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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1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19:57:48)

1.烟波楚天客
2.寻找永恒的剑客————————精
3.如归客栈闻辛秘 听雨崖上留仙迹
4.暮雪倾城——————————精
5.名剑霹雳
6.往生门
7.神音传奇
8.那一场江湖的冷与空——————精
9.断月飞尘(二)
10.相见何如未见
11.星落黯然冷月无痕
12.云霓望
13.魔情,情魔
14.面具————————————精
15.当归,当归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2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19:59:55)

烟波楚天客(贴杀[听]任星湖,参评)  [听]贺兰远


三十年一期的论剑转眼即到,人迹罕至的龙隐山时常闪现着个个陌生的身影。听雨崖北坡上,四个衣着光鲜的男女缓步走来,他们长袖宽饱,不见兵刃,似富家子弟闲时来游山玩水。



为首那位,年过四旬,身高八尺,步履沉稳,面容清瘦,却神情孤傲。奇在他身上的长袍绣满了上万种鲜花,若非近观还以为是丐帮帮主,如此不伦不类,此人正是江湖人称万花剑客的梁毅,相传此人爱花成痴,少年时一段情感纠葛,竟让他在万花丛中悟出了一套能使天地变色,鬼哭神嚎的剑法,其最后那一招,我花开罢万花杀,至今江湖上无人能破,此次比剑,其夺冠呼声甚至压过紫宛剑派的俞春和魔教的邢毅。




梁毅身后那身穿白袍的俏公子,正他的侄儿梁云鹤,他年仅双十,唇红齿白,身带暗香,风流倜傥,时常与身旁一娇小玲珑的女孩调笑.



能与梁毅,梁云鹤走在一起,这女孩必是江南云家的大小姐云重温。



离三人十步之后还跟着一名脸色苍白的青衣剑客,此剑客身长达九尺,比身材高大的梁毅还高出半个头,但却生得马面鼠眼,一路上面无表情,眼波时常偷偷的流动在梁云鹤与云重温之间。



“云妹,这次论剑,我若有幸得了天下第二的名头,在天下众英雄而前,你准备怎么奖赏我?”梁云鹤一脸坏笑的盯着云重温。



云重温伸出玉指轻弹他的额头,含笑道:“你这登徒子,人家一定要奖赏你么?再说,凭什么认为你能得第二?”



“就凭我新创的那招,冲天香气透长安,世间除了我叔父,再无人能挡。”梁云鹤戳指为剑,斜上直刺,自信满满。“届时,你是不是可以,以什么就相许了?”



“呸!”看你那呆样,等你得了第二再说吧。云重温从山边随手摘起一朵野花,害羞着低头跑开,身后的青衣剑士似欲言又止。



梁云鹤顿了顿,转身瞪着青衣剑士:“叶惊秋,别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也不瞧瞧你那副德性,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她的。 “



叶惊秋脸色突变,左手紧握剑柄,梁云鹤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道:“别人怕你的快剑,我可不怕,别忘了,你的快剑是由我叔父指点的,你出剑的每一个角度,速度和力度,我都了若指掌,若真动手,二十招之内,我便叫你横尸当场。”说完再不理叶掠秋,挥袖追他的叔父和云妹去了。




叶惊秋气得双手颤动不止,那张马脸拖得更长了些许,他恨恨的盯着前方三人,笔直的立在那里,半步也不愿跟随,三年前,他不过是一个昆仑山下普通的剑士,被仇家追得如丧家之犬,幸得梁毅相救,捡回一条性命,还指点他创出一手迅捷无比的剑法,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梁毅对他有相救之恩又有授业之德,梁云鹤纵使再过分,他也只能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吞。




“功名有何好,钱财何时了,情仇催人老.逍遥便是道…….”山道边,一老道哼着小曲缓步走来,细观此人鼻直口方,白须至胸,一脸出尘之相。



叶掠秋正值爱恨交加,恨恨的盯着来人。



“哦,这位大侠,你双眉压眼,目露凶光,当心近日必招祸事。”老道走到叶掠秋身边,言谈自若,并没有被他那一脸的杀气吓退。



“滚,再啰嗦,让你身首异处。”叶掠秋一开口,竟是尖厉的细声,有如深宫中的太监,竟无半点男子的气概。这也是叶惊秋平生最羞耻之事,在江湖上不知有多少笑话他声音的人因此被削掉脑袋。



老道似乎并不在意,径直向前。边走边叹道:“奈何奈何,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英雄气短,可叹可叹,本有逆转乾坤之妙法,却总遇愚昧众生。”



叶惊秋目射寒光,背后拔剑疾刺老道后颈,这一剑名叫残影,就连影子也休想躲开,哪知这一刺不中,竟从老道耳边偏出,叶惊秋惊怒交加,使出快剑,剑若银芒,迅猛无比。



老道哈哈大笑,转身面对叶惊秋,脚下倒踩七星,“昆仑快剑,名不虚传,可惜心智已乱,有气无神,剑剑走偏。”



眨眼之间,叶惊秋已攻出七七四十九剑,剑剑都攻向老道要害,但那老道却只守不攻,总是能险险避开,笑谈中尽揭叶惊秋心事。



两人边打边走。叶掠秋几乎将其生平剑招都使了个遍,却仍奈何不了对方,而且对方竟还没有攻出一招,若对方真动起手来,自己或许难抵十招,叶掠秋知道遇见世外高人,不竟心如死灰,把剑扔向一旁,对老道怅然道:“也罢,动手取我性命吧。”



老道拾起长剑,双手递上,“昆仑剑侠叶掠秋,贫道见你心结不散,无非是想点化于你。”



叶掠秋惊异之中似乎看到些许希望,心如电闪,立即跪下道:“求仙人指点!”



“嗯,打了半天口也渴了,你有酒吗?”



叶惊秋将随身带着的酒囊递上,跟随老道到一处山石边坐下,老道仰头痛饮,然后扔掉酒囊直骂道:“你的恩人梁毅,自命君子,我呸!传剑法只传子侄,不传徒弟,而且教子不严,凭着他叔父的威名,那梁云鹤横行霸道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看来那个云大小姐,也难逃他的魔掌了。”



叶掠秋越听越急,云重温他心仪已久,在他心目中绝不容许任何人轻薄,而唯一无奈的就只有梁云鹤,于是急道:“前辈,仙长,求你解救云妹吧。”




“不急,我且问你,你来这听雨崖意欲何为?”



“我想,若能在天下英雄面前在剑法上论个高低,希望拼得声名能让云妹另眼相看,但未想有前辈这种高人在此,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岂还有他想,现下心如死灰,想了却尘缘,心中只是不甘心云妹就被那畜生……..”



老道忽然神色肃然的道:“叶大侠,你实为天真,这三十年一次的论剑,绝非你想象得那样单纯,至于要救你的云妹,我有一法。”近而在叶掠秋耳边轻念数语。



“什么?就这样?这是为何?”叶惊秋实难相信自己的耳朵。



“须知再好的武功,通过海选,十六进八,八进四,一路走来,纵使天下无敌,单挑各路高手,也多有损耗内力,论剑期短,根本不给人恢复功力的间隙,能支撑到最后,也就五六成功力成强弩之末,论剑中若非背后有多人暗中在场上诈败让其保存实力。到最后就算孤独求败在此也只配给他人作嫁衣裳。”



“您是说…..”



“江湖各大名门,都有暗中通气,拉帮结派,胜负已非是论武功剑法高低,而是看门派实力,这是若干次论剑的潜规则,就算真遇无名高手,尔单枪匹马,今日给一暗器,明日下毒,后日再来一偷袭。等到上台之时,早已精神不济,梁毅旗下八宾六友,为何只带你们三个,其余人恐早早暗插其中助他一路扫平障碍,而你叶惊秋,如我所料不差,也就是为保护他侄儿梁云鹤的棋子罢了,须知各大门派的实力岂如梁毅所料,恐怕到后来,会成骑虎难下之势,不仅丢掉棋子,还会输得一塌胡涂,你只需在遇强手之时佯败离场,保存实力,梁毅叔侄必然为那点虚名最后拼得内力所剩无几,到这个时候,自然有人乐意助你趁机除掉他们,你的云妹,还不就是你的了吗?年青人,自不量力和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卵击石和血气方刚,不过是一回事,你若懂得进退,江湖人的口碑,尽在各大名门之手掌控,是忍一时之气声名远扬,抱得美人归,还是甘当马前卒落得个名声扫地,人财两空,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听闻此言,叶掠秋心中一亮,如梦初醒,立即叩首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前辈大名……”抬头一看,那老道竟不知所终。当即心中有数,提剑追赶梁毅去了。



叶掠秋走后,老道从旁边的山石后现身,嘴角扬起阴笑,“老朋友,你来了多久了?”



树上跳下一全身污秽的乞丐,手持竹杖,指着老道道:“好你个蓝楚客,又在装神弄鬼,蛊惑年青一辈,看来你这奸计又得逞了,谈笑间就为你们紫宛剑派除去一大强敌。”



“难得慕容贤弟如此夸奖,谁又曾想到,你这叫花子,竟来自富足天下的慕容世家,想必慕容贤弟如此牺牲,定也得宜不少。”蓝楚客脱去道袍,抹去易容大笑道。



“彼此彼此。”慕容玄从怀中摸出一把棋子道:“好久未和蓝兄对弈,此刻可有闲暇?”



“如此甚好,我正好也技痒了,历届论剑的魅力正如棋局的玄妙,咱们此次互不让子,就一盘定输赢。”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04:11)

寻找永恒的剑客(贴杀[听]南宫玉竹,参评)  [听]邢毅




听雨崖仍然是老样子。几棵老树,几块怪石,几丛衰草。一如三十年前的今日。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三十年后的今日,听雨崖真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似乎将那几丛衰草,也渲染出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人的命运,岂非也如那衰草一般,从鲜嫩的初生,到衰黄的死亡,逃不出死亡的宿命。纵然偶有雨水滋润回返几分青春的颜色,却终究得走向生与死的轮回。再强的剑客,亦无力与生死轮回争锋。

我不信轮回,不信宿命。与三十年前的我一样,我依然相信这世间,有永恒的存在。但我一直没能追寻到永恒。何为永恒?永恒何在?





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用剑寻找着永恒的意义。可惜没有谁明白永恒的意义。就连似乎能够永恒存在的山石,也在剑气纵横之下化为齑粉。

仅仅只是三十年的时光,我的剑就已经显示出了锈蚀的痕迹。但它依旧锋利。

晏秋水,近二十年来最强的剑客。据说上听雨崖之前就已经发誓,要在论剑大会上夺取天下第一的名头,却被我一剑就取走了项上人头。他的剑法的确很强,可惜三十年前我的剑就已经是天下第一,再无抗手。

此时他的头颅像用白蜡制成一般,灰白,没有一丝生气。纵使圆睁着双眼,却无法给我的心情带来一丝一毫的波动。二十年最强的剑客,不过年轻人的笑话而已。他的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只是用来证明,我的剑依然锋利无匹。

晏秋水无头尸身的后面,他的妻子孟心尘仍然跪在那里发出“嘤嘤”的抽泣声。说实话,我有点佩服这个女人,居然能够跪在那里哭三天三夜。她现在流的已经不是泪,而是血。血色的泪。虽然我知道她怨恨我,如果有能力杀我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我挥剑。但我却还是没有取她性命的打算。一个巨人,是不会将蝼蚁的怨恨放到心上去的。蝼蚁终究只是蝼蚁而已。虽然这个蝼蚁据说是近年来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女剑客。但她的剑法仍然于我不过蝼蚁而已。

我所在意的,只是俞春,这个紫苑剑派当代掌门,有百花仙子之称的女人。三十年前我曾在她面前经历过一次失败。这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失败。但败的不是我的剑,而是我的嘴。毫无疑问,一个将生命全部托付于剑上的人,是无法在斗嘴上,胜过一个以巧辩而闻名于世的女人的。

我这次也没打算继续用嘴与这个女人争斗。那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我有些残忍地看着雨丝中满地的尸首。这些人都是想与我争夺天下第一名头的人。但无人是我一剑之敌。

贺明峪、宗吟月、完颜乐轩、完颜室兰、梁毅、叶惊秋、天罚、判官、暗夜、云姬……

大大小小数十名据说乃是当今之世至强的高手,全部败死于我的锈剑之下。甚至有几个所谓高手,我的剑尚未出鞘,无穷的剑意杀机便令其心胆俱裂,活活被吓死。

我的剑,现在只是希望追寻到永恒的意义。他们都与永恒无关。他们的尸首终将腐败、溃烂,最后化坐一杯黄土,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会在岁月的流逝之中被人遗忘。

没有谁是永恒的。我的剑亦非永恒。但我知道。经此一日杀戮,若我最终没有倒下,史书上定会有一笔记载:XX年X月X日,西天剑尊刑毅尽屠中原高手,其麾下百万大军兵锋所指,尽皆败亡,建XX王朝。

史书留名,是永恒么?我不知道。

我现在只等一个人。

俞春。

百花仙子俞春。

这个令我遭遇此生唯一的一次失败的女人。







这次我决计不会失败。

决计不会。

因为我不再留给任何人分辨剑理的机会。

口说无凭,出剑为证。

口里说出再高妙的剑理又如何。不若一剑所指,天下无敌来得痛快。

虽然这个女人很美。但我的心早就交给了我的剑。我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

五十年前第一次拿起这柄材质只能算很普通的剑,我就已经告诉自己,我这一生,除了剑,不需要任何他物。

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我的脚牢牢地钉在地面上。已经有些锈蚀痕迹的长剑上,没有一丝鲜血的痕迹。

剑上,地上,鲜血的痕迹早就被雨丝洗刷得干干净净。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任何东西都像这被雨水冲刷的鲜血一般。终将了然无痕。







俞春终于来了。仍然同三十年前一样美丽。不愧有百花仙子之名。

三十年时光的变幻,就连我的剑都已经有了锈蚀的痕迹,这个女人却仍然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我的剑指在俞春的喉咙上。只需要稍微一用力,或者激发一丝儿剑意,她鲜花一般美丽的生命就会消逝。

“我不会与你争辩剑理。”我说。

俞春脸色与上山之时没有任何区别。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她似乎丝毫也不在意我的剑指在喉咙上。

“再精妙的剑理,也不如一剑分胜负来得爽快。强的不是理,而是力。”

俞春仍然不说话,只是用优雅的微笑对着我。

“如果你了解何为永恒,或许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我的心坚若铁石。我决计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







“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她终于说话了,“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永恒之物的话,也许只有一个。”

我收回了剑。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无法继续用剑指向她的喉咙。

“你不是百花仙子俞春。你是谁?”我问。

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不同。这些许不同让我疑惑,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是否三十年前那个百花仙子。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刑毅。”她依然优雅地微笑着,眼角却有珠泪悄然沁出。眼眸迷朦。

从前那个刑毅?我的心底最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没错。从前那个刑毅,决计做不出在听雨崖论剑大会上,屠杀数十名绝顶高手这种事情。一切都只因为那个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百花仙子。若非是她,魔教百万大军,早便杀入中原,成为中原之主。三十多年前原本有这样的机会,却因为她,被我放弃。她背叛了我。

因为她对我太熟悉,所以在剑理上以摧枯拉朽之势辩倒了我。我心灰意冷,黯然率军退出逐鹿中原的争战。

但三十年时光的变幻,我变了。变得一颗心坚如铁石。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可以令我放弃。我更不会与任何人争辩剑理。剑是杀人的兵器。不是争辩的工具。

我只是疑惑,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也许她仍然是百花仙子。她的驻颜之术天下闻名。只是她已经变了。的确,她变了,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变了。




她又开始辩解剑理:无剑便是最强的剑……天下无剑,世间和平……用剑的至高境界,便是放下手中的剑,提起胸中的剑……

我冷笑。

无剑?无剑是最强的剑?

我不用剑也能杀人!







她倒下了。

我没有出剑。

我只是激发出了一丝剑气。

仅仅只是一丝剑气而已。

她便已倒下。

鲜血如花。

很刺眼。

我等这一刻已经三十年。

不知怎地,我的心竟有一丝痛。

她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她唇角依然带着笑。

优雅的笑容。







我挺立在听雨崖上。

雨丝落在青衫上。

青衫湿透。

她仿佛睡着了。走得很安详。

我应该是解脱了。三十年失败的耻辱,这一刻应该解脱。

但我却没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三十年前的百花仙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坚持,如果不是因为所处的敌对位置。也许我们应该遁世在某个不为人知角落,逗弄着儿女子孙。

三十年后,我们却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的心似乎仍然坚若铁石。

但我的剑却已经碎了。碎在剑鞘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天下无双的剑客,此时手中握的剑,已经不再是一柄剑。







我疑惑了。

居然又有一个百花仙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也许这仅仅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她名叫刑思思。”百花仙子木然地站在她的尸身前。

“她是你的女儿啊。你知道吗,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女儿!”她的声音冷得有些可怕。

这是幻觉。我知道这个百花仙子是我的幻觉。只是我潜意识里不希望她死去,而产生的幻觉。

作为一个剑客,居然会产生幻觉,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道剑气,从碎成了金属粉末的剑中发出。

剑气透过剑鞘。

我是无敌的。无论真实还是虚幻,都敌不过我的剑。







秋天过去了。

冬天过去了。

春天来临了。

听雨崖上不再有论剑,不再有争斗。

淅淅沥沥的雨丝里,鲜花怒放,血一般的颜色。

这世间不会有任何永恒。鲜花开了,终究会枯萎。

偶尔有人会说起,三十年前那场论剑。天下数十名最负盛名的高手,包括天下第一剑客西天剑尊刑毅,神秘地尽殁于听雨崖。魔教百万大军,退出中原逐鹿.




我不再是西天剑尊.我只是一个寻常人,走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追寻永恒的意义.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4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05:53)

如归客栈闻辛秘 听雨崖上留仙迹(贴杀[听] 云姬,参评)   [听]司徒镜  2010-9-23 21:19:41




距离上次听雨崖论剑已近三十年了,如今沉寂这许久的听雨古道又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听雨镇原本只是一个无名小镇,自从那不知是谁将论剑会弄到这里来后,就得了个听雨的名。原本贫穷的小镇,也因为这些出手阔绰的江湖豪杰,渐渐的富庶起来。而镇子里的人因而得了甜头,家家也将房舍扩了又扩,多了的房舍空着,就指着论剑会召开的时候得上大笔的银子。也因如此镇上只有两家客栈,一家就名如归客栈。



越来越多的豪侠积聚在小镇中,其中又以所谓的少侠居多,年少轻狂谁不是怀着名扬天下的梦来到这里,因此这话题总是围绕着上届的几个风云人物,自然也就有那么几个师门不显的,对一些所谓的江湖辛秘闻所未闻,便来了兴致四处打听。如归客栈的掌柜也是个机灵人,便请了个说书先生,将那些秘闻挑挑拣拣的找了些出来说,也赢得个满堂彩。



这日,正说到“金公主情系秋水剑,云中仙挥剑斩孽缘”时,堂下那些侠客都道,这秋水剑却是豪杰,儿女情长如何比得上民族大义?这剑却是斩的好!



不料他们话语刚落,就听见一少年声音怒喝道:“放屁!这秋水剑却是伪君子,金公主为他抛家弃国,他却在此时迎娶娇娘,说什么孽缘,当初何苦招惹人家?”



众侠客大笑道:“你这黄口小儿知晓什么?若众人皆如你一般,那金国的皇帝也不用他那百万雄兵,只消在后宫多多努力一翻,生个千八百公主,见着是个人物便将公主许出一个,不定百年后,这天下皆与他有亲了……”



那少年听罢大怒,一掌击在桌面上,整个人借势跃起身来,从怀中拔出一把弯刀,就向近处一个笑得最猥亵的人劈了去。



那人大惊,只眼睁睁的看着刀劈向自己,一时竟忘了躲避。就在这时却听见旁边一人叹息了声:“室兰,回来吧!这镇子中是不许见血的!”就见那少年身形顿了顿,就向后飞退了去。直到一身着玄裳的中年男子旁方才站定,那男子低垂着眼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抛下一锭银子,起身道:“走吧!”



那少年虽然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却也没再动手,只是用恶狠狠的目光将大堂中的人扫了一遍,便就跟着出去了。



大堂中的人被少年那一刀震住了,过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纷纷问道,“不知这少年是什么路数?”谁知这一问皆道,“最近没听说哪里出了个善使弯刀的儿郎……”



只有旁边有一青衫书生道:“我见那弯刀刀柄上镶嵌着拇指大的一颗猫儿眼,那少年的招式一往无前,不像是中原的路数,倒像是西域……”随即向方才差点被劈的那人笑道,“曲老大,不知你怎么招惹到这个煞星的?”



曲老大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就将桌上的卤牛肉抓起一大块,狠狠的咬了口大嚼起来。



众人笑闹了会,便又叫说书先生继续,那说书先生见一个秋水剑差点说出了命案,那还敢继续,便说起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其中好些都是江湖上连传言都未曾听过,更有些纯属无稽之谈,这些侠客也不在乎,就当是听故事了。



“……小老儿今日与大家说一奇事,诸位想来都听闻过红线隐娘之事,小老儿所说之事却是与他有关,你道为何这论剑会要在这听雨崖举行?”说书先生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见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嘿嘿一笑随即方才说道,“听雨崖如削,天地谁为刀?……”



没等他吟完,就听见下边的人大叫,“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说的好,大爷自然有赏!”



说书先生听这话也不恼,继续说道:“这听雨崖原来并不是如现在这般直上直下,只有山南的缓坡,顶上不过百余丈方圆的平台。故老相传这山方圆数百里,山上苍莽一片,山顶上常年云遮雾缭。只有一条尺许宽的小道直通山顶,只是这小道甚是奇怪,山下的人到了半山腰就怎么也上不去了,却能听到山上人语声,却怎么也看不见,于是皆传说上有山精,不过除此外也没见这有害人性命之事,便也是只是不往山腰上去罢了。



“直到一百五十余年前,一天夜里,只听见山上雷声阵阵,仿佛间还夹杂着喝骂声,大多镇民都紧锁门窗。却也有大胆之人,偷偷的开门窗查看,直说是两个神仙打架,其中一个身边飘着一道绿色的光华,愤怒间劈下,就见山顶腾起阵阵闪电,莫约顿饭时光那闪电方才散去,只是山却去了一半,而两个神仙也失去了踪迹。



“镇民也不敢再上山,直等了年余后,一江湖豪侠到了小镇,无意中听说这事,伙同两好友,大着胆子上了山,过了月余方才回来,只是垂头丧气,说是上面发现了仙迹,他们却怎么也进不去。给了镇民大笔的银钱,只吩咐不要说出去,三人约好三十年后又来此地……”



“你这老头吹牛吧,如若真有什么神仙遗迹怎么从未听见有人说过?”就见那曲老大嘴里衔了块肉哼哼道。



那说书先生笑了笑,“这也只是故老相传,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你们也就姑妄听之吧!”



却听见有一青衫书生若有所思道:“或许是每届的天下第一得了好处也不定,紫苑剑派三十余年前名声不显,直到百花仙子一出,至今不到三十年,隐然成为江湖第一大派……”



他语音未落,就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琴音,飘飘渺渺仿佛若云端传来,众人不禁痴迷,半响也未会过神来。



这时却听见一声长笑,“神音仙子好生雅兴,月下清音让贺某以为是云端传来……”



“贺宫主缪赞了,神音一时月下有感惊扰了宫主清修……”只听见一个清越如凤鸣的女音仿佛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咦!先天大圆满,想不到仙子也如贺某一般卡在这处了,也是来寻这仙缘的吧……”然后就听见一声长叹。



“贺某?莫非是武林三大密境中大自在宫宫主?”众人听罢,忙奔出客栈,只见在苍苍翠竹尖上,一白衣女子抱琴而立,不远处一玄衣男子半坐着,与传闻中很是相似,只是年纪仿若才二十许。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5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07:49)

暮雪倾城(一石二鸟贴杀孟心尘,南宫玉竹,参评) [听]晏秋水 2010-9-23 21:18:02



暮雪倾城
  
  一神秘人
  
  雪后初霁。
  
  天上挂着一轮白日,淡漠的看着世间。虽然太阳挂在天上,可是遥遥看去,相隔甚远,并未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暖意。空气里,泛着丝丝冷冽甘甜的味道,仿佛一种夹杂了血腥味的异香。凤远斋门前,不知是谁堆砌了一大一小两只雪狮。往昔,这本应是冬日里,助兴的玩物,如今却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顶软轿停在凤远斋的门口,一只柔荑般的玉手,打开轿帘,接着,是一只穿着金丝绣鞋精致的小脚。但看这一只鞋便知,这轿内之人,必定是无比尊贵的。果然,顷刻,一个身着锦缎,披着玄乎披风的女子,缓缓从轿内,娇娇柔柔的走下。
  
  若你看过她的容颜,那你一定不愿再看别的女子。仿佛这世间的光华都集中在了她一人的身上。靥笑如春桃,翠髻如云堆。蛾眉颦笑,便带着将言而未语的风情。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生的分外妖娆,仿佛春梅绽雪之中,走出来的桃花妖。叫人觉得,便是死在她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眯起眼睛,抬头看了一看那太阳。日正当头,想必师兄已经来了。她拿出一锭银子打赏轿夫,唇角轻扬,微微一笑。那轿夫便觉自己的三魂七魄仿佛被勾走了一般。她喜欢这种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男人的爱慕,与女人的嫉妒,是她对自己虚荣最大的满足。可是这世间,偏有一人,对她魅惑众生的倾城容颜,不为所动。此时,那人便站在凤远斋的楼上,冷冷的看着楼下的她。
  
  抬头看见了师兄,她欢喜的理理衣襟,准备进门。忽而,看见门口的两只雪狮,不禁玩性大发,走过去,摸摸那一大一小两只雪狮的头,笑道:“真可爱,谁砌的,仿佛活生生的一样!”忽然,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表情,而后,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凤远斋。
  
  她千娇百媚的坐在男子对面,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师兄!”若这句话换做别的男人听见,只怕骨头都要酥掉。可是对面的男人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对面的女子一眼,皱皱眉头,似乎不喜欢她这样招摇的打扮。
  
  女子叹了口气,看了看对面那面若冰霜的男子,收起嬉笑,正色道:“师兄,师傅此次派了什么事情给我们!如此神秘?”
  
  男子道:“送一封信,给天罚,我也猜不透师傅他老人家的心思。”他看了一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出发吧!”说罢,瞥了女子一眼,“衣服换了,师傅嘱咐,不需张扬。”
  
  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下楼时,已经换做一身素装。只是那绝色的容颜,却无法掩盖了去,一颦一笑,仍然摄人心魄。男子皱皱眉头道:“连同摄心术一同收了!”女子嘴里嘟囔着:“人家才开始学嘛!”虽一脸的不愿,可是却不得不从。须臾,原来妩媚妖娆的样子都不见了,只剩一脸的清丽无双。
  
  临离开时,女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只雪狮,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日暮时分,那容貌倾城的女子,和那冷冷不多言的男子,出现在一家客栈里。男子不多言,女子也安安静静的吃饭,这安静乖巧的样子,全然看不出凤远斋门前的张扬和招摇。饭罢,二人各自回房。男子就住在女子隔壁。夜里,忽闻女子一声尖叫,那男子急忙披了衣服提了剑踹门而入。只见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倒在女子的床榻前。男子皱皱眉头,问:“怎么回事?”
  
  女子委屈道:“师兄是否还记得下午凤远斋门前的雪狮。当时我一时贪玩,便上前用手摸了几下,只因师傅为了让我不惧百毒,从小便让我以身试药,故而我手掌的温度,比常人的要冷上许多。下午我触到那雪狮时,竟隐隐感觉到雪狮内透出来的一丝微弱的暖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雪狮中藏身何人,师傅嘱咐,不许乱生事端,我便忍着好奇,没有追查那雪狮。”
  
  男子指着地上那二人道:“可是这和他们有和关系?”
  
  女子狡黠的一笑,“师兄,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不是来害我们的,于是悄悄下了一种毒,此毒并不致命,只是药力奇特,中有我血做引,凡中此毒者,若离了我,便与常人无异,可是一旦近了我身,便会毒发昏迷。此二人潜入我房中之前,曾吹来一股迷烟,哪知这世间之毒,对我岂是有效的?我当时佯装昏迷,可是并未出手,他们便倒地了,如此看来,必是下午那雪狮中人无疑了,而且还是冲着你我二人,有备而来的!”
  
  话音未落,只听窗外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真不愧是魔教药使,果真与众不同!”
  
  原来此师兄妹二人,便是魔教剑使夏侯征和魔教药使沈雪儿。二人追出门外,只见一个黑影掠窗而去。
  
  夏侯征和沈雪儿追在后边,觉得黑影与他二人武功应该不相上下,只是黑影忽快忽慢,似乎有意引他二人去某个地方。追到一个山洞前,黑影忽然进了山洞。夏侯征和沈雪儿停下,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
  
  须臾,一个黑影从洞里闪出来,“哈哈哈……夏侯征,纵是你武功再高,也难从这千机洞里活着出来!哈哈哈……听雨崖,把你们都除去了,我便再无对手了!哈哈哈哈……”
  
  一轮满月高挂在天上,照着这山谷说不出的静溢。一只寒鸦哧喇喇的飞到松枝上,夜晚便安静的更加诡异。
  
  待黑影离去之后,雪谷之中,竟又走来一人,幽幽叹道:“当年师祖为研究机关而造出来的千机洞,竟然被后世做了这个用途,若师祖知道世人如今竟如此险恶,当年不知还会不会造这个千机洞出来!”说罢,竟然也走进来那泛着冷光黑黝黝的山洞。
  
  且说沈雪儿房中那一高一矮之人,夏沈二人,追黑影而去之后,房中二人渐渐转醒。此时一人走进来,道:“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两人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来人冷哼一声,“好吧,看在你们对我还算忠心的份上,今日我就发发慈悲!”
  
  跪在地上的二人,又喜又惊:“谢公子饶命。”
  
  那人阴森一笑,“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啪啪”两掌,地上二人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地身亡。那人将一块玉牌扔在地上,骂了一句,“两个蠢货,一路走好。”
  
  二千机洞
  
  夏侯征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着,点亮了洞中挂在墙壁上的火盆,洞中的一切便了然于眼前。外边看来普普通通的山洞,里面却别有洞天。二人谨慎前行,转过一个弯处,看见一处五色桃花林。沈雪儿不禁感叹道:“哇!好美!”说罢,便撇下夏侯征一个人走向桃花林去。夏侯征急忙在后边喊:“雪儿,别乱跑!”可是沈雪儿哪里听到,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夏侯征只得向那片诡异的五色桃林走去。这桃林远远看时不过不大一片,可是当人走了进来,却发现,怎么走都走不完。夏侯征在桃林里一边喊沈雪儿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行,忽然发现前方桃林尽头,一扇门,他推门而入,叫道:“雪儿,你在里面么?”这时,一只飞箭突然射过来,夏侯征反手拿剑挡下。眨眼的功夫,嗖嗖嗖,千万只飞箭射过来。还好夏侯征自小便被刑毅训练有素,临危不乱,身形犹如一只蛟龙,在箭雨中翻飞。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箭方才止住。夏侯征看见箭射过来的方向,却有一道门,便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推开。
  
  这边沈雪儿走近桃林之后,左看右看,迷途不知归路,突然身后的桃花忽而变幻,沈雪儿回头看时却不防撞在一堵墙上,那墙上忽开出一扇门来,沈雪儿跌入门后,那堵墙马上恢复如常。外边,依旧是桃花盛开,墙上没有任何痕迹。待沈雪儿弄清自己现在的状况之后,开始打探着墙内之物,竟然有几个铁甲做成的侍卫。身上铁片的接口都做得天衣无缝。每一个侍卫手中都有一把长剑,他们倚剑而立站的整整齐齐。
  
  沈雪儿不禁好奇的走近,挨个看了一看那铁甲侍卫。啧啧赞叹一番,便四处寻找出口,此时身后却传来了咔塔的声响,沈雪儿回头,却看见那骑兵一个个都活了,一齐迈着有着缓慢的步伐,举剑朝她走来。沈雪儿用毒虽妙,可惜武功不佳。她着急的拍拍各处始终没有找到出去的门。这是,一个铁甲卫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一剑劈下。
  
  这些铁人虽然没有人那么灵活,可是剑气却一点都不输那些绝世高手。沈雪儿被这剑气震出一口血来,她抽出腰间的匕首,刺向铁人腰部的接口处,可是却刺不进半分。眼见所有的铁人皆已经走到了沈雪儿身前,围了个水泄不通。沈雪儿有些绝望,难道自己此生就这么晚了,就要死在此处了么?这时,又一剑刺来,沈雪儿来不及躲闪,这一剑直直的刺入胸口。她软软的跌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屋顶,或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可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夏侯征还不知道自己那么喜欢她!不行,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铁人似乎感觉到沈雪儿倒下,纷纷站回原地,除了刚刚那柄刺入沈胸口的剑还滴着血之外,一点也看不出先前打斗的痕迹。或许是这场打斗结束的太快了,实力太过于悬殊吧。沈雪儿倒在一片血迹之中,慢慢感觉自己的生命流逝……
  
  夏侯征推门而出,眼前又看见了那一片桃花林。原来自己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他一边喊沈雪儿的名字,一边向前走。这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别乱走,这是奇门遁甲阵结合了五行之术,你若乱走,进入凶门的机率要比进入吉门的机率大得多,若想活命就听我的!”
  
  夏侯征高声问道:“你是谁?难道你就是引我们来的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声音答道:“别问,我只是不想看你们死在此处而已!我来,只是想引你们出去!五色桃花,金木水火土,粉绿蓝红白,按照这个顺序,每一种颜色走五步,然后推门进去,杜门虽是凶门,确是诸多凶门中唯一接生门的,进门走五步便是生门。出了生门便能看见一架桥,过了桥,你们便逃出生天了。切记!这千机洞里的机关,若走错一步,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多谢!”夏侯征心道,这个人说的倒是有条有理的,如果是想杀我们的人,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把他们困在这阵中,进错一个门,便有死的可能。夏侯征决定相信这个人的话。此时,夏侯征看见了昏迷在桃林里的沈雪儿。他急忙走过去,扶起沈雪儿,沈雪儿身上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厚厚的冬衣,夏侯征轻声的叫:“雪儿,雪儿!”沈雪儿微微的睁开眼,嘴角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师兄……”说罢,便又昏迷了。夏侯征无奈,只得解开沈雪儿的衣服,给她撒上金疮药。金疮药刺激着伤口,沈雪儿不禁叫了出来,然后缓缓地睁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夏侯征,道:“师兄!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夏侯征关切的问:“师妹,你没事了吧?”沈雪儿笑着摇摇头,“没事了!”
  
  夏侯征看见沈雪儿醒来,才问道:“师妹,刚刚你发生了什么事?”沈雪儿抱着脑袋,“好多怪物,好多好多,师兄我好怕,这些怪物全都刀枪不入,好怕,他们要杀我……!”夏侯征抱住激动的沈雪儿,安慰道:“好了,都是师兄的错,师兄没有保护好你!现在有师兄在,不怕了!”夏侯征觉得沈雪儿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凉,寒气袭人。他紧紧的抱着她,突然有一瞬间的心疼,就想好好抱抱她,温暖温暖她冰凉的身体。他抱起沈雪儿,按照方才那人说的,果然有一道门。
  
  进门走了五步,推开了另一扇门,果然有一座桥。夏侯征抱着沈雪儿飞身而过,夏侯征看一眼怀里沈雪儿。沈雪儿冲着夏侯征微微一笑,夏侯征放了心。两人终于出了千机洞。
  
  三阴谋
  
  千机洞中出来,天已蒙蒙亮。冬日的的夜晚是漫长的,可是,他们却在那千机洞中呆了一整晚而浑然不觉。
  
  夏侯征问怀中人,“师妹,先送你回魔教吧?”沈雪儿眯起眼睛摇摇头,道:“师傅交代的事情没办好,反遭人暗害,想我沈雪儿平日都是我害人,哪有人害我的,这样传出去,我有何颜面回教?再说,我也没什么的,只是一点皮外伤,不信你看,我已经好了!”说罢,挣脱夏侯征的怀抱,忍着疼痛走在厚厚的积雪上,积雪被她踩的咯吱咯吱作响。东方微微泛白,已经有一缕阳光迫不及待从重重的远山之上,先铺上一缕光辉在这白茫茫一片的尘世。继而粉红色的朝霞映红了整个山谷。
  
  沈雪儿偷偷看了一眼夏侯征,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心想,若是能一辈子和他这样站在一起看日出,那该多好啊!
  
  此刻夏侯征心里却想的是一个月后,听雨崖论剑的事情。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师妹,昨晚想害我们的黑衣人并不知我们未死的事情,索性我们将计就计,你看如何?”
  
  沈雪儿抓起一缕秀发在指尖绕了几绕,美丽的大眼睛一转,“我懂师兄的意思了!”
  
  夏侯征笑着点点头,沈雪儿平日里很少见夏侯征笑,如今不禁看呆了,道:“师兄,人家都说我生的好看,可是我还不及你的一笑,更加来的倾国倾城呢!”夏侯征闻言顿觉尴尬,咳了一声,转过头去。沈雪儿用袖子掩面,吃吃而笑。
  
  天罚
  
  财神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一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出房门。冷月独自在院子里练剑,翻涌的剑气,掀腾起地上落了一夜的积雪,整个人便笼罩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财神边看边点头,冷月真不愧是二哥的亲传弟子,这霸道的剑气,和二哥如出一辙!不住啧啧称赞,忽而,眉头一皱,“冷月怎么这样大的杀气?杀气重,戾气便重,如若倒是戾气掩盖了剑气,那么迟早会入魔的!”
  
  冷月收了势,方看见财神,走上来,行礼道:“师叔!”财神点点头,准备提醒冷月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三掌门,我派弟子在一间客栈里发现了大宝和二宝!”财神皱起眉头道:“这两个懒家伙,我还有差事派他们去办呢!怎么不带过来!”
  
  “回掌门,他们……都死了,尸体就在前院!”
  
  “什么!”财神这次够惊讶的,他快步走到前院,这二人皆是被人用内力打碎了天灵盖,额前发黑,应该是中了毒。
  
  财神问,“他们死的那间客栈,你们盘问过没有?”
  
  手下道:“回掌门,都盘查过了,说是原先是一个姑娘的房间,隔壁是和那姑娘同住的一个男子,只是早上姑娘和男子都不见了!我们在里边发现了这个!”一个玉牌被呈上来。
  
  财神拿着玉牌仔细一看,玉牌上刻着一个药字,财神皱着眉头道:“这是魔教药使的令牌,可是魔教与我们素来无瓜葛,为何要杀我门下?”
  
  正在此时,又有人来报:“掌门,门外有一个乞丐,说是受人之托送一封信给您,非您不见!”财神扬扬眉毛,“哦?看来今天不是个清闲日子啊!”
  
  财神走出去,那乞丐正坐在门口抓身上的虱子。财神打量着乞丐,“阁下找我?”乞丐笑嘻嘻点点头,从怀里摸啊摸啊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财神道:“大爷,给赏钱啊!”财神笑了笑,示意冷月,冷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乞丐,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乞丐作了个揖,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夜里,乞丐捧着一只烧鸡啃着,边哼小曲边走,心道:“老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有人白送银子,哈哈,老子今晚有肉吃,有酒喝喽!”这时,一个黑衣人从身后闪出,拍拍乞丐的肩膀,乞丐回头,嘴里还尚在咀嚼。黑衣人道:“夏侯征,你的易容术太差了!”乞丐来不及说话,就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黑衣人刚要察看,却闻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直奔这边而来,黑衣人不敢耽搁,急忙走了。
  
  次日,财神拿着令牌带着冷月去了魔教。魔教教主刑毅一见财神,吃了一惊,“我派她和我弟子夏侯征去给你送信,怎么他们人呢?”
  
  财神道:“信,应该是他们送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你们魔教的人要杀我们天罚的人?还请教主让沈姑娘出来对峙!”
  
  “雪儿和征儿至今未归,再者,你们有何证据说你们的人是雪儿杀的?”刑毅毫不相让。
  
  “凭这块令牌!”财神把令牌扔了过去。
  
  “假的。”刑毅只看了一眼,“若是你天罚借机向我魔教滋事,随时奉陪!”
  
  冷月上前道:“难道我们天罚还会污蔑你们魔教么?你们魔教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江湖上已经心照不宣,恐怕这次几个准备参加听雨崖论剑的人,都是被你们所害!当年你败于俞春手下,现在竟为了你弟子夏侯征,去暗算别的门派的人!哼!这就是你们魔教的作风吧!”
  
  冷月一番话说的刑毅青筋暴涨,他本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哪来的野小子,我西天剑尊就作为长辈教训教训你!来人,取我的剑来!”
  
  冷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你么?”说罢已经抽出长剑。魔教众护法也纷纷拔剑而起。
  
  正在这剑张弩拔之时,财神突然喝退了冷月。“冷月,不得无礼,我们此番不是来打斗的!”
  
  “是!”冷月收起剑,恨恨的看了刑毅一眼。
  
  财神道:“刑教主,我今日来只是想找贵教药使问几句话的,既然她不在,那劳烦她到我们天罚去一趟。只因我们门下之徒死的房里发现这个,就算我门众的死与她无关也要去说清楚吧?”
  
  刑毅思忖这话,倒也有理,况且他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当下便道:“她与我徒儿夏侯征一道出的门,想必他二人是在一起的,一个月后便是听雨崖论剑了,我徒儿一定会去。一个月后必定给你们答复!怎样?”
  
  财神道:“好!魔教教主果然爽快!那我们就一个月后,听雨崖见吧!告辞!”说罢,带着众人离去。
  
  冷月不解的问财神:“师叔,为何就此作罢了!”财神眼睛遥遥的看着远处道:“大宝和二宝中的毒并不是致命之毒,如果真是魔教的人杀了他们,那沈雪儿没有必要留下这个玉牌,给我们留下口实,试想谁会杀了人还留证据?再者,目前状况非常,我们没必要和魔教起争端!回去吧……”说罢,竟一个人径自走了。
  
  四听雨崖
  
  一个月后,听雨崖论剑。
  
  刑毅只带了门下的端木炎和慕容湮二人。至于夏侯征和沈雪儿自上次被派出去送信至现在还未归。来的路上,刑毅看见了一对老夫妻甚是奇怪。这对老夫妻就坐在听雨崖毕竟的路上,兜售一些香料之类的。刑毅远远看着感觉相熟,走近看时确实一张陌生的脸。此时,各个门派的掌门也均带着子弟而来。
  
  天罚只来了暗夜和财神,冷月跟在后边,走到桥边时,冷月回头看了一眼这对老夫妻,突然折回,翻看了一下他们卖的香料。老婆子颤颤巍巍地笑着说,“少侠,要不要买一点?”冷月觉得这香味有些奇异,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当他掉头走了之后,那老婆子突然转头对老头子诡异一笑,道:“就是他了!”
  
  听雨崖。
  
  除了日前被人暗算而受伤的晏秋水几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来了。俞春吹一吹茶盏中的茶叶,开口道:“今年比不得往年,往年听雨崖论剑,讲究的就是个公平公正,可如今却有人为了虚名浮利不惜对武林中人暗下毒手,今年这场比赛,打的不公平!”俞春虽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却保养的甚好,像一个年仅三十的女人,一点也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曾经走过的痕迹。
  
  听闻俞春开口,其他几个门派也纷纷附和,“正是!今年听雨崖论剑之前若不揪出背后下黑手之人,我们便不开始!”
  
  贺兰竹站起来道:“你们说不开始便不开始,我就偏要开始!你们没本事遭人暗害,那是你们的事,听雨崖是论剑的地方,不是主持公道的地方!”
  
  俞春眼皮都没抬,懒懒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贺兰竹得意的哼一声,“他们尊你为主,都怕你,我贺兰竹可不怕你!自古便后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
  
  贺兰竹话音未落,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边跳出来,“好大的口气,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高招!”这女子便是大天涯居八宾六友之一,原江南云家的大小姐,云重温。只因云重温的师兄叶惊秋也同样遭人暗算,今日听贺兰竹一番话,未免怒从心头起。
  
  贺兰竹不屑道:“放马过来!”
  
  气氛一时之间紧张了起来,忽闻门外朗声一大笑,一人道:“暂且住手!我知道那人是谁!”闻言,大家都朝门口看去,只见那卖香料的老汉和老婆婆微笑着站在门口。
  
  刑毅道:“你们是……”
  
  那老汉与老婆婆相视一笑,纷纷跪下,齐声道:“师尊!”说罢,两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是夏侯征和沈雪儿。刑毅道:“征儿,方才你说,你知道!”
  
  夏侯征点点头,“嗯!因为我和师妹就是险些被那人所害,幸好有人助我们,才得以脱离险境!那个人就是……他!”手直直的指着冷月。
  
  冷月惊讶的后退几步:“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雪儿冷笑道:“你是不是感觉浑身冰凉,提不上内力!哈哈,恭喜你,你中了我沈雪儿的独门特制毒药,专门为你制的!”
  
  冷月狠狠道,“胡说,你分明是诬陷!还趁机下毒害我!想帮你师兄夺得今年听雨崖论剑的第一而已!”
  
  夏侯征道:“有时候易容术,把一个丑陋的人变漂亮着实很难,一个不会武功的装成会武功也很难,可是把一个人易容成一个比自己样貌丑陋而却破绽百出的人却是极其简单的!送信的人确实是我,就是想引你再去杀我,我们在乞丐身上下了毒,这种毒本是无害的,只是闻见曼陀罗花香便会锁住人的内力,暂时性武功全失!所以我们便乔装成卖香料的老夫妇,以你多疑而谨慎的性格,一定会走近看的!”
  
  冷月冷笑一声道:“你们编故事编的也未免太真实了吧!一切只是你空口无凭罢了!”
  
  沈雪儿道:“你现在内力全无,还在狡辩。”
  
  冷月哈哈大笑:“我怎么会内力全无,我内力好得很,你要不要试试。”
  
  夏侯征抢上前道:“好,试就试,我们对一掌。”说罢拍出一掌,
  
  冷月迎上去,“啪”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身体摇晃,同时退了一步。
  
  冷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找不到证据吧!沈雪儿,你们污蔑人的本事远不如你们害人的本事啊!”
  
  沈雪儿气的直跺脚,“你!”
  
  正在此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我可以作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走进来。冷月道:“你又是谁?你又怎能让我们相信你说的话?”女子不急不恼,慢悠悠的说:“不知道冥谷的神机仙子说的话,有没有分量!”这句话,犹如平静湖面一道闪电劈下,人人心里肃然起敬起来。神机仙子对冷月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师祖留下的千机洞乃是为后人做机关而留下的参照,并不是什么用来杀人的刑场!”
  
  “那晚你将他二人引致洞口,我不便出手拦截,于是只好跟进洞中,暗暗帮助他二人!”听闻此言沈雪儿突然叫道:“仙子,想必你就是那救我们出来的人吧!”
  
  神机仙子点点头,“那日他只进了惊门,可是你却进了死门,死门里的死士不砍倒下之人,幸而我去的时候,你还尚有脉息!”
  
  沈雪儿笑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冷月突然跪下对暗夜道:“师傅,你一定要救徒儿,是他们设计害徒儿的!”暗夜不语,看着财神,财神叹了口气,“冷月,你知道刑毅掌门曾经给过我一封信吧?可是在他给我这封信之前,我曾经也给过刑掌门一封信,我信上说,如今参加听雨崖论剑的武林豪杰,一个个惨遭暗害,只剩下贵派的夏侯征和掌门,及贺兰家的贺兰竹!我便让刑毅掌门,排遣夏侯征送一封信给我,好引出那背后之人!”
  
  财神看了冷月一眼,目光里,有太多说不清的含义。财神接着道:“冷月,本来我是不怀疑你的,大宝和二宝本是我派去跟踪夏侯征的,整个天罚也只有你知道!我便怀疑到你,直到我收到刑毅的信,刑毅的信上本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们约好,若我不见夏侯征来,便到魔教大闹一场!”
  
  “那天下午,你看出那乞丐不是真的乞丐!于是夜里,再去行凶。听雨论剑争第一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天罚本来就不贪图这些虚名,我们的存在,也是为了武林正道,除去那些该杀之人,可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虚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太让我和你师傅失望了!”财神无奈的摇摇头。
  
  五玉石俱焚
  
  冷月忽站起来,仰天大笑!
  
  “虚名!你以为我喜欢做你们的杀人工具?你以为我练武就是为了呆在天罚一辈子只做一个杀手!今天,我把你们全都杀了,我就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哈哈哈!”冷月的头发散开,像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沈雪儿惊叫,“不好!他练成了经脉逆转,破了我的血毒!”
  
  冷月对着夏侯征道:“夏侯征,我杀你两次都没杀了你,如今便第一个拿你开刀!”说罢,一掌劈向夏侯征,掌风凌厉,与刚才大有不同。
  
  夏侯征身形一闪躲过这一击,随即准备把剑,可是冷月的功力在逆转经脉之后,徒增十倍,如今的夏侯征怎是冷月的对手。冷月不给夏侯征拔剑的机会,招招凌厉迅速,直取要害。
  
  眼见夏侯征落了下风,沈雪儿不禁大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他暗算了你们的师兄师弟们!”
  
  经沈雪儿这一叫,众人幡然醒悟,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一起向冷月攻去。冷月虽然功力暴涨,可是此次来听雨崖的却也都是各个门下的精英,渐渐的,便有些寡不敌众。突然身形一晃,抓住沈雪儿,奔到院中。
  
  夏侯征叫道:“师妹!”冷月恶毒的大笑,“夏侯征,你只要拔剑自刎,我便放了她!”
  
  沈雪儿摇摇头,突然对冷月道:“冷月,你有没有感觉浑身麻木,血液似乎在冻结,你这种毒,本来就是用我的血做的引,有人制毒喜欢用金丝蛇的毒液,可是我喜欢用我自己的血,因为我的血,便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如今你离得我这样近,这毒总是你破了第一遍,第二遍毒发起来,却是第一遍的十倍!”
  
  冷月紧紧扼住沈雪儿的脖子,“快给我解药,不然我杀了你!”
  
  沈雪儿摇摇头笑了,喉咙被冷月紧紧扼住,声音有些嘶哑,“这种毒没有解药!你杀了我也没用!”
  
  冷月双眼通红,俨然已经疯了,“那我就杀了你!”
  
  暗夜忽然喝道:“冷月!住手吧!师傅愿意向众人求情,饶你一命!”
  
  冷月仰天哈哈一笑,“住什么手?我走出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如今便是我死,也要拉上她做垫背的!”
  
  沈雪儿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喷出,溅到冷月脸上,冷月一掌把她打飞,夏侯征冲过去,接住她。她脸色苍白,“师兄,只有我的血,才能催动冷月体内的毒,变得致命!”
  
  冷月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接着,声音渐底,浑身的血液真的如沈雪儿说的一般,冻结了!尸体冻得象冰块一样。
  
  沈雪儿吐出一口鲜血,溅到衣服上,像一朵开在夜里的红色花朵,美的那样触目惊心。她牵牵嘴角,想笑,可是没有力气了,夏侯征怀抱着即将离去的师妹,陷入绝望。
  
  爱情总是悄悄的来,悄无生息,当你发现,她已经离去……
  
  沈雪儿抬手,想擦掉他的眼泪,可是发现,自己的手,这么重,这么重,这么重……她说,“师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她已经没有力气把这句话大声的说出来了。
  
  夏侯征说:“傻丫头,谁说师兄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你太美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你!”夏侯征哽咽道,从不曾哭过的他,此刻泪流满面。
  
  雪花飘然而下,纷纷扬扬。
  
  “下雪了,你看,好美……”沈雪儿笑了,这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了。
  
  夏侯征紧紧的抱着师妹,静静地坐着……
  
  尾声
  
  冬天还未过完,天竟然下起了雨。
  
  夏侯征跪在刑毅面前。
  
  刑毅道:“你都想好了!”尽管心里千般万般的不舍和不忍,原本悉心栽培数年,今日变这样里去了。刑毅虽为魔教教主,却是一个很性情的人,即使他的整个希望都寄托在夏身上,但如今也没有强留夏留下。
  
  夏侯征对刑毅拜了又拜“徒儿不孝,徒儿此番是前来向师傅辞行的!”刑毅看着瞬间瘦下去的夏侯征,便不忍在说什么,转过脸挥挥手。夏侯征对刑毅拜了又拜,“师傅,我已寻得一处清静之地,来度过我和雪儿的后半生,师傅,徒儿不孝,徒儿不孝……徒儿,以后会回来看您的!”
  
  雨越下越大,刑毅站在房前,看着外边一片白色银幕的世界,夏侯征已经带着沈雪儿离开了,他忽然想,或许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了……
  
  大雨,用力洗刷这个世界,外边的一切,都在这一片铺天盖地的白茫茫之中都模糊了。
  
  冷月死了,沈雪儿死了,夏侯征走了……
  
  可是只要听雨崖还存在着,听雨论剑还存在,还会有多少个夏侯征,多少个冷月,没有人会知道……
  
  本杀帖使用一石二鸟之计帖杀孟心尘南宫玉竹  
  本杀帖给自己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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