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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儿/白小颦/白初夏/沈婉诗/颦/菀/画/珮/溪/婧/(共搜集有128帖,此为第16帖)

(作者:;提交人:烟雨平生客;提交时间:2012/1/19 14:10:46)

五月吧186届风云《包青天》第三轮寇珠香消铡铡铡(杀)

大宋迷案(一)
冬天的阳光散淡得犹如稀薄的空气,照在开封城街上,仍然觉得寒嗖嗖的。
清早的大街显得格外的空旷,只稀疏有几个赶早卖包子的铺子,冒着热腾腾的雾气,一队穿黑衣铠甲的士兵,踏着沉重的步子在巡街,从城东往城西走去。在经过包子铺的那一会儿,一人拿了几个包子,坐下吃起来,吃完向桌上甩了几个钱子儿,然后又往城西走去。
这条街道每天都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时间,渐渐地开铺子的门多了,茶铺,盐铺,挑着菜担子的小贩,渐渐地多了起来,天空也渐渐地泛蓝了起来。但是日光依旧没有让人觉得有一丝暖意。这就是开封城的冬天的早晨。
一个挑着白菜担子的小贩,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神情慌张地从东边一个拐角处的巷子里跑出来。冲到了街上,见街上人不多,便又一脸惊慌地往更大的街道上窜去。
来到了人多的地方,小贩支支吾吾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有人认得这个小贩,他是东边街口宋大妈的儿子,宋小哥,今年刚二十,人长得憨厚老实,还未曾娶亲,因父亲早亡,家中只靠着母亲的几亩菜园子过日子,前些日子借着几个菜农的关系寻了一个送菜的差事,每日往太师府送上十几斤的白菜萝卜。
这一来,不但有个送菜的工钱,连着自家菜园子里的菜也有了着落,宋大妈可高兴死了。宋小哥木讷憨实,每日也就兢兢业业的干起这个活计来,几月下来,比每日只靠着母亲种菜可多得好些个钱子儿。邻里都替宋小哥娘儿俩高兴,都认为太师府不是一般的地方,能够给太师府送菜,也是一份光荣。
这天清早,宋小哥照常去给太师府送菜,也不知半路碰上何事,竟似撞了邪一般,恍恍惚惚地在大街上乱跑,不停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有认得宋小哥的,待上前询问,那宋小哥却似受惊了般,慌慌张张又跑掉了。
次日,便不再见宋小哥来送菜。又过了几日,还是不见宋小哥来送菜。宋大妈只当是儿子得了钱,合着几个小伙子又往那酒馆里去了。谁知几日后,开封府衙门里的人往家里来了,说是要捉拿宋小哥。
这宋大妈可就急了,自己几日不曾见儿子的影子,这倒不在话下,今日见有开封府的要来拿人,也不知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急忙上前迎着几个衙役道:“几位官爷,我儿子虽然爱喝些酒,可平时待人那是极其实诚的一个人啊,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断不敢犯事的,不知几位官爷找他何事?”
一个官差道:“你是宋小哥的家人吗?宋小哥杀了人,青天老爷差小的们捉拿宋小哥,他人呢?”
宋大妈一听,眼前一晃,晕厥过去。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沈画儿/白小颦/白初夏/沈婉诗/颦/菀/画/珮/溪/婧/(共搜集有128帖,此为第17帖)

(作者:;提交人:烟雨平生客;提交时间:2012/1/19 14:11:11)

五月吧第186届风云《包青天》第四轮韩彰魂归铡铡铡(杀)


大宋谜案(二)
  话说宋大妈一听衙门里的人要来拿人,眼前一晃,晕厥过去,正巧隔壁的西窗大叔经过,听闻此事,赶紧赶了过来,见宋大妈晕厥过去,赶紧扶着,用大拇指狠狠往宋大妈人中上一掐。宋大妈迷迷糊糊中苏醒过来。
  那几个官差见此情形,便不再询问,径直往屋里头走去,把宋大妈家几间不大的土房搜了个遍,又将屋前屋后仔细查看了一遍,一个角落都没放过。
  官差搜人未果,就对躺在藤椅上的宋大妈说:“你儿子要是回来了就告诉他一声,我们大人现在怀疑他与一桩杀人案有关,叫他上衙门里去画个押,大人说了,只要他肯招,我们大人会从轻发落的。最好叫你儿子老实点。”
  宋大妈连连叹气:“造孽啊,造孽啊。”
  见官差走远了,宋大妈方起身,踱着步子,左思右想,想着可使个什么法子才能找到儿子,见西窗大叔在此,连忙跪下,左央右告,央求西窗大叔务必帮帮忙找到儿子宋小哥。
  西窗大叔想了想道:“宋大妈你先别急,前儿我听说你儿子得了失心疯,有人在街上看见他了,我还以为这两天他没在太师府送菜,是看病去了,谁想,竟出了这等事,究竟那人命案死的是谁家人?”
  宋大妈叹气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竟连我儿子得了失心疯也不知,你快将我儿子如何得了失心疯告诉我一声。”
  西窗大叔说道:“听说前儿小哥儿清早去送菜的时候,有人在街上看见过他,说他的样子失魂落魄的,就跟那会走路的死人一样,口里直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人上前去问,他竟不答,跑开了。”
  宋大妈一听,抚掌拍地,大哭道:“我的老天爷啊,我们宋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西窗大叔道:“宋大妈你别急,不如,我们上衙门里去问问。”
  宋大妈道:“这成吗?”
  西窗大叔道:“不去问怎么知道?你赶紧起来,咱去问问。”
  说着,西窗大叔就搀扶着宋大妈来到了衙门外,向着一个衙役打听了一番,又往街上打听了一番。
  一打听才得知,原来是东街口死了人,卢员外家的公子卢方,被发现死在东街的一条巷子里,浑身是血,尸体旁边还有一把匕首,还有几棵掉落的白菜。目前尚未查明凶手是谁,只得知宋小哥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因为那几棵白菜,正在宋小哥掉落的,再根据当日早上的情形,有人看见宋小哥的样子,现在凶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宋小哥。
  宋大妈这心里,甭提是什么滋味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沈画儿/白小颦/白初夏/沈婉诗/颦/菀/画/珮/溪/婧/(共搜集有128帖,此为第18帖)

(作者:;提交人:柳乱蝉;提交时间:2012/4/5 0:00:27)

(作者:;提交人:白若兰;提交时间:2011-4-17 0:31:26)


杨花谷,蝴蝶丘,凝月亭,夜凉如水。亭外杨花纷飞,月色迷蒙。亭内紫衣蓝衣相对,闲筝如水。
一曲高山流水缓缓的流淌在山谷中,清音袅袅。
紫衣的男子凝眉信手弄弦,手如柔夷般在琴弦之间收放自如,眉宇间透露着一抹闲适的高傲,像个贵族,又像个隐士。
抚了一会儿琴,紫衣的男子又轻轻吟唱起来,声音端的是清脆动人:“一点露珠凝冷,月影满池塘。绿茎红艳两相乱,肠断,水风凉。”
边唱边用闪着秋光的眼神,望着面前端坐着的蓝衣女子。时而深情饱满,时而幽怨凄凉。
而蓝衣女子却只是无动于衷。
蓝衣女子端坐于筝前,微风拂面,发丝撩动哀愁。她只是一脸的沉默,一脸的茫然,那偶尔扑闪的眼神中,似乎又透露着一脸的哀怨和愠怒。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词,她曾经无数个夜晚和面前的紫衣男子琴瑟和鸣,一起吟唱这首词,共度良宵,好不惬意。
可那已经成为如烟往事。
紫衣男子满以为蓝衣女子会很高兴,因为他今天把这首词的曲调特意的调高了一个高度,这样才使这首曲子听起来不再那么哀伤,而是显得有点欢快悠闲。可他却发现,蓝衣女子依旧是愁眉不展。
最近她常常这样,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着,愁眉不展,也不知究竟是所为何事,使得紫衣男子用尽了各种办法来令她开心,却仍旧是一筹莫展。
一曲唱完,紫衣男子收住了尾音,心疼的望着蓝衣女子。
“咚——”
突然间咚的一声,蓝衣女子挥舞着宽大的袖子一掌打在琴面上,被拍打的琴弦发出阵阵轰鸣声回响在山谷中,气氛突然间变得萧瑟肃杀。
蓝衣女子瞪大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点愤怒的看着紫衣男子,声音略激动而依旧动听的对紫衣男子说道:“你为什么要唱这首词?”
紫衣男子有点错愕和惊讶,不知所措的看着蓝衣女子,眼神里开始透露着不可思议,说道:“月,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词吗?”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你不能再唱!”蓝衣女子更加愤怒的高声说道。
紫衣男子越发的莫名其妙了:“为什么?月,这些日子以来,你似乎都不开心,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连唱这首词也不行?难道你已经厌倦了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蓝衣女子眼睛里开始闪着泪光,声音开始有点哽咽。
紫衣男子绕过琴弦,走到蓝衣女子身边:“月,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对我有所隐瞒了呢?”
蓝衣女子泪眼汪汪的看着紫衣男子:“凝,不是我对你隐瞒,而是你对我隐瞒。”
紫衣男子握起蓝衣女子的手:“月,你为什么这样说呢?你知道,我从不对你隐瞒什么的。”
“不,你骗我。”蓝衣女子推开了紫衣男子的手。
“我何曾骗过你?”
“那这张琴是哪里来的?”蓝衣女子指着面前的方才紫衣男子所弹的一张古香古色的古筝问道。
紫衣男子听罢,有点错愕,但又马上恢复平静。
蓝衣女子捕捉到了紫衣男子眼神中的错愕,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你还说你没骗我,这根本就不是我送你的那张琴。”
“月,你先别激动。”紫衣男子用双手扶住了蓝衣女子的肩膀。
蓝衣女子又推开了紫衣男子的双手,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紫衣男子温和的说道:“月,你知道的,上次在八大门派的紫陌一战中,你送我的那张琴,不小心被酸菜砍断了。”
“你不是说可以修好的吗?即便如此,你也应该用我送你的新琴。”蓝衣女子背对着紫衣男子说道。
“你的新琴不是还没有送来吗?”
“你!”蓝衣女子转过身来,气呼呼的看着紫衣男子。
“月,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所隐瞒呢?这张新琴,是紫陌的摇摇姑娘送的,你知道,上次紫陌一战,我帮助他保卫了紫陌山庄,这张琴是她的谢礼,我这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生气了?”
“那更不行!”蓝衣女子气呼呼的睁大着双眼。
“为何不行?”紫衣男子有点莫名其妙。
蓝衣女子蹙着眉说道:“凝,摇摇姑娘又漂亮又可爱,你会爱上她的。”
紫衣男子握紧了蓝衣女子的手:“月,你还不信我吗?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只愿和你一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蓝衣女子依旧蹙眉:“我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信?”
“你去把她杀了我就信!”
紫衣男子惊愕:“你让我去杀哨子?”
蓝衣女子扬眉:“哨子就不能杀吗?”
“乖乖,哨子当然不能杀了,我们还是另选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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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柳乱蝉;提交时间:2012/4/5 0:01:51)


[一]满目山河空念远
  江山是什么?
  江湖又是什么?
  究竟是我负江山?还是江山负我?究竟是我负美人?还是美人负我?月凉如水,笼罩着万里江山,是否也笼罩在千里之外的无色庵?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
  想到此,赵鸿晔又举起白玉夜光杯,往喉咙里竖了一杯酒。一身湖蓝锻锦袍,歪七扭八的在庆王府花园里月色中舞着剑。
  剑法已不成剑法,容颜已不成容颜,相思却越渐相思。
  此时的赵鸿晔,颓废而阴郁的眼神里,不再有庆王爷平日的睿智,憔悴而茫然的脸上,不再有庆王爷平日的风采。丝丝碎发绕过耳际吹到脸上,像是连日未曾梳洗,下巴上一片的胡子桩,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这不是庆王爷,这怎会是赵鸿晔?
  “你打算这样持续多久?”赵鸿羽严肃而洪亮的声音出现在赵鸿晔背后。
  赵鸿晔似未听见,自顾自的乱舞了一阵剑,又举起白玉夜光双耳酒壶,往喉咙里竖着酒。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赵鸿晔边饮边念。“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一柄横波剑,一身湖蓝锻锦袍。剑是水横波在晋城第一铁铺为赵鸿晔订做的。湖蓝锻锦袍是水横波最爱看的。
  “横波,你愿意做我赵鸿晔的王妃吗?”赵鸿晔依稀想起当日的情话,那一日也是月色如水,水横波说三日后给他答案,赵鸿晔一等便是三个月。三个月的光景并不长,却像已经事隔千年,物是人非事事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想到最伤心处,赵鸿晔又竖一杯酒:“休诉金樽推玉臂,从醉,明朝有酒倩谁持?”
  赵鸿羽越发不忍,踱步向前,往赵鸿晔放酒壶的石桌旁一坐,斟了一杯酒,也往喉咙里一竖。
  赵鸿晔见了,眯缝着阴郁的眼瞅着赵鸿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挥舞着手中的横波剑,一个追风式向赵鸿羽刺去。剑锋及到了赵鸿羽脖子边上,又立马收回,在空中舞出梨花纷纷向辕门的招式,千红万点连月开,光寒直透照人来。
  这是月影剑法。是他为水横波独创的淑女剑法。可惜剑在月在人不在。
  赵鸿晔复又抄起剑托,使了一个凌厉的招式,无边落木萧萧下,一剑寒光慑人,在空中回旋了几个大圈之后,剑锋急速回转,直向赵鸿羽的罩门刺去。
  剑锋在赵鸿羽胸口前定住。
  “你为何不躲?”赵鸿晔阴郁的眼瞅着赵鸿羽道。
  赵鸿羽一脸镇静,也不消抬眼:“信之,则任之。你是我朕最亲的皇弟,你不会杀你皇兄。”
  赵鸿晔慢慢的收起剑,背过身,呆立于地,阴郁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落寞。
  “四弟,你又醉了。”
  赵鸿晔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醉了,他也知道皇兄已经在背后偷看了许久。皇兄是个能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一国之君,而我,只是个早把生命交给了他的王爷。在这样的身份对比下,皇兄的安慰,显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能明白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的感受吗?
  呆呆立了半晌,赵鸿晔冷冷的道:“皇兄,我想去找她。”
  赵鸿羽举着白玉夜光杯咂在嘴边,若有所思的道:“四弟,你知道先皇是如何打下江山的吗?”
  赵鸿晔心里冷哼了一声,道:“皇兄,你不必说了,赵鸿晔虽然此生为情所累,但庆王爷永远是你的庆王爷,我不会忘记自己对于这个国家,对于皇兄你的使命。”
  赵鸿羽依旧冷静:“你果然是为情所困得糊涂了。”
  月光缓缓的流淌在赵鸿晔轮廓分明的脸上,冷冷的。
  “皇兄,你就让我去找她吧。”
  赵鸿羽抬眼看向赵鸿晔:“你知道先皇是如何打下江山的吗?”沉吟了片刻,不待赵鸿晔反问,便又开口道:“为了一个女人。”
  赵鸿晔心内一惊,转身看向赵鸿羽。这倒是头一次听说,父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下的江山?谁?
  赵鸿羽看出他脸上的疑惑,慢慢的道:“你不用惊讶,先皇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下的江山,至于究竟是谁,那是前一辈的事,你我无需探究。朕想告诉你的是,疯狂的爱上一个女人,并不一定会使一个人丧失斗志,四弟你也一样。”
  赵鸿晔沉思了片刻,哼了一声:“皇兄,你是怕我夺了你的皇位?你怕我像父皇一样为此而挥师九州,夺取元熙国江山?”
  赵鸿羽盯着赵鸿晔阴郁的脸,目光锐利而深沉。
  “怎么?说到皇兄心坎上了?”
  扬起酒壶,赵鸿晔猛的往喉咙里竖了一口酒,继而哈哈大笑了几声。“嘭”的一声,空酒壶从手中滑落,打碎夜空的沉寂,月光依旧如流水般倾泻在赵鸿晔轮廓分明的脸上,冷冷的。
  “皇兄,凭我的能力和在朝中的地位,想要夺取江山并不难,若我想夺,早已夺之。”赵鸿晔冷冷的道。他一直以为皇兄是了解自己的,但兄弟终归只是兄弟,皇帝终归只是皇帝,兄弟一旦做了皇帝,终归免不了有这样的担忧,人在亲情与权力之间,终不能逃脱命运的玩弄。
  赵鸿羽目光略转变,深切的道:“朕何尝不知?所以,朕才担心你啊。你应该知道,水云渡募集了不少前朝旧臣,据探子报,他们的兵马不下三万。”
  赵鸿晔目光突然放亮。
  赵鸿羽急忙又道:“无色庵只怕是个计,你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赵鸿晔百感交集,星眸里闪着无比期艾的光芒。
  赵鸿羽握紧了赵鸿晔的双手:“朕不想失去你。”
  此刻他还能说什么?赵鸿晔一霎酒醒,只觉胸口一阵晕热,手中似握着千斤重的石头。是亲情的信任,还是爱情的招引?是该感激还是该失落?打从皇兄登基那一刻开始,他就是知道自己永远只能是皇兄的左膀右臂。
  “你把宫廷暗卫都带上,以防不测。”赵鸿羽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然后缓缓抽出手,往赵鸿晔肩上一搭,然后慢慢的转身离去,消失在月色中。
  皇兄不忍见我颓废,却又怕我像父皇那样一掘而振,不忍见我赴死,却又怕我不是为他而生。皇兄,我知道,你很累。
  赵鸿晔目光如夜空般深邃,立在夜风中,看着远去的皇兄苍凉的背影发呆。
  不知谁家院落传来一阵凄凄咽咽的箫声,飞入庆王府,月色更凄凉。
  
  [二]人生自是有情痴
  无色庵距皇城千里之遥。周围布满了水云渡的眼线。
  尽管如此,赵鸿晔和他的精密暗卫还是秘密潜进来了。
  青灯,古佛,伴一美人独坐。美人脸上苍白憔悴,写着和赵鸿晔一样的阴郁,一身白衣,显得整个屋内毫无生机。
  赵鸿晔很快找到了水横波。
  窗外月色朦胧,窗内烛影摇红。一卷经书,竟敌不过千百回柔肠婉转的你侬我侬。
  横波,你终究还是不肯回头一顾吗?
  赵鸿晔在水横波身后站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却只呆呆的站着不言语。
  “你终究还是来了,你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不愿再看到你。”水横波冷冷的道,也未及转身,却似早知身后站着的是赵鸿晔,说话时手眼未曾离开过经书一步。
  赵鸿晔星眸里闪着期艾,走近前两步,低低的沉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横波,假如我不是元熙国的王爷,你还会对我避而不见吗?”
  “可惜!你是。”
  “如若我为你抛弃这所有的王公爵位,你还会对我避而不见吗?”
  “你能吗?”
  “青山绿水,荆钗布裙,天涯明月,流水桃花。你忘了,曾经我们许下誓言,我若为农夫,你便为村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水横波沉默了片刻,继续冷冷的道:“你也忘了,我并不曾答应做你的王妃。”
  “你为何总要以身份为理由?你可以不做我的王妃,但也不愿做我赵鸿晔的妻子吗?”
  “因为我也身不由己,无端背上一个前朝公主的身份,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让我如何面对我的兄长?还有死去的父皇母后。家仇国恨,如此鲜明的摆在我眼前,你让我无视?我做不到。于公于私,你都是我的仇人,到今天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亡国之恨,或许自我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此刻的绝情,你我本就不该相遇,更不该……”
  “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决绝,我竟错看了你。”
  赵鸿晔声音愈发低沉,愁容惨淡,他本以为,只要他见了水横波,只要水横波见到了他,两人便会情不自禁,像初见时那般缠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并不曾看错我,只是你未曾看到我隐藏着的身世。如果你早知我是前朝公主,你还会义无反顾的和我相爱吗?”
  赵鸿晔略激动:“横波,你跟我走,家仇国恨,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你放下你前朝公主的身份,我也放下我庆王的身份,我们一起隐居田园,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此番话一出口,赵鸿晔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个女子痴狂到这种程度。
  “横波……”赵鸿晔走近前去,掰过水横波的双肩。
  水横波被这一突袭惊慌了手脚,心中一震,却已来不及反抗,被赵鸿晔用力的抓着肩膀,头上轻裹的白纱倏地滑落,露出烛影中冰冷的脸。
  “你……你是谁?你不是横波,横波在哪儿?为什么不是横波?”赵鸿晔激动的追问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星眸里有着说不出的痛苦和郁闷。
  “王爷,我就是横波呀。”那女子依旧学着水横波的声音,娇声软语的凑近了赵鸿晔的脸说道,手上的匕首瞬间向赵鸿晔身上刺去。
  无情,冰冷,心痛,心碎,哀伤落满了一地,惆怅此情无说处,个中滋味怎由他。一阵痛彻心扉的冰冷瞬间蔓延到全身。
  赵鸿晔推开那女子,步子有点踉跄,手捧着身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手心,染红了湖蓝锻锦袍,染红了曾经的爱恨情仇,染红了秋天无边无际的夜色。
  “你,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妩媚的在烛光中笑着,目光清亮,毫无方才的忧郁,似在向赵鸿晔表示她成功之后的得意:“王爷,我是剪春,是水云渡的贴身侍女,剪春。”
  这么说果然是个计,皇兄果然猜对了,今夜的无色庵便是我赵鸿晔的葬身之地。
  赵鸿晔捂着伤口,又踉跄了几步,仰头大笑了两声,复用凄怨的眼神看着剪春,低低的问道:“横波知道你要杀我吗?”
  剪春依旧露着妩媚而得意的微笑,并未回答。
  却只听剪春身后传来一男子厚重的声音:“赵鸿晔,你的死期到了。”
  水云渡从黑暗中走来,目光犀利而阴森。
  “你果然是前朝太子?你没有死在皇城的大火中?”赵鸿晔打量着眼前脸上写满仇恨的男子。
  水云渡面色阴沉:“一朝倾国,便是一世的恨。本来我很欣赏你,赵鸿晔,只可惜你是庆王爷,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吧。”
  说毕,水云渡抽出一把锋利的剑,寒光慑人,直逼赵鸿晔而去。
  赵鸿晔本就中了匕首上的毒,毒性正慢慢发作,运功吃力,赤手空拳和水云渡斗了几阵,身子渐觉无力,捧着腹部往后很踉跄了几步。
  “横波,你还不肯出来见我吗?”赵鸿晔低声的独自喃喃,伤心和痛楚伴着鲜血洒满了一地。
  水云渡趁着赵鸿晔没了势,剑锋一顿,欲攻其罩门。
  “哗啦”一声屋顶霎时陷了一个洞,两个黑衣人从屋顶飞进来。
  是暗卫,宫廷秘密培养的卫队,每每都是赵鸿晔亲自把关挑选任命的,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赵鸿晔此行带了暗卫最精锐的人员共十几人。
  两名暗卫立马与水云渡激烈的打斗开来,剑光突起,照亮夜空,刀剑铿锵的碰撞声早已打破了佛门的清净。
  紧接着又冲进两名暗卫,将赵鸿晔带出屋子。
  水云渡也是早有准备,为不打扰佛门的清净,虽不曾集结成千上万的兵马,却也准备了好几百人,一部分包围在庵外,一部分埋伏在十里之外。暗卫再精锐再高强,也不过十几人。
  十几人带着受伤的赵鸿晔冲出了无色庵的包围,打退了水云渡的百来人,逃出了无色庵。只是他们之前的马早已被水云渡动了手脚,几人几乎是边跑边逃的,带着几近晕厥的赵鸿晔走了几里路。
  及到了一个林木森森的路口,眼见前方有一辆马车,马车旁有一袭白影。
  也不知是人是鬼,是何方高手,一袭白影在夜色中显得这林子更加阴森恐怖。几人持剑横刀,做着防守和准备攻击的姿势。
  待白衣走近,其中一人眼尖,且见过水横波,忙向有气无力的赵鸿晔道:“王爷,是水姑娘。”
  赵鸿晔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目光极力寻找着水横波的方向:“横波,你在哪儿?”
  水横波看着中毒已深的赵鸿晔,心内纠结万分,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言又止,一双秋水横波目幽怨地看了赵鸿晔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良久,水横波淡淡的道:“前方有埋伏,你们坐上马车,往东走。”说毕,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递过去:“这是解药。”
  再看一眼赵鸿晔,水横波犹如自己中了毒一般,痛彻心扉,浑身冰冷,悠然而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
  这一转身,不知还会不会再见面。
  “横波……”赵鸿晔欲唤回水横波,却再也没了力气。
  前朝亡国恨,今朝,竟用了两个人一生的幸福去偿还。
  佳人远去,夜色深沉如凄怨的箫声在空中呜咽,如泣如诉……
  
  [三]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色中庄严肃穆的元熙国皇宫显得深沉而阴郁。
  “禀皇上,边关告急。”一名太监跪在未央宫门外,用急促而尖细的声音说道。
  此时正是丑时,皇上与皇后在鸳枕暖帐中正睡得酣,未央宫内悉无动静。
  那太监提高了一下嗓门,又报了一遍:“禀皇上,边关告急,宰相大人,六部尚书,左右骁卫,左右武候,太子太傅,皆在宫外候着呢。”
  半晌,门里传来一个声音:“宣。”
  门被打开,那太监立马走进去,呈上军情。
  赵鸿羽还是一身睡衣,赤脚蓬发,睡眼惺忪,方才似乎梦见父皇和母后了,正高兴的过中秋节,不想一梦被打断。看了军情,赵鸿羽心中大不悦,眉头紧蹙,他知道这几日必不得安宁,不想来得竟这样快。
  西北大炎国触我边境已久,这几日突然开战,想必是受了水云渡的游说,想合纵抗我元熙。只是不料水云渡竟这般厉害,厉兵秣马,竟将大炎国都拉拢了。
  西北战事年年不断,我泱泱元熙大国,岂是这般轻易就可以削弱的。
  如今出兵也容易,只是四弟不在,谁领兵好呢?
  “来人,速去请战劲战将军进宫觐见。”
  赵鸿羽一声令下,旁边那太监见了,似早已洞悉了赵鸿羽的心事一般,急忙道:“皇上,贺久山贺首辅已在宫外等候多时,他说他愿意领兵前往边关平定战乱。”
  “贺久山?他不是文官吗?”
  “皇上,依老奴之见,贺久山虽是个文官,却饱读兵书,虽不能骑马打仗,却有着很强的军事才能,不妨,就让他与战将军一同前往边关。”
  赵鸿羽看了一眼旁边的贺清泠,贺皇后,贺久山的独女。
  “就这样,你速去宣告。”赵鸿羽道。
  “是。”那太监领命退出去了。
  边关开战,这一夜竟再也未能入眠。贺清泠服侍赵鸿羽躺下,直到五更天也未曾睡着。
  想着四弟,不知可曾安全,想着边关,不知可曾战胜。这一仗虽不至于灭国,但终还是会削弱元熙国的兵力,到时水云渡再来个渔翁得利,水云渡这个如意算盘,果然打的响。
  及到了卯时,赵鸿羽眯缝着起了床,赶忙的穿戴齐整,就急急的去早朝。
  还未坐定,又有边关急报。
  西部西凉国犯我边境,边关战乱,民不聊生。
  北部回罗国犯我边境,已攻至蒙州。
  南部……
  这一日,竟未曾安宁过片刻。
  这些边疆小国平日不是互不干扰吗?为何也突然犯我?水云渡的势力竟发展得如此之广?赵鸿羽一脸忧愁。
  不消几个时辰,又有捷报,大炎国已攻占流州,流州失守,我军退守在乾州望鹤关。
  失守?怎么会失守?与大炎国交战多年,第一次失守。怎么会这样?
  这一夜,赵鸿羽依旧合不上眼。
  子夜,未央宫。
  “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来捷报了,想必父亲这会儿已经转败为胜,又夺回了流州。皇上您就放宽心,别累坏了,保重龙体要紧,喝了这碗参汤,早些歇息吧。”
  赵鸿晔就着贺清泠的汤匙喝了两口便饱了,依旧是合不上眼,愁眉不展。
  “皇后,快去看看有没有捷报传来。”
  “皇后,朕有些不适,快去传太医来。”
  “皇后……”
  赵鸿羽站起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踉跄着载倒在地:“来人,来人啦!”
  “皇上,人都被你派去边关打仗了,哪还有人啊?”贺清泠媚言细语的轻轻的道。
  赵鸿羽看着贺清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似和平日大不相同,妩媚中透露着深不可测的杀气。
  “皇后,对不起,是朕不好,朕不该把你父亲派到战场上去,等你父亲凯旋,朕一定封他个一等护国公。你,你快去传太医来。”
  贺清泠妖娆着嗓门:“只怕你到时候已无命再封了。”
  “你说什么?”赵鸿羽不可思议的略爬将起来,仰望着贺清泠一张清秀而妖娆的脸。
  “皇上,父亲这会儿恐怕正带着大炎国兵攻打乾州呢,等攻打乾州胜利,又要攻打易州。”
  赵鸿晔已然上气不接下气,哇的一下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贺清泠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皇上,臣妾不想让你死不瞑目,我就告诉你吧。”
  “我父亲年轻时曾受过前朝皇帝的恩惠,我和我父亲都是水云渡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大炎国边境战事,都是水云渡和我父亲一手策划的,什么西凉国,什么回罗国,那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打仗,那些捷报都是假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把兵力都派出皇宫,让我借机杀了你。刚才那碗参汤,我已经下了毒。”
  赵鸿羽口中不断吐着鲜血,缓缓的往门口爬去:“太医,太医……”
  “皇上,很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宠爱,也感谢你让我做了皇后,可是,我不爱你。”
  最后那四个字,贺清泠说的格外的冷。
  赵鸿羽还没爬出门口,便再也爬不动,睁眼望着贺清泠,停止了呼吸。父皇,母后。昨夜未做完的梦,在他停止呼吸的前一刻,又在他脑海中出现了。
  贺清泠俯身轻抚了一下赵鸿羽因愁闷和痛苦而显得苍白的脸,为他阖上了眼。
  “如果有来世,让清泠第一个遇见你吧!”
  门口吹来一阵凉风,突然,背后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刺了一下,比刚才那阵风还凉。
  贺清泠抬头看去,是失了宠的季淑妃,季薇岚。
  季薇岚正手握一根长簪,不断的抖动着,惊悸的看着贺清泠,那长簪上沾满了贺清泠的血。
  “你,你杀了皇上,我看见了,你杀了皇上。”季薇岚激动的哽咽的几乎带着吼叫的向贺清泠骂道。
  贺清泠目光凶狠的一掌劈向季薇岚的脑门:“你这个娼妇!”
  “啊——”
  季薇岚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倒栽于地,这一掌几乎使出了贺清泠全身的内力,劈得季薇岚七窍流血,当场身亡,倒在赵鸿羽身旁。
  “啊——”贺清泠接着也倒下去。方才季薇岚那一戳,正戳在心窝上,加上方才那一掌用力过猛,此时胸口血流不止,再无力回天,贺清泠倒在血泊中,也慢慢的咽了气。
  子夜,未央宫。
  夜色深沉如凄怨的箫声在空中呜咽,如泣如诉……
  
  [四]咸阳古道音尘绝
  马蹄声踏碎落花,萧瑟秋风愁煞人。
  赵鸿晔服下解药,在马车中睡了一觉,醒来已是距皇城不到百里远。
  及到了城下,早有暗卫队的探子来迎接,将赵鸿晔引致一安全所在,告知了赵鸿晔皇宫内发生的一切。
  赵鸿晔闻言如五雷轰顶,旋即一阵眩晕,如天崩地裂。
  皇兄,那一夜分别,竟成了永别吗?你怎能先我而去?你还没看到我向你证明,证明我是为你而生。
  “啪”的一声,赵鸿晔重重一拳打在面前的桌上,随即又将桌子掀起,顿时满地杯盘狼藉。复又拔出剑,剑气凌厉而充满怨气,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庐山秀出南斗傍,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几招下来浩气贯长虹,一怒排山倒海。
  “昨夜里死的?”赵鸿晔声音哽咽,痛楚,悲愤,恨。
  一暗卫道:“为首的是贺久山,贺清泠已死,现在由贺久山的门生楚侵云把守皇宫,他们密不宣召,皇上的尸体现在还躺在未央宫里。”
  皇兄,你说过,一个女人并不一定会使人丧失斗志,皇兄你自己却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可悲,可叹。
  皇兄,让我为了一个男人而崛起吧。
  “暗卫!”
  “在!”
  “速派人密探皇宫,窃取虎符。”
  “是!”
  虎符只有暗卫的人才知道藏在哪里,有了虎符便可以号令天下兵马,共同讨伐反贼。
  三日后,赵鸿晔举兵攻进皇宫,活捉楚侵云。
  又三日,赵鸿晔集结了九省十六州三十万大军攻,分西北两面攻打大炎国。
  大炎国节节败退,失守的州郡立马收回,贺久山逃之夭夭。
  又三日,赵鸿晔举兵攻打晋城,桃源村,喜传捷报。
  泱泱元熙大国,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削弱的。
  父皇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下的江山,我为了一个女人而巩固的江山,此刻又为了一个兄弟而保卫的江山,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击垮的?
  水云渡,你等着。
  水云渡募集的三万兵力,已溃不成军。前朝已经灭亡,灭亡的不可能再复国,历史的车轮从来只会向前滚。
  水云渡带着残余兵力退守到桃源村。
  桃源村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这丝毫难不倒赵鸿晔的军队。不消三日,兵败城破,桃源村前朝遗老们个个被俘。
  水云渡快马加鞭,灰不溜秋逃往无色庵。那里有个可以牵制住赵鸿晔的人。
  无色庵外,青石阶前,赵鸿晔兵马压境,因是佛门清净地,赵鸿晔不曾攻进庵内。
  庵门外,水横波与赵鸿晔四目遥遥相对。
  两望春山连峰碧,一痕秋水逐月开。水横波的美,依旧是清丽动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横波,我曾说过,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功名官爵,同时,我也可以为了你打下整个江山。只有这样,你才无法逃出我的视线。你可以为了亲情,为了国仇家恨放弃我,可我却不能,我必须为我皇兄报仇。赵鸿晔心内想着。
  “妹妹,他是我们的仇人!”水云渡狠狠的在水横波的身后说道。
  前朝旧恨,今朝离恨,为什么你们的错误,要报复在我一个弱女子的身上。水横波泰然的往庵内的最深处走去。
  赵鸿晔一声令下:“活捉水云渡。”
  水云渡的残兵旧部冥顽的和赵鸿晔的大军抵抗着。只可惜卵不可击石。
  水云渡托着沉重的伤体,欲向庵内躲。
  这时,庵门大开,里面五六个尼姑簇拥着一个素色简衣的妇人走了出来。
  “娘亲,你怎么出来了?”水云渡望着妇人喊道。
  妇人一脸沉静,对庵外黑压压一群兵马丝毫不惧,看了看马背上的赵鸿晔,又看了看水云渡,叹气道:“冤孽,冤孽啊,都怨我,都怨我。”
  赵鸿晔冷声道:“想必这位便是前朝皇后,冉皇后。”
  赵鸿晔曾听水横波说过,母亲在无色庵代发修行之事。
  冉皇后冉忧,目光复杂而深沉的摇了摇头。
  “渡儿,我常劝诫你要静心凝神,不可起妄念,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知道你闯了什么大祸吗?”说毕,声泪俱下,看着水云渡抽泣不止。
  水云渡坦然道:“娘亲,我知道,大丈夫死有重于泰山,为了自己的国家,孩儿值得。”
  “自己的国家?你知道自己的国家是什么吗?”
  水云渡一脸懵。
  冉忧收了收泪,继续道:“当年,我本与前朝一个小宫廷侍卫相恋,后来,我被你父皇看上,你外祖父也一心想攀附皇权,于是把我送进了宫,可当时我已身怀六甲,有了那个小侍卫的骨肉。”
  “后来,这个小侍卫发迹了,羽衣渐丰,有了自己的势力,于是起兵造反,灭了前朝,建立了现在的元熙国。”
  水云渡听罢,目光已经呆滞,痴怔了半晌,突然向天一声咆哮:“你骗我!你骗我!”托着沉重的躯体,疯狂的向人群外冲出去。
  赵鸿晔此时也懵了。想起皇兄说过,父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下的江山,这个女人,原来就是水横波的母亲,冉皇后冉忧?
  水云渡亲手设计杀害了自己的兄弟,我的皇兄赵鸿羽。
  而水横波也是,也是我妹妹……
  一阵秋风吹来,无色庵外无边落木萧萧下,一片凄凉不堪。
  皇帝驾崩,太子即位。赵鸿晔辅佐自己的侄子,皇兄的亲儿子登基称帝,并命暗卫全力保护小皇帝的安全。
  皇兄,那一别之后,你还好吗?我说过,我若想夺你的江山,早夺了。皇兄,但愿我没有失信于你。
  
  [五]问世间情为何物
  庆王府内月色依旧,不知谁家院落传来一阵凄凄咽咽的箫声,如泣如诉。
  我终究还是只能花间独酌。
  “王爷,有一女子来访。”王府家丁报。
  赵鸿晔心头一热,女子?我正孤独的时候,有一女子来访?哈哈哈哈!
  “请进来。”
  女子被传进来,赵鸿晔定睛看时,吓了一跳。
  剪春?
  赵鸿晔咂起白玉夜光杯,冷冷的道:“你又是来杀我的吗?”
  剪春依旧露着妩媚而清丽的笑容,不过这次似乎比上次好看些。
  “我带了一个消息给你。”
  剪春笑了笑,继续道:“王爷,我父亲曾与先皇,不,是先皇的先皇,有旧交,你皇兄派我去秘密调查水云渡的秘密,于是暗暗将我安插在了水云渡的身边。无色庵那一晚,我是奉水云渡的命令行事,不过,我早已将解药交给了水横波,并告知实情真相,让她暗暗将解药交给你。”
  “只是没想到,我没有将你杀死,反而你皇兄,在那一夜归去了。”
  说毕,两人都一阵叹息。
  剪春拱手作了个揖:“我的话说完了,我还有要事要办,王爷,先告辞了。”
  赵鸿晔一怔,这么快就走?这么好的夜色,好不容易来个佳人,王爷可正孤单呢。
  不多时,又有人来访。
  冉忧一身朴素的出现在庆王府。
  “冉皇后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冉忧保持着静谧的微笑道:“王爷笑话,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后了。今夜来,是想告诉王爷一件事。”
  赵鸿晔咂着白玉夜光杯:“何事?”
  冉忧敛神:“当年前朝皇帝与一位昭仪生了一位公主,因为难产,这位昭仪死了,后来,是我抚养了这位公主,也就是现在的水横波。”
  “嘭”的一声,白玉夜光杯滑落于地,赵鸿晔心内一紧,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冉忧。
  冉忧继续道:“当年我犯下了太多的错,我不想因我的过错而造成更多人的不幸福。王爷,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告辞了。”
  两个女人都走了。
  今后的庆王府的月色中,应该不会对影只成三人了吧。
  横波,我还等着你的答案呢。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






/沈画儿/白小颦/白初夏/沈婉诗/颦/菀/画/珮/溪/婧/(共搜集有128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提交人:柳乱蝉;提交时间:2012/4/5 0:02:22)


一曲悲歌长生殿,
君王何处觅红颜?
唐风此地吹愁去,
一霎夜雨冷硝烟。
长生殿,大明宫里三千粉黛,华清池里美人出浴,
长生殿,一场皇家的痴情绝恋,一曲动人心弦的长恨歌。
长生殿,从大明宫到芙蓉园,走过了几千年的诗风词雨,一段爱情最终铭刻在了京韵大鼓里。
青鸟不来传锦字,瑶姬何处琐兰房,大明宫的夜色,是为谁在迷茫?
长生殿里的爱情,你还记得谁?
三郎,我记得有个三郎,横笛吹箫,惊破桃花雨,一袭明丽的黄袍,脱不去帝王的威严,却又儒雅得如此风度翩翩。如果不是你已有了白发,如果不是你已有了皱纹,我很难将你与一个日日处理国家大事的皇帝联系起来。而你的风度,正在于你已沧桑却依旧儒雅的容颜,和抖落在花间的笛声,悠扬的散入我的发丝。
三郎,你是三郎,眸间闪动着一代帝王的睿智,和一个普通人都会有人的痴情。
三郎,你是三郎,笛声穿过一丛丛桃花,传递着你千年的爱情。
如果不是帝王,如果不是你丈夫的父亲,这爱情,该会怎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这首歌谣,一唱便是千年。
三郎,你老了吗?你是帝王,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生,虽花开已迟,终不负你这一枝,我的死,虽花谢已零,终不负你这一生。
我是谁?
长生殿的爱情,你还记得谁?
玉环,我记得有个玉环,霓裳羽衣,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华清池的温泉水洗不去你明媚的容颜,六宫粉黛三千,君王独为你欢颜。一支舞惊动了整个大唐盛世,一回眸的笑惊动了整个历史的舞台。你是千年难一遇的神仙,你是人间绝无仅有的精灵。蝴蝶穿花,舞袖飞扬,轻纱如你明眸里的秋水,缓缓流过我的指尖,皓腕凝霜雪,愿执你洁白如雪之手,与你偕老于海枯石烂。
玉环,你是玉环,眼里闪动着少女般的纯洁和羞涩,和一个普通人都会有的痴情。
玉环,你是玉环,笑容里堆着一世的春烟,刻下千古不变的爱情。
如果不是那样的时代,如果不是一个妃子,这爱情,该会怎样?
红颜祸水。
这个词,一说便是千年。
玉环,为什么一世的骂名都背负给了你?纵然改朝换代战火连天,你终究是你,那个会害羞的少女,纵然千古帝业烟消云散,你终究是你,那个痴痴看着我的少女,纵然天下将倾江山不再,你终究是你,那个与我一同守护爱情的少女。
我是谁?
我不是三郎,我也不是玉环。
长生殿的爱情,你还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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