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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1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27:38)

相见何如未见 帖杀叶惊秋(参评)  [听]端木炎 2010-9-23 21:17:58



相见何如未见



“瑶儿!”我痛苦地叫着,声音里满是凄厉、徬徨与无奈。但她听不到了,她就倒在我的脚下。她的胸前插着我们挚爱的浣花剑,剑柄上的流苏在风中微微摇曳着,也摇乱了我的眸。

那一年我十四岁,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龄。我和长我三岁的哥哥偷偷溜去离郡看菊花大会,菊花虽美,却美不过赏花的人。在一株绿牡丹旁,我邂逅了她。用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

我痴痴地望着她,跟着她,贪婪地吸着她身上沾染过菊香的气息,从辰时一直到午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回身,正与我撞个满怀,因为我离她太近了。她娇羞地笑着,说了声失礼,便侧身闪过道旁,匆匆道了一个万福,迅速离去。我拔足欲追,哥哥拽住我手臂道:“太晚了,回去吧,小心父亲家法。”我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的方向,惆怅不已。

第二天,我正想拉着哥哥再去花会时,父亲来了:“石儿,爹爹武功低微,撑着这个镖局吃力得很。幸好那日王掌门见你根基不错,欲收你为徒,紫苑剑派称霸武林数十载,剑法自是非凡,甲寅年听雨崖论剑,王掌门的大徒弟还拿了第一。你入他门下,必定能耀我秦门。”父亲的话我从来不敢违拗,只得暗中拜托哥哥帮我打听那个姑娘。

三年后,我的武艺突飞猛进,连师兄俞春都夸我比他悟性高。我正得意之时,突然接到哥哥手书,说父亲伤重,嘱我立即回家。告别了师傅师兄,我急匆匆地回到家时,赶上的是父亲的葬礼,他终于没有见到他最喜欢的小儿子最后一面。

父亲亡于护镖途中。“秦门武功低微啊!”我似乎听到了父亲的悲叹。眼泪迷蒙了我的双眼,我跪在父亲的灵前暗暗立誓:今生不将秦氏镖局发扬光大,绝不为人!哥哥忍住悲伤拉起了我,旁边一只纤纤素手递过一个手帕来,我一怔,抬头看时,不是菊花会上的美人是谁?她一身缟素,越发显得娇俏,我有点发蒙,她怎么为我父亲守孝?

哥哥轻声介绍着:“画石,这是你嫂子。”嫂子?我怔住,无语,思绪飞转着,三年前,不是嘱哥哥替我寻她吗?她怎么会是我嫂子?她见我不接手帕,羞红了脸,转身拿那帕子替哥哥擦拭眼角。我,晕了过去。

父亲下葬后,我才知道哥哥已然有了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因为父亲怕耽误我学业,所以他们结婚时没有告诉我。其他的,我没问,他们亦没说。

我终于找到了父亲的失镖,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手刃了仇人。我的人生悲剧亦因此而起——仇人是她的叔叔,而她,竟是内应。难怪说同行是冤家啊,只因为她叔叔接不到的一支镖被我父亲接了,她叔叔就要痛下杀手,而她竟通过我的哥哥得到了父亲的行程,因而令父亲中了埋伏。她哀哀地哭道:“叔叔只说夺镖,未言伤公公性命。”那一种梨花带雨的风情,揉碎了我的心。

父仇不共戴天,我的初恋,我的最爱,被无情的宝剑斩断,她和我的亲生哥哥,都成了父亲坟前的祭品。

我想起了武松。武松是杀手,他杀任何人何曾皱过眉头?而我不是,我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情窦初生的少年。

婴儿的哭声啼落了我的宝剑,我抱起了这个小小的孩子——她和我哥哥的骨肉,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我抱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她不再哭泣,我的腿也已麻木,我就这么抱着她,倒在一个小村庄。

我醒来时躺在一张农家的大坑上,身旁是小小的侄女。蓝楚客,这家的主人,正忙着张罗羊奶给她喝。他很健谈,问我为什么不吃饭,把自己和孩子都饿倒,见我不答,又和我说他的故事,听他说想去紫苑山投奔大师兄,我只得告诉他我叫秦画石,也是紫苑剑派的,家中突遭灭门,只留下了侄女。

蓝楚客听得唏嘘不已,良久问道:“小兄弟,你一个人怎样带大孩子?”是啊,我才十七岁,武艺未成,如何带大一个孩子?

看我迟疑,蓝楚客道:“我的朋友慕容玄的兄长练功走火入魔,瘫痪在床,他嫂子日夜哭泣,他父亲为此病倒,他也愁眉不展。小兄弟若是舍得,不如把小女娃送给他嫂子做个养女,他慕容世家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料也委屈不了这孩子。“

慕容锏家中富有,武功一流,最擅易容,我是知道的。于是点头道:“谢谢蓝兄,也要慕容家肯收才成。”“不妨不妨,这里离慕容家只有几十里,我与你一同前去,然后共赴紫苑山。”

我没料到慕容父子竟如此喜欢我的侄女,不但收她入门,还起了个美丽的名字——慕容瑶。

又三年,蓝楚客带艺投师,做了我的师弟,但我一直称他为蓝兄。四岁的瑶儿也成了慕容家的掌上明珠。因为慕容家的武功传男不传女,我请示了师傅,经常下山教她些紫苑剑术。

看着瑶儿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然后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少女,我的心渐渐激荡起来。十年了,她只知我是她的师傅,却不知,我们都流着秦家的血。

她的容貌如她母亲一般美丽,我批评她不用心学剑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她母亲当年的娇羞,常常刺痛我的心。瑶儿的一笑一颦简直就是菊花丛前的她,我的心想不沉都不成。父亲的死,我的残忍,无不因她而忆起。我这十三年来的悲苦,又有谁知道?

“师傅!”瑶儿袅娜地跑过来,她是灵动的,不似她母亲那般文静,但我依然愿意把一切形容美女的词汇放到她身上,她跑起来也是袅娜的,娉婷的。

“什么事?”我收了苦涩的回忆,爱怜地看着她。“昨天我去看菊花了,师傅你说哪一盆最漂亮?”我想起了绿牡丹,却张不开口。

她盈盈笑道:“师傅一定不知道吧,是绿牡丹!我还遇到了一个人,”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兰花般的手指无措地拧着衣襟,摆出一副我最怕见到的娇羞模样来:“师傅,那个人可厉害了,会吟诗,瑶儿差点就败给他呢。”

慕容家的女子不能学家传武功,学文却是可以的。慕容锏给瑶儿找了许多夫子教她,是以瑶儿作诗填词样样在行。被她佩服的人,想必真的是才华横溢吧。

“你喜欢他?”我用自己听着都发酸的声音突然问道。

瑶儿没觉出我的诧异来,竟自低头浅笑。我的心砰的一声,炸了,炸成万朵秋芳,零落西风。相守十三年,我换来了什么?她是慕容瑶,不是秦瑶,亦不是她的母亲。我十四岁那年对她母亲一见钟情,她十四岁这年把一个陌生的男人放在心尖。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

“师傅,你怎么了?”瑶儿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摇着我的手问道。她的眸子清亮无邪,十分关心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笑,再笑,还是没能笑出来。她应该是我的,十六年前就该属于我。若不是我上山学艺,她怎会嫁给我的哥哥?绝不会!她是我的!我一把拽她到胸前,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地挣扎着,气喘如菊。

菊花会上,她也是这种味道吧,遥远的记忆砰然打开,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幽香,不令她逃离,这次,一定不能让她逃离。她的香气令我迷乱,她的娇喘让我失控,我不停地说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你……”

她的淡黄衫儿飘落在草地上,如菊一般绽放着……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哭泣,而我,彻底傻了。

“你个坏人!”她突然明白过来,从地上弹起,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后,迅疾抽出宝剑,刺向自己前胸。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涌出了亮丽的红,渐渐弥漫开去,浸染着菊花般的衣衫。

我看着菊花一点一点变红,理智终于回到了我的躯壳,但一切,已然成梦。

她走了,用我送给她的宝剑,那是她十四岁的生日礼物。我特意给这把剑起了诗意的名字——浣花。

我跪在她身前,将浣花剑小心拔出,怕弄痛了她。血红的衣衫耀眼地盖住她美丽的身体,我静静地躺在她身旁,喉咙已被浣花剑切开。

让一切都结束吧,瑶儿,还有你的娘,我的哥哥,来生,都不要与我相认吧。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2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30:15)

星落黯然,冷月无痕(贴杀贺明峪,参评)  [听]暗夜 2010-9-23 21:29:57



当我从天罚宫来到尘世间,在莲花上翩然起舞被风掠开面纱时,就注定我的情劫难逃……
  
  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名谁,只知道从有记忆起,我就住在这雪峰之颠的天罚宫内,别人都叫我冷月公主。在我的生活中,有三个管理我生活起居的嬷嬷-----柳嬷嬷、玉嬷嬷、平嬷嬷,还有教我琴、棋、书、画的女教习。除此而外,就是我那神秘师傅,他十六年如一日教我雪影梅花练的软剑诀和鹤影渡水轻功。我不知道师傅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头蒙青纱,一身灰色衣袍,说话凝重空灵的就是师傅。虽然他从没有过打骂过我,可我一见到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很害怕惹师傅生气,只知道把所要学的一定要学得最好,这样才会让恐惧远离我一些。
  
  在有月亮的晚上,我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天罚宫外,月如酥,心如水,当琴声从指尖滑过时,我感觉自己随琴声神游天外……“公主”,柳嬷嬷静静地走到我身边,轻轻给我披上一件如雪一般的雪羽披肩,我从遐思中惊醒过来……在三个嬷嬷中,我最亲近的就是这位柳嬷嬷,她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慈爱地给我递来一块饼,给我送上一杯水,给我披上一件衣服……在我心灵最深处,她就是我的母亲一样,我从心里敬重她,可是在天罚宫制定的严格等级上,她仅仅是伺候我的一个生活仆人而已,其它丝毫也不能逾越。记得有一次,我摔了一跤,当柳嬷嬷抱起我时,我大哭叫柳嬷嬷妈妈时,让师傅听到了,师傅一掌把柳嬷嬷打到雪地上,打得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又让她跪到雪地上一整天不吃饭。我吓坏了,从此,我再不敢叫任何人妈妈……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我就这么锦衣玉食、孤苦零丁地长大了。
  
  “公主,主人叫你到天书楼去。”我静静地看着柳嬷嬷,点了点头,站起来,悄无声息地向天书楼走去。
  
  天书楼在天罚宫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也只奉师傅之命去三次,那是为了学移花渡人这门独门绝技时师傅才让去的,因为在那儿有许多助人功力大增的灵丹妙药和杀人天无形的独门功器。为了此类宝贝,江湖上无数人命送此处,白骨异乡。可怜他们家中父母妻儿空泪双眼,不知道亲人身陷何方。所以,天罚宫也成了世人眼中最神秘恐惧的地方。无数的金银财宝,独霸武林的武功秘籍,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这些都足以让世人垂涎三尺。
  
  师傅让我再进天书楼,我知道必定有重要之事吩咐于我,果不其然,我的师傅,那个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师傅,传授给了我几件宝贝,多情环,如意刀,明月珠,流星练……这些如女儿陪饰之物的小东西,件件机关重重,只要轻动机关,就杀人于无形之间,师傅把这些东西给了我之后,吩咐我出天罚宫,到江湖中历练。可以藏身任何地方,但是不准泄露自己来自哪里,随时听候命令,命令一出,一定要完成任务。
  
  我来到红尘中,受师傅的派遣,要隐身于听雨书寓。当我悄然站在听雨书寓的迎宾大厅内,而听雨书寓那些卖艺女子很奇怪地指指点点看着一身雪衣,面蒙白纱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我。经于世故的老板娘一声脆笑:“哟,哪来一位这么坠落人间的仙女哦,来-----乖女儿,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说完,伸出一双手就来拉我,我轻轻一移,躲过她我感觉的很脏的手,淡淡地说道:“我要在你这儿小住一段时间,给我收拾一个上好的房间吧。”“没问题,没问题,只是到我这听雨书寓的女孩子个个美如天仙,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哦,不知道姑娘你精通什么。也让大家开开眼界,证明你有资格住这儿最好的房间。”看到老板娘那世俗的样子,我实在恶心之极。嘴角冷冷嘲地滑过一丝冷笑,轻轻一飘,手上便多了一管玉笛,于是一支如水般的笛曲便传了出来。在唱完之后我还吟唱几句诗: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当笛声诗声沉寂下来时,仿佛整个大厅还缭绕着其声音,久久不能消失,那些人都呆呆地,如痴似幻。啪--------啪---------啪,不知道是谁鼓起掌来,接着整个大厅内便响起热烈的叫好声。我骄傲地轻起朱唇:“妈妈,你说我有资格住你们这儿最好的房间么?”老板娘满脸媚笑地走过来,一连声地说:“行,行,行,姑娘,不,我的姑奶奶,你想住哪儿也成,哎呀……我的好姑奶奶,快快,请上楼去……”
  
  其实听雨书寓就是一个男人们寻欢作乐之处,只是此外只卖琴声书香,不卖色相。来此的男人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年青的风流才俊,他们以到此以自称风流潇洒,多情才俊为称。尽管我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我的满腹才华已经醉倒无数红尘浪子,他们不惜重金,以博我一曲,一诗,一歌,一舞……那白花花的银子如水一般流进了老板娘的口袋。她却更是对我千依百顺,满心奉承,生怕我断了她的滚滚财源。
  
  其实师傅安排我到听雨书寓是为了等一个人,一个叫端木炎的人,听说此人是魔教器使,擅长土木工程建造、机关消息的设计。天罚虽然地处塞外人迹罕至的雪峰,但是此人对天罚宫却存有极大威胁。可他做事心细如发,除了醉心于他的土木机关之外,基本没什么嗜好,后经过天罚宫的细蜂密密打探,终于知道此人喜欢自命风流,偶在月圆之夜要到听雨书寓来选里面最好的女子听琴赏曲,以冼脑目。虽然我来此不多时日,可我过人的琴技和绝世的舞姿已经让我艳名远播,我想当端木炎下一次来此地时,这个问题就会解决了……我也不用再呆到这个污人眼目的地方了。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我端坐地秋虫呢喃的窗前,虽然我的面纱依然,但我已经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心跳,看到我呼出的气息,那随气息飘逸的纱啊,我的心也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我不知道当我看到第一个人死到我面前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很快,我静了下来,和以往一样静了下来,开始了自己的心的闭练。
  
  月圆之夜终于来了,妈妈让我推掉了所有请我出局的客人,让我一个人独自呆在这个华丽的房间崮为她知道这个人每次来都是要这儿最好姑娘……一阵清风吹过,对面的梅花窗轻轻开了,一个如鬼魅的人影飘了进来,我的面纱也被这风掠走了,我是完全有能力不让面纱离开我的脸,那一时我心中的恼怒的,可多年的雪山生活让我已经从不喜形于色,我深深地知道,对于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端木炎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我只能让他知道我就是一个靠卖笑为生的风尘女子,那鬼影飘到我身边,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抬抬 我的下巴,干笑着,眼中流露出贪婪的欲望,不过他很快走开了。“早就听说这儿来了一位色艺具佳的水嫩鲜货,啧啧,真是不同一般,今晚便宜我的眼睛了。”我眼中闪着冷冷的光,心中想:“等着吧,看你死得多惨,要你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可嘴里却轻轻地说:“你是谁啊,怎么不走大门要跳窗户,你这样子会让人很害怕的。”他一下躺在睡椅上,手挥挥说:“呵呵,嘿嘿,废话少说,给本公子来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吧。”我故意有些生气地说:“本姑娘不伺候跳窗小偷,你请便。”他一下跳起来,从怀中掏出两个赤金元宝,扔到了雕花小桌上,我故意流露出贪财的样子:“好吧,我给你反弹琵琶吧!”他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我拨动弦音,弹了一首《清风弄影》,在我弹奏时,他只静静地享受着,偶尔会用指头轻弹椅角,如果不是危及到天罚宫和他讨厌人外表,他在听曲方面倒真是一位知音。清幽的曲子让人时而走入春日的花林,时而走进如酥的草坪,时而走进舒叶的树林,时而走进清风拂面的小湖……突然,我的曲子高昂起来,端木炎也惊觉起来,可是他反应已经晚了,我的明月练已经穿过他的胸膛,紧紧地扣在他的心脏上,当我把明月练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不会说话听曲的死人了。我走到他跟前,奇怪,我怎么对我亲手杀死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用多情环沾上我的蓝眼影,在他胸前画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再用我的唇红在月牙下画上一枝梅花,那样子像极了一幅极妙的山水画。我欣赏着我的杰作,嘴角露出一丝无比甜蜜的微笑,原来杀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啊。
  
  我平静地理了理自己的妆扮,那面纱又重新回到我的脸上,当一切准备就绪,我婉然一跃,从窗中飞了出去,于是我永远地从这儿消失了,只给世人留一个嫦娥下凡索命的传说……

本杀帖为暗夜穿一件软猬甲
贴杀贺明峪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3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31:53)

云霓望(贴杀方浮客,参评) [听]南宫玉竹 2010-9-23 20:30:11




  三十年一届的听雨论剑即将开始,最有机会获胜的紫苑剑派弟子晏秋水和西方魔教教主门生夏侯征蓄势待发,准备一决高下。
  
  紫苑山庄
  深夜,蓝楚客敲开了晏秋水的门。
  “师叔,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嗯,师叔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好。”
  “秋水,你跟师叔说实话,这次你到底有没有获胜的把握?”
  “我…”晏秋水看着蓝楚客期许的目光,犹豫了下道:“实不相瞒,我和夏侯征曾在数年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中比试过。”
  “结果如何?”蓝楚客迫不及待。
  “不相伯仲。”
  蓝楚客拍拍晏秋水的肩:“那就好,那就好,师叔放心了。”
  “可是,我感觉的到当时他只用了不到七分功力。”晏秋水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当时用了几分?”蓝楚客眉头开始皱起来。
  “几乎全力。”
  “师叔知道了,秋水啊,你早些歇息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师叔相信你。”
  从晏秋水房中出来,蓝楚客迅速回房,取出笼子里的信鸽,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绑在鸽子上。不一会儿,一只信鸽飞向远方。
  
  西方魔教•无忧海
  夏侯征和他师傅刑毅以及魔教药使沈雪儿坐在石桌旁品茶,夏侯征一脸兴奋的对着刑毅道:“师傅您放心,徒儿这次一定替您雪耻。”
  “嗯嗯,教主,这次征哥哥一定能旗开得胜。”沈雪儿爱慕的看着夏侯征补充到。
  刑毅看了看夏侯征,问:“征儿,记不记得师傅曾经说过我们习武之人习武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强身健体。”夏侯征和沈雪儿异口同声道。
  “嗯,你们知道就好。这些年,我早已看淡名利和恩怨。你们,做好自己就好。”说完,拿起桌上的箫离去。
  
  江南慕容世家•燕子坞
  慕容玄捧着一只信鸽急匆匆的奔到慕容锏的房间:“爹,您看。”说着,递上信鸽上的信件。慕容锏看了看信,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按照他说的办吧,我们慕容世家是讲道义的人,既然你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我们理当信守承诺。”
  “是,父亲大人。”
  只见信上写道:安排我们的人马上行动。
  
  二
  “你说这次谁能雄霸天下?”
  “我看非紫苑的晏秋水莫属。”
  “我看不然吧,倒是那魔教的夏侯征更有胜算。”
  “就是,光看魔教这次场面就知道。不光夏侯征来了,魔教术使慕容湮和魔教药使沈雪儿都来了。”
  “那又怎么样?”
  “以前人家魔教从来只有一个人来听雨崖比武的。”
  “别争,别争,赌谁赢,下注,下注。”
  看来这次晏秋水和夏侯征究竟鹿死谁手,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听雨论剑三十年一届,许多人等白了头都等这一天。
  ……
  经过数天的比武,今天比赛终于到了决定性时刻,晏秋水和夏侯征都已经打败各路群雄。现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擂台上,晏秋水依旧一袭白衣傲立赛场,而夏侯征一身黑服也毫不逊色。晏秋水躬身道:“夏侯兄,请。”
  “晏兄,请。”
  他二人的比武正式拉开序幕。
  前三十招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二人不分伯仲。突然,晏秋水不再避开夏侯征剑,而是握着剑直直冲了过去。夏侯征没有料到晏秋水的不避闪,于是收回剑,就在那一霎,晏秋水的剑刺入夏侯征的身体而后拔出。夏侯征立马用剑支撑身体,只消片刻,又重新挥舞起剑迎着晏秋水冲过去。就在他即将刺到晏秋水的一刻,身体重重跌落。
  所有人唏嘘不止,沈雪儿第一个冲了上去。“征哥哥,征哥哥,你怎么了?”夏侯征口吐黑血而亡。
  大家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晏秋水身上,以及那把剑。有人大喊:“剑上,有毒。”
  沈雪儿听到这句话,狠狠的瞪着晏秋水:“拿命来。”说时迟,那时快,她捡起地上的剑就朝晏秋水冲了过去。
  而晏秋水这个时候一动不动的呆住了,就在所有人以为晏秋水有麻烦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沈雪儿手中的剑断成两截。
  紫苑剑掌门俞春的师弟秦画石拦在了晏秋水前面:“这位姑娘,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请勿乱伤人性命。”
  沈雪儿丢掉了手中的那柄短剑:“好,我等你们还我一个公道。”说完,气势汹汹的抱着夏侯征的尸体离开。
  
  三
  论剑只争胜负,不取人性命。这是历来比武论剑的规矩,习武多年的晏秋水不可能不知道。
  “你们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晏秋水辩解道。
  “我相信我相公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们先查清楚。”晏秋水的妻子孟心尘眼泪都出来了。
  “心尘,你别哭。我们都相信秋水是无辜的,可是铁铮铮的证据,而且那么多人在场。”蓝楚客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
  最后,取消晏秋水论剑冠军的资格作为第三十九届听雨论剑的结果平息了众怒。
  然而无法平息所有人的怒怨。
  刑毅很快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他平静的吹起萧,好似没事。然而,箫声哀怨,老泪纵横:“你要不去该多好。“
  如果说刑毅有怨气的话,那么另一个人还有怒气。
  沈雪儿在客栈哭了一天一夜,她不停地抚摸夏侯征的尸体,仿佛他还活着。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扒开衣领一看,她呆住了,锁骨处少了那米粒大小的黑痣。这不是她所熟悉的夏侯征。可是,他是谁呢?她将夏侯征的脸沾了一些水,捏了捏,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慕容湮!
  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太过于投入夏侯征的比武,忽略了慕容湮的存在。沈雪儿擦干了眼泪,仔细想了想:这个人既然不是夏侯征而是慕容湮,那么夏侯征到哪里去了?
  沈雪儿离开夏侯征的房间,来到了慕容湮的房间。
  一打开房间就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很浓的血腥味!沈雪儿皱皱眉,顺着血腥味,找到被藏在床底下的夏侯征的尸体,止不住泪流满面。
  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她强抑泪水,在房间里四处翻找。她在枕下找出一封书信:
  湮儿:此次任务重大,务必顺利完成……待杀掉夏侯征后,易容成他的模样和晏秋水比武,输给晏秋水。
  落款是慕容锏。
  沈雪儿转了转眼珠,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次慕容湮执意跟来中原。但她不明白,慕容家和宴秋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输给宴秋水?既然慕容湮只负责杀了夏侯征,那他输给晏秋水就好,为什么晏秋水的剑上有毒,致他于死地?
  不行,她决定要亲自去一趟慕容府。
  一处小山谷,成了夏侯征的埋骨之所。
  
  四
  经过半月的奔波,沈雪儿终于抵达江南。
  她先住进一间客栈,然后利用在慕容湮那里偷学的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慕容湮的样子。
  一天深夜,沈雪儿叩开了慕容家的大门。家丁看见他又惊又喜,也顾不得大半夜的就大呼小叫起来:“老爷,老爷,小小少爷回来了。”
  慕容家的人齐聚客厅对沈雪儿,不,现在应该是慕容湮问长问短。
  慕容湮没做多的回答,只是跪在地上对慕容锏说:“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慕容锏已是老泪纵横。
  “我累了,爷爷。”
  “赶紧,赶紧给湮儿准备房间。”
  然而最喜欢慕容湮的慕容瑶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湮哥哥,瑶儿好想你。我们秉烛夜谈吧。”
  “胡闹,”慕容锏怜惜地看一眼略有些清瘦的慕容湮,假意要打慕容瑶:“湮儿累了,让他先去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
  “哼,我故意说的,就知道爷爷眼里就只有湮哥哥。”
  慕容湮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审视着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第一次来到这里,熟悉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早已描述过它千万次。他想理出一个头绪,却是千头万绪。于是,他确定明天拜访下慕容老爷子。
  慕容老爷子忽然推开门进来。
  “湮儿啊,湮儿,爷爷以为你已经…”慕容老爷子长声叹息。
  “爷爷您看,湮儿这不好好的,爷爷您知道那毒是不致命的。”想起冤死的夏侯征,他心里暗恨,却又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爷爷,您让湮儿办的事情没让您失望吧?”
  “唉…”
  “怎么了,爷爷。”老爷子突然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慕容湮也赶紧起身,站在一旁。
  “要不是当年蓝楚客救了你叔叔一命,爷爷当年也不会信口开河说‘他日有需要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这才…唉,委屈了你!”
  慕容湮的心猛地一震:蓝楚客?
  
  接下来几天,慕容瑶天天缠着慕容湮:“湮哥哥,你知道不,我还去中原找过你呢?”
  “知道。”慕容湮答。
  “嗯?”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他哈哈笑着朝慕容瑶鼻子上刮了下。就在那一瞬间,慕容湮突然有了主意。
  
  五
  就在慕容湮回来半月余,蓝楚客特地前来拜访。
  原来,蓝楚客是为了继续扩大紫苑剑派的势力特意前来找慕容世家合作。慕容老爷子盛情款待了他,慕容湮也在席间。蓝楚客看到慕容湮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慕容老爷子和慕容玄一解释,蓝楚客也就哈哈笑过:“好,好,真是太好了!”
  宴罢,蓝楚客和慕容锏老爷子以及慕容玄关在书房里详谈,慕容湮若无其事的找慕容瑶下棋、玩乐。
  蓝楚客的要求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所以他也不打算久留。在离开的前一晚,他收到一张字条:今夜子时来我房间,有要事相商。落款是慕容玄。
  子夜,蓝楚客左思右想还是叩开了慕容玄的房间,昏暗的灯光下,蓝楚客看见慕容玄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来,来,来,蓝兄,快来陪我喝一杯。”慕容玄毫不客气的拉蓝楚客坐下。
  “慕容兄,明早我还要赶路,恐怕…”
  “蓝兄,你不给我面子,你不够意思,”慕容玄一边说一边将杯子递到蓝楚客面前,蓝楚客接过酒没有要喝的意思。慕容玄接着说:“蓝兄,你…呜呜”他突然哭了起来,蓝楚客吓了一跳。
  “慕容兄,慕容兄,你这是为何?”
  “蓝兄,你说,你我多少年的知己了?蓝兄啊,我心里苦啊。”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慕容兄,别喝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呵呵,还不是我那好侄子,”慕容玄有些醉了,摇头晃脑的说:“他,他一回来就和我抢位子,老爷子本来要把位子给我的,结果…呜呜”说着长吁一口气。
  蓝楚客听他这么一说,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慕容兄,听我说,”他拍了拍慕容玄,“你的位子,好歹是你亲侄子,你知道我吗?我TMD为俞春出生入死,为紫苑剑派鞠躬尽瘁,你知道俞春怎么说吗,开始他要把他的位置交给秦画石,秦画石他假清高,不要!哈哈,真TMD让人想揍他。后来,说我代理掌门。等什么晏秋水论剑以后,正式交给他。那我呢,那我蓝楚客呢?”说着,又几杯酒下肚,脸渐渐红起来。
  “这种事情,慕容兄,你不要心软。”
  “蓝兄,此话何意?”
  蓝楚客比划了一个手势,慕容玄惊愕的道:“不行,那是我父亲。人家虎毒都不食子呢。”
  “慕容兄,做大事的人要心狠。要不是我心狠,现在这掌门就是那晏秋水和他秦画石的。”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忘乎所以。
  “好,好,说的真好。”门突然被打开。
  门外,站着秦画石、俞春、慕容锏、慕容玄、慕容瑶。
  蓝楚客不快地扭头看着门外的人:“谁啊,打扰本掌门喝酒,活的不耐烦了。”
  “你们!”蓝楚客惊惶失措,欲站起身,却带翻了桌上酒杯。
  “怎么,怎么会是…酒…有..”他的‘有’字刚出口突然用手紧紧捂住胃,唇角逸出一丝黑血。
  “是你!”蓝楚客惊愕地回头看着慕容玄,赫然发现站在屋里的是:沈雪儿。
  
  六
  原来那日沈雪儿在慕容湮房间时,就突然听到隔壁有人谈话。
  “瑶儿,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而且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曾经听过。
  “师傅,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一个清脆的女声。
  “唉…”一声长长的叹气。
  “怎么了,师傅,来,您坐。”
  “瑶儿,师傅,师傅不是人。”
  “师傅,您怎么这样说自己啊。”
  男人缓缓道来,原来夏侯征是他一次酒醉与一女子的产物。因为年轻莽撞,为了逃避责任于是来到中原加入了紫苑剑派。而那个孩子,被送到他哥哥刑毅那里抚养。
  “我不是人,我先辜负他母亲,现在连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都无法尽到。”
  女子劝解了一阵,男子停了下来。开始问询女子来这里的原因,女子说:“我是来找我哥哥慕容湮的。”
  “我听说我哥哥这次会回到中原,所以特意来来找他,带他回去见爷爷。”
  “他不是早些年被逐出家门了吗?”
  “这个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爷爷特别想他,所以,我就偷偷来找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对话对沈雪儿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她即刻决定亲自前往慕容家。
  也或者说,她本来就跟慕容家有渊源。她的身世和慕容湮的身世极其相似,都是受了刑毅救命之恩,所以两个人平时特别聊的来。慕容湮也就毫无顾忌的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家,想父亲爷爷和妹妹,以及家中种种。
  如此一来,她易容成慕容湮骗过慕容家的人,再易容成慕容玄骗过蓝楚客就十分容易了。
  经年不见慕容湮的慕容家人没有察觉,而蓝楚客与慕容玄多年未见,就更不容易察觉。
  而就在那次沈雪儿和慕容瑶谈话后,她突然想到找秦画石来帮忙再合适不过,而俞春对蓝楚客早已有了怀疑,此次便跟了出来。所以,那一幕正装上演。
  至于秦画石相信沈雪儿,一是因为他看出沈雪儿对夏侯征的情感,二是因为沈雪儿对他说:我用肚子里我和夏侯征的孩子担保。
  *******
  夕阳西下,晚霞印天。一个女子,轻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站在山顶上对着远方一处孤坟道:征哥哥,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4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33:46)

魔情,情魔(帖杀邢毅,参评) [听]俞春 2010-9-23 21:28:27



1.
  
  一颗流星轻轻划过,天上的繁星不断闪铄。
  
  一顶茅草挡住了星光,一支烛影在窗前摇曳。
  
  屋内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魔教剑使夏侯征微闭着双眼,仰面躺在一堆茅草上,时而起伏的胸脯缓缓地展示着他生命的迹象。一双雾迷般的眸子紧紧抓住这一息微弱的生命,痛苦、幸福、忧伤、欢喜......复杂的表情在眸子里反复变幻。
  
  沈雪儿的身边放着药箱,她的双肩微微有些颤抖:如果,可以,时间就这么静止了吧,或者,就象那流星一样,飞快的滑过。多好。
  
  沈雪儿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感情。有关他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心里都是那么的柔软。她甚至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或者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她都会联想到他的眼睛,他微微扇动的睫毛,以及似笑非笑的表情。  
  
  
  2.
  
  10年前。
  
  那天,她站在高高的楼台上,楼台四周繁花似锦,蜂蝶飞舞。远远地看见一池清水,两旁柳枝低垂,轻盈飘动。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绿衣少年,持剑而舞。他的剑法如云流水,在空中环绕成一朵蓝色的花,充满着魔幻色彩。她突然想起几个词:少年,绿衣,蓝色的花,她想,这舞剑的该是少女才好,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谁?”一声呵斥,紧接着一道蓝光倏地向楼台飞来。凌厉。冰寒。沈雪儿身边的蜂蝶散去,右手扯下头上的白色绸带,扬手飞出,刹那间,蓝光被绸带紧紧缠住。少年心下一惊,这冰魔剑是用奇异猛兽的血液铸成,可谓是至阴至柔,只有遇到相同性质的植物汁才可能抑制。如今却让一个丫头片子的头巾缠住,怎能不惊。少年微微腑下身子,突然收手,随即腾地跃起,飞身上楼台。沈雪儿失去平衡,身子猛的向后面倒去,少年一手抱住倒下的沈雪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邪恶的眼睛在沈雪儿身上到处游走,他轻佻的挑挑嘴角:“你是谁?”
  
  “沈雪儿”,她四目紧闭,颤颤兢兢而又坚定地说:“你,放开我。”
  
  他粗鲁的拨拉她刚刚散开的头发:“沈雪儿是谁,你怎么能够缠住冰魔剑?怎么可以?”他邪恶的目光从外到内,象是要撕开她的身子,一探里面的真实。
  
  沈雪儿无法忍受他锋利的目光,她宁愿刚才没有扯下头巾,她宁愿现在横扫在她身上的是他的魔剑。她宁愿脚底下是个地窖,她只要一缩身,就钻了进去。然后,她就真的往下一蹬,“噗”的一声,她的衣袖被紧紧的抓在少年手里,而她,香肩外露,凝凝雪白,红色抹胸隐隐可见。她被吓傻了,楞楞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少年转过身去,脱下绿衫,扔给沈雪儿说:“夏候征。”然后,跳下楼台,飘然而去。
  
  第二天,她被邢毅带至大厅,向魔教一一介绍。她被带到夏候征面前。“沈雪儿。”夏候征没等师父开口就脱口而出。
  
  “哦?俩个小娃娃早就认识了?”沈雪儿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嚅嚅地说:“昨天,昨天见,见过了。”
  
  “既然两个小娃娃这么投缘,以后你们两就一起给我当左膀右臂了”,邢毅意味深长地对夏侯征说:“雪儿乃武林三仙中金菊仙子沈依菊的传人,精通天下药物,有妙手回春之能。你看她头上那块白色头巾,饮过千万毒汁。”夏候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把冰魔剑缠住,让他久久发不出力来。邢毅指指夏候征手中的冰魔剑:“征儿,雪儿应该是你克星了。”说完,哈哈大笑。
  
  沈雪儿心想,投缘,投那门子缘啊,姑娘我都恨死他了。而后又转念一想,他还晓得把身子转过去,还把衣服给我穿,又是不是不很讨厌呢?不,他很讨厌,他居然用那么邪恶的眼光盯着我看。沈雪儿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在脑子里对夏候征一会儿批判,一会儿平反,一会儿又批判。她紧咬住嘴唇,至始至终不敢抬头。
  
  那以后,夏候征就大言不惭的叫她雪儿,而她,总是与他若即若离,不敢太近,又不想太远。夏候征好象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再没有发现夏候征用邪恶的她,但她却发现了一个让她更想钻入地窖的事实,她喜欢远远的看着他。嗯,只是远远的,她在心里这么想。  
  
  
  3.
  
  十年了,沈雪儿这么想了十年。她以为远远地不会着痕迹,她以为,远远地就会远去。
  
  凉风从窗外吹进,拂过她的脸。摇曳的烛光下,她的心事轻盈流动。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受伤的肩膀,她居然就这么无限的接近了他,毫无准备的接近了他。她的睫毛,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嘴,他的脸,他的一切,直直地跳进她的眸子,迷雾一般的散漫在周围。
  
  “雪儿”,夏候征悠悠转醒,“你终于肯这么近距离的跟我在一起了。”夏候征幽幽的说。
  
  “十年了。雪儿,十年的时间里你总是躲着我,为什么?”夏候征欠欠身子想坐起来,沈雪儿微微往后退,他的手无助的停在空中,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一丝失望,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沈雪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差一点就要把隐忍了十年心里话说出来。
  
  她想问他那个一袭白衣宛如天仙的女孩是谁?她想问那个骑马扬鞭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孩又是谁?她想问三日前送他回来的那个一步一回头,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矛盾的女孩又是谁?她想问他的太多了。可是,她却毫无表情的看着她,缓缓地说:“因为,你是魔。”
  
  “我是魔?”他迷茫的看着她。
  
  “是的,你是魔。”
  
  “我是魔,你呢?”夏候征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反正不是。”
  
  俩人对视着,无语。四道目光交汇在一起,象是在纠缠,亦象是在拨离。沈雪儿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敢再看。良久,沈雪儿缓缓地说:“你,可以不去听雨崖吗?”
  
  “不行,魔教三十年的耻辱一定要夺回来。”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他只是在向她表达他的决定和决心。
  
  她微微叹口气,一抹失望的神色飞快地在她脸上闪过。她想告诉他,她不是魔,她是紫苑剑派掌门俞春的孙女,十年前一招苦肉计投入魔教,十年里,她远远的看着他,默默记下他的一招一式。是的,她应该是鬼。她把鬼鬼祟祟这个词表演如此的冠冕堂皇。
  
  她递给他一颗米黄色的丸子,说:“三日后,论剑听雨,吃了这个,明天你可以启程了。”
  
  沈雪儿起身走向茅草屋外。今天晚上,她第二次看见流星从眼前划过。月光透过前面的大树,落下斑驳的影子,在夜风中凄凉的摇曳。沈雪儿嘲讽的笑自己,她应该给他一颗散筋粉,或者一粒忘忧药,至少她可以让他沉睡不醒错过三日后的听雨论剑的日子。可是,刚才,就在刚才,她给了他一颗能够助长功力五成的九阳丹。
  
  她缓缓的走向斑驳的树影,缓缓的走向空旷的夜色中。她听见了他在后面无助的呼喊雪儿。沈雪儿在心里默念:“你是魔,而我,着了魔。”





本杀帖请南宫玉竹喝一碗千年人参汤
贴杀刑毅



第十届群杀【论剑听雨】第二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16帖,此为第35帖)

(作者:陶妖妖;提交人:青苔盛开;提交时间:2010/9/25 20:36:41)

面具 (帖杀[听]完颜琛瑛 )  [听]神音仙子  2010-9-23 20:30:03


.无心之举

萧萧落叶飘零,天已向晚。冥谷中的秋天似乎来得早了些。
方浮客独坐在黄斛树下,苦苦思索那一局珍珑棋局。他对着这局棋已有七天,却始终没有破解之法。
晏月儿就斜坐在黄斛树上,歪着头好笑地看着方浮客。在她眼里,方先生也忒可爱了点,不过一局棋而己,却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值得么?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生了个法子要捉弄他一下。
晏月儿拔下头上的钗子,将上面的珍珠摘下来一颗,运了内力轻轻一弹,恰便射在棋盘中。射偏一枚黑子,而珍珠正好嵌在棋盘上。
方浮客一惊,抬起头来,却只见晏月儿噗哧一笑,从树上跃了下来,笑道:“先生再看下去要变成棋痴了呢。不如歇歇?”
方浮客无奈地笑笑,这丫头一向刁钻,他已经惯了的。
他低头再看向棋盘,却不禁大惊:只见那粒白色珍珠便似一枚白子,这一点竟正好破了棋局。
方浮客不由脱口道:“月儿当真高才!你的随手一点,竟然破了这局珍珑!”
晏月儿瞟了棋局一眼,掩口笑道:“恩恩,高才!棋局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什么棋局呢!”她一边伸出纤指将自己那粒珍珠从棋盘上抠了出来,一边转头问方浮客:“我既破了先生棋局,先生却怎么谢我?”
方浮客笑了:“这小丫头~~你想怎么谢,且说来听听。”
晏月儿手指绕着耳边的长发,歪头想了又想,道:“敲诈一回不容易,怎么也得来个狠点儿的。先欠着吧,等本姑娘想好了再和你说,如何?”
“好说,好说。月儿想好条件尽管提,在下无不从命。”
“走啦方先生,先吃饭去吃饭去,为一局破棋无不从命~值得么,切~”
看着月儿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袅娜身影,方浮客情不自禁地浮出一抹微笑。这丫头便如一张白纸,一向天真无邪,却原来最简单的思路可以撬开最复杂的机关。他的那局珍珑,原是他搜罗来的星图秘法机关,他苦思了好久都无从下手破解,却被她漫不经心的一子点破了。
有许多事只得机缘凑巧,只是,月儿不知道点破这局棋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在不久的以后,她会不会后悔此时这不经意的随手一弹?


2.失窃

远远地便听了琴声悠悠传了过来,月儿知道,那又是神音仙子在抚琴了。
没有人知道神音仙子的来历。五年之前,神音仙子翩然抱琴而来,而后便成了冥谷的副谷主。五年前的月儿还是个天真未凿的小丫头,本与夹谷素云同在谷主神机仙子手下,神音仙子来后,月儿便做了神音仙子的贴身侍女。
月儿走到门口时,琴音袅袅恰方一曲终了。
“丫头又野到哪儿玩去了?”神音仙子温言道,“这么大姑娘了,还天天像个孩子似的。”
月儿吐了吐舌头。神音仙子对她一直很好。在神音仙子面前,她不必忌讳什么。
于是她一边将神音仙子的琴收起来,一边就把起刚才破解棋局的事当新鲜事儿和神音仙子说了起来。要说这冥谷也实在是太闷了点,只有五个人,整天没个什么事儿。好不容易有点八卦,月儿这样有口无心的小女孩,又怎么藏得住?――何况于她而言,这也并不是什么需要藏的事。
神音似乎对此颇感兴趣,详细地问了她棋盘的布局。月儿本来对棋一窍不通,却如何想得起来?她干脆地说:“仙子,你要有兴趣,要么我去问方先生把棋谱要来给你看看?”
神音仙子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只不过是闲得问问罢了。哦,对了,今晚素云打了几只野味,你快端饭去吧。”
月儿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却被神音仙子喊住了。神音犹豫了一下,道:“哦,棋的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了。方先生棋艺很好,被你破了总归很没有面子的。别出去乱说,记得不?”
月儿忙忙答应了。她一边去厨房,一边心里思忖着,仙子今儿这话怪怪的,方先生从不是个小气的人,再说又无甚大事,只不过是破解了一局棋罢了,有什么值得特意嘱咐的?
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却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头便撞到那人身上。抬头一看,却是夹谷素云。
素云年纪比月儿稍长几岁,也更老成持重一点,此时见月儿这副样子,不禁笑道:“你干嘛呢月儿,走路也不看人,满地捡元宝哪?”
月儿道:“人家还不是听说你打了些野味,来尝尝鲜的么~”
素云呶了下嘴,道:“去吧。今晚你巡夜,不要忘了。”她看了看左右无人,附耳在月儿耳边悄悄说道:“听谷主说,咱们冥谷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谷主这会子正发脾气呢。晚上可注意点,不要出乱子。”
月儿小声道:“这冥谷机关重重,连个蚊子飞进来都绕不出去,怎么还会被盗?别是谷主忘了放哪儿去了吧~”
月儿本还想问问是什么东西,素云却已匆匆走了。


3.暗夜流星

夜很静。中秋了,月亮分外的明。
月儿一个人在谷中巡夜。她拎着自己的弯刀,无聊地转来转去,用刀背在地上描着自己的影子。
这时,朗朗月色下,她的身影旁边忽然多出一道影子,像鬼魅般窜了出来。月儿大惊,猛一回头,却直接给人蒙住口鼻,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他一扬手,一枚信号弹无声无息地发了出去,只在天幕划过一道弧线,像一道流星划过。
迷**YAO的时间是一个对时,等月儿醒来的时候,只会当作自己困极睡去,就算记着什么,也只当是她不小心睡着做了一个梦而己。
他转头四下看了看,谷中静悄悄的,并无人看到。他满意地拂了下衣服,转身离去。
信号弹打出后毫无声息,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他知道,该看到的人总会看到的,就像该来的劫难逃也逃不掉。


4.黄雀在后

有许多事都是不可预料的,没有什么事可以十拿九稳。
就像,黑衣人不知道身后有个人紧跟着他,就在信号弹打出去的同时,他身后那个人也扬了一下手,一枚暗器便紧接飞了出去,正好在空中将信号弹击落。
两个人相继走后,月儿悠悠醒了过来。她转了转灵动的眸子,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到确定无人时,月儿诡秘地笑了。她把弯刀放在地上,从兜里翻了翻,竟翻出几只孔明灯来。
她把孔明灯挨个儿点燃,然后一跃坐到树梢,看着它们冉冉飞向半空,慢慢飘出谷去。
等到她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见神音仙子正在树下含笑望着她。
“仙子这么晚怎么出来了?”月儿一脸天真地问。
“睡不着啊,出来走走。月儿在玩什么呢?”
“喔,今天中秋节,我放孔明灯呢。小时候啊我奶奶说了,逢年过节要放孔明灯祈福的。这么多年我都记得呢。仙子要不要放个?我扎得多,还余两个准备下个节日放呢。”月儿伸手去兜里掏啊掏,果然又掏出两个小小的孔明灯。
“我不放了,你们小孩子家才喜欢这些个东西。”神音仙子道,“今晚巡夜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啊~~呃,对了仙子,我刚才~~恩,我刚才一不留神睡了一觉,醒来看着没有什么的。”
“月儿,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来巡夜好了。天都快亮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那就有劳仙子了。”
看着月儿离去的背影,神音仙子陷入深思中。


5.月儿

月儿回了房间,照了照镜子里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抿着嘴儿笑了。
对她用迷**YAO那人也忒差劲了点,以她从小儿被谷主训练的闭气功力,岂是那一点剂量的迷神引能对付得了的!而她的假装昏迷,也正好看到黑衣人发信号弹,以及其后被暗器打落的全过程。
只是那个黑衣人是谁?其后的那个人又是谁?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却是想也想不清楚的。
想不清楚的事,就交给谷主好了。她是不会费这脑子去想的。
孔明灯按谷主的吩咐放出去了。这事儿她就管不着了。
只是那局棋,月儿临睡时忽然想到,那局棋,她还没有和谷主说呢。
只是似乎来不及了。她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来,隐约只见一只手轻轻蒙上她的脸,接着便慢慢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只听得一个人低低地说:“月儿,本不想动你,只是你既破解了棋局,又放了消息出去,为保险起见,只得对不住了。”


6.失踪

神音仙子不见了。就如五年前她抱琴而来一般来去无踪。这会子琴犹在,人却遍寻无觅了。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这事儿搁哪儿都匪夷所思,何况是在蚊子进来都要绕晕的冥谷!
月儿一脸无辜地说:“昨晚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睡了一会儿,没见副谷主出去啊。”
神机仙子隔着屏风的声音愤怒而疲惫:“都出去找找!马上去!”
可是,冥谷就这么点儿地方,却到哪儿找得出来?
待到把冥谷挖地三尺也无处可寻时,神机仙子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找人。
“晏月儿”关上房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真正的晏月儿已经被她的化骨散化成一滩水,死无对证了。现在,她就是晏月儿。戴上这张人皮面具谁看得出来?
彼时她转身一变,化为神音仙子;而此番不过是再一个转身,又是一个全新的晏月儿了。说到底,脸呢,不过是一张面具而己,而面具下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谁会知道呢?


7.方浮客

谷中少了一个人,总归更寂寞了。
又是黄昏了,方浮客独自坐在那棵黄斛树下,慢慢摆弄他的新棋谱。
“方先生总对着棋谱不闷么?”月儿巧笑嫣然地坐在黄斛树上低头问他。
“闷又如何?”
“闷了呢,总该出去走走不是?”
“月儿闷不闷?”
月儿的眼睛灵动地转了转:“月儿也闷啊,要不然方先生咱们再研究下珍珑棋局?”
看了看四下无人,方浮客收起了棋谱,道:“该走了。”
月儿亦敛起笑容,道:“什么时候?”
方浮客低声道:“今晚子时等我暗号。”
斜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便如不久前那一天,方浮客与月儿一同归去一样。


8.神机仙子的秘密

没有人见过神机仙子的容貌,即使夹谷素云也没见过。
所有人只是听过她的声音。
冥谷除了以星图秘法机关消息称著江湖,谷主神机仙子此人于江湖传闻中基本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夜了,神机仙子喊了素云给她铺床。在素云铺床单的时候,神机仙子低声道:“如影,药的份量下足了么?”
“堂主放心。”素云道,“足够毒得死一百头牛了。我刚才已经去看过,方浮客此时早已凉透了。”
神机仙子微微颔道,叹道:“早该行动的,只可惜星湖了。”
素云眼圈红了红,低下了头。
没有人会想到,神机仙子就是刚崛起江湖的名剑堂堂主。而素云与月儿,便是双花剑婢花如影、任星湖。
江湖上的事真真假假,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在生活,到底是谁骗了谁?


9.子时之约

等到三长一短的暗号轻轻敲窗的时候,“晏月儿”轻轻开了窗跳出去。
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等她。
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五年来她终于完成使命了。
那东西现在既已经到了方浮客手上,何愁不是她的!“晏月儿”得意地笑了。得手后她便可以换张脸继续隐逸了,她这手易容之术堪称天下无双,谁会知道下一刻,她慕容湮又会易容成谁呢?但现在首要条件是走出冥谷,她必须要和方浮客一起离开。在离开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动方浮客的。
但,方浮客应该不是这么想的。他在电光火石间突然转身,袭向慕容湮。
此时的慕容湮丝毫没有想到这等变故,等她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要活着,没有人可以认得准她是谁。
可是死人是没法遮掩的。
人死了之后,再怎么也会露出本来面目。
死人是没有秘密的。
“方浮客”轻轻抹下她的人皮面具,看了看她原本清秀的那张脸,叹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


10.棋谱

那张棋谱已经从方浮客身上拿了出来。死人没法隐藏的。
这是冥谷的全部星图秘法机关消息所在,据说在冥谷的最深处,有天下无敌的剑法秘笈,谁破解得了此图,便可得到剑笈,傲视天下武林。只是冥谷的各代谷主虽都以神机为名,却从无人破解得了此图。
十年前魔教器使端木炎化名方浮客撞入谷中的时候,神机仙子早已认出他来。因端木炎本就是对机关消息颇有研究,她索性将计就计,让端木炎在此习得星图机关消息,并故意将那张棋谱抄录一份放于显眼处,让端木炎取走,以图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没承想机关是让月儿误打误撞破解了,更没承想由此断送了月儿的性命。
那晚端木炎发出信号弹,是素云打了下来的,本想混两天再动手,却因月儿放孔明灯代堂主为五大剑主发布命令,使慕容湮起疑早早动了手。
神机仙子微微叹了口气。
素云道:“现在按图索骥就得,剑笈在手,天下莫可能敌。恭喜堂主。”
神机仙子――名剑堂堂主不语。在江湖上混,兜兜转转,欠了的总归是要还的。天下无敌又如何?
究其实,江湖上尔争虞诈,到底谁才会是真正的赢家?
无非是唱戏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有谁会知道,每张面具下,到底隐藏了怎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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