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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群杀[风生水起]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6帖)

(作者:老顽童;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0:30:12)

[2-05]第二轮杀帖【皇甫晋的黑铁时代】贴杀皇甫晋 [水]海轻风------------精华

皇甫晋的黑铁时代

我叫皇甫晋,我的父亲是皇甫奇,职业是个医生,也就是俗称的郎中。

有件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在天佑大陆,历史都是断代史,我们肯定不能知道我们上一辈曾发生的故事。因此,当长辈们对你讲述那些所谓过往的时候,你所能听到的只有满耳朵的金碧辉煌。

我父亲也一样,当他回忆他年轻的时候,经常会使用的结束语就是“……那时候多好啊”。那些多好包括山上满地都是灵芝仙草,林中遍布仙禽灵兽,街面上的父老乡亲如此亲切的欢迎着皇甫先生(即本人皇甫晋的父亲)的到来,以至于性急的老伯会杵断拐杖,善良的大妈会烤焦面饼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鉴于我开始接受这些灌输的时候,还是个鼻子底下永远挂着两条黄龙的小屁孩,所以总会满眼崇拜的看着父亲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向我和我哥发表那些永远不间断的激情回忆。

“……那个时侯多好啊。”父亲满足的咂了咂嘴,拿起手边的虫草茶,咕噜咕噜的灌着,我和我哥都很明白,这是他今天到此为止的表示。

于是两个人乖巧的站起来,鞠上一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各自做些关于山上桃子比牛脑袋还大,林子里满地都是烤鸡之类黄金时代色彩浓厚的梦。当然,你得原谅我们,毕竟对于两个小屁孩来说,庸俗无比的惦念着饮食才是真理。

“……那个时侯多好啊。”两个小屁孩各自吸溜着鼻涕,在梦里喃喃自语。

很可惜,本朝著名领袖李临凤同志曾经说过:“梦想都是用来糟蹋的。”

这句深奥的理论曾经让我很困惑,究竟是梦想这种东西的作用就是用来糟蹋的呢,还是用来糟践的东西就是所谓的梦想?尤其是后面一种猜想,经常让我浮想联翩。

我们知道,可以糟践的东西有很多,比如猪食,你可以随便洒在猪圈的哪个角落,如果心情不好,你也可以洒在圈外,然后等待猪在圈内性急如火杀气腾腾的冲你嚎叫,应该说,这是一种有趣的体验,我对这项运动就乐此不疲,以至于从小就得到了“奸诈”的评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以为这是在表扬我。

当然,我不是说猪食就是梦想。鉴于父亲每次提到李临凤都会眼睛里发射出狂热的光芒,然后立正挺胸,向北面拱手。因此,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李临凤同志是个伟大的人,而一个伟大的人是肯定不会像我一样无聊到去在猪圈外面撒猪食的。

所以,即便我对这句教导充满着疑惑,我仍然闷声不响,这也成了以后我对于任何让我觉得伟大的人物的发言所惯常使用的态度,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都说我“奸诈”,此时我已经长大,知道奸诈不是什么好词,但是我依然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怀念自己撒猪食的日子。

真正对李临凤同志这句教导有了自己的领悟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不流鼻涕了,和自己的老哥两个人白衣飘飘很是臭美的走在街上。

然后,我们俩见到了小凤。

小凤这个名词最早出现在我父亲的回忆里。作为黄金时代的组成部分之一,似乎是那些热切欢迎父亲到来的父老乡亲一份子,又似乎不是。因为她虽然急切,却并不扑到皇甫大夫的面前。而是默默站在远处,风情万种的低头浅笑,偶尔会用“秋水双瞳”(引自皇甫大夫回忆录第三卷十二章第六节)剪父亲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含笑,等待着父亲处理完所有的患者,昂首挺胸来到她的面前,再低低的道一声“辛苦了”。

鉴于父亲每次回忆起这个小凤都会在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同时鬼鬼祟祟观察着母亲是否出现在周边。我和哥哥一致对这个小凤阿姨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期待。我们的想象力给她塑造出了无数形象,我坚持认为她应该如同那些鲛人一样白衣白发,浑身上下仿佛有水波浮动,而我哥则认为她应该如同夷人一样,在左耳朵边挂一串金耳环,眼睛明亮的像火焰在燃烧。虽然我们并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鲛人或者夷族少女,但是我们依然争论不休,甚至还打过几架,以加深彼此的兄弟情谊。

但是,眼前的小凤很明显没有出现在我们兄弟任何一人的想象里。她牙齿发黄,头发干枯,眼睛里都是血丝,挽着袖子,粗声粗气的守着一个包子铺,跟每一个东挑西捡的客人大声争论着。

如你所知,人一旦见到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东西,都会发愣。我和我哥就在小凤的包子铺面前发愣。直到小凤看不过眼,大声吼了我们一句。我们才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回头看那个招幡。

“小凤包子”四个字在风中飘舞,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说来很古怪,虽然小凤同志的长相非常出乎我们的想象,我和我哥依然惦念上那家包子铺。于是以后有空没空都会溜达过去,挑两个包子,再跟这个又老又丑的小凤阿姨扯上几句。

包子很好吃,小凤也很善良,经常跟我们哥两扯的天昏地暗,荤素搭配,我们会津津有味的听着她告诉我们,我们有多么像她年轻时候的情人,然后彼此用包子塞住满嘴的古怪笑意。

这时候阳光披在身上,洒在周围,金光闪耀,温暖的很,于是我想,也许所谓的黄金时代就是这个样子的。

然后,我会不期然的想起伟大领袖李临风同志的教导,用比小时候更加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被糟蹋的梦想,再然后,我会觉得,似乎糟蹋掉的也未必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包子每天都很温暖。但是人不会每天都健康。

一年之后,凤姨病倒了。

我和我哥挤在一个低矮的瓦屋里,我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哥的诊脉,他的医术一直很好,据说已经得到我父亲的七成真传,我曾经很怀疑这个七成是怎么估算出来的,但是如同以往一样,我闷声不吭,并且在此刻无比希望这个七成是真的。

“怎么样?”

我哥抬起头,摇摇了脑袋。

“有希望吗?”我有点惊慌。

他又点了点头。

我有点恶意的想,如果我把两个问题连在一起问,他会不会用脑袋划十字给我看。

“凤姨的病是元气大亏,如果没有凤尾石斛,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毫不犹豫,我一把拉起他向家里奔去,凤尾石斛虽然非常珍贵,但我知道,我们家正好有一棵。

冲进家门,父亲正在大堂里和母亲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见我两飞奔而入都有些发呆。

“爸,凤尾石斛呢?”

“你要这个干什么?”两个人更加惊讶了。

我感觉到我哥在后面拼命拉我的衣服下摆,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我依然顾不得了

“街头包子铺的凤姨快不行了,需要用这个。”

“胡闹!”父亲的脸色铁青起来,母亲则像濒临爆发的母狮子一样看着他。被盯了一会后,愈发恼怒的父亲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母亲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一阵父亲的背景后,转过身对我说“晋儿,凤尾石斛太珍贵,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

“可是凤姨是……”

“是谁都不行!”母亲的脸色也铁青了,狠狠的挖了我一眼,也是一甩袖子而去。我愣愣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回廊处,回过头来,我哥苦笑着摇摇头,缩头缩脑的走了。

再次回到包子铺,已经是晚上了。

我紧紧握着凤姨的手,感觉着温度逐渐消失而去,不期然就想起那些曾经很温馨的包子。

今晚的月亮被云彩恶狠狠的遮住,树木在风中嘶哑的笑着,偶尔会听见远处乌鸦间或的冷笑。

十七岁的那年秋夜,我深切的意识到,属于我的黄金时代永远也不会到来了,只有深黑如铁的夜晚会无可阻挡的伴随我。

从此,我不再学医。


本杀贴为海轻风举块免战牌




第五届群杀[风生水起]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7帖)

(作者:老顽童;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0:33:02)

[2-06]第二轮杀帖【捕蝉】贴杀叶长离 [水]皇甫远律

捕蝉

时临隆冬,然而素城冬天里的第一场雪,终于未能在孩子们的期盼中落下。刺骨寒风呼呼卷动着城中大小店铺门前悬挂的旗帜。城西贫民区破败的无人居所中,传来被劲风带动的门板枝呀声。在这个富庶繁华的城市里,谁曾想到竟然也有这般破落的所在。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城中最显赫的皇甫世家的家主皇甫奇此刻正背负双手站这残垣断壁之中。他整了整被吹乱的长发,黑衣在风中卷曲翻飞。望着远处绵延数里的断壁残垣出神,眉宇间隐隐有道折痕。

不知何时,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个黑影来,但皇甫奇已然发觉。他缓缓转过身子,伸出手掌轻轻一晃,一团明亮的火光已出现在掌中。这正是皇甫家世传的五行奇术中火云术。水柔术可探察人体血脉、控制人体气血行进,而这火云术则是炼制药物的奇术。如今拿来照明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晋儿,计划进展如何?”皇甫奇终于出声了,略微颤抖的声音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急躁。

他掌中幽幽的光芒跃动,照亮出对面一张英俊却不免阴郁的面孔,正是皇甫世家的三公子皇甫晋。

皇甫晋微微一笑,道:“父亲大人放心,一切进展顺利。大哥已经按照我的计划,成功地将‘诛心’毒送入了雷霆的心脏。大概雷霆也未曾想到,一向是老好人的皇甫远律也会突然变成了杀手。”

“那就好,那就好。这皇帝小儿安插奸细在我皇甫府里,却不知这整个素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他绝不会想到,我们就是在此定下除掉他手下第一大将的计谋。这雷霆一死,他所辖的军队必然变乱。到时候就是我皇甫家趁机坐大之时。”皇甫奇面露笑容。

皇甫晋一笑,道:“父亲且慢高兴。事情虽说进展顺利,可惜——”

皇甫奇愣住:“可惜什么?”

皇甫晋摇头叹息:“可惜我那宅心仁厚的大哥事到临头还是心太软。他的水柔术练得也实在不怎么样,只能把毒逼在了雷霆心脏的表层,未能一击致命。”

“胡说。你大哥的水柔术已经练到第七层,是我皇甫家近五十年来的第一人。唉,妇人之仁,还是妇人之仁啊。”

皇甫晋拱手道:“父亲也不必怪大哥。想来大哥以为只需要运毒将雷霆麻痹住,就可以令其瘫痪。这样就不必杀人了。”

“远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当初我好说歹说,说那雷霆有不臣之心,且为人残暴,将会祸及天下黎民,这才说动他愿意执行这计划。那雷霆不死,祸害的岂不是我皇甫家?他这样子将来如何能振兴我皇甫家?”他说这话时,颌下几缕胡须乱颤。却不见一旁的皇甫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要知皇甫晋定下这“杀羊”一计,表面上是为了除掉雷霆,实际上却也是为了进一步损毁自己大哥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让父亲觉得自己才是皇甫家最合适的继承人。

皇甫奇却全然未知,而是催促儿子:“晋儿,你赶紧安排好手去除掉这个祸害。”

“父亲放心,孩儿早已经把雷霆中毒变成植物人的消息放给了聆海山庄,还有宝亲王。聆海山庄早就对雷霆恨之入骨,而宝亲王对雷霆手中兵权也是早有兴趣。他们自然会帮我们料理后事的。这样一来,我们皇甫家算是彻底置身事外了。”

父子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风中肆意飘散,消失无踪。

远离素城的天都城,漫天的雪终于从黑漆的夜空中密集地飘落下来。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啊。很多人心中却充满着充满了喜悦。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太平的日子,这场大雪就预示着生机与希望。

皇城边的行辕里,皇甫远律还未安歇。连续的奔波,加上一到天都就进宫给凤仪公主诊断了病情。来之前父亲对他殷殷叮嘱,切不可让公主的病太快治好,否则必然惹人怀疑。但是他入宫之后才发现,凤仪公主患的竟然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病症。这病症十分奇特,竟然是古籍上所没有记载的。皇甫远律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一旁的绿衣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到行辕后,绿衣传来讯息,原来绿衣并没有找到下药的机会,这回公主竟然是真的患上怪病了。

皇甫远律彻夜难眠,此刻立于窗前,看着雪景,却是心绪万千。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皇甫远律惊叫:“谁?”那黑影停住,转过头来,飘洒的雪中,一张若隐若现面孔竟然朝着他微微一笑。皇甫远律惊撼不已。身形一闪,已跃出房间,运出金光劲朝黑影逼去。

那黑影却并不见慌乱。只见他双手交错,一股劲气充盈,竟已破去金光术。皇甫远律心中波澜万丈,停下了进攻。因为对方破掉自己奇术的劲气竟然是自己家传五行术中的土灵术。

皇甫远律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我皇甫家的奇术?”

那黑影了笑了,桀桀的笑声传遍行辕。

皇甫远律这才奇怪起来,除了自己,怎么整个行辕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那黑影仿佛知道皇甫远律的心思,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看了。方圆十里的人都已经中了我的失魂香,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醒来的。”

听到这里,皇甫远律反而冷静下来。他心中默念五行合一术的要诀,表面上却一派安然。道:“失魂香乃是我皇甫家秘制的药箱,你怎么会有的?”

“告诉你,我不但有你们皇甫家的失魂香,就连那——”

“什么?”

“哈哈,你可知那李锦素是什么病症?”

“什么?!”

皇甫远律心下骇然,顾不得其他,五行合一术卷动雪花,瞬间已将对手包围。

那知对方却猛然身形缩小成了一个黑球,冲出了五道劲气的包围,直向远方遁去。遥遥传来声音:“若想治好李锦素的病,明日午时,天都城外乱葬岗。”

皇甫远律收回五行术,心中默念:“明日午时,天都城外乱葬岗。”

次日午时,乱葬岗上。冬末,午后的城外,雪已经停歇,风呼呼的刮着。皇甫远律一人独立山顶,一头散发迎风舞蹈,一身粗布衣服的下摆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如帆旗抖动般的哗啦声,清脆,响亮。

这些年来,他早已见惯了生死,可是此时置身坟丘之中,却依然免不了悲伤。若然自己的医术再高明些,是否就可以救治更多的人了呢?

他的思绪未停,身后已经传来一个声音:“皇甫大公子果然依约而来了。”

皇甫远律没有回头,笑道:“那是当然。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了。我虽然常被父亲骂愚钝,但是思来想去之下,也不由明白了很多事情。”

“哦?不知皇甫公子可否见告都明白了些什么呢?”

皇甫远律闭上眼睛,仿佛在聆听风的声音。嘴角微动:“我明白了,你昨晚破解我金光术的根本不是土灵术,而是叶家的纵土诀。根据五行相克,以土克金。呵呵,亏你想得出。至于失魂香,我虽然不管家事,却也知道我那三弟,曾经贩卖了一大批炼制好的药物给人。其中就有叶家的人。所以你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皇甫远律突然转过身子,盯着眼前这个运用幻真诀将面目隐去的人,一字一顿的说,“是不是啊,叶长离叶兄。”

那人哈哈一笑,现出真面目来,声音也不再沙哑:“天下人都说皇甫大公子痴迷医道,所以对其他事物都漠不关心。如今看来,此言谬矣。”

“是的。我是痴迷医道,对其他事情我也不想花太多心思。不过,那只是我不愿意浪费我的精力在上面而已。如果我愿意的话,任何事情我都能做得很出色。”

叶长离抚掌大笑:“那是,那是。前不久你不就出色的做了一回杀手了吗?”

皇甫远律叹了一口气:“这事怎么人尽皆知了。恐怕连皇上都知道了吧。”

叶长离摆摆手,嘻嘻笑道:“皇上知道与否我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令弟皇甫晋可是一直在觊觎你家主的位置哦。他表面上是让你除掉雷霆,实际上,却未必没有借雷霆的手除掉你的想法。此刻他大概现在皇甫老爷子的面前说你的坏话呢。嘻嘻,可是你现在远离素城,可是鞭长莫及啊。”

皇甫远律叹道:“你不用挑拨了。我对家主之位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倒是你,如果让皇上知道你们叶家对他最敬爱的姑姑施行禁咒之术,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叶长离先是一惊,旋即镇静下来,道:“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想法。”

皇甫远律望着远处,缓缓道:“我本来都忘了,除了我们皇甫家在宫里有人,你们叶家在宫里也是有人的。难怪我诊治了半天也不得其门而入。如果是被人下了禁咒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叶家可真是心思复杂啊。”

叶长离再次哈哈大笑:“皇甫兄果然聪明,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看来留你不得。可惜啦,一代医道奇才就此陨落。”

却见皇甫远律还是在微笑:“我可不这么觉得。”

叶长离正要发动纵土诀,却见乱葬岗周围出现几十条人影。

为首之人竟然是——

叶长离大叫:“皇上——不,你不是李临凤,你是——。”他话音未落,已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第五届群杀[风生水起]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8帖)

(作者:老顽童;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0:33:44)

[2-07]第二轮杀帖【凤凰火】贴杀皇甫远律 [水]因齐-----------精华

  凤凰火
  
  01
  
  吃过早饭,石头和师傅一起出去问诊。
  师傅很老了,老得连走路都得石头扶,可他还是每天坚持出去问诊。所谓的问诊,也就是沿着乌拉镇最大的一条街道,一路走过去。谁家孩子病了,谁家老人起不了床,他就进去给人号号脉,然后开一剂方子。师傅的医术很高明,似乎无论什么病,都能被他医好。可是师傅常说,他能医病,却医不了命。
  命呵,整整几百条人命,就掩在这乌拉镇的黄土下面。那是几十年前,还是一百年前的旧事了?
  
  阳光甜腻腻的,照在身上,酥油糕般让人觉得温暖。街道两边三三两两站着晒太阳的老人,平和地看他们经过,纷纷打着招呼。
  “老爹出诊啊。”
  他点点头。从皇甫先生到黄先生,再到黄老爹、老爹,不过是百年时间,与他相识的人,一一离去,他的姓氏渐渐被人们遗忘,只剩一个老爹的称谓。这镇子上,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叫皇甫远律,更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天佑朝医药世家的继承人。品貌风流,曾为天佑四大公子之一。
  他是天佑人,可是就在苍狼域这座叫乌拉的小镇上,一住就是近百年光阴。
  
  一百年前的小镇,也本是这样平和过的。浑浊的目光望向镇尾那株凋枯的凤凰火树,怎么也难想象,百年前它曾怒放过。
  “师傅,这树真的开过花吗?”石头稚声问。
  “开过,当然开过。”师傅苍老的声音响起,划破乌拉镇的宁静。
  凤凰开,天女来。当年凤凰火盛开的景象他曾见过,也见过苍狼域天女。
  乌拉吉朵,这个刻在他心底的名字,苍狼语就是凤凰火。
  
  02
  
  乌拉吉朵出生那天,当时还叫塔拉村的乌拉镇恰好凤凰火开放,一夜开得如火如荼。族里的祭司说,乌拉吉朵是火烈神赐给苍狼域的天女,是苍狼域的女神。于是从乌拉吉朵出生起就注定了终生都要顶着天女的光环,受众人膜拜,守护圣地。
  可是天女总会长大,总会有和平常女孩一样的心思。经过就是如此简单。十七岁那年,乌拉吉朵宿命地遇到皇甫远律。
  她看着眼前的青衫少年:“一定要找到凤凰火吗?”
  皇甫远律点头:“嗯”。
  她带他来到这个小镇。正是凤凰火盛开的季节,灼灼光华,红透了半面天空。她赤着足,走在前面,抬手帮他摘下一朵。乌黑的发辫在脖子后面轻荡,荡得皇甫远律心跳耳热。她蓦然回头一笑,凤凰火的花瓣映红她明月一样的脸孔,皇甫远律竟瞧得红了脸。
  他想,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对她动了心。
  
  凤凰开,天女来。凤凰火需要注入天女自身的灵气,不然,入手即枯。如果没有凤凰火,也召引不出开在火河里的红莲。
  火河,是苍狼圣地,亦是禁地。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找到它,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充满无根之火的河面上采得红莲。
  只是谁都没想到过,这个百年不曾有外人进入的地方,皇甫远律轻易踏足了。塔拉村那些淳朴的村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一场灭顶之灾,正随着皇甫远律轻捷的脚步,悄悄降临。
  几百条性命呵,他到底犯了怎样的罪过?一百年的光阴,仍不够忏悔。
  
  “师傅,那后来呢,后来乌拉吉朵和皇甫远律在一起了吗?”石头牵着他的手,叠声追问。少年人的心里,对未知事物总是充满着无限美好的向往。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得让他记不起来,甚至不想记起。
  
  03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皇甫远律一同出游归来的乌拉吉朵,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昔日平和安静的塔拉镇,已变做杀人的修罗场。那些带着鲜活笑容、淳朴的村民,变成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血流汩汩,凝结着痛楚一波一波袭来,搅碎乌拉吉朵的心。
  “阿晋!”皇甫远律吃惊地看着站在修罗场里噬血的恶魔,正是自己的弟弟皇甫晋,他身后,是双手染满鲜血的皇甫铁卫。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乌拉吉朵目眦欲裂。
  皇甫晋得意地一笑,扬扬手中物:“大哥,你接近这个夷女,不也是为了这个!”
  ——火河红莲。
  有凤凰火的地方就会有火河红莲出现。原本他来苍狼域就是为了寻火河红莲,谁知竟然遇到乌拉吉朵。一切都改变了。
  
  乌拉吉朵脸色苍白:“红莲怎么会在你手中?”
   “别以为我不知道,能采摘凤凰火不枯的,只有苍狼天女。以沾着天女灵气的凤凰火为引,自然可以召出火河红莲。”皇甫晋阴冷地一笑,觊觎已久的族长之位,已在囊中。这个天女,不知手下有多少份量。
  “我只是把凤凰火放在那个小姑娘身上,朝火河里一扔,红莲自然浮出……大哥,拥有红莲,我们可以长命百岁了。”他不失时机地打击眼前悲痛欲绝的苍狼天女。红莲既出,采摘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这难不倒他皇甫家二少爷。
  
  乌拉吉朵痛心地闭闭眼,吉玛,侍候她五年的吉玛,才刚刚十六岁的小女孩,竟然被这个恶魔活生生投进火河。她转身望向皇甫远律:“皇甫远律!”前一日还是能够相亲相伴、妄想一生相随的儒雅少年,这一刻竟是毁地灭族的仇人。椎心裂腹的痛在心底丝丝散开,仿佛火河里的火,在胸中蔓延。
  看到乌拉吉朵苍白起来的面孔,皇甫远律急忙分辨:“不是我……”他只是把凤凰火带回家,告诉阿晋,在苍狼域一个叫塔拉的小村落里采到凤凰火。他只是告诉阿晋,如何才能找到塔拉村。有凤凰火的地方就会有火河红莲出现。阿晋说,只要他带着乌拉吉朵出去玩一个月,他就能取到火河红莲。
  ——只是,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阿晋竟然用这种方式,以几百条人的性命,换取一朵能助他登上族长宝座的火河红莲。
  
  火河红莲,传说有长生不死之功,更是老父皇甫奇孜孜以求的宝物,渐渐没落的皇甫家妄图借火河红莲重振家威。
  火河红莲,传说凤凰浴火时曾经栖落的宿地,存有苍域火种,是苍域人生存的命脉。
  
  黑沉沉的弯刀霍然劈到头顶,见皇甫远律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皇甫晋旋身冲过来,长剑一挑,再顺势刺去。他不能让皇甫远律死在这里,否则父亲不会原谅他。
  “阿晋不要。” 皇甫远律高喊,侧身扑到乌拉吉朵面前,他知道皇甫晋的剑法,想以肉躯为她挡下这一剑。长剑已然送至脖颈,看到眼前的是皇甫远律,皇甫晋剑尖一抖,带动弯刀,斜斜地从皇甫耳畔掠过,划破乌拉吉朵右边面颊。
  鲜血涔涔流出。没有天女灵气护持,皇甫晋掌中红莲已然在慢慢焦枯。乌拉吉朵满脸是血犹如地狱罗刹,心中有滔天的怒气却无处发泄,一声悲鸣,恨恨地道:“你好,皇甫远律,你不是想要长生吗?那么我以火烈神的名义,愿你长命百岁、永生不死。”
  双手交叉,黑色的瞳眸里是铺天盖地的恨意。苍狼天女低哑的声音响起,如同雨天里的闷雷,灌满皇甫远律双耳。
  
  04
  
  石头站在悬崖向下看,红彤彤的一片。四周是红色岩石,红色峭壁,焦干的裂土上寸草不生。
  “师傅,这里就是火河吗?”
  皇甫远律点点头,浑浊的双眼望向远处天空。传说,凤凰就在这里重生,飞去西天瑶池。
  “师傅,你看,这里居然长出育达兰。”石头高兴地指着一处苍绿。育达兰,苍狼域遍地都有的野草,只是火河这里从来都是寸草不生。
  皇甫远律蹲下身,轻轻抚着柔韧的草叶。育达兰,果然是育达兰。一百年的光阴了吧,火河边上也终于长出育达兰。
  他又想起苍都那个敦厚朴实的苍狼汉子。
  
  育达兰瓮声瓮声地问:“先生,喜欢一个女人,送她什么好?”正在碾药的皇甫远律微一愣神,傻小子有恋慕的女人了,不知道是哪家女人有福气。
  “送——心。”皇甫远律想了想说。育达兰挠挠头,疑惑地问:“心?”大手放在胸前,“难道挖出来给她看?”皇甫远律笑道:“只要你待她一颗诚心。”心底那根刺又隐隐浮凸。七年了,不回天佑,他一直在苍狼域四处游荡,为人问诊医病。红莲已枯,火河渐冷,苍域里瘟疫横生、战火连绵。苍域人的控火能力越来越低,甚至于不能自保,任人宰割。
  都是为了那一朵火河红莲。自己这一身的罪孽,不知何时才能赎回。
  “她是青达兰从战场上救回来的,”育达兰不知皇甫远律的心事,兀自说着自己倾慕的人。
  
  育达兰苍狼域第一勇士,他可以大口大口地喝酒,喝最烈的马奶子酒。他一次可以喝上十几羊皮袋的马奶子酒,照样爬起来与族内武士摔跤、格斗。他可以在战场上不要命地厮杀,杀最凶狠的敌人。苍域男儿,哪个不是刀口舔血,拼勇斗狠。可是,他偏偏在一个女人面前变得大姑娘样害羞。那是个神秘的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只消她看向他一眼,就能让这个有着牦牛一样体魄的育达兰,变成一只温驯的岩羊。她是他的神祗,有时候在她面前,育达兰甚至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她是妹妹青达兰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她长得也不好看——或许曾经好看过,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后面,露出天朝瓷一样的肌肤。可是人人都怕见到她满面刀伤剑疤,不知道她从前经过些什么,会落下如此多的伤痕,育达兰想想就心疼,于是心里便会激出一股怒气,露出苍狼域汉子所特有的彪悍——他要为她报仇,向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无论是谁。
  然而她从来不会说过去的事,因为她好像不会说话。她总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天空,他也就远远地陪她看着,看远处浮云变幻,看风沙漫漫扬起,也看星转月移。有时候育达兰想,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哪怕就这么看着、陪着她,一生一世,一辈子。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大笑着说话了:“三星耀月,终于等到这一天!”
  
  05
  
  四月初六,又是四月初六,可是却没有百年前的三星耀月。皇甫远律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几点星子闪烁。
  “师傅,乌拉吉朵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石头看着望不到底的火河,依旧不停地追问。百年前的旧事,还是那样明朗,仿佛是夏日里的阳光,亮得刺眼。
  
  已经是苍域王的因齐派育达兰在塔拉这个荒无人烟的小村设下祭坛——曾经,那里也是一片平和宁静。皇甫远律也终于回到这里,七年来,他都一直逃避着往事,每次经过塔拉村,都会绕上很大一个圈子,把它故意放置在记忆之外。
  只是真的能忘记吗?地上的血渍早已经被陈年风霜所掩,空气中却隐隐有股血腥气,呛入肺腑。痛楚潮水般涌上,让他不能呼吸。
  
  因齐一身玄色披风,盘膝坐在地上。七年来苍狼域的变故,已经让他应接不暇。族中圣地被毁,天女失踪,红莲被窃。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委,大祭司和长老们只好另选出两位巫女——伊赫儿和图格儿,然而两名巫女因为没有得到天女真传,只能奉祭。
  大祭司说,他观过天象,今夜三星耀月,当是火河红莲重开之时。此时集巫女的力量,或可让红莲重新盛开。如果红莲不开,那么火河里所贮存的能量就会越来越少,整个苍狼将面临着灭族的危险。
  大祭司高高举起黑色法杖,口中喃喃颂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伊赫儿一脸肃穆,吟唱起神的诵歌。淬了火的利刃舞动,图格儿长袖猎猎,发出浊重而空洞的声音。一枚冷月,漫天星子,凤凰火的枝桠分隔了夜空,投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暗影。火光哔剥,散发着枯焦的麦香。
  
  育达兰匍匐在地上,右手按着左胸,低低向神祈求,因齐也闭目低低祷告。皇甫远律却盯着远处山崖上的女子,一动不动。
  
  06
  
  忽然风停了,似乎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静止。
  因齐虎目圆睁,眼内尽是氛恨不平之色。伊赫儿、图格儿呆呆站在祭坛上,不知所措。大祭司一口鲜血喷出,颓然放下手中法杖,老泪纵横。他伸出手臂望向浩瀚的空:“难道天要亡我苍狼!”苍凉的声音在夜空里久久回荡。
  “快看那里。”图格儿指向远处山崖,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站在悬崖边上,双手举过头顶,做着奇怪的动作。
  大祭司愣了半晌,悲喜交集地喊:“是圣女乌拉吉朵……”法杖高举,苍老得如同古柏一样的身躯猛烈摇晃。神器轰鸣,颂祷再起,风穿过凤凰火的残枝,磔磔怪叫。淬火的利剑重又舞动。火光摇动,远处峭崖上的身影翩跹,似展翅欲飞的大鸟,来赴这一场盛宴。
  
  很久以前,苍狼域还是一片荒凉,没有人能够在这里生存。直到有一天,神鸟凤凰降临,给苍狼域带来火种和红莲,带来生和希望……
  大祭司的声音化作夜风,伴着伊赫儿悦耳的颂祷,似在耳无休无尽地诉说。夜风穿过凤凰枯萎的枝干,呜呜作响。命运的轮子开始转动,无根离火熊熊燃起,沉寂已久的火河突然爆发出惊天火焰。
  
  双臂张开,如凤凰展翼。悬崖上的人纵身扑过去,轻盈如一朵垂落的凤凰火。仿佛不是赴死,而是往生。火舌迅速腾起,娆娆而舞,仿佛在迎接一场盛大的欢宴。
  乌拉吉朵,凤凰,浴火得以重生。她终于悟得,凤凰火可召引红莲浮出火河,如今凤凰火已谢,她只能以身献祭,让火河中的红莲重新盛开。
  皇甫远律浑身颤抖,育达兰猛兽般吼叫着冲出去……
  
  07
  
  百年来苍狼域再不见凤凰火盛开,也再没有天女降临。仿佛,曾经的一切,都只是个传说。
  石头伸头朝悬崖下面看去,茫茫的一片。没有想象中的火焰,更不见传说中的红莲。
  “师傅,你说育达兰也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就是在这个位置,粗犷的苍狼汉子纵身向下一跃。火舌妖矫,恍惚幻化成无数的莲瓣,托起他们,慢慢向天空升起。
  经火河炼化,可以获得重生。育达兰是痴想着,重新开始他与她的命运。皇甫远律想。只是,为什么纵身跳下去的不是他?一百年,苍狼天女果真给了他永生不死——还有永生不死的孤单。他需要用这数不尽的岁月,救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
  几百条人命呵,就掩在黄土下面。
  生,也是苦。
  
  乌拉镇新开了一家医馆,当年的小石头已经长成大石头,年老的师傅变得更加苍老。只是,每天他仍然会从乌拉镇那条笔直的大街上走过。




第五届群杀[风生水起]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19帖)

(作者:老顽童;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0:34:21)

[2-08]第二轮杀帖【生死相随】贴杀婆娑 [水]皇甫晋

大漠风起,卷起漫漫的黄沙,一骑驰骋。
只凭我掌中三尺青锋,足以让我纵横大漠。
当我挥舞着我的绝世名剑,所有的敌人,都会面露惧色,所有的敌人都会发出痛苦的呜咽。


怀中,我那最深爱的女人,像一只最乖的小猫一样卷缩在我怀中。
我抱着她,在一忘无际的大漠中驰骋,我放声的大笑,我纵横的大笑,总以为天下就在我的掌控中。
只是,我却没有发现,那个柔弱的像猫一样的女人,眼里闪烁的那一丝丝异样的光芒。


我喜欢她,所以,我纵容她,我包容她,冷然的看着她一点点破坏自己的军队,一点点的离间我和左雎,以及所有将领的关系,一步步的把我的军队和我的城池推向最毁灭的深渊。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是在赌,我在赌用我的真心去换取她的真心。
我就是喜欢她,为了她,就是成为天下的叛徒又怎么样?
为了他,我即使成为荒淫好色背信弃义的典范又如何?
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只想爱她。


最终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北方的蛮族,南方的聆海山庄,终于攻到了我的城下。
众叛亲离,不是我所能阻止。
浴血奋战,那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我选择用我的身体,尝尽天下英豪的武器!
手中三尺青锋依旧在,只是,我再也没有力气挥动了!
但是,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只要这天下最锋利的神兵还在我的手上,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就没有人可以对我稍有忽视。


天上飘起了点点飞雪,那些六菱形的雪花,洁白而飘渺,难道,是在为我送行吗?
那一片一片,如约如期,浩荡苍茫的素洁与静谧。难道,是在帮我奏响挽歌吗?


“我拥有过权利,拥有过地位,拥有过数不尽的财富和子民,”我深情回眸,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以及,我曾有有过她。”
我大声咆哮:“我这一生算他们的够本了。”
我是英雄,即使是失败,我也是英雄!
我漠然冷对那些站在我面前的敌人,
你们不是只想把我碎尸万段吗?
你们不是都号称有万夫莫挡之勇吗?
你们不都自称自己是名将、悍将、猛将、勇将吗?
为什么在我面前,你们的身体却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我不禁淡然一笑:
“我的命,只有一个人可以取走,那就是我自己!你们,不配呵!!”
望着掌中那把绝世名剑,无语片刻,反转剑锋,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
在万千惊呼的声音中,我从城楼上轻飘飘的往下坠落。
用无限留恋的眼神,望着我守护的城池,眼里闪烁的是此生无悔的飘逸!
其实,能要我性命的,只有她啊!
只要她的一句话,要我性命又有何干?


“不,雷霆"
一个白色的倩影朝我磕磕绊绊的奔跑过来,她的脸上挂着惶急的泪水,混合雪花,一种凄凉美!
我不禁露出了一个孩子般开怀的笑容。
也许,只到最后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已经真正爱上了这个叫雷霆的男人,这个世间最强悍的武将,有着世间最英俊外表,更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男人。
也直到这最后一刻,我才清楚的知道,原来我早已经拥有了这个我最深爱的女人的所有感情!


突然,我有一种和她血脉相连的感觉,因为她抱我是抱得那么紧,任凭刺透我胸膛的宝剑,刺入她的身体。她的血,融入我的血中,她的心脏,和我用同一种频率跳跃着!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是那么紧!
我们十指紧扣,验证了曾经说过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誓言!


“雷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泪流满面的说。
“不,婆娑,你知道吗?”
我轻笑道,
“现在才是我最快乐幸福的时候,因为,我真正的拥有了你。”
“我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人啊!”

我愿意,和你,生死相随。
如果,有一天,你永远离去。
那么,这个世上,
亦再无婆娑!!



第五届群杀[风生水起]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20帖)

(作者:老顽童;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0:35:00)

[2-09]第二轮杀帖【育达兰】贴杀育达兰 [水]汲思莎

幽暗的密林中,只有斜晖的几脉光缕星漏而入。

育达兰握着刀柄的手收紧了,夜风吹散了他脸上的汗珠,流向额边,两侧的散发迤逦粘到两颊。一滴,两滴,鲜血缓缓从裂开的虎口淌下,顺着刀身蜿蜒而下。

心内越忧急,脚步愈轻缓,武者的修养与救主的心切不断冲突。平生第一次,狂乱的情绪开始侵蚀他的神经。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随声步近一个人来,只见他身负长剑,柄上系着赭色流苏,这穗子一晃一摆的砸在他肩上,并无半分飘逸感。

育达兰闻言,偃月刀竖直在身前,一脉极细的火息把他的手心印得通红,透过指缝向外延展。此刻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是时间。无懈多做口舌纠缠,只闻一声沉喝,育达兰刀锋快速划过空气,带出一连串爆烈的火花,涌向来者。剑者两指并拢向天,“叮当”一声脆响,御剑出了鞘。海水一样莹润的光华,四散开去。高手过招,胜负不过瞬息之间。刀剑交击,育达兰略输半分,脚步一错,握刀的手微微放松,一簇红炎就掉落到了地上。没有一分示怯表现,只是说:“岳总管,好剑。”武者的骄傲,使他不夸来者剑法好,单赞剑好。还未等得及来者发话,一计指风,急射向育达兰后背。“铿”然一声响,偃月刀再出奇招,迎上那致命的一击。

蓦然,一阵蹄声响,场中二人皆惊。注目细看,只看来人头戴黑色风帽,风撩起帽沿的轻纱,露出了一张美化美奂的脸来。细而圆润的下巴微微向上翘,嘴唇是一抹销魂的殷红,小巧而挺拨的鼻梁,妩媚的杏仁眼。

“汲思莎!”育达兰喜道。

她勒紧了马缰,在他二人处停住。说:“二位既不是博命之杀,又何苦在此浪费时间。”

育达兰觉得这话好不古怪,诧道:“汲思莎,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伙儿都别折腾了,苍域里面并没有因齐。”

育达兰指着她,只说了个“你”字,就再没有了下文。

剑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在揣摩她的心思,或者是还在咀嚼她上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突闻一声轻笑,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闪身从树后出来,走向汲思莎说:“七妹,还是这么爱闹腾。”

汲思莎也笑,说:“原来是少庄主,功夫越来越高了,躲得那么紧。你的那兰花拂穴手,我可怕得很啦。”

海轻风摊开掌来,说:“再怎么也要顾及七妹啊,二哥只会护兰不会拂兰。”说着看了看育达兰,那眼神就是说,此兰非彼兰。

育达兰那还沉得住气,怒声道:“你们在此叙旧情,告辞了。”说着,转身大踏步,就往前走。

“叫你别折腾了,你这人怎么比头牛还倔。”汲思莎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铿然一声响,是剑者返剑入鞘的声音。他说:“不必去了,苍域里面的是替身,真正的因齐已经回到昆达山了。”

育达兰闻言,嘴唇嗡动着,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卟嗵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海轻风扶着树干大笑起来,说:“映月,我说他就快死透了,全靠一口气不落撑着这具破皮囊,你非不信。”

汲思莎手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块面具扔到地上,说:“亏你想得出来,让我扮汲思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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