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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吧第十二届群杀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46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扶清风;提交时间:2011/10/7 15:25:45)

第一轮东吴战区:夜半※私语(帖杀易重霄,参评) Post By:2011-7-21 21:13:04

若果真有来生,今生即使再多坎坷或平凡,亦无妨等闲相待。

--是以题记






(一)

相公,今夜花好月圆,不知你心目中是否惦记曾经的哪个女子?

长发飘飘,一袭湖蓝色衣裙清泠幽雅,四周景色为之失色。

我知道,她在你的心目中有多大的分量。

然而,相公你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当你们在漉漉月下谈诗论文,在莹莹水边慢步,在幽幽竹林敲子吹箫,相公,你可曾知道,我是多么的自惭形秽。

有那么一个人,纯得如天上白云不杂一丝沉滓,美得若飘飘兮凌波、皎皎兮眼波流转的洛妃,相公,我又怎么能不甘心避让?






(二)

你在月下沉吟,眉头为何皱起?何事又让你徘徊萦绕?新婚以来,很少见你眉头舒缓,怎么做才能让你放下心中的愁惘,让你小鸟依人。

曾记当年,除了多读几本书外,我一贫如洗,四壁空空,上京考试的银子还是当了家父临终前千叮万嘱要我好好保存的画,这幅画我以托你好生收藏。纱儿,知道么,我因贫病露宿残庙,蒙你一碗粥相救,这份恩情铭记在心。

你还知道么,当你青衣款款走近我的身边,我那时狼狈不堪,欲待挣扎,被你阻止。喷鼻的米香盈满味觉,纱儿,我当时的样子一定馋极,不知哪来的力气,狼吞虎咽不知可曾吓到你?还记得,只为吃粥,对你都没抬眼相看,想在想来,你定然郁闷,不然你为何对我总是若即若离?

纱儿,你让我这饱受世态炎凉的人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三)

相公,不想去碰你心底的秘密,能与你结为夫妻,何尝不是我梦寐以求。尽管知你心在他处,她也身在他处,两人若真的情投意合,又何必非要日日执手想向,眉目传情?

怕在你面前提她,更怕触动你的愁绪和伤感。每次站在你的面前,看见你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总认为那眼光不是看我,是你将心底的爱恋藏起,有意亲近于我。

相公,你看天上的那弯银钩小月,虽不够明亮,但泠泠的清亮恰能映入心底。这不就如那个曼妙女子?似乎离你远,其实你和她很近,心心想通。

相公,我这样认为,是否亵渎了她与你间的情意?为你而叹,不曾和她成就夫妻之情。为她而叹,听闻宫内争权夺利,怎如在你身边,琴棋书画,飘然洒脱。这不正是你所钦羡的箫史弄玉那般的神仙日子?






(四)

夜色冥冥,露风习习。纱儿,你宁愿月下孤单,也不陪在我的身边?

曾经当初,虽没能早早抬眼看你,可心底油然升起的是与你相识很早很早。

前生,对,前生你我一定认识,不然,我怎能那样邂逅与你;你又怎能只送香粥给我一人?如今思来,口角噙香,依旧温暖不已。

哦,记否?粥内有一鲜红红豆,浸在玉润的小米粥内,恰似美人眉心一点嫣红。唉,那时实在太饿,如果是现在,我肯定舍不得一口吞下,留在身边,日日相思。

纱儿,笑话我了么?你怎么会笑话我,你向来亲和待人,喜怒不行于色,让我对你敬畏有加。

可知,我多希望你能敞开你的心扉,让我进入你的心底,那里让我觉得温暖和安全。

可知,从你送那碗粥给我,我就知道你是我前生的那个人。所以,我愿意与你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五)

相公,你睡了么?多想你来到我身边,用你温暖的双臂环抱着我,让我紧紧拥抱你,感受你的情和爱。

我是矜持了。布衣之家出身的我虽不富裕,礼义廉耻四字我却懂的。母亲出身在败落的书香门第,幼年蒙教。她叮嘱更多的是——

为人不能轻浮,处事不可轻率。

哦,母亲,不是母亲重病去兰安寺祈愿,不会遇到饿病的你。相公,看到你灰头灰脸卧倒尘埃,我想那一定是佛祖有意安排,特地考验我的心诚。

那一碗粥让你记住了我,其实你知道么,那碗粥是我为母亲小火煎熬。如果她能象你一般狼吞虎咽,那该多好。

相公,喂你喝粥时,我牵挂着重病的母亲;看到你一把抢粥而喝,我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你怎么失去读书人的斯文;喜的是佛祖降兆头,保佑母亲快速康复。

哦,相公,谢你当时的贪婪,可知那时你给我多大的鼓舞和激励。

呵,母亲,娘亲,您知道我多么盼望你早日重病消除,陪我窗下读书,灯下绣花。。。。。。

相公,想到母亲,我多么想你拥抱我,让我依偎你的肩头,让我感受母亲离开后还有个温馨的地方。






(六)

纱儿,你怎么还不回来?月下独自徘徊竟比灯下携手还美好?窗口望去,你瘦长的影子在花间格外迤逦。真想冲出去抱住你,让这一刻成永恒。

拂不去你,天际的微云遮掩住钩月的身影,却遮不住她清冷的目光。这正如我对你的思念!

纳闷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会相机出现在我面前;纳闷你如果爱我,为什么当我暗示对你的情爱,你为什么表现出回避?

纱儿,你真是谜。人暖如你,在你面前总是不由心热;神秘如纱,遮挡着你的心事,与你之间似乎总是隔着千山万水。

以为,你局限在身份地位。假如我还是那个贫病书生,是否,你能彻底走近我,和我共享贫寒?

所以,当我中了状元,你反而远我而去,任凭我的声声呼唤,你都置之不理。

知道么,看着你一人支撑粥店,我真心疼!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相邀和帮助!

只有,你被恩师收为义女,你才又重新回来,依旧是不冷不热地与我相处。哪怕是如今成为夫妻?

纱儿,总以为你宠辱不惊,谁知你也这般看中身份地位的相配!

可是,既然你我已然平等,为何,你不愿让我陪着你,独自一人月下徘徊。

你,这是在享受你独自的寂寞么?

纱儿,我思念粥的味道,你,还能为我再熬么?






(七)

相公,我冷,我想念娘亲了。

一碗粥救了你,娘亲依旧是风中残烛。寄托的百般希望,被严霜一层一层侵占,白茫茫一切白忙。

娘亲,临终前抓紧我的手,泪眼迷蒙。那晚,让我将第窗格撤下。天,十八年了,我第一次才知道窗格中间是空的,里面藏着一个竹筒。竹筒内是一条黄绫,黄绫上写着很多人名。

相公,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么,惊讶得无与伦比。也就在那晚,我才知道,母亲根本不是什么没落的书香门第,她,其实是前朝沦落的公主!

娘亲双手颤抖结果黄绫,泪如雨下。我抱住娘亲,在她的怀里呜咽。

娘亲走了,留下孤零零的我。相公,你那时正春风得意,难忘你一身红来寻我,见我一身孝时吃惊怜惜的目光。

不愿与你走,那时不愿你的前程受到影响;不愿与你走,后来是因见你对那个女子一片痴心。

相公,我冷,假如可以重来,我不愿是前朝公主的女儿,你也不要是当朝地位显赫的御史。

不是你的赤诚打动我,不是义父苦苦相劝,我愿意守着我的粥铺终老,哪怕独身一人。

可是,当我看到你让我保管的那张画时,你知道我的心情多么地复杂?相公呵,你我该怎么办?相公,我愿为了你,为了我,违背对娘亲的承诺,就让画和黄绫沉沦吧。

相公,我冷。。。。。。。






(八)

红烛,你能不落泪么?看着瘦弱的身影一点一点的矮下去,我更心疼凉月冷风中的纱儿。纱儿,你现在是不是孤冷?

不愿继续留你在园中,不介意你对我的若即若离,我,必须去找你。

红烛,你也别着急流泪,为你再加上一段,你跟我一起去找纱儿。剪去灯花,让你更亮。

银剪?这不是她走时丢下的?纱儿,莫非你是看见这把银剪误会我还在恋她?

那时接你不来,不知觉中和她一起淡忘了孤单和寂寞。但她与你不同,她注定要去深宫,就如我注定贫病时遇到你一样。

纱儿,回到我身边,让我好好珍爱你。

寒蛩,唧唧而鸣。夜呵,如此的寂静。

纱儿,你冷么?后悔没为你带一件披风,那就让我做你的披风,暖着你,从此,不让你孤单寒冷。

留恋和你在粥铺的日子,简单平实。许是你喜欢这样的生活,纱儿,等我,等我能为她排除那些困难后,与你一起归隐。

那时,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是呵,相忘于朝廷,相忘于江湖,相忘于红尘。

纱儿,你等着,会有那一天。。。。。。





五月吧第十二届群杀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47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扶清风;提交时间:2011/10/7 15:26:05)

第一轮河内战区杀帖:周公解梦(贴杀楚侵云,参评) Post By:2011-7-21 21:21:12

  斜月照孤楼,风已停,憧憧树影,缁衣白发,窗外,玉萧一横,碧海潮生。
  一曲终了,小楼静寂如故,楼外的男子长发飘飞,望着眼前紧闭的窗棂幽幽道:

  “十七,你还是不肯见我一面吗?”

  ......楼内依旧寂然无声

  “十年,已是十年......今天我非进去不可!”男子忽然怒道。

  飞身而起,玉萧向窗棂疾点而去。窗户里忽然闪出一只玉手,弹向玉萧末端。萧身打横,脚尖疾踢,眼看男子就要跨进窗户,忽然一粒弹丸飞出,直射男子眉心,无奈之下,男子翻身飞退,飘回原地。凝望的眼神中含着一丝幽怨,又夹杂着几分恼怒。

  “既有当初,何必今日。江湖两忘,阴阳相隔,你回吧。”

  窗内一握清冷的细语飘出,姣好的面容如花照水,烛光下满头的银丝配着一身的黑袍格外刺眼。

  男子鼻内一酸,欲待说些什么,只见窗棂却又被重新关上,唯有楼内的纤纤剪影映上窗格。不大一会儿,烛光熄灭,连剪影消失在暗夜中了。

  一滴清泪滑下男子的脸颊,一曲长相思幽幽飘散在夜空之中,向皇城之内飘散而去。



  “几回花下坐吹箫, 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 为谁风露立中宵。”

  恍惚里,男子似乎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青葱旖旎的春天,杨柳依依,烟雨重楼......



  十二年前,女子娉娉婷婷的走来,望着烟雨春雾里湿漉漉的男子,满眼的柔情蜜意。“明明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哪里就到中宵了?”

  “还敢说黄昏。现在黄昏早过到三更了,正是懒婆娘起床打豆腐的时间。”男子恨恨的道,眼里掩不住见到女子的欢喜和戏谑。

  女子嫣然一笑:“我不打豆腐,我打劫。”玉手顺势拂上男子的脸庞,做个鉴赏的姿势,咯咯一笑,飞身而起。

  男子一怔,紧随其后,一手就搂上了女子的纤腰,笑道:“小娘皮,又调戏你家大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道身影掠过湖畔,消失在烟雨深处,直向苏州城内而去。

  这二人正是名头一时传遍江南的仙侣侠盗,劫富济贫,却不伤人性命,在江湖中颇有美声。两人行踪诡秘,曾有苏杭两地的捕快及各路人物围堵,最后却连二人的真面目都没见到。人们只知道两人是一对情侣,女子叫十七,男子叫羽。



  西子湖上,一叶扁舟。男子轻轻的拥着女子,绕行在莲叶之间。水光滟潋,山雨空蒙。

  女子的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男子怜爱的看着怀里的女子,目光中漾着几分甜蜜和不舍。

  女子叹了口气,张开双眼,摸着男子的脸柔声道:“十七从小孤苦,六岁失去双亲。十二岁师父云游不归,世间便在没有人管过十七。初遇你时,十七与你结伴同行,原本准备拿了你钱财便溜之大吉。结果你却拼了性命护住十七免遭歹人之手。那时你昏迷三天三夜,十七怕得要死,十七怕连你也要离我而去。最后,你醒过来了,你没丢下十七,说要一直陪着十七。羽,你是第一个没有丢下十七自己消失的人。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要一辈子跟着你。你要我,我就陪着你,让你无忧无虑。你不要我,我就远远的跟着你,不让你察觉。羽,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是我最快乐的一年。可是我不要只是自己一个人快乐。羽,你有心事,告诉我,我一定可以帮你。”边说,女子边从男子怀中坐起身来,拢了拢长发,接着厉声说道:“可是你准备不辞而别,我必千里追杀!”

  望着女子灼灼的目光,男子苦笑一声,又重新将女子拢入怀中,涩声道:“十七,我给你讲过我叫赵鸿羽,这个名字并没错。只是我并非出身西蜀武林世家。其实,我是元熙三皇子。”

  “三皇子......”十七沉吟着,粉面无波。

  赵鸿羽继续道:“一年前我奉父皇之命来江南追查一幅古画卷的下落,原本的出行计划是一个月,只是,只是......”

  十七叹息道:“只是遇到了我,使你行程一拖再拖,延误至今。”

  赵鸿羽点头道:“不错。正是遇到了你,才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不忍相舍。想要时时刻刻都在一处,生生世世不要分离。一年好似一瞬,我赵鸿羽想要的是和你一生一世。”紧紧搂着怀里的十七,赵鸿羽沉声道:“两年前我大哥的太子之位被废,我被父皇立为新太子。这一年虽以寻找古画为名百般推脱未回宫中,但日前我府暗信来报说我大哥私下异动,若我不能及时回去,只怕会宫闱有变,到时社稷不稳,徒增杀戮。身为太子,平息动荡是我的责任。想和你一生一世,必得先处理好眼下这件事情。否则大哥重掌山河,再无你我立足之地,更遑论给你一世幸福。”

  十七凄然一笑:“我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

  赵鸿羽望着十七柔声道:“十七,我答应你,一年。给我一年时间,我必来和你相会。待到山河清平,你我泛舟湖上,学范蠡与西子终老这西子湖畔。”

  十七坐起身来,望着眼前的男子,凄声道:“好,就是一年。这一年我会善待自己,好好活着。一年之后,若你不来,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杀出来!”说罢,泪水磅礴而出......



夕阳西下,余辉照着依依惜别的两人。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转眼又是一年春,秦淮河的一艘画舫中十七望着分别一年的羽,恍若梦中。分别的愁苦风霜夹杂着重聚的喜悦,两人一时之间五味陈杂,喜极而泣,相拥在了一处。过往的相思苦,都在这一瞬化为乌有,时间又似乎回到了两人仙侣侠盗的甜蜜时光,只是更甜蜜,更幸福。可十七总觉的羽不快乐,眉间流露着郁郁寡欢的神情。十七想,他的宫廷必定还没有完全安定吧。十七想,她也许能帮她的羽做些事情。

  一灯如豆,十七望着赵鸿羽,手指轻拂着他的眉间,柔声道:“羽,你一定很辛苦吧。羽,遇到什么事让你这么辛苦啊?其实,我能帮你的。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边说,十七边从衣内掏出一本发黄的薄页小册递给赵鸿羽,赵鸿羽接过来看时,却是一本《周公解梦》。羽疑惑的望着十七,十七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我并非中原人。小时父母曾讲过,我们的祖先来自辽渚,家族的历史早已散佚,但是我们的血液里却仍然继承着家族的一种能力-造梦!只是流传到现在,家族血液已经太过稀薄,一生只能有一次造梦机会。”

  “造梦?”赵鸿羽更加疑惑了。

  十七点点头:“是的,造梦。我有一次机会能给自己创造自己想要的梦境。无论任何梦境,我都可以创造。”

  赵鸿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摸着十七的头道:“我明白了。你有一次机会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是吗?呵呵,也个能力也很有趣。只是十七啊,这个能力并不能帮我什么。父皇近来对大哥的态度渐渐亲近,我这个太子的位子岌岌可危。大哥可能随时就会上位。这次出来,也许我们就要亡命天涯了。”

  十七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看到赵鸿羽落寞的眼神,咬了咬唇,暗暗叹了口气,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继续道:“你手里的是一本最古老的《周公解梦》。不同的梦境,预示着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梦境越清晰,发生的事情也将会越具体。例如世人常说的,梦见棺材,升官发财。有些梦代表的是自己的事情,还有些梦则会影响自己的至亲-父母子女夫君。羽,你听明白了吗?通过造梦,我也许就会实现自己夫君的某些愿望。”说着,十七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却灼灼的望着羽。

  羽的眼神也慢慢亮了起来。是啊,自己娶了十七便是十七的夫君,然后十七造一个预示夫君心想事成的梦境,那自己岂不是求仁得仁,马到成功!

  赵鸿羽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兴奋的在画舫里走来走去,心头计议万千。

  十七静静的看着羽,看他多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



  赵鸿羽连夜赶回京都和幕僚商议。

  五个月之后,皇宫新进了一名秀女。此后仅一个月这名秀女便得到了皇帝的临幸,第二天便被册封为柒贵人。

  一月之后,皇帝染疾,不治驾崩,太子赵鸿羽登基为帝。



  很少有人知道,那位柒贵人本名叫做十七。

  更少人知道,那位柒贵人曾是当今天子的旧爱。

  先帝驾崩,柒贵人作为先帝妃嫔,从此独守空楼,再未出楼一步。短短十年,乌发皆白。



  爱江山,还是爱美人?赵鸿羽望着眼前孤寂的小楼,一曲终了,泪痕犹在。天际泛起一丝白色,朝会的钟声响起。赵鸿羽转身,朝着前方巍峨的宫阙大步走去。



  一册《周公解梦》从赵鸿羽的怀中滑出,落入尘埃,晨风一吹,册页翻动,停到了一页上,上面写着:此梦利夫君,或得财,或心想事成,然终不可因梦得江山......风儿再吹,册页再翻,一条条预示夫君将不久于人世的梦境比比皆是......






五月吧第十二届群杀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48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扶清风;提交时间:2011/10/7 15:26:28)

第一轮塞北战区:第一剑(帖杀曲无印,参评) Post By:2011-7-21 21:22:39

  第一剑
  
  
  “为何杀我?”穆吹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拉着丽人的衣袖,脸露百般的疑惑。佳人背影对他,甩开穆吹云的手,“我现在只想紧握一段情,我不能失去他,宁可背判很多人。”滟潋牙龈紧咬,言吐冰冷。
  
  “别忘了我们的使命,你杀了我,你再也回不了京城,不要沉迷太深,你已经伤害了倚云。”滟潋抬步离去,嘴翕飞语:“我听到他对我的誓言,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再补刀,你生死天意吧。我在刀尖只涂了散风粉,不想死就不要走动。我必须让你离开我的周围或者让你消失!”滟潋的言语中泛出一股幽怨与坚定。“他根本不适合你,不要越陷越深!”穆吹云倚在几角,看滟潋走出门外,血从指间汨汨流出,终由心痛伤痛瘫倒在地。几上,茶盏齐呈,两杯清茶,正吐着馨香。
  
  皇城,一座别院。精致而又幽静,墙壁雪白,门柱描金绘彩,窗棂雕刻逼真。房中画轴馥透,字、花、草、竹、松、梅各俱形态,栩栩如生。几净,香绕壁帘。堂椅之上,端坐四人:左侧两男,蓝裳魁梧,白衫俊朗,右侧两女:一身粉裳,一身红装。蓝衣举一杯茶入喉,环视三人,轻言入耳:你我皆情同手足之人,承蒙王爷垂爱,哥略居席首,然论刀剑医药不及你等。而万事心齐,斩棘破浪,屡立奇功。盛名传遍江南塞北,敬仰万千。昨王爷招见,暗托一事,特约兄弟等分工斟酌。”亲切之音刚落,其余三人凝目注视蓝衣,不约而同追问:“大哥快说,王爷深夜召见,又有何等大事?”。蓝衣人招呼:别急,这事乃皇上与王爷的心中隐患。虽然时下四海升平,先前为它忙过,叶星魂已为它精疲力尽,莫非又有人将它掀起?蓝裳颌抬,“兄弟说得没错,王爷召见专约,说据可靠线报,那图已落晋城水家。”,“哦”,众人明白又一场较量既刻到来。白衣拉直袖领,挺直腰杆,静听蓝裳调兵遣将。蓝裳对他微微一笑:“吹云,这次你别急,我的意思是先让倚云和滟潋进驻,等她俩根稳,你再压后。这次不同以往,不需血溅四野,剑扬青霜,只要复制那画卷就可。倚云有滟潋的相互照料,你大可放心。”蓝裳分咐完毕,站起身来,轻轻拍着白衫的肩膀。次日,便见两匹快马越过城门扬起尘灰披着一肩星辉朝晋城方向疾驰。马鞍上飘扬舞风的是一身粉裳,一袭红装。穆吹云站在城头一直看两位靓丽的身姿消失在视线之外,轻拂背后晚风吹转胸前的剑穗,一股无名的思虑爬上心头。独自对月舞了一段“天山飞雪”。
  
  热闹非凡的长安,人群熙嚷,车水马龙。叫卖声,寻觅声震耳欲聋。穆吹云走过一条闹市又转进一条闹市,忽见前面万头攒动,人声鼎沸,喝彩声、鼓掌声响彻了云宵。好奇的拦住一个游人拱手问道:“前面在干什么?”那人看了他一眼,瞪大眼睛:“这样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呀?齐鲁七省盟主大会。今天是武林盟主加冕的一天,江湖高手亮艺秀技呀,拳拳生风,刀刀斩羽,更有那一杆枪如蛟龙出水,剑影凝霜。出手就技压群方,万目敬仰。”穆吹云听到心里一笑,本欲转身离去,只听身后一股掌声如潮,欢声如雷,也便想去看看如何的精彩。
  
  只见舞台上一人拿剑,舞得水泄不通挥剑雪影,落剑虹凝。倒也有些扎实的根基,再看他舞出一段剑法,穆吹云看得分明,这是武当剑法。他舞了一套之中的三招十八式。起式飘逸,剑光泄挥,剑气逼人,剑势凌风。只是收式时明显气力不续,气踹嘘嘘。本该飞剑插鞘,人如鹤落,他却只有凌空雀跃,随势翻转之后,一记“猿猴抱球”旋转定身,还让剑穗拉开了襟领,当然,这个收势是在那套剑法的中篇最后一招“剑引乾坤”接合峨眉的“断水剑法”的第九式揉杂一起收势并不叫仓促。
  
  何况他在立稳之时顺手松开了他的颈脖上的袖领,这个动作抬得巧妙,就在剑收霜光,指敛体气从额前垂落的时候顺势一拉,既遮了剑穗撞胸口的收力不匀,又解了衣襟独开的难堪。只闻掌声如山崩般想起,穆吹云也本想鼓掌一番,高声喝个彩,为他的机智。却有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鼓,只见腰扎红巾的男子拱手致谢之后,抬起厚厚的两片嘴唇,向人们炫耀:“就是这套武当剑法揉加峨眉的断水剑法,当初在华山绝颠,胜了天下第一剑。”人们恭维四起,媚哄,高叫:“那你就是天下第一剑了!”有人质疑红巾男子的口舌:“听说天下第一剑的剑法无式无形,变幻莫测,你的招式可解可拆,只凭你这漂亮的光辉恐怕难以制胜穆吹云。”红巾男子微胖的脸上泛出红晕,为了让人们信服,他继续狂吐:“不信?各位,想当初穆吹云纵横江湖,四海留影,见狂必镇,见恶必惩,可为何自那一战,无了声息?何况我今天只是秀演,功用十成何人能挡?”众人诺诺:“也是。”
  
  穆吹云正想离开,有听那男子口吐狂言:“穆吹云已死。他的名号应该在江湖消隐,有人代替。”穆吹云再也压不住腔内怒火,跃身在前对红巾男子说“:朋友,你在盅惑人们,欺骗善良。据我所知,就是当初,就是这把剑这套剑法再加四个武当剑魂,在华山壁峰乘月黑风凄也没偷袭到穆吹云。”
  
  红巾男子见眼前突临一人,揭露真相,凶恼成怒,大叫:“你是何人,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敢来搅局,想死么?”穆吹云面貌朝众,语吐斯文:“我非搅局,只诱善良。骄狂害己害人,你剑舞雪生,只惜胸沐风凉呀。长进,在于虚心。”言毕迈步离去。“别走!”身后剑影突至,穆天云轻灵一闪,避过剑锋,将身子移到了旁边。又有寒霜连至,嗽嗽嗽连刺几剑,快,狠,准,剑剑要害。几剑落空,红巾男人暴喝一声:今天必定要你魂散魄飞。剑旋身腾,携裹万道霜光朝穆吹云奔袭而来,刚才的剑招加上全身的气力。人们瞪大了眼睛,神情惊诧,因为在人们的眼里只要红巾男子那套漫天飘雪的剑光就可以将穆吹云消瘦的身躯裹得动弹不得,何况锋利的剑刃后面是具彪悍的身躯,使出全身的劲道疾袭而来,有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血溅四壁的画面。剑及腰际,只见穆吹云一闪一纵一腾已然跳出了他的剑锋罩起圈,抬手在他的剑身一压一点,他的剑身已经落手,当的一声插进台柱。红巾男子运气在掌,劈、削、插、用尽全力卷起一道狂风向穆吹云卷来,穆吹云衣袂风扬,右手捏拳往掌风眼用力下压,再身形轻盈一闪,挪到他的身后抬指闪扣他的玉椎穴,红巾男子便呆立到了舞台中间。看到这般情景,台下的男女老少都惊呆不语。倾刻,舞台后面涌出无数刀剑,将穆吹云团团围住,吓得人们四处逃窜,唯恐无辜遭殃。
  
  穆吹云见围他的人个个瞪红了眼,好似都要把他生吞活剥,摸出腰中的云笛抛在天空,那是他发与司马韶的求救信号。人们慢慢缩小包围向穆吹云挥刀砍来,穆吹云心想,前次的那次围攻又要重现,援兵未到,只有奋力拚杀,于是拔剑出鞘,剑吐雪光,便也就血溅白衣,那圈散了又围,散了又围,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只见眼前血流成河,肢断如山,穆吹云剑指众人:“我本不想杀戮,不想枉丢性命者自行闪开!”圈围稍有淞懈,台后有人高叫:“不要放了他!”穆吹云左斩右劈,一道光扬便有人影倒地。血糊了眼睛,台已坍塌,圈中的双腿开始打颤痿缩不前,这时,一匹白马疾驰到穆吹云的身边,他跃身上马,手抓红巾汗子的腰带,电掣离去。
  
  别院,穆吹云接过司马韶递来的汤粥,笑对他说:“韶兄只派一马,料弟性命无忧么?”司马韶含颌微齿:“吹云弟有倚云调药浸泡,百毒不浸。又有滟潋赤身疗毒,百毒不侵。弟之剑求天下无双,要为兄前去只为看你意念杀人么?援你,一曲一马足也呀。穆吹云走到红旋风剑面前,撕开脸上的面膜,对他说:仔细看看,我是谁?旋风剑张大了嘴巴,半天吐语:“是…是…你…?”“是我。我注意你们很久了,只要你说出今天的真正目的和正在进行的阴谋,我就放你回去。”旋风剑看了穆吹云一眼低下头不再说话。穆吹云叹息一声:“你既然求死,我就成全。你不说我依然可以从另外人口中证实,我只要你亲手说出来应证我的推断。”说罢抬起手盖向旋风剑的天灵盖。旋风剑抬起头露出祈求的嘶喊:“别杀我,我说。可怜我家还有年迈的双亲。穆吹云回他:是的,就是看你双亲年迈,还有一双未成年的儿女,你也不曾首恶,我才几次没杀你。”穆吹云等旋风剑全盘托出,走出房间,低声向门外静听的司马韶说“我杀人无数,恳请兄长秉回王爷,放旋风剑一条生路。他说的全部事实,十月他们将联合江南七省发起一场骚乱,今天旨在联谊,交换各种情报,发起骚乱的理由却是那张画卷的归属。”
  
  司马韶点头应许,与穆吹云一同回到西厅坐下,司马韶对穆吹云说:“看来必须尽早弄明画卷的真实与归属了。倚云和滟潋今早回报,她俩已经稳安晋城,催你早日会合。王爷明天会来给你饯行。”穆吹云脸露喜色,杯酒送喉,手拍几案,高回一声:“好。”
  
  天刚拂晓,穆吹云接过王爷递过来的马鞭,抱拳一一与王爷司马韶,叶星魂等道别之后,腿用力一夹马肚,一道灰尘扬起,一道白影飘扬在大道山谷。同时,王爷萧清的命令暗自行发。晋城,山青水秀,商贾穿梭,肆栈林立,繁华之地。又位居九省通衢,齐秦枢纽,关置要塞,也历来兵家力争之所,商贾联盟之都,没有狼烟,首受其害,而战略必据之舌。官必倚重,商必赖生。故也烟卷旗展,只看晋城。商利新技,可看晋城。穆吹云走进晋城的第一感觉就是晋城山叠翠玉,花吐艳芳,一派和宁,满眼兴盛。水庄,座落在晋城东隅,三面环山,正面溪绕,溪水清澈,溪上拱桥,桥耸弯月,踏过石桥,便是青树林立,葱嵘蔽天,过林,便见花海,红、黄,紫竞芳斗艳,香气袭人。花径之途,房舍各异,掩隐碧翠之间,香馨盘绕,檐扬凤羽,脊挑龙鳞。一片一片,一间一间数难数清。
  穆吹云敲响水庄的院门,从门缝里递进一张拜帖,闻人悟。倚云接过穆吹云的行里,站在她背后的滟潋眼里闪出一股怨忧。
  
  闻人悟将穆吹云迎进水庄的大厅,环扫大厅内迎候的众人,朗声说道:“各位,自从清漪姑娘和明月姑娘来到水庄之后,水庄的面貌换然一新。”闻天悟手握穆吹云;“他是清漪姑娘的表亲,也与明月姑娘极其相熟,值此水庄维护固守,稳定兴盛之际,水庄需要这般人才看家护院。乘风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少爷与夫人将水庄托付与我,我将为水庄竭尽全力。我意将乘风兄弟架上庄上追风堂堂主之职,各位意下何?”话落,众人愕然,自打清漪与明月的到来,闻管家凭借先前与清漪在京都的一面之缘和清漪和冉夫人的旧戚关系,将庄上的绘风堂与知风堂两堂主职位拱手相送,自打她俩进驻庄上的字画,墨草、交易突飞猛进是不错,可没有必要为乘风一人新增一个庄护机构。这多年没人看家护院不也过来了么?看他体形瘦弱,言语细温,就是精通攻略,也难厮杀吧。于是,众人脸上皆露质疑与惊讶闻人悟见众人沉默不语,站在厅首说道:“那就这样定了。”“等等,我的意思既然管家欣赏乘风,我等尊从就是。只是乘风一来就格外受用,不让大家领略他的高技,以后难以调拨呀。水庄自古是藏龙卧虎之地,只凭一家之见,恐乘风兄弟的言语无人听服,何不让乘风兄弟亮些精彩,服取众人?”。
  
  闻管家闻语,衣袖一拂:“也是,如此谁与乘风剑舞一段?”言毕,人群中早闪一人,手执双剑,左右开弓,裹起一道狂风向穆吹云奔来,身形之快,瞬水庄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大家细眼一看这手舞双剑的竟是一个绣花端茶的姑娘,两把剑舞得风生水起,将人影全部罩住,让人们看不清哪是剑眼哪是剑身,人们只看到一团光芒直朝穆天云滚来,突云突右,让人闪躲不及。人们睁大眼睛看穆吹云如何解招,只见穆天云光触腰际,腾空一跃,如燕绕梁,稳稳的落在大厅的排案之上。两把剑攸然转身,向排案沾来,劲风再起,分上下两路各封穆吹云眼睛与膝盖。速度电掣之间,一般人难以逃脱这般制命的攻击,要么跌落排案之下,要么被刺中脚髁,众人在猜测穆吹云露丑之后的表情。好个穆吹云,既有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又有乘风的名头,只见他等剑尖递到,身子右斜,抬起双脚,一脚荡开刺上一剑,一脚沾在刺下路一剑的剑身,顺剑一滑,踩住拿剑的手压在排案上,身子像风摆柳枝荡回,迅速扣住执剑的手,只见剑落在地,人立案边,而他一跃已经回到苏倚云和滟潋,闻天悟的中间。闻天悟拾起双剑递与姑娘手上,眼扫众人:还有谁与乘风砌搓一番?众人皆不再言语,只为穆吹云身背的剑纹丝没动。端茶姑娘的功力大家私下知道,她只是不去献媚求宠,身上的技艺都是上乘,因为她叫剪春。
  
  穆吹云与苏倚云、滟潋,闻人悟一起叙旧一番之后,便与倚云来到了水庄管家为他准备的栖息之所。递语倚云:“微笑之后难掩憔容,是思苦还是力竭?”倚云黛颦:“亲莫道水庄繁华似锦,家园和宁,其实暗伏波涛汹涌,勾心斗角。我留居两月,实属不易。”穆吹云听倚云如此说来大为吃惊:“竟是如此?”倚云掸落了她身上的尘灰,低声附耳:“是的,不是闻人悟竭心竭力,水庄便是一盘散沙。”穆吹云握紧苏倚云的手:“那,你快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只要拿到画卷复制我们赶紧离开。”苏倚云启齿欲言,滟潋推门进来走到穆吹云身边,拉起他的手,叫道:“夫人要我把你带去她看看姨姑的三子什么模样。”
  
  滟潋与穆吹云走出冉夫人的佛堂,滟潋拉起穆吹云的手问道:“离别两月,可有思人?”穆吹云回她:“有呀,不时张望。”滟潋抬眼望他:“思谁?”穆吹云对她一笑:“思当所思。云当有倚。”滟潋听罢,甩开了他的手,言吐深怨:“我终究走不到你心里。”穆吹云倚靠栏前,看不远处剪春走近,轻语穆吹云:“管家请乘风公子早点歇息。”
  
  夜半,穆吹云被一阵吵闹惊醒。他披起衣服走出房外,只见庄内花海处火光冲天,厮杀一片,闻天悟手拿折扇应对四人,明显体力透支,剪春姑娘双剑挥舞,也是香汗淋淋。穆吹云见比情景,腾如阵中,大喊一声:“手!”那些人见来了一个文弱书生,一阵哄笑,哪里把他放在眼里,一人口中高叫:“你在找死!”挥舞手中大刀,扬手朝穆吹云头顶砍来,妄图将他劈成两半,穆天云站立不动,人们只见他衣裳一卷,左腿一踢,挥刀男子已经荡出三丈开外。穆吹云风送断喝:“就这本事,还想打劫?”拿刀男子从地下爬起,招呼余众:“今晚放过,不交出画卷,水庄永无宁日!”闻管家抱拳致谢:“感谢乘风兄弟鼎力!”穆吹云罢手频摇:“不必言谢,只是这男子刀法生疏,闻兄可知何人所习?刚猛摧城,百人不敌,不是来的恰巧,水庄难免房毁池破。”闻天悟长叹一声,回道:“他本是水庄前任追风堂前任堂主,只因心生邪念,偷窥庄库。被逐庄门,武功自是不赖。追风堂也因他被逐出解散。看来水庄日后并不太平。”
  
  穆吹云坐在追风堂厅内,端起茶杯凝目壁上的『月夜荷香』,那是苏倚云画就,月溅晶辉,荷吐红蕊,波汐漩漪。红红的蕊,青碧的月,淡淡的云,勾起无限的思绪飞腾。来到已经一月有余了,事情毫无进展。虽为追风堂堂主,有很多地方的进入是有限制的,和倚云滟潋除了处理各堂的事务设置了议事厅和各自的堂属范围可以走动,偶尔能进夫人的佛堂探望之外,庄库、后院、少爷、小姐的住房是无法探视的,更不用说管家的居室。几次说出随从剪春前去探望水云渡,都被管家以不易打扰的理由回绝。
  
  穆吹云想到这些,心底生出一股闷热。走出厅外,拔出背后的剑,旋风一舞。舞毕,插剑如鞘。身后,四周树叶纷纷落地。厅廊处有笑铃升起:好身手,剑进鞘而叶落,劲蕴剑风,气蓄剑影,索命无形,斩叶无声!穆吹云循声凝眸,原来是水家二小姐…水漾。二小姐走近穆吹云,拉着他的衣袖:“教我!”
  
  闻人悟敲开穆吹云的房门,他的一句话让穆吹云惊愕不已,他说:“乘风兄弟,我知道你与明月很好,但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知,明月必须离开水庄。”穆吹云盯着闻人悟玄灰的脸问:“为何?”闻人悟一身玄黑,言辞果决越发让穆吹云感到一股阴寒,闻人悟回他:“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穆吹云眼现暗淡:“那你告诉了我,意思也一并放心不下?”
  
  闻人悟拍着穆吹云的肩:“那倒不是,也不是疑她,更不会疑你,只是凡踏进那里的人都得离开,这是水庄的规矩。”穆吹云睁眼看着苏倚云双影到来,孤影离去。心里有种撕裂的痛,他却无法与倚云一并离去,同至京都别院。只能站在庄外看倚云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余辉之中,待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迹,才回到房中拿起倚云塞给他的纸条在烛下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滟潋有变。”
  
  九月,天高气爽,云淡风清。水庄大厅,闻人悟正在为穆吹云举办庆贺会,嘉奖他来水庄之后,晋城水家安宁始终,兴盛一往。并当着水庄男女老少的面宣布一项决议:那就是有一天他不再是水庄管家,下任管家之位非乘风莫属。众人一片贺语,只有穆吹云在心里叫苦:晔王爷的萧清进程缓慢,倚云又逼离去。画卷之事尚无眉目,十月一到,烽烟难免。但也只有强装欢笑,应诺连连。
  
  夜,星稀。烛燃。滟潋一脸霞彩,迈进穆吹云的房中,妩媚娇语:寂寞可耐?穆吹云正色对她:你害了倚云?滟潋怨忿:劝阻她勿进禁地,我只报行踪。煮药得药得你,我赤身疗毒,痴情何拒?穆吹云回她:“情,缘固得,感觉足也!”滟潋摔门而去,丢下怨语:“你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不久,水庄私下有股风传:乘风是个江湖上通缉的杀手,杀人无数。来水庄的目的,一是避难,二是饲机掏空水庄。于是,很多疑惑的眼神像他砸来,也很多人见他的身影便有意无意的躲开。只有剪春和水漾不变见面时候笑脸相迎。
  
  夕辉如血,又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来临。穆吹云躺在床上将来到之后看到的和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翻起影放,如果,真如水漾所说,那从不让人进去的地方并没有放置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水庄存在的秘密太多,知道所有秘密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管家闻人悟。闻人悟老奸巨滑。绝对不可能没看出他的破绽,而留他的目的就为对付水庄先前的结恶?闻人悟又为何死心塌地的效力水庄?凭他的才智完全可以自立门户。这些一起堆积在脑海,理不出头绪,看来,得去看望冉夫人了。穆吹云这样想着。
  
  脑中一片混乱,庄外叫喊连天。穆吹云站在窗前,只见庄外马啸震天,凄号四起。刀戈声,人嘶声不绝入耳,一阵火光直抵水庄大厅,穆吹云提剑在手,纵身向前,看见先前持刀男子骑在马上,指挥后面千骑见人就砍,见房就烧。穆吹云一声怒吼:休得放肆!穆吹云手指汉子,“前次饶你不死,今更变本加厉,不杀你难得安宁!”执刀汉子狂笑:今日马有千骑,我就是死也要踏平水庄!穆吹云横剑在胸,白衣一扬:来吧,我叫你有来无回。执刀汉子便驰马扬刀箭射而来,穆吹云也全身跃起,扬剑直向马上人影直刺过去,一道光闪,一颗人头咕咚滚落马下。穆吹云喝向众人:头领已死,尔等还不散去!马群并未散去而是团团将穆吹云围住。穆吹云左斩右劈,圈始不断。穆吹云斩落一圈又有一圈围裹,不久,闻人悟、剪春也各乘一骑闯进圈中,穆吹云抖擞精神,光闪处,血溅树叶,血溢花海。少时,便有庄内男女挥刀进入阵中,全力拚杀,马群渐渐散去。穆吹云插剑入鞘,感觉背后一股寒冷骨,手摸后背,血从指间涔出,不知谁从树林射出一箭,就在马群逃窜之时。穆吹云只觉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耳中传来水漾的声音:“终于醒了。”穆吹云睁开眼腈看到水漾和剪春站在他的床前,问她俩:“那时,清漪在干什么?”水漾回他:“清漪一直陪着她的娘亲。”穆吹云示意水漾,扶他去见冉夫人。
  
  穆吹云向冉夫人问安之后,冉夫人指着他的伤口一阵慰问,笑容对他:水庄让你受苦了。穆吹云恭身回谢,说道:“职为所在,只是乘风想问夫人闻管家与水庄起缘源于何时?”冉夫人心里一惊,面上并未露痕迹,稳定神态,淡淡的对穆吹云说:“很久了,你的父母生下你的那年。”穆吹云对冉夫人再揖:“晚辈知道了。”
  
  穆吹云推开滟潋的房门,面对正在绣月圆的滟潋说:“快离开水庄,闻人悟的实际年龄可作你的父亲。他对你的言语只是从你的口中得到我们的底细,而你也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他。他没有驱逐我们的心机只是利用我们维护水庄的安宁,他也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
  
  滟潋没理会穆吹云穆吹云的话,反而拿出一柄短刀插在穆吹云的胸口。言道:“你既拒我就不要拦我!闻人悟性情温和,做事果觉,年龄只稍比你长,刚起情愫,何坏好事!”穆吹云捂住胸口:“非杀泄恨?”滟潋冷冷回他:“横生枝节,强性拦我,该杀!何况你死也非死,剪春,水漾自会救你,只是让你止步,不要干涉我!”说罢,衣袖一拂,走出房门。
  
  无色庵。此次前来探望的不只剪春一人,紧跟其后的还有水漾、穆吹云。庵内明窗净几,幽静树青。穆吹云对水横波恭身问安:“见过大小姐。”水横波抬起俊秀的脸,问着水漾:“他是何人?”水漾回她:“天下第一剑”。水横波背对穆吹云说道:“我已不问世事,不叙世情,见我何为?”穆吹云回道:“扰了大小姐,吹云前来,只问大小姐一句话。”水横波转过身来,玉齿轻启:“说吧。”穆吹云恭声问道:“大小姐不问世事,可心装水庄,你天姿聪蕙,画卷可曾修复?”水横波听到此语浑身一颤,立马平静,招呼穆天云坐下,吐语如是:“画卷确是在此,只是无法修复。”穆吹云回了一声:“哦,我还有一事想告诉大小姐,十月将有一场浩劫。从水庄开始,起因只为大小姐手中的画卷。大小姐安然么?”说完迈步离去。身后传来水横波的声音:“乘风公子等等。”
  
  水庄,追风堂议事厅。桌几前端坐两人,闻人悟与穆吹云。只听闻人悟对穆吹云说:“乘风兄弟,我为你扫清路障,只为你久留水庄,为何辞去?”穆吹云抬手一谢:“兄之盛情乘领。只是乘风心系天涯,水庄日久安然,自当退去了。”闻人悟脸上不再挽留的表情:“如我所猜!”“不是清漪吐露?“那倒不是,是你几次要去无色庵。”穆吹云与闻人悟四目相视,都会意一笑。
  
  穆吹云接过闻人悟递来的茶杯,说道:“我能够倒出你的秘密吗?当然不是不能够说的秘密。”闻人悟淡淡一笑:“其实在水庄那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有你在保守那个秘密。”穆吹云侧面向闻人悟:“为何利用清漪的单纯?”闻人悟手捻胡须:“用得可用,我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也只是制衡,不想伤她”。
  
  穆吹云举杯进喉:“到底是老谟深算!你眼线无孔不入,也有盲区?”闻人悟呵呵一声:“二小姐天真无邪,不得蚀纯,她的身边不派眼线。”穆吹云一叹:“你也有真”。
  
  京都,别院。众人齐聚为穆吹云,滟潋归来洗尘。庭廊风习,白衣如雪。苏倚云倚在穆吹云的肩,问道:“怎疑无色庵?”穆吹云抚着她风迷的发丝回她:“闻人悟是个老狐狸,并不吃美人计那套。那个禁忌的地方只是他与冉夫人隐情的所在。那也是个不想让天底下知道的秘密,他掩盖了很多秘密也制造了很多秘密。他自然知道我们去的目的,他祭出那子虚乌有的东西只不过保持和上升水庄在江湖中的名望。我也只是从剪春、水云渡、水漾的表情中察知他与冉夫人定有秘密。水横波就是发觉了这个秘密性情突变,遁入空门。冉夫人明守佛堂,而闻人悟只是水庄事务的执行者。水横波独守青灯,也是不想泄漏这个秘密。不想天下人知道的秘密我们得与保护。而子虚乌有的东西自然存在无色庵最好”。
  
  苏倚云听完,在穆吹云脸上印上一个唇印。笑道:“你我没有秘密”。穆吹云在她的额头一点:我们不需秘密古道,快马。苏倚云和穆吹云看着城墙上张帖的悬赏内容…画卷被天下第一剑穆吹云从水庄密室盗走,有捉拿此人者赏金万两。俩人相视一笑,扬鞭一挥,一道白影,一身粉裳,宛如两只彩蝶飞入峨眉。
  




五月吧第十二届群杀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49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扶清风;提交时间:2011/10/7 15:26:47)

第一轮两湖战区杀帖:青灯。倾爱(帖杀[剑]战劲,参评) Post By:2011-7-21 21:24:05


青灯。倾爱



题记:我爱你。在这迷乱的城市里,只是明天该如何继续。



今夜无星无月,霜高风定。我站在塔顶的阑干旁。我知道,倘若是白日,整个邺城便可尽收眼底。此刻邺城的凤家,想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凤家本是邺城的名家旺族,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故此乡绅名流、武林同道多有巴结之意。今夜,凤家五少爷成亲,其烈火烹油盛极一时的喧闹场面,可以臆度。

尽管我努力想要分辨凤家所在的位置——我记得,曾经也是站在这里,他指给我看那依稀薄雾中的大体轮廓,说那是他家的所在。只是此时,山底下漆黑一片,任我再怎么睁大双眼寻找也是徒劳。

今夜,我们终于还是失去了寻找彼此的线索。



独自莫凭栏啊。

我听见他的声音,大喜,转过身,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那年夏天,我们在这座山上的清凉寺避暑。

一日清早,看他睡梦正酣,便没打扰他,独自爬上这座佛塔看日出。

凉风习习,云破天开,一轮旭日正冲破束缚升起,天地间瞬间更加明亮起来。这绚烂到极致的美让我手足无措,乐极生悲。的确,如他所说,我是那种不知足的人,习惯在快乐的时候突然变得很忧伤。

我只是突然在想,这极致的美能长久么?他在我身边,又能停留多久?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会一直在我身旁,可这漫长的一生,谁能保证得了就不会再有转身?人生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和不可预料的安排,谁能给谁一个安静的不再变换的未来?

我想我是在苛求了,我一直以为,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和那个人相遇,我已经够感恩了,不会真求个所谓的永远。但爱情总是会让人对未来产生不祥的预感——何况是与世俗相悖的爱。

我靠在栏杆上,望着初生的太阳,心底满是惆怅。然后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独自莫凭栏啊。

我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我看见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笑骂他这一介武夫,居然也会故作风雅念诗词。

他大笑道:那是,我是一介武夫,哪比得上我们易家二少爷啊。易家庄的绝世武功不学,就会吟诗作画。

我反击:吟诗作画有什么不好,谁跟你样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

他捏着我的胳膊,盯着我不怀好意地笑,一边摇头:啧啧啧,这瘦胳膊细腿的,也不是练武的料啊。

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拉着我,突然就直接从塔顶往下跳。

我闭上眼,紧紧抓着他,虽然知道他会保证我安全,却还是发出鬼哭狼嚎的一声尖叫,盖过了清凉寺里的洪大钟声。



我颓然坐下。我想我是不是在期盼着什么。期盼他到来么?期盼他过来跟我一起离开?就算他能舍弃新婚妻子,舍弃凤家五少爷的身份,我们又能如何呢。若真让我们找到一个世外桃源,与世隔绝,我们就算能至社会习俗不顾,就算能逃避家庭责任,我们又能否挣脱得了对自己辜负父母期望的负罪感,从而摆脱内心对自己的束缚?

我真的听到了脚步声,这一次不是幻听,但我知道不是他。他从来不会爬楼梯,每次都会卖弄他的轻功直接跳上跃下。

二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连灯也不点上。洗砚气喘吁吁地把灯点上,然后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喘气。

我问:洗砚,你怎么来了?

洗砚稍稍平复,回答道:二少爷,凤公子今日成亲,大少爷有事出门了。出门前交代我今日给凤家去送礼。想着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我没作声。然后他就开始一个人嘀嘀咕咕,无非是说新娘子好漂亮排场好盛大新郎不知所措老被人耍之类的废话,我没管他。我只是想知道,此刻,他拥着新娘时他想的是什么?

他继续喋喋不休,又说:好多名流和武林中人都在呢,二少爷你跟凤公子关系那么好,只可惜你没去,不然他肯定会更高兴。他们现在都在闹洞房了。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识相地闭了嘴。

我觉得浑身乏力,淡淡地说:你回去吧。我还在这里住几天。大哥不在家,你替我好好照顾母亲。

他没作声,大约是知道我已经决定的事不会再做更改。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从怀里掏出一卷画卷,说:这是凤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打开画卷。是我送他的画。那画里有花有树有房子,画一片远山,山顶上夕阳如金,山坡上散落着牛羊,画一条河蜿蜒流过不甚宽广。画里是我想要居住的地方。下面是我的落款,写着一句话:愿为千层底,平君一世崎。然后看见下面多了一行字:今生我负你,来世吧。

他那歪歪斜斜的字体真是难看,看得我想笑,教了那么久啊,居然还是这幅样子,我裂开嘴想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记忆里的他骑一匹白马,一袭白衣,衣摆在身后的风里翻飞。我正站在字画古玩市场的一处售卖古砚的地方看得正起劲,他打马匆匆路过。路过我身旁,他突然紧勒马缰,我一转身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前肢腾空站在眼前。

后来我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在我身边停留,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种种?是不是就能彼此微笑着等待下一场轮回?

我在一阵惊吓后回过神来,看着他微带嘲笑的眼神。心里一阵恼怒。冷冷地看着他。

他笑,如同撕裂的朝阳。问:哎,到易家庄怎么走?

我没打算说话,手却丝毫没有犹豫地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眼带笑意,冲着我眨眼,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像小孩般狡黠地笑。然后径直走向我所指的方向。



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插曲。他与错身而过的千万个人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同。遇见,然后告别,从此各自天涯。我们并不去深究这一次的擦肩而过是否耗费了前世的百年修行——甚至于我们完全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只是,这一次不同。三个时辰之后,我们又阴差阳错的碰面了。

我正在屋内整理那些画卷。洗砚便急匆匆地跑来,说管家请我到会客厅去一趟。说是有个人前来拜见我大哥,要跟他比试。要我出去应付一下。

按理,接待江湖中人这事轮不到我。但目前母亲病重,而大哥因母亲病重,去断崖请妙手医圣赫连欢尚未归来。我问:让管家自己应付不就好了嘛,我又不懂。洗砚早已备好说辞,说对方是邺城凤家的五少爷。因凤家本是江湖中有头有脸家族,我易家庄自然不能太过草率免得授人以柄。他见我不说话,又说,反正只是出去撑下场面,其他的事有管家还有八大护卫,他们在江湖中也并非泛泛之辈……

我懒得听他罗嗦,径直走了出来。一到会客厅。就看见他。

管家正准备介绍,我和他同时大叫起来:居然是你?

他大声说道:你居然骗我,让我整整多走了两个时辰。

我亦大声叫道: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先吓我的。

他不气了,说:你怎么就那么被吓到,啧啧,易家少庄主那么武功盖世,怎么你就这么不中用。

我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他却笑了,说: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真像个姑娘。

我恼羞成怒,结果看见管家和八大护卫集体憋得满脸通红。



结果他就在我家住下了。说是要等我大哥回来跟他一教高下。

我没去找他,他倒来找我了。我坐在窗口弹完琴,一抬头就看见他正盯着我看。

他说:唉,陪我出去转转吧?

我不理他。

他又说:你叫易双寄吧,我叫凤折柳。

我还是不理他。

他说:这就是你们易家庄的待客之道?

他说:好啦,别生气啦,算我错了,我说对不起好吧。

我说:什么叫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错了。

他投降,说:好好好是我错了,易二少爷。我赔礼,我道歉。不过我说,你怎么这么记仇啊?

……

那一次,我跟他骑马出去转了一圈。说是骑马,其实是他骑,我坐。在马上我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他少不了又把我嘲笑一番。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发现他很好相处。许是我从体弱多病而且性格孤僻的缘故,难得有这么个同龄人跟我交流,很快我们就称兄道弟了。我还是喜欢在他面前使小性子,虽然他还是会经常笑我像个女孩子,但因为他会无限度的纵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小沙弥上来跟我讲,时辰快到了,方丈请我下去。

我跟小沙弥,拾街而下。心跟着下沉。



……没时间了(待续)……




五月吧第十二届群杀第一轮参评杀帖(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50帖)

(作者:拼将一剑;提交人:扶清风;提交时间:2011/10/7 15:27:09)

第一轮中原战区:秋水横波初见时(帖杀季临溪 ,参评) Post By:2011-7-21 21:27:59

江山是什么?
江湖又是什么?
一袭白衣皆染尽,不过是殷殷花落的血。守不住花开,守住江山又有何用?守住江湖又有何用?
水横波一个人端坐于一张梨花木大理石桌案前絮絮叨叨个没完。只见她明眸皓齿,眉烟淡扫,眉峰如碧,凝聚着几抹淡淡的沉思。简单的蝉髻上只略斜插了一根镶翡翠金簪子,耳坠两颗豌豆般大小的翡翠珠子,随着水横波的一顾一回眸而摇曳生姿。通身一袭雪白的罗纱雪缎深衣白裙,只领间和腰间可见几朵葱绿绣花图案。
这通身的气派,在晋城这地方,本已算得上超凡脱俗,不类诸般脂粉门户,这一张脸,更是如仙界仙花仙露般,让人不忍下口去品味,怕一下口,便忍不住想要再啜一口,继而吞噬得无影无踪。这一张脸,只消那眼里的一闪动,便可抓住人的心魂,欲醉欲痴,秋波漾漾,星光回转,只抬眼的那一刹那,便叫人痴心妄想一辈子。
但她不是晋城第一美人,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头衔。
眉峰微蹙,水横波又絮絮叨叨起来,抬眼瞧向立于案前的一个绿衣女子。女子迎上水横波动人而慑人的目光,略躲避了一下,继而又迎上去,愁眉一紧,微微摇头,默不言语。
“你是不知道答案呢?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我问了什么?”水横波又低下眉去,将方才手上握着的几支蘸着朱砂,赭石之类颜色的笔搁下,站起身来凝神的端详着案上的一幅画。一幅还只完成一半的画。然后蹙紧了眉头,余光瞥向那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觉察到了水横波的眼神,复又愁眉一紧,嘴里嗯嗯唧唧不知在说些什么,边嗯嗯唧唧边用手比划着些什么,又指了指案前堆放的一堆排笔,羊毫,须眉,柳条等物。
水横波眼波流转,似会意,眼角露出一丝喜悦,提起一支小狼毫,蘸蘸墨,挽袖往那画的一角兴笔题上了一首小诗:
如此江山如此形,半为赭石半为青。
明朝但看胭脂色,始信空中可建瓴。
几行俊逸的行楷,如锦上添花般镶嵌在未完成的画纸上。
水横波会心的俏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黠慧。才搁下笔,余光蓦地瞥见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这个人,湖蓝锻锦袍,俊眼挑眉,面如傅粉,迈着儒雅的步子走进来。一眼望去,便如迎面对着一抹绿树青山,不忍将视线移开,其神采其气度,皆不似平常官宦人家,让人不自主的便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欲望。
后面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瘦,瘦尖脸,目光有些寒凉,看不出在向何处观望,额前垂下来的斜碎发,将近遮住了半边脸,给人冷而僻的感觉。女的锦带窄袖青衣,削肩瘦腰,也是瘦尖脸,目光也有些寒凉,但能看出在四下打量着整个画馆,朱唇玉齿,皮肤白皙,较那男子要显得机灵。
从穿着与气度判断,前面的一人应该是主,后面的两人应是仆了。
水横波将这几人的外貌基本特征短时间内在脑海中熟烙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位客官,眼生得紧,不是晋城人吧。”
赵鸿晔才被画馆里琳琅满目的画作吸引得出神,忽听得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循声看过去,恰对见那一双秋水似的晶眸。
温柔婉转似一汪明澈的秋水,灵巧黠慧似两颗暗夜的萤火,更有那翩翩多情的风韵,似开在江南烟雨中的一朵荷花,清而不简,丽而不媚,那一种美,是最能打动赵鸿晔的心魄的那种美。
赵鸿晔看的有些痴了,身后的苏倚玉佯装着没看见一般的轻咳了一声。
赵鸿晔自知自己已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所迷倒,虽觉这样痴痴的看着人姑娘家未免有些失态,且对对方不尊重,从而将目光略移了移,可心神依旧在水横波的身上。
一代元熙国王爷,打晋城走过,淋了一场江南秋雨,或许自此便开始心若止水。
水横波自然也不是第一次承受他人对自己美丽外表的倾慕目光,然而对于赵鸿晔这样的人,水横波也是第一次遇见,虽眼生得紧,却不自觉的被赵鸿晔的气质吸引着,一双秋水横波目在赵鸿晔身上徘徊了许久。
山清水秀,便是人间最难忘的风景,惊鸿一瞥,不过是韶华一瞬。
赵鸿晔,穆吹云,苏倚玉,三人慢慢的往画馆里面走进去。
尽管眼前挂着的都是名家山水珍宝,赵鸿晔此时欣赏画的兴致却荡然无存,第一眼便看见了晋城最美的风景,此时这些画再美也媲美不过水横波那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睛。目光在画上,心却一直在水横波身上。
水横波自忖这三人应不是一般的顾客,忙叫丫鬟莲露去沏了茶来。
赵鸿晔此时正立在一幅唐人山水图前,悠然的凝神欣赏着。未几,开口道:“可否看看真迹?”
水横波闻言,瞧了瞧那幅山水图,是唐朝文通和尚的一幅工细山水,水横波流转的秋水目看着赵鸿晔道:“你怎知我有真迹?”
水横波还只当是赵鸿晔是个行家里手,一眼便知挂着的这幅是赝品。
赵鸿晔负手而立,边欣赏边说道:“像姑娘这样规模大的画馆,没有几样真迹藏品为本,外人断是不会相信的。而像文通和尚这样的作品,历来赝品居多,仿他的人多,挂上去充当门面也无不可。而姑娘这样的画馆,断不会随意仿造,有赝品必有真迹。”
水横波听之觉得在理,眼里愈发充满了对赵鸿晔的好奇。低眉思忖了半会儿,方往那梨花木大理石案旁的阁架走去。
赵鸿晔跟随水横波走去,一眼便瞥见梨花木大理石案上那幅只完成了一半的山水。回想方才进门时的情景,赵鸿晔忖度这必是出自水横波之手了,半带欣赏半带不可思议的道:“姑娘真是好内力啊。”
水横波未及找画,转身瞧见赵鸿晔对着自己方才那幅一半的山水发呆,继而略有点窘涩的瞧了瞧自己那幅半山水,目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走向案前,举起画来,对着大门口最光亮的地方。
方才题诗的那几行字,墨迹已全无,只剩了几个字窟窿,就像镂空的雕花窗一样,彷佛是用碳火将那几个字烧烤过一般。
透过窟窿,水横波看见赵鸿晔一双如春山修俊的眉眼。赵鸿晔看见水横波一双动人的秋水目,任是无情也动人。
水横波惊异的抽回目光,看向一旁的丫鬟莲露。莲露思想着转动眼珠,回想方才的一分一秒,似未曾发现任何异常。莲露越想越深沉,只说不出口,思忖了半晌,乍见案桌上方才水横波用过的那支小狼毫,那笔尖上的狼毫已然成了一团草木灰。
莲露支支吾吾的拿起笔。
“别动,放下。”水横波止住莲露,复又往那砚台看去,砚台里剩下的残墨早已变成一片泡沫。
水横波背过身去,大概是不想此时画馆中的其他三人看出她脸上的惊慌。她确实有些惊慌,显然方才这砚台里的墨是被人下了毒了,只是若有人行加害之事,为何会只往那墨里下毒,无端去毁坏那字。且此时大哥出了远门亦不在家中,若有人要害我,想来并不难,为何要做如此诡异之事。
赵鸿晔此时一门的心思,也在那字上,只是他好奇的并不是什么人下了毒,而是那娟秀的字体。那字虽已成了窟窿,可依旧能清晰分辨出是水横波写出来的行楷。他揣度,这行楷,应与前几日他拾到的诗笺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花落繁华终一梦,问君何事不清闲?
犹记得诗笺上的这两句。赵鸿晔将这两句在心内念了一遍。
他每每念着这两句诗,仿佛像与一位隐逸诗人在交流一般,他甚觉这两句诗就像是在问他自己一般,甚觉这个诗人是个知己。他生于王室,注定了一生的繁华,他生于王室,也注定了一生的不安逸,他生于王室,有别人看得见的富贵和别人看不见的忧愁,他生于王室,不知何时才能活的像真实的自己,不知何时可以落个真正的清闲。
若果然那诗笺的主人便是眼前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子,我赵鸿晔此生何其幸也。
两人一个呆一个痴的站在那里,若不是丫鬟莲露突然倒下,两人还回不过神来。
水横波吃了一惊,蹲下身低声而悲沉的呼唤了几声,看着莲露不醒人事的横躺在地上,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毒。
惊慌,悲愁,继而又机灵的转了转眼珠,水横波站起身看着赵鸿晔一行三人。
“是你?”水横波一双秋水目复杂而又深沉的看着赵鸿晔说道。
赵鸿晔并不讶异于水横波对他的误会,他看着眼前一身白衣似雪的女子,看着那一双动人的秋波漾漾的眼睛,心智依旧冷静。他也很好奇,在自己进来这画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是什么人可以在人眼皮底下连续下两次毒而又不被人发觉。
其实这倒在其次,他所知的武林高手,能超过穆吹云和苏倚玉的,还没有几人。他更加好奇的,是下毒之人出于什么目的,不害人却只害一幅画,害了人又不害主人却只害一个丫鬟。
“想必姑娘的画馆在晋城有不少的竞争对手。”赵鸿晔不紧不慢的对水横波说了一句。
要问毒,最精通的莫过于妙手圣医,而妙手圣医的弟子苏倚玉,也是这其中的行家。
赵鸿晔向身后的苏倚玉睇了一个眼神。
苏倚玉会意,寒凉的目光里乍现了些神采,略带孤傲的看着水横波道:“姑娘的画馆不只三个客人啊。”
一句话问得水横波惊异又无辜的睁大了双眼……
只听苏倚玉继续道:“有的人是一进来就看着姑娘发呆,有的人却偏偏喜欢偷看,做那梁上君子。”
水横波疑中带羞的眨了下秋水眸,似不解。
赵鸿晔脸上露出一抹焦虑而又带满足的浅笑,心内道:这丫头,越来越会借机打趣我了。复睇了个眼神给穆吹云。
穆吹云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房梁,一袭黑色风衣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移形幻影,风云变幻,一眨眼,房梁上变成了一黑一红两个人,摧枯拉朽的打将下来,掌风阵阵如疾雨,一剑光寒十九州。
苏倚玉目光犀利,瞅准了二人,飞出一根雪花银针。银针不偏不倚,一径向那梁上君子飞去。那人察觉,立马飞身夺步,使出乱红步法,如飞花一般避开银针,退出几步外。
“停,停,停,你们以多欺少,我不打了。”
众人看去,却是一玲珑娇俏的女子,一身红衣格外耀目。
红衣女子滟潋一脸淡淡的俏笑,将一粒药丸飞出手心。
苏倚玉接住,将药丸在手心里摩挲着,目光却只犀利的瞅着滟潋,确定是解药了,方递与水横波。
滟潋道:“你不用猜测,我只是代师父来向你问个好,也问你师父他老人家好,顺便,也看看传说中的赵鸿晔,究竟是何等的风度翩翩。”边说时,边用淡淡的目光将赵鸿晔上下打量了一番。
赵鸿晔寒毛直竖,复又朗声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回响于整个画馆。复向苏倚玉道:“你们认识?”
苏倚玉道:“她是我师娘的徒弟,滟潋。”
赵鸿晔又道:“你师娘的徒弟难道不是你师妹?”
苏倚玉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师父与师娘向来关系不睦,所以……”
一言未了,只听滟潋道:“事情办完,我先告辞了,玉师姐。”目光里依旧露出一种冷淡,扫过众人一眼,方红衣翩翩的走出画馆。
水横波道:“诸位,画馆要打烊了,各位要是不买画,烦请明日再来吧。”
水横波心里很不安,她想赶快去找大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赵鸿晔将水横波脸上的不安全看在了眼里,因为他也看出了,在砚台里下毒的,并非方才的红衣女子。莲露既已救过来,害人之事不存在,这毁画之事,却更蹊跷。想必也是冲着藏宝图而来的。
只是,赵鸿晔尚不舍水横波那清丽的模样,和那双波光流转的秋水目。虽然此时他正有一件要紧事去办。
赵鸿晔恭敬的揖手道:“敢问姑娘芳名?”
水横波秋水目游移了几下,露出如春风般淡淡的微笑道:“公子是个聪明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知道了。”
其实只消略打听打听春秋画馆,便不难知道水横波是何人。
赵鸿晔思忖着,一脸痴的盯着水横波,却不言语。
水横波满脸窘涩。今日之事,定不是偶然发生的,眼前这人,也定是来头不小。想着想着,水横波背过身去,道:“公子若真想知道,三日后,画馆里见。”大哥应该两日后便可到家了,水横波暗想。
赵鸿晔拱手作揖,目光深切似施礼,不紧不慢的道:“如此,不见不散。”
水横波背着身,不再言语。
赵鸿晔一行人出得画馆,艳阳暖日,晋城风光无限好,只等待三日后的再见面。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世江山又怎敌这一潭横波的秋水,但愿再见时,依旧是动人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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