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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16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09:15)

名剑霹雳 帖杀[听]晏秋水(参评)  [听]孟心尘  2010-9-23 21:28:14








三十年前,魔教剑使、青衫客邢毅,在听雨崖论剑会上挑战中原武林,连败十数人,几乎囊括全部中原剑术名家。一时之间魔教气焰大涨,中原武林各位高士名宿均束手无策。



当此时,紫苑剑派一个年方不过双十的小姑娘,名叫俞春,挺身而出,在听雨崖上和邢毅论剑一昼夜,终以武当太极剑法巧胜邢毅一招,为中原武林扳回了颜面。



那邢毅一招落败,却似乎并不甚在意。微微一笑,冲俞春躬身一礼,道:“好剑法,邢毅心服口服。三十年后,定当再来领教!”言罢洒然转身下山。



三十年,正好是又一届听雨崖论剑之期。邢毅此话,算是给俞春订下了一个三十年再见的约会。



其实那青衫客邢毅的剑法出神入化,被江湖人尊称为“西天剑尊”,实力远在俞春之上。这次输掉一招,是输在了“剑理”而不是“剑招”上。但那些因为被邢毅挫败而正无限沮丧的中原武林门派哪管这些,反正邢毅自己承认败了,这次论剑会就是中原武林胜了魔教,就是名门正派胜了歪门邪道!



于是俞春的师门紫苑剑派在江湖声名鹊起,迅速崛起为中原第一大剑派。而俞春也从此成名武林,被人称为“百花仙子”,不但继任了紫苑剑派掌门,更是被中原几大剑派推崇为领军人物,号称“天下剑法第一”。



但俞春却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次胜得极为侥幸,也知道若论自己的剑法剑术,和邢毅还有很大差距。想到邢毅订下的三十年之约,不禁心下惴惴。于是把紫苑剑派一众事务,全部交给蓝楚客打理,自己一心一意闭关练剑。三十年来,境界倒也突飞猛进,渐成一代剑学大师。虽然不敢说自己的剑法真的就天下无敌,但再听到别人说起自己“天下剑法第一”的名头,倒也没有当初那么不安。心想自己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但这天下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再说那邢毅,下山之后随即买舟出海,远赴西洋,二十多年未曾在江湖露面。直到一年前,才从西洋回来归教,即被魔教教主拜为“人尊者”。



邢毅归教的消息传至江湖,人们都在猜想,他此时回来,当是冲着即将到期的这一届“听雨崖论剑”而来,是要和俞春一践前约。于是纷纷猜测此一场听雨崖论剑,号称中原第一剑客的百花仙子俞春,和昔年的西天剑尊究竟孰弱孰强?



而那些江湖赌局立刻开出盘口,来赌俞春和邢毅的胜败,生意异常火暴,让赌局老板大赚特赚,天天笑得面筋疼,而赌局的老板娘则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押俞春胜的人认为,俞春素习中原正派剑法,正大光明,根基稳固。这三十年来又不断勤修苦练,剑法已近化境。而那邢毅虽然剑法花哨多变,细致入微,但毕竟立根魔教邪门,前期虽可速成,但在双方都是三十年进境之后,就无法再与正派剑法抗衡。



然而押邢毅胜的人是另一种看法。他们认为当初邢毅的剑法其实就比俞春的高。虽然俞春正派剑法根基扎实,无奈她是一个女流之辈,胜在巧而不在力。邢毅剑法本就繁杂多变,再加上这近三十年习学西洋剑法,若论机巧,已比俞春不遑多让。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力重沉稳是俞春无法比及的。



双方各有各的看法,也各有各的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赌局中押俞春胜和押邢毅胜的,竟然是一半一半。







然而邢毅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江湖众人目瞪口呆。就在邢毅就任魔教“人尊者”的第二天,他竟然当众宣布,不再参与本届听雨崖论剑会。原因是他苦思了二十多年,仍然没有参透俞春那一招“转身摆莲”的破法。这让那些在赌局押了邢毅胜的人气破了苦胆,跳着脚放开喉咙把邢毅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问候了一遍。那几天邢毅坐在魔教总堂里,天天觉得耳朵发热,不停地打喷嚏。好在他功力深厚,运功三十二周天,把这些症状都压了下去,没有发展成什么流感。



又过了半个月,江湖上骂声渐少,邢毅的感冒症状也就逐渐消失。于是他终于走出魔教总堂,来到魔教练兵场,但却又做了一件让整个江湖大跌眼镜的事情。



邢毅在魔教练兵场上,看中了魔教器门的一个三代弟子夏侯征,于是当场收其为徒,并禀明魔教教主,提拔夏侯征顶替自己升任“人尊者”后留下的“魔教剑使”之位。然后带着夏侯征回到魔教总堂闭关了三个月,出来后宣布将由夏侯征代表魔教出席本届听雨崖论剑会,替自己践行和俞春的三十年之约,以决高下。



江湖上立刻一片大哗。一些类似狗仔队员的“包打听”纷纷出动,查究夏侯征的历史。



夏侯征,男,现年二十一岁,祖籍玉溪县,和俞春算是老乡。三岁丧父,四岁丧母,身为孤儿流落江湖讨饭,差点饿死,为魔教器使端木炎于风雪破庙中所救,成为魔教器门座下弟子。在被邢毅收为徒弟前,仅参加过魔教器门的集体训练,虽会两下把式,但其身手在江湖上根本不入流。现为魔教人尊者邢毅弟子,魔教剑门剑使,曾随邢毅闭关三月练剑,其现在的身手未知。



这就是夏侯征的全部资料。所有拿到这份资料的人都笑了。邢毅竟然想让一个严格来说只练剑三个月的年青弟子,来挑战号称中原武林剑法第一的俞春,莫非是失心疯了?



“邢毅就是失心疯了!”江湖上不乏消息灵通之士。据这些消息灵通人士讲,在西洋有一种果子,名为“疯茄”,又叫“狼桃”,成熟时红通通的,十分好看,吃起来味道也十分鲜美。然而这种果子是中看不中吃的,身有巨毒,只要咬到一口,就会变成失心疯。这邢毅虽然武功通玄,但却极贪口腹之欲。他就是吃多了西洋的疯茄,才会做出如此失心疯的举动。



众人纷纷以为然。西洋那个地方,人人都白皮肤高鼻子红头发蓝眼睛,一看都是妖孽野人,那里的东西,能有什么好?在西洋生活了二十多年,这邢毅说不定也变成了妖孽野人。



但不管邢毅是不是疯了,夏侯征是不是不堪一击,毕竟邢毅通过江湖公告,向俞春发出了挑战。再加上有那三十年之约,于情于理俞春都不得不接受。







本来以为邢毅宣布退出本次听雨崖论剑之会就没得热闹看的江湖人,再一次沸腾起来。有人表演打架看,硬是开心啊!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夏侯征在俞春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一架打下来肯定没有邢毅和俞春打好看。



江湖赌局立马再次开出盘口,来赌俞春和夏侯征之战的胜负。这次的形势是一边倒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押俞春胜。原先俞春和邢毅赌局的赔率是一比一,这次赌局把夏侯征胜出的赔率提到了一比一百,还是没人买夏侯征。



这种看似一边倒的盘口,对赌局其实是个好事。原先的邢俞之赌,好多人没有把握,还犹豫着不敢下注。现在似乎买俞春胜是稳赚不赔的,于是一些本来不爱赌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江湖赌局再次业务兴隆,赌局老板再次大赚特赚,不但天天笑得面筋疼,也开始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赌局的老板娘上次手抽筋还没好,这次又多了个面筋疼的毛病。



如果说没有一个人买夏侯征胜,也不对。至少有两个人到赌局买了夏侯征胜,不过这两个人……一个是邢毅,一个是夏侯征本人。若是连他俩都不敢买自己胜,那俞春和夏侯征也不用比了,邢毅再一次直接认输好了。



据说,邢毅为了表达对自己徒弟的信心,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一共有四座庄园,十五顷地,八千两现银,还有三个老婆。乖乖,这要是夏侯征胜了,邢毅可就发大财了啊。一比一百啊,那就是四百座庄园,一千五百顷地,八十万两白银,外加……三百个老婆!



“累死他个狗日的!”在算过来这笔帐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恨恨不平地骂上一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嫉妒。不过马上又高兴起来,因为谁都知道,邢毅的这些财产很快就会不属于他自己了。还想三百个老婆呢,这三个老婆也都要成为别人的了!



至于夏侯征,为了给自己增加信心,也为了向师父表达自己必胜的信心,也押上了全部身家。据说有现银三两,青布长袍一套,“老皇城”千层底布鞋两双,百炼精钢剑一口……要是在和俞春比试中胜出,就可得到白银三百两,够娶个媳妇再买个丫环了。青布长袍变成一百套,千层底布鞋变成两百双,乖乖,够穿一辈子了。精钢剑也有一百口——慢着,他不是要和俞春论剑的吗,怎么把剑给押到赌局去了?



“夏侯征知道自己必败,所以去见俞春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带剑,只好把剑押到赌局里,到时候直接认输就是了。”厚道的人是这样结论的。



“哪里哪里,夏侯征吃了邢毅从西洋带回来的疯茄,功力大增,已经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大成之境。所以去和俞春论剑的时候,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哪!”尖刻的人是这样讽刺的。



无论厚道还是尖刻,都没有人看好夏侯征。







终于到了中秋节,月圆之夜,听雨崖上。这是论剑会开始的时间和地点,也是夏侯征和俞春比剑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天,玉溪山上人潮拥挤,摩肩接踵,通往听雨崖的山路为之阻塞。可惜,众人到了听雨崖下之后,却发现紫苑剑派的弟子全部出动,封锁了通向听雨崖的山道。那意思就是,俞春和夏侯征这一战,并不欢迎别人旁观。



这下子人群炸了锅,纷纷叫嚷起来。笑话,谁不想看看俞春和夏侯征这一战啊?虽然从武学上来说,这双方毫不对等的一战,远没有两个绝世高手的比拼好看,但是大家都在赌局买好了俞春胜,能赢钱啊!所以都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赢钱的揭盅时刻。



于是众人纷纷叫嚷着,往前拥挤起来,立刻有几个紫苑剑派的弟子被挤倒。紫苑剑派的弟子见势不妙,连忙手捥手组成人墙,试图阻止人潮冲击。可是紫苑剑派女弟子多,人群中有些不规矩的,就趁着混乱,悄悄地在紫苑剑派的女弟子身上上下其手,引起那些女弟子的一声声尖叫,一些没挤到前面的混蛋够不上紫苑剑派年轻貌美的女弟子,干脆往身边的女客身上伸出咸猪手,场面立时失控。



当是时,整个听雨崖前尖叫声怒骂声起哄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挤掉了帽子有人被踩掉了鞋子有人被扒走了银袋有人被拉掉了裙子。还有的人直接整个儿人被挤进了旁边的西瑶池。



正在混乱不堪时分,人们忽然听到听雨崖上一声巨响,好似晴天霹雳般,把所有人都震呆了,纷纷停止拥挤,仰头呆看着听雨崖。就见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小伙,飘飘然从听雨崖上下来,挤过人群径直去了。



这个小伙不用说就是夏侯征了。看他那么沉静的走下来,难道说是他胜了?他要胜了,那就是俞春败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紫苑剑派的弟子再也顾不得拦阻这些江湖豪客,纷纷 “掌门”、“师父”、“师祖”地大叫着,向崖上跑去。众江湖豪客发了一声喊,也跟在后边向上狂奔。只苦了那些刚才掉进西瑶池的人,晕头晕脑爬上岸,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又一次被挤进了水里。



众人上到听雨崖,看见俞春并没有被害。只是她的百花剑掉在身边的地上,而她用左手托着右腕,呆呆地坐在地上,右腕上不停地向下低着鲜血。







听雨崖的俞春和夏侯征之战,以俞春宣布失败而告终。江湖上又是喧嚷了一阵子,那些因为在赌局押俞春胜而输掉了身家的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尊敬俞春是天下第一剑客了,也顾不得尊重俞春是当年为中原武林立了大功的女剑客了,气急败坏地跳着脚问候了一遍俞春和她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问候完后却又无可奈何,钱财也没有回来一分,只好悻悻然地继续该杀人杀人该越货越货去了。



俞春已顾不得被江湖人问候得耳朵发热不停地打喷嚏了。从听雨崖上回来,俞春立刻宣布解散了紫苑剑派,退出江湖。



于是就有人说俞春输不起,想当年人家邢毅败在她手下,毫不迟疑地认输下山,并订下了三十年之约。而俞春输一次就宣布退出江湖,甚至解散了无数前辈花尽心血建立起来的紫苑剑派!败家啊!于是他们一致讨论得出了结论:女人就是小气,只能赢不能输!



其实他们不知道俞春在听雨崖上经历了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俞出退出江湖,不是因为输不起,而是她被吓着了。俞春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夏侯征那天使用的是什么剑,什么剑法。她只看到夏侯征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疙瘩,迎风一晃,那铁疙瘩就发出了如雷般的巨响,如火般的剑气,一下子就把她的手腕刺破,震晕在地。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她连对方使用的兵器和剑法都不知道,根本无法破解,就永远没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所以她只有退出江湖。百花仙子百花剑,天下剑法第一的俞春,从此成了江湖的一个故事。



邢毅呢?夏侯征呢?这师徒二人,此时正坐在一座豪华庄园的书房里,一边喝酒一边数银子。这师徒俩这次可赚大法了。邢毅一下子赢了八十万两银子和上千倾的田地,不过赌局老板无论如何也赔不出四百座庄园。几千顷地可以高价买到,数百座庄园岂是一下子就能收购的?



至于那三百个老婆的赔头,邢毅主动放弃了追索。他对赌局老板说当初说押老婆本来就是玩笑,是为了给徒弟鼓劲,表示自己对他有信心。开开玩笑可以,一个男人哪能真的为了赌连老婆都押?把老婆当什么了?不过赌局老板娘表示,自己可以跟着邢毅走,老板赔不起三百老婆陪一个还是有能力的。但是邢毅没有要,而是要了赌局老板的女儿给徒弟夏侯征做老婆。



赌局老板娘偷偷笑了。她觉得自己男人的赌局虽然破产了,可是自己却赚了一个好女婿回来,也挺划算。所以仍然跟着邢毅师徒来了,当然身份不再是赔给邢毅的老婆,而是夏侯征的丈母娘。



至于那家赌局的老板,却觉得自己不能寄人篱下,跟着女儿吃饭。好在夏侯征当初押的赌注没有让他赔出来,全当娶他女儿送的聘礼了。那个老板也是个狠脚色,拿着那300两银子一百件长衫二百双布鞋和一百把精钢剑,远赴东洋到了倭国,又开起了赌场,没过几年就成了东洋倭国第一富翁,老婆跟着夏侯佂做丈母娘去了,自己就一口气买了一百个倭国女孩子做老婆。倭国女人温柔和顺,比原来的老婆要好用多了,而且从来不问他要赌场赚来的钱。

而倭国人有从赌场赢走精钢剑的,也就学会了铸剑,号称倭国军刀。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邢毅和夏侯征此时也顾不得管这些事。他们在数完银子后,就掏出那个战败了俞春的铁疙瘩,放在桌上研讨起来。



夏侯征说,俞春肯定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如何落败的。因为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兵器叫热兵器,有一种武器叫手枪。



夏侯征想象着俞春还在呆呆地思索着到底这是什么剑法,“可以发出火般的剑气,可以发出霹雳般的声音,能够瞬间把天下第一剑打倒在地”的神态,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邢毅却没有笑。他伸手抓起桌上的手枪,仔细地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忧郁地问夏侯征说,假如有一天,那些被我们看成是“野人”、“妖孽”的西洋人拿着这些手枪杀向中原,中原武林的各大门派,甚至包括我们魔教,谁能抵挡得了?你这次只是射向俞春的手腕,并不存心要她性命。那些西洋人要是用这手枪射向我们的头颅呢?



夏侯征听了这话,也惊愕地止着了得意的狂笑,瞪大眼睛陷入了沉思……





本帖给孟心尘挂一免战牌

本帖给孟心尘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17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10:45)

往生门(参精)  [听]花如影  2010-9-23 21:29:05


一)
  
  “瑶瑶,你相不相信往生?”梁云鹤望着同样年幼的慕容瑶,稚嫩的面容上嵌着的那双眸子清澈见底。
  
  “有人对我说,人都是有往生的,辞世的时候可以抛开所有苦恼重新落入轮回。”梁云鹤继续说着,他似乎并不在乎慕容瑶的答案,只是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就好像往生已然存在,“我想在通向往生的门口等你。”
  
  慕容瑶愣了一愣。“你怎么会相信这种鬼话,还是练剑吧。”慕容瑶执起紫檀往习剑场走去。裙衫扬起,系于裙衫内侧的半块醉琉璃若隐若现。
  
  慕容世家自江南迁至湘西之后,与大天涯居同居湘鄂一带,生意往来密切,关及武林之事也向来以礼相待,两家世代交好,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直至现今年轻一代,也保持着一同习武、切磋技艺的传统。慕容瑶和梁云鹤自然也不例外,两人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两府均倾注不少心血于培养他们。
  
  慕容瑶自三岁起,便被关在家中习武场,学习武艺。经过三年苦练,慕容瑶的内力和基本功已修炼得颇有成效,只是原本顽皮可爱的小娃娃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孩。六岁的慕容瑶,拜于秦画石门下学习紫苑剑术,一练又是六年。
  
  梁云鹤则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同样是自小习武,但却在长辈们的鼓励和伙伴的陪同下成长起来。同样是剑术精湛,但却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细腻。十四岁那年,云鹤第一次见到了学艺归来的慕容瑶,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二)
  
  “天干物燥,小心火……”
  
  打更人的头颅在黑影掠过的瞬间滚落,生命连同还未吐出的字眼消逝在深巷里,唯有一点灯火跳跃,挣扎着熄灭。
  
  发现慕容瑶惨死在客栈里的正是梁云鹤。
  
  听雨崖论剑之期不足一月,慕容瑶和梁云鹤因是否参加论剑之事一直争执不休。云鹤坚持不让慕容瑶参与论剑,毕竟刀剑无眼,云鹤生怕她有任何闪失,孰不知慕容瑶练就一身武艺,只为能在论剑之时为慕容世家争得武林一席之地,而非仅齐名于大天涯居。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慕容瑶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便去了芙蓉小馆小住一段。
  
  那日梁云鹤约了好友宋驷文前往碧云楼小酌,商榷听雨崖论剑合作之事。论剑之期将至,压力甚大,无处排解,又逢未婚妻子因此事闹得不愉快,梁云鹤也想借机诉一番衷肠。梁云鹤是代表大天涯居出战,而宋驷文归属于贺兰山庄,两人私底下虽是至交,但摆到台面上的事情,又不得不划清界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相互残杀,两人才出此对策,合作应敌,若能一同站上武林巅峰那是再好不过,若非如此也必定是要败在对方手中才能心服口服。
  
  说及慕容瑶之事,宋驷文沉思良久,才缓缓道:“你真是不懂女子的心思,不开心离家,自然是希望你去哄她开心,迎她回家。”
  
  “唉,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错了话万一又惹得她不高兴该如何是好?”说着,梁云鹤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似是下了决心,“不如你陪我去吧!要是我说错什么,也好给我提个醒。”
  
  正巧碧云楼就在芙蓉小馆邻街不远的地方,宋驷文便陪了梁云鹤过去。走到邻街,便见到众人围做一团议论纷纷,上前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儿夜里,打更人在深巷里被人利器割去了头颅。梁云鹤一阵战栗,某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难道战鼓尚未打响,腥风血雨已悄然而至?
  
  梁云鹤知道慕容瑶喜欢在二楼深处的屋子喝茶小憩,一呆就是一天,那间屋子的窗户位于深巷的正上方。他两步并作一步,飞奔上楼去,宋驷文紧随其后。
  
  推开房间的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床榻上躺着的分明就是慕容瑶。梁云鹤箭步冲到塌前,跪倒在地,拼命摇晃着慕容瑶的身体,口中大声呼喊着,“瑶瑶!瑶瑶!”泪水抑制不住地哗哗落下。自梁云鹤十四岁见到慕容瑶,便决心要保护她。六年过去了,不论练剑游街,喝酒喝茶,他都不离慕容瑶左右,只是这一次她说想要静一静,才让她独自离家,偏偏就是这一次,他失去了拼命想要保护的人。宋驷文背过身去不忍再看,攥紧的双拳有紫云笼罩,化骨绵掌似蓄势待发,又渐渐平息下去。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一个人来!”梁云鹤双拳重重锤向自己胸口。
  
  宋驷文将他的手一把抓住,手指深陷入他的皮肤,勒出道道白印,“梁云鹤!人死不能复生,是个男人就该替她报仇!追查凶手才是当务之急啊!”
  
  (三)
  
  慕容瑶的死在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听雨论剑在即,向来与世无争的慕容世家生怕慕容瑶一事,因众人无端猜测而引起一场纷争,更不希望因为流言蜚语让慕容世家成为众矢之的,便对外宣称慕容瑶死于疾病。
  
  慕容锏能轻易放下,梁云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就此作罢。慕容瑶落葬不久,梁云鹤和宋驷文两人又来到芙蓉客栈,想要寻找蛛丝马迹。自从慕容瑶死后,这间客栈便被慕容锏高价收买,客栈里的人对慕容瑶的死闭口不提,而慕容瑶住过的这间屋子也再没人住过。
  
  “当时慕容瑶是合衣倒在床榻上,上半身向着床内,双脚落于地上。”宋驷文在床前比划着当时慕容瑶死时的位置,“如此看来,应当是站在这里,被推入床内。”
  
  “瑶瑶的伤口整齐,凶手几乎切开了她一半的脖颈。”梁云鹤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字字都似烙在心头的伤。
  
  “你不觉得奇怪吗?慕容瑶这般武艺,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地将她制服?”宋驷文不解。
  
  当时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桌椅茶盏都井然有序,只有窗户洞开,窗沿上留下一双鞋印,和窗边抖落在地的一些泥土。从窗户望出去是打更人被杀的那条深巷,不远处的斑斑血迹依稀可见。
  
  慕容瑶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紫檀长剑,像是要拔剑反抗的样子。慕容瑶深夜遇害,又将剑握在手中,想必是她听到动静,想要取剑反抗,却不料被来人先一步下手。倘若如此,警惕之时应当是双眉紧锁才对。而梁云鹤依稀记得慕容瑶死时的神情释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他以为是自己看错,然而微扬的嘴角证明,那确实是慕容瑶不曾有过的微笑。
  
  冷静下来的梁云鹤把自己的怀疑告诉给宋驷文:“除了这些,我还清楚得记得瑶瑶的嘴唇并非死去后的惨白,相反还略有发紫。”
  
  “难道是……”宋驷文若有所思。
  
  “解忧散!”两人异口同声。
  
  解忧散出自金菊仙子沈依菊之手,无色无味,让人闻了有幸福之感。用量恰当则有排忧解难之功,获得身心舒展,亦能有助于恢复元气,妙手回春;用量过度,则会使人心境升至极乐,欢喜异常,同时真气贯穿五脏六腑,自伤致死。沈依菊归隐之后,所有的这些秘方便传到了魔教药使沈雪儿手中。若是慕容瑶被施以解忧散,便不难解释慕容瑶生前最后的笑颜了。
  
  作为慕容世家的当代府宗,又得秦画石的真传,慕容瑶目下的江湖地位越渐显赫,多少人想要除之而后快,但碍于江湖名声,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西方魔域,独爱顶风作案,在敏感的时刻,使出这般阴险手段进行暗杀。
  
  现在想来,能够造成慕容瑶脖颈上整齐切口的,除了无影刀不会有其它,因而以刀法快狠准闻名的无影刀的主人,又是沈雪儿恋人的夏侯征必然难辞其咎。
  
  “一定是那个夏侯征。”谁是凶手,梁云鹤已了然于心。若能为慕容瑶复仇,她便能瞑目了,梁云鹤想。然而一想到慕容瑶已故的事实,他又不禁流露出无限哀伤的深情。
  
  “驷文,你真的相信有往生?”梁云鹤对宋驷文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在房内四处查看的宋驷文突然顿住。
  
  (四)
  
  听雨崖上,论剑已持续了整整三个日夜。
  
  经过三日的血战,论战已将近尾声。擂台之上不知有多少武林英雄倒下,或伤或死。被论剑开始前的连日大雨冲刷洁净的擂台,如今又被血液染出片片腥红。诸多门派死伤惨重,再无人能上场挑战。擂台四周似已寂静无声,仿佛只有鲜红的血液和消亡的灵魂,将见证新一代盟主的诞生。
  
  晏秋水方才击败了天忍教五位高手,激战了数十回合,虽艰难取胜,但已多处受伤,身体明显不支。突然有黑影闪过,甚至看不清从何处掠来,只见光影一闪,晏秋水的咽喉被切开,伤口很深,似乎再深一寸可能就会头颅落地。
  
  “无影刀!”刚才还死寂的四周,竟同时有多人齐声喊出声来。
  
  “无影刀!”梁云鹤死死的盯着擂台上一个冷峻的青年男子,慕容瑶死时的惨状仿佛又重现在眼前,顿时气血上涌,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我要杀了你替瑶瑶报仇!夏侯征,今天是你的死期!”
  
  什么报仇,什么瑶瑶?夏侯征甚是莫名。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万花剑已直取他的双眼。夏侯征身子机敏地闪到一边,举刀相对,无影刀反抢而出,正面迎上万花剑。
  
  情急之下的梁云鹤含忿出手,虽快捷无比,但并无招式可言,见更为快捷的无影刀力大势沉的使来,只得不待招式用老,万花剑轻轻一点,勉强弹开无影刀。反抢见效的夏侯征得理不饶人,无影刀在空中挥舞出黑色的弧线,一招一式都将梁云鹤牢牢压制。冷静下来的梁云鹤使出万花剑法,“粘”字诀始终缠绕着无影刀,在逆境中越战越勇,逐渐扳回局面。
  
  一个时辰过去,两人虽都有受伤,却仍旧不相上下。刀剑纠缠之际,夏侯征忽然左掌推向无影刀,一股真气注入的无影刀在瞬间迸发出黑色光芒。梁云鹤被弹飞出几步远,一口鲜血喷在石柱上,昏厥过去。夏侯征也因过度损耗内力,瘫软在地,不住地咳嗽。
  
  宋驷文早已按耐不住,见梁云鹤和夏侯征二人均重伤倒地,便跃上石柱准备接受挑战。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影,你这是做什么?”名剑堂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寻着声音而去,只见一位蒙面少女缓步走向擂台,而名剑堂众人都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但责问并没能止住蒙面少女的脚步。
  
  见蒙面少女款款走向擂台,其他门派私下开始议论起来。中被唤做影的,应当名剑堂双花剑婢之一的花如影吧?奇怪的是,素闻双花剑婢服侍堂主左右,却从未听说过双花剑婢还会武艺呀?名剑堂怎么让这个女子出场?
  
  在蒙面少女摘下面纱的刹那,除了宋驷文,在场所有人都呆立当场。面纱下的少女,竟然有着和已死去快一个月的慕容瑶一模一样的面容,或者说,她就是慕容瑶。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慕容瑶问。
  
  “因为,我知道你没死。当然,凶手也不是梁云鹤认定的夏侯征。”宋驷文缓缓道来。
  
  “为什么?”慕容瑶一怔,
  
  “那夜被杀的打更人想必是见到了凶手的面目,才会被灭口。夏侯征来自西方魔域,魔域之人个个练得闪影之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可能被打更人看到,便也不存在杀人灭口一说。至于你也没有中什么解忧散,不然五脏六腑不会完好无损。窗沿上留下的痕迹,很明显是女子的鞋印。窗边散落的泥土,虽然是普通泥土的颜色,但是那个香味却是琼州红土特有的香味。所以我猜测,凶手是琼州名剑堂的人。等后来发现死者不是你,才猛然意识到,死者一定就是名剑堂的人,而你自然就是杀害她的凶手。拥有独门易容术的你,把一个女子的脸变成你的模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呵呵,我并未用什么易容术,那个人是我的亲妹妹。只是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慕容瑶?”慕容瑶冷冷道。亲手弑杀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没有一点悔意。
  
  “因为醉琉璃!我所知道的慕容瑶,无时无刻不带着那半块醉琉璃,即便舍弃她的紫檀剑,也不能舍弃醉琉璃。”说着,宋驷文的眼里竟流露出一丝深情,却转瞬即逝,“在那个女子身上,并没有发现醉琉璃。所以死者不是慕容瑶!”
  
  “你怎么知道醉琉璃?怎么会知道?”慕容瑶突然一改平时的冷漠,身影有微微颤动。
  
  “没想到你竟然和紫苑派串通一气,让大天涯居和西方魔域鹬蚌相争,也让没有你的慕容世家迅速衰败,真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所以你精心设计了这个局,让梁云鹤误以为是夏侯征杀了你,你知道为了你,梁云鹤一定会向夏侯征寻仇,整个计划只要骗了梁云鹤就能成功,你也料定慕容锏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孙女!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另一个人出现在碧云楼。你利用了梁云鹤,我也一样可以,所以我也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醉琉璃?为什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慕容瑶颤抖着,周身的人似乎都不存在了,她只想弄清楚这个宋驷文的来历,为什么他好像知道她的一切。
  
  “也许你忘记了,可是我不会忘记。慕容锏十五年前曾经说在两人之间选择一个更优秀的继承整个慕容山庄。而那一年,我们一同被关在慕容山庄。”宋驷文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半块醉琉璃,“我斩断了娘留给我的醉琉璃,将一半赠于你。可没曾料到你竟然背叛我,向慕容锏告密说我不学无术。曾经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吗?”
  
  “不,不!我不知道的啊!我怎么能忘记……怎么会忘记他们掳走你的那一晚。”慕容瑶掩面哭泣,身子慢慢瘫软在地。
  
  (五)
  
  “瑶瑶,你想不相信往生?”宋书文比翟清瑶年长三岁,他轻轻抚摸着瑶瑶妹妹的头问。
  
  “哥哥相信,我就相信。”瑶瑶俏皮地笑着。
  
  宋书文用剑斩断醉琉璃,将一半放到翟清瑶手中。“娘说人都是有往生的,辞世的时候可以抛开所有苦恼重新落入轮回。”宋书文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地说,“我要在往生门前等你,拉着你的手一起轮回,这样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年幼的瑶瑶拼命点头,双眸淌着晶莹的泪花,小心翼翼地将半块醉琉璃系在衣衫内侧。
  
  慕容山庄的秘密习武场里,两个孩童舞着桃木剑,不时有笑声传来。




本帖帖杀[听]慕容瑶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18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12:49)

神音传奇(贴杀孟心尘,参评)  [听]慕容瑶 2010-9-23 21:29:49



神音传奇(贴杀孟心尘,参评)




清晨,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唤醒了沉睡中的世人,一天美好的时光便从这一刻开始。醪雾山,一座不出名的丘陵山脉。这里风光秀丽环境优美,是一处不染尘世的宁静之地。山脚是一个小峡谷,住着不少朴实的百姓,他们日出而作日幕而牺,过着平静的生活。叶小萱在在晨光中睁开了双眼,出来闯荡已有半年了,叶小萱突然的觉得寂寞。她想她那古代的娘和爹了,睡在床上的她正在考虑是不是回家。醪雾山或许是她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了。想到这里,想家的感觉更浓烈了,叶小萱翻身坐起,高叫:“小二,结账”小二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差点摔倒。叶小萱一把抓住了他:“慢点慢点,怎么了”“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小二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村冬天廖大冬家全家八口全部惨死,头都没了”有这等事?叶小萱抓起包裹就冲了出去。

血,四处都是,一个血蝎子在墙上张牙舞爪的仰头说着什么。村民们战战兢兢的站在远处观望着。蝎印招魂,叶小萱已经是第三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不要进去看叶小萱也知道,所有人皆一刀毙命,而且次日所有尸首会不翼而飞,玄乎的很。叶小萱做出了决定,今晚不走了。她得看看尸体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夜笼罩着这个村庄,昨晚的命案让村庄更显诡异,叶小萱穿上夜行服,融到了黑夜中。屋字的大门敞开着,血腥依旧,八具无头尸首挨墙放着,叶小萱抱着琴蹲在门前那颗歪脖子,悄悄的看着,房屋间一股黑气升起,越来越浓,接着一道白光一闪而出,跟着又是一道蓝光紧跟而出。叶小萱翻身而下,紧紧的跟着。白光和蓝光很快纠缠到了一起,双方的攻击在空中相遇,只见滚滚黑云中魔芒如电,骇人的暗蓝色光柱发出滋滋的声音,两股力量发生碰撞,彼此之间火花四射霹雳震天。两道人影转眼分开,一蓝一黑两个人儿出现在了叶小萱的面前同时叫到:“是谁!”叶小萱坦然坐下,伸手抚了下琴弦,清脆的叮咚声想起,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两位。蓝衣人抱拳问道:“请问可是一曲琴音,一剑武影,舞弄人间的神音仙子?”叶小萱含笑不语,抬头看着黑衣人,低声到:“蝎印招魂,魄飞九天在下可是毒蝎狂魔”毒蝎狂魔狂笑着:“无名小儿,送死来了”说完一道乌黑的刀芒自毒蝎狂魔身上泛起,直射苍穹,夹着惊天的魔气正不断的延伸。而他手中握着的刀则四周黑气弥漫,旋转的魔气如两条魔龙,盘旋飞舞在刀的四周。叶小萱一个飞跃起身,手按在琴弦上冷笑到:“试下,谁来送死来了”说完琴弦轻拨,音气煞人,身影逐渐被音芒所笼罩,整个三丈方圆内,各种色彩交替融合,最终化为一朵七彩光云。直扑毒蝎狂魔,只听狂魔一声惨叫,周身血光四溅,脸上苍白的站在五丈开外,吃惊的看着叶小萱“飞影流凤,你是怎么学会的?”叶小萱一个转身,抚琴坐下,一曲高山流水自指间流出,低语道:“你全身筋脉已断,自此后,只有一心为善放得保住十年之性命,好自为之吧”

毒蝎狂魔仰天狂叫了声,扔下手中的刀冲入了黑暗中。蓝衣人这才开口“叩见仙子,晚辈许嘉英拜见。家师吩咐,倘若能有幸遇到仙子,定当将先师信物交与仙子手中”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帕方巾。恭恭敬敬的放在双手上,递到了叶晓萱的面前。叶小萱接过方帕,只见上面写着十四个个龙飞凤舞之字:听雨崖前听风雨,冥谷树下待神音。

叶小萱疑惑的问道:“先师是谁?冥谷在哪?”

许嘉英道:“家师吩咐,仙子往南而行,自有缘分与家师会面,冥谷乃仙子重生之处,到了仙子自可明白一切”说完周身泛起一道蓝色光芒,转眼消失在了叶小萱的眼前。

早晨还准备择北而行,回家重温家的温馨,这下好,计划全盘打乱,继续往西,看看她的重生之地到底是什么,搞不好,还真能一下把她送到二十世纪也不一定。看着南方,叶小萱迈出了她南行的第一步。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19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14:45)

那一场江湖的冷与空(帖杀晏秋水,参)  [听]晏月儿  2010-9-23 21:28:59



那一场江湖的冷与空(帖杀晏秋水 参精)


1、天罚
冷月正在喝酒。
这一场酒,喝尽了世间豪华。
首先,是器具的豪华。酒杯是波斯的古玉制成,幽幽地闪着梦魅一样的光芒。盛酒的器具是纯金打造,那也不是普通的金,而是汾金。一沾酒水,立即发出温和而又热烈的光芒,像是那怀春的女子心神初漾时方寸间那一抹水一样无定的绵软和痴柔。
喝酒的人更是不凡。
相貌,那就不用说了,天下第一美女冷月,本就是无数男儿梦中魂销以求的佳偶。
何况,她身上的装扮,无论手饰,还是环佩,随便卸一样下来,都是价可倾城。
但和她同桌喝酒的人,偏偏是一个又老又脏的老头子,看上去像个乞丐。
但偏偏是这个貌不惊人、且看上去像乞丐的老头子,做了一件让冷月皱眉头的事——
首先,冷月并未邀请过这个老头子,这人不请自来。
他来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喝酒。
喝酒很寻常。但酒中若被下毒,就不太寻常了。
问题是,这老头的酒中,非但下了毒,而且还不是一种毒。
那也绝不是普通的毒,而是砒霜、鹤顶红、穿肠、叶败等让人闻名丧胆的毒。
老头不仅将这些毒全下在酒里,而且面不改色,将那些毒酒一杯一杯全喝了下去。
但老头毕竟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抵抗这样剧毒酒水的侵袭。所以老头喝到第七杯的时候,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只是,酒水的颜色已变了,已由白色变成殷红,因为他喷出的,除了酒水,还有他的血。
但老头毫不在意,依然慢条斯礼地,将面前的毒酒一杯一杯全喝了下去,然后一口接一口地吐血。他吐得很斯文,儒雅而且克制,所以血水并没有溅到冷月的身上,而是全部吐在老头子自己的身上。
老头子坐在那里,很快成了血人。
但他依然在喝酒,连眉都没皱一下,仿佛吐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血,也仿佛他根本就不担心身体里的血会有吐光的一刻。
冷月本来一直盯着他,但突然转身就走。直到这时,老头子才说了第一句话:“你不能走。”
冷月奇道:“为什么?”
老头子淡淡而儒雅地吐了一口血,淡淡道:“因为所有见到过我喝酒的人,都一定要接受一种惩罚。”
冷月心中一动,面上却毫未变色,道:“哦?一种什么样的惩罚?”
老头子的头突地抬了起来,目中精光暴射,道:“天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头子的手指一弹,杯中毒酒箭一样射向冷月面门。冷月头一偏,让过毒酒。老头子就在她偏头的时候,一按面前的酒桌,冷月脚下的地板突然裂了开来,露出一个大洞。
等冷月发现的时候,早已连人带椅,一齐跌入了那洞中。

2、肝胆
马将军虽然姓马,却从不骑马。
但从不骑马的马将军,若是飞奔起来,天下最快的马也无法追上他。
现在,马将军就在飞奔,并且奔得比平时任何时候都快。因为马将军接到密报,他最亲密的朋友、名剑堂的红绶剑主易凡被人囚禁了。
囚禁易凡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江湖上极其秘密的组织——天罚。
没有人知道天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但所有人都知道,天罚每年都会从组织中派遣一名使者,给大家下一张“罚贴”。接到罚贴的人,就中了天罚。
没有人知道中了天罚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因为凡是接到罚贴的人,都会神秘地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
但现在,天罚没给易凡下“罚贴”,而是将他囚了起来,显而易见,天罚是在以易凡为饵,引诱名剑堂的人来救易凡。
若无人来救易凡,易凡死。若有人来救,救的人同样死。
没有人知道,天罚这个组织中都藏着怎样的高手,这些高手,武功究竟已高到什么程度。
但,马将军还是来了。
这天下,无论怎样艰难的事,总是会有人去做,所以,世间才有两个字,肝胆。

可是,等到马将军闯到忘忧谷,见到红绶剑主易凡的时候,他肯定要叫娘。

3、阴谋
冷月在跌入地洞的一瞬间,她的手已摸到了洞壁。她的五指微一用力,那坚硬的石壁,竟软如豆腐一样,让她的五指笔直地插了进去,下跌之势顿缓,她的身子挂在了洞壁之上。
这时候,她只需轻轻一用力,便可重新跃回地面。
她的十八式“云换衣裳花换容”,本就是天下最不可思议的轻功。而她,研习这门功夫十八年,早已登峰造极。
但,她偏偏一松手,五指抽出,身子重新下坠,跌入了洞底。

只因,她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阴谋。

4、将进酒
马将军无法不叫娘。因为他果然见到了易凡,但,此刻的易凡,又怎会是那个被囚禁了的,性命危在旦夕的易凡?
他非但看不出性命危在旦夕,相反,他竟是乐不思蜀。因为易凡的身上既无绳索,也绝未受伤。
他整个人,正舒舒适适,躺在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他的面前,摆着枣木小几。几上生着小炉,炉火轻起地烧着,炉上是一壶酒。酒尚未温,所以易凡未动。
但易凡的身后,却有七八个女子在动。那些女子,无不处在妙龄。她们或给易凡捶肩,或在替他揉着太阳穴。
易凡一直患有奇怪的偏头痛,多揉揉太阳穴,对一个患偏头痛的人大有益处。
如果再有一杯温热的酒,就锦上添花,别无所求了。
所以,有个红衣的女子,正在温柔地扇火,将小炉中的火苗扇得旺旺的,壶中已有热气冒出。
易凡看着那扇火女子的背影,脸上充满了柔情。那女子也不时回过头来,冲易凡一笑。那一笑之璀璨生香,当真让马将军有如在梦中之感。
一个女子突地吹起萧来。
那长萧原不易吹,这女子也顶多十七八岁,但她吹得那样娴熟优雅,衣袂在风中轻扬,萧声如水,荡气回肠,那红泥小炉中的火光愈发地柔和而明艳,扇火女子的背影,也那样的柔媚而生动,马将军忽地不知今夕何夕。
便在这时,酒已温好,红衣的女子殷勤地倒了一碗酒,递到易凡面前,声如莺燕,道:“公子请尽饮。”
易凡想也不想,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然后,他揩了揩嘴角的酒水,笑着一指马将军,道:“我这位朋友远道而来,你也敬一杯。”
红衣女子依言倒了一碗酒,递到马将军面前。她手上戴满玉佩,叮咚轻响,和着萧音,竟是人间绝响。
马将军无法拒绝,伸出手,将酒碗接了过来,可是他的另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突地扣在了那女子的脉门之上。

5、循声
只有冷月知道,这一定是个阴谋。
那个坐在她对面,不停喝着毒酒的老头儿,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一定要让你接受一种惩罚,天罚!
就是这句话,让冷月断定,这是一个阴谋。
因为那老头儿做梦也不会想到,冷月恰恰便是天罚组织的一级杀手!
她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那个老头儿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自己是天罚组织的成员?又为什么要将冷月打入地洞之中?

冷月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却知道一样东西——那个老头儿的内功,早已深不可测。
他能够一口气喝下那么多剧毒的酒水而不毙命,内力之深厚,当真匪夷所思。
这样一个高手,为什么要冒充天罚组织的成员?

冷月想不通。想不通就要寻找答案,所以她没有跃回地面,而是一沉气,跌入了地洞之中。地洞并不深,以她的轻功,当然不可能受伤。可她还是怔住了,因为她听到了一支曲子,一支极其伤心断肠的曲子——“我欲寻君去,隔海百丈深。待到海干日,魂梦过三生。”
那样委婉而又凄凉的萧声,那样催人魂断的唱词。冷月想也不想,循声而上,居然进入了一间大房中。
房中一个红衣的女子,正在向马将军敬酒。房中另有两名女子,一个在吹萧,一个在轻唱,春光温婉直如梦。
但偏偏在此时,马将军突地一伸手,扣住了那红衣女子的脉搏。
红衣女子啊地一声惊呼,萧声和吟唱声也乍止。
马将军冷笑道:“妖女,凭你们的伎俩,也想瞒过我么?”
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再也没了声息,因为他的背上,突地有一根手指按了过来,一按,就按在命门穴上。
冷月淡淡道:“我最恨人打断我听曲。”

6、唱曲
红衣的女子诡秘地一笑,从马将军手中挣脱了出来。
另两个女子立即恢复镇定,萧声重又响起,歌声也继续唱了开来——
“我欲寻君去,
隔海百丈深。
待到海干日,
魂梦过三生。”

歌声未歇,一人忽地鼓掌而出,道:“好歌啊好歌!”
冷月回过头,忍不住啊了一声,来人竟是那个一杯接一杯喝着毒酒的老头儿。
但此刻,他神采奕奕,哪还有半点吐血时的委靡和猥琐?
老头儿大笑道:“我叫叶惊秋,专门来请冷姑娘听曲。”
冷月惊呼道:“你早知道我是冷月?”
叶惊秋含笑道:“当然。”
冷月突地脸如寒霜:“你既知我是冷月,当然也该知道,我是天罚组织的杀手。你敢对我不敬,不怕被天罚的人追杀?”
叶惊秋哈哈大笑:“不怕,因为我有不怕的理由。”
冷月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惊秋仍然在笑,他轻轻地招了招手,一个女子幽幽地走了进来,姿容绝世,宛若仙人,冷月禁不住瞪大了眼,因为,那女子的相貌举止,竟和她一模一样!
那女子轻轻地唱道:
“我欲寻君去,
隔海百丈深。
待到海干日,
魂梦过三生。”

7、与尔同销万古愁
冷月盯着叶惊秋,道:“你的易容术果然不错,她果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
叶惊秋满意地笑了。
冷月声音突地一沉,冷笑道:“但有一样东西,她永远学不会!”
叶惊秋惊道:“什么东西?”
冷月身子突地飘出,一掌拍向叶惊秋,道:“我的武功!”
她是天罚中最杰出的杀手,武功岂会输与常人?她这看似寻常的一掌,已包含了惊世骇俗的七式变化:
与:与即是给,完全的给,永不收回的给,彻底、决绝、坚毅、石破天惊,永不回头。所以,这是注定鱼死网破的一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尔:尔就是你。尔即是无我。尔即是忘怀一切,尔即是山水倒流,此生茫茫,我命定中注定终结你!
同:同是大同,同是不拘小节,同是水尽山穷,天陷地裂,我也有迎死而去的绝然。风萧萧兮易水寒,同生天地不同归!
销:销就是终了,就是永逝,就是永无回头,就是一掌发出,无论惊涛骇浪、水石变迁,可以灰飞烟灭,不可以跪求瓦全!
万:万法归宗,万源究祖,万变不离一念——有你无我,不共戴天!
古:古是古意,是孤寂,是落离,是出没,是隐晦,是出世,是一把旧雨伞,淋尽光阴瘦断肠,今生已矣,必追你于来世而后决!
愁:愁无所愁,恨无所恨,这万般的愁,这一世的恨,都在这一掌的烟烬里尽灭。
七式,七个变化,却是一句那么缠绵温婉的古诗——与尔同销万古愁!
没有永生,也无惧死亡,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掌出,力至,气断,山崩,地裂,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必杀的一掌啊!

8、香
叶惊秋永远都在笑。
笑,有时是一种态度,有时是一种掩饰。
叶惊秋在笑什么?

冷月已无法思索,她必杀的一掌已发出,掌力带着死亡的阴影飞奔向前,她能看到掌风吹过叶惊秋的眼,叶惊秋的眉根根掀动。
但叶惊秋的眼中,笑意更浓。
冷月突然觉得,那笑容极是惨淡落魄,看着看着,就让人寒了心肠。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她已无法后退,鱼死,或者网破,她的掌终于触到了叶惊秋的胸口。
便在这时,叶惊秋的眼中,突地淡淡地飘出一缕烟来。
冷月惊讶地盯着那缕烟,鼻中有着幽香,是那样熟悉的香,她一阵眩惑,忽地想起——那是酒香!
他竟将每日喝的毒酒,化为酒雾,从眼中逼出。当你闻到酒香的时候,也就是中毒之时。
他每日喝下毒酒,原来竟是在拼死练一种极奇特的功夫。没有人想到这门功夫会通过眼睛发出。
冷月同样不知道,所以冷月倒了下去。她依稀听见砰的一声,她的掌击碎了叶惊秋的胸骨。

9、殇
冷月重新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很多人。这些人,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有些她无法不认识,因为这些人中,赫然有着天罚组织的成员——暗夜、判官、财神……
她还看见了俞春、秦画石、沈雪儿。
当然,马将军和易凡也在其中。
这些人本来都要去听雨崖上参加三十年一次的论剑大会,但现在,他们永远去不成了。
他们所有人都被喝了一种酒,一种混合了砒霜、鹤顶红、穿肠、叶败的酒。
而且,他们还无一例外,被废去了武功,包括冷月。

叶惊秋坐在轮椅上,被人扶了进来。
冷月盯着他,叶惊秋却在使劲咳嗽。一个常年吐血、又被打断了胸骨的人,就算内力通神,也活不久了。
冷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要称霸江湖?”
叶惊秋淡淡地摇头,目光从马将军、秦画石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声音竟是说不出地萧瑟,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名剑客,是江湖上八宾六友之一,却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朝廷的刑堂秘史。”
冷月惊呼道:“刑堂秘史?”
叶惊秋的嘴中,又沁出血来,淡淡道:“普天之下,只有朝廷,才有对人生命的生杀予夺之权。你们天罚,无论对错,只要杀了人,就犯下了大罪,所以,朝廷早已暗下秘旨,要将天罚的人一网打尽。”
冷月沉声道:“可是他们呢?可是俞春和秦画石他们并不是天罚的人,为什么也被抓了起来?”
叶惊秋淡淡笑道:“要想天下真正太平,就不能有太多帮派。你们每三十年,便在听雨崖聚会一次,对朝廷形成巨大威胁,所以,我们不得不除。明年今日,听雨崖再不会有人论剑听雨!”

冷月道:“你的意思,是要将我们全都杀了?”
叶惊秋道:“我已找了一批囚犯,将他们易容后,化妆成了你们的模样,明天,你们——其实是他们,将全部被处决。”
冷月惊道:“你的意思,是暗中让我们活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惊秋淡淡一笑,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同时咳嗽得腰都弯了下来。他说:“因为生命很可贵,活着永远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何况武功能够练到你们这种地步的人,世上本就不多了,所以,我会让你们全活下去,但,我对你们毕竟还不放心,所以将我每天都要喝的酒,或多或少,让你们也喝了一点。你一定知道,我喝的每一口酒,都下过剧毒。我喝这样的酒,是因为我中过一种特殊的毒,无药可解,有位名医建议我以毒攻毒,专门为我配下了这毒酒。凡喝过这毒酒的人,每隔三天,便要用秘制解药解毒。现在,你们武功已全被废,又中了毒,若敢偷跑出去,我保你们活不过三天。”
他看着前方,脸上毫无表情,道:“但你们若是乖乖呆在这里,我保你们无恙。”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水将胸衣全染红了,他一边咳,一边道:“记住,江湖如梦,为了民生,为了朝廷,你们只能消失。”
他慢慢地转过身,让人扶着轮椅,缓缓消失。
冷月看着他,看着这个拼着胸骨碎裂,也要擒住自己的人,忽地觉得,这一场江湖,竟是如此的冷与萧瑟,她耳中忽地想起了那支曲子——“我欲寻君去,
隔海百丈深。
待到海干日,
魂梦过三生。”

本杀帖为晏月儿穿一件软猬甲
贴杀晏秋水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20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17:28)

断月飞尘(二)(贴杀慕筠诗,参评) [听]司徒月 2010-9-23 21:29:02

司徒月正在泉边的水池里喂鱼,司徒镜突然跑来:“哥,我找不到娘了。”司徒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娘可能去大舅妈院子里呢!”五岁的司徒镜突然哭了起来:“我现在就要娘,我现在就要找娘。”司徒月无奈,就带他向正院走去。舅母告诉他们母亲去找父亲去了,三个孩子也就释了怀
又过了一天,母亲还是不见,司徒月心中有种不详的预兆。他悄悄地出了小院,顺着墙跟,避过家丁,一个人来到大舅的练武场。他发现大舅正在休息室里,就偷偷地溜到窗边,用吐沫舔舐手指,轻轻地捅破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看去,只见大舅贺兰远和吴叔(二庄主吴鼎)正在说话。
“吴弟,纯儿真的回了村庄?”
“大哥,小姐担心姑爷,听探信回来的人说,应该是回去了。”
沉默定格在两个男人之间,让司徒月差点窒息。
过了一会,贺兰远才极其艰难地说:“村庄真得全没了?”
“大哥,咱们的人说,昨天夜里一群人突然出现在小姐所在的村庄,不但抢了所有的粮食,因为遭遇了抵抗,直接灭了村。”
司徒月的脑袋轰轰作响,父亲——,母亲——,难道,难道都不在了?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眼泪如止不住的雨帘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回去,回去找娘!他赶紧从练武场出来,怕被人看见,沿着小路一路小跑回到纯然居。他赶紧去找姐姐司徒兰,才听丫鬟说姐姐去跟舅母学绣花了。他急忙拉起正在和贺兰竹玩耍的司徒镜,就说了一句:“哥带你去找娘!”司徒镜疑惑地说:“娘不是去接爹了吗?”司徒月也不解释,拉着弟弟就往庄外奔去。

(二)尘世如烟
贺兰竹看两个表哥急匆匆离开,就跑去找父亲。贺兰远闻讯,交代吴鼎带弟子们操练,赶紧带了家丁,去追两个孩子。
出庄没多远,就看见了两个孩子的身影,两个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向前跑着,贺兰远的泪水溢满了眼眶,这可是妹妹妹夫最后的根啊。他顾不上招呼后面的人,快马急弛,瞬间来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他跳下马背,把两个孩子连忙拉在怀里:“月儿、镜儿,你们要出庄干什么?”
司徒月一看是他,就拼命地把身子挣扎出来,大叫道:“如果不是你,我爹娘也不会死。我要去找爹娘!”
贺兰远愕然道:“月儿,此话怎讲?”
司徒月边哭边喊:“我爹就是怕你不收留我们姐弟三人,才让我娘自个带我们去山庄,我娘要不是牵挂我爹,也不会死了,我爹娘就是你害的!我不要回山庄,我要回去找我爹娘!”
司徒镜听到哥哥说爹娘死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娘,我要娘!”
看着两个悲伤的孩子,贺兰远心中暗自叹息:傻妹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子啊,爹娘和哥一直宠你,不就是想让你有个好归宿吗?傻姑爷,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不让你们回家?他背过身子抹了一把眼泪,揽过两个孩子:“月儿,镜儿,舅舅带你们去找你们爹娘。”他吩咐一个家丁回庄里多带些人马出来,就把两个孩子抱到了马上。
一队人马很快来到了村庄边,只见数十间房子燃烧起来,浓烟滚滚,村子中是一具具的尸体,他们显然刚刚死亡没多久,血液还没有凝固,依然是鲜红的。
显然,凶手的手段很毒辣,绝大多数的尸体均身首异处,或四肢残缺,尸体手中拿着锄头或狩猎的弓箭,粗糙的武器无法为他们提供有力的保护。
看得出来,这只是些再寻常不过的村民。
贺兰远不忍再看下去,连他这个经常与死神打交道的人心中都涌出了刺骨的凉意。他有点后悔让两个年幼的孩子看到如此残忍的场面。
他们刚一踏进司徒家的院子,司徒月一下子就滚了马下,冲进了房子里,他看到爹娘躺在血泊中,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襟,顺着血流望去,是两个已经断了的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臂。血瞬间也映红了司徒月的眸子,他幼小的心从那一刻深深地刻入了仇恨。
贺兰远皱起眉头,究竟是什么人,竟残忍地对毫无武力的无辜平民百姓下毒手,还血洗整个村子?当真是灭绝人性。
他边安抚怀中的司徒镜,便吩咐家丁收殓司徒夫妇的尸首,去附近的镇子里找了一个棺材铺,快速打制了一个大号的棺材,把夫妇俩的尸首安放在了一起。
司徒月从踏入房里的那一刻,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掉一滴眼泪。他默默地看着舅舅吩咐着众人收殓自己的爹娘;默默地从这个屋子走进另一个屋子;默默地从家中寻找爹娘曾经带着他们欢笑的足迹;默默地回想着爹教他们念三字经的情景;默默地想念着娘在饭桌上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甚至在父母下葬那天,他都没有任何表情。
贺兰远看着沉默的司徒月,心里不禁担忧起来:这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眼泪,而是没有眼泪。
他们在村庄里一连呆了数天,贺兰远让家丁们把这个村庄彻底清扫了一遍,并把村庄里的人都合葬在了一起,除了司徒夫妇。在群墓前,司徒月扑通一下给贺兰远跪下,终于开了口:“舅舅,我要学武,我要给爹娘和村里人报仇!”
旁边的司徒镜也大人般地说:“我也要学武!”
贺兰远扶起两个孩子:“月儿、镜儿,舅舅会给你们爹娘报仇,我会你们找个好师傅,让你们不重蹈你们爹娘的悲剧。”
司徒兄弟从那一天起一下子长大了,他们再也没有提起过爹娘,只有贺兰竹在舅舅舅母面前撒娇时,他们的眼中才会闪过不易觉察的悲伤。
半年后,两个孩子悄悄离开了,等贺兰家和司徒兰发现的时候,再也寻不到他们的音讯。
十二年后,江湖中出现一对兄弟,都善用外门兵器十字夺,老大绰号“断月”,老二绰号“飞尘”,武艺甚高,鲜见敌手。他们占据西北商道要衢,向往来行商收取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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