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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夏沫沫;提交时间:2019/6/7 15:19:46)
五月吧书剑392届风云『汉唐』第五轮B杀“竹”贴杀李靖CC 发帖心情 Post By:2019-6-2 21:28:39 [只看该作者]
B组杀贴2,代号:竹
老三媳妇李素梅虽然嫁到丁家比较早,但是身体一直是病秧子,被赵秀娥说到抢公分,她倒是确实没有参与多少,都是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这会儿赵秀娥这么一说,她是有气却说不出来,只好憋着气坐在木凳上。
“当年抢公分,全家就你和老四在干活啊?除了老六年龄小,在读书外,全家哪个不是每日每夜的干活?要论说,那是老爷子没有分公平,不然今天也不至于这样。”丁加政又站了起来,他说完这通话就后悔了,忘记了老太太还坐在藤椅上,这会说完,脑门上都冒汗了,李素娥也把头低着,双手不知道放在何处在合适,不停地捏着衣角。
老太太的脸色阴沉得快绷不住了,像黑云快兜不住暴雨一样,全场顿时都安静下来,说安静下来,也是刚才说话的几人安静下来,其他的人压根儿都不敢在这种场合说话,要出去拉尿,都要悄悄的从后面猫着腰出去。
“老三,没由头了不是?咋说老爷子了?老爷子分田地,哪有不合理的。”丁老大丁加和横了一眼丁加政,他这一说,其实是在维护老太太的面子,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老爷子分田地的时候,确实有些存在不合理的因素,至少,他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丁加和说话,丁加政还是听的,不管说的对不对,至少当场是会给他面子的。在学校三分之一时间读书、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唱歌、跳舞、搞批斗的时代,丁加政勉强读完高二,那还是因为丁老大在部队当兵,给老爷子来信说了好几回,说现在趁他还在当兵,家属都有优先读书的权利,初中到高中,根本不用考,直接报一个名,说自己是当兵家属就可以了。丁加政也因为如此,才去县城高中混了两年,其实没有读啥书,倒是见了点世面,懂得人前人后的该说啥话做啥事的区别。
丁加政看了丁加和一眼,摇了一下头,转身对他媳妇李素梅说:“走,开啥子会啊,跟我们又没有关系,还尽是扯些事情到我们头上。”李素梅扯了一下丁加政的衣服,眼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可丁加政没有理会,说了一句:那你就在这里听他们瞎扯吧。说完就朝院子外面走去,还对着人群吼了一声:“舒一,回家。”舒一不在人群中,早就悄悄的到竹林里和顾家二儿子顾河玩去了,被丁加政这一声吼,吓得蹲在地上发抖。
“给我回来。”老太太发出了闷雷一般的声音,把整个院子的吵闹一下就凝固了,孩子们则全身抖了一下。丁加政当场就被震住了,定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马上就像一块煮熟的猪肝。
“ 妈叫你回来呢,站在那里干啥呢?”素来不想得罪人的丁加玉朝着丁加政叫了一声,这也给丁加政一个台阶,他假装无意内心却极度恼怒,慢腾腾地回到位置上,也不看众人的脸,侧着头,眼睛像落在外面黝黑的竹林之中。
老太太脸上厚厚的一沉怒气,她把蒲扇啪地一下甩在桌上,用威严不可侵犯的眼神扫了一遍院子,语速不快,却落地有声地说到:“翅膀都硬了?忘记你们老爷子怎么说的了?我们丁家从很远地方来到这里,属于插户,严格意义上说不是本地人,早些年被本地的大户小户人家欺负,占田抹地,砍树挖渠,可是我们丁家还是慢慢的过来了,而且壮大了,也成了大户人家,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也用不着再看人脸色了。我们靠的什么?靠的是和气,靠的是一家人的团结友爱,不争不吵不闹,也才在本地左邻右舍之间落得了一个好名声。今天倒好,为了一棵树一些谷子,兄弟之间还准备动起手来了,还扯到了分土地的事情上,你们都把丁家的祖训丢到哪里去了?以后你们怎么教育你们的子孙?你们如何在祖宗牌位前向他们交代?”老太太不急不慢,却非常威严了说了这一通话,丁家六个儿子和儿媳们,都低下了头,丁加名和丁加得还是互不看对方,却也低下头,两只眼睛落到脚尖上。丁加政把一直歪着的头转了过来,也望着地上。“老二,按照家法,老四和老五今天这行为如何处置?”老太太望着老四和老五。
“这,这个,妈,这家法都好多年不用了,老四和老五的孩子都大了,要不这次就免了,其实老四和老五也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对吧?”丁加玉一边说一边死劲给老四和老五递眼色,可老四和老五依旧低着头。丁加和一听要执行家法,心想都啥时候了,还执行家法?又不是大锅饭时代,他们儿子都那么大了,于是也跟着丁加玉说了两句:“是呀,妈,我看老四和老五也不是成心要闹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就不用家法了吧。”丁加政倒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得意,得意中又感觉这样不太妥,可他也觉得家法不能当菩萨摆着供养,得严格执行,可是又觉得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真要执行家法,未免场面有点难堪,传出去,也不是光彩事,所以他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就低着头,看丁加玉怎么处置。
“给我念家法。”老太太猛地拍了一下藤椅,把大伙都吓得一怔。也把偷偷跑到竹林里去捉迷藏的几个孩子吓得躲在芭蕉叶、大树下不敢出来,半天才又悄悄的回到院子最外面,躲在大人的背后看热闹。
“兄弟不和,争抢斗殴,杖刑二百。”丁加玉用像蚊子飞过的声音快速地念了一遍。
“老大,执行家法。”
“妈,真打啊,老四老五他们孩子都大了,还有媳妇在呢?”丁加和震惊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用可以射穿一切事物的眼神盯着丁加和,嘴里吼道:“再不执行,连你也一起杖。”
“这,哎。”丁加和从屋里神龛下取出一根黄荆棒,约莫小碗口粗,五尺长,又叫“五尺棒”,这五尺棒手柄处有红布缠着,棒的中间位置,刻了“杖身醒心”四个字。这五尺棒已经很多年没有用了,上面布满了灰尘。丁加和拿着五尺棒来到院子里,左右为难,这还是他第二次执行家法,第一次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丁家好几个媳妇,孙子孙女们,则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都像半夜被吓到的鸡一样,伸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瞪着大眼盯着丁老大手中的那根五尺棒,孩子们全身发抖,却又有些兴奋,像看戏一样,喜欢李逵出来,可看到那两个大斧,却又都害怕劈到自家身上。
丁加名、丁家得坐在木凳上,头也不抬,脸色略有些难看,谁也不动,丁加政斜乜着眼,看丁老大如何执行,老太太闭着眼,只等丁加和落棒。半响,老太太见没有动静,睁开眼,看到丁老大拿着五尺棒站在原地不动,顿时火冒三丈,颤巍巍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伸出一张已经干枯的手,从丁加和手中抓过五尺棒,朝着丁加名丁加得身上打去。“啊”院子里的孩子们惊呼了起来,老太太是威严,孩子们都害怕,但是第一次看到老太太用五尺棒打他们的父辈,心里被震惊的不小。老太太年纪大了,手上没有多大力气,打了两三下后,丁加名嚯地一下从木凳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跑,他起身的力量太大,一下把坐在他身后的他媳妇赵秀娥蹭了一个仰面朝天,赵秀娥仰面倒下的时候,雪白的大肚子一下就露了出来,头发散了一地,木凳刚好卡在她圆润的屁股下面,头在地上,屁股在凳子上,极其的滑稽,周围原本被吓得不大气不敢出的孩子们,被这滑稽的场面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丁加名的儿子丁小勇在外面被吓得哭了起来,赵秀娥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脸,一路哭着跑回自家去了。丁加得没有跑,脸色也极为难堪,他被打了两下,一下打在头上,力量虽然不大,但也火辣辣地痛,第二下打在手背上,那是他准备用手抱头时,被五尺棒刚好落在了手背上。老太太见丁加名跑了,赵秀娥也仰面朝天的摔倒了下去,丁小勇又哭了起来,气就消了一大半。
丁加玉和丁加和急忙上前从老太太手中拿过五尺棒,丁加玉声音轻柔地对老太太说:“妈,意思意思得了,他们又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你咋打都行,现在他们都老大不小了,他们以后肯定也不敢了。”丁加玉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把老太太扶到藤椅上坐着。然后在老太太耳边悄悄地说:“今晚这会就结束了吧,差不多就行了,传出去笑话。”老太太嘴里气恼地说着:“祖宗家法不可违背,以后大家要是再这样违反家法,加重处理。”“是,是,以后大家都不会了,回去休息吧,妈。”丁加玉急忙顺着老太太的意思说了几句,就转身对他儿子丁可喊道:“丁可,快扶你婆去休息。”
一个精壮的孩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点害怕,轻轻地托住老太太的手,慢慢朝屋里走去。
“这年头还弄这个,挺好玩的。”围观的人群中,突然飘来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可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丁家的人寻着声音望去,见是顾家二儿子顾河,正站在院子的最外围的石凳上,笑嘻嘻地望着大家。“你晓得个卵,给我滚回去。”丁舒一冲着顾河大声吼了一句。“啧,看把你牛的。”顾河不屑地扔一下一句,“大人都被打屁股了,厉害着呢,这家法。”“你小子再说一句?”丁舒一一下就冲到顾河面前。“呀呵,想打架啊。”顾河把胸脯挺了过来,丁舒一扬起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顾河结实的胸脯上,顾河感觉到隐隐一痛,马上反应过来,一把就抓住丁舒一的头发,用力一扯,把丁舒一的头发都扯了一把下来,扯得丁舒一“啊”的一声,脸都疼青了。丁家的孩子和大人们一下就围了过来,孩子们用手和脚不断的推着踢着顾河,大人则吼着拖架。丁舒一摸了摸头,扒开人群,一下就抱住顾河,顾河被这力量一撞,脚下一个踉跄,两人就一起从院子边上两米多高的石坎上滚到了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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