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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一轮参评帖(共搜集有22帖,此为第16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4:30:50)

[1-05]小少年初初会群雄 [寒]黑漆箫

落日,黄昏,江苏城外的黄梁古道。一位面容清秀,身影颀长的少年正被四个人团团围住,只见围住他的四个人星眉朗目,眉眼之间十分相似,却不是御风门的四大护卫还是谁?

只听为首的风过长声喝道:“这位小哥,你一路从河南寻到江苏,口口声声寻我江苏御风门,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说,身旁的风迟、风远、风迅齐声喝道。

正不知所以的少年一听御风门三个字,遽然抬首,暮色中一张文气的面孔上洋溢出惊喜的神情。你们就是御风门中的人?那你们可认识我问津伯伯,慕容伯母?

御风门的四大护卫还来不及回答,忽听一阵悠扬的笛声与箫声一起传来。笛声欢悦,箫声凄婉,由远而近,不一会的功夫声音已到近前。

“敢问御风门的四大护卫,联手欺侮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算什么”?笛箫声未落,一名男子的声音已阴森森的传来。

“潇湘楚笛,斜阳洞箫,来人可是黑白双刹玉屏笛与黑漆箫前辈么”?御风门首卫内力充沛,这一句话刚一出口,别人已感到他的内功精湛。

“御风门大护卫过奖了”。语声未落,一白衫书生已飘然而至,在他身畔,一名黑衫男子桀然而立。

“在下与家弟黑漆箫无意中路过此地,却见四大护卫正在围困一个柔弱少年,这位小施主可是得罪了御风门么?玉屏笛听似话语不高,但阴森森的话语却令方圆几里内的树叶纷纷而坠,御风门四大护卫见此,不约而同地将手上凝上了内力。

“禀二位前辈,这位小哥与御风门并无交恶,我们兄弟四人也并无为难之意,只因近来掌门听说有人一路从河南寻至江苏,指名寻我御风门,特派我兄弟四人出门查明此事。”风过沉声回道。

“至于其中内情,我想这是我御风门门中之事,还请二位前辈不要插手。”一旁的老二风远对玉屏笛与黑漆箫同时抱了抱腕。

黑白双刹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柔弱少年忽然抢上前来:“四位敢情就是御风门四大护卫吗?在下顾静初,家父顾容,十八年前与你家掌门夫人立下盟誓,缔结姻缘,而今特奉家父临终之命,来御风门与昀珊妹妹成婚,还请四位哥哥引见。”

继尔又转向玉屏笛、黑漆箫兄弟深施一礼:“多谢两位前辈关照,这四位护法并没有为难小辈之意,而今找到他们,就找到我问津伯伯,慕容伯母了。”言语之间,似是无限欢喜。

黑白双刹正待说话,正在这时,只听远处鸾铃声疾,一片尘土裹着蹄声扑面而来。那马上一行端坐五人,蹄声未落,一声冷笑忽如破竹而来:“黑白双煞,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黑白双煞闻听此声,身子不由同时一晃,这尖锐刺耳的笑声,不是路家堡的主人路霆钧还是谁。

只见最先到来的一匹赤焰马上,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一袭皂色长衫,剑眉朗目,玉面朱唇,还未说话,双眉之间就已泛出一股冷峻的威严。

说话间马已到近前,不待出声相叱,那马早已乖乖地收拢四蹄,在路霆钧的身后,一径四马排开,正是路一鸣、路双飞、路品青、还有曲总管的儿子曲诚。

而御风门四大护卫一见此人,尽皆神情紧张,不约而同地把手护在了胸前。

只见为首的大护卫风过冷冷地道:“原来是路家堡路堡主啊,久违了。”

“哈哈哈,是御风门的四大护卫吗?久违久违,不知是什么大事敢劳驾你们御风门四大护卫一齐出山啊?”

“堡主过奖了,我们弟兄受人衣食,与人效力,哪敢妄谈什么劳驾,倒是想请教路堡主,堡主带诸少堡主兴师前来,可有要事?”

“哈哈哈,四大护卫真是爽快之人,那我路某也就不再啰嗦,这位小哥的父亲与在下乃是旧好,今天本堡想邀他到堡中一叙,四位护法可否网开一面,让他与我同行?”

“堡主的意思是想明抢了?”风过一面说,一边用眼睛向身边的其他几个兄弟使了使眼色。”

“久闻御风门四大护卫武艺高强,四人联手已不在掌门之下,老夫今天就领教了。”路霆钧一面说一边挥起了手。他也只是挥了下手,可御风门的四大护卫却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不仅如此,就连路霆钧自己包括他的三个儿子及曲诚在内,还有早已远远避在一边的黑白双刹全都倒了下去。

就在他们倒下去的时候,他们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一首诗————“隔岸吹唇日沸天,羽书惟道欲投鞭,八公山色还苍翠,虚对围棋忆谢玄。”诗音未落,一个身穿玄色长衫的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他朗声吟颂,看都没看倒下去的众人一眼。

正在这时,很久都未作声的白刹玉屏笛突然出手,只听一声呼啸,一根细针直奔灰衣人的面门,也没见灰衣人怎么作势,就听白刹玉屏笛突然一声惨叫,然后便恨恨地言到:“你好狠,你是、、、、、、”,剩下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不甘地垂下了头,剩下的话他已经来不及说完了,那玄衣人只一招便要了他的性命。

然后那玄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把脸转向了路霆钧及御风门的四大护卫,冷冷地道:“路堡主,风护卫,这位少施主的父亲与我八拜结交,今天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这是解药,诸位请吧。”

路霆钧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灰衫人的面孔,颤声道:“是你?”

“不错,是我”。

“好,既然是您老人家开口,霆钧焉有不允之理,我们走。”说完就带着其它人重又上马而去,御风门的四大护卫面面相觑之后,也迅速离开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走的无影无综,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空气复归为宁静,若不是地上的解药瓶子,仿佛,他们根本就没来过。

然后那玄衣人又将一粒解药扔向黑刹黑漆箫厉声说道:“白刹已死,尔不可再做恶,若敢再为非作歹,老夫下次定取尔狗命”。

黑刹黑漆箫一边连声应诺,一边服下解药,挣扎着爬起,然后背起同伴的尸首,一溜烟地消失了。

玄衣人看见所有的人都已走的无影无踪,这才将解药喂顾静初服下后,轻声道:“孩子,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凡事好自为之。前方十里有一酒店,名曰起凤台,有事你可找那里的老板千笑松。

然后随着一声后会有期,他的人已倏忽不见。

雷声响过,大雨倾盆。


注:本贴贴杀玉屏笛


“堡主的意思是想明抢了?”风过一面说,一边用眼睛向身边的其他几个兄弟使了使眼色。”

“久闻御风门四大护卫武艺高强,四人联手已不在掌门之下,老夫今天就领教了。”路霆钧一面说一边挥起了手。他也只是挥了下手,可御风门的四大护卫却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不仅如此,就连路霆钧自己包括他的三个儿子及曲诚在内,还有早已远远避在一边的黑白双刹全都倒了下去。

就在他们倒下去的时候,他们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一首诗————“隔岸吹唇日沸天,羽书惟道欲投鞭,八公山色还苍翠,虚对围棋忆谢玄。”诗音未落,一个身穿玄色长衫的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他朗声吟颂,看都没看倒下去的众人一眼。

正在这时,很久都未作声的白刹玉屏笛突然出手,只听一声呼啸,一根细针直奔灰衣人的面门,也没见灰衣人怎么作势,就听白刹玉屏笛突然一声惨叫,然后便恨恨地言到:“你好狠,你是、、、、、、”,剩下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不甘地垂下了头,剩下的话他已经来不及说完了,那玄衣人只一招便要了他的性命。

然后那玄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把脸转向了路霆钧及御风门的四大护卫,冷冷地道:“路堡主,风护卫,这位少施主的父亲与我八拜结交,今天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这是解药,诸位请吧。”

路霆钧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灰衫人的面孔,颤声道:“是你?”

“不错,是我”。

“好,既然是您老人家开口,霆钧焉有不允之理,我们走。”说完就带着其它人重又上马而去,御风门的四大护卫面面相觑之后,也迅速离开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走的无影无综,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空气复归为宁静,若不是地上的解药瓶子,仿佛,他们根本就没来过。

然后那玄衣人又将一粒解药扔向黑刹黑漆箫厉声说道:“白刹已死,尔不可再做恶,若敢再为非作歹,老夫下次定取尔狗命”。

黑刹黑漆箫一边连声应诺,一边服下解药,挣扎着爬起,然后背起同伴的尸首,一溜烟地消失了。

玄衣人看见所有的人都已走的无影无踪,这才将解药喂顾静初服下后,轻声道:“孩子,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凡事好自为之。前方十里有一酒店,名曰起凤台,有事你可找那里的老板千笑松。

然后随着一声后会有期,他的人已倏忽不见。

雷声响过,大雨倾盆。


注:本贴贴杀玉屏笛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一轮参评帖(共搜集有22帖,此为第17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4:32:50)

[1-06]江湖有你之:与君同行 [寒]白箤

江湖有你之:







与 君 同 行。


(一)扫墓
四月。正值清明。







清音谷内,四周连绵环抱的大山苍翠巍峨。只是一连几日的霏霏小雨和水风天气,已使山中云蒸雾袅,窥不见整座山谷的全貌。







一条蜿蜒的小路,顺着山道延伸到谷外。静谧的林荫小道上,集了厚厚一层飘坠于地的落叶。


一阵“的的”的急骤马蹄声,惊醒了山谷的沉静。







稍后,谷外的小道尽头出现两匹急驰的骏马。马蹄踏落处,带起翻飞如雨的树叶。







“咳咳咳……”策马在前的老者一脸病容,不时的剧烈咳嗽使得身子在马上颤抖得如风中枯叶一般摇摇欲坠,却仍是不肯将速度减慢半分。







“恩爷爷,急赶了一路,要不要歇会再走?”紧随其后的一名青衣少年提高声音关切的问他。







“咳咳……,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天黑前,须得入谷中祭完你爹娘的墓。”老人勉强止住咳嗽声,定下神来继续扬鞭前行。







“可您老的身子……”少年眼眶有些湿润,眼见老者枯瘦背影在前拉开了距离,虽是满腹担忧也只好一咬牙催马跟了上去。







二人顺着小道一路疾驰入谷中腹地,经过山门前只勉强容一人一马而过的“一线天”后,眼前景色一变,狭窄的山道渐渐豁然开阔起来。只见大片沐雨怒放的红白两色杜鹃开满了方圆数里的空旷地方,万绿丛中红云簇拥,白云星布,齐随着谷风轻轻摇曳。







“好美的景致……”青衣少年忍不住在心底赞了声。自己恩爱的爹和娘能双双同葬于此风景宜人之地,终也算是无憾了。







“爹,娘。初儿来看你们来了……”少年清澈的双目上隐约涌上了水雾之气。
不知何时,天默默收起了雨线,难得的在云隙间投下一束阳光来。







青冢前,一老一少跪于墓前。







“主人!夫人!老仆……顾恩,不负所托,带少主前来祭拜来了……”。老者颤抖着声音,老泪纵横的向墓前深深一拜。一旁的少年亦神情黯然的一同拜了下去。







“自夫人仙逝后,主人日思夜想夫人成疾,于幼主五岁时也紧步夫人后尘而去。临终所托,老仆不敢有负啊!这十八年来,除了将幼主抚养成人之外,还将老仆仅会的顾家武学尽数教于了他,虽不能天下第一,但保命防身绝不是难事。只是如今,老仆已年事渐高,身体大不如从前……,恐不久后,便能与二位主人相见了……”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后,顾恩抬手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枯瘦的脸上露出从容欣慰的浅笑,仿佛生死只是件平常之事。







“不,恩爷爷,你定会长命百岁的!”少年与他虽是主仆关系,但十八年来的二人相依为命,早已视顾恩如同自己亲人一般。因而见他如此说来,心中一痛,急忙大声反驳。







顾恩慈爱的望着他,欣然与不舍都掺于目中。他又何尝不想常伴于少主身畔?只是,他自己的身子他最清楚,早已是强弩之末,快至油干灯枯之际了。可主人临终的托付却还没有完全实现,这教他怎不忧心如焚呢。







“静初,来,先给你爹娘好好的磕三个响头。老仆要在主人和夫人的墓前告知你两件事。”顾恩顺了口气起身,肃穆的立于一旁。







顾静初一愣,顺从的墓前嗑了三个响头,随后抬头不解的望着他。







顾恩双手中不知何时捧了个黑色包袱。他将包袱高举过头顶,神情恭敬的先对着坟墓深深一鞠躬后,才将包袱郑重地交与微感愕然的顾静初手中。







“这是主人留与你的家传秘笈《剑雨冰封》!此秘笈是你先祖、祖父和你父亲的毕生心血所铸。若能好好修练,普天之下,就算是如今江湖上名震天下的路家堡、御风门及流云堂的顶尖高手加起来,也敌不过《剑雨冰封》内的十招!你父当年,就是凭着《剑雨冰封》内的武功,从未逢过敌手……”顾恩微笑着捋着胸前的白须,眼神飘忽,思绪似乎又回到当年陪着主人行走江湖时的意气风发的日子中去了。







顾静初怀捧着锦盒,神情专注的听着。







“后来,你爹遇到了你娘,二人退隐了江湖,还生了你。可惜……你娘因生你难产而逝。你爹悲痛难禁,后来也……”顾恩将目光收回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顾静初难过的低下头。这么多年来,爹娘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总以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出世即克死自己亲娘,后又害父亲相思成疾,撒手人寰。或许,若他不出世,爹娘至今还会在人间的。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又听顾恩接下来所说之事,才将他听得真正的怔住了。







“这第二件事,是你即刻拿着《剑雨冰封》做为聘礼,启程去御风门,找御风门掌门席问津之妻慕容琼,允现当年她与你爹的承诺。”







“什么承诺?”顾静初奇怪的问。







“你爹当年曾救过她。并与慕容琼约定,若将来他生儿子,而她生女儿的话,便让自己的儿子娶她女儿为妻,并愿以家传《剑雨冰封》为聘礼。我早已打听过,慕容琼的确生了个独女,名叫席昀珊,小你两岁。她夫妇二人对她疼爱无比,想来将来御风门掌门之位也是会传于她女儿的。你爹临终前曾嘱咐我,在你满十八岁时才能将此事连同秘笈之事一同告知你。而今日你正好满十八,老仆才依照你父亲的遗愿,将这两件重要之事告知。呵呵,初儿啊,你长大了,也该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了。”顾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更显疲态。精神一松懈,胸前一阵闷痛,“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刹时觉得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住,跌坐于地上。







顾静初还兀自对着墓碑发着呆。刚才老仆与他说的那席话,竟让他心乱得很。他心底是有些抗拒这样的婚事的,并不想去娶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何况,都不知人家是否喜欢自己……







正自想着,却见顾恩吐出一大口血来,面色萎黄的倒在地上。惊得将手中秘笈往地上一丢,赶紧跑上前去把老人抱起。眼见这位与自己相依多年的亲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随时都会离开自己,当下又急又难过,禁不住垂下泪来。








(二) 墓前夺书







“哼。看来顾容生的种也不怎样嘛,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声冷笑响起,在静寂的谷中,尤如破锣落地一样的刺耳。







“大哥,我看城主顾虑太多了!让你我二人不分昼夜的监视这一老一少的这么多年,真正是浪费人力。”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接着道。







顾静初猛一抬头,并不见眼前有人。四周一望,除满地的杜鹃外,远处的松林中弥散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是否藏有人影。







顾静初将怀中的老仆顾恩轻轻放在地上,顺手将腰间的“寒魄”宝剑拔出护于顾恩身前,暗暗戒备。







剑一出鞘,清悦的龙呤声三丈内可闻,剑体通身雪一般的晶莹,一离剑鞘,寒如冰魄的冷。







“咦?这剑可算是件宝贝……”刚才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这回好像就近在咫尺一样。







“来者何人?请示面说话!如鼠辈一般遮头避尾的,算哪门子的好汉!”顾静初沉默了会,气沉丹田的向空荡荡的山谷发问。顿时,整个山谷被他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出来便出来。只怕你小子见了我们会后悔!”







阴阳怪气的声音还没消尽,顾静初眼前一晃,前方三丈之外赫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左边那人削瘦,面色白如粉敷,一双眼骨碌碌的四转,一看就知是狡猾难缠之辈。这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顾静初手中的剑不断打量,大有想将剑据为已有的样子。右边那个高且壮实,脸如黑炭。相貌尚还算周正,只是神情跋扈,此刻正用轻蔑的眼神斜睥着他。







顾静初心中一凛,顿明来者似有所图。刚才这二人瞬时出现时,自己跟本就没看清,如此的轻功已如鬼魅一般,对方的武功会不会更高呢?……看来会有艰难一战,禁不住将握在手中之剑紧了紧,掌心竟有了微微的汗意。







“小兄弟,我看你手中之剑还不错,不如借我玩玩如何?”话音刚落,顾静初便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已到了他身前。大惊之下挽起了九朵剑花,将周身密密的封住。







这招正是顾恩教他的《飞龙九式》中的守式。剑式完全展开时,如数条游龙护体,泼水不进,敌人很难从中寻得空隙攻入。这《飞龙九法》本是当年其父教给顾恩防身所用,防守能力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加上他手中之剑乃是当年他父亲所用的神兵利器“寒魄”,舞动起来时,全身上下皆被一层雪白的剑刃寒光护住,身边数尺内近者都觉周身冰冷刺骨,无法抵御这股摄人的寒气。







袭到顾静初身边的白面人原想空手将他的剑夺下,不想被拦在剑圈之外不能近身也就罢了,体内真气似乎还被“寒魄”剑身散发的寒气所伤,忍不住惊奇的“咦?”了声后,退了下来。







“大哥,这小子的剑古怪得很!我差点着道呢!”白面人回头讪笑道。







黑脸浓眉一挑,瞟了眼着顾静初手中之剑,冷哼一声。







“杌星,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子都能把你唬着了,我看你九城双星之名白当了!”







杌星白脸一红,怏怏退至一边。“那大哥请吧,免得说我言过其实了。”







黑脸人慢慢向顾静初走去。他走得非常之慢,好像每一步走得有千斤重似的。







顾静初见黑脸走路姿态古怪,惊疑之下,暗暗仔细观察。只见黑脸每一个落脚处,周围一丈的齐膝野草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吹折了腰一般,齐刷刷的倒向一侧。随着黑脸步步走向自己,这些野草所被压折的波及圈很快已将到达自己所站的地方。







顾静初觉得四周空气一滞,紧接着周身好像被人用一座大山压上来似的动弹不了。在这股强势的压力下,别说运剑抵抗,就连想抬一下手指都不大可能。但他依然勉强运足所有的真气去抵抗。







黑脸人一边继续缓步向他走近,一边冷笑道:“就凭你这点能耐,也配做顾容的儿子。还是早早将那本秘笈和手中之剑交出,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他的奚落令顾静初心中大怒,无奈怎么也挣不脱那股压力的势力范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黑脸人走近身前。







黑脸人右手指风一弹,已将他的穴位制住,正欲上前伸手进一步探他怀中是否藏有秘笈时,却听到身后杌星兴奋的高叫。







“大哥,别找了,秘笈在这呢!”原来杌星已在墓前找到顾静初丢在地上的黑色包袱,正向他得意的扬了扬手中之物。







顾静初心中焦急万分。《剑雨冰封》是他爹留给他的最后之物,不想却被这样夺去。








这边顾静初暗暗叫苦,那边远处的松林外,两双眼睛却正密切的注视着他的情况。







“义父,我们再不出手,那顾静初可要吃亏啦!”一个身穿白色劲装的少女向身旁一位穿黄色袍子老人着急的叫道。







“不急。有义父在,那九城双星伤不了他!”







“可是,你看那黑脸的家伙都快碰着他的衣衫了,你再不动手,他就要把那本秘笈拿走啦!”白衣少女急得扭着小蛮腰跺起了脚,好似被抢的人是自己一样。







“呵呵,箤儿别急,看义父如何收拾这两个龌龊小儿!”黄衣老者顺手摘了身边一把松针,一挥手,掌中那把松针化作一道青芒,无声无息地射向远处二十丈外的双星。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贴杀:顾恩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一轮参评帖(共搜集有22帖,此为第18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4:49:45)

[1-07]在天愿为比翼鸟 [寒]曲昊天

小楼昨夜听风,若无似有春声起。
青灯作伴,黄粱催梦,也难沉睡。
月落中庭,星垂天外,孤鸦声碎。
念江流岑寂,梅园冷落,谁能解,其中味?

望眼欲穿秋水,问伊人、几时才会?
衡阳雁字,洛州花信,已催征辔。
北地长城,东山浮浪,昔时曾醉。
把千般别绪,一怀离索,化相思泪。

曲昊天站在起凤台二楼临水的窗边,轻轻念着澹台藤带来的这首《水龙吟》,他认得钱归梦娟秀的笔迹。放下素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眼望向远处的山外青山。
澹台藤将两只酒杯斟满,轻声道:“曲公子,老夫和你相识虽不久,但是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曲昊天转过头来:“晚辈一时失态,澹台神医请指教。”
“归梦姑娘对公子可是一往情深啊!虽说情之为物,常伤人于无形,但水能覆舟更能载舟。自古以来郎才女貌婚嫁生子乃天经地义之事,钱姑娘更是秀于外而慧于中,不知公子为何……”
曲昊天没有回答,道:“老堡主突然七窍流血而亡,而全身不见任何伤痕,银针探喉也未见毒物,所以约先生来此商讨,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澹台藤道:“公子可知食物有相生相克之理?”
曲昊天刚要应答,房门口有人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而八卦,五行相生相克,医家道家本是一家,药兄能否容贫道一起参详参详?”
门被推开,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翩然进来。
“哈哈,我道是谁轻功如此了得,原来是你这个老杂毛,快请坐。小二,加一副杯筷。曲公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彼道人。道兄,他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路家堡的曲昊天曲少侠”,澹台藤连忙站起身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药兄刚才说起什么食物相生相克,却是什么缘故?”彼道人和曲昊天打过招呼,坐了下来。
澹台藤道:“路家堡堡主路霆钧突然亡故,应是中毒,但喉间未见毒物。老夫仔细检查,发现他腹中竟有砒霜,正和曲公子探讨呢。曲公子,路家堡处在渤海之滨,堡主平日喜食鱼虾可是事实?”
曲昊天不明所以:“是啊,我们堡主饮食和大家一样,我们为何没有中毒呢?况且,从未听说鱼虾吃多会中毒的”。
“公子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请问公子,路堡主薨于夜半,当晚你们可曾吃蕃茄?”
曲昊天看看澹台藤,又望望彼道人:“何为蕃茄?”
澹台藤一拍脑袋道:“原来如此,蕃茄在南方吴越之地原是极为普通的蔬果,味道鲜美可口。然而先师曾经说过,此物唯独不能与虾合用,两物相克在体内生成砒霜。既然堡中没有此物,堡主当是他杀无疑,曲公子可有什么眉目?”
曲昊天闻言,虎躯轻轻一震,却没有说话。
澹台藤向彼道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且莫追问。
彼道人眼角瞄见桌上的诗笺,看见落款的“归梦”二字,突然间脸色大变。
曲昊天注意到他的异常,问道:“道长何故如此不安?”
彼道人支支吾吾,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曲昊天给彼道人满上酒杯,斟酒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道:“道长不要瞒我,是不是从诗中看出甚么生离死别的兆头?”
彼道人讪讪一笑:“哪里哪里,曲少侠何出此言?”
曲昊天道:“前些日子,晚辈偶遇此和尚大师,相谈甚是投缘。晚来醉酒,大师曾言,晚辈名字大大不妥,曲,有‘折’意,‘曲昊天’有夭折归天之象”,他转头对着澹台藤,“前辈,刚才晚生真是因为如此,觉得未免辜负美人恩情,才有所失态。其实,好男儿只管快意恩仇,生生死死又有何关?道长,但请直说无妨,我先敬了道长这杯!”说完一饮而尽,眼中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彼道人拍案而起,道:“好汉子!生死由命,贫道就把话挑明。少侠也好趁着青春年少把握真情,正所谓金朝玉露,胜却无数。少侠的红颜知己莫非是江南绸庄钱老板的千金?”
曲昊天道:“正是归梦。”
“归梦,归梦,人生如梦,怕是……怕是……”彼道人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曲昊天脸色苍白,澹台藤忙打圆场:“你这个牛鼻子,胡说什么!”
就在此时,“咣当”一声,包厢的门被人撞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闯了进来,朝着曲昊天噗通跪倒,嘶声哭道:“少爷,不好啦,偶家归梦小姐被刺了!”
曲昊天喷出一口鲜血,仰身翻到,死活不知。

本帖贴杀红颜知己钱归梦,并谢谢寒衣相赠。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一轮参评帖(共搜集有22帖,此为第19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4:51:20)

[1-08]大人物 [寒]苍遒客

大人物

一.心殇铁客街头醉,冷落瑶琴误七弦

洪水无情,大量的难民和乞丐流入京城。他们睡在街道两边的屋檐下,挤在一堆,以抗饥寒。凛冽的寒风中,男人在叹息,女人在呼喊,孩子在啼哭,本该万籁寂静的夜,和这群无家可归的人们一起呻吟着。

街角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个满身污垢的中年汉子懒散地倚着墙打着瞌睡。蓬松散乱的发迹遮住他大半张脸,棱角分明的线条勾勒着一张本该充满英气的面庞。这个汉子和堆着大包小包载着全部家当的难民不同,他的身边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张琴和一条狗。他既不是难民,也不是乞丐,却露宿街头半年之久。

说他不是乞丐,因为他从未开口乞讨过,即使他刚来的时候,几乎被冻饿而死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不是几个好心的乞丐给他弄了碗“珍珠翡翠白玉汤”,恐怕他早就见阎王去了。被救活以后,他也没开口说一句感谢的话,只是冲众人点了点头,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居然掏出一锭金子给了众人。出手如此阔绰的人居然露宿街头,还差点被饿死,实在让人猜不出他的来历。从此,他就靠众乞丐分给他的残汤剩饭过活,而他隔三差五地就给众丐分些金银。

半年来,他就这么懒散着倚在墙角,没有人看到他动过,甚至连眼睛都少见他睁开。他身边那条狗除了饥饿时离开觅食外,都静静地趴在他的脚边。

中年汉子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是婴儿的啼哭声惊动了他。他似乎陷入了不堪回首的记忆中,几滴晶莹的泪从这个木雕泥塑般汉子的眼眶中滴落。良久,他恢复了平静,这次他没有再闭上眼睛靠墙睡去,而是去掉了七弦琴上的琴套。那赫然竟是一张乌黑的铁琴,铁琴上七根丝弦最粗的也只如头发粗细。

转轸移徽弦呜咽,
曲中声尽意难平。
数载功名如粪土,
相携白首已成空。

铁琴铮铮而响,闻者动容不语,嘈杂的街头竟一下安静了下来,只有余音袅袅。

“静初,学武为了什么?”不知何时,一青年男子领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站在了街头。

“要做天下第一。”孩童稚嫩的声音异常响亮。

“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得了天下第一又有何用?”中年汉子茫然地自问着。

是啊,得了天下第一,又有何用?这个落魄的中年汉子正是当年江湖上的天下第一高手,清音谷谷主“铁琴先生”苍遒客。风光背后得到的无非是众叛亲离,妻离子散。那青年男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逍遥剑客”顾容,和他一起的那个男童是他的独子顾静初。苍遒客与顾家颇有渊源,曾与顾容之父顾先禅有半徒半友之谊。顾先禅甚至拿半部出家传绝学《剑雨冰封》与苍遒客共同研习,苍遒客后来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也多得益于此。顾容更是在清音谷弟子叛乱中援手救得苍遒客一命,对于顾家两代恩情,苍遒客是终身不敢忘记的。

“清音谷一别,先生竟混迹京城街头,我顾容发誓,铁琴不响,终生不见先生。幸得先生铁琴抚动,特来拜会。”顾容冲苍遒客拱了拱手。

“哪来还有什么铁琴先生,苍遒眼下不过是一街头流浪汉而已。”

“看来,顾某还未开口相求,先生已经有意推脱了。”

“顾恩公有事相托,苍遒敢不从命。”大劫后,苍遒客早已心灰意懒无意苟活,于顾家两代恩情未报始终是他心头大憾,听闻顾家有事相托,立刻精神一振。

“先生莫要以恩公相称,您是家父挚友,当以子侄待我。”

“令尊与我虽无师徒名分,却也有师徒之实,你我不如兄弟相称,苍遒痴长几岁,就托个大了。”

“如此甚好,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顾容撩衣襟便拜了下去。

苍遒客慌忙扶起:“贤弟免礼。不知道贤弟有何事相托,愚兄定当誓死效劳。”

顾容有些动容,幽幽地叹了口气:“自从生了小儿,贱内便此辞世,小弟思念成疾,练功走火入了魔,年来每每运功都感觉气息不顺,恐命不久长。小弟一死不足惜,小儿静初自有老哥哥顾恩照料起居,只是深恐江湖人窥伺《剑雨冰封》加害他二人,还请兄长多为护佑。”

“静初孩儿的安危,愚兄自当全力保护,只是,贤弟的伤势还应及时治疗。”

“小弟的伤势自己最清楚,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说到此处,兄弟二人不禁黯然,一旁小静初正蹲下来逗着苍遒客那条狗玩。狗儿和小静初还挺投缘,不时伸出舌头舔着小家伙的痒,让小家伙笑个不停。

“静初,快来给大伯见礼,将来为父不在的时候,你要听大伯的话。”

“静初给大伯磕头了”小家伙着实重重地给苍遒客磕了个头,心里却还惦记着狗儿,“大伯,这小狗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啊?”

“它叫大人物,这名字气派吧?”念叨着“大人物”三个字,苍遒客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心酸。

“大人物,好奇怪的名字,小狗也是大人物啊?”

二.赢得虚名门第耀,狗儿亦称大人物

我叫大人物。

男主人奔走江湖,很少能见到他的面,一直都是女主人婧女照料我。起初我并不叫大人物,小的时候,女主人叫我小黑,慢慢我的块头长大了,她便称我为大黑。

一天,男主人带着几个徒弟回到清音谷,从神情上看,他们都很兴奋。男主人刚刚击败了路家堡堡主路霆钧,获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女主人对于什么“天下第一”并不感兴趣,她很厌倦丈夫的江湖流亡生活,但是她知道“天下第一”对丈夫很重要,丈夫是属于江湖的,所以她也只能包容着丈夫的江湖。

男主人一共有五个弟子,大弟子“玉笙子”千笑松以一支竹笙为武器,为人老成干练,深得男主人喜爱;二弟子“丹管子”百子玄以铜管为兵刃,与千笑松相交甚笃,几乎形影不离;老三老四是一对亲兄弟,哥哥叫玉屏笛,弟弟叫黑漆箫,分别以笛箫为兵器,这哥俩,老大沉默寡言,一双深邃的眸子永远让你猜测不出他在想什么,老二则机灵古怪能言善辩;五弟子“潇湘夜雨”白箤是主人的义女,以一把胡琴做武器。清音谷的人皆通晓音律,所以也都以乐器为兵刃。

男主人和几个弟子难得留在谷中,清音谷也显得格外热闹,酒酣之际,男主人听到女主人喊我大黑,便笑道:“大黑,这名字不够大气,与天下第一帮的清音谷不相配啊。”

黑漆箫很合时宜地接话道:“我看就改名叫大人物吧。听着够气派,够响亮。”

“大人物,为什么叫大人物呢?”男主人咂摸着这三个字的滋味。

“我们清音谷是天下第一帮,谷里的人都是大人物,连狗也不例外啊。”



黑漆箫解释着。

“好,好,就叫大人物了,天下第一帮的狗就是大人物。”男主人放声大笑,显然已经十分醉意。

从此,我的名字便叫“大人物”了,只是,女主人依然叫我大黑。

女主人有了身孕,男主人许是中年得子不愿意离开妻子,许是得到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于江湖再也没有什么可争的了,竟然安心留在了谷中。每日里,谷中的弟子接待着各路来访的江湖朋友,江湖上又有哪一个不是赶着来巴结天下第一帮呢?

每日里,被众多江湖人物众星捧月般地将男主人架到云端,男主人意气风发背后的孤独与空虚,只有我知道。就连那偶尔响起的铁琴声,都少了往日的豪情与奔放,多了那许多的散漫与孤寂。最近,男主人经常会在醉后,喊着我的名字:“大人物啊,大人物,你说做大人物有什么好,得了天下第一又如何?都天下第一了,我还有什么要做的?你说,除了吃饭喝酒,听拍马屁的声音,天下第一还能做什么?”

原来做天下第一并不是好事,男主人爽朗的笑声越来越少,多的是疲惫和烦躁。做天下第一不好,做大人物一定也不好,我开始厌烦我这个新名字了,去他奶奶个熊的“大人物”,我就叫大黑。女主人的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少听到她喊我大黑的声音,倒是男主人与我越来越亲近,我竟然发现,我和他越来越像,当他问着“做天下第一有什么用的时候?”我用同样颓废的神情问着自己“做大人物有什么好?”

除了男主人,还有另一个人最近经常接触我,他就是主人的三弟子,那个沉默寡言的玉屏笛,原来他的话也满多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只喜欢对着我说。

“大人物啊,大人物啊,你算个球的大人物,老子才是真正的大人物,真正的天下第一。”他的话虽然多,却只是反复重复着这样的相同内容。

这天,玉屏笛在我面前重复着发着牢骚的时候,黑漆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背后,一声“大哥!”把玉屏笛七魂吓跑了三对半。

“大哥,你怕什么?是兄弟我,我早就知道你和兄弟是一门心思。他苍遒客凭什么做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早晚是咱们兄弟的。”



黑漆箫的声音阴阴的,让我听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兄弟,少要胡说,师父对咱们恩重如山,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准说了。”



玉屏笛面现怒容。

“得了吧你,你那点弯弯绕,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兄弟我的眼睛,咱们兄弟俩你还不说实话?”

“嘘!小心隔墙有耳。”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我早侦察好了,师父在师娘那早安歇了。”

“天下第一,谁都想做,可是想当天下第一谈何容易?”



玉屏笛叹了口气。

“那苍遒客做得,我们兄弟就做得。你没听说,苍遒客之所以能做天下第一,全仗着顾家的半部《剑雨冰封》,我们要是能弄到整部的《剑雨冰封》,他苍遒客算个球?”

“《剑雨冰封》!”



玉屏笛深邃的眸子泛着亮,“可是如何能得到那整部《剑雨冰封》呢?”

“那姓顾的武功高强,交游又广,就是咱们那个师父也一定会帮着他,凭咱俩的力量肯定不行。你听说过九城城主段在即吗?”

“顾先禅的养子?”

“对,就是他,他一直憋着口气,那老儿顾先禅竟肯将半部《剑雨冰封》传给苍遒客这个外人,也不肯传给他这个养子一招半式,他想得到顾家的《剑雨冰封》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想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合作,三个月前,九城双星梼星杌星就来联系过我,说只要我们与城主合作,将来得到了《剑雨冰封》,我们三人共同研习。”

“他的话怎么可信?”

“什么信不信的,互相利用呗,等咱们哥们先拿到《剑雨冰封》,还理他个球的段在即连在即的?”

“是这么个理,怎么合作?”

“第一步,除掉清音谷!”

“啊!弑师?”

“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玉屏笛纂紧拳头点了下头,这两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居然在密谋暗害男主人,我愤怒地冲着他们叫了两声。

“大人物,别乱叫,将来哥们我做了天下第一,你还做你的大人物,比现在还要风光。”



黑漆箫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令我做呕。

“好了,没事逗那哑巴畜生做什么?此地不宜久留,走!”



玉屏笛拉着黑漆箫的衣袖便走,黑漆箫回个身来冲着我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大人物,看清楚啊,我们兄弟才是天下第一。”

“呸!”看着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消失在夜幕中,我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三.风云突变清音谷,功名换得妻子亡

苍遒客的妻子婧女为苍遒客生了一个儿子,苍遒客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天下第一的茫然被亲情的喜悦冲淡了。谷中的弟子一起忙碌着庆祝,玉屏笛、黑漆箫兄弟两个更是加倍殷勤地跑前跑后。

清音谷的大厅上盛排酒宴,谷中弟子全部集结在大厅里,苍遒客和五大弟子围坐一席。黑漆箫冲玉屏笛使了个眼色,玉屏笛便借屎遁出了大厅。黑漆箫端着酒坛给苍遒客满满斟了一碗酒,又给自己斟满。

“师父,您老人家中年得子,可喜可贺啊,弟子敬您一碗,”



黑漆箫说着一仰脖将碗中酒喝了个精光。

“同喜,同喜。”



苍遒客爽朗地笑着,端起了酒碗,才喝得一口,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大人物”惊了一下,“大人物”死死地咬住苍遒客的衣角不放,拼命地扯动。苍遒客勃然大怒,“畜生,你还真当你是大人物了,败我酒兴。”说着将酒碗连同碗中的酒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酒碗的碎片飞散一地,碗中的酒四处飞溅。“大人物”惊了一下立刻跑开,却没有跑远,离着段距离冲苍遒客“汪汪”地叫着。

苍遒客被这畜生气乐了:“叫你大人物,你还真当自己是大人物了,好吧,今天老子高兴,就也赏你点酒肉吃喝。”说着,命人弄了一碗酒几块肉放在“大人物”跟前,“大人物”却不去吃喝,固执地冲着苍遒客叫着。黑漆箫的脸色有点异样,他忙掩饰着给师父又斟上一碗酒,又依次给师兄和师妹把酒满上。

“今天是师父喜得贵子的大喜日子,不要让个长毛畜生搅了大家兴致,来,大家一起满饮此碗,给师父贺喜。”说着,又率先喝光了碗中的酒,几大弟子和谷中的其他弟子也都满饮了碗中的酒,苍遒客却没有喝。

近半年多来,“大人物”几乎是苍遒客最亲近的知己,他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意相通,对于“大人物”的异常表现,苍遒客起了疑心。黑漆箫见苍遒客端着酒碗没动,暗思不妙,不过那老家伙先前已经喝了一口,这“三花移魂”丹的药性,就是大罗金仙喝了也要将顶上三花俱灭功力尽失,何况他苍遒客只是个凡人。黑漆箫一面问着师父怎么不饮,一面冲着门外招呼:“哥,你拉屎又不是做月子,还不快点回来?”

众人被他粗俗的语言逗得哄堂大笑,但是很快谁也笑不出来了,玉屏笛出现在大厅门口。此时的玉屏笛素常惯穿的白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他左手抱着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右手提着金笛。

“哥,师娘呢?”

“杀了!”玉屏笛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众人起先不明就里愣了半晌,此时已经醒悟,就要动手,可是他们刚一用力,便瘫软在地。苍遒客的脸色惨白,惊闻爱妻之死,已经让他的身心遭受巨创,爱子还在玉屏笛的手里,这半天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强自镇定了下自己的心神,怒声骂道:“畜生,你要干什么?”

黑漆箫阴森森地笑着:“师父您老人家,风光也风光够了,快活也快活够了,现在该轮到我们兄弟风光了。反正你也活不久长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兄弟要做天下第一,我们的合伙人要你的命,要清音谷瓦解冰消。”

“你,你,你这狼崽子,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苍遒客的面部肌肉因为气愤而扭曲着。

“老小子,你要你儿子活,还是要你儿子死。”



玉屏笛只冷冷地插话进来。

“你,你,你把他怎样了?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哭声?”



苍遒客心理想的全是儿子的死活。

玉屏笛掀开了包裹着婴儿的小被子一角:“啧,啧,小家伙睡得真香啊,你瞧这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还挺可爱。”说着用力的在婴儿的脸蛋儿上掐了一下,婴儿立刻啼哭起来。

“你把儿子还给我!”



苍遒客显然是暴怒了。

“要你儿子活命,你就自裁吧。”



玉屏笛的声调始终冷冷的。

“哥,你太罗嗦了,直接把那孩子摔死得了,老家伙已经喝了酒了,他就是神仙也只是咱们手下待宰的羔羊。”



黑漆箫显然不耐烦了。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们终究是我的弟子,我一直待你们如亲子,你们就这么绝情吗?要我死,我马上死。”



苍遒客的声音有些颤抖。

玉屏笛一直冷冷的面部神经居然出现了痉挛,他深邃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完全冷血。黑漆箫却奸笑着:“哥,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玉屏笛抱着孩子跪了下来:“师父,我只想成为天下第一,我并不想伤害你,师娘是我误杀的,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们。”说着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将孩子抛给了黑漆箫,“接着,你看着处理。”



黑漆箫却故意脚下一滑,让孩子重重地跌落在地,婴儿惨嚎一声没了声息,显然摔死了。苍遒客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平素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玉屏笛此刻怒了,指着黑漆箫的鼻子:“你,你,你,你是故意的。”

黑漆箫不屑地看着玉屏笛:“我什么我,你就别假慈悲了,连师娘不是你都杀了?”

“师娘不是我杀的,是她恳求我放过孩子自己自杀的!”



玉屏笛怒吼着。

“就算师娘不是你杀的,师父的孩子总是你摔死的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你想做回师父的乖徒弟也是不可能的了,还是赶紧结果了那老儿,继续我们称霸武林的事业为重。”



黑漆箫说话时总是那么嬉皮笑脸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与他正在进行的冷血行为联系上。

当兄弟两个统一了意见,再去寻苍遒客时,却不见了人影,连同苍遒客一起失踪的还有“大人物”。地下留下了一串酒水拖曳出的水线指向后院,兄弟两个提着武器追了下去。

兄弟两个很快就追到了拖着苍遒客艰难前行的“大人物”,当黑漆箫的玉箫砸向苍遒客头部的时候,被一柄铁剑硬生生地弹了出去。当看清楚持铁剑的人是逍遥剑客顾容的时候,黑漆箫、玉屏笛弟兄两个自知不敌招呼一声逃命而去。顾容是从江南绸庄老板钱三钱那得到消息赶来援手和父亲有半徒半友之谊的苍遒客,也正是由于“大人物”艰难地将苍遒客拖曳出一段距离给了顾容救援的时间。

太把自己当成大人物的人,永远不会是真正的大人物,苍遒客不是,那些为《剑雨冰封》不择手段的人也不是,相反,正是那条被戏称为“大人物”的狗心中从来没有当自己是大人物,只知道忠实自己的主人,忠实自己的朋友,才真正配得上大人物的称号。

江湖风雨还在继续,为《剑雨冰封》展开的争斗才刚刚开始,请看续集《大英雄》。

贴杀白箤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一轮参评帖(共搜集有22帖,此为第20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4:52:34)

[1-09]玲珑梦公子(一)——卖图[寒]钱归梦-------精华

  玲珑梦公子(一)——卖图
  苏州,观前街,江南绸庄。
  站在店前的台阶下,席均珊瞅了眼描金的黑漆招牌,嘻嘻一笑猛地转身,果见不远街角处有四道身影立时停处,僵在一茶摊前佯装看茶。“哼,又是你们,偏不让你跟!”席均珊冲着招牌方向嘻嘻一笑,装作没看到后面的人影,向店内走去。
  前脚还没踏进门,绸庄伙计阿福就笑着招呼过来了:“席大小姐来啦,二小姐正在二楼谈生意呢,您先到后堂歇着?”
  “呵,又有大买卖了?这次的买家是谁啊?”席均珊笑嘻嘻地飘进门,和阿福答着话。显是席大小姐经常来了,和店里的伙伴计们都很熟悉。
  阿福一面麻利的卷着一匹碧色的新绸,一面转向席均珊笑道:“这小的可不敢说,一会二小姐下来了,席大小姐您还是亲自问她吧。”
  “哼,我看你是不认识吧。还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席大小姐’!好容易出来了,还像在御风门里似的,真讨厌。”席均珊皱着眉,似乎为这个“席大小姐”的称呼颇为不开心。原来,自从席均珊与左必书相遇相恋的事情曝光以后,御风门便竭力反对这件事,特别是御风门的长辈们更是以“席家大小姐”、“掌门之后”、“未来接班人”等等身份谆谆教导,不厌其烦,把个席均珊弄得心疲力竭,却又不甘心就此放下她与左必书的感情。因此,席均珊在外面就不想再听到“席大小姐”这样的称呼。虽然逃避不是办法,可躲得一时是一时吧,席均珊实在是累了,而这个江南绸庄正是她唯一可以逃避、倾诉的地方。
  “是,是,珊姑娘。”说话间,阿福已经卷好了那匹缎子。“珊姑娘,您先到后堂等等二小姐吧?这会儿二小姐的生意怕是也谈得差不多了。”
  想起席左两家的仇恨和她同左必书的未来,席均珊本来开朗的心情瞬时就低落了下去。叹了口气,席均珊不再理会阿福,径自进了内堂等候。
  却说这个江南绸庄的二小姐,即席均珊的闺中第一密友——钱归梦。钱归梦此时正在二楼的客厅内与九城双星之一的梼星喝着茶。大家也许会奇怪,钱归梦一绸庄大小姐与九城双星这样的老头儿有什么好谈的?却不知道,这江南绸庄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布店。表面上,江南绸庄和其他的绸庄没什么区别,店内也都陈列摆卖着各色绵缎丝绸,实际上,江南绸庄却是一个拍卖江湖各类消息的聚集地。在这里,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就可以买到你想要的各类江湖消息,或者让他们帮你打探到你想知道的各种秘密。当然,也不是什么样的秘密都可以买的,绸庄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他们概不出售,也不接单。除此之外,不论江湖隐私、走镖路线、杀手组织、门派纷争……所有的消息,只要你出得起钱就可以买去。绸庄还有一条规矩——现金白银,概不还价。所有消息的价格皆由掌谈的人随意而定,必须真金白银的现钱,既不赊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你尽可以到别处打听去,绸庄不做你这笔生意。
  这样一个绸庄的老板当然也不会是普通人,虽说不要武功天下第一,至少也要有把刷子,不会被人随随便便砸了招牌,同时还要智计绝伦、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现任的江南绸庄老板钱三钱,一把“大马金刀”在江湖也是赫赫有名,一手“金算盘”的暗器更是无人能防。虽说钱三钱今年才不过四十有八,正值壮年,远远未到退休的时候,但钱三钱和柳灼灼为了轻闲,也为了锻炼一对儿女,在前年去疾十八岁,归梦十六岁时起,庄上所有消息的业务都已移交给两个儿女了。
  果然这一对儿女也争气,虽年纪轻轻,却把江南绸庄做得有模有样,生意红红火火,甚至比钱三钱经营时更见辉煌。尤其是二女儿钱归梦,不仅生意做得好,还在江湖上闯下了不小的名头,被武林人士喻为江南绸庄的女公子,人送外号——“江湖小灵通,玲珑梦公子”,在江湖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这个“灵通”,既指她消息灵通,又代表她的一套通灵剑法;而“玲珑”既指她心思玲珑,又代表她的一手“玲珑箭”的绝门暗器。
  却说此时,我们的玲珑女公子正在二楼的客厅里陪梼星喝着茶。原来,江湖盛传的《剑雨冰封》秘笈已经出现,而梼星正是前来打探《剑雨冰封》的有关消息。
  十三年前,自顾家少主顾容去世后,顾家家传剑谱《剑雨冰封》即失去了消息,冰雨剑法也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据传,顾家冰雨剑法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而历代《剑雨冰封》的持有者也皆是当代不二的剑宗高手。因此,历代都有很多人对顾家的《剑雨冰封》垂涎不已,但碍于顾家代代皆是剑宗高手,没有人能从顾家轻易抢出剑谱,故这么多年来,大家只是暗中觊觎却不敢妄动。而十三年前,顾家三代单传的少主顾容死后,仅剩一个五岁的幼子和一个年老的从仆,顾家从此无人。顾家也曾被江湖各派势力翻了个底朝天,却都没有人找到那本剑谱。有人说,顾容死的时候怕遗累儿子给烧了;也有人说,顾容死后被其妹顾雪清所夺;还有人说,就是被那老奴私藏了……种种说法不一而足,却都不是《剑雨冰封》的真正下落。
  如今十三年过去,顾容之子顾静初长大成人,竟公然宣称要手持《剑雨冰封》到御风门求亲!
  轻轻吹去浮在茶上的嫩尖儿,钱归梦放下茶杯。“梼前辈,九城也不是第一天和江南绸庄打交道了,这行情您也是知道的,如今道上的谁不想抢那《剑雨冰封》?”
  话未说完已被一瘦瘦的老头儿接过去,正是九城双星之一的梼星。只见他一身黑衣,脸色肃穆,一双老眼,眼皮深陷却炯炯有神,显是一个内家高手。“二姑娘,话是不错,不过也得瞧瞧各家的实力。就凭那些跳梁小丑?哼!”
  钱归梦笑笑,拿起杯子轻呷了一口,并不理会他的骄跋。“其实说起来,顾容死后,《剑雨冰封》应该早已是九城的囊中之物才是,只可惜段城主怎么就失了前机?”
  听及这话,梼星的老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外人都道《剑雨冰封》应该早已是九城的囊中之物,其实,城主段在即也曾想尽了办法,笼络、威逼、利诱……只可惜顾家那一老一少皆都聪明得很,软硬不吃,始终装糊涂,即使顾静初去探望姑母,也都是小住几日立刻回家,从不多在九城耽搁。而且《剑雨冰封》是有密码写就,即使真能强逼来也没有用,故这么多年,虽是亲如姑父,段在即也没有把剑谱弄到手。
  看出梼星的不自在,钱归梦立即转移话题:“梼前辈,5000两白银,外送您三丈上等的黑金丝苏绵,您看怎么样?这样的价钱别人是绝对买不到的。这几天,来买顾静初求亲路线图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是只见您老一个人啊,您可不能再砍我的价了。”
  梼星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5000两银票,二姑娘你点好。顺便再问下,这几天都有哪些人来打探顾公子的消息?”
  钱归梦接过银票放入柜中,正准备取出图纸,听得这话不由停了下来,“梼前辈,这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宗归一宗。要问有哪些人嘛,要另外再加钱的。”
  梼星的老脸微微有些变色,终还是忍了道:“二姑娘,咱们也打交道多少年了,就不能再透点消息?就这几个人还怕我打听不到?只是顺便从你这儿回去了省了点时间。”
  钱归梦笑笑,只取出路线图递过去,不说话。
  梼星接过路线图,看了看,果然很详细,图中甚至连顾静初可能下马停留的客栈都有标明,而且对于顾静初和顾恩的性格喜好等也有都详尽阐述。梼星一面小心的把路线图收进怀中,一面仍在和钱归梦讨价还价:“二姑娘,就不能再透露一点?要不你送的那三匹缎子我就不要了。”
  钱归梦心中暗骂老狐狸,面上却仍笑意盈盈:“瞧梼前辈您说的,这话要传到段城主那里,还不得骂我小气?好吧,这缎子就等您老下次来了再拿走。至于这其他的人嘛,对九城来说也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唯有一个人却是流云堂的琴妆琴夫人,段城主要留意了。”
  “琴妆?那个左广一的宠妾?”梼星皱皱眉,起身抱拳道:“好,多谢二姑娘相告。日后九城若夺得《剑雨冰封》,定有厚报。老朽告辞了。”
  钱归梦赶紧起身,执手回礼道:“您慢走,晚辈这里就静候佳音了。”一面冲厅外喊道:“来人,送梼前辈下楼。”
  ……
  TOBECONTINUED。
  本贴贴杀[寒]段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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