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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画/(共搜集有34帖,此为第76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0/8/4 20:51:44)

狼埔军校第55届『伏天叙事』第三轮E队饿了吗小说01:小暑[点名避暑@蒲扇](真身十画,小说)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节节败退的中华民国**,在三番五次的迁都之后,终于还是决定于同年12月9日迁至台湾。


那一年,我伯公,就是我爷爷的长兄,才二十八岁。他十六岁参加国军,南征北战八年,赶走了日寇,之后却又身不由己地与同胞为敌。内战以国军的失败而告终,东迁前的那一晚,在外漂泊十二年的游子终于回到家中。


知道那一晚的人都已经去世了,我只能从父亲口中拣出爷爷向他提过的细节,一点点还原曾经的故事。


高祖父家是江南的地主,但时代变迁,家道中落,家里的长工和仆人都走光了,不大不小的家业,只好让家里的男人们亲自去打理。伯公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高祖母一个人。


伯公没有进家门,等高祖母发现他的时候,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


“妈,我们败了,明天坐船去台湾。我要走了。”


“诶,诶,好。”


母子两人隔着门槛,看不清彼此的脸。他们生怕一见面就嚎啕大哭,惊扰了邻居,招来什么其他的人。


“家里还好吗?”


“好,挺好的。”


伯公轻叹了口气,没有声音,只见一团水汽从他口中散发出来,空气似乎凝固了。


“保重身体。”他转身就要走。


“我的儿啊,等一下,等一下再走……”


我老家这地方,不管时节,只要有人馋了,家里就会包几个肉粽来吃,肉粽算是这儿的特产。那天,高祖母刚好热了一锅肉粽,她急急忙忙地找出一块方布,蹒跚着跑进厨房里,把粽子往布上一到,再扎好,就是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拿着,路上饿了吃。”


伯公慌忙接过母亲手中的粽子,不愿意看那双手一眼。热气透过布冒出来,满是肉香,两人却怎么也闻不到,鼻子冻得失去了知觉,喉咙里像堵着一块冰渣子,硌得难受。


“妈,我走了……”


高祖母靠在门上,嘴里哼着戏,一直目送伯公离开,目送他上船,目送他去到台湾。


五十多年过去了,两边的关系逐渐缓和。我偶尔会看到一些国军的抗战老兵回大陆来寻亲的新闻。这时难免会想起那位活在爷爷讲的故事里的伯公,那个从来没回过家的通讯兵。几年前,大伯父就去红十字会会找伯公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连死讯也没有。


有一次,我回老家。遇见几位游客游客,其中有一位杖朝之年的老人,他坐在轮椅上,身子小得可怜,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却像个孩子。我听他们的口音才知道是台湾人,觉得新奇,便上去攀谈。


这群游客很礼貌,也很热情,聊了没几句,我就知道他们是慕肉粽之名而来的。有位年纪比我稍大些的年轻人,他推着轮椅,自豪地对我说:“这位老先生是我爷爷,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他的粽子是整个台北最好吃的。”


老人突然吃力地抬起手,在空中不停地摆动着,嘴上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妈妈做的粽子,才是最好吃的。”


大家都笑了,我却只能看着众人傻笑,不知道笑点在哪。


“每次夸他的时候,他总提到他妈妈。就像个孩子。”年轻男人向我解释道。


为了彼此关系的更好发展,我带着众人逛了起来。老人的儿子也开始和我聊天,他说:“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啊,吃遍了全台湾的粽子,都说不好吃,后来就自己开了家粽子店。结果连自己都嫌弃,哈哈。”


“还有,如果你问他现在是哪一年,他会告诉你是一九四九年,还一本正经的。”


偶然间,我们一行人路过我家老宅子,我停下脚步,有些自豪地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家以前的房子,现在租给一家卖粽子的人了,你们要不要尝尝。”


老人突然整个人精神起来,腰板也挺直了,双眼放光。他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要,要!”


老人呆呆地望着我家的大门,不愿意进去。我买了个粽子,拿出来给他吃。孙子要给他剥,他拒绝了。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剥起粽子来却干净利落。咬了一口酱油色的糯米,他突然站起身子来,一个趔趄,跪在了老宅子门前。


众人要去搀他,却被我拼命拦住了。


“老爷爷,现在是哪一年?”我残忍地问道。


“一九四九年,是一九四九年!”老人嘟囔道,眼里泛着泪花,“妈,我回来了!儿子回来了!”






/十画/(共搜集有34帖,此为第77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0/12/1 21:18:23)

狼埔军校第57届『诺伊兰的明天』第一轮E队迪士尼小说01:天空[点名星辰@太白](真身十画,小说)

边哨


时隔十五年,陈默以扶贫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回到了故乡。此时,这个名叫龙王庙的镇子,已经属于省里最后一批贫困乡镇了。

龙王庙位于沿海的丘陵地带,离海岸线三十公里,离最近的县城一百二十公里,四面环山。从镇子里出发,无论往哪个方向去都得先走几十公里的山路。尽管多年前赶上新农村建设,水泥路一路翻山越岭铺设到了镇民家门口,但镇子里终究还是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修好的马路只是把些许像陈默这样的年轻人给送了出去,镇子还是老样子,像风中残烛,寿命却又长得出奇。

在去龙王庙的路上,组长就让陈默向组员们详细介绍了龙王庙的情况,大家很快就统一出一个脱贫方案——开发龙王庙的旅游资源。可陈默却摇摇头说:“问题的关键不是用什么方法帮助他们脱贫。”

“那是什么?”组长问道。

“留在镇里的人压根不觉得自己是‘贫困’的。”

“偏安一隅嘛!这种情况还是很常见的。”组长笑着环视所有组员,最后把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做好人民群众的思想工作也是咱们任务的一部分嘛,不过这部分任务就交给你了。你是龙王庙出来的,做起工作来也方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其他组员配合你。”

陈默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车子驶过几个上坡的急弯,开到了山顶上,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众人惊奇不已。湖中有个湖心岛,整座岛高高隆起数十米,顶上却是个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平台正东边贴着峭壁的地方有座庙。

“那是龙王岛,上面的就是真正的龙王庙,镇子的名字因它而来。”陈默指着庙向大家介绍道。“那里是镇子附近的最高点,能看见海。这湖原本是个陨石坑,中间的岛不知是和原因形成的。山坡下面就是镇子了。”

“咱们到了镇子后就去岛上看看吧。”

“不行,镇里规定,外人不能上岛,顶多乘船在沿着岛转一圈。”

“那咱们就尊重当地的习俗嘛,坐船近距离观察也是好的。”组长盯着龙王庙,暗自点点头。


领导小组来的不是时候,他们正好赶上“龙王”过生日的前一天,镇民们都为生日宴忙活着。镇长只派了个小老头来接待他们。组长跟小老头简单寒暄了几句,指着西边说:“我想把咱们这个工作小组的临时办公室啊,放在湖心岛那个龙王庙上。”

老头皱起眉头,不同意。他顺势大声嚷嚷了几句,听到的镇民都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夹杂着方言和普通话,向眼前的外人说明湖中的龙王庙,生人勿进。

“陈默,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把外人往龙王庙上带!吃里扒外的家伙!”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泛黄的汗衫和一条打着补丁的青色长裤,他挤到人群中间,把陈默给拉了出来。于是,镇民们对外人的矛头全部指向了陈默。

“叔公,我们是上头派下来的扶贫小组,镇长没跟你们说起过吗?”

“扶贫?扶个屁!咱们镇有龙王保佑,年年风调雨顺的,咱们需要扶什么贫!明天就是龙王生日,你们可别来坏事。”

有几个讲理的镇民,围着组长跟他说起外人不得靠近龙王庙的原因。他们无非是说些“外人上岛,有去无回”之类的传说,组长侧耳听着镇民们的话,双眼看着陈默,终于明白他所指的解决龙王庙镇贫困问题前先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是什么。组长最终做出让步,决定等镇民们先给“龙王”过完生日,再跟他们商讨去参观龙王庙的事。等人群散去后,组长对陈默说:“你是镇子里的人,你明天找个时间去龙王庙看看,回来给我一份报告,跟我好好分析分析,这个镇子成为脱贫困难户的根本原因所在。”


夜里,陈默躺在招待所老旧的铁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已经快到午夜,窗外还有各种嘈杂声,镇上的每家每户都为明天的集会忙碌着。在这里,龙王生日比过春节还要重要。他关上窗户,声音就从窗户缝里塞进来,窸窸窣窣,更加扰人。好不容易快要睡去,床架又吱吱呀呀响起动静,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起身,准备在镇子里走走。

镇子几乎没有变化,一切仿佛从开始就如此老旧,即使夜里看不太清,陈默也很容易回想起眼前的每个角落。兜兜转转,他最终走到了老家的宅子前,自从父母去世后,这房子就给了舅舅。这会儿大门敞着,院子里灯火通明,屋里的人都在忙活。陈默踏进院子,血脉宗亲久别重逢的惊喜扭头就消失了,舅舅还算客气,邀请他坐下来喝茶,聊聊天。陈默喝了口茶,舟车劳顿过后疲惫的身子顿时舒畅极了。龙王庙镇果真是个风水宝地,不仅是这儿产的茶叶,还有水稻和蔬菜瓜果,都比市面上常见的要好得多。这儿大概因为地理位置优越,雨水充沛、土壤肥沃、阳光充足,镇民们却都把这些归咎于“龙王”。陈默问道:“舅舅,镇子的水库里真的有龙吗?”

“你从小在这长大,湖里有没有龙,你不清楚吗?还有,你忘了你父亲的事了?”

陈默的父亲是一名知青,他当时强烈反对封建迷信,想把龙王的事搞清楚,可镇上又不让外人靠近龙王庙。于是某一天晚上他就偷偷去了龙王庙,等他回来时——按镇上老人的说法,已经丢了“三魂七魄”。那时候陈默才五岁,他见到那个与自己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喊不出“爸爸”二字。母亲和从龙王庙回来后的父亲过了一段日子,再也忍受不了,两人就离了婚。父亲从此也就销声匿迹。

是啊,若不是人人都见过湖里的龙,见过“神迹”,镇民们又怎么会如此封建迷信。陈默从小就见过不少所谓的“神迹”,譬如台风、山洪、暴雪、山火、干旱等等这些附近山林里屡次发生的自然灾害,镇子都能一一避免。更别提那些长寿的老人、向龙王进贡祈祷之后治好绝症的镇民,还有偷偷跑去龙王庙一探究竟最后丢了“三魂七魄”的外人——在冥冥之中好像有股能量保护着这方水土和人民,“风调雨顺、安居乐业”八个字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些现象没有科学合理的解释,却又真实存在,信仰龙王的镇民们反倒见怪不怪。他们可以不要马路,可以不看电视,可以不上网,可以不知道外面丰富多彩的世界,唯独不可以没有龙王庙。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陈默坚信“龙王”本身是无稽之谈,可种种事迹早就把镇民们的心牢牢地困在了这个根本没人知道和在乎的角落里。对此,他是不太敢去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这时候,刚才打过照面的堂哥挑着担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伯母和堂弟在仔细整理着担子两头挂着的食盒,挑挑拣拣,把两头的重量给分匀了。食盒里装着祭品,有各种点心和肉,还有一个完整的猪头。

“走。”伯父站起身子。这家人想趁早出发去龙王庙,好占个靠前的位置。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陈默站起来说道。

堂哥挑着担子往门口走去,伯母和堂弟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厨房和客厅,又把楼上楼下的门都锁好,关灯,匆匆追赶堂哥去了。陈默也默默走出院门,回头看着还没出门的舅舅。只见老头提着上面粘了自己名字的灯笼,没看陈默一眼,跨出院子,转身锁好门,找了一眼妻子去的方向,快步往前走。

“舅舅......”陈默紧跟了几步。

“你跟在后头吧,但是别跟我们家呆一块,族谱上已经没你名字了。”


镇子里没多少人,但山路狭窄蜿蜒,每个人都想走在前面,加之是在夜里,上山的队伍就显得特别拥挤和漫长。陈默跟在队伍后头,没人注意他。

眼看着就要登顶,队伍停了下来,上头传来已经站在岸边的人的欢呼声,他们正大喊“龙王”,据说是龙现身了。下面的人听了干着急,推搡着往上挤。好不容易见到湖面,湖**只剩下一圈圈倒映着细碎月光的涟漪,看样子刚才湖中确实有不小的动静。

要上龙王岛只能坐船。镇长在码头上站着,借手电筒光打量登船的每个人,已确保上岛的都是镇民。于是,陈默被揪了出来。节日的气氛把人的情绪烘托地异常兴奋,镇长已是花甲老人,却一把抓起陈默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跟前,质问道:“你来这儿干嘛?”

“县里派我来的。”陈默亮出自己的工作证。

“我知道,但你现在不该来。”

陈默卯着劲把工作牌举在镇长面前,睁大眼睛,没有说话。

“行,你上去吧,我配合你工作。”说着,他扭头冲码头末端喊,“第一艘船走了没?给县里来的领导组的同志匀个位置出来。”镇长亲自把陈默送上了船。


庙还是那个庙,巴掌点大,里面站不了几个人。祭司还是那个祭司,鹤发童颜,穿着道袍,一辈子住在老旧的庙堂里,代替镇民们向龙王传达他们的诉求。陈默站在香火缭绕的庙门前,看着跪在地上的数百信徒,仿佛身处一个荒诞的噩梦。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个感官都开始抵触眼前的现实。火光围绕着整个岛屿,照亮岛边的水域,水面上起了动静。陈默绕到庙的山墙墙根处,仔细看着水面。

十二点一过,一个金灿灿的龙头便冒了出来。陈默顿时觉得有一双手正捏着他的心脏,掐着他的喉咙。他双腿一软,差点摔下悬崖。镇民们欢呼着涌到悬崖边,把挑来的祭品纷纷往下扔去。

小的时候,陈默就见过水里的这条龙。现在,他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刹那间,他觉得鲜血从胸口涌上脑门,两眼直冒火光,他紧握双拳,浑身颤抖,怒不可遏。

集会结束了,天还没亮,镇民们怀揣着对秋收的希望陆续乘船离岛。陈默偷偷躲进了龙王庙。

庙里没有塑像,只有一座神龛,跟前有一张摆祭品和香炉的长桌子。桌上铺着锦布,一直垂到地上,陈默就躲在桌子底下,锦布后面。

祭司送走最后一批镇民后,径直走进庙里,俯身便把锦布给撩了起来。他看着桌子底下的陈默笑道:“你跟你父亲可真像,他当年也是躲在这里。”

陈默吃力地把口袋里的工作牌掏出来捏在说理,反问祭司:“你认识他?”

“你还是出来说话吧。”祭司拉了他一把。“当然认识,我记得来过这儿的每个人。他们几乎都躲在桌子底下。不过也只能躲这里了。”

在刚才那样的环境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合理的,但这会儿,陈默终于意识到祭司的样貌从没变过。“我是——”

“你比他们幸运的多。”祭司打断陈默,“跟我来吧。”

“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吗?”

祭司没有搭理陈默,自顾自地说:“以前来这儿寻找真相的每个人都死了,但你不用。”

陈默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凉意。他悄悄掏出手机,却发现它没有任何信号。突然,祭司一把将他抱起,快步走到悬崖边,把他扔向水面。水下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冲来......


等陈默再次睁开眼时,他正身处于一个类似高级生产车间的地方。里面的工人穿着一身纯白的工作服,在车间里来回穿梭着,陈默根本看不懂他们在忙活什么,也看不懂周遭的一切。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工人长得跟祭司一模一样。抬头一看,高高的屋顶上面有序的排着天窗,窗外能看见幽暗的流水。他猛地转动身子,希望耳边能听见铁床咯吱咯吱的响动声。可这并不是梦。

陈默在偌大的车间里疯狂地奔跑起来,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新奇地看着他。他一口气跑出了几百米,最终被一堵硕大的金属墙挡住了去路。他伸出手正要去触碰,墙突然从中间打开了,一颗横着的巨型银色鸡蛋出现在眼前。巨蛋底下四周开了几个口子,口子上伸出一条类似传送带的东西,工人们正排着队将各种各样的物品往巨蛋里运送。那些物品还包括各种动植物,甚至是大熊猫!陈默已经冷静下来,他掏出手机搁在胸前的口袋里,开始录像,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又该如何离开。

祭司又出现了,不过他换了一身行头,看上去更加真实,或者说更加像“人”。陈默问他:“你是谁?”

“你应该先问我,从哪儿来。”

如果把龙王庙发生的所有怪事全部归咎于一位前来探寻这个有生命体的蓝星是否宜居的外星人,事情就简单明了的多了。他来到地球之后,先用克隆技术复制了成百上千个自己,并改造克隆人的基因,控制它们为他工作。随后他便在湖底建立了自己的小王国。而他之所以把基地建在这儿,不单单是为了隐蔽,主要还是为了开采提炼龙王庙镇底下庞大的稀有金属矿,这些矿不仅能用作修复并升级飞船的材料,还能当做燃料。他早就在底下挖出一条巨大的隧道来,连接了湖泊和海洋,每次出门就乘飞船穿过隧道,从海底出去。

而用逼真的全息影像唬住附近的镇民,并制造“神迹”,让他们最后虔诚地信奉龙王,保护好这片水域,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的事。至于像陈默父亲那样的人,他只是随手将他们“清除”掉,然后取他们的细胞再造了个克隆人罢了。他原本也想过把附近的人类全部清除,再让克隆人代替他们,只是克隆人不会把他奉为神明,他便放弃了这个计划。

如今,他在地球的考察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他准备回家。

“地球和我的母星几乎一样,除了物种进化树上的一些分支和某些元素的储量有些出入。我甚至可以说,几千年前的我们就是你们现在的样子。”他终于快要结束这段冗长的演讲,巨蛋旁边的运输工作也完成了,工人们站在原地,望着他,等待命令。“所以地球让我尤其怀念母星,现在我终于要走了。”

接着,他说了一段令人不解的语言,那些克隆人们开始纷纷倒地,迅速死去。

“走吧。”他向陈默伸出手来。“跟我回母星。”

“什么!?”陈默向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你看,我捎上了地球上所有动物的活体样本,就差人类了。”

说着,陈默看见另一个自己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十画/(共搜集有34帖,此为第78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0/12/1 21:18:23)

狼埔军校第57届『诺伊兰的明天』第二轮E队迪士尼散文02:破军[点名流星语@谷玄](真身十画,散文)

多事之秋


秋天的树叶总是突然变黄,突然落下的。疫情还没有结束,今年的秋天也显得异常魔幻。


在我的印象中,这个秋天是从“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开始的。我是在朋友圈看到了几杯奶茶,才发现这个莫名其妙的梗。


究其原因,八成是资本家搞出的名堂,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广告词,让大家纷纷中了消费主义的圈套。同理于“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坑的就是像我这种打工人的钱。


也正是那段时候,我吃着火锅重温了一遍《千与千寻》,发现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所谓“千与千寻里细思极恐的细节”,全是先入为主的过度解读,比如“千寻已经死了啊”、“无脸男其实是地狱使者”之类。


宫崎骏老爷爷用心良苦,这部电影起初是拍给日本人看的,如果参照日本的历史,就很容易看懂里面的隐喻——千寻的父母映射的便是在泡沫经济中成长起来,深受消费主义荼毒,等泡沫破碎后一落千丈的那一代日本人;而长着大大的鹰钩鼻,会变成白头雕飞向未知的远方的汤婆婆,她隐射了哪个国家,不言而喻。


仔细想想,我们似乎也在经历着一些类似但不一定相同的事。或许,老爷子在创造性情温和但同样有强大魔法的钱婆婆时,心里想的是的某个正在闷声发大财的邻国吧。当然,我并不喜欢这个欺软怕硬,毫无底线的国家。


说到电影,今年秋天的电影院可是真热闹。今年还是抗美援朝胜利七十周年,所以在那段日子上映了两部战争片,还是同一个导演拍的。我都去看了。


第一部还勉强过得去,按我的理解,导演想把战争面前每个具有代表性的中国人的模样给展现出来。只是那匹白马太过突兀,还有战争背后的真实历史令人唏嘘。


第二部就太离谱了,承接上一部乱拍战争、降低士兵智商的毛病,而且又出现了白马!我又去翻查历史,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死人。抗美援朝胜利七十周年,打得是当时世界无敌的美军和联合国军队,你却来拍一场地面战场只有南韩军队的战役,况且还是南韩人唯一一场跟志愿军打得有来有回、一直吹到现在的战役。什么“白虎团”,什么“太阳的后裔”,根本上不了台面啊。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来个美军飞行员同情中国战士的情节!这个导演大有问题!他让我想起我身边从来没有缺席过的一种人:他们操着一口公知腔,总是贬低自己的祖国,贬低自己的人民。他们喜欢对历史上有大功者抠小节将其抹黑,对千古罪人粉以小饰妄图将其洗白,为的就是表现自己的“特立独行”。


不过两部电影背后的历史也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用血淋淋的例子告诉人们: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今年秋天绝对诠释了“多事之秋”四个字。大洋彼岸的“蓝星灯塔”内选举风波还在继续,世界网红川普一夜白头。看到两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为了一个职位互相说垃圾话,耍各种阴谋诡计,争得头破血流,作为上班摸鱼的打工人的我,不由得有些感动,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


台湾省的同胞也不好过,一天天提心吊胆,自己吓自己。前不久还丢了架飞机,岛内人民甚至怀疑飞行员是过来投诚了。


今年秋天的天气也变化多端。连续晴了快两个月,现在又开始阴雨连绵。还是多穿点衣服吧,冬天快来了。



/十画/(共搜集有34帖,此为第79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0/12/1 21:18:23)

狼埔军校第57届『诺伊兰的明天』E队迪士尼旗帖(小说)(真身十画,小说)

入侵者



城市停电了,阿兰站在后院中仿佛置身于一缸墨汁。她的脚下躺着两具自己的尸体。


屋内传来一阵谨慎的脚步声,接着,后院的门被缓缓推开了。来者比刚才那两位要小心翼翼得多,她的双脚应该踩到了院子里松软的草地上,声音消失了。阿兰攥紧手中的尖刀,屏着呼吸,留意周遭的动静。


“有人吗?”声音就在阿兰左手边没多远的地方。阿兰纹丝不动,她知道入侵者的身形和弱点,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因为跟前站着的正是“她自己”。


入侵者踩中了血泊,阿兰正要下手刺她,她却已经点燃了一根火柴。沾血的尖刀和自己的脸,在入侵者眼前一闪而过,她猛地往后退去,倒在地上。火柴熄灭了,阿兰看见她正从地上站起来。


“你是谁?”阿兰还没弄清楚今晚发生了什么,她暂时收起刀,问道。


“我是你。”


“对,你是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杀掉我,杀掉你自己?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个我。”阿兰说着,又悄悄举起刀子。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然后回到各自的世界中去呢?”


“我就待在这儿,哪也不去,这是我的世界。”


“可你并不属于这里,况且,你想在这个埋了自己尸体的房子里过一辈子吗?”


阿兰杀人前后的这段时间,完全处于一种因极度恐慌而变得兴奋、愤怒的状态里,漆黑的夜晚和四下无人的环境维持并保护着她的情绪,她甚至看不清脚下死去的“自己”——简而言之,她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但第三个“自己”的出现和一番适时的言论,打破了阿兰情绪的平衡,她紧握着刀把的手微微松动并颤抖起来。血腥味随之透过厚如墙的黑暗,渗进阿兰的鼻腔里,她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她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厨房里的刀还插在那儿,你手上这把一模一样的刀是自己带过来的。这个世界的我,应该已经被我,也就是你——给杀了吧。”入侵者再次划燃一根火柴,她已经站到阿兰跟前,双脚踩着“自己”的鲜血,脸上带着一种阿兰从未在镜子里见过的狡诈和冷漠。入侵者抬头看夜空,火柴也熄灭了,她说:“剩下的半个晚上会有越来越多的‘我们’过来的。”


阿兰想给入侵者一刀,但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勇气。


入侵者问道:“你不想到原来的世界去吗?”


“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今天回到家,换了哪一双拖鞋?”


“棕色那双,怎么了?”


“你有想过穿白色,带兔毛的那双吗?”


“它在鞋架最底层,我不想弯腰。”


刺啦一声,入侵者在自己脚尖前点燃一根火柴,阿兰看见她正是穿着自己本想穿,却没穿的拖鞋。“我向你保证,从停电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没换过鞋子。你老公是谁?”


“阿德,物理学家。”她们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你读过他的那些书吗?”入侵者又问。


“没有,我现在听到‘物理’两字就头疼,更别提看到了。”


“对,我也是,但今晚发生这些事后我硬着头皮看了一部分。我现在跟你解释我们正在经历的事,你愿意听吗?”


“说吧。”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的世界永远处在叠加态中,譬如我今天可以选择穿棕色的拖鞋,也可以穿白色的拖鞋,也可以不穿,也可以直接穿鞋进屋,这些种种可能的选择加在一起,就是叠加态,但它会瞬间变成一个结果,这个过程叫做坍缩。”


阿兰继续道:“对你来说,今天穿棕色的拖鞋就是瞬间坍缩后的结果,对我而言则是穿白色拖鞋。原本,我们周遭的一切都是叠加态瞬间坍缩后的结果,我们无法感受到这一过程。但今晚,坍缩的速度相对时间的流逝变慢了,无数个只存在于叠加态中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平行宇宙。也就是说,你和我,在坍缩之前,既存在,也不存在,这得看最后坍缩的结果。若果坍缩后存在的是你,那你便存在,现在的我们只是一个‘概率’。”


肯定是因为自己在跟自己聊天,拿刀的阿兰居然大概听明白了自己正在遭遇什么。另一个阿兰继续说道:“但是,叠加态中的每个世界原本是互不干扰的,它们只要静静地等待天亮,让世界随机选一种坍缩后的结果便可以。我只要和往常一样吃晚饭,看点综艺,然后睡觉,第二天醒来世界还是跟原来一样。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什么东西把无数个叠加态中的阿兰给联系了起来——我们成了这个世界的漏洞。话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停电之后,我去阿德的实验室找他……”


“可他不在里面,等再次出来时,世界已经变了!”


“对!”


“如果不去开那扇门,不走进实验室,只要回去睡个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只想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最好就是世界最后坍缩成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结果。不然,只要阿兰身上出现一丁点的异样,无论是她的过去还是未来,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万一是好的变化呢?”


“你怎么不想,万一是这个院子里摆着自己尸体的世界呢?”


“到时候这个世界会消失吗?”


“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想,既然我已经成了这个坍缩过程的漏洞,我是否可以等到坍缩结束前的那一瞬间进入实验室,然后再打开实验室的门……”阿兰慢慢地举起刀,用力刺进了入侵者的身体里。




天亮了,阿兰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她用上衣包着血迹已经干透的尖刀,慢慢走进客厅,最后来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家里没有任何异样。她如释重负地推开卧室的窗户,赫然看见阳台下的自己正在后院挖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土坑旁边躺着自己的尸体……



/十画/(共搜集有34帖,此为第80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1/9/17 13:06:00)

狼埔军校第59届『秋鸿有信』第一轮E队旷野之息小说02:凤阁[点名北斗西望@天权](真身十画,小说)

最近总是下雨,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


子鱼喜欢下雨天,可等她忘记带伞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了。她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自己明明把桌上的雨伞给带上了,可书包里压压着一只黑黑的小袋子,里面没有雨伞。


她把粗心的自己,不提醒她带伞的妈妈,工作太忙而不来接她放学的爸爸,还有天气,甚至黑袋子里令人害臊的东西,全都抱怨了遍。最后嘟着嘴,气鼓鼓地趴在阳台上,像一只想逃出水缸的金鱼,盯着外面的世界,等待雨停。


她抬眼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子鱼子鱼,我又不是真的鱼。不然你把这儿全淹掉,让我游回去算了!”


雨滴真的变大了,一阵斜风刮来,雨水哗啦啦地跑进了窗户了。子鱼的手臂和脸上沾满了水滴。她闷闷不乐地站起身子,低头一看,新裙子也湿了。


子鱼回到自己座位上,摊开作业本准备写作业。可一旦拿起笔,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就会扰乱她的思绪。她脑袋一沉,侧脸压着作业本,在草稿纸上胡乱画起什么来。学校围墙外头那户人家的广播响了起来,它发出滋滋的噪音比广播的内容还要响亮,子鱼放下笔仔细听着,竟也听清广播里原来正在放歌。那歌声拨开一层层的雨帘,断断续续的传到子鱼的耳朵里。她用力听着,只听清了几句歌词,然后雨又下大了,只剩下刺耳的噪音传过来。她把桌子往窗边挪了一些,把半开着的窗户敞开,于是又找到了歌声。窗户外的雨滴砸在窗台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洒在子鱼的手臂和脖子上,舒服极了。


子鱼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隔壁某个男生的名字。刚写完,她就猛地抬起头,用手臂遮着那小小的名字,坐直了身子,机警地四处看了看,生怕有人在偷看。子鱼明白教室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她得提防自己深陷其中,她马上用一个又一个刚学的英语单词,把纸上那个惹眼的名字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她又无法避免的幻想起和喜欢的男生一起撑伞漫步在雨中的场景,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了红晕。她轻叹一口气,站到窗前,用手掌接着雨水,对刚才的幻想感到抱歉。


远处飘来了淡淡的柴火味,子鱼忍不住一闻,肚子开始咕咕作响。爱情的幻想可填不饱肚子。


天空好像突然暗了下来,教室里变得灰蒙蒙的。子鱼不愿意去开灯,因为明亮的灯光会让她更加的落寞和孤独。而在不得不开灯之前,她觉得她能离开这里。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教室的门。


最近老是下雨,天空像一块永远挤不干净的海绵。


亦羊喜欢下雨,但他讨厌打伞。本着小雨不打伞,大雨打伞又没用的原则,他已经快没有换洗的衣服了。今天他终于在妈妈的威逼下,把老气女士阳伞塞进了书包里。初中的男生总在莫名其妙的点上倔强得不像话,因为怕同学们嘲笑自己的雨伞,亦羊准备在教室里留到了最后一个才走。他帮值日的同学扫地、整理座椅,把教室里的窗户关好又检查了一遍,又去倒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最后他站到窗边,百无聊赖的用脑袋抵着玻璃窗,斜视着还在教室里吵闹的最后几个男生,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今天刚更新的动漫。


等最后一批人离开教室后不久,亦羊偷偷的拿出雨伞,夹在腋下,走到走廊上,目送同学们走下楼梯;再跑到阳台上,直至熟悉的人都出了校门;然后他马上走回教室,背起书包,冲到了走廊上,好像一头被圈养了很久终于被放到新鲜草地上的山羊,活蹦乱跳的。


余光透过隔壁教室的后门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亦羊放慢脚步,又折了回去,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往教室里望去。他看见自己暗恋的女生正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心跳速度不知不觉便提了上来。他悄悄的往前走了几步,藏到了阳台的立柱后头,从教室门里偷偷看着女孩的背影。雨突然下大了,雨水溅湿了他的后背,他稍稍挪了脚步,终究避不开飞溅起来的雨水。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亦羊猛地转过身,双手搭在湿漉漉的栏杆上,时不时抬头看看四周,装作正好站在那儿等雨停的样子。可女孩并没有发现他。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身子,发现女孩已经坐到了窗边。


她的背影真好看。


她的头发真好看。


她今天穿的新裙子吧,都弄湿了......真好看。


她手链是谁送的呢......真好看。


她为什么还在教室里呢?在写作业吗?不会是忘了带伞了吧?怎么会呢,她是这么细心的女孩,昨天不还带伞了嘛?可是,她不会真的没带伞吧?......于是,懵懂的男孩陷入了和喜欢的女孩一起撑伞回家的幻想中,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憨憨的笑,脸颊暖暖的。突然,他又猛地摇摇头,为自己的笑容感到难为情。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教室里灰蒙蒙的,亦羊已经看不清女孩的样子。这使他获得了巨大的勇气,他握了握手中的雨伞,终于走到教室门口。


咚咚咚,他用伞柄敲了敲教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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