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届群杀《苍玄录》第一轮参评贴(共搜集有7帖,此为第1帖)
(作者:逢;提交人:逢;提交时间:2021/11/26 22:14:40)
以下是引用[苍]慕容白在2021-11-22 13:34:01的发言:
第一轮东区:纨绔纪(帖杀冷月,参评,挖a)
纨绔纪
源起:剑阁
阳春三月,柳茵初成。
两个少年郎端正地坐在柳树之下,剧目凝神,用身心感应着周边地变化。一片柳叶从枝头飘落,两人立即拔剑而起。两柄剑在空中急促地相交了十几下,两人均没能击飞对方手中的兵刃。眼见柳叶即将落地,两人同时使出了粘字决去拈柳叶。双剑剑身即将夹住那片柳叶时,一抹光华在绿叶之中显现,一个鸾姿凤态的壮年男子闪现在了他们之间。他以衣袖拂开两柄利剑,缓缓落在了两人之间。来人正是剑阁的真武长老顾渐铭。
“阿爹。”
“父亲。”
两位个少年收了剑刃。垂手立在树下,等待着顾渐铭的教诲。
“不错,明日开始你们可以练习软剑剑技了。”顾渐铭向前伸出右手,适才的那一片柳叶正好粘在了他的食指指尖。
“太好了。”在父辈面前,两个少年都没有大声欢呼,可都在心底乐开了花。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都是不住窃喜。
剑十三是顾渐铭所收义子,自小与他的亲子一同长大,学习术法与剑技。顾渐铭作为阁中长老,事务繁忙,却也会抽空检查二人进展,指点他们剑技。
“等到这棵树上的柳叶都落光了,你们的软剑剑技也该合格了。”顾渐铭抬头望向那棵柳树,心里盘算计较着,“那时就该授他们重剑的剑技。到时,用什么给他们作为实验对象呢?正巧知空大师今日来阁中做客,不如让他来指点一下这两个孩子。”
父子三人各自进行着盘算,他们都对接下来的半年时光充满了信心。那时,他们谁也没有想过阁中会发生的那件惊变。
春去秋来,已经过去六个寒暑。三人的在剑阁的身份都发生了变化,顾渐铭成为了剑阁的阁主,剑十三作为他的副手被任命成了武英长老,成为了剑阁当中最年轻的长老。他的年龄甚至要比顾渐铭当年被任命时还要年轻。只有顾奕臣似乎浑然不受阁中人事变幻的影响,依旧每日在那棵柳树下专研他的剑术。
“少爷,少爷。”剑十五是顾奕臣捡到的孤儿,顾奕臣练剑时,多是他在一旁伺候。
这一日顾奕臣在树下参悟剑道,昏昏然进入了睡梦之中。到了正午时分,也没有清醒过来。小童担心他受凉,终是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十三,不要闹我。我马上就要到那里了。”迷离之中,顾奕习惯叫出了剑十三的名字。
“少爷,”小童低声纠正道,“我是十五。”
“是你呀。”顾奕臣并没有责怪他,只是专注的看向东方的夜空,念出了十六个字——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少爷,这几句短歌很好听。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写的。”
“我也不知。”顾奕臣颇为惋惜地叹道,“这是从太爷爷的一本《沧海集》里看来的,可惜是个残篇,上下应该还有其他文字的。”
“那这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厉害的作者,竟然没有留下名字来。”小童不通文墨,只是从顾奕臣的念白中感受到了短歌的韵律
“是啊。十五,你已经多久没有见过灿烂的星汉了?你不好奇为何我们头顶的天空只剩下这些颜色吗?”顾奕臣望向了那片遥远的星空,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一声念破——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寻色:姽婳门
姽婳门以画入术,门中弟子皆是画得一首好丹青。
一幅好的书画,除了画师的画技,也离不开颜料的使用。是以“斗色”虽然不是姽婳门的必修课,却也是门中弟子私下里攀比交流的雅会。
最好的颜料往往来源于最强的灵兽身上。这是姽婳门弟子入门时就会知道的知识,也是门中优秀的画师痴狂的缘由。
由涂山狐炼制的姚红,由青竹蛇炼制的竹青,由破霄兽炼制的焰色,由月翎鸟炼制的羽青......
当你亲身见过这些颜色后,你将再也无法抵挡它的魅力。
因此,猎灵与炼色之术自然地成了每个姽婳门弟子想要苦心专研的技巧。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例外,他就是萧致远。萧致远是姽婳门门主慕容白亲点的内门弟子,可他却无法修行姽婳门的功法。即使猎杀了灵兽也无法对其进行炼色。是以,每次与同门外出诛魔,他都只是在给别人帮忙,自己并不能从其中获得灵力提升。而他虽然也能用库房中的颜料作画,也不能做出好的书画来。事情直到一个无赖的出现才有了改变。
“阿远,你就带我去看令师姐她们的斗色大会嘛。”顾奕臣四叉八仰地躺在萧致远地卧榻上。
“不行。”萧致远正在书台上作画,想也不想地就将顾奕臣拒绝了,“姽婳门内门不许外男进入”。
“我可以女装啊。”顾奕臣刷地一下就从床上做了起来,“阿远我跟你说,我穿女装可好看了,要不我现在就穿给你看。”
“你!”萧致远无奈扶额,“你当姽婳门人的眼睛是这么好欺骗得?”
“也对。她们都是一群辩色的高手。”顾奕臣握拳锤了锤头,“对了,我还可以变性。小法术而已。”
“你够了。”萧致远放下画笔,“不要总想这些事。”
“小阿远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顾奕臣一把搂住萧致远的肩膀,“你看在我帮你收集的这些典籍上,不也帮我混进姽婳门吗?”
“你帮我收集族中典籍,助我寻得一条自己的色彩修炼之路我很感谢你。”萧致远推开粘在了自己身上的顾奕臣,“但你若想混入姽婳门,作为弟子,我只能阻拦你。”
“哎,小阿远你如此刚正不阿。那我只能另作他法了。为了搞到你们掌门那副星空,小爷我容易嘛。看来只能卖一卖我老爹的“色”相了。”顾奕臣故作伤心绝望地离开了萧致远的卧室。使了个法术传音给了慕容白,“我亲爱的姑奶奶啊,侄孙儿有好东西给你,快来你山门下见我。”
“这是什么东西?”被顾奕臣这样称呼,慕容白本是极其不悦的,但是看到顾奕臣的礼物后,她马上就消融了脸上的寒冰,她炼色近百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翠色。
“这是我自创的新颜色,我管它叫苏麻离青。”
“真不错。臭小子,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姑奶奶你珍藏的那一副蓝色星空。只消借我看上七天就可以了。”
“不必,送你便是。算我给你这小皮猴的年礼。”
“多谢姑奶奶你了。对了,制法我早就写给阿远了,你跟他要就是。”
试武:法华寺
“寺里来贼了。寺里来贼了!”看见伏魔圈里面的一片狼藉,负责打扫的小沙弥大声嚷嚷了起来。正在苑中休憩的知凡连忙走了过来。
“这可是住持珍藏的灵兽啊。都被放跑了我可怎么赔啊”小沙弥坐在地上大声痛哭,“呜呜呜呜呜......”
小沙弥并不知道伏魔圈中圈禁的都是法华寺里武僧捉拿驯服的妖魔,它们若是被放出去必然为祸人间。可不止是他个人被责怪这么简单。
伏魔圈是法华寺禁地,住持派了十八位高僧轮流镇守,是谁能在在他们眼皮之下搞出如此大的破坏。
知凡一边帮助沙弥们修复战场,一边在脑中搜索疑犯,“法阵并没有任何破坏,凶手仿佛入了无人之境。,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顾家的那个小无赖。”一个洪亮地声音在他背后传来,说话的正是他的大师兄知空。
“我早就说这些魔物就该一拳超度了,方丈非要弄块地方把他豢养起来。”知空也加入了现场的打扫整理,“养着做甚。养着等被人放出去为祸人间吗?”
“师兄,你说的那个顾家公子,他是什么来头?”
“他就是五百年的大搞天宫的破皮猴!你出去问问各大门派,有没有被他霍霍过的吗?”知空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一天,顾渐铭带了一对十岁出头儿子来寺中请求住持知道他俩武道。
掌门先看了其义子的武技,见出其天赋并不高,只与顾渐铭说了个笃字。正当他们要考较其亲子顾奕臣的剑术时,小孩却不知去了哪里。寺中僧人一阵好找,才在伏魔圈里找到了他。那时顾奕臣正坐在一只裂天兕身上给它编胡子。全然不顾凶兽空中发出阵阵嘶鸣,若不是被铁链困住,早就把这小孩吞入腹中了。顾渐铭连忙施术将儿子从裂天兕身上抱下来,要他向寺中长老道歉。
“无妨。初生牛犊不怕虎。”方丈取来一柄木剑递给顾奕臣,“我给你一把木剑,你可敢跟它一斗。”
“愿与一试。”顾奕臣神色中立刻收敛了所有稚气,他将顾渐铭所受的剑术施将出来,与那只裂天兕斗在了一起。
“呦呦鹿鸣!”
“鼓瑟吹笙!”
“草木摇落!”
“流夜未央!”
顾渐铭的剑术更重技法与原理,没有固定的剑招。顾奕臣有时得了好的招式就会用从书中看来的句子命名。他平时都是依着顾渐铭的传授练习,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施展自己的招数。虽不能制服那太古凶兽,却也与其打得有来有回。
“不错,后生可畏。”方丈施展禁术把那裂天兕又困了回去。
因为方丈的这一次青眼,顾奕臣就将伏魔圈当成了自己的炼技场,每当他在武道上有了进益都会来寺中演练演练。知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这番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又有了大进益啊。格老子的,真想去跟他打一架啊”知空看了一眼西北方方丈室的位置,隐隐觉得那片的天空蓝得有些清澈。
破谜:万仞山
“你上次让我查的那首短歌,我已经找到它的作者了。他是北魏年间的剑豪,名叫曹瞒。”
何镇海将一卷帛书递给了顾奕臣,上面满满地写了七行字: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顾奕臣喃喃地念着上面地句子,“沧海,沧海......镇海兄,我想问你,何为沧海?”
“沧,暗绿也。沧海,应当是暗绿色的海。”何镇海虽以海为名,却并未见过沧海。
“你看,这就是我们能看到的海的颜色。”顾奕臣使出千里传像之术,将九州中各处的海域展现在了何镇海面前。
“满目灰色。这就是我们能看见的海了吧。”何镇海也感应到了这种悲凉,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许多岁,“恐怕以后我们只能在姽婳门弟子的丹青里才能看见真正的沧海吧。”
“不止沧海,还有天空。”顾奕臣立刻指出,“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比如说那曹瞒的剑术,他既然以剑豪为名,为何江湖上从未流传过他的剑法。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流传。若不是你这个万仞山包罗万象,收藏了重多典籍,恐怕我至今还未听闻曹瞒这个名字。”
“别说是你,即便是兄弟我,只看到书上的记载也会怀疑曹瞒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这一刻,饶是何镇海坐拥一方,门下奇人异士无数,也怀疑起了自己的渺小。心中暗自发问,“你是什么,我算什么?剑法如何来,仙术何来用?”
“可如果读过他们的诗文,见过他们的画卷,还是会相信,海曾经是碧色,天曾经是蓝色吧。”顾奕臣用空间法术抽出了一轴画卷,正是他曾煞费苦心得到那一副蓝色星空,画卷之上,三种蓝色扭曲又躁动地存在着,充满了生命的运动与变化。
“这是姽婳门的作品。”炼色是姽婳门的独门之术,顾奕臣没有过多说出其中原理,“我在一千三百头灵兽做过试验,确定了其中的颜料出自十种远古异兽。”
“竟然是远古异兽吗?”何镇海突然想起了什么,“臣弟,你应该知道,人与兽曾经是共同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
“我知道。那时人类经常被兽猎食,所以人族先贤不断摸索道术,筑起结界拒妖魔于结界之外。”顾奕臣也是修仙世家的子弟,所以也知道这个原委,“我们隔绝了妖魔,同时也隔绝了碧海与蓝天吗?”
“老弟。无论如何,这些结界是保护住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的要塞,”听得他如此猜测,何镇海连忙警告他,“你可不要一时兴起,就把它们都拆了。”
“遗祸平民,我虽放荡,还不至于此。”顾奕臣微微一笑,“何况,不去打破结界还能重现碧海蓝天不更有挑战。”
“好罢。我虽不太理解你的脑回路,却也相信你的承诺。看来,以后的百年,这个大陆都不会太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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