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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1帖)

(作者:江;提交人:晶;提交时间:2015/6/3 14:24:19)

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精华结果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6-3 12:19:42

五月吧第 20 届群杀第三轮一区评分及精华浏览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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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轮参评时段提交过的有效参评帖数为 16 帖,精华比例为 3 分之一 ,四舍五入,本轮精华 5 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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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号参评帖: 《顺利的意外》(作者:豪戈)
第4号参评帖: 《沧海月明》(作者:柳耷)
第6号参评帖: 《再见了,契阔》(作者:杨典)
第7号参评帖: 《萤》(作者:风守清)
第14号参评帖: 《魂刃》(作者:骆旭)
五月吧第 20 届群杀第三轮二区评分及精华浏览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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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轮精华当前排名 ====

(本轮参评时段提交过的有效参评帖数为 7 帖,精华比例为 3 分之一 ,四舍五入,本轮精华 2 帖)
== 以下精华按照参评序号排列 ==

第3号参评帖: 《凤飞麒麟藏》(作者:叶晓霜)
第5号参评帖: 《林花谢了春红》(作者:叶十四)






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2帖)

(作者:江;提交人:晶;提交时间:2015/6/3 14:26:22)

第三轮中区:凤飞麒麟藏(贴杀太史契阔、殷林琴,攒刀贴2刀分开出)挂宝交杯酒与太史契阔同归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6-2 20:30:43

凤飞麒麟藏
  
  蒲月。大雨。
  谁在窗前种芭蕉?风也飘摇,雨也潇潇。
  郁珊彩幽幽地叹息着,看着窗外骤雨一阵一阵地敲打着芭蕉叶,她眉头轻蹙,一丝惆怅悄然袭来。
  与他尘世相遇也是在一场雨中。
  当时的她,还是个懵懂孩童,无忧无愁,简单快乐。
  而他,着一袭青衫,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竹杖芒鞋,仿佛从青山绿水中走出来的闲钓渔翁。
  可他看起来明明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
  于是,她好奇了。
  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可是,她是个有根器的孩子,世间事她从不问,只看,不语。

  那是一个银柳惊蛰天,细雨绵绵。她着一身嫩黄的衫子,在一条泛着浅碧的溪涧边游走流连。此时天地澄凝,风和雨润,她怡然自得,天真无邪,似涧边兰若,融洽于天地之间,那么恬淡,那么和谐。

  他远远地走来,停下脚步,问她:“小姑娘,你这是要过去吗?”
  她转过头冲他甜甜一笑,微微点头,眸底清澈澄蓝。
  他也淡淡一笑,道:“来,我背你吧。”声音清悦而平静。
  他解下蓑衣给她披上,半蹲下身子,卷起裤脚;然后让她伏在背上,负着她一步一步淌过溪流,走出山谷。
  
  此谷名忘忧谷,此溪叫跃麟溪,是凤麟洲最隐蔽最大的一条溪涧。据说,百万年前曾有成群的灵兽常常跃过溪涧,去对岸觅食求偶,中以麒麟最多,故得名。

  她稳稳地伏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有一股陌生的男子的气息冲入鼻中,她轻轻闭一闭眼,陶醉了。

  她不记得,前世,为了配合他的到来,她求玉叶真人掐指运功转轮盘转了好几个轮回。每次不是太早死,就是太晚生,于繁华间错肩而过。

  这一世,是她在佛前跪求了五百年,才求得的一次擦身,虽然年龄有些悬殊,但她,不想放过。于是,她算准时辰,早早地便来溪涧等待……这些,她已不记得,她只知道自出生起,就十分喜欢来忘忧谷玩耍。

  原来,这是夙愿。
  良人,你可知否?
  她的初心热烈起来,可她的元身却如如不动。他们都分离太久太久,久到需要佛祖点化、真人相助,才能认出彼此。而他,一心修仙,并无找她之意。她只好让自己走到他面前,假借缘份之名,成全一场暗慕之恋。她明白,只有用心去体会他,才有可能捕获到他。

  她一直轻闭双眼,随着他深浅不一的脚步而律动。将要到岸时她悄无声息地在他的脖颈印上唇印,偷偷在他心里种下一粒情愫的种子,然后,静默无言。

  他,不是一般的尘世男子。他是佛前的那朵最最出众的青莲,千百年前修炼成人形,来这温软红尘历练,修果。而她,则是青莲边蔓生的一朵白花,佛祖给她取名曼珠莎华。寓意遗忘原生,指引彼岸。他们同根生于黑暗地狱,只是他被渡化太久,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可是,她没忘记,他们的本是相连的。她一定要让他忆起沉睡的往事。

  也许,这颗种子根本不会发芽——源于他的不允许,情愫会阻碍他的清修。
  可她的下世,就是要将遗忘前生的他,带回恒河界超渡。这是她的夙愿,也是佛祖的旨意。

  
  柳月。微雨。
  我背着她淌过溪流,冰冷的溪水沁入我心脾。我享受着这清凉缠绕腿脚,享受着她在耳畔吹气如兰。

  其实这次乘槎出游我就隐约觉得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临行前特设香案,沐浴更衣,焚香立誓:不破聚窟誓不还!

  师弟取笑道:“这么隆重!师兄是怕碰到芳草绕天涯,无以脱身,故起誓约束自己吧?”
  师傅双目低垂,似睡非睡:“出门小心,不要践踏无辜小草。”
  我转身推开山门,门外枯草已然泛出星星点点的浅绿色,生机盎然,早春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回头淡淡一笑:“师父,师弟,你们看,出门便是芳草,草外便是天涯,还真是缠绕无边啊。”

  师弟探头看芳草,师傅星目微睁,不发一语。他明白,我的佛性早已化入骨髓,无需他再宣佛理。他不明白,我只要能战胜心魔,便可立地成佛了。师傅一生致力于佛道双修,而我则要以元魔之身,左以佛道二法,将佛道魔三术融为一体,再以灵石相辅,我将要成为全宇宙最强大的仙客!

  天地间,能三术一体的尚无一人,前路艰险异常,我又何尝不知?此次出山,亦是为了与心魔搏斗。不入地狱,焉知恶鬼难缠?人人以修仙为由,浮槎来去,险渡凤麟,强争聚窟洲,求的不正是一个心灵安慰?而我,原是为修炼而生之灵,更不能以凡人之心态度量自我。

  凡人数十载,仙客数百年,寿命总会有个终点。谁能修到生无止境,谁就能主宰这个大宇宙。
  可是谁又能想到,主宰宇宙又如何?碌碌奔波,苦苦痴守,人生何乐而为之?唯物者为物所缚,唯心者被心所俘,是件极端痛苦之事。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仙。我想修成至高无上无以匹敌的自在逍遥客。

  只有战胜心魔,摆脱欲望,才能得大自在,人生才是欢喜常在。我要修的,正是这个果。所以,我必须破了那些因,那些防碍修成正果的因,包括隐在心底的魔。

  一路上,时而风雨凄迷,时而,明月清辉,有各种诱惑涤荡我的灵魂;好在,佛祖坐在我心中,金光照得我的尘衣洁白不染。彼时有风微微吹过,宽大的衣衫随着流云缓缓萌动。有时,不经意间,我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洗,疏星朗月,河汉分明。我有些出神,喃喃自语:好一番风情万种、风月无边哪。

  我知道,我的风月也会无边。我知道,有个女子我必得经过。我并不排斥“她”,相反,我很期待“她”。我要战胜心魔,必要先过“她”那一关,我明了。我喜欢面对,面对一切冤孽,面对一切美好。然后,越过冤孽,越过美好,超脱自然。

  我知道,她就在那里等着我。于是,我路过时,一路看风景。翻过一座山,跨过一条河,转过一道谷,我便看到她了。不过,看到她时我笑了——

  她穿着嫩黄色的衫,在这温湿氤氲的山中显得极其干净清爽。溪水自上而下,澄练如镜,映衬着她的身影,娇俏玲珑,袅娜娉婷。我从来没有特意去留心看女子的身影,但也从未特意避免去看。在我看来,任何形式的美丽,都是一种禅意。

  只是,她太小了,她还是个孩子。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春雨天气,我的童心也油然而生,于是,我走过去,同她搭讪,要背她过溪。她并没有拒绝。我在想,肌肤相触应该是男女之间最大的诱惑吧,虽然,背上的这个小女子还只能算得上是个女孩儿。她小但并不影响她的娇媚。谁说童真不诱人?

  
  桃月。雨倾盆。
  我是恶之花。原本开在地狱之门,因罪孽深重,被佛祖收归灵河岸边受教化。日日承受天地精华阳光雨露,我渐渐褪去黑暗,变成一朵洁白的彼岸之花。我与青莲日夜为伴,相互守望,我们是佛前最受宠的一双弟子。

  但是谁也想不到,我生于地狱,曾根植腐蚀的污泥,我的丹田里仍残存一缕邪念,心中还有一个恶魔。在离开灵河的第二百年,我的心魔便开始疯长,我是一朵怒放的曼陀罗,必要开得引人注目、意乱情迷。
  
  此时,距离你背我过忘忧谷跃麟溪已是二百二十年余一百八十五天。这一年的桃月,我遇见了傅鸿飞。我看见他骑剑而来,仿佛天外仙客。

  “你叫什么?”
  “小彩。你呢?”
  “傅鸿飞。”
  “你会飞?”
  “哈哈哈哈!”傅鸿飞大笑。
  “御剑是我们修仙之人都会的法术。修到太极玄真道玉清境第八层,便能很自如地御器而行了。”

  “哇!好玩好玩,我也要学,你教我,好不好?”我已十六,却比当年八岁时还要童真浪漫,难道我的行为真的是因人而异?我无暇思量,只一心想飞。我寻来一段红绸,缠着傅鸿飞,要他教我御空飞行之术。
  修真是很清苦的,傅鸿飞说。

  我不怕清苦,只要有你相伴,我说。
  你要准备好摒弃所有的私心杂念,关闭所有的情思欲望,傅鸿飞又说。

  我莞尔一笑,断妄念本身就是一种执着的妄念,动了要断绝的心思,就着相了。念头每天随时随地而生,如潮汐涨落,生生不息,如何绝得了?即便是你真的以为已经断干净了,那也只不过是幻空而已,守着空的海,有何意义?不如任其生任其灭,我自岿然不动。

  傅鸿飞亦淡淡一笑:且看你如何修行。
  我遂浅唱懊侬曲,盈身舞动红绸,彼时,天空湛蓝如镜。我恰巧穿着一件绯红轻衫,在这剧情推演的时空,忽尔上最崔嵬的男峰吐露,忽尔下至最婉柔的女泽张网,绸风列列,红影阵阵。扯一季三秋桂子十里芰荷作背景,还得拿你祭湖,才得以羽衣霓裳、临水照影,再来排演一场兴观群怨,三世一心,方得圆满。

  歌尽舞罢,转眸时,傅鸿飞灵已出窍。回首尘寰,万物依然。我的修真,必得吮取情爱的果实,方能成果。这个傅鸿飞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亦如我日日守在恒河边奈何桥畔,指引凡人,普渡菩提,必是先尝无尽亏空的滋味,恒以内在的潜力去做一番的再造,遂成素白般,傅鸿飞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我修改,正按着我心中的需要发展:往后的近八十个春秋里,他一心教我,从一而终,纯粹又彻底地留在凤麒洲忘忧谷,与我同生同息,扶我直达玄真二十四层境界,我不但可以自由地御绸凌空,更可以召唤灵兽。

  那一日,我冲破云霄,上到三万英尺之天际时,雷公电母忽至,须臾间,骤雨倾盆。我在雨中受洗,恶之花瞬间绽放得张牙舞爪肆意疯狂。

  
  玄月。飘零雨。
  九月浮槎。往来如织。
  四年一度的仙客五人组经凤麟洲前往聚窟洲。昆吾宗、清源宗、万剑宗、众妙宗等弟子成群结队而至。
  自由组的叶晓霜带着妩媚与幽怨也来了。她是来寻夫兼问罪的。
  什么样的人配得上剑中佼佼?什么样的情可以不教人唾弃?她问。

  什么样的人配得与秋水换颜色?又是什么样的情可以叫落霞停留?我淡淡地笑着反问,纯如处子的大眼望向她时,她哭了。

  雨飘零。
  彼岸,有人路过,有人留守。
  他们走了。不曾歇息的情涛,总难免落得一身萧索,抬眼望,满目山河空念远,傅鸿飞的背影瞬间老去。我转身,化为力大无穷的原兽,巨手将过往捏成一只宽口的罍,以盛住流年崩塌的块垒,来填未来虚空的城池。

  挽留一段诗禅,再剪一些莲灿,将生命缝缝补补成一幅百衲图,摇兰桨的你,许在葭月乘衣归,或是嘉平风雪客。只要是你来,我都会在。我早已在此坐庄下注,赌你平安。

  待到浮槎归尽,这一次你仍没来。恶之花在凋零,亦风化成孤鬼,在尘世间游离徘徊,积怨极深。我像一个暗夜独行的无面侠,手提单刀,独自走了一趟雪月风花。我决定将你我锁在梦土,任意飘零。

  风起青苹之末,岁月轻轻叠起。我终于飞累了,软红绸化为桃花水,自流向东。而我,化为一滴明珠泪,坠入沧海。历经桑田,我将以鲛人的形态出现,你,能认得出么?

  如果时光不曾走远,在光阴的指缝间,此刻若临水而居,你一定能遇见我。可是,我改变了清纯的模样,顶一头红珊瑚,拖一条麒麟尾,以你的修为,你必视而不见。故,我还要努力成为你心目中的我,才能有机会,对么?对么?我痴痴地想着,想了几千年,直到捉住不慎落水的萨孤寒。

  毫无悬念,萨孤寒也中了我的盅。一如摄取傅鸿飞的元阳般,萨孤寒亦陪伴我八十个春秋,吞没他身上所有的灵石与精气后,我风情更茂。这一次,我孕育了另一个我,她有我的元灵和智慧,更重要的是,她拥有我的前生和一双可以行走的腿。于是,我将她弃于海礁后,潜入深海之中,永不浮生。

  傅鸿飞的剑,萨孤寒的刀,这两样都不辱没我,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生生世世,你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长生秘术,想要成为宇宙之王,而我孜孜不倦地追求着你,我只想要回原来的你。我们就这样兜兜转转,即使生死契阔,哪怕见面无期;可是现在,我付出了全部的清元,而不得不重回恒河休养生息,我不愿意回去,我想继续追寻你的踪迹,良人,你可知否?你可知否?


  端月。回归。
  五百年沧海桑田,终于可以与你重逢,我奉佛祖旨意,以寻你的名义,出现在你将要回归的路上——

  天宝二十年八月,来自凤麟洲的两只浮槎第三次返航。逐浪门的沈晚舟等一行人带回了你。可是当我看到躺在门板上气若游丝的你,当场晕了过去。

  “他机智过人,初入窟,遇各种禁制和机关时,他都一一破解,引领众人前行……”
  “他其实是我们当中最凌厉的一个人,在窟中,他与桑迦巴丹、米高秤、左安城、杨典等人斗智斗法……。”
  “他还为我挡了柳耷的牵风一剑……”

  后来,我知道了你的全部经历。你修为最高,智勇双全,法力无边,所以,你得到了众人都想得到的最宝贵的超灵石;可是,当你把灵石放入怀中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人们不再争夺那颗看似耀眼,实则夺命的宝贝,任它藏于你怀。

  你成了一个活死人,终日躺在闻仲邈药庐内室的木床上,靠闻仲邈的灵丹妙药和针灸维持着微弱的血脉运行。就连闻仲邈也不知道此人能坚持多久,还能不能醒来。

  再也不用到处寻你了,看着你,我苦笑道。
  只是,你为何要苦苦撑着不愿放弃执念?
  
  我躺在木床上,静静听着你的倾诉。我知道,你就是隐在我丹田的那个影子,教我始终无法修到最高境界。我不甘,我要睁开眼,我要与你辩论!

  可是我的元气涣散,我的清真无力收拢,我睁不开眼睛。我不甘!以我的慧根与毅力,如若不是你,我定能修得正果。再辅以超灵石,我一定可以长生不老,成为至高无上的太真真人!

  可是,我败在你的手里,居然还是在无防备的情况下!我不甘!
  
  我的心悸动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是他的感应,我扑到床前。他,仍然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两道印渍。
  
  时光流转,岁月轮回,凤麟洲的梧桐黄了,枯了,凤凰飞走了;忘忧谷跃麟溪也再不见神兽的踪迹。浮槎来去,逝水无痕,活死人还躺在木床上,而我,立在窗前,听雨打芭蕉,一立一千年!





攒刀贴



  鲛珠有泪
  
  月光光,照地堂,
  阿仔乖乖训落床。
  听朝阿妈去捕鱼虾,
  阿麻织网到天光。
  月光下,郁星海坐在干阑前织网。海风湿湿地吹过来,滋润着他那张沧桑黝黑的脸,每当心情舒畅或者抑郁之时,他都会叹几句咸水谣,以泄情绪。
  没有乌云的夜空,星辰皓洁,河汉分明。麻线在他手中飞舞,伴随着淡淡忧伤的清吟,四周寂静,唯有空气跟着节奏流动。
  不多时,谢春红缓缓走过来。她手里端着一只木盘,盘中有个粗陶土窑瓮,瓮口冒着咝咝白气,一股浓浓的鱼粥香味儿扑鼻而来。这其实不过是最普通的疍家艇仔粥,只因烹者煮时倾注了无限浓情与蜜意,花费诸多心思佐配料,便成就了目前凤麟洲上最为可口的饕餮美食——且唯郁星海夜中织网时专享。故,连养女郁珊彩也无此口福。
  “趁热吃了吧。”
  郁星海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这眼神在月色掩饰下似潮汐般起伏跌宕,饱含无尽的深情,面上却不露声色,这些,也只有谢春红看得懂。
  谢春红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就得要有个好归宿。成为疍家妇虽是她的心愿,可并不是好归宿。
  疍家一生飘泊避世,以舟为家,终生渔鱼;疍家妇更是操持辛苦,没有花衣裳,没有零用银,更是连一双鞋子都不准穿上街。当年听阿爸讲,阿姑风华正茂时,人美歌靓,追求者不计其数。有个陆地官觊觎她,要纳她为小,她不从。官员恼羞成怒,下令将所有疍家人赶离港口村,并制定“三不准”政策:不准上岸建屋,不准与陆地人通婚,不准穿鞋上岸。阿姑因此而投海自尽,据说死前犹唱
  “落雨大,水浸街,
  阿哥担柴上街卖。
  阿嫂出街着花鞋,
  花鞋花袜花腰带。”
  正所谓“出海三分命,上岸低头行。”郁星海每每思忖至此,便把心里的柔情一再压抑,不让它表露出来。此刻,他默默吃完粥,便继续织网,不再看谢春红一眼,更不搭理。谢春红心里想着趁这夜月风情与郁星海说上几句体已话,见他冷淡如冰,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幽幽一叹,起身收拾去了。
  月近中天。
  洲中梧桐深处,有一间茅屋。此刻茅屋里灯火微酲,闻仲邈依子时天地气脉运行规律行针最有利于打通经络的理论,对活死人进行第三百六十五次,也就是最后一次针灸。如果行到三百六十五穴时还没醒来,那么这个活死人基本就可以改名叫死人了。
  院内,郁珊彩着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闻澄蹲在一口大锅前,一边扇火熬药汤,一边安慰她:“没事的,放心啦。”
  郁珊彩用力地点点头:“是的,我也觉得不会出意外。”其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闻医师说这是最后一次针灸,如果不成功,便再无可能救活他——而他,对她是何其重要!
  一个人活着,至少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才会知道自己将要到哪里去。这个生存密码,必得记牢。可郁珊彩偏偏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放眼凤麟洲上无一人象她这么肤白,且还顶一头红珊瑚般炫丽的长发,故阿爸郁星海给她取名叫珊彩,虽然郁星海从小养育了她,但阿爸早就对她讲明,是一次出海时在一个海礁上捡到她的,当时她还嗷嗷待乳,根本无法说清自己的父母是谁来自何方。
  按理说这凤麟洲上更应该鲜有人知,但她每每梦魇中都能见到这个躺在闻医师家的木床上的活死人,所以,她猜他一定知晓她的来历。每次闻仲邈行针时,她都满怀希望地期待他能醒来,一次次的失望并没有击败她,她执着地认为他一定能醒过来。而这一次是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醒来,一定!
  想到此郁珊彩一时激愤,猝然伏地面海而拜,口中念念有词:“妈祖啊,三婆婆,求你们体恤下女,保佑活死人得以复活吧!”
  闻澄见她磕地有声,又好笑又觉得她可怜,便陪着她一起跪拜,拜叩毕,他道:“现在人人都崇尚修仙,你倒拜佛,管用么?”
  郁珊彩道:“管他有用无用,总得要拜一拜。阿爸每次出海前都是拜妈祖和三婆婆的,拜拜想必无大错。”
  又道:“我再拜拜玉清真人罢!”
  
  月渐西沉。
  屋里灯火突然熄灭,闻仲邈推开门,一脸疲惫地走出来。闻澄赶紧上前递个热毛巾给师傅擦汗。
  郁珊彩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闻仲邈摇摇头:“没有反应。
  郁珊彩一直认为活死人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就算不是亲人,亦是知道她父母的人。现闻如此,悲从中来,忍不住背身啜泣。泪溅尘埃,颗颗成珠,一时地上大放异彩。闻澄见之骇然。
  而闻仲邈仍沉浸在刚才的治理中,未留意到此景:“按理说,灸治半年,行针三百六十五次、打开各穴之后,他至少应该有片刻的醒转,俗称回光返照……”突然,他凝神细辨须臾,扔掉毛巾,骤然返身入室。郁珊彩和闻澄亦随入。
  闻澄点亮火折子,只见活死人紧皱眉头,满脸大汗,全身扭动着,口中喃喃道:“红珊瑚……碧血珠……闹聚窟……”
  



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3帖)

(作者:江;提交人:晶;提交时间:2015/6/3 14:27:08)

西北:顺利的意外(贴杀熊焱,一区参评)本杀帖请本人喝1碗人参汤,挂宝借刀咒请熊焱贴杀邱郃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6-2 20:36:39

引子
  
  修仙者是一群梦想成仙的妄人,为了成仙发明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方法来折腾自己。而最终成功的,几乎没有。
  
  至少我没听说过。
  
  修仙者就是普通人,对神仙充满了幻想,用尽各种手段妄图一步登天。
  
  传说中聚窟洲里有无数宝物,能助修仙者立地飞升,能实现任何愿望。
  
  于是,无数人趋之若鹜。
  
  
1、 杨典
  
  我当然也是个修仙者。
  
  以前跟着师父用据说是祖传的秘术不停折腾自己,倒是折腾出了不少花样。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差一步就能成神了,牛气冲天说要出去以神仙的眼光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当时师父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异样眼光看了我很久,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个字:“好。”
  
  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离开之前没再进一步要求师父多吩咐几句,以至于那个好字,是我听进去的师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好!
  
  好个屁!
  
  我回来的时候,师父没了,师娘没了,师兄弟们没了,那个会扑出来揪着我头发叫师兄的可爱小师妹也没了,整个五通门统统都没了!
  
  如果没有那个好字,我想我也没了。
  
  没了也好。全没了的话,我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五通门剩下我这根独苗,必须是要做点什么的。
  
  吞下苗疆五毒的时候我想过如果这关没过去见到师父该说什么,说对不起说来晚了还是说师父我想死你了。但是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我挺过来了。
  
  神仙?从此之后再也不敢想。我现在跟鬼比较接近。
  
  苗疆五毒虽然能提升功力,却需要付出代价。我的五识,正在一点点退化,直至消失。我苦笑,大巫师没告诉我这玩意儿还有副作用。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
  
  我知道仇人是昆吾宗,也知道昆吾宗在昆仑山上。至于昆仑山在哪里,却一无所知。
  
  但是昆仑山又不会长腿跑了,我慢慢找,总能找得到的。这时候我又发现修仙者的一大优点,就是寿命比普通人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足够我找到昆吾宗。
  
  但是十年,不知道我的感触还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2、 浮槎
  
  老天怜悯我,连十年都不需要。聚窟洲的秘密被公诸于世,各大宗派都派人前往探险,这种热闹,昆吾宗当然不会错过。
  
  我一人单挑一派不现实,欺负落单的,要容易一些。
  
  浮槎的费用不菲,我变卖了所有家产也只能乘坐一次。有去无回么?我只能苦笑,这兆头可不怎么好。
  
  听说浮槎的生意也有昆吾宗插足,这该死的昆吾宗,什么事儿都少不了他们。
  
  我没有跟昆吾宗的人同坐一只浮槎,我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就可以了。
  
  服用五毒的效果十分明显,功力大增的同时,副作用也来得很快。我开始听不清别人说的话。耳朵对于修仙者来说还是挺重要的。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朵居然先出问题,这让我觉得有点沮丧。
  
  也就是有一点沮丧而已。仇恨会持续充斥着我全身所有器官,小小沮丧,不足为惧。
  
  昆吾宗的人很好认。别的宗派都是有制服的,穿着打扮以及拿的武器都有统一制式,唯独昆吾宗,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
  
  我把蒙着脸的布扯开,瞧了瞧自己的倒影,冷哼一声,我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叫妖魔鬼怪?
  
  苗疆五毒让我全身皮肤变成一片漆黑,我现在就是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专门去勾昆吾宗那帮畜生的魂魄。
  
  由于形象欠佳,我不愿意与陌生人接触。我浑身散发着阴冷,旁人也不愿与我交流。
  
  我在木筏边上坐下,双脚几乎能触及西海的黑水。若是这时候有个水怪跳起来将我一口叼走,我想我可能挺乐意接受。
  
  我身后坐了一个人,与我一样将全身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与我一样将双脚垂在木筏外头。与我不一样的是,他肩膀上蹲着一只三条腿的乌鸦。
  
  
3、聚窟洲
  
  聚窟洲真不愧为聚窟洲,小小一个海岛上到处都是窟窿。
  
  两艘浮槎一同出发,可是到达的时候却只剩下我们这一艘,不知道昆吾宗他们已经进洞去了还是根本没到。
  
  跟我打扮差不多的那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义无反顾地走向五行传送阵,他肩上那头三条腿的乌鸦白了我一眼,大概在鄙视我。真可笑,我堂堂五通门传人,居然被一只乌鸦鄙视,虽然它有三条腿,而我只有两条。
  
  我不知不觉跟在乌鸦身后,也朝传送阵走去。那人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好,我叫柳耷,你我都是单身,不如结伴同行?”
  
  我耳背,把他名字听成了溜达。
  
  我是来报仇的,与人同行,不知会不会受到影响。
  
  “你也是来找长生不老药的么?”溜达问我,声音有点奇怪。
  
  我摇摇头:“我来碰碰运气。”
  
  溜达点点头:“嗯,我也来碰碰运气。”
  
  光芒闪耀,已经身在洞窟之内。对于报仇,我想我准备的并不充分。
  
  我掏出五毒鼎,里头的莹蛊可以用来照明。洞窟内极尽神秘本色,却充斥着过多人工雕凿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阵。传说有几分真实性,就看最初发布这个传说的人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与此无关,所以不会踩中他的陷阱。
  
  念头刚刚转完,我就掉进了一个窟窿里,急转直下,摔得七荤八素。
  
  溜达的声音通过甬道传过来,显得越发不真实:“喂,你没事吧?”声音在甬道内撞击,耳朵里轰鸣着他那句话的最后一个音,吧吧吧吧……
  
  三条腿的乌鸦从我脑袋上的窟窿里飞出来,落在我头上,顺便拉了一泡屎。我刚想抓住这畜生扔掉,溜达就从那个窟窿里跳了下来:“这里洞窟相连,要小心些。”
  
  我有点尴尬,提着乌鸦的一条腿,把它还给溜达。
  
  乌鸦扑腾一下翅膀,朝我“啊”一声叫。
  
  莹蛊发出幽幽的光芒,让我们可以看清这个洞窟内的构造。这鬼地方跟刚才那个鬼地方如出一辙,墙上尽是妖魔鬼怪。
  
  我要找的不是这些妖魔鬼怪。
  
  溜达眼神中有着失落,看来他要找的也不是这些妖魔鬼怪。
  
  在这黝黑的洞窟内,我俩还是只露出一对眼睛,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多半跟我一样,也是有故事的人。
  
  浮槎上人来人往,到了此地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一只鸟。我有点后悔没同昆吾宗的人乘坐一艘浮槎。
  
  我想我不只是五识出了问题,大概连脑袋也一起出了问题。
  
  一路托着五毒鼎,那只该死的乌鸦就盯了五毒鼎一路。鸟吃虫,这畜生大概对我的蛊虫动了异样的心思。
  
  洞窟连着洞窟,我不动脑子跟着溜达往深处走。奇怪的是,我担心的居然不是找不到昆吾宗,而是探险之后咱们怎么出去。
  
  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昆吾宗门派那么大,人那么多,道行那么深。报仇,倾尽全力罢了。
  
  可我这时候竟想着回去。五通门都没了,我他妈能回哪儿去?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溜达脚步一顿:“你怎么了?”乌鸦“啊”一声大叫,我居然听出有疑问的意思在里头。
  
  “好像,有虫子。”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胡扯。
  
  溜达不置可否:“唔……”
  
  两人结伴同行,是不是该把目的明说呢?
  
  
4、目的
  
  我的目的很明确,可是这条路我走的很犹豫。
  
  溜达走路毫不犹豫,可见他的目的应该更明确。他说他是来找长生不老药的,我对此表示怀疑。
  
  长生,修仙者所追求的最终目标。所以聚窟洲成了最大的宝藏,所以各大宗派趋之若鹜。所以我才有了报仇的机会。环环相扣,多么美妙。
  
  溜达说这里的洞窟都是连通的,让我小心些。
  
  听见这个消息,我很兴奋。如果守株待兔,不知会不会看到昆吾宗的人在我眼前跑过。
  
  偷袭,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长生不老药不知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溜达像是在同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独行寂寞,这一点我深知。
  
  “应该,差不多吧……”至于是不是差不多我当然不知道,但长生跟起死回生应该有本质上的区别。溜达应该同我一样,有很重要的家人死了。他来找长生药,我来报仇,遭遇类似而选择不同。命运有很多种不同的安排,这大概可以称之为意外。
  
  意外这个东西向来不在计划之内。就像我的报仇计划,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了问题。
  
  溜达像是认识路一样左拐右拐不在同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墙上那些妖魔鬼怪像是要扑出来一般阻止他的去路却丝毫没有任何用处。这些东西的存在是用来吓唬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的。昆吾宗那些畜生杀的人多,不知看到这些东西会不会害怕。
  
  拐过一个弯,居然听到些人声。我耳朵不好听不清楚,溜达一把拉住我,往暗中一隐。我手忙脚乱把五毒鼎藏起来,光亮到此为止,不至于被人看见。
  
  那帮人在争,争谁可以先进入一个洞穴的资格。人声嗡嗡,吵得我头疼。似乎那个有门的洞窟里头,有什么宝物。
  
  我悄悄问溜达:“是长生不老药么?”
  
  溜达没回答我,目光所死死盯着那些人。
  
  我仔细打量那些人的服饰,有清源宗万剑宗众妙宗,却没有昆吾宗。
  
  没有我的目标,我顿时没了兴趣,开始仔细打量溜达。
  
  相处这么一段时间,都没好意思多看他几眼。
  
  只可惜他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能看出来是个男的,个子挺高身形不胖不瘦之外,什么都瞧不出。
  
  整个修真道如江湖武林一般人数众多,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层出不穷,溜达与那些人有仇,一点都不奇怪。
  
  我在等溜达出手,溜达在等那些人出手。意外突如其来。一道火光,将那个洞窟门口的大部分人全都罩在里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这道门后面的东西非同小可。
  
  万事万物都离不开天道,神仙也好修仙者也罢,想要称霸,还看拳头。谁的道法高,宝物就归谁。
  
  洞窟门口一团大乱。溜达眼睛里闪着火光,三足乌鸦有些不安,从他左肩跳到右肩,又从右肩跳回左肩,抖抖尾巴,拉了一泡屎。
  
  我一缩脚,鸟屎落在地上。
  
  背后阴森森一道劲气,我与溜达第一时间就地一滚,躲得万分狼狈。
  
  都想做黄雀,黄雀是这么好做的?
  
  都怪这直肠子的畜生,留了一地鸟屎。
  
  “杨典,你以为你包成这个鬼样子老子就认不出你了?”
  
  
4、报仇
  
  桑迦巴丹是昆吾宗的总坛护法,本事通天。以前的我只怕就是只蚂蚁,他一指头就能摁死我。而现在的我却可以在他的偷袭之下逃出生天。苗疆五毒功不可没。
  
  溜达被暴露了行藏,也就不再遮掩,连人带鸟往另一头人堆里冲,留下我一个人对付番僧。我来不及谢他,本能地抵挡番僧的大手印。
  
  这家伙一个巴掌下来,能把半堵墙排掉。如果墙上那些东西真是妖魔鬼怪,只怕早一拥而上把他撕了。
  
  可惜,与他周旋的,只有我一人。
  
  相比我们这里一对一的冷清,溜达那儿一大堆人着实打的热火朝天。
  
  既然番僧来这儿偷袭我们,那刚才那一道火光肯定就是熊姓父子的法宝火葫芦弄出来的了。火葫芦里头装的是三昧真火,不知这俩丫的跟太上老君是什么关系,怎么搞得到他老人家丹炉里的熊熊烈火。
  
  我一走神,立刻吃紧。番僧道行在我之上,我只怕再多吞些五毒也拍马赶不上。他们门派正宗,果然不是咱们这些邪魔外道能比的。
  
  打不过也要打。老子的苗刀砍不死你,老子放虫子啃死你。
  
  五毒鼎内的蛊虫与我心有灵犀,要报仇,还是得玩阴的。
  
  番僧身上爬满虫子而不自知,还在一巴掌一巴掌拍墙。
  
  我冷笑。拍吧,使劲,越使劲毒发作越厉害。师父怎么死的,我让你也尝尝滋味。被巴掌拍成肉泥跟被虫子啃成肉泥,不知哪一种滋味更为销魂些。
  
  我扯下蒙着脑袋的头巾,连同鸟屎一起扔在地上,对着番僧冷笑。
  
  看吧,意外随时都会发生。黄雀未必就能一击即中,螳螂也是会反击的。昆吾宗的人一定想不到,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道行最深的高手。
  
  笑完,转身就走。我与溜达结伴而行,他冲进人堆而让我一对一,这种朋友,值得交。
  
  姓熊的两父子一人一根铁杵,舞得风生水起。溜达化成一阵风,在人堆里穿梭,铁杵砸到,他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白叫我担了一下心。
  
  我不顾一切向蛊虫发出指令,除了溜达,随便啃。
  
  我孑然一身,不怕多惹麻烦。
  
  门后面的东西如果真的是长生不老药,那我也算是对溜达这一路陪伴做了报答。我固执的认为,他只身替我挡住昆吾宗其他人,好让我对番僧下手。这个情,我记下了。
  
  被蛊虫啃噬,与地狱各种煎熬相比不知哪种更痛苦些。番僧的吼叫震慑了其他人。熊氏父子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我的蛊虫,已经爬到他们身上去了。
  
  五毒鼎内的蛊虫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无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虫子往那堆人身上涌去。三足乌鸦啊啊乱叫,扯着溜达的衣服妄图将他拉开。我跑上前伸手,揪住那道闪电般的影子,用力一拉。
  
  我俩悠然自得地看着那些人疯子似的在地上打滚。求仁得仁,既然知道此行凶险,我就帮你们一把,凶险到底吧。
  
  聚窟洲真是个好地方,果然能让人心想事成,满足各种愿望。我能报仇,溜达应该也能拿到他的长生不老药。
  
  
  
5、意外
  
  不再理会那些躺在地上打滚嚎叫的人,我与溜达推开那扇石门。
  
  三昧真火还在发着光,不需要我的莹蛊,也能看清石门后面的情况。
  
  空空如也!
  
  我俩同时愣住。虽然是愣住,但溜达与我的表现却完全不同。
  
  我清楚看见他眼睛里的狂热,脚步微微一顿之后,就立刻往前冲,跪倒在石室正中,双手合拢,似乎捧起了一样东西
  
  他在狂喜,而我却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他高兴什么,他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看,看见了么?这就是长生不老药。”溜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昭示他内心有多激动。
  
  我却觉得毛骨悚然。
  
  他似乎得到了他要的长生不老药,而我却看不到。
  
  我觉得我报了仇,但事实上呢?
  
  我跑过去跪在他面前,手指掐进他肩膀:“番僧,刚才跟我斗法的那个番僧,他在哪儿?”
  
  溜达抬起头,茫然看着我:“什么番僧?”
  
  我觉得我漆黑的脸一定是变白了:“那外面那些人……”
  
  他将并不存在的长生药塞进怀里,垫了垫手上的剑,扭过头很不屑地扫了一眼还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什么各大宗派,根本浪得虚名,我一根小指头就摁死他们了。”
  
  我背脊发冷,好似一盆冰水兜头而下,透心凉。在他眼里,弄趴下那些人的不是我的蛊虫,而是他的剑。
  
  我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聚窟洲的秘密在于人心。这地方营造了一个幻境,在环境中,任何愿望都能实现。踏进来,就已经中了它的圈套。
  
  我不知我看透了多少,但溜达,还蒙在鼓里。
  
  他的三足乌鸦在我们头顶盘旋,啊啊惨叫,屁股一抖,又在我脑袋上拉了一泡屎。
  
  溜达按着怀里并不存在的药,朝我举起剑:“兄弟,对不住了,药只有一份。”
  
  刺过来的剑闪着寒光,我瞠大眼睛,分不清真实与幻境。



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4帖)

(作者:江;提交人:晶;提交时间:2015/6/3 14:28:21)

第三轮中区:欲水飞翼(贴杀风守清,二区参评)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6-2 20:43:13


欲水飞翼



苍穹之底,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大海中充斥着神秘的巨浪.这些巨浪与巨浪时而噬天狂啸,时而相互击打,于一座神秘而又宏伟的岛屿面前,似喷薄万倾翡翠,与天空云宇相互衔接,倾落下冰玉结成的巨网,不使周边任何一颗柏树逃离这无形的界外,唯独森林深处轰然飞出一只展翅巨鸟,迎着浪雨飞向天际,很快又消逝不见。



这座岛屿在海上浪幕的布施之下,显现出一种七彩的奇观,隐而幻现出玄美的迷窑,吸引不少无知的修仙者周而复始的往返于此,但从古至今却未有人踏上这神秘的岛屿半步,无非是一些故弄玄虚又好大虚荣之人见回去无法向世人交代,便杜撰出五行盘、修仙圣宝之类的,并起了个聚窟洲以为其址,可欺世传今,名盛不跌,而世人不知,也皆信而为真,口耳相传,使得其门下数代弟子也渐淡忘,“那是一座被设了结界的神秘岛屿”



清晨的阳光在溪流的荧洁中亮起,一片有如圆盘一般没有棱角的红叶飞落在潮湿的青石之上,恰巧与水中的溪流有轻微的交接,正当那莹澈的露泉透过叶片的一边拉它欲水之时,一棵透着寒气的玉珠忽然将其贯穿,涌入溪流之中立刻与泉融合,但却只一瞬,那欢快的溪流竟被施了定身之咒般再也不曾动弹。



“这欲水仙岛,绝非你能来之地,还是快些离开!”一声犀利又暗含怒意的女子的声音透过这一棵棵奇形怪状的树木穿刺而来,溪旁的青石之上站着一个手持神弓的射手,俊俏的面孔充斥着几分迷茫,神色也渐显怕意,多次左右顾盼,终不见有人,又思想刚才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冰珠疾驰入小溪不觉低头望了望溪流,一看道大唬了一跳赶忙后退几步,怕那凝成冰的溪流将寒气过入自己体内,也会转瞬成冰。



此时四周一片安静,空气中凝结着微弱的水汽,渗入人的皮肤之内甚感清凉,射手紧紧握住神弓,左手放于后背的箭篓之上,欲抽又止,但许久不见周围有何动静,便松了口气,朝着茂密的繁林喊了一声,忽又从四面传来女子的声音道:“此岛本不应与外界相接,你还是速速离开吧。”



射手听后,不觉又后退了几步,恰巧踩到一颗白色的树干上,这白色的树干本身便很光滑,再加上此处的湿气,道让他猛的向后一倾,“哎哎哎……哎”只听“砰”的一声,一屁股蹬坐在了地上。



“噗嗤”又听一个女孩的笑声从密林间传出,“姐姐,看这呆子。”



“琼心,又是你搞的鬼,这冰之白木岂是让你拿来玩儿的?”女子用一种责备的语气道。



射手细听着这声音,却终分不清是从何处传来,只是觉得刚才这一摔竟不曾有半点疼痛,反而让自己精神了不少,低头去找刚才拌倒自己的树干,却早已不见,便抬起头道:“在下骆旭,乃是逐浪门门主的近卫,今日登岛之行,实因各大宗派修仙之路的一大要点。



女子听后却彬而有礼起来道:“我乃欲水仙岛的守护女巫琼晴,这里乃是结界之地,与世间隔绝,劝你归回,若执意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这是门主之令,况浮槎被巨浪吞噬,所有人都不知去向何处,实在无法回去。”可刚待骆旭说完,只听后面有几个人在喊,听声音,却是与莫娑蛮有几分相似,便回头去看,道让他欣喜若狂,心中念着:“沈晚舟、邱郃、莫娑蛮、上官守静、豪戈。”一瞧后头,竟无别人,又感到些许的失落,浮槎之上,聚如繁市,如今只有他们几人相聚,不觉又几声叹气。



几人聚在一处,虽话语不多,但他们槎上数日,相互也多少有些安慰。这时,琼晴的声音又从四面传来道:“你们如今既已无槎可返,许你们于此暂住,但切不可进入神窟。”



这些话一出,唬了众人一跳,唯独上官守静不受惊吓,蛮横道:“你是何人,我们来此,去留于你何干?”



琼心一听这话,又急又怒道:“你这人牙尖嘴利,我姐姐好心劝你们,你们偏不听。今天,非得让我好好教训一顿才肯干休是吧。”



话音刚完,天色忽变,一道透明的圆盘瞬间显现,将众人笼罩在其下。淡蓝色的光环透过圆盘,染遍了周边的林木,空气中透着几分盐水的气息,有些令人作呕,这时一向遇事冷静的沈晚舟竟也大为震惊道:“难道,这就是魔界中的魔法灵盘?”



莫娑蛮听他这么一说,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魔法灵盘?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东西。”



“这是魔界灭亡前的事了,那”沈晚舟刚想继续讲下去的时候,忽然从圆盘之中透出一道寒气,飞蚀般刺扎向众人,上官守静急忙从袖中抽出一道白色的东西,讯而直朝寒气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寒气从凝聚之中立刻四散开来,倾倒四周的枝桠,居于其上观之,宛若一朵碧莲绽放,倒也壮观。



正在众人为这一幕舒了口气之时,那圆盘却毫不放松,又一连从其中击出数道寒气,就在这时,琼晴阻止道:“琼心住手,这寒气锋利,不可儿戏。”



但此时琼心却玩兴渐起,反而变本加厉。那一道道被凝聚而起的寒气极其利索,它们百箭齐发,毫不留情,众人见此,都开始惊慌起来。唯独豪戈与上官守静面不改色,极其的淡定,这时忽然从空中灌来一道寒光,犹如一条篮彩的飞纱,讯而将寒气尽数抵御在外,渐渐的圆盘浅散,消逝不见。



“姐,是他们无理,为何不让心儿教训他们?”琼心见自己的魔法被破,心有不甘。



这时又传来琼晴的声音道:“这魔法灵盘杀气过重,爹在离开之前不是曾叮嘱你不可使用?况他们此来也全因岛外巨浪,只需遣走便可,何必伤他们性命。”



琼心不再言语。这时莫娑蛮却拉了拉沈晚舟的袖口道:“喂,大叔,你刚才还没讲完呢,什么魔界灭亡,我怎么一点不知?”



沈晚舟沉默了许久,方道:“这事你们还是不知为妙!”



“这事有什么好瞒的,各大宗派虽嘴上不说,其实绝大数人都心里明白。”邱郃见他们不说便接着话语道!



沈晚舟冷笑一声道:“哼,你知道什么?”



邱郃笑道:“我都觉得无趣,什么浮槎入海,聚窟索宝,都是些欺世的过场,要不是我们今天误打误撞,别说进入聚窟州,就连靠近它都甚难。”



莫娑蛮不解其意道:“这话何解?不是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吗?连上官守静的师傅都……”说至一半似乎擦觉自己嘴快,讲了些不该讲的话,便抬眼撇了上官守静。



这时邱郃却不曾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接着道:“她?都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我估摸着早就被埋进浪冢里了。”



此时上官守静早已艴然不悦,双袖发抖,袖中不知是何法器,备而待发,这时骆旭上前,悄推了下邱郃,这才让他有了警觉,注意到上官守静的表情便很快转移刚才的话题道:“不过通微道君她老人家平时待我们也不为蛮横,我邱郃还是希望她能顺利的来到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岛上的,只是那老太婆,说是到聚窟州替女儿寻找解救之法,不过还真是可笑。”



莫娑蛮古灵精怪,又好奇心极重,便问:“哪个老太婆?”



邱郃笑道:“这些话不值一提,你这丫头片子,什么事儿都要打破砂锅,好奇心重未必是件好事。”



莫娑蛮听后,极其不喜道:“别叫我丫头,告诉你,我可比你大上百岁。”



骆旭听着他们闲聊瞎扯,此刻才忙朝众人道:“我们还是打算好如何建造木槎返航是正经事,如今这外面浪大,而其他人又不知所踪。”



站在其内许久不曾说话的豪戈俊俏的脸庞眉间微撇,昂首翘头略有不削的说道:“哼,既然来了,我倒要看看这被封印了数百年的聚窟州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么多宗派前仆后继。”



此时上官守静听到这话,媚宇之间已略消了刚才的愤怒之气,点了点头,似有赞同豪戈之意。



骆旭急忙阻止道:“刚才这寒气还不足以让你们放下心吗,我们本无心来此,此次出海,全只为做个过场,何必如此认真?”



豪戈冷眼撇了下骆旭,不削的朝灵窟的方向走去,上官守静尾随其后,不曾啃声,骆旭欲劝说,却被沈晚舟阻止道:“看来现在那两个魔界妖女已经不在,我们即又都来到此处,何妨进去一探,而且刚才若不是她们在暗,也未必是咱们的对手。”



邱郃听沈晚舟这么一说,本就有心想去瞧瞧的,如今必然乐意,莫娑蛮自不必说,好奇心的驱使,这一下,只留骆旭一人是去是留,左右再三,也只得跟了上去。



这聚窟州形貌奇特,不仅四季常春,而且里面的动植物也是世间的其它地方所没有的,蓝色卷叶的大树遍地可见,将这里十分之一的土地染上了有如天空般特有的蓝色,飞翼的白鸟,只飞不叫,虽显烦闷,道也有趣,莫娑蛮看着,脑瓜子里透着新奇道:“这鸟真怪,飞就飞嘛,跟个云似的飘来飘去,慢悠悠的。”



沈晚舟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鸟,若是激怒它们,那雪白的双翼比你手中的琵琶弦还要锋利。”



莫娑蛮听后只是不信,非要试试,便用琵琶丝弦去击那白鸟,不想,只闻“嘭”的一声,飞于最前边的白鸟掉了,其余白鸟见有难,一只只竟因为害怕与愤怒,全都变了色,成了燃烧的焰鸟,沈晚舟一见大叫一声:“不好,快跑!”



众人一听,见灵窟于前不远,全都飞窜而去,唯独莫娑蛮不曾反映过来,那燃烧着的鸟真不是吃素的,锋利的羽翼一下子将周围的蓝色大树引燃,火势迅延,立刻将莫娑蛮围的水泄不通,众人都在刚才沈晚舟的一声大喊中跑入了灵窟,唯独骆旭发现莫娑蛮还留在原处,也来不及通知便急忙冲了回去。



大火吞噬着天空,并不断吸允着周边的氧气,使四面未曾燃烧的树木也很快颓废失色,骆旭远远的看见莫娑蛮一个人退缩在一棵还未燃起的大树旁,原本习惯半覆于脸上的薄纱早已褪去,一张粉嫩雪白的脸与这燃烧的浊气相吻,显得异常讽刺,骆旭头一次见莫娑蛮的真面目,却与之前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时的样貌更贴了几分清新,倩丽,不觉有些倾倒,但这一刻骆旭还是有些许分寸,他望着大火中那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眼珠子有如红宝石一般,晃动的火焰燃起了愤怒但却又在布施着一种神秘的暗语,火焰不断跳动,形成特有的音律,宛若一首无人能解的离迷之曲,他细细的分析着什么,但终不解其意,倒是将心中本能生出的怯意压了下去,急忙冲到莫娑蛮的面前,未待莫娑蛮反映过来,便一把将她拉起,正打算迈步逃离之际,那燃烧着的火鸟顷刻间一齐飞了出来。



这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颗透着寒气的冰珠,顷刻间将周围的火全部熄灭,那火鸟,也在这时消了那股怒气,转而变回白色的飞鸟,慢悠悠的飞行着。”



这一刻道真把两人吓了一跳,莫娑蛮睁开双眼,望见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便问道:“是你们救了我跟旭哥哥吗?”



骆旭听莫娑蛮这么说,便转身去看,却是在青色的碧草上站着一对姊妹,姐姐二十五六左右,妹妹则不过二十,两人都清纯美丽,容貌觉不输于莫娑蛮,望了许久才道了谢,问起可否就是之前在林见让他们离开之人。



琼心急忙道:“叫你们走,你们偏不肯离开,这回他们进了灵窟,又得要姐姐进去救他们出来。如果换做我琼心,他们死了都不关我们的事。”



“琼心不得无礼!”琼晴见琼心说话过冲,便呵斥道。



骆旭此时听的无话可答,只是道歉,琼晴忙道:“这里并非你们该来之地,等救出他们,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琼晴说完便燃起不知从何而来的魔火带他们进入灵窟,骆旭则感激的扶着莫娑蛮朝里跟去,这时琼晴道:“进入这灵窟并无危险,只是里面形如迷宫,千万不要走散,而且在迷宫最南面有一片雪域,雪域中有百万多条单翅灵鱼,上次有一个女人便曾涉险入雪域,最后再也没有上来过。”



琼心接着道:“那时姐姐为了救她消耗了不少魔力,但最后还是掉进了雪域,你们这些宗派之人只会恩将仇报,好心劝导都不听信。”



琼晴见妹妹如此无礼便呵斥了几声,琼心听后纵有怨言也便不再则声,



骆旭则在心中猜中七分,但未曾细问。



而这时的莫娑蛮却没有因刚才的惊吓而沉默,好奇心掩在心中,根本隐藏不住忙问道:“琼姐姐,那这窟里岂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想要在里面寻找宝贝呢?”



琼晴解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若是找到窟中的欲水飞翼,方才真正的进入聚窟之州,州内机关重重,死气浮野,怨灵遍布,虽有数棵却死树用奇香洗礼,终也无法抚平。’据说在州的最南面有一把用魔水燃烧而成的神杖跟一把灵火浇铸的寒剑,不过那些都只是记入书中的传言罢了,不可轻信。”



琼晴解说之际,骆旭左右的观望了下四周,忽然他在魔火的照射下看到一尊白色雕像,高贵美丽,形貌似若莫娑蛮,便指着前方道:“小蛮快看,那雕像,真的好像。”



莫娑蛮一看,不觉木讷了,她不曾想,居然世上还有个人长的跟自己这般的相像,这时琼心不乐意起来,“什么好像,这是我母亲,父亲离开前曾做了这个雕像在洞中,为了有一天我们走入洞中不至迷路。”



琼晴摇头道:“这事琼心也不曾知道,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魔界被那些所谓的名门宗派,也便是你们的师主侵战,父亲与母亲带着我来到这座欲水仙岛,唯独二妹落入他们手中,父亲无奈,见此处四面环水,忍痛在其岛上设下魔界至高的结界,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岛外的巨浪,或许你们早就侵占了这里,而母亲因二妹的离开,生下琼心后不久便去世了。”



骆旭听后问道:“那为什么不用却死香救你母亲?”



琼晴道:“这岛在远古前,本是你们宗派一个道人用来囚禁罪念深恶之人,后那道人在岛上离奇的死去,尸骨留在雪域旁,方才使得世人无可知晓,后被父亲占领,百年前才得知有却死之香的,可惜这却死香再也医不活母亲了。”



骆旭听其生世,不觉心中有些许愧疚,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我们……”



琼晴知道骆旭想说什么,摇了摇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一切因果,或也全不因你们而起。”



骆旭点了点头,心里总觉得她们不应该这样的对待自己跟所有闯进岛上的人,但又看不出什么不对便道:“或许小蛮就是你的二妹也不曾可知啊。”



“不会,父亲说,若是二妹来到岛上,这座母亲的雕像便会发光,况且我们魔界之人寿命高于常人数倍,不可比较。”



莫娑蛮一听,只觉心里酸酸的,她从小就是孤儿,虽然每天都显得非常开朗,但在其欢乐面前,那心中一抹无声的孤独也活跃异常,一切的行动举止,都只不过是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罢了,她其实很希望自己有个亲人的,可是这一刻又不好说些什么,



骆旭此时本想将莫娑蛮的生世说出来,但结果还是以“欲言又止”告终。



而琼心见姐姐说“不会”二字时,眼神略有闪烁,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这个结果,数人都不曾言语罢了,话说四人一路直走,有六七个小时,方才来到这片美丽的雪域面前,只是有些惋惜一路上竟未曾与沈晚舟等人碰面,这雪域却是一片汪洋的冰湖,湖上飘着成片的羽毛,厚厚的碎冰,在光的凝结下影印出千姿百态的图案,只是离的远,却不怎么看清,冰湖的顶部又一道从天而降的巨瀑,直灌而下,却轰声不响。



骆旭遥指这冰面道:“上面画着什么,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图文。”



莫娑蛮道:“这是冰之乐章,是有关于冰所叠的音符,在古老的罗兰中有一种用冰凝结时出现的纹路产生神秘的音符,用这种音符凝奏出的曲子,寒气逼人,甚至可以在六月之时让流动的长河瞬间结冰,飘下寒雪,但这种音符在数百年前便已经被时间掩埋,失去了传承,我虽然懂一些,可这些冰的乐符却比我知道的要复杂很多。”



骆旭听莫婆蛮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之前在救小蛮之时,我便看到火中……”



未待骆旭说完,这雪域之中忽然奏起了古筝,筝声清寒,犹如玄寒之丝,丝丝沁人肌肤,透入心间。莫娑蛮听着这音乐许久方道:幻弦之筝,这种筝,十六根弦,根根用近十种竹子的灵气冰凝而成,发音醇厚柔美,朴实典雅,弦丝透明无色,锋利强韧,远古时期以作其为杀人利器,时至今日也多半失传。”



这时琼心听她这么说,便觉可笑,嘲讽道:“哼,都失传的东西,你都能够听出其音,骗人也不理一理路子,真是自己填个坑,自己去跳。”



骆旭急忙道:“琼心可是误解小蛮了,她精通音律的高人,凡是有关乐器乐谱之类的,问她准是没错的,虽说有时她古灵精怪,但一当谈到与音乐有关,她便是变了个人似的。”



琼心正想反驳,却被琼晴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讲,莫娑蛮此刻竟也不曾理会,细听着这乐声,忽然,她急促的说道:“这弹奏古筝之人心神似有渐变,怨气渐浓,杀气潜伏。”



琼晴听后,冷艳的脸庞回望着身后那道通往来时的长路,沉静的说道:“我看,不是古筝中有杀气,而是后面的那群人个个杀气重重才是。”



三人一听,急忙回头,果不其然,灵窟的远处进来不少人,却不像是沈晚舟等人,正想细细看清之时,忽然间雪域中的羽毛飞跃而起,竟是无数条只带着一根羽毛的雪鱼,它们条条跃劲有力,凝结一起,很快便于空中形成一对丰满的羽翼,一声鸣叫,顺着从窟顶飞涌而下的玉泉,沐浴其上,直破苍穹,一刻间聚窟狂震,天崩地裂,涌现出一道通天的大门。



骆旭昏迷不醒,却又在隐约间瞧见几人进入其内,有兵刃之声,久而不止,不过后来发生的事,便无人知晓。



只是世间崛起了两个神殿之界:即魔法神殿、剑灵神殿。



相传它们的出现,全因聚窟州的上下神窟,也有说是欲水仙岛中的左右双翼,至于骆旭的后世,琼晴、琼心的后世,莫娑蛮的后世,进入灵窟中所有人的后世,或许另有故事,或许隐藏在作者心中,可能会让其成为永远被深埋的一个迷。




五月吧第20届群杀【浮槎仙客】第三轮参评贴(共搜集有26帖,此为第5帖)

(作者:江;提交人:晶;提交时间:2015/6/3 14:29:06)

第三轮西北区:青丝红颜(按借刀指示贴杀邱郃,一区参评) 发贴心情 Post By:2015-6-2 21:00:31

(一)
青丝自古伴红颜,一朝弦断染鹤发。

  青山绿水,初阳喷薄,罗霜华优美的身姿舞着青丝红颜,长剑光芒几乎连接朝阳,短剑光晕与朝霞相映,端是美轮美奂。同是剑修的豪戈看着舞剑的罗霜华,心中除了惊艳,就是叹服。

  “罗师妹的剑,已经练出了剑意……”豪戈叹道。

  过去,在万剑宗,除了豪戈,万剑宗同门中,能够观看罗霜华舞剑的还有傅鸿飞等师门前辈和同辈中的佼佼者。罗霜华对于自己能够领悟剑意十分的意外,同时,内心也是十分的骄傲。

  “豪戈,你看,霜华对剑意的感悟十分符合天道,青丝为阳,红颜为阴,一长一短,暗含阴阳平衡,互生共长的天道。”傅鸿飞对豪戈指点道。

  “多谢师叔点拨,豪戈明白!当努力修炼,尽力追赶罗师妹的脚步!”豪戈认真的回复道。

  “呵呵……豪戈,你小子那点心思,师叔自然明白,不过,修道者,讲究的是顺其自然,切勿勉强,知道么?”傅鸿飞后面的话隐含郑重。

  如今,他们万剑宗的成员全部顺利抵达了凤麟洲,现在寻得的这个暂住点灵气十分的充沛。因为,他傅鸿飞拥有绝对的实力,自然无人敢和他争夺。修仙界,永远是靠实力说话。

  眼看着罗霜华要收势完毕了,豪戈感觉到外面的禁制有触动,于是说道:“师叔,似乎有人过来,我去看看。”

  傅鸿飞点点头,豪戈离开。傅鸿飞看到款款而来的罗霜华,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对本门的这位女弟子是十分满意的,生来不骄不躁,天资颇高。而罗霜华看着师叔的笑意,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霜华见过师叔。”罗霜华给傅鸿飞行礼,仪态万方。

  “好,霜华,你又精进了!不要多礼。”傅鸿飞说道。

  “师叔,我隐约听见豪戈师兄说外面有人来了,我也出去看看!”罗霜华想起浮搓上认识的昆吾宗修仙者,觉得他们似乎对万剑宗太过殷勤,行事有些诡异,心里有些隐忧。虽然她很喜欢与师叔单独相处,但是,久了,也担心师叔恼她,所以还是借故离开的好。不管是修仙者还是凡人,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大约都是如此,患得患失。

  (二)
万剑宗驻地门口,豪戈看到联袂而来的熊焱和莫娑蛮,男子风度翩翩,女子倾国倾城,娇艳而内敛,只觉十分的养眼,若不是他早已心仪罗师妹,大约也会被莫娑蛮这股风情所折服吧。

  “豪戈师兄,傅前辈在么?”莫娑蛮娇柔软糯的声线传来,豪戈差点就愣神了,幸好他早已见识,普通人,若是听到这声音大约会立刻变成猪哥模样吧。

  “呵呵……豪戈师兄,你莫介意,我师妹这是魅声天成,不是故意的!”熊焱担心豪戈反感,所以解释道。修仙者,都是追寻天道的,对旁门左道的媚功,至少表面上,名门正派都是排斥的。

  “熊道友莫客气,豪戈自是明白的,我师叔在指点霜华师妹练剑,二位是专程来拜访傅师叔的么?”

  “呵呵……自然是!”莫娑蛮微笑回道。

  豪戈将熊焱和莫娑蛮带进了会客厅。

  “两位,请稍等,我去请师叔。”豪戈对二人道。

  “有劳豪戈师兄了,我们就在此恭候!”熊焱道

  看着豪戈离开,莫娑蛮微微一笑,又转头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道:“焱师兄,你打的什么主意呢?呵呵……你可别说你是看上了罗霜华哟!师妹我要说信你,你信么?呵呵呵……”

  “师妹,你饶过师兄吧,你可别对我施展你的功力,师兄我吃不消的!”熊焱半求饶半打趣道。

  “师兄,你约我来见傅鸿飞,真是要请教剑法?你的法宝中可没有剑!”

  “师妹,万法相通,你的音功不是也可以和媚功相辅相成么?”熊焱道。

  两人只当是在说笑,却不知道随后而来的罗霜华,将二人的话听了进去。就知道,昆吾宗的人,没有安好心。

  片刻过去,豪戈随傅鸿飞而来,熊、莫二人忙起身行礼。

  “二位道友来我万剑宗有何贵干?找鄙人又有何事?”傅鸿飞开门见山的问道。

  熊焱起身道:“付前辈,晚辈奉父命,邀请您三日后一起去近海域,近海域最近浮现出一群礁石,面积广泛,里面凶险未知,但据回报的探子说,里面有很多高级法宝。父亲希望傅前辈同行,一起寻宝,互有照应!”

  傅鸿飞也收到新发现礁石群的消息,不疑有他。点头道:“好的,请回复熊坛主,付某三日后,卯时在码头会合各位。”

  熊焱见事情说定,便说道:“那晚辈告辞!”

  罗霜华见这两人要走,便主动走出来说道:“我送二位出去!”

  罗霜华想起浮搓上熊焱和莫娑蛮明显带着目的接近豪戈和自己,心里总是不踏实。趁着与二人接近的一瞬间,罗霜华将自己养的追踪迷你蝶放在了莫娑蛮的裙子里。追踪迷你蝶没有灵气波动,元婴以下的修仙者若不是有目的进行检查,是不会发现的。而迷你蝶上面有罗霜华的一缕神识,别的功能不说,偷听是足够了。

  (三)
离开万剑宗驻地,莫娑蛮说道:“师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熊师伯什么时候让你约傅鸿飞了?”

  “师妹,你不用担心,父亲不会怪罪我的!我们昆吾宗,修仙者追求顺心而为,多年前,我就被傅鸿飞所折服。若不遂心,以后,我也会受心魔困扰而无法晋级的!”熊焱皱眉,又缓缓道。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被傅鸿飞折服?”莫娑蛮几乎被震惊呆了,她自然知道,焱师兄说的,不是单纯的敬佩一类。

  “天啦!他疯了?”在自己的临时洞府打坐的叶霜华差点跳起来。这个熊焱,简直是痴心妄想,他简直是不知死活。罗霜华没想到,一个小迷你蝶,居然知道了如此惊人的秘密。很显然,三天后,只会有熊焱、莫娑蛮和傅鸿飞去探险。因为,熊焱就是为了单独约见傅师叔。

  不久,罗霜华又收到迷你蝶传来的讯息。

  “师兄,那三天后,你要单独和傅鸿飞去寻宝?熊师伯知道你的计划么?”莫娑蛮见周围没有外人,继续问道。

  “多年前,我就和父亲交流过,父亲还说,若是我到了结丹期,还是不能放下这个执念,就顺心而为,因为,凝结元婴,必定要过心魔这一关的。若是我不遂心,执念无法去除,凝结元婴也是不可能的!”熊焱道。

  罗霜华知道自己不能冲动而为。很显然,熊焱现在表现的结丹初期修为是压制了修为的结果,他急于约师叔见面,应该至少已经到了结丹后期。罗霜华自己才结丹初期,是打不过熊焱的。一个计划在她心中形成。

  另一边,莫娑蛮说:“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就说熊师伯临时有事,让我陪你一起去。”

  “多谢师妹好意,行,到了合适的机会,你就借故离开吧,有你在,若是罗霜华或者豪戈也来,也好支开他们!”熊焱道。

  罗霜华为了避免暴露,命令追踪迷你蝶遁入地下,附着的神识一旦离开迷你蝶,迷你碟就和普通的蝴蝶没有差别,不久后,会化成枯叶消失。罗霜华庆幸自己养了这样的追踪迷你蝶。没有人知道,她理想的双修道侣不是看起来和她般配的豪戈,而是傅鸿飞。她怎么容忍一个男人来和自己抢心爱的男人。罗霜华几乎不能容忍,她发誓要将熊焱碎尸万段。

  罗霜华不知道,她为了保密将迷你蝶提前撤掉。却漏掉了更重要的消息。莫娑蛮和熊焱分开,独自来到一个山涧。进入一个隐秘的洞穴……两个时辰后才回到自己的洞府。

  (四)
三日后,傅鸿飞带着豪戈和罗霜华,看到码头只有熊焱和莫娑蛮二人,心中有些奇怪,也微有愠怒。换了谁,被爽约都会不高兴。

  “傅前辈,请恕罪,家父因练功出了叉子,现在不能来了,请您莫恼。现在,就由晚辈二人陪同前辈前往,所得一切宝物,都请前辈优先挑选!”熊焱看出傅鸿飞的不悦,立刻说道,并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傅鸿飞。

  傅鸿飞自然不会真和晚辈一般见识,反正不会有损失,接过熊焱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是天心玉,他期盼已久的材料。

  “熊坛主客气了,那你们便和傅某一起前往吧!”傅鸿飞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莫娑蛮见豪戈和罗霜华也来了,于是自然走到罗霜华身边,说道:“罗师姐,阿蛮听说了,你修炼出的剑意契合天道,心中早已仰慕多时,这次终于有机会和师姐请教了!”

  “夸奖了,莫师妹的音功和媚功在修仙界名扬已久,怎敢当你一声请教!”罗霜华心中不喜,但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皮。

  豪戈和熊焱自然走在一起,跟着傅鸿飞往礁石群而去。

  到了礁石群,罗霜华说:“师叔,我和阿蛮一起,去西边,师叔看可好?”

  这么大的岛屿,分开行动自然更好。于是傅鸿飞点头道:“好的,注意安全,霜华,你功力见长,也需要单独历练下,以免根基不稳。”

  豪戈见罗霜华和莫娑蛮一起,觉得不合适,就说道:“师叔,我和师妹一起吧,若出现意外,我也可以给您即可传讯!”

  傅鸿飞自以为豪戈是希望和心仪的女子一起,没有多想,就点头。他自然也没有料想到,这个安排正合了熊焱的计划。

  (五)
两个时辰后,一处类似龙门的地方,熊焱对傅鸿飞道:“前辈,前面有些诡异,容晚辈先去查看一下。”傅鸿飞点头,晚辈愿意献殷勤,也是不错的。

  熊焱走进龙门,瞬间,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大变,傅鸿飞只感觉自己被吸入一个风洞。事出突然,他也只能下意识的祭出护甲,将自己保护起来。

  另一边,莫娑蛮与罗霜华僵持住了。

  “罗霜华,你要是继续动手,豪戈可就小命危险了!”莫娑蛮平静冷淡的说道。

  “你们昆吾宗真是邪魔歪道,你可想好了,算计我们万剑宗,对你们可没有好处。”罗霜华见莫娑蛮也有隐藏实力,心中惊异,却也不意外。就是不知,迷你蝶的事情,她是否知道,否则,她怎会也早有准备。

  看着躺在地上的豪戈,罗霜华虽然不爱他,但是,豪戈对她是真心的,而且,他们是同门,她不可以无视豪戈的安危。现在可是投鼠忌器了。她内心愤恨,脸上也十分不好看。

  “罗师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莫娑蛮怕逼急了她,又宽慰似的说道。

  罗霜华怎能容忍自己钟情的师叔被一个男人算计,她冷笑一声:“谁为难谁,还未可知。”她祭出自己的青丝红颜,形成了剑阵。

  “你居然能祭出剑阵!”莫娑蛮也立刻拨动她的琵琶法宝,为了避免被罗霜华困住。于是剑阵形成后,在莫娑蛮附近也形成了一个缺口,莫娑蛮的音功声波对抗剑阵。又僵持下来。现在,两人正比拼谁的功力更深厚。趁着豪戈脱离莫娑蛮的控制,罗霜华将豪戈抢了回来。剑阵晃动了一下。

  “罗霜华,你功力尚浅,支撑剑阵颇为费力,我看你能支撑多久!”

  罗霜华吞了一粒丹药,短剑亮起一阵光晕,莫娑蛮被灵光攻击,一阵眩晕,她迟缓了一下,被剑芒刺伤。一片鲜红洒在琵琶上。她抬手运功,琵琶亮起,罗霜华的剑阵受到了攻击。两人你来我往,十分激烈。莫娑蛮祭出一条飘带,罗霜华的剑阵被压制,缩小了不少。她知道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师叔真可能有危险。

  罗霜华将激起一缕发丝,化成青雾,融入青丝剑。莫娑蛮,也不甘示弱,再次抬起纤纤素手,一曲十面埋伏,配合着飘带,与青丝剑缠斗在一起。罗霜华知道,只有赶紧唤醒豪戈,才能去救师叔。

  罗霜华将红颜剑收回,指尖滑过红颜剑,一阵鲜艳的红色光芒亮起,莫娑蛮脸色凝重,运功而起,尽力抵挡,罗霜华趁机将一粒丹药弹入豪戈口中。

  片刻后,豪戈转醒。

  “豪戈师兄,师叔有危险,你快去东边寻找。”罗霜华对豪戈大声说道。

  看着眼前的情景,豪戈愣了片刻,忽然想起之前闻道一阵清香,就陷入了昏迷。对莫娑蛮顿时愤恨万分。“师妹,你支持得住么?”豪戈认为熊焱一定不会是师叔的对手,于是便开口问师妹,需不需要帮忙。

  “呵呵……豪戈,我跟你说,你师叔是没什么危险的,我们焱师兄肯定不会伤害傅前辈的!”莫娑蛮娇俏的说道。

  “妖女,你住嘴!你们昆吾宗也是三大修仙宗门,行此等事,不怕修仙各派对昆吾宗群起而攻么?”罗霜华喝到。

  “罗师姐,你还是省省吧,你敢告诉豪戈,事情的真相么?”莫娑蛮一句话刺激得罗霜华既羞愤又着急。

  “豪戈师兄,你还不快去找师叔,他们有心算计,师叔恐怕防不胜防!”罗霜华对豪戈继续道。

  豪戈也听出,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赶紧问:“师姐,师叔已经是化神期境界,熊焱即时有元婴修为,也是算计不到师叔的,我帮你!”

  “豪戈,你就知道熊亘那老匹夫没有跟来?”罗霜华恨恨的说道?

  豪戈也太木讷了,她没办法,只有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豪戈师兄,熊焱对师叔有非份之想,他们知道师叔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才会算计师叔!”

  “呵呵……豪戈,你可不知道,你心爱的师妹,也对你傅师叔有非分之想哩!”莫娑蛮继续不紧不慢的道。

  豪戈瞬间被惊到了,他转过头看着罗霜华,表情凝重,眼里充满了探寻。罗霜华担心豪戈受到刺激,引发心境不稳。

  于是,她赶紧道:“别听她说,师叔是我们的前辈,我们不能让师叔被熊焱父子算计到。否则,我们万剑宗颜面何存。”

  “呵呵……豪戈,你师妹可没将你放在心上,让你去送死哩!”莫娑蛮不管豪戈怎么想,她的任务就是拖住他们一个时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大约罗霜华也坚持不住了,熊坛主给了她一个法宝,激发了可以增加一个时辰的功力。她完全有信心拖住豪戈和罗霜华二人。

  (六)
豪戈从凌乱的信息中终于明白,罗师妹爱傅师叔,熊焱也爱傅师叔,而师妹对自己只有同门之情。他痛苦万分,然而,他知道,若是师叔真的被算计成功,不管结果怎么样,即使熊焱魂飞魄散,万剑宗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师妹,我去寻师叔!”豪戈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霜华送了一口气,她转头怒视莫娑蛮:“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钟情与熊焱么?”

  “收手吧,继续下去,你我就是两败俱伤,也都没有办法杀死对方!”莫娑蛮冷冷的道。

  罗霜华知道她说得没错,自己也希望尽快找到师叔。所以两人对视一眼,都收回了功力。

  “你不用想了,我们熊坛主也是化神期修为,即使豪戈去了,也无法帮到傅鸿飞。若是傅鸿飞突破化神后期,也许有可能逃过这次,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敢动熊焱,我和你不死不休!”

  罗霜华知道自己和莫娑蛮旗鼓相当,都奈何不了对方。她不想继续听莫娑蛮胡说,她稳定心绪,立刻向东边而去。

  莫娑蛮也向东边飞去,正好一个时辰。结果如何,不关她的事情。但是,她不想熊焱受伤。

  龙门里,傅鸿飞、熊焱父子,均盘坐在地上。豪戈找到这里的时候,熊焱正好睁开眼睛,喷出一口鲜血。傅鸿飞也喷出一口鲜血。而熊亘表情痛苦。豪戈急忙叫了一声:“师叔,你怎么样?”

  傅鸿飞看着豪戈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看着熊焱:“我原谅你们父子,好自为之!”

  莫娑蛮和罗霜华也到来了,莫娑蛮赶紧到熊焱身边,检查熊焱的伤势,万幸。然而,熊焱却不理莫娑蛮,走到父亲身后,帮助父亲疗伤。

  傅鸿飞吃了一惊,赶紧阻止:“你父亲已经断了仙缘了!你要牺牲自己,却是无任何意义的!”

  熊焱看了他一眼,道:“只恨我没有身为女儿身,失去父亲,我将再生心魔,同样无缘大道。只望下辈子,我成为父亲的女儿,能得到你的爱情!”

  莫娑蛮看到此景泪如泉涌,道:“焱师兄,熊坛主爱你如斯,你怎能不惜命?”

  “师妹,谢谢你的厚爱,我不配,我知道,你看中我的本命葫芦,与父亲做了交易。我和父亲的身后事,拜托你了!”熊焱看着傅鸿飞对莫娑蛮道。

  “你这个傻子,你怎能不明白我的心?”莫娑蛮哀怨中带着愤恨的说道。

  原来,莫娑蛮为了不增加熊焱的心理负疚感,将真切爱他的心隐藏在对熊焱宝物的垂涎之后。熊焱一心爱恋对傅鸿飞,也不愿深究。熊亘爱子心切,他使用了秘法,打算将傅鸿飞的元神和熊焱的元神融合一部分,以此实现二人双修的目的,然而,傅鸿飞功力较高一筹,熊亘被秘法反噬,元神和识海受损严重,即使暂时保住性命,也与大道无缘了。

  熊亘睁开眼睛,对傅鸿飞道:“多谢傅道友,未取我父子二人性命。”

  傅鸿飞心中既震撼于熊亘的爱子之情,又感念于熊焱的深情,他本心选择原谅这荒唐的父子二人。在他昏迷被施法的前阶段,熊焱和元神与他的元神接触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熊焱对他的浓厚情感,虽然他无法接受和认可,但是,天道无情即有情,他不能阻止或者践踏那一份真情。尽管他不耻熊亘的做法,然而,熊亘自作自受,已经命不久矣。熊焱如何选择,他也不想干预。

  罗霜华看到如此一番景象,几乎无法接受,然而,听了师叔对真情的认同,她似乎看到了希望,自己钟情师叔多年,师叔感念于她的真心,是不是师叔会接纳自己。

  罗霜华受到了刺激,她的心境再也无法压制住对师叔的爱恋,与其滋生心魔,不如奋力追求,大道无悔!

  (七)
回到驻地,傅鸿飞嘱咐豪戈,潜心修炼。
“豪戈,若是你修为更精进,也不会被不知不觉的算计,还无法抗击!”傅鸿飞说完,就往自己的洞府而去。

他刚回到洞府准备打坐,就收到罗霜华的传讯符,请他去断崖,有要事详谈。傅鸿飞以为罗霜华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想找他谈谈。于是他起身前往。

  到了断崖,听了罗霜华的话语,他再次无言。

  傅鸿飞看着眼前年轻一辈子出类拔萃的女剑修,心中百转千回。

  霜华师侄爱上了自己,这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霜华,你和豪戈是我们万剑宗所有长辈都看好的一对年轻人……”傅鸿飞试图缓缓的委婉解释一番。

  “不要说别的,师叔,你只说你愿不愿意让霜华陪着你。”罗霜华的杏眼盯着傅鸿飞,眼里意蕴无穷,还缠绕着丝丝忧愁。

  傅鸿飞看着眼前风华无双的青丝红颜,如枯井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波澜,又恢复了无波的状态。他的目光里流淌出一丝慈爱:“霜华,我是你师叔。”

  罗霜华被这充满了慈爱的目光彻底的击溃了,她忽然厉声质问:“师叔,都说豪戈是你儿子,真的么?”

  傅鸿飞惊愕了,他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厉:“霜华,休得胡说!”

  罗霜华拔出自己的法器青丝和红颜,一长一短两把剑,说:“师叔,多年前,就再你救我的那一次,我将心系在了你的身影上,今天,就请师叔帮我一把,我们一起斩断它吧……”

  傅鸿飞没有注意到罗霜华眼中的决绝,他说道:“霜华,若是和我打上一场,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师叔愿意奉陪。”

  说完,罗霜华飞身而上,傅鸿飞也身姿敏捷的弹跳而起,一时间,无数的刀光剑影,模糊了两人的身形。远处的豪戈看到师叔和师妹正在比试,正要松一口气……

  “霜华…霜华!……”充满悲切的叫声传来,豪戈一个激灵,双眼望去,他几乎如坠冰窟……

傅鸿飞扶起罗霜华,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疑惑和悲伤。“师叔,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将命和心一起留给你……我不爱豪戈,我只爱你……”
“啊……啊……”傅鸿飞几乎将心中沉寂数百年的情殇嚎叫而出。

“青丝红颜,情丝缠绕红颜道!终是无法看开,霜华,你怎可如此决绝,不留一丝余地……”傅鸿飞对罗霜华说道。

“师叔,也许,天命注定,我的青丝红颜只能成为你的道种,你可以将它留给有缘人……下辈子,或许,我还会来寻你,成就你的无上大道!”罗霜华含笑闭上了眼睛。

“青丝红颜,不是我的道……”豪戈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豪戈和罗霜华都不知道,当日,他们离开龙门之后, 莫娑蛮在劝阻熊焱无果之后,看着父子二人最终消失在她眼前,她收起了二人的宝物,消失在了凤麟洲。很多年后,傅鸿飞在灵界探险负伤,被一位反弹琵琶的蒙面女子所救。只听她离开时说:“大道问情,有情即无情,无情亦有情,这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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