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是谁远处在歌唱,歌声如此悲伤
日夜思念太漫长,不要太悲伤
乘着夜色的翅膀,看看思念的情郎
鲜血染红了,已经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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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草原上,一轮明月孤单地挂在半空。两匹天马在草原上疾驰着奔跑,追逐向天际的尽头。
行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妇人,在后面追逐她的是她的情郎。两人似是闹了极大的别扭,妇人拼命催使着身下的灵驹,不顾一切地向月亮消失的方向驶去。少年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他一路追逐着妻子两天三夜,一路从中原追逐到了西极之地。两天三夜里,他一直没有阖过眼。终于,人类的身躯让他再也支撑不过疲惫,一头从坐骑身上跌落下来,永远失去了那个精灵一样姑娘的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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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唤醒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人递给了他一串朱果,这是他刚刚从百刃山上采来的沙棘,用来补充体力与灵力是最好的了。
“何叔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那少年从浑噩中醒来,无力地打量四周,“我的剑呢?”
“在这里。若是将这东西丢了,回去怕是要被你父亲一阵说教吧。”这中年男子名为何镇海,乃是九州大陆上的一名修士。他此番前来西域本是为了采集灵果,却没想到会在荒原上救下故人之子。
“家父三个月前已经兵解了。”这少年唤做顾渐铭,他的父亲是江湖出色的剑修。按他的修为,本是应该坐化登仙的,不想此时竟然传来了兵解的消息,着实让何镇海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顾兄他这是遭遇了什么。”
“此种细节,另有隐情,此刻不便向何叔叔细说。”顾渐铭向口中又递了数粒沙棘,从塌上坐了起来,“父亲临别前,交待我继承他在剑阁中的一切。阿荧不愿我去争夺那个位置,便带着孩子从家中跑了出来。”
“数年不见,原来发生这么多。连你也有了孩子。”何镇海一时并不能消化这许多消息,“我还没有喝过你的喜酒呢。”
“阿荧是山那边的精灵。我们在这片草原认识,相恋,成亲。并没有办过什么婚礼。”顾渐铭将剑贴身收好,走到了灵马的身边,“我本来答应了她会陪她在这里久居的。是我自己食言了。”
“侄儿,你还要继续追她吗?”何镇海见顾渐铭要离去,也收拾了自己的行囊。
“不去了。”顾渐铭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到了何镇海的行囊上,“十多年了,叔叔还要亲自来挖掘此地草木啊。”
“是呀。这里山势绵延,其中的植物千形万状。要想弄清它们的灵性,怕是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为什么不找一些人跟你一起采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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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顾玄武在江南剑阁的观星台上兵解。
这一年,何镇海在西北群山之中创立万仞山。
这一年,离顾渐铭成为剑阁之主还有十年。
这一年,离顾奕臣打破天地结界还有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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