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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16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4:10:33)

[1-05]龙啸百川之子夜篇(贴杀[l龙]廖可均, 参评) [龙]子夜------------精华

月狼子夜







“点苍派,洪可违”白帛上一行绢秀的小字在山风的吹拂下瑟瑟抖动。子夜合了掌,略一用力,再伸开时,白绢已经成了碎片,旋即被山风吹向了莽莽的山谷,最终没了形迹。



洪可违,这个人已经像那白绢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是子夜,夺梦里楼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手。凡是名字上过她手中白绢的人都已经成了沉睡不醒的人。



不久之前,在那间清新素雅的卧房里,她的七落鞭悄无声息的缠上了洪可违的颈项。洪可违带着睡时的安祥静静的离开了这个人世。那个时候,他应该在做梦吧?子夜看到了他嘴边的一丝笑容。他是应该有美梦的人,身为点苍派掌门,他的头上拥有许多常人想像不到的光环。可惜,他身处江湖,江湖中人的福祸成败只在旦夕之间,没有人可以永远立在颠峰,江湖有的是传说,而没有神话。



子夜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对于她接到的任务,她从来不问为什么。这不仅是夺梦楼的规矩,也是历代杀手行业里不变的规矩。她不喜欢杀人却不能不杀,这是她的夙命。做为一个杀手,她做着世界上最血腥的事,却有些异于常人的洁癖,她憎恶鲜血。于是她不用刀,不用剑,而是用长鞭。她的七落鞭不会让她的猎物流出一丝鲜血,当那条长蛇带着致命的温柔缠上人的颈项,这个人会带着他的梦进入更深的睡眠中,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她把那一招叫做月神之吻。她是最干净,最温柔的杀手。杀人在她的手里已经变成一种优美的艺术行为。她施展月神之吻的时候身姿也是极美的,可惜没有人能够看到这种凄凉绝望的美。虽然她是夺梦楼里最可怕的杀手,但江湖中人一致认为,如果一定要死,那就要死在子夜手里,因为死在子夜的手里应该是最安祥和惬意的事。







此刻,她独立于点苍山之颠,微扬着头,迎着高高在上的清冷的月。凛凛的山风吹乱她的鬓发,撩起她的衣袂。失去阳光护持的群山隐了代表生命的绿色在她的脚下雌伏。她像啸月之后的苍狼一样对着自己信奉的图腾良久不动。她喜欢用狼来形容自己。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变成了一条离群索居的孤狼。她不屑于那些自高楼绮户或敝瓦蓬门里泄露出的含着温馨的灯光;也不屑于乡村的黄昏里老人与孩童的笑声;更不屑于秦楼楚馆里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雅士和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商贾。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她喜欢的事,有的,只是习惯。她习惯于在苍茫广阔的草原上孤寂而漫无目的的行走;习惯于在月下舞鞭,让无声的月华亲吻她飘散的长发。长鞭舞动时带起的疾风扫落片片碧叶,那些叶子便随着她的身形翩翩如舞。习惯于缄默,习惯于黑暗。她以一种遗世独立的态度来保持内心的高贵与孤独。



月是她所信奉的图腾。当她把自己置于月光之中的时候,常常会想,就这样消失了吧,将身体思想灵魂全部化解在这溶溶的月色中,与月光合为一体,让纯洁的月光对她进行一次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精神的净化。洗掉那些痛苦和残酷的记忆再溶解掉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质本洁来还洁去。











那一天的月色特别柔和,满树的栀子花开得正盛,浓郁的香气似乎浸满了天地。远处的池塘边已有虫声啾啾的传来。风很暖,若有若无的吹着,撩起几根青丝搔痒了子夜的面颊。于是,子夜的心底也渐渐柔和起来,许多童年的往事从泛黄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有句话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曾经的她拥有世上所有的美好。谁都不会想到,夺梦楼最可怕的杀手子夜有着显赫的家世。她的父亲曾经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子,七岁时就以一首无题诗震惊了当时的学府,被众多前辈诗人誉为神童。她的母亲也是出身于名门望族,琴棋诗画无一不精,更有江南第一美人的美誉。他们的结合被喻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完美姻缘。作为独女的她继承了父亲的才气和母亲的温柔美貌,是父母的心头肉,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不给月亮。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因一场飞来横祸而破灭。那一天,娇蛮任性的她避开丫头溜到府外游玩,回来的时候只见到她的家成了一片火海。透过火光她看到守门的老家人匍匐在门里,一地的血污成了她今生无法摆脱的梦魇。她哭喊着拼命挣脱了围观人的阻拦,不顾一切的要冲入火海寻找她的双亲,最终却瘫软在一个中年人的怀里。那个中年人把她带回了夺梦楼,那一夜,她哭尽了今生的眼泪。第二天,她成了夺梦楼主的关门弟子。从那一天起,她不再笑。从那一天起,她束起长发,穿起男装,以千金小姐的柔弱之躯接受残酷的训练。夺梦楼主之所以会救她,是因为看出她的根骨极佳,是个练武的奇才。他没有走眼,夺梦楼主又怎么会走眼。短短几年,江湖上便有了子夜。来去如风的子夜,神秘莫测的子夜,拥有月神之吻的子夜,杀人于无形的子夜。



每次执行完任务之后,所有的冷酷与仇恨随着一个生命在世间的消亡而得到了一个排泄的渠道,受压抑的本性中源自母亲的温柔渐渐浮上来,子夜便忘记了自己曾是冷血的杀手,拜月的苍狼,记起了自己本来是个女子。她怀着温柔以极的心思独处,回忆着曾经的幸福与美好。除了想起那时她的家,她还越来越多的想起她的未婚夫,同样是江南望族霹雳堂的雷家少主若泓。他们是从小结的亲,两户望族当时走动得很亲密,这雷公子当时也是见过的。印象中的他斯斯文文,白白净净,温和有礼。据说写得一手好诗文。当她被夺梦楼主带走以后,雷家也曾悬赏寻过她的踪迹。但夺梦楼主带走的人怎么会被他们找到。渐渐的,雷家也将她淡忘了吧?



然而她不能忘,自己的家早已成了一片焦土,所有的亲人都在那场灭门惨案中丧生,现在就连这片焦土也已经易主另建了一座府第。这个世界上还和她的过去有些关联的就只有雷家了。虽然雷家声名显赫很容易就可以找得到,以她现在的身手去雷府做一回短暂的探视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她没有,她宁愿在那些个有月或无月的夜,想象着本该属于她的男人。十一年了,那一年她已十三岁,她还记得出事前几天的相逢。那一日她携了琴坐在幽篁里正在弹奏一曲踏莎行,边弹边清声吟唱着自己在七夕之夜谱的词:“影暗苍苔,凉侵衣袂,更深时候花应睡。青天身外寂无声,因谁来去星光碎。波阻云裳,钗分旧誓,漫天风露缘于泪。自从那夜坠人间,人间不绝愁滋味。”余音未了,一转眸时迎上他深情的眼。那时,他的眼里带着怎样的惊喜与痴恋啊!她亦呆住了,怔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与雷公子就这样对视了半天。于是蓦地羞红了脸,弃了琴跑掉了。雷公子似乎唤了她一声,终于没有追过来。如果没有那一场祸事,她与雷公子应该已经成家多年,儿女绕膝了。在她的幻想中,她与雷公子的家应该与她自己的家一样,夫德妻贤子孝。每天,他们在红绡帐中被廊下鹦哥的学舌声中唤醒。洗漱过后,那个温柔的雷公子,她的夫君会持了一只小巧的眉笔为她画纤细精致的眉,他们相视而笑,炉香氤氲。夫君出门之后,她则在家里拨拨素琴,调调水墨,画些梅兰竹菊,偶尔写些“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的闺词与雷公子缱绻唱和一番,给后世留下另一段易安与明诚的佳话。



想着想着,心底便隐隐的痛起来,一阵阵的寒意自心底透出,传散到四肢,引起了控制不住的战栗。为了止住这难言的痛与寒,她只好又拿起了七落鞭--这已溶入她的血脉,片刻不曾离身的凶器,用风般的速度去到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向苍山,向雪野,向虚空释放出她一切一切的怒与恨。





镜中人一身黑色劲装,瘦削,眼神如冰,脸色苍白得似乎没有见过天日。有多久没在白天行动了?子夜自己也不记得,自第一次杀人后,她就将自己从属于夜的统制。夜是一切污浊与罪恶的掩体,它用无边的黑暗消磨人的精神,麻痹人的意志,为一桩桩罪恶提供无边的庇护。子夜是罪恶的,她需要黑暗。因黑暗的长期眷顾,没有人见过子夜的真面目。可如今,她要以真面目现身于人前了。



这次的任务,是舞云庄的庄主夫人尹绣凌。云家护卫重重,最可怕的是那些机关。稍不留意碰到机关就会丧生。夺梦楼已经有三位杀手失手了。杀手失手的后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偷偷潜入云宅已经没有可能,只能光明正大的被接进去。她现在的身份是声色坊新聘的琴师,即将参加明日云庄主的寿宴。



写着尹绣凌名字的白绢被放在镜旁的大案上,子夜脱下了素常的男装,解开了束发的青巾。一头乌发瀑布般的泻落。她缓缓穿上一件绢丝的淡紫长裙,裙摆曳地,薄纱轻袖。青丝松松一绾,只斜斜的插了一根凤头玉簪。随后取了黛笔将眉毛描得细若春山。两腮略扑了些胭脂,掩盖住那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双唇抿了一下红纸便娇艳欲滴了。装饰完毕,她立起身子,铜镜中的女子是那样的熟悉。那是她梦中的娘亲呀。曾几何时,她淡妆素裹,吐气如兰的娘亲就这样温温柔柔的守在她的身边,对着她浅浅的笑,盈盈的语。



想着娘亲,子夜的眼柔和起来,嘴角轻轻的牵动,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便展露了出来。镜后挑帘进到屋里的男人痴了,他没想到那个冷酷无言的子夜,竟有着这般娇柔的美丽。子夜见他进屋,敛了笑容,一双秋水双瞳又瞬间成冰,腮上的胭脂也似乎成了雪瓷上点缀的梅花,怎么也溶不进那种苍白。男人见她如此,也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淡淡的说到:“云宅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了,琴师该过去了。”子夜不言,飘飘摇摇的走出屋子。男人背对着她,犹自不能从对子夜之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待她走远了,男人忍不住说到:“云宅戒备森严,我们都进不去,你一个人要小心些。今夜我会在云宅附近等你。”子夜的脚步顿了一下,楼主并没有安排人手来做她的接应。但她没有问,也没有回头,继续迈着轻飘的步子消失在转廊之后。



金碧辉煌的云宅,到处是灯光鬓影,笑语喧哗。子夜乘的轿子被直接抬到内堂。下轿以后,管事的妇人引着她穿过那些曲折幽回的小径,一直来到大厅西侧的水榭上。云庄主实在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幽幽咽咽的琴音隔着水波传过来才更有味。子夜坐好之后便垂了头,像个羞怯的小女人一样望着自己的裙摆,不向大厅张望。但是她的耳朵却如狼一般警觉着,每个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她敏锐的听觉。她的目标还没有出现,目前厅上陆续到来的都是云宅邀来的客人及亲朋。没有人安排她怎样做,她在等待时机。



子夜静静的坐着,只觉得从大厅左侧投来一束目光。优秀的杀手都有第六感,这是保证他们在险境中逢凶化吉的一种本能。子夜本不想抬头,可那束目光自落到她的身上后,就不再移开了,且有越来越炽热的感觉。子夜有点奇怪,于是假借着和身后抱琴的丫头说话的机会,向大厅左侧扫了一眼。只这一眼,子夜就呆住了。那惊喜与痴恋的目光呀,与十一年前的一模一样。有些人,有些曾让你刻骨铭心的人,不管分离多久,不管他的样子发生怎样的变化,你都会在重逢的一瞬间认出他来。因为他已经在你的心里扎了根,那种心灵的契合是岁月无计抹杀的灵犀。十一年了,他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翩翩佳公子,剑眉星目,青衣纶巾,温文儒雅。此刻的他正用着十一年前的目光热烈的望着子夜。子夜在他目光的燃烧下颤抖了,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经意间手指触到了腰间,那里是与血脉相通的七落鞭。子夜刚刚沸腾的血液马上凉了下来。 “舞云庄,尹绣凌”白绢上的字映入她的脑海。她是来取这个人的性命的。



子夜垂了头,不再向大厅望一眼。那边也有人注意到了雷公子的失态,已经有个打扮得有些脂粉气的风流公子凑过来取笑雷公子:“怎么雷大公子看上水榭那边的琴娘了么?左一眼右一眼的想把人家吞到肚里呀?要不要兄弟去递个话呀,叫她单独弹个曲子给大公子听听?”雷公子终究是大方之家的长子,很快恢复了常态,与那个公子哥应酬起来。可子夜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雷公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来,她如芒在背且心乱如麻了。难道今天要栽在这里么?杀手最需要的是冷静的判断和迅捷的身手,可她怎么能够当着雷公子的面杀人?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17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4:11:15)

[1-06]待。飞。 (贴杀云天煜,参评) [龙]雷尚

  引子
  
  公元1127年的靖康之耻,令无数中原壮士悲恻叹恨。又是这一年,乱世纷争时,江湖迭起,十地割据,九派簇拥,各领风流。
  
  千秋功过,燃如灯盏,转如红尘,穿越时空,谁能将厚重的思想散布在凝血的土地,谁又划破黑的夜让挚爱与仇恨遍地生长,路漫漫席卷而来的,是一场风中的凄厉悲壮。
  
  话说位于云南大理点苍山深处的舞云庄,如渔瓮之钩挂与和平宁静之间,已经五十多年未与外界联系了,那些曾经征战、血洒疆场的戎装的士兵和流云的影子一样,仓促而来,捉狭而去,早已被岁月雕琢成传说,鲜为人知了。
  
  春天的一个破晓,晨曦吐出第一缕霞光,鲜红透亮。微风来回摆动,迟疑着,不知是想贸然把雨带来,还是让鲜花遍地。
  
  一些花说开就开了,簇簇拥拥的,不经商量和打算,不求报酬地向大地敞开。草丛间的白兔子和红狐狸似乎成为了好友,穿梭,自在,惬意。
  
  更有一行三人,全然不顾路边的变化,更顾不上闻一闻空气中的清香,拂枝拨叶,穿梭而来。
  
  这三人正是舞云庄的二少爷云天煜、小姐云天雪和云家养子云梓衡,他们从何而来,奔向那里,恐怕只有自知了。
  
  他们是去探密还是取宝?在跨出舞云庄最后一道山门的时候,守卫的士兵不禁纷纷议论,其中一人上前拦截:“二少爷,庄主有令,出庄园要有他的指令,俗话说,兵听将令,将听王令,王听帝令,少爷拿出令牌,我们也要有个交代。”
  
  “帝王早就被掠到蛮胡之地了,如今天下大乱,我们缘何要守住这些不知道哪辈子传下来的清规戒律,固守在这天鸟也飞不进来的囫囵之地,坐吃等死。”云天煜说话一向如此,蛮横中多了霸道与果敢。
  
  “二少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吧。”
  
  “放他们下山吧。”尹绣凌的声音一出现,人们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一处了。
  
  还是依样的白皙静美,人们纷纷匝舌赞叹。
  
  “我们下山,与你何干,用不着你来多嘴。”云天雪的灵牙利齿也是山寨一绝。
  
  “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下山,庄主原是有令的,但不便出面,难道我的话也不能信吗?”尹绣凌语气急了,面颊红晕隐约而现。
  
  守城的卫兵见状,低耳几句,开了寨门,放三人下山。
  
  远处,云天飏目睹这一切,无奈地摇着头,缓步而回。不大的时间,尹绣凌追了上来,庄主,你怎么过来了。云天飏返身捉牢她纤细的手腕:“说,你为什么要不顾我的命令,放他们下山,你有什么居心?”
  
  尹绣凌咯咯吱吱笑起来:“五十年不变的天,终于阴了起来,你以为这世外桃源能留住他们日益见长的心思吗?”
  
  “唉,异景奇闻观不尽,清音总伴雨潇潇。这一朝出去,不知祸福凶吉了。”
  
  不说他们两人感叹连连,只见山下三人出笼鸟儿一般,几个跳跃,就见到了一条延伸至远方的大路。
  
  他们不分左右前后,直插进一个方向,行了约莫四十里,就见一座城伫立着,孤凉而寂寞的样子。
  
  城门紧关着,城楼之上,士兵梭巡着,和舞云庄一样,似乎是接到了同一指令,封固而严守。
  
  他们三人见状,来到城墙侧面,闪身跃上,旋而进入了城内的街巷。
  
  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与城外的荒凉形成鲜明的比较,闹市之中,隐客逸民,穿梭往来,好不自在。
  
  他们三人一面住进驿站,一面巡看着街上的人流,渐渐茫然了。
  
  如果这座城市和舞云庄一样封闭固守,那么我们就只能再度寻找,不信天下都是这样太平。
  
  已是夜晚,三人席地而坐,苦于下落无着,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作无来还作有,说作有来还作无。”继而敲瓦盆的声音传来。三人相跟着闪身街上,但见一个踟躇漫步的老者,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老人家,你从那里来,为何这样狼狈?”云天雪心下一颤,不忍其寒破,上前搀扶问到。
  
  “宋城,宋城,舞云庄。”老人失忆一样,喃喃自语。
  
  “你要去舞云庄?”云天煜急着抢说。
  
  “大宋灭亡了,徽宗被掠前命我来找舞云庄,说那里藏龙卧虎,可为大宋力挽狂澜。”老人哆嗦着道出实情。
  
  ”世无英雄,谁来成名。”云梓衡总是慢吞吞地,却在天煜、天雪惶惑的时刻,一语天机。
  
  三人撇下老人,星夜出城,一股脑扎向中原大地。
  
  都说世外桃源好,那比江湖风云险,诸上之说不是序,只是一个引子,天下纷争时刻,谁能安然静渡,除非那人未有醒梦。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人们在传说中窥到很多,吾就不浪费笔墨了,世间原本空寥寥,一场场恶战归尘土。
  
  待。飞。 (贴杀云天煜,参评)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18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4:12:03)

[1-07]有鬼(贴杀[龙]洪可违,参评) [龙]淳于光

月夜 子时
点苍山
舞云庄废墟

初夏的天气格外的怡人,清凉的夜风扫尽白日的烦闷,惹得点苍山上松涛阵阵。唯有位于山南深处,那曾是武林中令人神往的神兵世家,独 生出苍凉的寂静。
十年前的一场神秘的大火,伴随着金戈杀伐的凄厉之声,让原本清雅秀丽的山庄毁于一旦,残墙断壁中,只剩下庄主云天飏生前练功的石室 ,仍旧孤独凄凉的伫立着。
清静漆黑的废墟中,偶然窜出点点星火,好似怨魂不息的灵火,在茫然无助的飘荡。
石室前,一名身材修长,面色惨白的男子,双膝跪地,默默的烧着冥纸。
空旷的庭院中,忽儿生出几股冷冷的劲风,让纸堆中燃烧的火点不住飞散。
“路人甲,群人乙,丁人丙。三位武当山的客人既然来了多时,何苦费心隐藏。我舞云庄虽今非昔比,却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男子仍然面 无表情,缓缓的向火堆送上黄纸。
话音刚落,三条黑影如鬼魅般闪过,霎时并排出现在男子身后。“想必阁下就是云天飏之弟,舞云庄的二庄主云天煜,我等三人别无他意, 路过此地,特来拜祭。”
“哼哼!” 冷笑声由云天煜喉头发出,“路过?拜祭?凭你们也配?”
三人使了个眼色,路人甲拔剑疾刺云天煜背心,群人乙双脚点地,凌空而起,双掌向云天煜天灵盖罩下。而丁人丙则就地一滚取其下三路 。
三人出招几乎是同时发难,可见平日配合默契,训练有素。在这凌厉准确的攻势下,云天煜似乎只有闪过一旁方能脱身,但他仍仿若石雕 一般,巍然不动。
眼见剑峰,掌力离他的各处要害只差分毫,刹那间,云天煜左肋间生出一道银芒,穿透了路人甲的剑峰。
那银芒紧接着暴长数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掠过地面,又如蛟龙一般美妙的回转,直飞冲天,最终收入云天煜的右手中。
三人身法瞬间停滞,直到最后,他们才看清了那银芒,在云天煜手中是根长不过三尺的短枪,枪身至枪头似纯银打造,枪与人合二为一,在 黑夜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三人中不知谁惊呼一声:“御神枪!”,路人甲的手开始轻轻的抖着,手中的长剑晃动不止,险些掉下。群人乙打了个冷战,像捆干柴一样重 重的摔倒在地,丁人丙更是全身都在颤抖。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风渐渐的散开,三人均死死的捂住喉头,却仍止不住鲜血像箭一样射出。
舞云庄废墟又回归了寂静,刚才的一幕如同静夜中小小的插曲。云天煜手中的黄纸已烧尽最后一张,他收起银枪,起起抖抖褶皱的长衫。“ 舞云庄不差这三个怨魂。还有五位贵客,在一旁热闹看够了吧,还不现身吗?真好涵养啊,是否要本人一一来请?”
云天煜这句话运足真气,在废墟上空飘荡很远,点苍山间亦生出阵阵回音。
“武当石掌门,华山秦掌门,还有秦少掌门,点苍派廖师兄........”随着云天煜将这些人的姓名一一道出。四方隐蔽处均有人影现身。
武当派石敬枫第一个出现,堂堂掌门被人道破身份,有点难堪,干咳两声道:“二庄主好眼力!”
秦少鹏轻声道:“爹,我们没必要出去。”
秦衍拉着他出来,斥责道:“早被人看穿了身份,还不出去,想当缩头乌龟吗?”
廖可钧于一边乱石堆中现身,默然而立,刻意与秦氏父子保持着距离。

云天煜道:“秦掌门和秦少掌门来此,想必不是为我舞云庄,你们与廖师兄的恩怨到外面去了结,舞云庄怨气太深,怕会误伤了三位。”
廖可钧负手侧身道:“秦掌门,小鸥之死,责在愚兄管教无方,若你想取我儿性命,我亦不会多说半句。何必如此躲躲藏藏。我此来,不过 是为吊唁故友云天飏。”
秦衍冷哼一声,秦少鹏忍不住指着廖可钧大骂:“伪君子,廖澄害我姐,固然死有余辜,你也不是好东西。”
“鹏儿住嘴!”秦衍吼道:“这里是舞云庄,一切由二庄主发落。”

“秦掌门说得对。”石敬枫接话道:“少掌门不要意气用事,想必廖师兄也有难言之隐。”
云天煜正眼也不瞧石敬枫,冷言道:“路人甲三人,都是你的弟子,想必也是随你而来吧,目睹着弟子命丧黄泉,你仍然可以不动声色,可 谓真英雄也!”
“哼,他们背后实施暗算,又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如此说来,石掌门有信心可挡在下那一招?”
“ 云天煜!你不要咄咄逼人。”石敬枫脸上横肉激跳,显然怒到极点。
“淡定。”云天煜轻笑道:“石掌门还没达到目的,怎可轻易动手?传言中,你已有你师傅青幽道长七成功力,我实想知道,青幽首长若在世 ,是否能接在下.......”
“竖子狂妄,我现在就让你们兄弟阴间相会,以雪我武当之耻!”石敬枫气极拔剑,势必欲与云天煜拼个你死我活。
这时,秦衍闪身挡在石敬枫身前,出手封住石敬枫的剑路,“石掌门,你在舞云庄动手,传到江湖上,都会以为你想打什么主意。”
“龙啸百川,是吗?”云天煜忽然仰天长笑。“哈哈哈!不出所料,各位都以吊唁拜祭之名,实为前来打探,哼!龙啸百川,真有那么厉害吗 ?十年前,若有我在,舞云庄岂会被一群鼠辈攻破?”
秦少鹏不冷不热的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们只有四个人,而你刚才说五人,内力也不过如是,猜的吧?”
“鹏儿.......”习惯叫他住嘴的秦衍,后面“住嘴”两字,也说不出来了,秦少鹏无意的一句,让在场四人,都感到不对,的确,现下庄内就只有 他们五人,而云天煜刚才那句“五位贵客”,不可能把他自己算进去,以云天煜的功力,不可能听错,那么还有一位至今未现身的,会是谁呢? 而刚才自己现身时,云天煜也没再道出那人的名字。
四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云天煜。
云天煜并未回答,只是侧身让位露出石室门口道:“石掌门,武当青幽道长死于龙啸百川,武当上下一直心有不甘,理所当然,你请进吧, 廖师兄,你与我兄素有交往,也请进吧。”
石敬枫和廖可钧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想先进去的意思,似乎都想让对方先进。
石敬枫见已骑虎难下,干脆收剑入鞘,大踏步进入石室,廖可钧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秦少鹏道:“廖老贼,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秦衍这次没有喝斥儿子的无礼,而是警惕的望向四周,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杀气。

“爹,你在看什么?” 秦少鹏觉得父亲有异正要多问,突然,一缕劲风刮过他的面颊,脸上一热,竟生生被那劲风刮出一道血痕。眼前一花 ,恍惚看见黑夜中窜出一条毒莽,直夺父亲后脑。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父亲,小心!”,见云天煜左手的扬,袖中御神枪射出,在秦衍脑后,分毫不差的挡住那致命一击。
毒莽怪叫一声,飞快的缩入黑暗中。
秦衍险些丧命,惊出一身冷汗,转身拔剑,抱元守一,全神戒备。秦少鹏冲过去挡在父亲身前,大喝道:“是谁偷袭暗算,贼子还不快现身 ?”
却听云天煜凝重的道:“子夜无声,摄魂夺魄。夺梦楼头号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二庄主过奖了,刚才是我出道以来,七落鞭第一次被人封死。”左边石堆边,如一块黑幕拉开,出现一个身形瘦弱的人,他一袭黑衫,如 蝠翼状的宽大袖袍,能让他随意隐匿于黑暗之中。
秦衍见此人眼光赤红,面若僵尸,枯如鸡爪的手拖着长长的软鞭,骇然道:“杀手子夜,我与你无恩无仇,何来杀我?”
“身为杀手,不为恩怨,只为赏金!”
秦衍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多余,当然,想从夺梦楼的杀手口中知道是受谁雇佣,那更不可能。
“听闻夺梦楼杀手行动失败,会当场自尽,你为何还不动手?”云天煜死死盯着子夜问道。
“行动尚未失败。”
“有我在,没人能在舞云庄杀人,你觉得能躲得过我的六乘枪法?”云天煜一抖袖子,御神枪滑出。
子夜低头想了想,摇头道:“躲不过,但是我仍然可以取秦衍人头。如若你兄尚在,我当自刎。”
“大胆!先让小爷取你人头!”秦少鹏手中碧涛剑向上一挑,立出门户,显示出他良好的武学根基。
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直直击中子夜面门,打得他额前高高肿起一块乌包,格外显眼,以他鬼魅般的身手竟无法躲开 。子夜的眼中更是充满血色,他一生极重形像,被人当面打破头,从未受过这等侮辱的他,已对当前三人暗起杀机。
在场四人,除秦少鹏修为略差之外,武功内力都不弱,竟都没察觉有暗器飞来,况且那东西根本不是暗器,而只是废墟中随处可见瓦块碎 片。
四人齐齐朝那瓦片飞来的地方望去,来处却是那石室之内。
以石敬枫和廖可钧的功力绝然达不到这等火候,而且他们进去也有一会儿,石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四人都默然了,子夜双袍似充气般鼓 胀起来,冷冷的道:“ 是龙啸百川的手法,云天飏果然尚在人世。”
云天煜恨恨的瞪了子夜一眼,对着石室吼道:“云天飏,我从来都不服你,更不服你的龙啸百川,生前你一直强压着我没有出头之日,如 今死了,还要装神弄鬼,让我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吗?你一生自负天下无敌,到处惹事生非,害得舞云庄百年基业化为乌有,你就算化成鬼我也 要把你揪出来,分个高低!”
言罢,御神枪刺出,射出银芒,云天煜纵步飞奔,枪人合一,恍如一条白龙直刺石室之内。
子夜悟着额头紧随其后,在进入石室前,对秦衍咬牙道:“天亮之前,我必取你性命。秦少鹏,你也不例外!”

两人进去后,也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在外只剩下秦氏父子,呆呆的立在那里,不敢进去,也不忍离开。
只有点苍山间不断涌来的松涛,仍在长长的嘲笑。
半月后,江湖传闻,舞云庄废墟,有鬼!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19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4:12:48)

[1-08]我(贴杀水漾紫,参评) [龙]倾城





在点苍山的后山,绿树掩映中有一座小小山谷,里面就住着我——已经接近于弃徒的廖澄。也可能在整个点苍已经是耻辱的象征,毕竟在新婚的前夜杀死妻子后,已让华山和点苍交恶了。

我天份并不高,许多剑招我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在后山练习,以求尽快的掌握,至少不要慢上柳师弟太多,只因为我是大师兄。呵,好沉重的名称,不过,如今怕是已经成为了笑谈了。

“喝酒么?”旁边一个清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回过头来,看着她,柳眉星眸,不是很漂亮但是总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或许就是这种感觉让我从路边上将她拣了回来,当然,当时和我一起救她的还有——小鸥!

想起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就莫名的一痛,从她手中接过酒,我饮了一大口,吞咽了下去,那种辣辣的感觉从喉头一直烧到腹中,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我的酒量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是三杯倒的那种。这一口酒下去,我已经醉了大半,再饮上一口,今日就全醉了。等我醒来时,就是第二天了,这日子不就是这样过的么?

“别喝了!”她阻止道。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微微笑道,“我现在除了大醉一场,还有什么能值得我牵挂?”

“你难道不想报仇?”她的声音依旧冷清,不过在我的耳里却成了笑话。

“报仇?报什么仇?”我又饮下一口酒,喃喃说道,“世人都道我杀了小鸥,连我的生父,都将我的双腿打折,囚禁在这后山,我有什么依仗可以报仇的?你说的不过是笑话而已!”

“笑话么?我从来不认为是笑话!”我看着她原本冷清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经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但自觉地脖子背后,好像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口一般,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双腿上裹上厚厚的布。我带着微微苦涩的笑看着她,“你……骨断好医,筋断难救!我父亲下得手,是让我断筋断骨啊!”

她依旧冷冷的说道:“等三个月以后再说!”我微微一哂,继续拿过没有喝完的酒壶,向嘴里倒去,不想她比我还快,直接从我的手中将酒壶拿走了。并说道:“你若想多等三个月,就喝吧!”

我微微苦笑,三个月!局限于方丈之间的茅屋中,对于行动不便的我来说,不过是清醒中的痛苦罢了。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在三个月中,我不止一次的梦见小鸥,梦见开心的她,微恼的她,温婉的她,但无论是怎样的她,到最后她的身影都会被冲天的血光卷起,让她离我越来越远……到那时,我才会清醒,才会回想起与她的初见、相恋直至她的惨死!

她,就是被我救起的那个女子,她终于告诉我,她叫阿秀!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俗气,在我心中象她那么冷清如同天边孤月的女子,应该给一个天下无二的名字才能配的上她。

四月十四,不觉之间我被囚禁在这后山已经快一年了,而今天是小鸥的祭日。

这些天,我不止一次的想。当时,如果我再去早点,我会不会能救下小鸥呢?若是救下,现在兴许我们都有孩子了吧!不过我旋即想到了当时我见她时,她身上的伤口,唯一一点致命的地方是那透胸的一剑!她用的双剑比我还擅长防守,那杀她的人一定比她厉害许多!而我,苦练的招数中规中矩,没有灵性可言,所能拖延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烟都已经熄尽了,你还傻傻的跪在这里干什么?”阿秀那冷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她,慢慢的站起身来,方才说道,“阿秀,你知道我当时冲进小鸥的房间里,看见的是什么吗?”我没等她有所反应的时候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看见已经倒在地上的小鸥,和正在拔剑的凶手,不过他在看见我来了后,又挥剑在小鸥的身上划了几剑。当时我拔剑刺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还手,直接离开了,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鸥身上当时的伤,就算医圣在世也就不得她,那凶手为何还多此一举。现在,我才知道,那凶手竟是在我一开始就将我算计在内的,只是为了造出我不能一剑致死的证据!”

“当时,我们点苍又有谁潜伏在我们山内呢?”我说到这里不禁眉头紧锁,“小鸥手中的一缕红线又是想告诉我什么?”

“你这些天就是为了这个才夜夜梦惊?”阿秀冷声问道,“当时我已经在点苍了,难道你没怀疑过我么?”

我苦笑一声,说道,“怀疑过,不过我们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根本没有武功……”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呢?”她继续说道。

“最亲近的人?你是说师伯他们?”我摇头道,“不会的,师伯性子和蔼,再说华山和我们派也算世交,这次小鸥一死,华山和我们已经算是势不两立了,对于身为掌门的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

“而父亲,”我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父亲一心只是为了我们点苍好,没有丝毫的私心,从小就要求我做一个俯仰无愧于心的大英雄。这次,没有证据证明我与小鸥的死无关,他便将我的双腿打断关着!我相信,如果华山要求让我抵命,他会丝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至于柳师弟,天份虽高,但他情愿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他的诗词歌赋上,本性温文,他功力也不够!”我说到这里,微微停了停,“当时我记得那人的身影,身材高大,是个男子!所以林师妹和惠师妹都是不可能的了。”

阿秀听完我的话后,不由嘲笑着说道,“听你这样分析,我倒觉得你的嫌疑好像真得很大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不禁无语,毕竟要给小鸥报仇。第一件事,是要洗刷自己的冤屈,才能名正言顺的报仇,而现在,我真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在场,而在场的时候凶手又没有离去,最无稽的是当时凶手还有闲心来嫁祸我!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谷外一片喧哗声,柳师弟浑身是血没有丝毫的温文之气,跑到了我的茅屋里,“师兄快走,华山派的带了很多人杀上山来,让我们交出你!”

我站起身来,说道,“杀人偿命,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我自当前去领死!”说罢我就要出门,却被他拉住了衣袖。

“那华山的说,你与小鸥姐在舞云庄的废墟上找到了关于龙啸百川的秘密,你是为了私吞这个秘密才将她杀死的,而他们是在小鸥姐的遗物上,发现的关于这件事的线索!”

我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当时我们去舞云庄途中救了一个阿秀,什么龙啸百川,舞云庄除了残砖断瓦,还是残砖断瓦。当时的一无所得,还让小鸥抑郁了好几天,直到回了点苍才好了一些。然后,就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但在新婚前夜,她却身死!

“留得有用身,我们走!”阿秀走出来拉着我和柳师弟,从悬影谷旁的小道出了谷。



贴杀[龙]水漾紫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1帖,此为第20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4:13:32)

[1-09]朝天阙(贴杀[龙]尹绣凌,参评) [龙]云梓衡--------------精华

朝天阙







1

北宋都城,东京。

王府井四合院内。

“都准备好了吗?确定万无一失?”一个老者苍劲的声音低沉,阴冷。 “为等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十五年,现在该是你们跟着我收镰进仓的时候了。”

“可是……”

“没有可是!”老者厉声道。

“据说这次归隐多年的点苍派也出动了,我是担心他们的鹤鸣杖。”

“洪可违?这老东西老到路都快走不动了吧,还和我争?再说,他们远在云南大理,与我等中原名门正派,如何去比!”老者冷笑道。

“我只担心会出啥岔子。”

2

盛夏。天气炎热。

与天气相仿的是一场比武大会。

今天的比武大会正是以武当派为首,邀集了各路英雄齐聚东京。哪路胜出,则长任武林之首,其掌门自然担当武林盟主,统领江湖,并率群雄北上,与此时正与金兵交战的抗金兵马招讨使岳飞将军会合,共驱金兵,迎回为金兵所掳的徽、钦二帝。

三个月前,闻名天下的岳飞将军挟劲风之势横扫金兵,一举收复邓州、唐州、信阳等地,为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带来了久违的欢欣。这鼓舞人心的消息一经传出,象是给朝野志士喝下一剂收复失地、驱除金人之良药。

会场静寂,每一个来者,似乎都在等待一个结果,等待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好为这国破家亡的山河增添一份希望。

主会的青幽道长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浓痰,将事先拟定的大会要旨宣读了一遍。话毕,华山掌门秦衍接口道:“如此国难当头,我看这比武的细枝末节就免了吧,以青幽道长之名望和威信,以及武当派历朝历代常倨武林之首的旧例,我认为,武当派任武林之首,带领我们抗金打倭寇,应是众望所归,名正言顺了。”

场下各路英雄听罢此言,大多纷纷点头认同。也有不同意者,或无所谓者,更有人觉得,位于云南大理境内归隐多年的点苍派,虽位居僻地,然其掌门洪可违,熟读兵书,精通排兵布阵,可谓神机妙算。与青幽争夺盟主,亦是不分伯仲的。一时间,场下嗡声四起。

“既是武选盟主,就不妨比试比试!”

台下一声响亮,不知何时,一青衫少年闪身到了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少年剑眉星目,虽只二十出头,长相却是疏狂冷傲,那份天生的高贵与生俱来,任是谁,也是学不来的。

“哪里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小觑我们德高望重的青幽道长?”华山掌门秦衍见有人不服,面皮一沉,硬声喝问。

“舞云庄庄主云天飏拜见华山掌门及各路英雄”——来者似乎并不介意秦衍的不悦,朗声拱手抱拳道。

“原来是神兵世家舞云庄庄主到,失敬失敬!想不到舞云庄主这么年轻,贫道便倚老卖老,陪云庄主比划比划罢”青幽道长摆摆手,沉着应道。

“也罢!就让青幽道长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无知小儿,顺便让各路英雄见识见识武当之大家风范,以鉴其任盟主之职是名不虚传”,秦衍拂袖退下。

3

青幽道长双手抱胸,眯起一双白了眉的细眼,似笑非笑看着云天飏,目光却锐厉阴冷。

云天飏却表情轻松,星目半闭,前脚半跨,后脚微分,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恶战一触即发。

“云庄主请——”

云天飏轻舒长臂,手一抖,一柄似剑非剑之兵器龙吟在手,刹时,一道青冷的寒光笼罩了整个场子,炎炎夏日飞起半天冷霜,人群迫退三步,屏声静气观看双方交手。

“好兵器!”场下有人高呼。

“此为何剑?”

“舞云庄独创之龙啸百川!”

“为何没剑鞘?”

“道长没听过人剑合一之说吗?人身便是剑鞘!此剑不以剑身伤人,而以剑气伤人。”

“好一个人剑合一!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小英雄之剑气如何啸百川了——”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云天飏略一转身,伸出二指直插中天。剑诀竟是岳飞将军之满江红。“龙啸百川”随着他的指引腾空而起,一股剑气随着其口中念出的剑诀冲宵而出,将满天的艳阳遮蔽,刹时,天色骤暗,风雨欲来。但见青幽道长手中长剑被云天飏的“龙啸百川”荡开,唯觉一股剑气自剑尖向剑身上游,内力透过剑柄如潮水般涌上身,青幽道长不禁后退半步,虎口一阵酸麻,将适才小觑之心收拢,目光凝定,全力以赴。双方交手完全容不下一丝丝空隙,只见两条人影缠在一起,直战得天光昏暗。初始,青幽略占上风,三百回合之后,青幽道长为云天飏剑气所困,真气被逼上剑身,与“龙啸百川”之剑气相搞衡,渐露败相。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云天飏将一只手掌放在胸前,“龙啸百川”便收敛凝定,剑气只在空中微微龙吟。乘此闲隙,青幽道长连忙凝住身形,否则,早已仰身赴地了。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云天飏故意给青幽留一口喘气的机会。然而,调过气息的青幽道长一个鹞子翻身,跳出“龙啸百川”之剑场,转身突然发难,以一招天罗地网先将自身罩住,左手为掌,右手出剑,腾空而出,用他磨砺几十年的肃杀戾气,以及眼中、齿间、乃至每个毛孔所散发的无尽凶残与狠毒直指云天飏。场下暗里一片声叫“好!”不及,心里就估着,这小子一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青幽方倚身,突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剑气从四面八方灌涌而来,“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一声悲愤难抑的剑诀一出,青幽顿感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喷向剑尖,如骤然开出一朵凶险的花。

4

“拿下云天飏!”场下不知谁一声喊,不过顷刻,人群涌上比武台,将云天飏团团围住。

“好!好!好得很!各路英雄是要一起陪天飏比划吗?”

“你杀了忧国忧民的武当掌门青幽道长,便是大宋国之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忧国忧民?那牛鼻子道士?哈哈哈,要不是想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名门正派之首,我早就杀了这个卖国贼了!”

“各路英雄,别听他一派胡言,他这是为求保命而编造的无稽之谈。”武当弟子怒声高呼。

“要想保命也不难,那就交出龙啸百川来赎你小命!”不知哪一门派高呼。

“对,交出龙啸百川,交出龙啸百川!”

底下喊声如雷,声势浩大。一时间,群雄齐动。

“哈哈哈,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假救国之名,行卖国之实。如若我大宋交由你们这些小人来救,那才是国将不国了!” 云天飏怒极反笑:“想要我的龙啸百川,那就先拿我的命吧!”云天飏目光所及,许多面庞不自觉闪出一丝畏缩。

这是个诡异的的场面,青衫少年浑身浴血,星目喷火,炽烈地往围着他的打着救国旗号的群豪身上舔。三丈之内,竟是无人得以近身,却也难以脱身。

5

“好不要脸,竟然以众暴寡,哪里还有名门正派的风范?”话音刚落,一名紫衫少女跳进场子,一扬手臂,一把细如发丝的银针见风即射,但见欺近云天飏身侧的人群应声倒地。众人一愣神,少女又抛出一把丝线,五颜六色千丝万缕的丝线从少女手中的一枚银针上穿过,迅疾射进人群,忽然收束绷紧,象是在绣绷上飞针走线般。

随即,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唱道:“错针绣、乱针绣、网绣、满地绣、锁丝、纳丝、纳锦、平金、影金、盘金、铺绒、乔绒、戳纱、洒线、挑花、双面绣、发绣、双面异色异样绣——收工,云少侠,走!”。两条身影窜出众人,飞上一匹候着的黑马,扬长而去。

空中,一幅顾绣名品《经纬鸣秋》缓缓飘落。季节在此转身,从此天高云淡。

6

残阳如血,一辆马车响着长鞭,远远地向城门口疾驰而来。守门的两位壮汉立刻精神百倍,提剑蓄势以待。马车行将近门,守门壮汉便等待不及,跳将出来,横剑喝问:“赶车的,车上何人,可是一男一女?”赶车者为一瘦削汉子,身着寻常赶车服饰,见问,收住缰绳,也不言语,只将马鞭轻抬,车帘便被揭开一角,里面空空如也。

两个守门汉子不甘心,将头探进车厢仔细查看一番,赶车男子不闻不问,只将双手抱在胸前,右手大拇指暗暗将鞭头握紧。表情却轻松自然,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两个守门汉子,见二者均戴着逍遥巾,显是武当派弟子。搜毕,赶车汉子轻挑眉头,笑问:“二位道长要找的一男一女,到底是何方人物,值得整个武当如此兴师动众?”

其中一位道士见问,也不言语,只冷哼一声,将手一挥,打了个“过”的手势,赶车男子立刻提缰催马前行。岂料,马车刚过第一道关门,那道士便暗动机关,头顶的千斤坠当头砸下,那马还来不及嘶鸣,便一命呜呼。紧跟着,第二道关门也迅速卡死,城门口腾起一阵烟尘。

“哈哈哈,云天飏啊云天飏,我看你现在纵有通天本领,也飏不起来了……”守门道士大笑道。笑声未必,突然从闸门上了一个小孔里飞出一把银针,银针纤细如发,见风疾射,洽好将探头朝里瞧热闹的两个道士打个正着,笑声便嘎然而止,但听扑通两声闷响,显是两道士倒地之声,紧跟着,闸门便缓缓上升,首先走将出来的,是一位着紫衫的俏丽少女,年方二八,长得眉目清秀,两只水灵灵乌溜溜的大眼左看右瞧,见一位道士扑在闸门机关上,堪堪把开关门的销子顶开了,便嘻嘻笑道:“飏哥哥快来,快来多谢这位臭道士,临死还不忘把我们放出来呢”。云天飏应声走将出来,正是那赶车的瘦削少年:“绣儿,如今看来,我杀武当掌门青幽那牛鼻子道士是杀对了,看看他带的这些个弟子,个个贼眉鼠眼不说,武功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连根绣花针也防不住,如何担当武林之首?更甚者,心地居然险恶致此!”“说得是,刚刚还以为骗过他们了呢,居然还假装掀帘子搜查一番,想必是要麻痹咱们,孰不知反将自己送上黄泉路了!活该!只是……”被称为绣儿的少女轻咬薄唇,看着云天飏微微皱着柳眉不语。她正是那位随同云天飏共乘一车并躲藏于马车腹部的紫衫少女,江南苏绣名家之后尹绣凌。

“只是什么?”

“只是,飏哥哥为何要在各大门派召开武林大会时,将武当掌门青幽道长杀死呢?就算他手下的弟子不成器,亦不致死罪啊?何况,以飏哥哥“龙啸百川”之凌厉,此剑的问世肯定比青幽被杀还惊动江湖。现在整个江湖全被这“龙啸百川”给搅动了,欲得之而后快者不在少数啊。我听说,金国国主也派出完颜桢集本国高手意欲取之呢。如今,飏哥哥又杀了青幽那老道士,他在江湖上可是名门正派之首,就这,亦足以授人以柄、给自己领来一顶大宋公敌的帽子了!”

“名门正派?” 云天飏冷笑不止。

“哦?”绣儿带着疑问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云天飏一眼。云天飏不再言语,思绪却飞回一个月前。

7

阳春三月,细雨绵绵,隐隐罩着一方小镇,此镇乃通向京都的最后一镇了。镇上,柳条儿抽着嫩芽,飘絮翻飞,这无限春光似乎给颓废的大宋国注入一线生机。

这临京小镇,正是因为近日风传的武林抗金大会即将在京召开,各路英雄纷纷赶往京都参会而迎来了又一个鼎盛的热闹时期。

小镇临溪一侧,露出一座红墙碧瓦的客栈。客栈门前横挂一匾,匾书四个烫金大字——“悦来客栈”。旁边却有一副对联:“四通八达到此门,海内海外皆我客”。

两名汉子掀帘入座,其中一名年纪略长者,操着关外口音的官话高声要了盘五香牛肉,并潮汕特色的沙茶牛肉,一盘灯影牛肉并一锅飘着浓香的牛肉丸子汤。一坛子女儿红甫一端上,这斯便抢先下手,对着坛沿牛饮一通,饮毕,再伸出五个手指,抓起一大块五香牛肉扔进口中,一边大嚼一边痛呼快哉。另一汉子头戴逍遥巾,年纪略小,左右看了看,回头小声道:“这全牛肉……”“怕什么?你真以为你师傅啥都忌啊,那是做给你们这些小徒弟看的!啥青牛是老君的坐骑?全他妈幌子,你们掌门师傅不照样和我们完颜……,唉,总之是天天无牛不欢了!”

“好一个无牛不欢!”临座一青衫少年正欲举杯饮酒,闻得此言哈哈大笑道:“人人都称道士是牛鼻子道士,这牛鼻子道士吃牛肉,岂不是相当于吃自己身上的肉了,哈哈哈……”

正大嚼牛肉的汉子闻言大怒,意欲提剑,随行道士急忙提醒道:“别,我们此行可有正经事要办,别惹事为好。”

“哼!”那汉子被小道士一提醒,大概想到此行的目的,只得强压住怒火,却将一双红通通的牛眼凶狠地瞪了一下青衣少年。那少年却闭目仰头喝酒,伸箸将一快酱香牛肉轻轻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着,浑不把那汉子的凶狠放在心上。少年眉目俊朗,眉稍处停留着冷傲的锋芒。那汉子一腔怒火无处发落,洽巧伙计端菜经过,便猛地用手一搡,并不见用了啥大力气,却见伙计手中一盘刚出锅的油汪汪热菜,飞将出去,眼看兜头倾覆于一白衣少年身上,说时迟,那时快,青衣少年飞身掠起,探手生生将菜盘子端牢,笑盈盈地放在白衣少年桌上。看也不看那两个汉子一眼,转身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那白衣少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倒是满堂立刻暴出一片喝彩来,气得那两汉子牛眼更红,却也只得闷声喝酒。

入夜,悦来客栈一片静寂。三更时分,正是人睡着最沉的时候,何况赶了一天的脚程,又喝了酒。然而,便真有那不倦反而精神着的主,瞧,这两位便是了。深夜,两条黑影窜到一间客房门外。夜凉如水,一只夜鸟哓叫一声,更显得夜的空旷。少停,其中一黑影用舌尖舔湿窗纸,用手抠破,将一管子迷烟点燃往里吹送。俄顷,见屋内并无动静,便打了个手势。另一黑影立刻用手中的短匕插入门内,试图慢慢将插销顶开,却不料门根本没上销,两条黑影十分轻易就将门推送开来,迅速扑将进去,来到床前,用手中的短匕照着床上之被褥一阵乱刺,猛觉手感有异,不待回头,便双双被人点了穴,扑身倒地。

青衫少年点亮油灯,拿到两位黑衣人跟前道:“白日里见识了二位的行径,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下三烂的货。”这时,“当啷”一声,一物自那操关外口音的汉子怀中掉出,少年弯身拾起,见是一腊封的竹管,严严实实。少年解了那汉子的穴位,厉声喝问:“此为何物?”汉子扭头答道:“不过平常家书……”。少年略一沉思,便打开封口,果真是一封信函。少年不看则己,一看大怒,拍案而起道:“我道武当乃当今门名正派之首,却不料竟是叛国通敌的反贼之首。”原来,此信竟是金国国主之大将完颜桢手书、交送青幽道长,与之商讨武当派邀约各大门派反叛事宜,信中尽述武当掌门青幽邀齐各路武林英雄见机行反叛之计划,并提出如若反叛成功,必允诺对方依约使武当派长居武林各派之首,而青幽道长,许之担当武林盟主之位云云。那操官外口音的汉子,竟然是金国信使,难怪骄横致此,而那随行道士,自然便是武当派弟子了。少年展信读毕,将信怒拍于桌上,孰不知那金国信使乘此间隙,竟一跃将信抢到手,猛地塞入嘴中咽下。少年怒极,双掌齐发,那二人便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顷刻毙命。

8

“杀得好,想不到堂堂武当掌门竟然是卖国求荣的无耻小人!”尹绣凌听罢云天飏的解释,柳眉倒竖,忍不住恨声道。一缕秀发顺势垂落,云天飏见了,心中一动,爱怜地将那缕秀发掩到尹绣凌耳后,双手扶住她的肩,一边为她挡着点苍山山顶吹来的刺骨寒风,一边用手点着她的鼻子道:“论起来,你在比武场子上助我脱逃那些老顽固的围追,而我,却也帮你拿住一盘兜头罩面的热菜了。咱们可是两不相欠啊绣儿!”

“咦?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哪有如此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啊?”云天飏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尹绣凌。

一抹桃红飞上尹绣凌的两颊,与点苍山上炎天赤日也不融的积雪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绣儿,舞云庄就要到了!回去你要助我将 ‘龙啸百川’剑法最后一章朝天阙练完,真正到达人剑合一之境,出关以助岳飞将军把金贼赶走,让他们永不踏进中原半步。然后……”说到这,云天飏故意停顿下来,看着尹绣凌不语。

“然后什么?“

“然后就解甲归田,回家陪绣儿生一窝的小天飏小绣儿,哈哈哈……”

点苍山上,山色云景变幻万千,峰顶萦云载雪,朵朵白云缭绕在半山腰,又迅速向两端延伸,化为一条洁白的玉带,横亘百里,妩媚动人。尹绣凌痴痴地看着这幅美景,将头轻轻靠在云天飏肩上,抬头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脸——不管以后会如何,但至少,此刻他们是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一场毁灭性的大火,这场大火,将彻底烧毁她眼中心中这幅最为精美的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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