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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妙不可求;提交时间:2025/3/18 16:44:30)
夜风吹起,有一丝清凉,檐下的灯火发着昏暗的光,偶有几声犬吠响起,长街的拐角处,一个孩子卷缩在墙角,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在一旁安慰着:“晓晨乖,阿牛给你搓搓手,就不冷了。"时不时抬起头望向无尽的黑夜。”
一阵车轮声慢慢传来,等烛火靠近,看清灯笼上的字迹后,男子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一边嚷嚷一边跳进了街中:“陈爷,陈爷,我是阿牛呀,你还记得我吗?”
马车依旧伴着他的呼喊呼啸而去。而他却因此摔在地上,怀里的孩子便甩了出去,孩子只是呻吟一声。他连忙扑过去:“晓晨,你有没有事?不要吓唬我呀。”
孩子伸出小手,抓住阿牛的衣角:“阿牛叔,我没事。”
从揽月阁出来时被冷风一吹,陈靖虽是清醒了不少,却更加烦躁,不知今夜,妻子是否会温好姜汤,等他夜归,便急急地催促阿昌快一些,再快一些。晃忽中,却听有人喊他,他睁开微闭的眼,凝神听之,除了马车奔跑声,再无其他。
阿昌停下马车:“爷,像是撞着人了!”
陈靖揉揉略有疼痛的额头,这事儿怎么就越来越多:“你回去看看,可别让这些人明儿回过神又来讹人,到时又要被念欣说个不休了。”
阿昌不由笑了,这些年来,他们一路奔波,难得爷肯将一个人记在心上。取下灯笼,借着夜色,那个被撞倒的人没有顾虑自己,而是扑向一边的孩子,他急忙跑上前,将孩子抱起。
阿昌暗自恼怒自己,怎可让马儿跑的那样快。这个一个十分瘦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十分温暖。
“你是阿昌?”借着灯火,阿牛勉强地看清了来者,试探地问道,待对方点头,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下。
“你认识我?”
“我是阿牛呀。”阿牛急急地说道,见阿昌并无印象,又说:“迎风镇、悦来居、晓晨、林青芳!”
阿牛的一顿乱吼,并未让阿昌想起什么来。而坐在不远处马车上的陈靖心中却是一惊,慌乱地从马车上跳下,却听阿牛喊道:“我要见陈爷。”
陈靖三步并着两步跑上前,紧紧地抓住阿牛:“青儿可好?”阿牛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只是眼角处泛出了泪花:“爷,先给晓晨找个郎中吧。”
阿昌这才发现,晓晨的额头烫得可怕。
陈靖接过孩子,“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阿昌和大夫急匆匆地赶回陈家时,悦心宛早已站满仆从。阿昌暗道不好,忙冲进屋里,念欣坐在桌旁,面带寒意,他萎缩在一旁,待大夫开完药方,方才提醒陈靖。
陈靖这才惊觉,他居然让全家人都惊动了,将众人遣了之后,与念欣说道:“你也早些休息吧。”
念欣心中怒意,却因此句消了不少:“你呢?还要在此陪着么?”
守在一旁的阿牛赶在陈请之前说道:“爷还是早些休息,晓晨这里有我就好。”
念欣见陈靖并无离去之意,心中微有失望,却也强装笑颜:“照顾病人的活儿,还是女人好些。”说罢,便接过丫环递过的药碗,“都休息去吧,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几个大男人留在一个姑娘房中,成何体统?”
“妈妈,妈妈。”这时,孩子微弱的声音叫唤着母亲。念欣附下身子,将晓晨楼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晓晨乖,妈妈在这里。”
念欣不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孽缘,自十六岁的那一面,她便落入了万丈深渊,这一等便是四年多。她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个人住着,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去提亲,而宁愿以陌生人的身份陪伴在那个人的左右。今日他的担心、害怕都写在脸上。念欣终于明白,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的去守护的,便只有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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