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19届群杀【匆匆那年】第二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5帖,此为第20帖)
(作者:江;提交人:厘;提交时间:2015/1/21 15:24:44)
第二轮中区:无题 (贴杀兰馨,不参评,作者:[年]秦芳雪) Post By:2015-1-10 21:26:56
无题
“宋连生,宋连生!”随着一阵猛烈的捶门声,把我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醒,头儿那粗嘎大嗓门儿在宿舍外门口响起:“有现场要出,你快点儿起来!”
真吵!好不容易轮休,这感觉刚刚才睡下——“天还没亮呢,光荣的人民警察如果一直这么没日没夜的干,我看要不了几年咱得光荣了~~~~”我一边嘀咕一边摸衣服。
外边儿头儿又开始不耐烦地大喊大叫:“快点,别跟娘们儿们似的磨磨蹭蹭。限你五分钟归队!”通通通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穿衣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知道头儿是说话算数的,我要五分钟不到队里,不定儿明天他出个啥幺蛾子来整我。
时针指向六点十五分,天才蒙蒙亮。我小跑到队里时,全队都到齐了。夜班值勤人员老衰接到电话,老城泰山小区发现不明动物组织,让咱们去看看。
我一边翻衣领子一边斜翻着卫生眼对老衰说道:“我蛮以为轮休能好好睡上一觉,可是赶上你值班,那就是不同了。你就像你的名号那样,有一种走到哪就让别人衰到哪的霸气。大哥你还有个别号叫“秋高”吗?我今儿反正是完全被你“气爽”了!”
老衰摸摸蒜头鼻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他早习惯了大家对他的挤兑。大家之所以叫他老衰,是因为他的点子实在是很背,他有两项堪称警界吉尼斯的纪录一直由他自己保持着:单天值班二十四个盗窃现场,单天值班三个杀人现场。
就连大队长也跟着打趣:老衰,你那记录保持十几年了,你说你就不能争点气,让别人给破了?说你什么好呢,只要你一值班,我这颗心啊,就一直揪着,生怕有个啥事,结果你看,还真是怕啥来啥,唉。。。。。。。。老衰看了看大队长,又扫了大家一眼,大声嘀咕道:“大队长这话吉利啊,都说破了破了,说不好这次案子就破了呢,我要真是衰到极点,有可能正巧就是转机了呢!”
泰山小区是个过了气的繁华地带。这里曾是租界,建国后又修了友谊宾馆,改革开放后还盖了几幢商品楼,十几年前这个小区住的那都是沈阳有头脸的人物,可惜时代变迁,泰山小区日渐陈旧,褪尽铅华,成了屹立于市区的老妪。这里的住户除了少数恋旧不愿意搬走的老人,绝大多数都是租户。
发现人是个早起买菜的老头儿,看到小区路边的大塑料袋子,便好奇地用脚踢了踢,结果感觉好象是肉一样的东西,便打开塑料袋口子一看,真是肉,但说不上是什么肉。要说人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水更倒霉,被喝也就算了,还要被困在牙里。这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好事不出门儿坏事传千里,这传播的速度都是光速的倍数儿,一呼噜这儿就围上一群老头儿老太太,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这大冷天的,天都还黑着大半截儿,谁一大清早的把这么一大包肉扔在路边呢?这事儿透着古怪。于是在众人的怂恿下老头儿报了警。
现场很简单,在这个很老的小区旁边,躺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大包人体组织——还是骨肉相连——这是法医冷帅林的惯用说法:专业术语中挟裹着诙谐,为的是给我们这些长期沉浸在灰色恐怖中的同事们逗个闷儿——事实上,在场的人看到这袋人肉,谁也笑不出来。出来这事儿又得忙上好一阵子了。
我故作轻松地拍着冷帅林的肩膀说:“恭喜你,又捡到了一个碎片。”大家都知道,冷帅林手上已经有三个不同人类的组织,他一直在完成这三个人体拼图,却因身源不足,至今没有一人拼全。
没多久,局长也来了。还带来了几队其他部门的人马。派出所的负责外围,技术科的迅速勘查现场,我们则分组进入小区进行地毯式排查。按犯罪心理学来讲,罪犯不会把罪证扔在自已家门口这是常理,但是不排查难以安定民众,排查时间过长又造成扰民,于是一小时之内便收队了。
紧张无序地摸排了两周后,头儿终于松口了:“撤回泰山小区人马,扩大排查区域~~~~~~”其实就我一人在泰山小区转悠,这个命令于我不异于特赦令,我立马离开了蹲守的地儿——倒不是我烦了,相反地我恰恰是来了些兴趣:小区有个常住居民至今没露过面,据说,是个女的,一年也就来个几回,还基本是晚上来晚上走,再加上这层楼都是出租房,人员流动性大,所以见过她面的人几乎为零。虽然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此人不同寻常。我很想通过特殊手段进入室内,看看那个神秘女人的屋子有什么秘密,可是那些租户烦我门神儿似的,天天“教导”他们遵守作息、禁止喝酒、不许吵闹,限制他们的“自由”,于是我就被他们“赶”了回来。
回到队里,我调出人口信息库,搜索一个叫“卿榴”的女人,竟然查无此人,甚至连叫这个名字的都没有。我怔住了。嘿!邪门儿了哈,我摸摸下巴,脑袋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刚刚要捕捉,却被电话铃惊起。我操起话筒正要开骂,只听得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哥们儿,周六有空吗?”是邱丽丽!我马上转怒为喜,愉快地说:“有空!有空!小的随时听侯大小姐差遣!”邱丽丽仍然懒洋洋的一句:“真的有空?那到我家来啊,记得穿齐整点!”我一听这话,小心翼翼问道:“什么事儿啊?难不成是,你要我向你爸妈提亲?”“提你个头啊,我生日!”邱丽丽气呼呼地挂断电话,我握着话筒又怔住了!她不是刚过完生日吗?怎么又过生日啦?
邱阡陌一向行事低调,虽然融资投资来钱快又多,但从不炫耀,上个月给丽丽办生日晚宴已经是算是破例了,怎么还连续办?莫非他想利用这个来达到什么目的?想到此,我赶紧给兰硕打电话,兰硕没接,我又给曾敏打电话,曾敏说,兰硕在外面搞集训,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星期六我特地跟头儿请了假,来到邱家。 甫一进门,就听见一阵流畅的钢琴伴奏曲如行云流水般轻泻,一段清脆的歌声随之而起,随之而落,配合得天衣无缝——表演者正是邱阡陌与他的爱女邱若珂。唱毕,众人掌声雷动,丽丽更是欢喜地拥抱哥哥与侄女。我挤身过去,悄悄跟丽丽说:“上月才过生日,怎么又过?”丽丽白我一眼:“上月是阳历,今天才是正日子。”我假装恍然,指指人群:“都来了?”丽丽得意地笑道:“当然!魏伯伯、方伯伯、秦伯伯,就连兰伯伯都来了。”“小样儿,瞧你得意的!”我跟在丽丽的身边,一面献殷勤,一面四处打招呼。我家与邱家从前住在一个院儿里,我又与邱丽丽从小青梅竹马,故而邱家的亲戚朋友都认识我。
秦芳雪在向我们招手。我走过去打趣着秦芳雪:“芳子,越来越漂亮了哈!” “哪有你心上人漂亮啊?人家才是仙女,俺是乡下妹子.”说完笑着推了下丽丽。丽丽故作生气状地打她一下,扭身走了。
秦芳雪小声问我:“宋大哥,见到兰硕了吗?”我也小声说:“没有。听说他在外边儿集训。你们公司是不是做了笔大生意啊?你们老板突然这么奢侈地给丽丽过生日,还把你爸爸他们都请来了。” 秦芳雪也是一脸不解:“是啊,我也奇怪呢,公司最近确实做了几笔生意,但是…”“但是什么?”我急切地问道。秦芳雪连忙说:“没什么。”我正要追问下去,她电话响了,她看了下电话号码,匆匆往楼上跑去。我也紧跟上了二楼,我停在楼梯口处,眼见她进了邱阡陌的书房。我的直觉又开始异动,一股强烈的阴谋味道袭来,我很想走近前去探个究竟,却又怕打草惊蛇,邱阡陌间接导致的南山重组案一直是兰硕在办的案子,咱不能因为好奇心而提前坏了老同学的事儿。
于是,我走了下去。这一转身,恰巧看到一幅画:一棵石榴树,枝繁叶茂,红蕊点点,是大写意的手法,意境十分缥缈,令人想象丛生。旁边还题有四句诗:悠悠吾心,岂可他人,唯卿之故,沉吟至今!我不禁心念一动。正要走近细看时,丽丽来了。她嗔道:“你在这儿啊,我一直找你呢。”我指着画问:“这画~~~~~~”丽丽笑道:“这画特别美吧?是我哥亲手画的,送给嫂子的生日礼物。嫂子是五月生的,正是石榴花开的季节,大哥真有心!”正说着,二楼书房里传过来一阵大吵大闹,不一会儿,兰克庭气愤地大步离去;紧接着,秦海峰也带着秦芳雪走出来,二人紧绷着脸,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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