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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四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16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9:44:21)

[4-05]大结局 [寒]慕容易

  
  一心明
  慕容易死了,据说是在保护顾静初的途中被路家堡的人杀了,所以御风门联手流云堂,最近与路家堡冲突不断。
  听雨书生死了,据说是因为为解《剑雨冰封》心力交瘁,就连神医澹台藤也没能救回他的性命。
  玉屏笛、黑漆箫兄弟死了,据说是为争夺《剑雨冰封》自相残杀而死。
  金鋈、芺芙夫妇也死了,据说是在抢夺《剑雨冰封》时与苍遒客遭遇,双方同归于尽。
  这些江湖传言,都与《剑雨冰封》有关,可是没有人会把这些传言归结到一起,归结到一个人头上——九城城主段在即,可是,秋水心会,她也必须这么做,甚至,她还去拜会了钱三钱。
  下一个会死的人,她知道会是谁,但是,她会阻止。她想,她会成功的,从钱三钱那里出来,她更确信这一点。
  段在即,你实在是藏得太好了,不过,正因为你要藏,我才知道你的软肋,不是吗?司徒眉已在你的手上,让顾静初约在子时以《剑雨冰封》换她性命也是你的计谋吧?我师父不过是替你去交换的一颗棋子。
  他在你的局中,参不透。
  二暗剑
  临近子时,一个女子,如果一身白衣站在山道上,定然无比诡异。但顾静初并不觉得,他早知这一路,必定会碰到许多人。
  白衣女子只是轻声询问:“这书,我拿去会比冷月楼主拿去好吧?”
  顾静初却冷冷道:“本来是好些——不过,伯伯死后,又另当别论了。”
  “唉,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还是死了好,留着总是绊——”白衣女子似自言自语地轻叹,只是最后一个字音尚未发出,表情便僵住了,那“脚”字再也无法吐出口。
  “这真是天底下最正确的话。”冷月楼主朗笑着,从白衣女子的身后走了出来,轻松地擦拭着手中的短剑,“苍遒客既死,白箤可就着实绊脚,留她护送老弟到这里,也就真真没什么价值了——顾老弟不会觉得可惜吧?”
  “这样说来,我可能还要谢你了。”着实厌恶,顾静初却能笑着敷衍。
  “哪里,老弟你太客气,这种事情,老弟你只要给我本破书,我就为你赴汤蹈火了,更别说还抢来个大姑娘,准备送给你呢。”冷月楼主说得格外真诚,仿佛立刻就要去为顾静初拼命了。
  顾静初更开心地笑道:“楼主真喜欢说笑,叫我朋友听见,可实在要笑话我了。”他说这话时,可就真有四个人笑嘻嘻地走出来了。
  “昀珊妹妹,这人可真逗啊,咯咯~~”说话的女子笑得几乎要直不起腰来。
  “姒儿,你可不能对江湖鼎鼎大名的冷月楼主如此无礼。”女子旁边的男子轻轻扶住女子,淡淡地说:“想必楼主也不会因为小辈们无礼就跟小辈动手吧?我们几个人确是初出江湖,不懂什么规矩,就是打起架来,也从来不顾什么以多欺少之类的话。”
  冷月楼主退了两步,收起擦干净的短剑,苦笑道:“果然顾老弟还是带了各大门派的帮手来啊,比不得我,心疼司徒姑娘,怕她受了山风,特地将她安置在稳妥之处。”
  顾静初也苦笑道:“夜路难走,这可只好请楼主带路了。”
  三软肋
  “段在即,我大概不是你要等的人。”秋水心一身素衣,自厅外淡淡然而来,携入一股异香,素衣、皓月、异香、静谧,本平常,段在即却觉得无比诡异,似有一条毒蛇爬上背脊。
  “我与楼主向来交好,姑娘前来探访,我自当款待,岂有别论。”以静制动,段在即向来擅长的。
  秋水心冷笑:“是么?要好得要设计害他性命?”
  段在即赔笑:“姑娘说笑了。”
  秋水心轻笑道:“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这世上,你需要在他面前掩饰的,其实只有一人吧?”
  段在即禁不住哈哈大笑:“姑娘说话,我越来越不懂了。”
  秋水心却不笑了:“不知道当顾夫人收到我派人传出的讯息时,你是否能懂了。”
  段在即也不笑了:“姑娘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如能毁掉剑雨冰封,和师父全身而退,你不想让顾夫人知道的事情,她便永远不知道。”
  “姑娘可知道,江湖还有个钱三钱?”
  “我才从他那里出来。”
  “那便好。即便姑娘不幸早逝,我也能找到姑娘托付来和内人联系的人了。”
  “段在即,你果然聪明啊!所以,钱三钱也只好死了——从那里来这可真是不近。”
  “姑娘心思真是细密啊!呵呵……”段在即似很快活地笑着,笑得几乎不知道如何停下。
  四
  黄雀
  “段兄好雅兴,在这里与我的爱徒月下闲谈!我少不得也要带几个朋友来凑趣了。”冷月楼主干笑着,陪同顾静初等五人进来。
  “楼主又开玩笑了,讲明要带我们找司徒姑娘,却引我来见姑父了。”顾静初随他来了九城,隐隐觉得另有文章,六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却实在不解冷月楼主的意图。
  段在即的笑声终于停住,想要对着侄儿再笑,可实在再也挤不出来,今晚的两步棋,竟都不在他掌控中,不过,他更想不到的,还有第三步。
  因为他看到妻子用匕首押着司徒眉出来了。终于,他的脸扭曲得极为丑陋,像是想笑,又着实比哭还难看。
  顾祎并不看段在即一眼,只是径自柔声对顾静初道:“静初,把《剑雨冰封》交给姑姑。”
  这些变数,实在也不在顾静初的预料当中。
  因此他只能疑惑道:“姑姑……”
  顾祎却厉声喝道:“难道你想见司徒眉死在我手上不成?”
  顾静初终于不能犹豫,自怀中掏出书来。
  顾静初看了看书,郑重地递给顾祎。
  这当然只在一个瞬间,可是这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这一瞬间,活着的人都看见了,可是,他们竟也没看太明白。
  他们只来得及看见这一瞬间结束时,冷月楼主和秋水心也就都死了。
  而顾静初书离手时,司徒眉也被推入怀里。
  段在即万万想不到从来不管江湖是非,多年未动刀枪的妻子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后的一颗棋子。段在即当然不会认为,妻子杀死冷月楼主和自己杀死秋水心的理由一样。
  所有人都在疑惑,虽然疑惑的理由各不一样,但是所有人都在等待顾祎的答案。
  顾祎却惨然道:“在即,你可知道为什么每个月我都派人下山替我买绸缎布匹?”
  段在即心头一懔,蓦然明白了许多事情,倪姒儿却替他接口道:“你找的卖家,必然是江南绸庄了。”
  “是啊,只是那时他总不明白,我为什么买了东西反而更不快乐了。”
  “最近,我确实太疏忽你了。”段在即走近妻子。
  顾祎忽然温婉地朝段在即一笑,道:“在即,我想你总是在乎我胜过《剑雨冰封》,否则也不会如此了。”
  段在即不知如何回答,此时,也没有再欺骗隐瞒的必要。
  顾祎脸色惨白,道:“果然,我竟比不上一本书!比不上自家的一本书……”她说这话时,神情惨极,那书也在她柔韧有力的手中渐渐化为齑粉。
  没有人上前抢夺阻拦。
  左必书和席昀珊求之不得。
  卓无语和倪姒儿事不关己。
  顾静初似早有此意。
  段在即双眼血红,却眼睁睁看着妻子,无论如何,一步也迈动不得。
  顾祎擦了擦手,淡然对顾静初道:“静初,子时过后,我与你姑父的毒便要发作,姑姑求你,将我们葬在一处。”
  众人又大为惊异。段在即却没有了,只道:“唉,我在刚才出手时已知道了,想来,也只能是你给我下毒了。”
  五
  传言
  山野又添新冢,江湖重归太平。
  九城派一夜之间消失,据说是顾静初和司徒眉也于那夜厮杀中死去。
  据说,御风流云路家堡不再争斗,忤逆家门的罪魁祸首左必书、席昀珊双双被逐,下落不明。
  据说,倪山派大弟子拐走大小姐倪姒儿私奔去了。
  还据说,《剑雨冰封》被厌倦江湖厮杀的世外高人夺走。
  还据说……
  
  六后记
  “喂,我说左必书,你猪脑子啊,搞那什么传言,私奔私奔,难听死了。”
  “姒儿姐姐,双双被逐,下落不明这种话我都还没跟他计较呢!”
  “总要放出话吧!还不是你们当时拜托我的……”
  “那个,如果我说,被姑姑拿走的《剑雨冰封》,其实……其实……”
  “顾静初,难道你还有事瞒着干姐姐?”
  “那个,其实……是我……从澹台藤……那里……顺手……拿的……《黄帝内经》……”
  五把剑直直地指向了顾静初。
  本帖帖杀[寒]钱三钱
  PS:老夫绝对不是掐点,老夫只是觉得游戏都快玩完了,老夫还没听到评委只言片语,实在郁闷,因为老夫在情节、结构和对话的处理上向来容易出问题的说。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四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17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9:45:12)

[4-06]剑雨冰封 [寒]左爻-----------精华

剑雨冰封

(一)

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 --- 江湖浪子。

江湖浪子是何许人,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一定就知道。

“水上漂”曲昊天也许是唯一从江湖浪子手下逃生的人,因为他的轻功号称江左第一。但是他一回家就紧闭大门,谢绝见任何人。

就算这样,“水上漂”风过也没有活过三天。

据传江湖浪子用剑,并且杀人时只用一招。

(二)

钱归梦在练剑。剑法轻灵流动,剑影飘荡,幻成了一片濛濛青气。

剑是青濛剑,剑法自然是江南绸庄钱家代代相传的“青濛剑法”。

树叶纷飞,空气急旋,连十丈外的卓无语及其书童左爻也似乎感到了森森剑气。

可是卓无语脸上却显出了迷茫:“令兄也只会这些?”

钱归梦垂下了头:“哥哥也只会这些。”

钱归梦的哥哥,江南绸庄的少庄主钱去疾号称“青气濛濛”,名列“江南五侠”。

卓无语曾经说过,能够杀死钱去疾的,绝不超过五个。

卓无语很想亲自问问钱去疾,但是钱去疾已死了一个月。

钱去疾死的时候脸上赫然一道血缝,从额头,鼻子,一直到下颚 --- 但那绝不是刀,是剑!

卓无语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令兄有什么特别的仇人?”

钱归梦道:“不知道,他过去很爱在江湖上走动,很难回来一次。这几年他却很少外出。”

钱归梦把脸扬起来,很可怜,很恳切地望着卓无语,却没有说话。

(三)

卓无语逗留在江南绸庄的日子里,江湖震颤了。

武夷山第一高手彼道人被杀,死状一如钱去疾。

十天后,雁荡山俗家高手朝思惨死于临安城,死状亦一如钱去疾。

朝思死前身边有四名弟子,都称得上一流身手,其中一名弟子侥幸逃生,于是江湖上终于知道了一件事 --- 朝思死于“冰封剑”。

从钱去疾开始,已有三个响当当的人物死于“冰封剑”。

已死的三人,钱去疾,彼道人,朝思,再加上此和尚和暮想,并称“江南五侠”。

(四)

卓无语赶到临安城时,已是朝思死后的第八天。

朝思全家上下都沉浸在深深的哀痛之中,谁也没有特别留意这个陌生的奔丧客。

于是卓无语便坐在一个角落里,听人讲故事。

讲故事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讲的是“冰封剑”的故事。

“冰封剑”是一柄剑,也是一个人,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人。他孤僻而冷傲,其实他的内心却深爱着一个女人。

“冰封剑”就是顾容。

“冰封剑”顾容的爱人因产顾静初而亡,“冰封剑”顾容思念爱妻蚀骨,最终也在顾静初三岁时撒手人寰。

顾静初由老仆顾恩养大,十五年后,顾静初身怀家传的“冰封剑”和武学秘笈《剑雨冰封》初入江湖,便卷入了一场争夺这两件武林至宝的刀光剑影之中。

于是两年前便发生了衡山之巅的那场血战。

《剑雨冰封》以密码写就,为保顾静初平安,顾容临死之时并未授其秘笈的解读方法,只是悄悄告知其十八岁后访寻听雨书生解读此书。

但顾静初既未寻得听雨书生,自也无法练成这一绝世剑法,是以手中虽有“冰封剑”,却全然不敌前来抢夺秘笈的冷月楼主,玉屏笛,黑漆箫等人。

紧要关头,“江南五侠”及时赶到。

决斗异常惨烈,最后,冷月楼主等人全部被杀,但“江南五侠”却也败了。

只因顾静初当时已身受重伤,虽然没有死在冷月楼主等人手中,混战之中却被逼跌下了悬崖。

“江南五侠”在悬崖下找寻了三天,只见到一滩血,却没有找到人和剑。

两年来,“江南五侠”一直在等待“冰封剑”重现江湖。而同时,他们的心中都有一分深深的愧悔。

现在“冰封剑”再现江湖,想是那顾静初大难不死,后又寻得听雨书生,终于练成绝技“剑雨冰封”。

没有想到的是“冰封剑”竟然挟仇血洗武林,就连“江南五侠”只因当年相救不及亦未能幸免,一时间江湖上不禁人心惶惶。

卓无语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个人匆匆地来到他的身边,道:“这位大侠,我家小姐有请。”

(五)

浅喻在看花,菊花。

菊花正香,香得清丽,香得淡雅,也香得凄冷。

浅喻的脸也凄楚而冷凝。也许是所受的打击太大,她的脸色略现苍白,配上那一身白色的衣裙,就更加的凄艳动人了。

浅喻的声音很轻:“你就是流云堂的左公子?”

(注:作为《悲恋湖》的后转,此时卓(左)无语已经取代左必书,成了流云堂的少主人。)

卓无语苦笑:“姑娘没有看错,在下正是左无语。”

浅喻慢慢地垂下了头,轻轻说道:“家父的事,你已知道了。我请你进来的意图,你也一定猜到了。”

卓无语摇摇头,道:“姑娘,你看错人了。在下只不过适逢其事,动了好奇心罢了。”

浅喻道:“左公子,你从江南绸庄兼程赶来,不仅仅是为了好奇心吧?”

卓无语没有说话。

浅喻轻轻擦干了眼泪,恳切地望着卓无语,道:“谁也不能证明那个凶手就是顾静初本人!听师兄说,那人是蒙了面的,这是一个疑点。并且先父本来自愿受死,但临死之前却突然使出‘漫天流星’!先父并不是那种惜命忘义的小人!”

卓无语不得不承认,“江南五侠”似乎都不是那种人。

卓无语道:“姑娘,也许你是对的。但谁又能证明......”

卓无语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想到这位浅喻姑娘会怎么回答他。

卓无语岂非自己在往圈套里钻?

卓无语刚要皱眉,却又警觉地转过头望着菊花。

花丛里有人在跺脚。

(六)

黄山。

云迷雾漫,秀石苍松。

此和尚在看雾。

云也朦胧,雾也朦胧,黄山更朦胧。

此和尚的双眼也朦胧。

此和尚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不会错吧?”

卓无语就站在他身后。

卓无语的双眼更朦胧。

他们在讨论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顾静初本人。

卓无语突然问道:“当年衡山之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和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半晌,才道:“当时我们合五人之力杀了冷月楼主等人,但......我们五人......却也是为了抢夺剑谱才赶去衡山......顾施主得知真相后仰天长笑,悲愤之下带着剑谱跳下了悬崖。”

此和尚顿了许久,才接着说道:“我们五人一时心迷,铸成大错。这两年来,我们五人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我想顾施主定会来找我。我愿以身赎罪,以表心迹,到时你万万不可阻拦。”

卓无语沉吟片刻,道:“但你又怎知那杀死朝思的蒙面人当真就是顾静初?朝思既有悔意,为何死前竟以生平绝学‘满天流星’以死相拼?”

此和尚愣了愣,缓缓道:“不知道......”

卓无语感到自己的血在汹涌,他忍不住问道:“听说那一招叫做‘剑雨冰封’?”

他的身后有人接口道:“正是‘剑雨冰封’!”

此和尚的脸色变了变,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出奇的平静。

此和尚道:“你来了?”

身后的人道:“我来了。”

然后此和尚与卓无语慢慢地转过身来。

那人没有再说话。

他只出剑,“冰封剑”!

此和尚一动不动,自愿受死。

冰封剑急旋而起,幻起了两轮凌凌的光影,光影之中,仿佛凝结着森森青气。

转眼间剑锋已至此和尚鼻尖。

突然,此和尚双目暴睁,出掌。

卓无语也突然出手。

剑光耀目之间,蒙面人一声惊呼,凌空翻身,飞退,再飞退,直至消失在汹涌的云雾之中。

此和尚的脸上赫然一道血缝,从前额到下颌。

此和尚的双眼圆睁,却死死地盯着卓无语。

卓无语道肃然而立,道:“请前辈放心,我已经听懂了你要说的话。”

云雾更浓,风渐起。

松涛在吼,山石在鸣。

(七)

卓无语正在喝茶。

钱归梦很紧张地注视着卓无语的表情,问道:“这茶好喝吗?”

卓无语道:“好喝。”

其实钱归梦冲的茶并不怎么好喝。喝茶是很讲究的,连最简单的冲法也有五道程序,钱归梦至少差了一道。

但卓无语确实觉得这杯黄山毛峰比以往喝过的茶都要好喝。

因为冲茶的是钱归梦。

(八)

暮想正在下棋。

只是暮想的房间里却没有第二个人影。

因为暮想是在跟自己下棋。

暮想一边下棋,一边很用心地听着。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暮想道:“你终于来了。”

暮想说这话的时候,头并没有抬起来,手也仍然放在棋盘之上。

暮想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棋子就已经飞了出去,同时桌上的棋子也飞起,带着劲风,铺天盖地地向来人射去。

剑光一闪,棋子纷纷落地,门口多了一个蒙面人。

只听那蒙面人轻轻叹了口气。

蒙面人身后突然又有人在叹气,轻轻道:“江湖浪子。”

蒙面人笑了,道:“卓无语,你很聪明。”

卓无语道:“聪明人往往有很多烦恼。所以,我曾非常希望我的第二个想法错了!”

蒙面人眉梢动了一下,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卓无语凝视着他,道:“因为你就是江南绸庄的少庄主钱去疾。”

钱去疾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卓无语。

脸上的黑布已经摘去。

钱去疾实在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剑眉朗目,直鼻方口,气宇轩昂。

但钱去疾的额头上,却赫然印着一个指印,一个隐隐透着血色的指印。

钱去疾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卓无语的眼睛在闪光:“问题就出在那两轮光影上。你习得‘剑雨冰封’时间并不长,加之你本身的‘青濛剑法’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你那一招之中就难免有‘青濛剑法’的影子。此和尚,朝思看出来了,彼道人呢?”

钱去疾吁了一口气,道:“他也看出来了,但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卓无语道:“顾静初是你第一个要杀的人,你杀“江南五侠”,只因他们都识得这一招。”

钱去疾道:“不错!”

卓无语道:“两年前,‘江南五侠’逼得顾静初跌落衡山山脚,你抢在在其他四人之前找到已死的顾静初,将其掩埋,却取走了他身上的冰封剑和剑谱。”

钱去疾道:“不错!但我取走的只有冰封剑而已!”

卓无语道:“剑谱呢?”

钱去疾道:“剑谱是假的。”

卓无语一怔,道:“假的?”

钱去疾点点头,道:“非但剑谱是假的,就连顾静初也是假的!”

钱去疾笑了笑,道:“只因我才是真正的顾静初!”

卓无语又怔住。

钱去疾接着道:“先父深谋远虑,当年他用一个孤儿代替我做了假的顾静初,再将只有三岁的我悄悄送到江南绸庄钱家。钱三钱钱伯父是先父世上唯一的知己,而且他一直没有儿子。”

卓无语道:“我还是不懂。”

钱去疾突然仰天长笑,道:“你真以为将《剑雨冰封》用密码写成就能保我平安吗?看看那个死去的‘顾静初’吧,无论是黑道,还是所谓的白道,为了抢夺《剑雨冰封》还不是一样的不择手段!”

卓无语叹道:“的确如此。但他手中的冰封剑岂非是真的?”

钱去疾道:“若非如此,仅凭一本奇怪的密码剑谱,又岂能骗得过冷月楼主等人?”

卓无语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听雨书生呢?”

钱去疾苦笑:“世上本就没有听雨书生这个人!暴雨阻路......偶遇先父......无意中得晓秘笈的密码体系......岂非都太过巧合?那只不过是小蜗牛,哦不,是先父,故意散布出去的假消息罢了。”

钱去疾接着道:“直到我以‘清濛剑法’成名,顾恩老伯确信我能保护自己之后,才悄悄找到我,告知我身世之谜,并将真正的《剑雨冰封》秘笈交给我。若不是先父英明,只怕现在埋在衡山山脚的那人就真的是我了!”

卓无语面无表情,但你若仔细看,就一定可以看到在他眉宇之间,凝聚着一丝无奈,还有痛苦。

卓无语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不愿意亲手杀你,因为我不愿意看到钱归梦伤心。”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暮想突然发现,钱去疾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血来,血如花。

钱去疾苦笑:“你真爱归梦?”

卓无语点了点头,道:“至少我比你更像他的哥哥。”

钱去疾勉强笑了笑,道:“这样看来,你我无论谁死,归梦都不会孤独了。”

“冰封剑”幻起了两轮光影。

暮想知道这一剑的威力,他相信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接得住这一剑。

可惜他错了。

剑光顿敛,钱去疾倒了下去。

卓无语并没有出手。

钱去疾的脸上赫然一条血痕,从前额,鼻梁,直到下颌......

(蛇足)

这是一家极普通的客栈,一群人正围坐在一个角落里,听人讲故事。

讲故事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讲的是“冰封剑”的故事。

故事已经讲完。

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道:“这个故事本来还有另外一个结尾,恐怕你们敲破脑袋也猜不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这个故事本身已经太悲伤了,所以,就这样吧,希望我们的主角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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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贴杀[寒]曲昊天

本杀帖请[寒]左爻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第一届群杀『江湖有你』第四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18帖)

(作者:小蜗牛;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2 19:46:39)

[4-07]山有木樨 [寒]钱三钱

  
  山有木樨
  一
  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在似水流年之间,感受到深山之中的冷寂。看着木樨花清幽的花香飘浮在天地的气息间。
  而现在,我看着这山上的屋舍,青砖淡瓦,隐藏在一片清幽冷冽的木樨深处,水流潺潺而过,如珠落盘的水声,淡淡花香浮动在薄雾里,浮动在屋舍之间,显得与世隔绝。
  这一座山应该有很多人来拜访吧?毕竟,住在这屋舍的主人是一个身怀绝世武功之人,而他,会不会又是当我是来拜师学艺之人呢?
  如此与世无争的地方,可惜了。
  微微叹息,我不由走上前去,敲门。然后一个小僮开门,看见我,似是未觉惊异,只说真不巧,主人刚出去了,如果是请教武艺的请明天再来。
  我微微一笑,说我只是来做跟你家主人讨论武道的。小僮似乎并不相信,睁着那双黑溜溜的双限,看了我半晌,才说这里只有我跟主人二人,从来不留宿女眷。
  我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宣纸,只说你拿给他看,便可以了。
  隔了一会儿,小僮才再开门走出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主人让你进来了。
  我对他笑了笑,迳自入内,门内是一方不大的庭园,植着几株雪白的花,庭园的**,置着副漆黑棋盘,棋桌上飘着几瓣雪白的花瓣,想来是微风吹时,不经意落在乌木桌上的。棋盘之前,一袭烟青的男人盘膝而坐,深沉隽远,眉目清扬,那烟青的衣褶轻轻起伏,我走到他的面前,说,我叫秋水心,不知道你是否还记着。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惊异。复又低头看着案上的四方棋盘,说秋水心,你来陪我下盘棋吧。我坐到他对面的地方,似乎感受到他温润醇淡的气息,我想起那张宣纸,便下了起来,我这一次走的是父亲创出的棋局,叫《无局》,棋还未下完,他愕然看向我,良久,方摇了摇头,然后什么也不说便离开了。
  二
  我从此留在了山上,木樨花开得灿烂的季节,是屋舍惟有的一道风景。每一天我总会走到木樨花开的地方,呆呆看着远方出神。天空云淡风轻,流水上飘浮着木樨叶,徐徐漂向远方,最终溶入天涯尽处,最终不知去向。
  再次回到屋舍的时候,他在练字,字体萧疏飘逸。看见我进来,他淡淡问为棋之道,怎样布局方能抢占先机?
  我回身看向他,微微一笑,道,开局走法,先占四角、挂角、守角,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冷月楼主看向窗外木樨米白色的花瓣,声音冷寂道,我真的要如此吗?
  我看向眼前这个眉目清扬的男人,自负道,围棋讲求高、低配合,子力协调
  。有我在你身边,你又何必烦恼这些,这条路是你选择的,无论前路是艰难,还是凶险,我都会陪着你走完。只要你说,就算是整个江湖,我都会帮你打下。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身在江湖。他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无奈。
  我看着他,挑眉问你会让我陪你走吗?还是像多年前那样,一个人行走江湖?
  冷月楼主微愣,
  似没有遇到我会这样咄咄逼人,无论我怎样执着,他依然不肯回答。
  一股失望浮上心头,我转身离去。
  
  三
  我没有想到,冷月楼主会置我于不顾。
  当我来到他的书房时候,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我问。
  冷月楼主抬头,看着我双眸含泪,已失去平时的冷静,淡淡道我欠了段在即一条命,我必须要偿还。
  难道你为了偿还段在即一条命,就如多年前一样再次丢下我?我不敢相信,看着他烟青的衣有风中微微起伏,不禁失了常态。
  他微转过头,不再言语。
  我看着他逼问,你宁愿负我,也不愿负段在即?
  是的。他淡淡回答,目光落在窗外的木樨花。
  我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攸地转身离去。
  
  四
  钱三钱翻身上屋顶,觑看我拿着酒壶,不由笑道你还在为金兄的事情烦恼?
  我可以不闻不问不想吗?我自嘲的反问,眼里心里都是悲凉。
  你并不了解他。钱三钱自信道。
  我看向他,声音寥寂,道,我不了解他?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么?
  他从衣袖抽出一卷画卷,说,秋水心姑娘,你打开看看便会明白了。
  我打开画卷,那是一幅画像,画中人一袭淡绿云裳,容颜清丽,站在木樨树之下,飞雪之中,如一株超尘脱俗的灵薇花,微微的跃纸而出。画卷的右下角写着几句话:鸣琴在御,谁与鼓弹。几度江湖,几番可怜。痛已轻微,淡薄流年。寂远之心,未许成牵。
  我说,他一直都有放在心的,是吗?
  痛已轻微,淡薄流年,空远心情,未许成牵,他也是身不由己。阮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淡而不哀的话散在风里:情义两难存,而太过在乎于义,未必是好事。
  我没有回头看他澄蓝的背影,只觉得天下间有种噬骨的凄绝紧紧的包围着我,我甚至看着深渊中开出了一朵朵微小的木樨花,然后又激越的分裂成两边,我突然痛哭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谁而哭。直到夕阳荒凉的霞晖洒在淡绿的衣褶时,才坐在悬崖边,看着那条通往外边世界的路,记得那时候,深山之中,江湖之外,我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五
  我敲开冷月楼主的房门,请你开门。
  良久,他并没有出来开门,我站在门外,低切悲凉道,你要为了还别人一条命,所以你可以舍弃所有,其实我又如何的不了解你?
  顿了顿,我依然低切分明道,你无论选择一条怎样的路,我是不会舍弃你的,无论你是如何的拒我于千里之外……
  说到这里,我渐渐有种说不下去的疲倦,但还是说了下去,无论你是如何的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还是会随着你的。虽然我的武功并不高,但是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帮你。
  门内寂静,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但他还是冷然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江湖险恶,你不会明白江湖中有多残忍。
  我不怕。我坚决道,只有能待在你身边,无论多么凶险我都不怕。
  冷月楼主没有回答。
  我沉默一会儿,静静说,段在即只是要你帮他抢夺《剑雨冰封》,而现在,《剑雨冰封》是在御风门之手,以你一人之力去对付天下第一门派,是万万不能汲险的。
  我微微叹息,歇了会儿,又再续道,能与御风门抗衡的只有段在即的九城派,御风门重谋,九城派重力,两派对垒中,重力与重谋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以围棋去分析,方形的棋盘也代表着稳定。棋盘的四个角代表四季,显现时间的循环不息。棋子是圆的,因此可以四处移动。
  我依在门外,声音依然平静,道,对奕者轮流置黑、白棋子于一个纵横十九路棋盘上,一次置一子。黑、白棋子在棋局中的你来我往,代表了阴与阳的概念,并如水一般穿透对方的防卫,随棋局发展,对奕双方置放越来越多的棋子到棋盘上,局势也因此越来越复杂。所以……
  门外,冷月楼主突然打断我,道我们要‘攻’彼顾我,控制步调,注意‘棋形’,重厚轻薄。
  我微微一笑,声音轻得仿若一声叹息,只说,你终于是明白江湖局势了。
  只有攻彼顾我,重厚轻薄,而御风门,最厚的是他们盘据北方的经济,而不是他们的武功,如果一味以武艺去攻击对方,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而矣。
  他不再言语,我静静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秋水心……。
  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呢?他的声音很轻,似是自语。
  你曾说过,我们是世间最适合彼此的人。
  他沉默,我静立片刻,终于终身离开。
  走了数步之后,我回过头来,问,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明白,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没有等他回答,我小跑着离开这个地方,有些事情根本不适宜知道得太清楚,聪慧于我,竟然也犯了这样的错误。
  
  六.尾声
  一年后。
  一夜清风,把山上整遍的木樨花吹开,薄雾苍烟之中,飘浮着极幽清浅的暗香,深山淡瓦,是亘古不变的沉寂。
  夕阳斜下,这么个冷寂清冽地,烟雾带着幽香,若有若无的浮动。山前,一袭令人舒适的烟青从薄雾中缓缓走出,清风迎面拂过,我微微愣住,良久,不自觉地轻声唤出了声:你回来了?
  他走近我,在无言中对立,木樨花满山暗香浮动,叶子淡淡的绿意,与浅淡的薄雾烟笼,衣上是碧绿的飘逸。
  我不由低头浅浅的笑了。
  本贴贴杀[寒]秋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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