟发抖中熬过寒冷。
这些散落于时间长河的记忆,今日看来,是稚气未脱时的懵懂。彼时的我们,满心都是时光走得太慢,我们怎么还未长大。待年岁渐长,不说读懂了岁月,也多少明白了时光的运行轨迹,也知晓了无数往昔曾被错失。一年四季,每一季都与别季不同,每一季都曾热烈地展现其美,而那时的我们却无心欣赏。
所以,当忽然发现春已来到,那些年少时的错失不断提醒我,停下来。停下来,去赏一赏新开的花;停下来,去听一听燕子的歌;停下来,去感受春风拂面时的暖;停下来,去读一首曾经读过的与春有关的诗。
有太多事等着我们去做。生活与工作,永远不会停歇。不管多么微小,不管多么不情愿,我们一直被无形的手推着向前。离家不过几百米的山又绿了;草坪上又有人在放纸鸢了;海棠开了,樱花也要开了;明日也许有雨,或许还会有风……
忙碌的我们却看不到绿了的山和飞起的纸鸢,行色匆匆地路过怒放的海棠和樱花,在雨天里撑着伞、抱怨着风雨。万物的复苏,落在我们眼里,都只是寻常,可落在陆凯的眼里,却是另一番风景。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折一枝梅,便可寄出整个江南的春,自然而又充满生机。
远在他乡的友人啊,你可知道,有人于春风中忆起你。既不能促膝长谈,且借这一枝报春花,与你共赏柳亸莺娇的春之美。
总有章子挣的,哈哈哈
总有章子挣的,哈哈哈
就不该让她不下!她这是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