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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蝙蝠/画村/挂挂/怘円壵/挂少爷/画挂挂/画小挂/(共搜集有112帖,此为第226帖)

(作者:;提交人:紫狐;提交时间:2019/1/28 14:56:57)

五月吧383届风云【颤抖吧,阿部】第三轮眼睛羊贴杀李逸(独刺)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1-24 21:22:54 [只看该作者]

白狼清楚记得有一天晚上,他拉着一个小白羊的手,在学校后山的荒坡上奔跑,满山的花热情地开在身前身后,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山头和山谷。小白羊白衬衣天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坎肩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白狼没有看清她的脸,只觉得眼睛很大很圆,好像汪着一潭湖水,幽蓝幽蓝地要溢出来了。他拉着她,在满是鲜花的荒坡上欢快地奔跑,风是暖和的,荒野上的花木像舞会的男男女女,暧昧地扭着腰身。突然小白羊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就倒在了花丛中,仰面倒下,这一刻白狼看清了她的脸,美得白狼差点就以为是嫦娥来到了人间。白狼拉着她的手,她倒下,也把他带到了花丛里。白狼倒下去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传来“嗯”的一声,不是短暂的,好像憋了一口气,慢慢从鼻子里呼出来的声音,声音刚过,白狼就感到他胸前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伸手一摸,摸到了像气球一样的东西,气球白狼是见过的,至于什么东西这么软,又这么大,白狼倒是不知道了,对了,像小时候玩过的猪尿包,里面灌满了水,几个人把猪尿包抛在空中,或者在地上踢来踢去。白狼不敢肯定现在摸到的就是猪尿包,但是看到小白羊通红的脸,看到小白羊胸前剧烈起伏,才想到这是女孩子的小乳房。“原来乳房是这么的柔软。”白狼心里恍然大悟,倒没有觉得羞愧。小白羊“啊”地一声,这声音里有羞愤,有恐惧,有雨天打了一个激灵的颤抖。白狼立马站了起来,可裤裆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一个小帐篷。小白羊羞得紧紧闭上眼,胸口剧烈的波动,双手死死抓着两边的花草。白狼一个激灵,全身入团燥热不安,像有一条虫子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又好像有一把火,在血液里轰轰地燃着,他看着眼前还躺在花丛中的这个同学,紧闭着眼,脸色红得发烫,鼓胀的胸脯,每一处都强烈引诱着他。白狼吞了一口水,突然就弯下腰,把大腿张卡,骑了上去,上身紧紧的压着那鼓胀的又软绵绵的小山头,裤裆里的小帐篷此时完全如愤怒的猎人,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白狼压在软绵绵的奶子上,却不知道怎么办,小白羊双手死劲地胡乱地抓着他的头发,小拳头拼命地捶打他的脸和肩膀。小白羊激烈的反抗,白狼只好仅仅地压着,越反抗,他就越用力。两人约莫挣扎了两分钟,白狼瞬间就觉得从天灵盖到脚心,有一股热流,想火山喷发一样,一秒之内穿透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然后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抛在空中,好像抛到了云上,然后猛地坠入到一个软绵绵的温热的泥淖中。

“啊”,白狼大叫一声,声音刺破了寂静的夜,也惊醒了寝室里的同学。“你怎么了?”同学问道,“做噩梦了吧。”同学说完,又翻身呼呼睡去了。

白狼从梦中醒来,发觉全身非常的轻,额头全是汗。他想起梦中的情景,下意识地朝裤裆摸去,大腿根部一片黏糊糊的东西,这可把白狼吓到了,他急忙起身,怕吵醒同学,没有开灯,摸着黑,走到宿舍一边的厕所里,关好门,拉开裤子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黏糊糊的,他用水冲洗了几遍,把粘了黏糊糊的一条蓝色内裤,丢到厕所坑里,就悄悄回到床上。

闭上眼,却睡不着了,满眼都是一片盛开的鲜花,映山红,山茶花,红的白的,在山野里肆意地张扬着动人的身姿。一个白衬衣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的姑娘,在花丛里来蹦蹦跳跳。白狼仔细地回忆着梦中的每一个细节,却总想不起那张面孔,只记得眼睛是大大的,眼里有许多的水,白狼努力想记起点什么,整个影子却模糊起来了,最后这影子倒像了右河村的某一个妹子,这个妹子确定与白狼一起在山野里奔跑过,摘过野果,吹过口哨,用山茶花做过花帽子。

“这是谁呢?”白狼满脑子的想着,却始终想不起来了,不觉有些懊恼,在懊恼中想起了那瞬间的热流,原来是如此的美妙,这人家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呢?


/烟罗/蝙蝠/画村/挂挂/怘円壵/挂少爷/画挂挂/画小挂/(共搜集有112帖,此为第227帖)

(作者:;提交人:紫狐;提交时间:2019/1/28 14:57:32)

五月吧383届风云【颤抖吧,阿部】第五轮眼睛羊贴杀小八(独刺)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1-26 21:09:29 [只看该作者]

关于第一张帖子,内容部分露骨,向大家说句抱歉,截取我长篇小说中一部分,截取部分没有仔细查看。

狼行走在森林深处,森林深处白雪皑皑。
飞鸟躲在森林里窥探冬天的雪,幽深和寒冷。
阿尔卑斯山的雪和森林一样辽阔,深邃,
狼是森林的智慧,如哲人孤独地守望着一切,包括雪,榛树,白杨和蕨。
森林后面是大海,大海上面是天空。
一切无关狼的世界都是世界。

白狼,不会爱上羊。
温情和杀戮,狼会选择后者。
饥饿和爱情,生存下去,更好地守望森林,
爱情是富裕者的游戏,就如森林是飞鸟的天地。

羊拒绝狼的杀戮。
草原是羊的天地,森林不是羊的乐园。
狼遇上羊,只有狼在极度饥饿,或者森林已经没有任何粮食的情况下,
狼会选择冒险下山,在极度饥饿的时候选择下山,遇见一只羊,
狼会笑眯眯向羊求爱求婚献花?吃掉才是最终的真理。
于此,狼爱上羊,伪命题。

狼永远爱上的是狼。
羊永远爱上的是羊。
且一定是公爱上母。
动物世界里没有断臂山之恋。
人类的思想千奇百怪,动物单纯。
动物的爱情一般会发生在春天。
动物的爱情纯碎为了繁衍。
狼的爱情没有喜怒哀乐。
狼不因为被一头母狼拒绝而写情书。
它只继续寻找下一头狼,且不是花心狼。
狼的爱情简单直接。

羊永远爱上的是羊。
如果万一狼看上了羊,羊留下的只有恐怖。
羊认为狼的爱情就是杀戮,非是痴情。

冬天,大雪,草原,寒风呼呼。
森林,动物,瑟缩,深居简出。
狼来了,羊在圈里,怎么遇上?
遇上后,狼的目光凶残,非是温情脉脉
“小羊羊,我是可爱痴情专一的帅狼,今天求婚,你嫁给我,我让你做威严的狼夫人。”
狼如果说出这样的话,回去一定被狼群揍死。
太丢狼的脸。

羊会拒绝,如果羊接受狼的求爱。
羊被扣上帽子。
“不要命的花心羊。”
“寂寞一万年花心羊。”
“异种羊。”
羊丢不起脸,羊拒绝。
于此,爱情不存在,杀戮存在。

魔鬼要吃佛的眼睛。
佛挖了眼睛。
佛宣传佛的精髓慈悲和舍得。
狼饿了,要吃羊,羊如慈悲,舍身让狼吃。
羊成佛。
羊非佛,羊拒绝。
于此,狼和羊,永远斗争。

很多美好是想象。
人类需要想象。
狼爱上羊是人类的想象。
狼和羊的世界,人类的这种想象。
大胆,新奇。
狼和羊认为,这是二百五思维。
人类很多二百五。

单纯的动物单纯的思想。
简单,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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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懒小颜;提交时间:2019/3/23 11:58:30)

【独刺】五月吧第386届风云『仙剑奇侠传六』第二轮小雨儿XL入危域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3-15 21:27:11 [只看该作者]

【旗袍】

女人睡了,古琴横在屋里,一炉檀香,把半卷相思守着,静静入眠。
窗外梅花和雪,把前后五百年的故事说起,一个沉默,一个满含热泪。
喝了一夜的酒,把汝窑的铜碗打碎,夜色被声音惊醒,女子的梦里,有一个人,写了千行字。
青花瓷和翠红色,把图案雕刻成江山和帝王。大明河畔的荷花,袅袅婷婷,成了江南的叹息,而红木箱子里,蜷缩的背影,成了过往招摇于世的哀愁。
桃花红了春色,女人镜前,泪痕湿了胭脂,深深的眷念,刻骨的伤痕。
谁下的刀?谁灌的酒,昨夜的风华,如明朝的落红。
在院子里,一片挨着一片,幽幽自怜。


【青铜剑】

风过山岗,山岗卷起了风雪。
白马在山脚呼啸,将士把夕阳,捆在身上。泥土和铁的魂,猛烈碰撞。
火焰和铁匠,把诗歌和鲜血融入明年的春色,春色里。桃花撩动了泥土,屯落的大地,藏着万千的呐喊。
把江山打下,把君王朝拜,你转身就去了人间。烟火色里时光如水,无人问津的山野里,你守着与世无争恬淡,看春红秋黄,看白雪皑皑。
一将功成万骨枯,功名俱往矣,尘土还是千年的模样,将士已成黄土,墓碑上没有刀光剑影。
一匹马,一面旌旗,身后是万千的故土。
凝望千里,想起一万年,过去英雄,如今归隐。
依旧是万丈豪情。

【宋词】

上阕书生哭了,下阕杏花和女子,相守一个下午。
谁把江南浸染了红?秋色如酒,谁来了?站在阳关外
一笔潦草的相思,一座城,就颓败了。
谁在信笺里长歌当哭:金戈铁马,只身远行。
苍白的祭奠,从左到右,

清风住在小城里,来往的三千烟云,躁动把时光忘记。
明月床前,青衣,胭脂和朱颜。院子里,稻花和蛙鸣,凉了一夜的冷。
墙外桂花,把暗香恋了,女人的长发,在晏殊的眼里,柔情蜜意。
拾起一地的寒霜,塞外和江南,截然不同的号令。有人瘦了,有人在后庭里,莺莺燕燕,红红翠翠。
秋菊与重楼,一江白鹭,把满城的烟柳,都寄给了落地的书生。
一管秦腔,三叠杨柳,都在渭城里,推杯换盏,话说人间。

【寺庙】

推开生锈的铜环,山门里,藏了千年的静,从未染过尘色。
木鱼渡尽菩提,老僧每日扫了烦恼,一身袈裟,绕过山川河流。
归来只剩花开花落。

恒河的水酿成经书,白马在洛阳开花结果。
菩提萨陀把苍生放在钵盂里,念念不忘。
桐木花开,凤凰涅槃,归来和遁去都是形态。
深山里,一人坐下,万人成佛。


/烟罗/蝙蝠/画村/挂挂/怘円壵/挂少爷/画挂挂/画小挂/(共搜集有112帖,此为第229帖)

(作者:;提交人:懒小颜;提交时间:2019/3/23 12:01:45)

【独刺】五月吧第386届风云『仙剑奇侠传六』第三轮沈傲XL遇危域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3-17 21:24:49 [只看该作者]

我终究是要明目张胆的杀人的。
  十年前,我在铜山遇到一个女子,不仅仅是女子,而是铜山文明的女豪杰。
  常德保卫战的时候,是虎贲师余程万身边的贴身侍卫。
  据说,她长发漂亮,鹅脸,丹凤眼,凝脂皓雪。
  她不穿军装,只穿汉服,枪在哪里?永远不知道,见到过的人都说,她身背一把剑,手拿一把扇,杀人时,先念一句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阎王。
  不杀人时,她温婉,单纯,腼腆,娇羞。
  常德保卫战,她亲手斩了日军少佐两名,炸了坦克三两,端掉炮楼两个,空手秒杀十名日本武士。
  威震常德,还得到蒋委员长亲自颁发的青天白日勋章一枚。
  虽说是余程万的贴身侍卫,后来蒋委员长想把她调到侍从室,被她拒绝了。
  理由简单:忠臣不事二主。她誓死和常德在一起。

  有一年春天,我邂逅了她,她骑着白马,穿着汉服,背着长剑,拿着扇子。
  在铜山,她到我的小茅屋里讨水喝,我没有给她水喝,我给她煮了一碗山泉野花茶,她问我这茶叫啥名,我回答叫美人低头。
  她问为何叫这名字?我说不信你就喝一口。她低头就喝了起来。
  我说,你看,这不正是叫美人低头吗?她面色微红,说:好会取名字。
  我说,这看人来,如果是老头来喝,这茶的名字就叫老翁垂钓。
  她笑了,又问:如果是日本人来呢?我回答说,那就叫小鸡啄米。她哈哈大笑,说想不到一碗茶这么有趣。
  有趣就常来啊,反正山泉水多。她点头。
  她问我读过书,我说,读过几年私塾,她哦了一声,低头就把“美人低头”喝完了。
  看她兴致正高,我就逗她几句,说,你背着剑又拿着扇,你文武双全啊?
  她哈哈一笑,露出两口白牙,牙齿上还沾着一片野花,像在牙齿上贴了贴了一块创可贴,颇为好看。
  武功会一点,文化会一点。
  我说,一点就是很厉害了,你会降龙十八掌吗?她说,什么降龙十八掌?
  我回答道:三十年后,保证有个人会写一本武侠,叫降龙十八掌。
  她惊讶:三十年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微微一笑,说,这不算什么?三十年后,红旗会插满大地,蒋介石会退守台湾,大陆会发生文革,很多知识青年会下乡喂猪,很多国民党的抗日英雄最多就得一个烈士称号。
  她大惊失色,问我何方人士?我笑而不答。
  我继续问道:你耍几遍你的武功我看看?她答应了,取下剑,在地上舞了几套剑法?
  我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说到:你知道洪七公么?她回答道:是洪门的么?我笑道,怕是青竹帮啊。洪七公有一套打狗棒法,我今天交给你,以后你就可以用这套打狗棒法去打鬼子。
  她大喜。她天资聪颖,我只花了一个时辰,她就熟练运用了打狗棒法,一个弱女子用打狗棒法,居然也能呼呼生风。
  我笑道:你比那个菜刀厉害多了?
  她问道:菜刀?谁?
  我回答道:一个傻子加二货,江湖外号:菜刀开化妆品。
  她大笑,菜刀开化妆品,新媳妇坐花轿,第一次啊。
  我说到:以后你在江湖上,看到有一个漂亮女子用打狗棒法,你要叫师姐。
  师姐?你还教过别人?我回答道,当然:那是我得意弟子,叫黄蓉。
  可惜啊可惜。她问道:可惜什么?我叹息了一声,回答道:可惜我这花容月貌聪明绝顶的徒儿,嫁给了一个傻子。
  怎么能嫁给傻子呢?她不解,我说,可不是吗?就是嫁给了一个傻子。
  她半响不语。

  一个下午,她学会了一套打狗棒法。
  后来很多个下午,她都来了,我教了她很多功夫。
  独孤九剑,降龙十八掌,沾衣十八跌,混元乾坤掌,九阴真经,庖丁解牛。
  她听说蛤蟆功厉害,我说女孩子学这个不文雅。
  我已传给了菜刀,他天天爬在地上学蛤蟆吹气,现在都还没有学会,肚子到被憋大了。
  后来很多很多个下午,她学会了我所有武功。
  后来某一天,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他爹。
  她不解?有这个名字?我笑着说:不信,你嫁给我。
  她忽然明白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才知道
  她姓白,真名就不告诉大家了,我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白花花。


/烟罗/蝙蝠/画村/挂挂/怘円壵/挂少爷/画挂挂/画小挂/(共搜集有112帖,此为第230帖)

(作者:;提交人:夏沫沫;提交时间:2019/6/7 14:40:10)

(B杀)五月吧第392届风云『上下五千年之汉唐』第三轮刘询CC种竹贴刘询CC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5-31 21:26:31 [只看该作者]

B组杀贴1,代号竹

丁加林是这里有名的木匠师傅,他的学徒都有近三十人。
丁家是右河村的大富人家。兄弟六人,除了老三丁加政外,其余身材魁梧健硕。个个都是干活能手,只是丁家老大丁加和年岁有些大了,六十多岁了,一百二十斤以上的重物有点吃力外,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丁家老爷子已经去世多年,现在还剩下老太太跟着小儿子丁加林一起生活。如今老太太也是八十多岁高龄了,头上常年戴着一顶黑色银边帽,右手戴着银灰色的两副手镯,左手捆着一根红绳儿,老太太缠过脚,细小的脚像一个三角粽子,走起路来,虽然缓慢,但是还是非常稳健。老太太平常都穿着一件黑色带银边的布袍长衣,在村子里到处慢悠悠的溜达,逢人就乐呵呵的聊上几句,遇到不认识的小孩,也会摸摸头,喊声乖。
丁家老爷子走时,嘱咐了老太太一句话:我走了,这几个娃恐怕不会那样安分了,你得去每家都走走。
老太太牢记老爷子的话,三天两头就到各家串门,拉着儿媳妇问长问短,如果看到儿子在家摆谱,还会数落几句,挥一下拐杖,遇到顶嘴的,还会叫嚷一句:是不是看到老爷子走了,我这个老太太管不住你们了?
丁家六个兄弟表面上都维护着老太太的权威,私下里却各有各的算计。
这日,老太太正在三儿子丁加政家和儿媳妇李素梅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嗑着,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好了,不好了,四叔和五叔在田湾吵起来了,看样子怕是要打起来了。”丁加政的小儿子丁舒一猛地推开门,喘着粗气朝着李素梅慌张地叫了起来,说完看到老太太在屋子里,马上就怯怯地喊了一声“婆”。
“哐当”,老太太手上的拐杖一下就掉在地上,她颤巍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轻微地颤抖,两片嘴唇挪了几下,半响说不出话来。李素梅见状,急忙过去扶住老太太,转身朝丁舒一吼道:“乱吼啥子,你四叔五叔平日里那么要好,咋会吼起来?”然后对老太太说道:“妈,不要信舒一的乱吼,四叔五叔好着呢,咱们家哪个不晓得他俩好得快要穿一条裤子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孙儿,带我去看看。”老太太从地上捡起拐杖,让丁舒一带着她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丁舒一看了看李素梅一样,嘴里答应着,李素梅只好缠着老太太,叫着慢点,老太太嘴里一直嘟哝着“胆子也太大了,咋会吼起来的?”又对丁舒一说:“要是你乱编造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这话一说完,丁舒一两腿不禁抖了几下,急忙说道:“咋会呢,婆,我不敢骗你呀,你去看就知道了。”老太太看到丁舒一坚定的语气,心里都凉了半截,她倒是希望孙儿撒谎,那至少两个儿子还不会吵起来,要是真的吵起来了,这以后咋办。
田湾的一块土里,站满了好些人,大多都是丁家的,丁加名站在土里,手里拿着镰刀,赤着脚,满脸憋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吼道:“来嘛,你有本事杀了我嘛,看把你能的要吃人。”“你才要杀人的嘛,你是杀猪匠,你不是吹你杀人像杀猪一样简单吗?来杀我啊,今天你不杀了我,你就算个卵。”丁加得气呼呼地回骂道。
“加得只杀猪,如果杀了你,你不成了猪了吗?”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谁插了一句,人群顿时一片哄笑。丁加名一下急红了眼,挥了几下手中的镰刀,朝着人群吼道:“哪个是猪?能了你的,你才是猪吧。”大伙看到丁加名急红了眼,乱说一通,便又都笑了起来。
“你们俩到底为了啥,吵啥子,都给我回去,在这里吵,不嫌丢人。”这时丁家三儿子丁加政也赶到了,对着二人就是一顿教训。
“为哪样?三哥,你看我田里,谷子要收了吧,可靠里边的这一排谷子,你看,全部被他家土里滚下的土给砸的稀巴烂,这谷子还咋收?”丁加得气呼呼地捋起袖子,指着稻田里边的几排谷子,确实被土和石头砸烂了一些,但是也没有丁加得说的那样严重。“三哥,这些滚下来的泥巴,是我在地里锄草时,不小心弄下去的,我也给老五赔了不是。可是他却拿刀把我土坎上的这棵杉树给坎了,这可是长了好几年的杉树,长得可好了,这下被他几刀就坎倒了,我没有见过这么脾气霸道的人。”丁加名也走到丁加政面前,有些委屈地说道。丁加政看到了丁加名的苞谷地里,一棵碗口大的杉树倒在地里,好像流着泪一样,苍白而无力。
“老五,你坎老四的杉树就是你不对,可以好好说啊,自家兄弟,怎么一言不合就拿刀砍树,这树跟你有仇啊。”丁加政也有些心疼那棵杉树。
“三哥,他为什么要把这棵树栽在这里,杉树一长大,自然肯定就挡住了我田里的稻谷的阳光,稻谷要是没了阳光,还生什么稻米?你看看,这棵树下面的稻谷和其他地方的稻谷是不是不一样?明显矮小了很多,稻谷也结的少。”
“我家的地上,我想怎么种树就怎么种啊,用你管啥?”丁加名好不气恼的回了一句。
“你种啊,只要遮挡了我稻谷的阳光,我就砍。”
“那我就砸你家谷子又咋样?”
二人吵着吵着又挽起袖子,一个在田坎上,一个在土里,各自挥舞着手上的刀具,好像不干一架,就在大伙面前丢了脸一样。
“住口。”大伙在这一声非常尖利刺耳的声音中都转过头来,丁家老太太颤巍巍的站在路上,李素梅用手扶着。“都为了啥?不就是边边角角那点土地,大老爷们一个家的,还准备打架,打啊,现在打给我这个老太太看看,看看谁有本事?”老太太声音尖利,由于气愤,这几句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
丁家三兄弟看到老太太这么吼着,都不敢出声了,互相彼此瞪着眼,好像在说‘你等到我怎么收拾你”。看热闹的丁家孙辈的丁可、丁秀儿等一下就跑开了,老太太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人都是怕天的。
“妈,你来做啥嘛?这里有我呢。”丁加政看到老太太来了,就知道自己调停者的角色马上终止了,自己在老四老五面前展现威风的时机就丧失了,只好对着李素梅一顿吼,“怎么让妈来了,万一路上摔着,咋弄?”“关你媳妇啥事?是我要来的。”老太太瞪了一眼丁加政,转头又对老四老五吼了起来:“都跟我回去,还长本事了,我还在呢,忘记你爹生前咋说的了。”老太太把拐杖用力地敲着地,语气不容商量。
丁加名、丁加得像蔫了的黄瓜一样,垂着头,又各自不服地瞪着眼,跟在老太太身后回家了,围观的人群也不多说了,各自散去,只留下那颗奄奄一息的杉树躺在地里。
“这是弄啥嘛。”丁加政看着散去的人群,嘴里嘟哝了一句,好像蛮不高兴老太太这时候出现。他用力踢了一脚路边的土堆,用劲全身力气朝路边吐了一口唾沫,好不气恼地抱着双手,慢吞吞的回走着,离老太太他们一百米远。
晚霞像油画一样挂在天边,余晖落在右河村上,把村庄变得像一个又妖媚又腼腆的姑娘。几处炊烟,缓缓在树林之间飘荡,孩子们骑着大水牛小黄牛,赶着羊群牛群,在村庄的各条小路上,惬意地抒发着悠闲。
“大伯,婆让您吃完饭去二伯家开家庭会。”丁舒一挨家挨户的传达着老太太的命令,丁舒一觉得是高兴的,老太太第一次让他传达着最高的命令,这好比被皇上提拔了官职一样,所以他每到一家,都在院子里高声的叫着:老太太吩咐,吃完饭晚上开家庭会啦,老太太还说,凡是结婚没结婚的,孙子孙女媳妇们都要到。
丁加玉在丁家排行老二,他家的院子,就是丁家最大的院子,也是丁家开家庭会专用的院子。院子周围有茂密的竹林,竹林里掺杂着梧桐树、槐树、皂角树等,各种树一棵挨着一棵,甚至是几棵不同种类的树穿插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下面,是一些野花,野草,还有人最怕的藿麻,把院子围城了一个天然的会议和游玩场所。老太太曾说,太阳光只有正午的时候晒一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是阴凉的,老爷子却说,这正好是丁家开家庭会的好地方。所以在这里开会,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即使在院子里点了马灯,烧了柴火堆。院子呈四方形,黄泥土和大石块混合把院子外面的陡坎夯实得牢固,由于经常开家庭会,或者是娃儿们经常在此打陀螺,玩老鹰捉小鸡,所以丁家老爷子早些年就请了泥匠师傅,把石子打碎了,在地上先铺了一层,然后又把最外一层,铺上四四方方的青色石块,经长年累月雨水的侵蚀和一波又一波人的足迹的摩擦,使得这个院子的青色石板早已抹得青色光亮,光屁股坐在上面,也觉得滑腻细润。
院子里聚集了丁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太小的,怕在地上乱跑,就有孙媳妇们抱在怀里。老太太端坐在正中间的古铜色藤椅上,手上拿着一把蒲扇,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了一本用牛皮纸做封面,皮纸做内页的书,书的封面用毛笔写了几个正楷繁体字:丁氏家谱。五个儿子分两边坐在长条木凳上,小儿子由于在外面做木活,就没有来参加。儿媳妇则坐在自己丈夫背后的小木凳上,这就形成了第二层,第三层就是结了婚的孙子和孙媳妇,他们是坐在自家带来的方形的、圆形的、或者是三只脚的木条上。最外一层,就是站着的,是没有结婚的丁家的儿孙。
“老二,你开始吧。”老太太也没有看丁加玉,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听得人手背发凉。
丁加玉看了一眼老太太,小心地答了一声,双手把丁氏家谱拿过来,摊在手上,丁加玉用嘶哑的声音喊道:“肃静。”他故意拖长了这两个字的发音,声音穿过竹林,惊起了树上栖息的各种鸟儿,树林中发出了一阵低微的鸟儿扑腾的声音。丁加玉一边拖长发音,一边用浑浊的目光扫了一眼满院的人,院子里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出气声。
“丁氏子孙,训诫执念,谨遵照行,因家成事,家和成业。莫起争念,莫生妄言,上垂下恭,同辈友善,共御外辱,不伤内和……。”丁加玉念到最后:“丁氏子孙,永不与顾家联姻,如有违背,生男成匪,生女成妓。”
最后一句念完,坐在最外层的丁家孩子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祖训,都睁大了眼睛,好像有点明白却又不明白丁家和顾家有深仇大恨一般,可是说到有深仇大恨,那丁家肯定就不与顾家来往,可平日里顾家和丁家也不像说的那样深仇大恨,各种红白宴席,节日庆典,都彼此来往。
“二哥,你念最后一句做什么嘛,今天是开家庭会。”丁加政觉得这种场合就应该由他来主持,心里有不满,就顺口说了一句出去,话说的很在理,可是话里却含了厚厚的怨气。“念就念完,丁氏家谱,哪有不念完的,后面那些娃娃还是第一次听到吧。”丁老大丁加和插了一句。丁加政横了一眼丁老大,又快速瞄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脸上任何神色全无。他便不再多说,卷起一袋烟,狠狠地咂了两口。
“老二,今天白天的事情,你都听说了,今晚的家庭会议,你来主持。”老太太终于发话了。“这,这咋主持?”丁加玉面露难色地望了一眼老太太,又看到满院子的人都盯着自己,心里想,这得罪人的事怎么就叫我主持啊。“就你了,还怕什么不成?”老太太威严地命令道。“那好吧。”丁加玉看了一眼丁加名和丁加得。丁加名低着头,抽着烟,一口一口的浓烟死劲地往外吐,看样子恨不得把整个院子变成云海。丁加得则不同,挺直了腰杆,坐在凳子上,他媳妇徐丽英也挺直了腰杆,两人像栅栏的木桩一样,直挺挺地矗在那里。
“这件事吧,我看老四和老五就是一时冲动,没啥大问题,自家兄弟,小时候闹的嘴角多了去了,大了闹点嘴角,也正常,今天这事,我们内部消化得了,不要闹大。”丁加玉一边说一边看看老太太,一边又看看老四老五。三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丁加名的烟抽得少了一点。她媳妇赵秀娥也低着头,坐在他后面,生怕冒出头来,被老太太看到。
“反正你们俩也没有多少损失,就是一棵树和一点谷子的事情,该多少互相算一下,损少的就赔损多的,各自让一点,在右河村,丁家人不要内部伤了和气。”丁加玉话说到这份上,老太太、老四老五还是没有反应,就多少有点气了,说到:“老四老五,你们二人表个态啊。”
丁加名终于挺了挺腰杆,又猛地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老太太,不急不慢地说到:“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说了,一棵树和被压烂的包谷,老五要赔我,至于赔多少,他看着办。我土里的土砸烂了他的谷子,也该赔,赔多少,老五说个数。”丁加名说完,把烟斗在地上磕了几下,抖出一些烟锅巴来,又伸手在衣袋里掏,掏出一撮黑黢黢的烟叶来。
丁加得腰杆也许是挺太久了,有些酸了,终于弯了一点下去,她媳妇也跟着弯了一点下去。听到老四这么说,心里想,这年头,谷子是大事,一棵树算什么,漫山遍野都是,包谷做粮食,人是不喜欢吃的,拿出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既然四哥这么说了,那我估计了一下,一棵树两元钱,包谷三元钱,一共五元钱。我的谷子,四哥,你晓得的,这年头,谷子是最值钱的,谷子多余的才卖,一般不卖,就算卖,也是最值钱的,我哪些被损失了的谷子,少说至少也有三四担,我不要钱,收割谷子后,你给我四担谷子就行。”丁加得说完,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还是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倒是他媳妇,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就消失了,她心里一定在得意自己的丈夫的算计非常的聪明,理由又有说服力。
“老五,四担谷子,不说晒干,就是刚打来的,少说也是二十元吧,你给我五元,我给你四担谷子,你这算盘,算得可合理了。”丁加名冷笑了一声,“再说了,就你那块田,全部收割完,产的谷子最多就六担,你居然要我四担,大伙评评,这心也太大了吧。”
“老五,你这确实要多了些,被砸烂的不是一块田啊。”丁老大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公道话。
“大哥,你知道,我一年就那块田的谷子是最丰收的,其他的田,要么是土质太差,要么就是水不够,一年都收不几担谷子。”
“老五,凭良心说话,这年头,那家的谷子有多余的,你知道不,当年老爷子本是要把这田分给我的,可你怎么弄到的,你知道,这事三哥也知道。”丁加名略带气愤地说到。
老太太的脸色略微阴沉了,但是好像仍然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神。
“喂,喂,关我啥事,处理你俩的事情,咋扯到我头上了。”丁加政先前一直是抱着双手,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事情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不是他主持,他就觉得那就只是列席家庭会议的角色,这下提到他了,他免不了要多说几句。老四提到他,他就“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突然之间又看到老太太的脸色有些不悦,阴沉沉的,像要下雨一样,便又怏怏的坐了下来。
老三媳妇李素梅嘴里也嘟哝了一句:“说到之前,这田还是该分给我们的。”声音虽然小得像在老三耳边说的悄悄话,却还是被在场的人听见了。
“原来大家都惦记着这块田,老太太今天也在这里,大伙儿评评理,我嫁到丁家的时候,还是大集体,我和老四起早贪黑的帮着家里抢公分,为了抢公分,我们连生娃的事情都推迟了两年,才抢到这么多田土,可是后来土地改革后,我们抢到的田土,我和老四分家了,那分给我们多少,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会儿说我们的土都该你们的了,这还是什么理儿。”老四媳妇赵素娥性子烈,嗓门大,只要在理也不怕人的主,这会儿听到大家扯到土地上,就不顾老太太在不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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