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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31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6:22:37)

[2-10]胡扯-------宿缘 [寒]金鋈

此和尚与彼道人将自己手中的武器举了起来,经过痛苦地背负着五千年记忆的轮回,他们想,魔圣金鋈的报复将是狂风骤雨。拥有五千年前蚩尤全部力量的魔圣,挥手之间就可以泯灭整个世界了。

金鋈还是静静地站着,他背转着身,低着头,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他的身躯在激烈地抖动,看上去似乎整个人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一声长啸终于发出,人们只觉得心脏突兀的一紧一松剧烈跳动起来。随着啸声的停歇,人们发现天空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洞里正争先恐后地涌出大批的人身兽头的魔兵魔将。魔圣金鋈缓缓地转过身,握着染血的相思扣儿定定地看着围在周围的白道群侠,紫瞳如刀,人群鸦雀无声。










“三日忌毕,决战之时!”金鋈将秘籍《冷雨冰封》抛向空中,未等落地即用长剑电掣般的牢牢钉在树上,冷冷地看着此和尚与彼道人,“老友,战否?”










此和尚与彼道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带有畏缩寒意的众人,苦笑着点点头。










魔圣金鋈微微一笑对着此和尚与彼道人一字一顿:“今夜,子时,此地,有酒。”然后甩头就走,看都不看呆立在场的冷月楼主,顾静初之流。










子时,魔圣金鋈与此和尚、彼道人习地围坐。酒是魔兵魔将从精灵族掳掠而来的绿蚁醅,闻香欲醉。










“世人只知《冷雨冰封》是武功秘籍,却不知更是在地府轮回中解除孟婆汤药劲的心法,魔圣你已经堪破轮回,为何还要苦苦争夺?”此和尚牛饮一口不解道。










“前世左广一,今生金鋈,莫不是魔圣你终究堪不破情字一关?”彼道人嬉笑着醉态可掬。










魔圣金鋈只是笑着不语,记忆却闪回前世的哪个冬天,那世他是左广一。










雪,很大。





年少的左广一和父亲正站在残垣下,左广一向着大雪纷飞的街道上看过去,不顾暴雪将身躯裹成雪人,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的尽头是一个小女孩儿,瘦小,单薄的衣衫已经褴褛湿透,模糊了她整个脸的分不清是雪水或是泪水。身边躺着一具已经被雪半掩的男尸。那小女孩儿竭力地想把这男尸拉到破檐之下,力不逮,尸不动。

那女孩儿看着走过来的左广一眼中露出乞求之色。

左广一喉头哽动了一下,张嘴:“我要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左老头一楞,儿子十年来第一次的说话,他有些激动,激动得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要她!”左广一大声重复了一遍。

左老头目瞪口呆,“要她?”十年不开口,开口惊十年,“这是变相地耍流氓?”左老头断定。俯下身来,润润嗓子,左老头异常温柔地“儿子,她只是一个小乞丐,可不是什么布娃娃。”

  “我要她!”左广一再不也看父亲一眼,口中语气坚定。

  “汗啊,早熟的男孩是不可理喻的,才十岁就情窦初开!”左老头恨不得直接咣当倒地不起。










左广一紧紧抓着那女孩儿的手臂大声喊道:“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女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第一次认真地看了一眼左广一,哭道:“我要阿爹活过来!”

“他已经死了,你就是我的了!”左广一认真地说着。指了指雪地的尸体冷冷地对左老头说,“埋了!”大灾年,乱葬岗,左老头随便找了草席将尸体草草掩埋。










女孩儿泪眼婆娑地跪在掩埋相依为命的父亲地方。彷徨无助中又偏过头来看着左广一,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角。左广一怜爱地看着女孩儿。










“姐姐,呜呜。”女孩儿站起身抱着左广一使劲地哭。





左广一眉头一皱,推开女孩儿,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骄傲地指着某部位郑重地对女孩儿说道:“我是男的!”





女孩儿眼睛定定瞧着左广一那突出的部分,忘记了哭泣,“啊!~~~”她惊叫一声,飞快地捂住红肿地眼睛。





“咣当~~~”左老头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喃喃道:“天才啊,天才,你老子我二十七岁还没摸过女人手呢,你强~~~”





“衣服!”左广一从容地穿好裤子用脚踢踢倒在地上的左老头。
左老头一楞,随即爬起来,将包袱里儿子的衣服递了过去。





“转过身去,不许看!”
左广一三下五除二将那女孩子扒光,将衣服迅速地套在女孩身上,女孩儿顿时感觉到暖和起来,她感激地看着左广一,看着左广一楞楞地看着自己的颈项,紧咬着嘴唇,脸更红了。左广一好奇地抚摸着女孩脖子上的污痕班驳地饰物。





“阿爹留下的。”女孩将饰物取下来,准备交到左广一手里,却没递稳,饰物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左广一小心地捡起来,发现摔成了两半居然是那么的契合,仿佛本身就是两件饰物嵌合在一起的。用手将污痕擦拭干净,饰物居然呈现微暗的古绿分开的两半契合处竟然都有天然明黄色流蕴着“相思”二字。










左广一将原来的红绳一分为二,分别串起两半,一半挂在女孩儿的颈间,一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叫琴妆,我给你取的名字!”左广一拉住女孩儿的手霸道地说:“跟我走!”










恍惚间,琴妆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儿,取代了父亲的位置。隐约就认定了这个人将是为自己守护一生的男人,她紧紧握住了左广一的手。










掩埋着男尸的地方在他们走后慢慢沉陷,男尸狞笑着睁开眼睛:“魔圣,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就会乖乖地带着《冷雨冰封》到地府来求我百玄子了,戛戛。”



(本帖帖杀左广一)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32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6:27:14)

[2-11]江湖有你(连载) [寒]彼道人

  
  江湖有你
  (一)
  一僧一道一儒
  世外幽谷,清风微抚,吹丝鸣竹,犹如仙乐悠悠,一座竹楼建于谷南之巅,上接天青,飘飘于云端。这物秀人奇无不让人惊讶!
  以竹楼为台,设老酒做坛,可是颂经论道?青杯为具,山珍为品,是为何祭?
  道人独自引杯痛饮,似乎满脸憔悴愁闷,这一身”仙风道骨”看来不是修出来的,而是被他这样喝出来;和尚更离谱,左手山鸡腿,右手兔肉,左右开弓,一张胖脸更加油光发亮,看来此和尚也并非悟禅得”心宽体胖”;虽说自前朝大宗皇帝起,和尚可不受酒肉之戒,但做为修道之人总有一点避违.反倒是酒肉不戒的书生,居然杯不举,筷不动.手拿着道人的拂尘,全身不知所措的胡乱拍拂着。
  道人眼见二人,双眉一挤,忽高举酒杯,但又好像,想到什么,接着“咕噜”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朗声道:“酸老鬼,这次可是你请我们到你听雨竹楼的,好不容易喝了你半坛浊酒,你不再谈天说地也就罢了,现在只见你用我的拂尘没头没脑的拍打着,你是不是也想当道士啊。”
  书生幽然道:“都怪那破和尚,一身僧衣看起来又脏又破,但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但不说总觉这全身不舒服,所以……”
  和尚刚啃了一口兔肉,可又急着说话,差点没缓过气来,忙打断书生话:“欺负我笑和尚不会生气是吧,一有事就往我身推,酸老鬼,这就是你的待客为友之道,看来真该随彼道人学道了。道兄,如何?如何?”
  道人笑道:“萧何,萧何”。还是那句对和尚的口头禅。
  和尚对道人的回答甚为不满,抢先说道:“牛鼻子老道,你的念号应是‘无量天尊’吧?”
  书生只是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并不分辩。
  道人和和尚面面相觑,甚为不解,平时没少跟书生相辩,每每都完败,还或多或少受点儿委曲。今天这还是他们相识多年的酸老鬼吗?
  酸老鬼这一声长叹,他那落魄书生样更甚,道人心中几分猜度,似答非答,似问非问的念道:“奈何?奈何?”
  “牛鼻子老道,你看红尘多烦忧,连酸老鬼这等高人也不能免俗,你就忍心看酸老鬼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应收老鬼随你学道。”和尚一心想损一损书生,以慰往日的委曲。
  “自太祖以来,儒学中兴,仁礼传天下,人人都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为座右铭。听雨书生尽得其中精华,举凡三皇五帝,隐者仙人,门帮会派,三教九流,阴阳五行,天人感应,奇门遁甲,相面测字,炼丹养生,占星堪舆,武术内功,天下几人可曾匹敌。”彼道人道。虽说是安慰听雨书生,但也言尽其实。
  然听雨书生,心事似乎更为严重,依旧不言语。
  “那又如何?仁从于礼,先贤孔子尚问礼于太上老君,再说人生忧患识字起,酸老鬼就算通天之才,可世时多秋,俗事多忧,与其在红尘中沉浮蹉跎,不如早日渡他出世。”和尚见书生不驳,偏想再激一激听书生。
  “出世?破和尚,你我都是著上袈裟事更多之人,虽受戒之名可曾行受戒之实,游方于十丈红尘中,食百家烟火,甘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之苦,奔波化缘于空山灵水之间之累,也不受清规于一寺一观之中,试问你我潜心向道之心几何?反倒是听雨书生隐于这宁静清秀的风云谷中,起这座听雨楼,闲看花开花落,静听这涧水禅鸣,尘世烦忧尽消之心,俗念顿消的出世之感怕比你我强过百倍。你我何颜谈其出世。”彼道人自嘲道。
  “牛鼻子老道,自李唐立国后,特许少林不戒酒肉,我佛六祖惠能法师提出顿悟的主张,连坐禅也免了,认为顿悟并不要求离开现实生活,‘举足下足,长在道场,是心是情,同归性海’,‘提水斫柴无非妙道’,在日常劳动生活中都可以顿悟成佛。不守清规戒律,不潜心向佛之人只你老道一人而已,不要将我和尚带上。罪过,罪过。”此和尚双手合什说得严肃,显得虔诚,参禅向佛之心更是不庸至疑。
  和尚不曾严肃过的胖脸今天有了从未有过的表情,很是滑稽。这下一向苦脸的道人反而拈须轻笑起来。可这时听雨书生依然表情依旧,心事重重,陷于沉思之中。一时之间,三人的表情都与平时大相径庭,听雨楼沉浸于一种奇特的氛围之中。
  “哟,这是怎么了。”人未至,声已到,看来来人已看出今天这气氛不对。
  “终于来了。”三人同时向门外看出,听雨书生道。
  这一个手拿药锄,身背药蒌的郎中走了进来。
  “哈哈~”还不等他人开口,此和尚笑道:“澹台藤,澹神医好大的面子啊,酸老鬼难怪你不于我们搭话,原来我们只是陪客啊,不管了,你先给我评评理。”
  此和尚一心想羸一回听雨书生,见彼道人不肯相助,今见澹台藤来了,当然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上两句。
  澹台藤苦笑道:“你们三个啊,一个是念‘阿弥陀佛’,一个是号‘无量天尊’,一个是说‘之乎者也’,而我的经是《黄帝内经》,让我看疑难杂症行,要我辩经论道难。”
  “先生,急找我们所为何事?”澹台藤接着问道。
  “大事,天大的事,关系到天下武林的大事”听雨书生话一出,众人皆惊。
  (二)
  众人惊愕,听雨书生虽说是武书生,但从不热衷于江湖之事。也许偶尔会因书生意气,为江湖愤愤不平,虽说有舌如刀,有笔如枪,终在这乱世之中难平这份侠义之心,也恨不能提剑天下往。但今朝总不能是老夫廖发少年狂吧?更多是为天下苍生,莫非这武林大事,关系到武林命脉。
  三人面面相觑,丝毫不知听雨书生说的大事,所谓何事,都用无比疑惑和急切的眼神望着书生。
  “前几日我发现斗星移位,更有陌星现于南斗之际,且此星忽明忽暗,引发北方七宿中的危星眩晕,北斗之玉衡也显异常。”听雨书生精于星像占卜。其它三人除去彼道人外,都一无所知。
  “这是否是流星犯列宿?”道人对八卦阴阳有点研究,但仅从古书上看一些常见星像现像。
  听雨书生摇着道:“初见时我也这样认为,但列宿二十八星宿中,只北方七宿中的斗星和危星有了变化,北斗七星中的衡星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再说了斗星之旁的星,并谓移动,时强时弱,我也不得其解啊。”
  “酸老鬼,你都还不知道,你刚才穷喊什么大事,天大的事,还断言什么关系天下武林的大事。”此和尚酒肉尚未尽兴,被听雨书生一惊一诈的食欲减了不少,心中旧愁新怨增了不少。
  “和尚,那你可以断言此兆不是关系到天下武林的大事?”听雨书生反问道:“我飞鸽传书你们来,只是想求证一下我判断。”
  “求证什么?”澹台藤将平握着的药锄,竖放身前,双手相握置于锄柄上,浑然忘了自已身上还背着一个药蒌,迷惑的问听雨书生道。
  “呵呵”听雨书生看到澹台藤不由得歉然一笑:“我说我们药痴啊,让你速来聚会,这想蜗牛一样慢腾腾的,还一路挖着药材来,今儿个来了吧,还舍不得放下你的那两宝贝,你累不累。我们先坐下喝杯酒再说。”
  “拂尘”听雨书生向门外唤道。
  门外清脆的应了一声走进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年,年龄略十六七岁。走到澹台藤的身旁道:“师伯”。双手接过药蒌药锄,然后为澹台藤斟满一杯酒,最后带着药蒌药锄退了出去。(拂尘虽说是听雨书生的书童,但一直以来都学艺听雨书生,而澹台藤,此和尚和彼道人都和听雨书生是挚友,故拂尘对三人都以师叔师伯相称。)
  “我久居这风云谷中,不闻江湖之事,道兄和和尚四方化缘,澹兄做为走方郎中,与黑白两道都颇有交情,所以找你们来打听一下江湖之事,以确定一下我的猜测是否准确。“待众人坐定后,听雨书生接着澹台藤的话答到。
  道人望了望和尚,和尚摇摇头“牛鼻子老道,你我就只有上茅房没在一起了,你我那一点屁事,谁还不清楚,看我做什么。”和尚埋头喝他酒,吃他的肉去了不在理道人。
  彼道人对听雨书生说道:“如今武林很太平啊。司徒兄你看在分野中斗星与牛、女二宿一同被对应到扬州,今斗星移位是不是指蒙古鞑子将大举灭宋,扬州将落于他手,再说,玉衡是为杀星,主**,助四旁,杀有罪。我想一定是要战乱再起,赵宋完也,百姓苦也。”
  “道兄说得不错,但紫微星依旧明亮,帝王之车的北斗除去玉衡杀星,开阳危星有点异常,天枢正星明亮,天子之像明显,气数未尽。再说你说分野中的斗宿与牛、女二宿对应扬州没错,可在先前的十三分野中南斗单指江湖,在此后的十二分野中被取消,再看在二十八星宿中,独犯北方七宿,北方玄武也。因而武之江湖是为武林也。我还认为这冥冥之中还与我们有着关系。”听雨书生道。
  “越说越玄,酸老鬼何以断言与我等有关。”此和尚满口酒肉依然堵不了嘴。
  “破和尚你说对了,就是一个玄字。我们僧道儒分为天下三教九流之首,自是为天下玄门正宗,正好与玄武之玄相生相成。”此和尚被听雨书生驳得无言。
  “可现在的武林出奇的平静。不像会起的风云啊,再说当今武林能掀起什么风浪啊。”澹台藤问道。
  “是啊,当今武林数百年来难得萧条,能起什么风波,这才是让人担心的。”听雨书生道:“自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天下都崇文罢武,可天下依旧连年战祸。先是辽国,后是西夏,金国,现在蒙古更是有一吞天下之势。想我侠义之士为抗外虏,百数年来不知牺牲了多少武林精英。现在各大门派中,死伤散亡,所存无几,这是武林中历劫大难,极少见的凋局。在这种弱肉强食、群强并立中,已经产生百年未见的僵局。可就在这时若有人出来兴风作浪,试问天下谁能控制局面?”
  “嵩山少林,数百年来,一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正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同样武当自张三丰张真人崛起后,内功心法,上乘气功已是天下之绝,经这近百年来,更是势大人众,精英辈出。江湖有事这两大武林圭皋其能不管。”彼道人道。“江湖中尔虞我诈,或名或利,拼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必两败俱伤。少林、武当,虽是武林两大宗主,可在这诡谲风暴和保家护国中,死的多,伤的也多,虽说两派根基,扎得深、植得厚,但现在怕已无余力管辖江湖之事了。老道,你我虽不在武当少林中,但也是各中之人,那一点底细怕比外人还要清楚得多吧。”和尚放下手中的酒,原本笑呵呵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悲愤。“这是不是有种风雨欲来之势啊?”澹台藤说道:“前些日我替路家堡的曲诚看伤时,听说一个传言,说是流云、御风两家有可能联姻。众所周知在各大门派实退武林之后,在江湖可举重轻重的就是路家堡,御风门与流云堂,因三方各自为敌,互相制衡,倒还使江湖中相安无事.只是这联姻之事一出,
   御风门与流云堂中本有个人恩怨和他心的人必会不甘,还有路家堡也对这一事件感到甚为不安.想必会从中做梗。可能会真生出大乱来。”
   听雨书拈须说道:“看来真是江湖之事。”“那那颗陌星做何解释呢?”道人问到。“我确定,就现在情形看来,有可能就是传言中联姻人吧。”听雨书生皱眉道。“酸老鬼,那你不是让我跟老道来为御风门与流云堂选嫁娶的黄道吉日吧?”和尚在急切中仍要奚落一下听雨书生。听雨书生,刚要启口,突然传来打斗声,紧接着传来拂尘的喊声:“小姐,我帮你。”“谁要你帮了,难道我司徒眉赢不了这贼人吗?”一个女子娇喝道。
   澹台藤一拍腿叫声“糟了”。众人更是又惊又惑。这风云谷地处隐秘,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来,感看澹台藤的神情像是知道何者何人。这时已不容众人多想,紧跟着走出了竹楼。
  
   (未完待续)
   本贴贴杀:此和尚本贴贴杀:此和尚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9帖,此为第33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6:29:43)

[2-12]宿何处 [寒]钱三钱--------精华

夏日之夜,有如苦竹,竹细节密,顷刻之间,随即天明。
————日本俳句

寐月,十二楼。

仿佛只一阵春风,便把邶国古道的捻紫催开了整片,暗香疏浅浮动,清幽冷冽,古道上的行人走过,便被袭人的花香染上,微风吹过,竟是淡淡的醉人。捻紫是邶国古道特有的花种,花瓣奇特,共有三层,一层深紫,二层淡紫,最里面的第三层,却是紫绿,花香一如最名贵稀有的棋楠熏香,幽寂深郁,却又极淡极清极幽。每年寐月开花之时,便引来不少爱花之人到此赏花,就连绿阴百柳,都似沾了捻紫的幽郁

十二楼,青瓦白墙,掩在碧翠清寂的幽篁中,林中雾气弥漫,白纱轻笼,淡水凉碧,捻紫的暗香,竹叶的冷冽气味,沾染了十二楼每一位客人的衣袖。
虽然,十二楼的客人,并不多。
浅喻是最早的一位客人,简衣束发,眉目清淡,人却是静如仿若不吃人间烟火的谪仙,只有那一双子夜黑眸,沉静深遂,清澈无尘,一如初生婴儿纯净,让人忘记她本来长得极平凡的容貌。
她的面前摆着一盘棋,黑白棋子似凌乱的摆着,棋盘的旁边,一壶茶,一只白玉杯。

“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不嫌闷?”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瞬间便来到她的面前,笑语盈盈,紫色的翠袖被风吹起,缓缓拂过桌面。“让本姑娘来陪陪你吧。”
未等她回答,紫衣少女便在左旁坐下。
“你喜欢下棋?”紫衣少女清纯绝丽的脸满是好奇,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了,我叫拂尘。”
“拂尘?”浅喻微微一愣,随即淡淡道:“拂尘是一个好名字,世间确是需要拂尘。”
“这是我主人起的名字,说是含有佛家的思想,我家主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懂的事情,据说江湖无人能及。”她孩子似的炫耀,语气充满崇敬。
浅喻没有回答,把目光看向十二楼外,一条僻静的古道,隐隐约约的捻紫幽香,清浅得让她快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她看向桌上的棋局,突然感到有些悲凉。
浅喻还记得,十年前,第一次嗅到捻紫花的幽香时,只觉得极淡,却似温热过的酒,足以醉人。父亲说,捻紫是邶国古道惟一真实的景色,这样清寂的花,却长在江湖中,可惜了。
她不由微微皱起秀眉,子夜般的黑瞳更深遂了,因为,她也记得,十年前,剑气把整片的捻紫飞落一地,那紫色的花瓣染满了腥红的血——包括父亲的血。

“姐姐有心事?”拂尘白皙修长的手托着小颌,双眸纯净,充满好奇。
“你家主人一定对你很好了。”有着这样一双无尘双眸,似是未染上世事俗尘,那一定是被保护得很好吧,她开始好奇她的主人是谁了。
“是啊,我家主人是天下间最好的主人。”拂尘天真的容颜有着尊崇,随即宛转一笑,双额绯红,道:“我最喜欢我家主人了。”
“应该到了”。她似是未觉,只低声自语。
“什么到了?”拂尘却听到了。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答:“钱三钱。”
“就是传说中知尽江湖事的钱三钱?”拂尘双眼闪亮,充满兴奋。
浅喻见她轻易表露出来的表情,不由淡淡一笑,“你不适合在江湖中生活。”
“我的主人也这样说。”拂法也不谦让,脸上得意至极。
拂尘看向十二楼尽头的门,古老的门外,一枝捻紫探出微颤,淡淡的幽香又袭人而来,幽篁里,一片叶子随风落入一个人的掌中。
玄色的袍角轻轻拂过凋谢在地的捻紫,鬓额两边各垂下一绺散发,衣袖垂地,却带着淡淡的捻紫花香,淡淡的竹叶气味,还有若有若无的酒香。
“断崖雪山的‘醉千年’。”浅喻平静地看着他,低声自语。
玄衣人一闪,已落座在她的面前,眉目间极其清秀,只是岁月,让他看起来有着微微的苍老。
“我等了你十天。”浅喻皱眉,淡淡道。
玄衣人似习惯她的淡漠清寂,也不在意,只哈哈大笑,反而好奇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喝了断崖雪山的‘醉千年’?”
她平静回答:“‘醉千年’是江湖难得一见的好酒,用断崖雪山上的寒梅酝酿,再埋在雪山之下十年以上,方可取来品尝,所以世间难求,万金难买。”
“浅喻姑娘不愧是江湖上绝顶聪明的才女。”玄衣人朗声道:“在下钱三钱,总算不负此生了。”
江湖中谁都知道钱三钱嗜酒如命,比酒更嗜的,是棋。

浅喻也不在意他的轻狂,把落在棋盘上的几瓣落花拂去,棋盘上,黑白双子对垒,似是杂乱无章,只有钱三钱知道,棋局里是乱中有局,局中有劫。
没有人能闯得过这道劫,江湖上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浅喻的棋局上安全而退。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盘棋,叫无宿。一如江湖,身在其中,不能全退。
无宿。
浅喻想到这里,不由低头笑了,也只有这样,才绝了自己惟一的路。
“下‘去’位七八路,食白棋三子。”钱三钱玄色的长袍拂地,但指尖间的黑棋却开始围攻,打破刚才看似凌乱的棋局。
浅喻愣了下,她还记得小时候与父亲下棋,才三年的时间,便将江湖上号称棋圣的父亲打败,看着征子连吃的全军覆灭,父亲并没喜悦之情,只静静看着她,片刻,才道:“浅喻,你注定会永远孤寂的。”
她没有说话,修长如玉的指尖挟起白子,眉目平静,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偶尔闪过慧黠,倾刻间,她已经连续征子,下‘上’位六路,这步棋看似平淡,却包含了许多棋盘上灭的内容。
钱三钱朗笑大声,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壶酒,拿开瓶塞,竟是酒香四溢,与捻紫的极淡极清不同,酒香却是极浓极冽。他仰首大喝一口。
“浅喻姑娘果真是聪顶绝明啊。”说完这句话,又仰首喝了一大口酒。
“托退三路。”钱三钱反击,指尖微颤。
浅喻不动声色,气定神闲,目光落在旁边看得出神的拂尘,淡淡一笑,白子敲落,上三四路继续征子,顷刻之间,白子已成一气。
凌乱的棋局,开始黑白分明,径河有界。
父亲说:“浅喻,你注定会永远孤寂。”现在,她终于明白孤寂的滋味了,只是,她必须走下去,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她不能退。

吹进来的风,带着捻紫的幽香,竹叶的清新,因为酒的味道而变得更淡。有些冷了,浅喻看向外面雾气缠绕的捻紫花,还有幽碧深处的青瓦白墙,原来,十二楼并不小。
钱三钱似并不觉春风的微凉,额上沁出了碎汗,脸色微白,“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浅喻微微一笑,简衣的长袖被竹风吹起,仿佛水上浮云,轻轻起伏。“你只要帮我引席问津与左广一来便可。”
“这里?”
“这里。”
“为什么是我?”
“因为江湖中谁都知道钱三钱的消息最为可靠。”她的声音极淡,仿佛九月天的浮云,瞬间无痕无迹。
“我明白了。”钱三钱仰天大笑,只留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君子无信而不立,事成之后,再向你讨教棋道。”


清和月,十二楼。

“姐姐,已经一个月了。”拂尘清脆的声音微微不满,“那个钱三钱会不会遵守诺言……。”
“别急。”浅喻微笑,她相信他,因为他们都在乎棋道。
“我每一次来,你都是在一个人,一盘棋,一壶茶,会感到孤寂吗?”拂尘柔声问。
她似是让人说中心事般,黑瞳闪出惊惶,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习惯了就好。”
很多事情习惯了就好,例如仇恨噬心的感觉。
拂尘紫衣袖被风轻轻吹起,“姐姐不怕,我会陪着你,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声音是稚气的坚决。
心一暖,但她很快把这种感觉拂去,沉寂片刻,才道:“你从来就不是我妹妹。”言下之意是再坚决不过的拒绝。


皋月,十二楼。

夏夜的风微凉,少了白天的沉闷,多了一份清凉,碧绿森森,却掩不住古道上的捻紫花,一片清冷的月光,把捻紫照得仿若长在仙境之中,竟是雾霭茫茫,若隐若现。
极淡极清的幽香和风吹来,远处的水声,在清寂的夜里,有了潺潺的回响,一阵悠然空旷的笛声由远而近,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浅喻刹那间明白,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神色从容,旁若无人的开始在棋盘旁边,开始煮茶,茶香慢慢弥漫,夹着捻紫花的清幽,让十二楼刹时有了远离人间的气味。
身后,三个人,竟是无声无息,浅喻到底是不惊,声音如无波之水,平稳得体:“浅喻久候三位已久。”
“你?”来人似是惊疑,仿佛不相信迎接他们的会是一个妙龄少女。
“说话的可是流云堂的左广一左堂主?”她淡淡问。
“正是在下。”左广一与另两位黑衣男子走到她的面前,坐下,三双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她依然沉静,似乎并不受外界影响,只把碧绿的春茶斟在三个杯子里,放到他们的面前。
看他们并不动,她不由微微笑了,“我不会在茶里下毒。”
看着左边瘦逸的男子,“你是御风门席门主。”她把目光转去一个目光睿智的老人,瘦削的脸看似冷漠,“这位一定是鼎鼎大名的风总管了。”
他们分别点头,席问津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她深遂的黑瞳闪过一丝痛,“我叫浅喻。”语气极淡。
左广一脸色微变,“你就是江湖盛闻中的新一代棋圣?”
“是的。”她还记得,十年前,棋圣是父亲的外号。
也是十年前,她开始行走江湖,因为,给了她温馨的家在一个夏夜,被毁灭了。
“姑娘很聪明。”一直沉默的风伯声音冷酷,一如他的为人。“你以钱三钱来传出假消息,以《无宿棋谱》为饵,约我们到此为目的。”
“是的。”她没有想到他们会一起到来。
“你父亲是十年前的棋圣。”风伯语气急促,“你是他的女儿?。”声音竟有微微的惊颤
浅喻转头看向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柔淡一笑,静静道:“十年前,我家隐居无涯谷,父亲得一《无宿棋谱》,据说,棋谱里记载的,表面是棋路,实里是剑法。”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神色自若,似自语似询问,“十二年前,父亲救过你的,是吧?风总管。”
“是的。”风伯也不否认。
“我永远记得十年前,夏夜,月色清冷。”她平静的脸微微变色,纵使是过了十年,她每次回忆起那一夜,依然忍不住微微颤抖。
“下棋吗?”她没有接前说下去,反问。
左广一脸色已变,却按奈不动,冷声道:“你是寻仇来的?”
她似是未听到他的话,只静静说:“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棋道讲究的本来就是诸行无常,是生灭法。可是很多人都舍不得自己,所以赢不了天下。”
“姑娘会后悔的。”风伯冷冷道,一如以往的简洁。
她低下头,声音孤漠,“江湖中人都以为,我棋艺依靠的是征子走法,以一口气吃掉黑子,可是,谁又知道,我每落一步棋,都是险招。”
没有人会知道,每下完一盘棋,她都觉得精疲力竭,舍得舍得,只有舍,才会有得,只有置之死地,绝了所有的退路,才能赢下去。
生灭,同样是灭己。
念及此,她不由低低的叹息,江湖人人都只道她平静如水,人淡如菊,却不曾想到,她只有决绝,方能找到惟一的出路。
她知道,要来的,终于来了。
夏日之夜,有如苦竹,竹细节密,顷刻之间,随即天明。


旦月,十二楼。

依然简衣束发,长衣翠袖,只是鬓上,插了一枝素淡的捻紫。
第一次,她戴上了这种花,父亲说过,她会与捻紫一样素雅淡然。虽然,她也知道,自己长了一张极平凡的容貌。
十二楼依然置于幽篁之间,只是,少了往日的热闹,多了一份废墟般的冷寂。
清和月,夏夜。没有人知道当夜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御风门换了门主,流云堂亦是。
传说,他们死得极其自然,神色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眉心处,多了枚棋子。
左广一的是白棋,席问津的是黑棋。
于是,十二楼从这一夜起,杀气便没有停过,捻紫花飘落满地,浅紫的颜色,冷寂,凄艳。
她开始感到疲倦,每一次棋子的消失,都是一条人命。那一刻,只觉得仿佛透支了整个生命。
想逃离,可是,发觉,原来江湖之大,竟是无家能归。


凉月,十二楼。

拂尘出现的时候,是凉月十五。
她越发的不可接近,眉目依然极淡,黑瞳在清澈中多了一抹疏离。
“你为何不离开这里呢?”拂尘依然是纯净得仿若山间精灵。
“那你又为何不离开这里呢?”
“因为主人说,我必须要来这里。”拂尘认真地一字一顿说。
“是的,必须要回来的。”她自嘲一笑,似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你接近我开始,便已经知道结局了吧?”声音是了然的苦涩。
拂尘柔宛微笑,“我是不知道的,只是主人已经知道了。他说,凉月之夜,一切便会结束。”
浅喻看向楼外的幽篁,一轮月光清冷孤寂至极,竹叶传来清冽的气息,捻紫花开始凋谢,零落了一地,父亲说,捻紫是惟一真实的风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因为行诸无常,才会有重生的清澄。只是,她开始感到一股悲凉袭人而来,就连捻紫,也有可宿之地。
“你也是来杀我的吧?”她低低叹息,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痛。
“是的。”拂尘依然笑语。
“我从来自命绝顶聪明,在棋局中游刃有余,江湖中所有一切,都由我掌握,所有的局,所有的人,都只是我手中的棋子,但我错了,原来下棋的人,不是我。”她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说,声音空旷,却隐藏淡淡的悲凉。
“这个道理,别人不明白,但是拂尘不会不明白。”拂尘脸若桃花,“因为我家主人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
十二楼外,冷寂的月光,照在幽篁深处,淡淡的薄雾,捻紫花若隐若现,她隐约似是看到父亲立于捻紫之中,那飘逸的青衣在风里轻轻起伏,父亲说:“你注定会孤寂的。”
原来,真的如此。

“你家主人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杀得了我吗?”她静静问。
拂尘沉默了一会,声音坚定。“可以,因为我从来没有失过手。”
“包括你家主人,是吗?”
“是的,我家主人也从来没有失过手。”拂尘很认真的回答。
她笑了,黑瞳中的悲凉仿佛是竹林中的雾,“是的,否则我家也不会遭遇灭门之灾。”
父亲早在十年前便是武功盖世之人。
“主人说,你要交出《无宿棋谱》。”拂尘仿如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
浅喻低下头,黑眸中的苦涩让她越发感到胸口隐隐锥心的痛楚,“我以为设了一局,让御风门与流云堂到十二楼送死,却不知道,我自问把所有的人都当是棋子,却不知原来我才是真正的棋子,你家主人,以我之手,除去江湖两大高手,以此摧毁我的意志。告诉你家主人,他成功了。”
她想不到,苦守十年的仇,竟是一场错误。江湖险恶,原来,指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人心。

剑光突然闪过,一柄短剑如电刺到她的面前,浅喻也不动,越发冷寂,闭上双瞳,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只一刹那,她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睁开眼,看到风伯,那个冷漠老人,不动声色,却在刀光剑影间,渐渐吃力。
她手一动,指尖间已多了三枚棋子。
一切静止的时候,竹叶落了一地,十二楼外,月光依然清寂,捻紫凋零,只是那若有若无的花香,开始变得浓郁起来。
因为腥红的血,而拂尘临走之时惟一留下来的东西。

几缕月光穿过竹叶,与雾气缠绕一起,微凉的风,竟让人感到清冽的气息,清空寂寥的楼中,两人相对无言。
“你为什么要救我?”沉默片刻,浅喻的声音轻得如风,带着淡淡的叹息。
“因为我跟你有一样的仇人。”他也答得断然。
浅喻将远遂的目光投在十二楼外的幽篁深处,她无法忘记,旦月之夜,四个人中,是眼前这个孤瘦老人救了她,也因为如此,席问津、左广一才会死于她之手。
这个老人临走前只说,无涯谷里的春雪还在吗?
她不会忘记,无涯谷里整片的茶花是父亲惟一的挚交送的,只一株,却让父亲培育成整片,白色花瓣,融春白雪,那个挚交,也只是留下茶花的名字春雪,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时候,她六岁。
念及此,唇角不由浮起淡淡的微笑,静静道:“可是我们都无法杀他。”声音是深郁的苦涩。
“多年来,我隐藏在御风门,只为依靠御风门的实力,去寻找听雨书生的下落。”风伯声音冷硬,却透着落寞的疲累。
她看向凌乱的棋局,徐徐道:“我以为布上一个棋局,无论黑子走得多少步,但永远在我的征子局中,却不曾想,在这盘棋里,还有一个局中局,哪怕我一股作气,每一步棋都隐藏杀气,以为杀尽天下可杀之人,到头来……。”说到这里,她竟是说不下去。

“听雨书生想得到的,只是那本‘无宿棋谙’。”
“我毁了。”
“你毁了?”风伯忍不住愕然,语气低沉,“这盘棋,谁都输了。”
“是的。”声音轻得仿若浮云,“而棋谱,也只会适合喜棋之人。”也只有父亲,才配得上这本绝世棋谱。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风伯没有回答,清冽的竹风吹进来,在这个夏夜,竟觉得微微沁凉。
“以后,您有什么打算?”她的声音是少有的温和,“继续寻找听雨书生的下落?还是流落江湖?还是……。”还是如她一样,不知归宿之处何在?
她想起以前,以前,她也曾想过仗剑江湖,向往“一刀出鞘梅花落,夜雨江湖大醉归。”的豪迈空旷,可是,现在她知道,那只是无家的无奈与凄寂。

风伯沉默片刻,但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苍遂的双目,是一如夏天寂夜的苍茫暗黑。良久,转身走出十二楼,渐行渐远的孤独背影,穿过清冷的竹林,走到凋谢一地的捻紫前,直至消失,留在风中消散的话是喃喃的自语:“我是继续寻找听雨书生,还是流落江湖……。”
浅喻看向风伯消失的方向,幽篁依旧青碧,雾气依旧笼郁,捻紫依旧清冷,只是,东方开始泛白了。

顷刻之间,随即天明。

贴杀[寒]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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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江湖不了情 [寒]暮想


第一回论世谈词,棋缘萌爱意
剑胆琴心,痴心走江湖
寂寞山村,冷雪寒,游侠情寄菩萨蛮,一曲相思情难抑,暮想朝思女浅喻。
山村雪路上,天地苍茫一色,一对金童玉女点缀其间。
那少女瓜子脸,细长丹凤眼,柳眉如画,轻启朱唇,嘟着小嘴柔声向暮想道:“哥哥此去山高路远,一定要小心。从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只盼你早助顾静初找到秘笈的解码,赌赢了来迎我。”
暮想眼睛含泪,但止住了,他不想让浅喻看到,只揽浅喻入怀,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浅喻轻抬眼帘,眼中似有清泪汪汪,似喜还忧,轻偎在暮想肩上。
浅喻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这是从爹爹那里偷来的,你带着会用上,我留得太久。爹爹恐发脾气,更加为难于你,就此分别吧。”
说毕,凝视暮想少顷,慢慢抽手飘然离去。暮想含泪一顿脚,也已是百步开外,复停下,望着手上的《棋王十八阵》流下泪来,翻开扉页,一首娟秀的小楷体抄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惟。一尊扬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沈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这首词乃辛弃疾暮年所写,但却豪迈洒脱,胜于少年。暮想念完,顿觉自已心中开阔。浅喻从没有温言直接安慰于他,但却在该词中引他自己思索。
暮想回眼望来路,旷野平畴,白雪纯洁广阔,冬日里却还有山瀑流泉,给白雪阳光幻成丽彩。
“此生幸得浅喻,知足了。不敢称雄江湖,但也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才有脸见她。”
暮想正左思右想的时候,山风吹来,忽地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会认错吧?”
“不会。那孩子,我见过,….”
好象是有两人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暮想凝神细听,又听到一句:“听雨书生…,我们一定要先找到…”暮想侧耳屏息越细听越听不到下文,且这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
暮想疑心大起,莫非他们也是去鱼壳岛的?
暮想耸身张臂俨如长鹰展翅,捕风捉影向他们的方向疾驰而去。
追了些时候,远远的好似看得见他们的背影,两个模样身形极其相似的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一人持笛一人舞箫,莫不是朝思老爹讲述的玉屏笛和黑漆箫孪生双煞。心里寻思,意念间脚下力道一弱,前面两人的身影又不见了。
暮想看他们又不象去鱼壳岛的方向,就转身折回,直奔鱼壳岛。
暮想行了数日,一路行来,地上已经满是碧绿,想是离鱼壳岛不远了。暮想看身上的带的干粮也不多了,决定找家客栈投宿一晚。
远远的看到有蓝幌高悬,近了才看清楚,蓝底金字招牌--起凤台酒家。
暮想行装甫卸,招来伙计要些吃喝,伙计撩天门帘请他正中堂屋里吃饭。
正中堂屋里,开了两双窗户,挨右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正在浅酌慢饮,脸上似有惆怅之色。暮想选左窗边坐下,店伙计端上一盘花生豆,一个浅色蓝雕花酒盅,一壶烫好的热酒。暮想刚举酒入杯,就听楼梯格登格登响了一阵,上来两个女人,前面那个黑发垂肩,发光鉴人,面上却是皱纹隐现,看她那头秀发,只似十岁左右的少女,看她脸上的皱纹,又似年逾五旬的老妇。后面那个长眉如画,稚气未脱,却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两人走向少年公子,前面那个妇人道:“客官,我和小女夜路强盗,丢了盘缠,公子行行好,听个曲吧?”
少年面带醉容,从腰间掏出一绽银子道:“这银子你拿去花吧!曲我就不听了。”老妇人伸手去接,有意没接稳,银子落到桌下,少年公子醉态中还是身手敏捷,在银子快落地时接着了,复给老妇,老妇一笑接过,答谢退身下楼。就这一笑,让暮想看到了他的喉结。他忽然想起江湖上传言的冷月楼主,惯用易容术装扮女子闻名。那死心跟随他的一定是秋水心了。看来他们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暮想想到这里,飞身追出。
将近中秋,月华如练,暮想展开轻功,眨眼间也是数里,忽听一阵笛声急时如狂风暴雨,缓时如小溪流水,又有箫声远远相和,笛箫之声纠结在一起。先觉得优美异常,后感觉欲罢不能,突然间耳鼓膨胀,头昏目弦。暮想急忙坐在草丛里打坐调息,方好一些,才隐约听见前面不远有打斗之声,只听一个女人娇声喝道:“冷月楼主,你竟然也甘心做段在即的奴才!
“司徒眉丫头,他的事与你无关,快快退了,我们兄弟免你一死?”
黑漆箫抢前一步,挥箫遮拦,玉屏笛也趁隙点杀司徒眉命门。
司徒眉手持“断玉宝剑”飞身下地,卷地扫来,直攻黑漆箫下盘。
黑漆箫一个大鹏亮翅避开。反身一掌攻出,以攻为守,消了来势。
司徒眉道声:“这样的武功,竟然自甘下贱。”
暮想心想:“这丫头可能不敌,这箫笛双煞的轻功竟然胜自己一筹,原来他们早到了。”
暮想俯在草丛里,不敢亮剑,手里暗暗握着一把飞芒,只待危机时候出手相助。
这时突然满空呼啸,五六个铁球从四面呼呼飞来。
司徒眉一把断玉宝剑舞得密不透风,铁球倒飞回去,撞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登时裂开,里面飞刀纷纷射出。
此时司徒眉只有防守之功,而无反击之力了,这边冷月楼主猝然一剑刺到司徒眉腰间。
暮想看得目弦心惊,一大把飞芒扣在掌心,暗运内力,双掌连扬,左手飞芒打冷月楼主,右手飞芒,打那围攻司徒眉的人。
冷月楼主突然收招,倒纵而来,向暮想藏身之处扑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抓到暮想的头上。
暮想正躲闪不及,上面的那双大手骤然离开,手捂双眼怪叫连连,登登倒退几步逃命去了。一个胖和尚拎起暮想:“小子起来,叫你平时学艺不精。”
“此和尚师傅,太好了,快……快救司徒眉。
抬眼望去,又哪有了箫笛双煞和司徒眉的影子。
彼道士站在旁:“成也潇何,败也潇何也!你暮想小子又有新欢?”
“两位师傅,可冤枉死我了。那女子是听雨书生的女儿啊!”
此和尚闻言道:“臭小子,那不早说,现在是追不上了,司徒眉定是被他们掳去,胁迫听雨书生去了。”
起凤台酒家里的公子是谁?冷月楼主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司徒眉是否被擒?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贴杀[寒]秋水心
本杀帖暮想自饮一碗千年人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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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柳絮飘飘 [寒]风过


【1】相遇
青城多柳。
时值仲春,柳絮翩飞,如漫天飘雪。青城最热闹的柳杨巷走来一白衣少年,峨冠乌发,白袍皂靴,剑眉朗目,挺拔飘逸。
少年走近,路边百姓指指点点:钱大公子来了。
不错,此人便是江南绸庄的大公子钱去疾。让青城百姓记住钱去疾的,不是他的风流倜傥,也不是他钱大公子的身份,而是他独来独往的秉性。
青春年少的钱去疾既不喜欢提笼架鸟、寻花问柳,也不喜欢吟诗作赋、附庸风雅,虽喜舞剑抚琴,却也只在无人处剑拭锋芒,琴挑知音。
眼见儿子年岁日长,却不近女色,连自己的妹妹都避之不及,几个说亲的媒婆触了霉头之后,钱老板夫妇整日眉头不展,只恨自己的儿子痴傻无知、不谙风情。
钱公子正目不斜视地走在人群熙攘的柳杨巷中,忽见一团绯色径自身边游走,一脉清香似有若无,那团绯色在极目处如柳絮一般飘走,钱公子从呆立中回神,旋即尾随而去。
钱公子追至自家门前,却没了绯衣人的影子,正暗暗赞叹此人功夫了得,却见那个绯衣女子正从江南绸庄里出来,手里多了一块绯色绸布。那女子望了一眼钱去疾,浅笑嫣然,飘然而去。
霎时如花开,霎时如日隐。
钱去疾怅然若失地走进江南绸庄,正在柜上忙碌的柳灼灼喜滋滋地迎上前去,“疾儿,回来了?”
只见钱去疾如润了细雨的柳絮,软绵绵无精打采,径直穿过柳园,走进了自己的剑琴斋。
柳灼灼喃喃自语:这疾儿八成丢魂了。
【2】相知
钱去疾恍恍惚惚走进剑琴斋,不一会斋内就传出了“铮铮”的琴音,如高山流水,似寒塘鹤戾。绵长清亮的琴声惊动了在紫梦轩读书的钱归梦,她穿过飘着柳絮的柳园,来到剑琴斋,悄悄走到了哥哥的身旁。钱去疾一曲奏罢看到妹妹,他没有了以往的冷漠,而是很亲昵地拉妹妹坐在轩窗旁,并顺手拿起笔筒里的一把描金折扇送给了钱归梦。冰雪聪明的归梦立时想到哥哥一定有求于自己,于是故意逗哥哥:是不是钱大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让妹妹保媒啊?没想到钱去疾立时脸有绯色,就把遇到绯衣女子的事告诉了钱归梦,让她帮忙寻访绯衣女子。
钱归梦淡然一笑,说:哥哥啊,你难道不知道咱家的绸庄是干什么的吗?区区小事何足劳神。三日内,妹妹保证你能在咱家的柳园见到那个绯衣女子。
晚上钱归梦去爹娘那里走了一遭,第二日她就见到了御风门掌门独女席昀珊。没想到两个女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只一日便难分难舍,干脆起香炉拜了姐妹。
第三日,一身绯衣的席昀珊就来到了柳园的大柳树下与钱归梦对弈,钱去疾透过轩窗痴痴地望着这个超凡脱俗的女子:云鬓高挽,环佩低垂,柳眉杏眼、粉面桃腮,直把钱公子看得如痴似傻,魂魄出窍。
一对姐妹厮杀正酣,忽然传来了空灵缠绵的琴音,钱归梦像想起了什么,拉着席昀珊走向剑琴斋,对正在抚琴的钱去疾说:哥哥,这是我的义姐席昀珊。没等钱去疾起身,席昀珊如弱柳拂风,向钱去疾深施一礼:珊儿拜见哥哥。
窘迫无措的钱去疾赶紧还礼,两个女孩儿大笑。然后三人无拘无束的谈笑起来,剑法、琴技、弈术,那日的柳园明媚了许多。
【3】相思
钱去疾自遇到席昀珊以来,竟惹相思,魂牵梦绕,茶饭不思。钱归梦在了解了席昀珊的经历后,曾告诉哥哥席昀珊早有心仪之人,不要再钟情于他。无奈钱去疾早已不能自拔,每日里恍恍惚惚,只盼能见到她的影子。席昀珊对此浑然不知,每次到柳园就去紫梦轩,姐妹互诉衷肠后就会径直离去,独留钱去疾长吁短叹。
随着席昀珊来江南绸庄的次数增多,钱三钱夫妇看出了儿子日甚一日的变化。席姑娘来时,儿子如雨后的青竹,青翠挺拔;席姑娘走后,儿子便如霜打的柳枝,低垂晦暗。可汇集到柜上的信息是,席昀珊早已心有所属,那就是流云堂掌门独子左必书,二人两情相悦,琴瑟合鸣。席昀珊常来找钱归梦,多是倾诉自己和左必书的感情得不到流云堂和御风门认可的烦闷,特别是最近又冒出了个当年母亲慕容琼应允婚事的顾静初携江湖秘笈《剑雨冰封》要迎娶席昀珊,而御风门的人特别是那个风伯,一门心思想把席昀珊嫁给顾静初,想让她练习《剑雨冰封》打败流云堂和路家堡,光大御风门。更可怕的是风伯的四个儿子,御风门的四大护法风过、风迟、凤远、风迅也暗中帮助父亲,以期促成席路两家的婚事。
钱家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蹚御风门这潭浑水,何况席昀珊从来没表现出对钱去疾有男女之爱,于是柳灼灼托媒婆说遍了青城的名媛佳丽,可钱去疾一一回绝,并且放言,倘若父母娶回哪家女子,他便剃度出家。
钱三钱和柳灼灼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葵花向阳,人参投暗,既然儿子本性难移,就由他去吧。
【3】相助
春欲暮,柳园飘飞的柳絮渐稀,钱去疾的相思却日甚。
一日清晨,席昀珊急匆匆到了紫梦轩,半日未出。钱去疾正狐疑,忽听里面依稀传出抽噎声。待席昀珊离去,钱去疾赶忙到妹妹房里询问。钱归梦红肿着双眼,幽幽道出了因御风门不同意席昀珊与左必书结合,被逼无奈,席昀珊欲与左必书双双自刎殉情的隐情。
钱去疾怔怔地听着,继而一阵风出门而去。
日上中天。起凤台酒家。一白一黑两人正在推杯换盏。白衣人正是钱去疾,黑衣人是他请来的御风门大护法风过。
钱去疾对御风门的四大护法之首的风过早有耳闻,只是因为自己不喜交游的秉性,两人并无来往。这次钱去疾辗转请出风过,是想告诉他席昀珊想殉情的秘密,同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他规劝老爹风伯及御风门掌门放弃让席昀珊与顾静初交好的想法,放席昀珊一条生路。
日暮时分,一白一黑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在起凤台门前抱拳做别,白衣人尽管不胜酒力,但却神色很轻松。
【4】相救
几日后席昀珊再至柳园已是满面春风,她告诉钱归梦,爹爹、风伯,还有风过他们忽然对她转变了态度,不再提及让她嫁给顾静初的事,而是流露出应允他们退隐江湖之意。
席昀珊这次登门,就是来跟钱家作别的。明日她就要和左必书远离江湖纷争,寄情山水,安度余生。
一对姐妹笑一阵哭一阵,难分难舍。日暮时分,席昀珊跟钱去疾及钱三钱、柳灼灼告别,一人走向柳杨巷的黄昏。
那个渐行渐远的绯色影子把钱去疾的心都带走了,他怅然地望向暮色苍茫的柳杨巷,然后悄悄地走在了席昀珊的身后,他想最后送她一程。
一步一步,从此就要与心上人远隔天涯,钱去疾的心开始颤抖。
而前面那个沉醉在与有情人远走千涯的袅袅身影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相随。
走到一处密林,钱去疾忽然听到一声呼哨,接着席昀珊就被一黑网罩住,几个黑影朝被束缚住的席昀珊扑去,
钱去疾大吼一声,闪电般抽出背后的青缸剑。剑出,寒光一闪,剑气搅得几篇飞絮改变了飘落的方向。随着剑光的舞动,两个人影倏然倒地。这时一蒙面人持刀迎来,刚一出招,被捆住的席昀珊就惊呼起来:流云刀?你到底是谁?原来席昀珊跟左必书切磋剑法的时候,识得流云堂的独门功夫流云刀,此时她看到蒙面人使出流云刀法不禁大吃一惊。
蒙面人并不做答,而是继续跟钱去疾过招,刀来剑往,钱去疾渐渐趋于劣势,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蒙面人借机虚晃一刀,“嗖”一声窜到席昀珊面前,背起网中的她就往密林深处跑。
钱去疾拼命追赶,就要触到席昀珊的时候,蒙面人回首扔出一枚暗器,钱去疾应声而倒……
【5】相别
钱去疾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有几片柳絮在慢慢飞舞,像梦中的仙子。
“疾儿,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是娘亲的声音。
钱去疾静静地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人:爹娘,妹妹,还有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钱去疾想动一下,浑身钻心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看到钱去疾醒了,那位老者起身告辞:钱老板,令郎毒已刮出,已无大碍,老朽去也。
钱三钱夫妇起身相送。钱归梦细说了那天的经多。
原来那个蒙面者是左必书的书童左爻,他自幼跟随左必书习武,暗中掌握了流云刀的刀法,他一心想找机会习得御风剑法,再凭自己从峨眉双煞那里窃取的蚀骨七阴针的秘制方法,称霸一方。本来他打算左必书跟席昀珊结合后他就有机会学会御风剑,忽然听说主人要与席姑娘退隐江湖,无奈出此下策,想绑架席昀珊,逼其教授御风剑法。那日左爻支开左必书,带着两个素日交好的下人用计抓到了席昀珊,无奈半路杀出个钱去疾,几经周旋,他用蚀骨七阴针毒倒了钱去疾,就在他想背着席昀珊逃离的时候,御风门的四大护法赶到,救下了席昀珊,又与前来寻找席昀珊的左必书一起除掉了恶奴左爻。席昀珊和左必书把中毒的钱去疾送到了江南绸庄后,双双离去,再也没有人见到他们。
钱三钱夫妇看到儿子中毒,连夜请来了神医澹台藤,澹台藤一看便知中的是蚀骨七阴针,这种毒尚无药可解,只能靠刮骨去毒,再配以自己配制的神药,若七日尚不醒转,便回天无力了。
钱去疾终于在第七天醒来了。
醒来的钱去疾并没有给钱家带来更多的惊喜,他变得郁郁寡欢。伤势一日日好转,他却一日日失了生命的颜色。
看着自己的儿子渐渐的气若游丝,钱三钱又请来了澹台藤,澹神医查看了良久,起身欲走。
钱三钱和柳灼灼拉住他,痛苦地呼喊:为什么会这样?蚀骨七阴针的毒都没要他的命,为什么毒解了,他却……
澹台藤长叹一声:有一种东西,比蚀骨毒针毒性更甚百倍……
钱去疾看到最后一片柳絮飘飘摇摇升上天空,他的魂魄也随之而去……
身后传来钱归梦撕心裂肺的哭声:哥哥啊,你这是何苦啊……
本帖贴杀[寒]左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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