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吧第446届风云『聊斋志异』第二轮银指环贴杀陆判ZY(杀手)(真身:青箬晚钓)
血摩托(一)
2010年秋,刚读研三的我申请到贵州做傩戏田野调查,一方面为民族学论文做准备,另一方面是去见在盘州支教了三年的男友。
男友支教的地方不在市区,而是在最偏远一个民族乡,那里平均海拔两千米以上,是当地最穷的地方,上下山全靠摩托车在一条人工凿出来的简易公路上骑行。公路狭窄,不到三米宽,下面是万丈深渊,性子野的民族同胞才敢骑着摩托迎着山风在公路上穿行,我和男友上下山都依靠他们。好在山民特别纯朴,加上男友是村小学唯一的教师兼校长,承包一至五年级学生所有的课程,特别受人尊敬,所以我们受到特别优待,只有我们需要用车,村里总会自发的骑手驾着摩托车停在学校的小操场上给我们当免费的专职司机。
但每次上下山都是一次生与死的体验,记得第一次上山时,是村里三辆摩托来接我的,一辆驮着男友,一辆托着我的行李,一辆载着我,当我跨上摩托车的那一刻,我闻到山里的骑手不怎么洗澡而散出的气味,更可怕的是他还喝了酒。之前男友告诉我山路是如何险峻,已经有好几个人骑着摩托冲出公路,他们竟然敢喝酒下山。
我挣扎着要下来,男友看到我特别紧张,不断安慰我:喝酒是因为上山寒冷,需要喝酒御寒,但是载我的骑手是村里技术最好的骑手,技术一流。
年轻的骑手也露出憨厚的笑容,用贵州方言告诉我:“我莫得问题呢。”
为了爱情,我最后还是同意和男友上山,一路上把心提到嗓子眼,根本不敢看公路两边,特别是外侧的万丈深渊。而男友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一路上用当地方言与他的骑手笑谈,不时哈哈大笑。我揣着四个小时的紧张,终于到达村里。有几次我感到山间的气流涌动,差点把摩托车带下公路,可是又被骑手给拧回来,我想哭,但理智告诉我,我的紧张会影响大家,增加更多的危险,只能闭着眼睛狠狠憋着。下车时双腿颤抖,我已经没勇气下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男友选择跟我在一起,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当晚我与男友摊牌,明年读完研究生我二十五了,也该到了结婚的年纪,问他选择娶我,还是留在这里,如果选择我,必须在一个月内结束支教。
男友当时态度坚定地告诉我,他当然要选择我,明天就打报告给教育部门,请调上面拨老师过来。
我一边在山上整理先前完成的调查资料,写开题报告,一边等男友进行交接,偶尔也会帮男友代一会课。山上生活枯燥,但山民十分热情,主动帮我们担水,送来鸡蛋、荞麦、土鸡等,甚至每天都有摩托车骑手到学校里问:宋老师,要不要到市里耍?
我是不愿走下山的路,如果要走,就是和男友从这里永远的离开。
我不敢下山,需要到生活用品都是骑手们从市里带回来,甚至是为了我的需要,他们专门下山。这让我很矛盾,我想带走他们孩子的老师,他们却每天这样热情对待我,而我要捍卫我的幸福,必须这样做。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短,毕竟男友对我非常顺从,除了教书,都在陪我。我每隔几天都怎他的进度,他说一切进展顺利,结束支教工作都在顺利推进。
然而一个月快结束时,还是没见到有老师上山对接,村里风平浪静,谁也没在意男友将完离开。
我终于坐不住了,在期限来临到前一天我到村里找几位家长打听,问他们知道不知道男友要结束支教的事情,他们的反应都是一样,一脸诧异加难过:不可能吧?没听娃娃们说,娃娃们都喜欢陈校长,陈校长前天还和大家喝酒说要把今年入学的娃娃们送进市里初中。
感情给老娘玩三十六计呢?陈笑,你在这里高尚奉献,老娘却拖你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