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又因“一树独先天下春”而被誉为“花魁”。梅花更以其曲折多姿的形态,经霜耐寒的特性受到历代文人墨客反复咏唱,借助这客观之象,融进自身的主观之意,赋予梅花各种美好的品格。在中国,与梅花有关的传说与典故更是举不枚举,“青梅竹马”、“望梅止渴”、“妻梅鹤子”……一系列让人遐思浮想的成语中,无不昭示着神州大地上梅花所蕴藏着的文化内涵及龙之传人浓郁的梅花情结。
每次品读到这些或那些与梅花有关的文字,抑或看到寒风中抖瑟吐艳的梅花,除了持一颗敬畏之心外,竟还有丝丝叛逆的思维游离在本来应该陶醉的境界里。
梅花不管以那一种情态出现,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赋予其高风亮节的意象!美艳的、颓残的、高雅的、庸俗的……无论其真实外貌如何,也未能例外。于此,我不禁肤浅地想,假如梅花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呢?是否从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毫无选择地演绎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圣“使命”而将一种叫“自己”的称谓忘记了呢?梅花若是个人,就注定了一生如履薄冰般活在别人景仰的眼光里?这是否就是最真实的梅花?
封建王朝里的帝王,呱啦落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其被神化的尊贵的身份,或曰九五之尊,或曰天子。当然也有一些通过所谓的农民起义走上神坛的开国皇帝自不在此例。那么,伴随着长大的必定是那些所谓的御用文人为其灌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皇权思想及先天性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力。纵观封建王朝里的历代帝王,能真正勤政爱民、为民造福的能有几个?即便真有那么几个较为贤明些的帝王,终其一生精力,必也禁锢在统治与扩张的欲望的深渊,种种禁忌致使其一生有几天平平淡淡的日子可过么?身为帝王此一先天的枷锁规范着一切按部就班的生活模式;相反,因先天性有着为所欲为的权力使举不胜举的封建帝王走上骄奢Yin逸、苟政民间而导致亡国的更是让人感叹终极皇权背后的可耻与悲哀。
封建社会还有一种残酷的光环,在一种美其名为“贞节牌坊”的光环的背后,有多少封建妇女为此付出一生的辛酸甚至更甚的代价!因为伦常纲理的制约、三从四德等封建思想的作崇,古封建妇女所谓的从一而终抱着一块旁人羡慕的“贞节牌坊”,在这种光环的照耀下,谁敢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更八辈子也扯不上时下喊着“个人价值取向、一生的幸福”等人性的活法。你的头上既然有了“贞节牌坊”此一光环四照的荣誉,也注定你得为这种荣誉而活,你所有的辛酸苦辣深夜时无妨向夜风诉诉……
神童,并不是现在就有的,早在古代里便有了这种称谓。一个孩子当被冠为神童之时,偏激些说吧,不也等于为某个孩子更大才能的挖掘及他人生的追求划上了句号么?有关古代里的多少神童最终走向夭折之路的且略过,试以当今一些神童而言(不排除一些人造神童),有了神童此一美誉后,你不仅要应付媒体不失时机地加以采访、大加喧嚣地炒作,还要为一些象征性的表演、签名活动等飞奔于各个城市,更有甚者是为那些被誉为神童的孩子定下诸如“九五、星火计划”般伟大的工程等完成。谁给这些孩子留一下学习再学习、实践再实践的时间与空间?你做了神童,你就得在别人设定的路子里走下去,你就得完成你是个神童那些莫名的神圣使命。这样的神童,存活率有多高?
封建王朝里的帝王、贞节牌坊的现象、神童的现象,有制度的根源也有人为的因素。但细想起,他们似乎有个共性,都得在别人认定的模式里过一种他人无法体会的生活,但要寻找他们当中一些属于自己的真实的影子,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想到,假如梅花也是人,也是一个一出生就被神化了赋予种种耀目光环的人,那么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他们即使想真真实实为自己活一趟,做得到么?
说的好。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