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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1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5:29:22)

[2-12]忆流年(帖杀林墨雨,参评) [龙]雷青

一青衫男子,孤身站在那片废墟之上,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而此刻,眼神正停留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巨石上一行不容忽视的字,“龙啸百川待君来”,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云天飏真的还活着?慢慢走近巨石,盯着巨石的眼却一刻都不曾离开那一行字。手亦不自觉的轻轻抚过那行字。



那是一张年轻稚气的脸,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他不禁想起月前,偷偷下山,满心想着如何如何的闯荡江湖,如何为武当争光。且山上那群师兄弟间的讨论与争辩更是钩起了他对当年盛事的好奇。



然当他一路走来,到如今站上这块废墟上,自己的心境竟变得异常沉重。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心情却难以平复。







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再走一天,便能出云南地界了。四月里的天,阴晴不定,赶了一天的路,身上已是出了薄汗。随意找了家客栈,连晚饭都不想吃,一进客房就倒头睡去了。



夜半,被一阵轻微的动静惊醒,见一身影已从窗口窜出,提气紧跟着那身影飞去。越过客栈,出了街道,一路追去,在一片小树林中,将那小贼拦住,想自己虽称不上武林高手,一身功夫也并不弱,却追了近三里才追上这小贼,想不到这小镇上还有轻功这般了得的小偷。那小贼被拦下后,并不慌张,那小贼一身夜行衣装扮,只露了一双灵动的眼睛,如一汪湖水。



青衫男子没有说话,一双手掌已袭了过去,目标是那小贼手中刚偷来的蓝色包袱。



转眼十招已过,只见那小贼渐渐招架不住,人轻轻往后一跳,耍赖大喊:“不玩了,不玩了。”伸手将面罩拉扯下来,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你是谁?”小姑娘直截了当的问道。



“武当,淳于光。”青衫男子直视着她答。

“盛巧巧 。”小姑娘很爽快的自报家门,手中物一抛,将刚从客栈偷来的包袱还给了淳于光。



“原来是武当的,怪不得你年纪不大,身手不错,本姑娘可是很少失手的。” 盛巧巧慢慢走近淳于光。



淳于光自出武当后第一次被人夸奖,楞楞的笑了。



两个年轻人竟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一黑一白两匹马儿并驾走在官道之上,两人结伴一路往东京方向而去。



“淳于光,你要去东京吗?去东京做什么?” 盛巧巧已恢复女儿身装扮,一身黄色衣裳,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为娇嫩。



“想去就去了。”淳于光淡淡说道。



“个性跟我很象呀。” 盛巧巧笑道。



“你又想去哪?为什么要偷我的包袱?” 淳于光稚嫩的脸上一脸的正气。



“我无聊着才偷你的包袱,既然你是要去东京,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盛巧巧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紧快跑起来。淳于光紧跟上她。



马蹄声声,一路尘土飞扬。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才风尘仆仆赶到东京。

东京,繁华之地,大街上各色各样的人物都有,这对于两个初入江湖的人来说,是新鲜的。

两人打点了住宿,先安顿下来。二人坐在客栈楼下用饭,有个小老儿正在说唱,说唱的内容居然就是当年的舞云庄旧事。两人用完饭,边喝着茶,边细细听着。

说起那舞云庄的庄主云天飏,总离不开流传已久却无人得见的龙啸百川。

这客栈,茶楼,就是笑看天下风云的洒脱之地啊。

淳于光静静听着那老翁说唱,大致与山上师兄弟间传的相差不远。然当听到“青幽道长”这个名字时,淳于光的眼神里充满了神采,两人心领神会的继续往下听着……



那老翁说道,当年云天飏年轻气盛,更是一战成名,并将成名已久的青幽道长一招毙命。那老翁又说道,青幽道长并不如外面传闻般英雄,而是个奸险的小人而已,当年敌不过云天飏,竟是用了阴招,却还是被云天飏识破。



淳于光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愤愤的站起身来大喊:“老头莫要胡说,污蔑我们武当清誉。”



“小子,听书就听书,嚷嚷什么?打断大爷们雅兴。”旁边两桌,共七人,往淳于光这边恶狠狠的瞪过来。



盛巧巧也是个惹祸的主;“怎么?姑娘我爱怎么嚷嚷就怎么嚷嚷。”



那边也不是好惹的人,两句话没说完,已经动起手来。七对二的局面。九人一面打着,一面往外撤,那一干人等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两人心有灵犀,打不过就逃.那一干人却不罢休,一直紧追.眼见得就出了城。



这时,四人围着淳于光,淳于光一手回风掌已使得十分纯熟,却也是相互都讨不到便宜。另外三人围着盛巧巧。盛巧巧一身功夫不弱,轻功巧燕穿云更是了得,那三人连她衣角都无法碰到,这可惹火了这三位爷,都使起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淳于光与盛巧巧渐渐靠近,直到背对着背,喘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先离开再说。” 淳于光侧过脸在盛巧巧耳边低声说完,两人便提息起身,往西边树林方向而去,一路上都不敢停歇,直到后面没再有动静,两人才停下脚步,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等二人平静下来,发现他们身在一大片树林中,且树林中浓雾弥漫,根本辩不清方向。







二人转了好久,没有任何头绪?到处是树,两人竟成了无头苍蝇一般,看天色已暗了下来,人也累了。料想今天是没有任何希望了,索性就地休息,准备等天一亮再想办法。



两人共靠着一棵树,背对着背休息。



天刚亮,淳于光便醒了,自从离开武当山,一路走来,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不过情况还算好,没有任何意外。



“早”盛巧巧见大清早蹙着眉的淳于光,作轻松状问好。



淳于光回道:“早。”



二人再次开始寻找出路,又是看树枝长势,又是看树木的年轮。一路走过,再用石子做好标记。居然没再象昨天那样于原地打转了。走了约一个时辰,看见不远处有幢房屋。两人回头再看,那浓雾树林已在身后了。







二人走近房屋外的篱笆,“隐绣居”三个字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隐绣居”?好奇怪的名字,再细看那字,竟然不是写上去的,而是绣上去的。二人不禁惊叹起这绣功来,不约而同地想到除了尹绣凌,世间还有谁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绣法?



推门而入,一小姑娘正从屋里开门出来,见进来两个生人,急问:“你们是谁?怎么到的这里?”



“尹绣凌可是住在这?”盛巧巧不答反问。



“是的,我家主人就住这。”小姑娘直直盯着他们二人,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青色衣衫,扎着两条可爱的小辫,模样很是水灵,讨喜。



“我们想见见你家姑娘,能否帮我们通传?”淳于光接着问。



“我家姑娘从不见外客。你们走吧。”小姑娘好不客气的回绝了。



“那我们只能得罪了。”盛巧巧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推开拦在他们俩面前的小姑娘,同时给淳于光使了个眼色。俩人便直往里面闯。



“你们,你们。。。。。。”小姑娘急了。



“来者是客。”一悦耳委婉之声音从屋内传来,“翠儿,让他们进来吧。”







小姑娘哼了一声,老大不愿意的样子,撇撇嘴:“你们两个可跟紧了,不然有什么好歹别赖上我。”跟着小姑娘走了几步,二人便明白过来,这小小的院中暗藏着奇门遁甲八卦阵,如若真是硬闯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站在小楼门前,两人不由暗暗心惊,怪不得这十年来她能这样安然无恙的隐居在此,而不被人打扰——外后迷雾树林,内有奇门遁甲,即使她本人并无武功,也可安心居于此地了。







进了屋,小翠便拘身退出了门外。有一身影,静坐在珠帘后面。淳于光与盛巧巧两人相视一笑,想来这位便是尹绣凌姑娘了。



“两位来此,所谓何事?”珠帘后隐隐约约见一女子身影,看不清容貌。



“我们想了解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淳于光直接回答。



“十年前?”那声音有了些变化。



“十年前舞云庄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有十年前云天飏为何要杀青幽道长?”盛巧巧从进来后便一直盯着那珠帘,或者说是珠帘后那道身影。是女子都会想看看当年被云天飏宠爱的女子究竟是何美丽,即使十年时光已过,也只会更添妩媚。



“十年前的事太遥远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们离开吧。从哪里来回哪儿去。” 尹绣凌回答的十分干脆。



“请你告诉我们,我们……”淳于光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呻吟,接着珠帘后那道身影重重跌向地面。口中低低喊着小翠的名字。也顾不得是否失礼,两人急忙掀开珠帘,将跌落在地面的尹绣凌抱起,这一看,将两人吓坏了,只见原蒙在脸上之面纱已掉落,眼前之人的脸,竟已是八旬老太的模样。而听刚才的声音却最多是个少妇。



“你们是不是很惊讶,传闻中,被云天飏宠爱有加的尹绣凌怎么会是这般模样?……这十年来,我从没见过外人,除了你们……我知道我已挨不过今天,因见你们两年纪不大,面容俊秀,音色清朗,不是惹事之人,便破例相见……十年了,也许是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了。”两人听得入神,却见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不禁忧心起来。“你们不用害怕,我已多活了十年,早已够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去…云南…找…天…天煜…”尹绣凌话未完便已断了气息,二人皆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去云南,找天煜?云天煜是云天飏胞弟。那云天煜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人物?



如今之计,只有再返回云南了……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2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5:30:04)

[2-13]拜山(贴杀厉念耘,参评) [龙]悠然客

目不能收的林海。山道恰如一条在碧波中蜿蜒舞动的黄龙。龙背上,顺着它的形态,正移动着几十粒花椒大小的黑点。
乐守震飞跑而来,向少主禀报道:“仍不见‘点苍派’前来迎接的人,请少主明示。”
雷若鑫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显然,他仍未习惯“少主”这个称呼。少主?如果不是心藏一个秘密;用九坛百年佳酿从悠然客嘴里换来的那个秘密,他绝不会从叔父手里接过这颗少主的印信。
纵向的队伍继续蜿蜒行进。有的人,当感觉受到别人冷落或怠慢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的能力和受到景仰的程度,由此,便不自觉地自我提升了对这种能力和景仰度的认知。跟随在少主身后的杜守离,就义愤地说起来:“哼,这位洪大掌门也太不晓礼数,前月廖可钧——廖大侠遣人来江南采购绸缎,我们‘霹雳堂’又是如何做这地主之谊的……”
话点到这儿,尾随的一干人等七嘴八舌地出言附和,议论纷纷,无非对“江南霹雳堂”大颂赞歌,奚落“点苍派”的种种不是。雷若鑫听得心烦,他优雅地举高了右臂,嘈杂声顿时戛然而止。他感觉颇佳地清一清嗓子,气度老成地说道:“省却闲话,莫误了洪掌门的寿诞就好。”
对身怀武功的人来说,再运一次内力,艰难地攀爬过一段岌岌可危的陡峭岩径之后,便到“候剑驿”了。
所谓“候剑驿”,其实就是一方开阔平坦的岩石面,原来是为供前来“舞云庄”定制兵器的主顾们等候暂住的场所;“舞云庄”历来没有盛情待客的传统,来人一概于离庄五十里的地方驻足等候。故而,此间还是以前某些出手阔绰的主顾们,顺其地势,雇人开辟的,为的是能够搭下几顶帐篷,也好免受些野外的风霜雨雪之苦。
天色已近黄昏。肩挑礼盒的六名堂中脚力最矫健的汉子,已经汗流浃背,再也走不动了。或许一行人需要歇息上几个时辰,才好继续前行。于是雷若鑫决定,在“候剑驿”休整一夜。
伴着欢呼声和一群飞鸟的倏然掠起,大家轮次踏上了这方开阔平坦之地,然而,紧随其后便发生了奇特的一幕:后来人个个都与前行者那般,蓦然屏气敛声,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在葱茏碧翠的环抱中,在这诡异的山林深处,这方草木不生的栖息地原应带给人一种坦然安全的好感觉,但眼前的情景,却无限加深了密林带来的那般阴森诡异。
霞光下,“候剑驿”早先踏上了三位造访者,他们保持着距离,呈鼎足形各占一方,近似一幅静止的图画:离一众人最远、挡在穿林路口那儿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腰背伛偻,樵夫打扮,手持一截细细的树梢,在剔着牙缝;另一位青年男子则坐在一块岩石前面,他头发蓬乱,身着失去了本来颜色的破衣烂衫,背倚山岩,怀里抱着一根木拐,双目爱惜地盯着一件精巧的阿蹉耶菩萨雕像,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站在十步开外的却是一位绿衣女子,大约有二十几岁年纪,相貌姣好,身段修长,正垂着白皙的颈脖,似在欣赏地面上的某种奇妙现象。
是的,地面上有她感兴趣的东西,但不是打架的蚂蚁群,也不是一两只奇异的草虫;而是,一具尸体!确切地说,是一具方才刚变成尸体的尸体!它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位性格彪悍粗犷的勇士,从衣着上看,应该是“点苍派”门下的一名弟子;现在,它像女子那样温柔地合闭着双目,在它右手的无名指上,还缠绕着一缕比血更为鲜艳夺目的红线!
三人对后来的人们置若罔闻。
那位邋遢的青年人倒没有什么可担虑的,只是樵夫与绿衣女子,两人看似互不相干,但对于像雷若鑫这等具有武学修为的人来说,稍加注意便能观察出来,其实这正是高手之间处于交手对抗的僵持阶段!置身于如此这样一种压迫人神经的气氛中,即使杜守离这位素来偏好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角色,也变了一回庙宇里的泥胎。
“少主……”行事沉稳的乐守震声调轻细飘忽地唤了雷若鑫一声。
雷若鑫摇了摇头,眼睛一直扫视着那两位怪异的人物。过了半晌,他稍侧过脸来,低声令道:“叫弟兄们围成圈,且席地而坐,时刻准备对应突发变故。”
乐守震草草抱拳行了一揖,转回身悄悄传下令去;“霹雳堂”的弟子们即刻训练有素地站成一个圆圈,各抽出随身兵器,齐刷刷地坐了下来,或回头或扭脸,目光恪守一方,半刻不敢松懈。
半个时辰过去,樵夫与绿衣女子,仍然没有要主动攻击的意思。“候剑驿”上,远近只闻呼呼的林涛声和众人窸窣的呼吸声、怦怦的心跳声。一种无形的压抑力量,叫人透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在迅速蔓延着。
一声忽然发出的厉喝,让众人的心脏霍地承受了一次打击:“水漾紫!难道你真铁下心来要保我‘点苍派’的这个不肖逆徒么!”看来樵夫有些沉不住气了。
顿了一顿,绿衣女子噗哧一声,俏皮地笑道:“哈哈哈哈……欧可欺呀欧可欺,你装得好哑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莫狂!这里可是我‘点苍派’的地界!”
两人各立一方,一个声色俱厉,一个语气温柔,此态势即便算作交恶,亦只是争斗一番口交而已。但刚席地而坐的“江南霹雳堂”的好汉们却惊恐万分,雷若鑫率先霍地跃起起身来,他的一只手用力按住了系在腰际的九翼刀刀柄,已有些乱了方寸。当然,使他惊恐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两人提到了“龙啸百川”。
少主身后,是一刹突起的高矮不齐的数十颗人头。一阵金属磕碰的清脆声响过后,“候剑驿”突兀地多出了数十道抖动的寒光。
何事让这些见惯风浪的好汉们如此恐惧:肯定不是为那个被女子称作欧可欺的驼背老樵夫;他本是“点苍派”洪掌门的五师弟,而“点苍派”素与“江南霹雳堂”有些交情,即便算不得笃厚,彼此却也能一直以礼相待,此次跋山涉水前来拜山,不就是为洪大掌门贺寿而来的么。
是绿衣女子带给他们的恐惧,这一点毋庸置疑:水漾紫,令人闻之丧胆的杀人女魔头!江湖人士众所周知,此人的先祖,本是一位闻名漠北的神医圣手,然而,当家传的一本厚厚药理秘籍传到她的手中之日,这救人性命的渊博知识,便成为了一张张炮制驻颜术兼炼制杀人毒药的秘方;这位漠北医圣的后人,贯以活人的脑髓和鲜血来保持她的容颜与修练提升取人性命的手段。她行踪诡异,据称,每当毒杀人前,必会发笑。因此,江湖上有云:宁可虎豹近身嚎,莫闻水氏一声笑;虎豹近身犹可活,水氏一笑命终了。也就是说,但凡听见她的笑声或温声细语的人,大都免不过一种下场,那就是死!
“哎呀呀,可惜奴家自小便不信唬人的话儿,活了大半辈子,你几时听到过我水漾紫怕过什么?哎,这后生是个痴情种子,奴家看了实在是喜欢,便是铁下心要保,你能拿我奈何?”绿衣女子对这众剑拔弩张的汉子毫不在意,她语气温柔地对樵夫说道。
“恐怕不仅如此吧!”
“哈哈哈哈……没错,奴家是想顺便问一问这位廖少侠云天煌的下落,因为这‘龙啸百川’嘛,也撩得奴家心痒痒的。”
“你——”
“我什么我?看在这位廖少侠的面子上,奴家对你已经够仁慈,不然也不会只使出‘六笑散’来阻你抓人。”
“哼哼,有什么厉害的毒招你尽管施,小老儿倒也不惧!”樵夫凛然喝道,不过旁人能够听得出其中暴露了几分言不由衷的恐惧意味。
“真的不惧?哎,奴家劝你还是罢手吧,回去与洪掌门说,就说水漾紫来拜过山了,这寿礼嘛……便是替他收容了你们‘点苍派’的这个逆徒,省他为此堵心了。你看可好?”
“大言不惭……水漾紫,你可知这小贼都犯下了什么样伤天害理的罪孽么!‘点苍派’又岂能容他逃脱!”
“喔?奴家洗耳恭听。”
“难道你未长眼睛么!这残害同门的小恶贼!”
“你说的是它么?”绿衣女子对脚下的那具尸体努了努嘴。“依奴家看,这并不是那位廖少侠的手段,竟似幽冥复仇,听说点苍山近来闹鬼闹得很凶,先前出现了一个云天飏的鬼魂,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秦小鸥……”
“一派胡言!”樵夫一霎惊恐地叫道。
“哈哈哈哈……听你的语气,莫非被奴家猜中了几分?”
“也用得着与你费唾沫!你听真了——”未等樵夫把话说完,远山呜呜响起了牛角号声,借助风势迅速地传音过来;三长两短,是“点苍派”报警的信号!老樵夫仓促地咽下话去,侧耳聆听片刻,似是遗憾地临时改变了主张,他长叹一声:“小贼呀小贼,今日小老儿且放你一马!”说罢,他心犹不甘地看了看那个在视线中渐已变得模糊的尸体,顺势怒视绿衣女子一眼,一转身,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暗深处。
抛开那个无人知晓的秘密计划,一行为贺寿远道而来的客人,在“点苍派”的地界上,在面对水漾紫这么一个大魔头的情形下,欧可欺这个老儿居然一走了之,这是不是地主对“江南霹雳堂”的一种无礼、抑或说毫无人情味的抛弃呢!至少此刻,雷若鑫无暇去想。
落下去的夕阳光晕,被从密密匝匝的树林空隙穿透后凝聚的一团幽蓝之光所更替。那张姣好的面目向这众异乡客慢慢地转了过来,她在笑,笑得妩媚;妩媚的笑靥,震慑着三十几位江南侠客的心胆,使他们忘却了身怀武艺和人多势众的这个现实,他们不分先后地品到了胆汁的苦味!
一阵因为手臂的颤抖而制造出的金属磕碰声响过后,女子将轻柔悦耳的话音送了过来:“你们这是怕奴家么?”
“水前辈……”雷若鑫欲后退一步,随即被一堵簌簌发抖的人墙挡了回来;这种关头他也理应站在最前面,他是他们的少主。
令江南的客人们感到侥幸的是,绿衣女子没有再来理会他们,她径直朝那位衣衫褴褛的青年人走去;直到这时,他依旧在昏暗的光线中,如醉如痴地盯着手里的那件阿蹉耶菩萨雕像,仿佛从它那儿,能够解读出一个天大秘密似的。
她走近他,将他搀扶起来,一举一动犹如一位慈柔的母亲;看得出他的双腿一定是遭受过重创,他蹒跚地挪动了两步,便接受了她的扶持。后来,她帮他拾起了木拐,就在这三十几双正从恐惧中摆脱出来的目光注视下,渐行渐远。
“这婆娘总算识相,不然我‘江南霹雳堂’……”有人语气松散无力地叫嚣了一句。
“难道……难道这世上真有鬼魂?难道那些传言非乃子虚乌有的谣传……”惊恐过后,雷若鑫却在沉思着另一个心中的谜团。
兵器入鞘。大理国的一轮圆月高高升上了夜幕。对远方的客人来说,过去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虚惊而已。遣使两名兄弟将那具尸体搬到远远的地方,避其晦气,点上篝火,大伙儿紧紧围拢作一圈,休息,等待翌日的朝阳。
“不是咱们挑理,这‘点苍派’也太不晓礼数了……”杜守离又在喋喋不休地奚落起“点苍派”的种种不是,但是他的声调失去了那番义愤与平日的高亢,时不时被各色的鼾声淹没下去。
雷若鑫没有作声,迷惑带来的另一种恐惧感开始慢慢地吞噬着他的思维,吞噬着他在一次次火药研制的霹雳声中、在叔父细心打磨下,练就和培养起来的那种处事不惊的气度。
鼾声中的音色愈来愈杂,紧张的神经一旦松弛,人便容易困乏易睡,况且,已经行走了一天的崎岖山路。也有睡不着的,譬如他们方寸已乱的少主;又譬如乐守震一等在堂中声望较高的人,他们要为兄弟们守夜,他们的声望,很多时候就是以这种牺牲换来的。
深沉的夜。篝火的红光逐渐黯淡下来。还没有哪位发现到,在酣睡的那些人当中,少了几人的气息,多出了几具尚余体温的尸首;它们右手的无名指上,毫无例外地缠绕着一缕红线……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3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5:30:42)

[2-14]断箭(上)(帖杀悠然客,参评) [龙]岳星寰

你在那一个无人的地方看着我,远远的,可我仍然感觉到了你的温暖。彼岸处,隔河相望,你的温柔原来早就已经不属于我,可我仍在期待着,你能再次的轻抚着我的头发,然后叫我一声:鹏儿。
想到你,我已经泪流满面。

(一)
小镇上很安静,早就已经没有人住的房子,在黑夜中凝结成了一个让人沉重的黑影。风从街上肆虐般的刮过,吹得街两边早已倾颓的门哗啦哗啦的响着,招牌嘎啦嘎啦的摇摆,似要随时坠落摔成碎片。如果在白天看来,这样的小镇在边关随处可见,因为战乱的关系,人早就已经走避他乡了。无人的小镇,在晚上的时候,却会让人觉得,鬼魅横行。
冷冽的风刮在身上如被刀割,秦少鹏向门后缩了缩身子,双手使劲的搓着,可是还是很冷。风从破了的地方不断的吹进来,在空空的房子里盘旋着,让人根本就无处可躲。秦少鹏背靠着冰冷的墙,微微仰起了头,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多久了?他不知道,自从离开华山,就没有去细数过时日。
外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秦少鹏立即绷紧了身体,从门后的空隙处向外张望着。黑沉沉的街道上,死气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刮过,也许只是风的声音吧。可是秦少鹏感觉到了,潜藏在风中的肃杀。他握了握拳,掌心有些湿湿的,竟然在出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他知道这次绝对不可以失手的,这不仅关系到兄弟们的性命,也关系到一个小镇的生死存亡。紧紧的握着拳,肩负的重任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如果真在这里死了,他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的兄弟。
不知哪里的招牌终于经不住风的肆虐,坠落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听在正处于极度紧张中的秦少鹏耳中,有些心惊肉跳。来了!随着那一声响,一丝尖锐的破空声直指向门后的秦少鹏。
一声低吼,早就已经腐朽的门被秦少鹏的拳风激荡得向来袭之处飞去。他一拳将门击飞,一拳向他身后的墙外击去,一条黑影随着他的拳出,向外边的街道上滚去。秦少鹏一拳得手,又怎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身形一跃,双脚劲力如摧,向那黑影踢去。
可是不等他双脚踢到,就听得脑后锐风破空而来,他急忙收脚回身退避。一道寒意从他脸边飞过。秦少鹏身形急退,可还不等他站定,就听得一声嘿嘿的冷笑自头顶随着一道猛俦的劲风急袭而来。
情急之下,秦少鹏身形一矮,以虎蹲之势向前猛扑,然后手中借力向地面击出一掌,身子借这一掌之力腾起,掠向街边的其中一个门里。他的动作很快,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迟疑。但有人却比他更快,在他之前就已经等在了门内。
难道今天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秦少鹏不甘亦不能,绝对不能!他咬紧着牙,站在那里看着门内站着的人,手不由向腰间摸去,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剑已经在战场上失落了。

风不断从秦少鹏身边刮过,然后在他脚边回旋。已经染满了血和一路风尘的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长满了老茧的紧握成拳,格格的作响。“这把是秦公子的剑吧?”门内站着的人缓步踱出门外,他的手中拿了一把剑。
秦少鹏看到那把剑,怒目圆睁眼里几乎要滴血,“石敬枫,想不到你堂堂的武当掌门,竟然甘为金狗卖命,呸!真是枉称侠义之名了,我看是连狗都不如!”他声色俱厉怒视着石敬风,只恨不得扑上去把这个伪君子一口咬死。
石敬枫闻言,仰头哈哈一笑,显得不屑,然后把手中的剑扔给秦少鹏,道:“我石敬枫怎么说在江湖上都有点名声,又岂能轻易的为金狗卖命,可是……”他眼光一转,带着不甘,“为了能重振武当,哪怕是违背侠义之道我也在所不惜的,就算杀了你。”
接过他抛过来的剑,秦少鹏虽然有些疑惑,可听到他的话,心中怒意又起,双眼充血的瞪视着石敬枫,手中的剑“铮”然出鞘,直指着他,招还未出势已逼人。“我知道还有两个人的,都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两条人影从暗处走出来,黑衣黑巾蒙面,他们所站的方位跟石敬枫所在方位,正好形成一个相互呼应之势。秦少鹏打量了一下形势,心中却在思量着要如何才能脱身,其实他是故意要那两人现身的,必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沉寂,唯有风在刮着。秦少鹏连眼也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盯着石敬枫的手,另外的两个人也在蓄势待出,就在等那一瞬间……

手中的剑轻轻一颤,刹那间便已动。剑快如电光,在眨眼的一刹之间便已逼近石敬枫,连石敬枫也暗暗吃惊,秦少鹏的剑竟能快至如斯。在那一瞬之间,指向石敬枫的剑光竟然一转,反击向左后方的黑衣人。
同时另外一人也动了,却是石敬风,但他的目标并非秦少鹏,而是另外一个黑衣人。他所用的武功并非剑法,他用的是指法,劫心指。指法奇灵而且很快,快到让人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出招。
站在左后方的黑衣人见秦少鹏忽然转攻向自己,只是冷冷的一笑,双脚在地连点,向后急退几步,然后又突进,居然正面的迎上了秦少鹏的剑。一连串急促的金铁交击的声音,秦少鹏身形连退几步,肩头染血。黑衣人也不比他好多少,身形几个踉跄后“嗵”的一声单膝跪倒,以后捂着左肋处看着秦少鹏。
秦少鹏一击得手,也不顾气血翻涌得难受,身形急进手中剑再度挥出,这一次比刚刚更快更疾更狠。剑招所攻之处,都是身上的要害,他是非要在这一招之内取黑衣人的性命了。黑衣人自知绝难避过,左手向上一甩,然后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下。
“不好!”秦少鹏一惊急急收剑停住,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心知这是黑衣人通知同伴的信号,估计盏茶时间就会赶到这里来,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回头去看另一边的情况,只见石敬枫正用一条干净的手帕抹着指上的血。
剑锋寒意闪过,直指着石敬枫的眉间,冷声道:“你到底是谁?快说!”他掠眼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天色太黑却看不清他的致命伤在何处,皱了皱眉,看着石敬枫毫不在意的神情,心中更是生疑。
石敬枫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竟让秦少鹏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让人窒息般的压迫。手中的剑不禁微微颤了一颤,脚步也向后移动了一点点。很细微的动作,但又怎么能瞒得过石敬枫,他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就凭手中的剑能杀得了我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就是马上离开这里,二就是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由我转交给元帅,由你选!”
秦少鹏举着剑,看了石敬枫半晌,才咬牙恨恨的收剑入鞘,可是不等他说什么,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连地面也微微震动着,然后就见街道的尽头火光冲天而起。那巨响不断的向着他们两人所在的方向而不,火势也随着大风向这边迅速的蔓延过来。
看着眼前这忽然而来的情况,秦少鹏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看向石敬枫,只见他竟皱紧了眉头,如临大敌一般的戒备着。“快走,你要死在这里,我也麻烦了。”石敬枫转头见他竟然还没有离开,有些恼怒的低吼着。
秦少鹏闻言,心知再不走自己就真的会葬身于此了,转身刚要离去。“等一下,”石敬枫忽然叫住了他,然后解下腰间佩剑交到他手中,“见到元帅,把剑给他,他就会知道的了。”秦少鹏紧握住他的剑,点了点头,转身急急离去。火光的掩映下,石敬枫里眼里却分明有一丝嘲弄。

(二)
天色已经蒙蒙亮,风已经停了。秦少鹏仍不敢停下脚步,只怕一停下就再也迈不动。人,对于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体的疲惫,秦少鹏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抬头看了看前方,看到一片小树林时,眼里顿时露出一丝欣喜。
脚步不禁缓了一缓,也暗暗的松了口气。他知道,只要过了这片小树林之后,再用最快的脚程赶上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一座小山,那座山上,有一个人一定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想到那个人,秦少鹏一直紧张着的心也稍微的定下来了。
很快的便到了小树林处,秦少鹏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把剑提在手中,紧盯着树林中的动静。树林并不大,多是一些红柳,其间长着几簇高过人头的野草。秦少鹏的眼角微微的跳动着,心中的紧张让他有些躁动。
他全神戒备的向前一步一步挪动着,就在他踏出第四步的时候,一支羽箭“嗖”的一声自林中的一簇草丛后飞出,插在他脚步停顿之处。他看了一眼犹在微微颤动着的箭翼,脸色一变,脚步一滑向后退出几寸。
“嗖、嗖、嗖……”几箭接连射出,在他身前排成一条直线。秦少鹏手中夹住一支箭,高声急道:“李兄,我是秦少鹏,快住手!”可是林中并没有人回应,射过来的箭反而更多更快了。
秦少鹏连连将射到身前的箭挡开,可那些箭上的力道却在不断的加强,他心知不能再纠缠下去,必须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手中剑一荡,扬起的剑风将箭尽数扫落,然后身随剑而动,向小树林里疾冲过去。
一声轻微的弦响,自他左前方传来,这声弦响虽轻,但那射出来的箭,却带着鹤唳般的声音向秦少鹏疾飞而来。“鹤鸣箭!”轻呼一声,秦少鹏身形一顿,微微一侧身剑出如电迎上飞来的鹤鸣箭。
剑箭相交击之下,秦少鹏手中的剑竟被箭上的劲力荡了开去,他心中微微一惊,肩上一痛竟没有避开。伸手拔下肩头的箭紧握在手中,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人,咬牙问道:“杨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力怒然张弓对着他,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又何必问我!”说着又是一箭射出。秦少鹏不敢硬接,急忙旋身避过。他还未站定,又是一箭飞来,这一箭已是避无可避,唯有举剑迎击。
但经过连日奔逃已经疲惫不堪的秦少鹏,又加上肩上刚受了箭伤的,怎能抵挡得住这一箭的威力。紧紧捂着插在肋间的箭,血不断从的的指缝间渗出,秦少鹏抬头用悲愤的眼神看向杨力,他不甘,他真的不甘!将手中的剑插入沙地,支撑着欲倒的身躯,喊道:“我要见元帅……”
杨力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弓,举手向着小树林中挥了挥,从林中缓缓走出十来个士兵,将秦少鹏紧紧围住。“秦少鹏,我们正是得了元帅的命令,专门埋伏在这里等你来送死的,所以你就别妄想了。”
“为什么?我秦少鹏虽然行事乖僻,但从来都没做出过违背元帅命令的事,为什么!”秦少鹏仰着头,哈哈狂笑起来,“想我这次冒着莫大的风险赶回来,甚至还牺牲了不少同伴,只为了将一个重要的情报送交给元帅,哪想却得到如此下场,如此的下场,哈哈哈……”
听到这里,杨力双眉一扬,沉怒道:“秦少鹏,你真的想知道?好,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出卖了同伴,使得我们的兄弟都惨死于金狗之手,因为你是金狗的奸细,因为你竟然想谋害元帅!”
这一句句带着对兄弟之死的怨恨的指控,带着对他的鄙夷,如利剑般刺痛着秦少鹏的心,虽然他无愧已心,但是同伴们的死,他确实有责任的。肋间的血迹在不断扩大着,手按了按,伤口的痛如刻骨般,抬头悲痛的看着杨力,道:“我秦少鹏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何来谋害元帅之心。”
杨力冷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甚至都不屑于与秦少鹏对视,他的心中对秦少鹏实在是鄙夷痛恨到了极点,“秦少鹏,你真的以为你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知道吗?那些为了保护你逃脱的兄弟,其实还有人活了下来,并且……并且发现了你出卖他们的证据还有你们的计划。为了把这个消息传达给元帅,他甚至、甚至……”说到这里他忽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秦少鹏,“你说,你对得起自己的兄弟,你真的无愧于天地吗?秦少鹏,你根本就不是人!”
沉默着,仰着头看着灰濛濛的天空,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惨白的脸上没有表情,扶着剑的手却在颤抖着,“杨力,对于兄弟们的死,我是有责任,但是,我绝不是奸细,更不会对元帅不利!我秦少鹏就算死,也绝不会为金狗卖命的!”
说完,手中一用力,竟将肋间的箭折断扔到地上,然后将剑自沙地中缓缓拔出,眼神冷峻的看着杨力,冷冷的道:“我一定要活着见到元帅,弄个清楚明白!”剑尖微微下垂,脚步向前挪移着,蓄势待出。
杨力也摆出架势,缓缓的张弓搭了三支箭,围在秦少鹏周围的十来个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指向了秦少鹏。一场恶战即将展开,秦少鹏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见到元帅!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4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5:31:39)

[2-17]奸商(贴杀雷若鑫,参评) [龙]灵蛇

奸商





容非一直有一个伟大的理想,他要赚很多很多钱,把天下在所有的钱都赚到手里,然后吃好玩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一】





今天天气不错,江南鼎鼎有名的“有间客栈”大老板容非心情大好,认认真真的打扮了一番,而后左手放在臀部,右手举着盘子,用一种很别扭的滑稽样子闪到了修月身前,他清俊的脸上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对着修月挤眉弄眼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煞气。

“你这是做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月难得的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月月、月月,你猜我这是什么意思。”容非笑嘻嘻的看着他,丝毫不知整个客栈有脑袋的东西现在都在用看猴的表情看着这里。

“我猜不到。”修月摇了摇头,其实,作为憾海教右护法,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这么一个叫着莫名其妙名字的客栈与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说话。

“就知道你猜不到。”容非哈哈大笑,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欠揍表情,“你看我捂着后面么,又托着盘子,所以,这叫:午后请你吃饭。好啦好啦,你没猜到,所以,午后我请你吃饭,你出钱。”

“……好。”修月无奈笑笑,看着那个明明已经二十出头,却像十岁不到的家伙屁颠屁颠的又跑到后厨去了,路上还留下他一串笑骂:“你们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修月摆弄着桌上的酒杯,又陷入沉寂。他是有间客栈里少数几个常驻民,每日便在这店面中久坐,除了容非拉着他说话,他便这样不言不语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修月会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他欠容非一份人情——也是容非多事,当时修月在一场大战后伤重昏迷,恰巧碰到四处转悠的容非,于是容非便顺理成章的把他救回了有间客栈。换成旁人或许救了也就救了,但明显奸商思维的容非在得知修月是江湖人后,坚持要他来客栈当护院一年来清偿救人时所花费的银子。修月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不知是为什么,他真的留下来了,当了一个名义上的护院,实际的酒客。

有间客栈的日子,有些古怪,但绝不乏味,比如随时都会有人来砸场。外地哪个富家大少冲着这客栈名字新鲜就在这里暂歇,一结账才发现账单上的银子乃是华丽丽的天文数字,想要叫板的时候,一位更加华丽丽的护院出现在眼前,用有些邪魅的笑问你要钱还是要命?仓皇把银子都放下,只敢跑出老远低骂一句:“奸商。”

“我就是奸商。”容非爱极了这称谓,这一举动通常会遭到客栈上下所有人的集体鄙视。修月想着容非竟不自觉的微笑出来,而这笑很快凝在唇边,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如幽灵般闪了进来。

修月下意识的握住了要畔的剑柄,他未做出动作,就听内里传来一阵颇为高昂的叫唤:“啊啊啊啊!小夜夜~!”随即一个人影极为迅速的向来人冲去,黑衣人缓缓侧身,就这一个很慢的动作,便让容非直接的摔了出去,在自己的店面上干净利落的摔了个狗啃泥。

修月慢慢站起身来,散发出的气势让黑衣人转头看向他时动作明显僵住了。

“小夜夜,你不乖,你又欺负我!”容非哼哼的不忿,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埋怨修月:“月月,你也是,为什么不帮我?”

“子夜?”修月不动声色的挑起邪魅的笑,低喃着对方的名字,“很难想象,可以在阳光下见到你。”江湖杀手组织夺梦楼的最强杀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情形,容非与他还是旧识?

“我累了。”子夜不答,只冷淡的对容非道,有些低哑的嗓音让人闻之便觉心寒,“给我准备上房。”

容非撇撇嘴:“知道啦,你的天字三号房我一直都备着,你自己去吧,热水稍后给你送过去。”

“不用。”子夜留下一句话,迅速离开了,那速度像极了逃离。天字三号……修月眸光一紧,紧挨着自己房的那间屋子一直空闲,原来是为子夜。

“你怎么会和夺梦楼的杀手相识?”修月看着气呼呼的容非,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容非翻翻白眼:“我不是也和你这憾海教的右护法相识,这有什么?”他突然想起什么,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大手一挥:“对了对了,不要午后请你了,我晚上请你们两个一起吃饭吧,去后山好不好?那个家伙不喜欢白天,我们还是晚上一起玩吧,恩恩,还是你掏钱。”

修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





【二】





其实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察觉有间客栈与平常客栈的些微不同。比如这里出入的大多都是江湖客;比如正邪在这里分的不那么清楚,华山派的高徒可以和江湖杀手共饮一壶酒;也比如这里的大老板看似玩闹,其实可以瞄一眼你的荷包就知道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从而根据银子多少来给酒菜定价,坚决保证让你荷包鼓鼓进来,只剩一文铜板出去,绝对的童叟无欺。

这样奇怪的客栈偶尔有奇怪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就连一身夜行服的子夜的出现,也不过只招来两三漠不关心的目光罢了。临夜了,打了烊,容非陷入了莫名的亢奋,让修月提了三坛酒,自己抱了一大堆下酒菜,又拉着一觉醒来的子夜在城门落匙之前跑到了出去。

“哈,举杯邀明月,咱们是三人。”容非拿了个小壶手借月光舞足蹈,“月月,小夜夜,你们也喝酒啊~”

“子夜,请。”修月闻言挑起笑,举杯相敬。

“你……怎么在这里。”即便掩藏在黑布下,依然可以感觉到子夜剧烈的情感波动。

“等你。”修月暧昧的笑笑,凑到近处,“子夜,好久不见。”

“看来,上次没有杀了你,是个错误。”子夜嗤笑出声。

容非遥遥了一耳朵,顿时大惊小怪起来:“呀,月月、小夜夜,你们打过架?谁赢了?原来都是旧相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真好。”

修月略清嗓子,轻笑道:“就是你救我那次,算她赢了吧——我们不打不相识,对吗,子夜?”他一句一个子夜,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是啊,不打不相识。”子夜微哑的嗓音透出强烈的自嘲,之前一直控制的杀气不可遏制的泄露出来,容非唇角跳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那么紧张做什么,坐坐,这种天下大事我们待会儿再聊,现在喝酒好不好?月月、夜夜糟蹋美酒可是罪过啊。”容非的变脸快得让这两人有些接受不了,或许是他的笑意太真诚了,让他们不自觉的收敛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势。

“额,月月小夜夜,我们来讲故事吧。”容非偏着头看着这俩人。

“不。”从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便可知这个提议是多么的不靠谱。

“好吧,那,你们两个有什么愿望没有?”容非眼睛晶亮晶亮的,“别告诉我天下一统就好了,说简单的。”

这回修月与子夜直接选择沉默。容非没辙了,于是开始发呆,很一会儿过后又兴致勃勃的坐起了身子。

“月月、小夜,其实……”容非似乎觉得这个事情很麻烦,认真的挠了挠头,又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伸出手去随手点了点子夜,“你是来杀我的。”又转手去点修月,“你是来救我的。”他啪的一拍手,“你们说我猜的对不对?”

子夜震惊,翻手扣住七落鞭。容非笑笑的不动,偏着头看着修月,修月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最终残留了竟然是惋惜,他甚至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的:“容非,你又何苦。”

“何苦的是你们好不好?”容非瞪眼,“你看看你们俩,面和心不合的样子在我眼前晃荡,我看着眼晕行不行?”

子夜的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七落鞭,探手将地上的酒坛抄起,欲饮。修月那神出鬼没的软剑偏在此时甩出,正击打在酒坛上,啪的一声,酒坛崩裂,酒香四溢。子夜翩然后退,直退到三丈外站定,七落鞭伸展开来拦在身前,修月也立起身来,软剑摆了起手式。

“啊啊啊啊啊!月月,你赔我美酒!十三年的微熏啊!你赔我!啊啊啊啊,你砸什么也不能砸它呀!!!”容非跳将起来,心疼的直跺脚,像是察觉不出这两人的异样。

“雷家大少,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子夜轻描淡写的话显然触到了容非的痛脚,他刷的转身,三步并两步蹿到子夜身前,指着他大骂起来:“还有你,啊,你就是故意让月月砸了酒坛的,你刚刚明明可以躲过去,我算知道了,不是你们的你们就不心疼是不是?你们,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雷若泓,你竟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子夜冷声的笑尖锐刺耳。修月沉默,容非刚几步便跑到了子夜身前,这样的距离,以子夜的功夫,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容非,他真的是江湖人吗,他心里难道就没有戒备的意识吗……

“哎,小夜夜,我不要跟您闹啦,我不是什么雷若泓。”容非直视着子夜的眼睛,由气愤转为平静又从平静转到笑,那样清澈的笑意,不带半分勉强,“我只是个叫容非的奸商而已……”

就算早知道他的身份,修月与子夜都在这样的笑下一瞬间产生了犹疑。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少年,真的是那个神秘的雷家少主吗?

“你看,如果我真是那个什么雷家少主,我绝对绝对会把霹雳堂的那些火药啊配方啊给卖了,你看现在他们家子死霸者那么点东西,就不知道拿来赚钱,那就是一个字,傻。”容非努力给眼前这两人洗脑,说起来时唾沫横飞,两眼冒光。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子夜冷声笑出来:“容非,你若不是……你怎会知道我说的雷家就是霹雳堂?”

容非笑容一顿,哈的大笑出来:“小夜夜你说的好认真啊,我都险些信了去。”

此时正值兵荒马乱之际,江南雷家虽在武学上不甚精深,但他们对于火药的研究是旁人无法企及的,因为掌握了这份独特的本领,不仅为各大门派所重视,更引来了金国的耽耽虎视。此时霹雳堂雷家家主雷尚重病,雷家少主作为雷家的继承人,自然成了各势力尽力争取的对象。

而霹雳堂似乎很早前便预知到此时的局势,少主雷若泓从出生起便消失在江湖,直到不久之前不知谁泄漏的消息,说这江南神秘的有间客栈的大老板容非便是雷若泓,很快各门各派均有了动作。

子夜与修月,或许便各自代表了一方势力。





【三】



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子夜在回来后便消失了。作为夺梦楼的最强杀手,她是心软,还是有了更多的顾虑?容非本不是个安生的人,早从这两人的奇怪对话中察觉异样,没有离开的修月自然成了目标之首。

“月月月月,你真的不要给我讲你们的故事?”容非眨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你们曾经打过架?为了什么?”

“我想了一些事儿。”修月看了容非一眼,“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想啊!”容非赶忙正襟危坐。

“其实,我们年少时本是一对恋人,呵……”修月吐出一口气,笑道,“不过阴差阳错失散很久了,直到又一次子夜受雇来杀我……那是一场大战啊,打得我心累。后来,我就来了你这有间客栈。”

“我发现,你似乎是我一个故人之子,便留意了你的行踪,没想到却无意中发现了你与铁骑堂勾结。”修月淡淡叹息,“是铁骑堂雇子夜来杀你吧,你因为我对你的刻意保护,认为只要我在,子夜便伤不了你,或许还可以借我手杀了这夺梦楼第一杀手——容非,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容非的神色有些异样:“我勾结铁骑堂做什么。”他挠了挠头,“况且,难道我有病啊,雇人来杀自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铁骑堂想取代夺梦楼成为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吧,借杀手组织的便利,窃取江南情报,而后流入金国……我偶然闯入,于是成了你的计划之一,若子夜和我任一人死在这里,想必你们都有可以找到理由挑起夺梦楼与憾海教的争端,让铁骑堂坐收渔利。那日你会不顾生死蹿到子夜身前,便是希望我为了护你与她打起来吧,不过你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我与子夜是旧识。”修月玩弄着桌上的杯,并不抬头。

容非用好无害的表情看着修月:“月月,你真会说话,让你在这里当个酒客真是可惜了,应该让你当说书先生的。”

修月呵呵一笑:“你也不是什么雷若泓,那些名号只是扔出来骗人的……容非,你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容非吃吃的笑:“你想多了,我是有间客栈的大老板,奸商容非啊。”

“我若说你是憾海教教主之子,你,信吗?”如重磅炸弹,容非笑容截住,愣在当地。

“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杀他了。”窗外传来一声清晰的反驳,黑衣人穿窗而入,正落在容非与修月之间,正是子夜。

“小夜夜。”容非声音微哑,他知道子夜是何时来的,只是修月不带停顿的话让他没有时间来唤出她。

“我没必要拿这个开玩笑。”修月正了颜色,“容非,你与我教主可说有三分形似,七分神似,再加上你与少主的年岁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你带着教主三年的内力,还有你脸上的疤痕——少主在被人掳走前受了伤,一个人出同一招劲道也会有别,这疤痕做不得假。”

“我……”容非呆坐在椅上,难以消化这么奇怪的言论,“这疤痕自我记事之日便有了,而我确实也没有父母,只知道自己是汉人……但是,我怎么可能是魔教少主?”

“可不可能,你自己知道。”修月道。

“我小时就在铁骑堂接受训练,几年前领命在江南开有间客栈为铁骑堂搜集情报,在铁骑堂的施压下,我这客栈成了江湖人的聚集地,一开始,他们是想把江湖人在此一网打尽的,后来发现江湖错综复杂,他们才决定从边缘开始,于是选定了夺梦楼与憾海教……”

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容非心一沉,他忘了之前通知铁骑堂过来帮忙围剿这两人了,现在,怎么办?





【四】



“来不及了,是……铁骑堂。”容非的低喃打破沉寂,看向修月与子夜时,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月月、夜夜,你们,信我一次好吗?之后无论他们来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们都不要说话,好不好?”

修月不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沉吟了下便同意了,而子夜则微微颔首示意,门在这时被推开了。

就在这一刹,异变陡生。容非不知从身上何处抽出一柄小剑,以迅雷不及掩耳向子夜冲去。子夜不妨他突袭,七落鞭不及施展,便被容非架起,心口处顿一阵冰凉,而后热血喷涌而出。子夜不可置信的看向容非,只来得及一掌印出,直落到容非胸口,却被反震力震得身子缓缓软倒,一旁的修月也完全未料到有这样的一幕,看着子夜的血在流,一时完全无法思考。

容非一击得手咳出一口血来,倒退三步来到门口,这是从外进来的一二十左右的贵族青年快速将他扶住,剑眉倒竖,眉心紧蹙,厉声向门外喝道:“速把这两人拿下!容非,你有没有事?”

“首领。”容非连忙拦下,“那个黑衣人是刺客,本要杀我,多亏修月帮我拦下,勿要伤他。”来人原来是铁骑堂首领完颜桢,按官阶说来,还是容非直接负责的顶头上司。

完颜桢伸手止住铁骑堂的动作,冷漠的扫过修月,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咳,说来话长。”容非用眼神示意修月冷静,而后缓慢的编造了个故事,大致的意思是子夜怎么混入他们之中把酒言欢,而后伺机刺杀,总之是什么都是对的,唯漏了他们最后说清楚的一些事儿。

完颜桢显然是信了,容非又附耳说已根据子夜的行踪掌握了夺梦楼的位置,完颜桢闻言大喜,连忙将手下派去搜寻夺梦楼,在完颜桢眼中,容非自然是绝不会背叛的。压抑许久的修月在众人离去后终于爆发了,同时爆发的还有容非。

不同的是,修月的软剑是攻向容非的,而容非的火药弹弹向了完颜桢。轻微的爆炸让客栈疼起来一阵难闻的烧焦的味道,容非在这种场景下竟还有心情埋怨出来:“这下出事了,有间客栈死了人,以后还怎么赚钱呢?”

修月的软剑刺入了容非的腰身,他未下杀手,但这一剑足以让容非失去所有抵抗能力。完颜桢在容非近距离的攻击下在此殒命,可惜他的死活并不在容非与修月眼里。

“为何要杀子夜。”修月压低着声音克制住要了他命的冲动。若容非早有预谋,这本该是假的,可子夜的血那么真实,逐渐逝去的温度哪里造的了假。

“剑入心房,若有了绝佳的角度,会让人呈现假死状态,过他个一两个时辰,多给她上点药,再来点人参调调命,自然会活的。我这人懒,懒得替异族杀人,这么多年来练了无数次怎么造假,早就成了下手必不死啦。”容非笑嘻嘻的道,“若不伤你们一个,完颜桢哪会上当,我这点微末的道行又怎么杀得了他?咳,我若伤的是你,我猜子夜那个女人会不要命的直接来干掉我吧,那我还怎么报仇啊,她要再顺手把你埋了,你可就亏大了。”

“你!”修月震惊出声。

“额,刚才忘了和你们说,身为铁骑堂的人,只能一辈子都是铁骑堂的人,他们早在我们身上下了抗,若有违抗,便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我知了事情真相,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帮金人杀我大宋子民了,可惜……

“我知道时机选的不那么对。”容非耸肩,“不过,我不想回去了,既然不想回去了,那么带走个老大级别的人物,也不枉了。”

修月震怖再退,软剑挂在了容非身上,奇诡不已。

“快点救子夜吧,你们两个的故事我倒头来也没听到,不过,我想应该很有意思。”容非低低笑了出来,“然后你们两个就走吧。别再当什么杀手护法的,打打杀杀多没意思……”





【结】





手扶着软剑,血顺着锋锐的刀刃开始流,容非笑笑,而后使劲的旋转了一下剑柄。剧烈的疼痛让他一阵抽搐,从知道真相起,他便有必死的绝志了。他的低语依然不绝,身上的伤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的声音沾染的故作轻松的惆怅,带着那么多的那么多的不舍,也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解脱。

“月月,是了,是啦,你能刺出这一剑,我很开心。这些年好累啊,和你们在一起,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月月,小夜夜,还记得那天我么喝酒时我的心愿吗……”

“我希望赚好多好多钱,看那群有钱人被我把钱赚走后那哭丧脸却不敢反抗的模样,然后看那些穷苦人家的了我的救助时露出的看神仙似的表情。”

“我希望有一个可以回的家,那里有等着我回去的老父母和老房子,有小时候爬过的树还有一起爬过树的玩伴,有长大后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夫人。”

“我希望有两个知己,在一起的时候,在累了的时候不会累,想喝酒的时候不会醉,可以恣意妄为的把这辈子可以玩的可以闹的可以享受的统统经历一遍。”

“我希望……月月,月月,我、我真的希望……我可以是那个掌握着有间客栈和自己人生的叫容非的奸商。”





【完】







第六届群杀『龙啸百川』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5帖)

(作者:北极星;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10/1/5 15:32:17)

[2-18]色字头上一把刀(帖杀惠秋颜 参评) [龙]秋扇夫人

  碧波湖上微波荡漾,一叶扁舟在湖中快速行驶着,舟中站立着一位穿紫衫的女子,满脸的怒容,遥望湖中的小岛,只见岛上满眼绿色中露出片片红瓦,宁静而温馨。看着如此怡人的景色,女子脸上的怒容稍有减退。
  
  转眼已到达岸边,女子扭腰一跃,轻轻的立于岸上,未见小船有意思的晃动,女子的轻功可见非比寻常。她转身微启樱唇对船老大说:“请你稍等,我去去就回。”然后轻移莲步,行走在林间小道上,微风拂面而过,像一双柔嫩的小手抚摸着,舒适而惬意,可惜她没心情享受,心中还在想着听来的那个消息。最近江湖上谣传她和华山派的秦小鹏关系亲密,有人看到她们在一起喝茶聊天,神情亲昵,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越传越烈,到最后简直不堪入耳了,真的让她太生气了!虽然她有个娇艳的面容,水蛇般的身段,妩媚得引人遐想,但是她却洁身自好,从不与他人有任何感情的瓜葛。她就是以一把轻罗小扇行走江湖的秋扇夫人。经她多发打探结果,得知这个消息是武当派的俞孝文所传出的,而他就居住在这个小岛上。
  
  秋扇夫人行至一排建筑规模最大的门前,提气说道:“俞孝文,你给我出来!”话音刚落,就见大门像两边启开,院内立着个约30余岁的男子,穿着蓝色长衫,微笑着对秋扇夫人说道:“夫人驾到,蓬荜生辉啊,快请进来啊!”说着微微弯身作邀请状。秋扇夫人满面怒容,娇喝一声:“不用,我来只是求证一件事的。”“夫人好大的火气啊,既然来了,就请进来休息一下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说啊。”俞孝文也不生气,仍然微笑邀请。秋扇夫人心想,我是来讨公道的,可不是和你喝茶聊天,朋友叙旧的,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想着也不回答,移步进门,来至庭中石桌边坐定。俞孝文一挥手,就见一个垂髻小童送上两杯清茶,转身退下了。俞孝文问:“夫人,请问来此有何见教啊?”秋扇夫人道:“江湖上关于我和秦少鹏的谣言是不是你发布的?”俞孝文也不否认:“是,正是在下。”秋扇夫人一听,严重冒出两团怒火,面容也应激动而飞上两朵红霞,音量也提高了许多:“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有仇?有怨?”随手举起茶杯喝下一口清茶润润喉,随即感觉不对,茶中有十香软筋散的味道,心中更是怒不可及,居然还敢对本夫人下药,不想活了呀!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是以手绢轻拭唇角的功夫,暗暗服下了解毒良药----百花解毒丸。俞孝文对秋扇夫人的怒容视而不见,轻笑道:“夫人何必生气呢,我也是爱慕夫人,不用这样的方法,夫人又怎么会来岛上寻我呢?”秋扇心中对此人鄙视之及,言语间也不再客气:“你这个小人,本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引我上岛有用吗?难道我会留在这里吗?”说完又举杯喝了口茶,俞孝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现在你凶有什么用,一会儿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嘴上却又是另一番言辞:“夫人,鄙人实在是爱慕夫人才出此下策的,还望夫人多多包涵。”秋扇夫人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和你这种小人说话也是降低我的人格;”说完转身欲离去,却见她身形一晃,突然软软的往地上倒去,俞孝文随即起身串至夫人身边,一把托起夫人倒下的身体,假惺惺的说道:“夫人,你这是何必呢?难得来一趟,多留些时日好了,让鄙人好好的招待你啊!”秋扇夫人怒瞪着他说道:“你敢对我下药?”俞孝文哈哈大笑:“夫人,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包括人,我都会不折手段的弄到手的,好不容易才让你上岛找我,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你离去呢?哈哈哈哈……”忽然笑声戛然而止,他不信的眼神望向怀中的夫人,然后转向自己的前胸,只见几根银针刺入胸前的几个大穴中,让他无法运气,失去了移动的能力。夫人娇笑一声,轻摇小扇,飘然离开他的怀抱:“你也太小看我了,没有两下子,我敢独走江湖?没有护身的法宝,我怎么保证自己的清白之躯?”秋扇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就乖乖的站在这吧,告诉你,我的银针点穴功夫可是独门武功,天下能解的没有几人!”说完不再理会傻站着的俞孝文,离开了庭院,向岛边走去,心情好了许多,心中得意的想着:“哈哈,天下有几人知道我的细娟团扇中另藏玄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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