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届群杀《苍玄录》第二轮参评贴(共搜集有12帖,此为第2帖)
(作者:逢;提交人:逢;提交时间:2021/11/29 20:55:30)
第二轮东区:剑心(贴杀魍魉,攒刀,2刀都砍魍魉,参评) 发帖心情 Post By:2021-11-28 20:16:24 [只看该作者]
《剑心》
引子
九州大陆东南一隅,有一高山,直插云天,形如剑状。此山终年隐于云雾,凡人难窥全貌,只因剑阁坐落于此,故人称“剑仙山”。剑阁为修真界四大派之一,以剑闻名。二十年前,因一场内乱,剑阁元气大伤,险些从四大派除名,但新任阁主顾渐铭的横空出世,使得剑阁于大乱中保留了一线生机。
一
今日是剑阁一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门仪式,也是历经重重考验、被收入门墙的少年们,正式成为剑阁弟子的一天。往年入门仪式皆由阁主义子、剑阁大师兄剑十三操持,今年却破天荒地由阁主亲子、修真界出了名的纨绔公子顾奕臣出席,为这些刚入门的懵懂少年介绍门派的历史和规矩。
顾奕臣努力忽略隐隐作痛的双膝,在这群求知若渴的少年面前,竭力表现出前辈应有的风范,讲述着他脑海里不甚熟悉的剑阁辉煌历史和甚是熟悉的剑阁规矩——
“俗话说,剑仙山上有剑阁,剑阁之内有剑仙。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剑阁的剑虽好,但剑阁之外,亦不乏绝顶的用剑高手,仅我知晓的便有一人。”面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顾奕臣心下大乐,继续一本正经道:“世人皆知剑阁,却不知寂剑。寂剑,以剑为名,以身养剑,人剑相通,一剑可使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
正当顾奕臣夸夸其谈,忽闻堂外一声重重的咳嗽声。顾奕臣登时收起了笑脸,身子立得笔直:“即便如此,我们剑阁作为修真界剑修门派之首,自然有其道理。剑阁武学之奥妙,终我们一生都无法穷尽,而吾辈剑修,更应该上下求索,攀登剑道顶峰。接下来,我来讲一讲剑阁的规矩,在座的各位务必认真听、用心记,明白在剑阁哪些当做,哪些不当做。”
一番口干舌燥之后,顾奕臣终于在剑十三的点头示意中得到了解脱。他片刻也不想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剑十三的视野里,随后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绕过小门的守卫,直奔山腰而去。
世人不知寂剑,他却知晓。他不但知晓,还知道寂剑在哪儿。剑仙山不但有剑阁,还有寂剑,这是他与寂剑共同的秘密。
顾奕臣年幼时便性子顽劣,整日翻墙揭瓦,闹得剑阁上下鸡犬不宁。当时剑阁正值百废待兴之际,顾渐铭和剑十三没空管他,岳松又是个铸痴,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炼器,折腾够了可怜的护卫和新弟子们,顾奕臣的心便飞到了剑阁外头。一日趁着周围人不注意,竟偷偷溜出了剑阁。
结果乐极生悲,顾奕臣跑到山腰时,光顾着玩,脚下一滑,直直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他吓得闭上了眼睛,可不一会儿,便觉得身子一轻。顾奕臣睁开眼睛,望见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男人,双手托住他的身子,正认真地看着他。顾奕臣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对着那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后来顾奕臣才知道,这个好看的男人叫寂剑,他的剑也叫寂剑,剑法之高绝,远在自己之上,甚至不逊于父亲。寂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每日不是用血养剑,就是对着剑发呆。最开始,寂剑嫌他吵闹,将他丢了出去。可顾奕臣太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了,在剑阁里,大家不是让着他,就是忙得没工夫搭理他,所以顾奕臣把这辈子的钻劲和韧劲都用在了寂剑身上。一次次被丢出去,一次次又跳进来。寂剑不胜其扰,与他约法三章,在顾奕臣再三承诺不透露他的所在后,将进迷谷的方法告诉了他,自然也就默许了他的折腾。
顾奕臣让原本幽冷的迷谷热闹了不少,寂剑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沉默寡言、浑身充满阴冷的死气了。
二
顾奕臣进迷谷的那刻,寂剑感受到阵法的波动,便知晓他来了。在这里,顾奕臣自然无需遮掩,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色,径直往屋内走去。
寂剑正在屋内温养宝剑,闻声抬头,打量着来人仍有些不自然的步伐,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顾渐铭又罚你了?”
顾奕臣随意地坐在软榻上,揉了揉仍有些酸疼的膝盖,懒懒说道:“可不是,跪了六个时辰的思过堂,还被关在书房抄了整整一天的剑阁祖训。阿寂,你知道我们剑阁祖训有多长吗?比书架上的话本还厚!”说罢,两指轻伸,比出了一个宽度。
“你这回又闯了什么祸?”望着软榻上仿佛没了骨头的懒散公子,寂剑难得有心情探究了起来。
这下顾奕臣可来劲儿了,若不是顾及膝盖的不适,恨不能直接跳将起来:“还能是什么,老爷子又要让我接手剑阁了,我不愿,跟他顶了几句,就被罚了。”又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性子阿寂又不是不知,剑阁交到我手里,那还有出路嘛?我可不想成为剑阁的千古罪人,还不得被祖师爷们念叨死。”
寂剑放下剑,又取了软枕,轻轻搭在顾奕臣的双膝上,随口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事顶撞你爹了,怎么这回罚得这样重?”
“唉。”顾奕臣叹了口气,声音也低沉了下去:“老爷子近来剑心不稳,要闭死关了。剑阁的情况你也知道,上一代菁英凋零,十不存一。这一代里,仅有大哥和我勉强能称上得到父亲真传,可大哥经脉受过重创,修为难以寸进,我又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老爷子不气就怪了。”死关,顾名思义,乃是于绝境中博得一丝生机,没有三年五载,是出不来的。若是闭关有所顿悟,自是绝处逢生、一日千里,可若闭关失败,就可以直接交代后事,等着兵解了。
寂剑暗道难怪,顾渐铭心知此遭生死难料,这是要提前安排剑阁的后路了。“剑十三经营剑阁多年,人脉自不必提。论手段,他也不输于你父亲,怎么顾渐铭就不把阁主的位置传了他去?”寂剑拍了下榻上的剑阁小公子,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每次这样说,老爷子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哥是我爹一手带大的,他的本事,我爹再清楚不过了,别说代管剑阁,就是带领剑阁重现荣光、一登修真界顶峰也未尝不可,怎么偏偏就不放过我。”
寂剑无奈道:“眼下你躲来我这里是没用的,既然顾渐铭那里说不通,何不去找找你的好大哥?”
一提及剑十三,顾奕臣更是郁郁:“大哥天天板着个脸,比我爹还凶。而且他一向为我爹马首是瞻,我爹指东,他绝不往西,不然区区一个剑阁,怎么能困了本少爷这么多年。”说至最后,顾奕臣愤愤不平,目光中满是控诉,仿佛受了近二十年的委屈。
寂剑与顾奕臣相识十余载,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知道这位剑阁小公子惯会装佯作怪,只淡淡道:“长痛不如短痛。你要么收拾收拾,准备去当少阁主,要么就去找剑十三,别扰了这里的清净。”
少阁主是不可能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的。顾奕臣别无他法,只好垂头丧气地从榻上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迷谷。
三
待顾奕臣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剑十三的住所时,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
入门大会结束后,剑十三又检查了门中其他弟子的功课,日色渐晚才去用了晚饭,现下正在庭院里练剑。剑十三英姿挺拔,练剑时更是势若鹰隼,形如蛟龙,一招一式均有当今修真界用剑翘楚——剑阁阁主顾渐铭的风范。若非顾奕臣与其师出同门、又有着惊人的剑道天赋,是极难发现其身法腾挪间的细微凝滞的。
二十年前,剑阁内乱。因叛徒陡然发难,老阁主云枫功力尽失、被囚于暗室,少阁主云霁不知所踪,仅余云枫之徒顾渐铭苦苦支撑。为护义父周全,剑十三抱剑随侍、寸步不离。后内乱平定,顾渐铭取云枫代之,成为剑阁新一任阁主,但剑十三却于此役重伤濒死,全身经脉俱裂。顾渐铭重金延请名医,却只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即使温养多年,到底留了暗伤,武途一道只得中止。
为此,顾渐铭自责了许久,剑十三却不以为意,仍旧做他最忠诚的臂膀、最好用的利刃,即使顾奕臣出生,也不曾改变分毫。
与顾奕臣性格相反,剑十三待人接物不苟言笑,律己极严,阁中弟子多得剑十三指导,对他既畏且敬。若是由他来当这个阁主,想必是极得人心又极其称职的。
顾奕臣在院外想得出神,这厢剑十三发现师弟到来,停下剑招,抬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道:“进来。”
不多时,一个缩手缩脚的青年出现在了院内,接触到剑十三的目光,立刻站得笔直,口中磕巴道:“大,大哥。”
剑十三看他这模样,心下觉得好笑。顾奕臣熊起来连他爹都不怕,却偏偏惧极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兄长,每次闯了祸,都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这回将义父气得不轻,还能主动过来,打得是什么算盘,不动脑子都能猜到。
“若是为了不当少阁主的事情,那你可以回去了。”剑十三板起了脸。
顾奕臣脸色一白,仍旧咬了咬牙,艰难开口:“大哥,你和爹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不是那块料,你们应该最清楚。我爱吃、爱喝、爱玩乐,这都不是一个少阁主应该做的。”
在剑十三越来越严厉的逼视下,顾奕臣将脖子一梗,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没有一丝犹疑:“大哥,现在你们都觉得我是个不思上进的纨绔,浪费了这一身资质,丢了父亲和剑阁的脸面。可你们在乎过我的想法吗?我能受得了你们的误解苛责,能受得了日复一日、不分寒暑的练剑,可我就是不喜欢被拘束,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剑阁的担子太沉了,我扛不住,求大哥帮我。”
见顾奕臣被迫到了这个地步,剑十三长叹一声,转身向屋内走去。顾奕臣刚才一鼓作气,剑十三一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腿肚子也绵软了起来。
剑十三进了屋,见人没跟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不滚进来,磨磨蹭蹭的,方才和我较劲的胆子去哪儿了?”
顾奕臣见剑十三没真的生气,悻悻跟进来,嘴巴也开始不老实了:“这不是才被罚跪思过堂,膝盖还疼着呢。”
剑十三给他倒了杯茶,见他坐下,这才正色道:“你可知道父亲为何要让你当这少阁主?”
顾奕臣摇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难不成父亲信不过大哥?
见顾奕臣眼神乱转,面色变了又变,剑十三如何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当即便低喝道:“少在那胡思乱想。你可知晓剑阁上代少阁主云霁之事?”
顾奕臣继续摇头,剑阁之乱时,他还未出生。因那一役太过惨烈,阁中侥幸存活的老人皆讳莫如深,不愿多言,故而他只知晓大致的经过,其中曲折自不得而知。
剑十三呷了口茶,方才说起当年之事。
四
二十年前,剑阁阁主还是云枫。
他有一徒,即顾渐铭;还有一子,便是云霁。
顾渐铭天赋极高自不必说,云霁更是天生剑骨,于剑道悟性绝佳。二人俱承袭云枫毕生所学,在修真界素有“剑阁双璧”之称,风头一时无两。
时日一长,剑阁下一任阁主之属,便成了盘桓在云枫心头上的一桩大事。
云枫属意的,自是他的儿子云霁,人总是有私心的,剑修也是人,当然逃不过七情六欲。
可云霁虽然在剑道上进境神速,性子却和顾奕臣一模一样。整日走鸡斗狗、呼啸闾里,最不喜为俗事所拘。若不是他没因此落下修为,可能早就被云枫狠狠管教了。
云枫私底下将打算告诉云霁,想让他以后收收心,为接手剑阁做好准备。可云霁当即便反对了父亲的安排,平日里依旧没个正经模样。云枫心知,若是好言相劝,云霁必不肯依,思来想去,只好狠狠心,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他直接当着剑阁众人的面,将象征阁主权力的令牌给了云霁,宣布云霁是下一任剑阁之主,随即便闭了死关。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云霁被瞒得死死的,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云霁少年意气,自然不会乖乖地被绳子牵着走。于是,他将剑阁的令牌留在了房里,竟然来了个离家出走、不辞而别。剑阁阁主闭关、少主失踪,长老中的叛徒趁机发难,整个剑阁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剑十三看向顾奕臣,面沉如水:“剑阁之乱,便由此而始。”
顾奕臣从来没听过这些事情,呆呆问道:“那后来呢?”
“剑阁遭此一劫,云枫在闭关中遭叛徒偷袭,走火入魔,形如废人。父亲请得岳松叔出山,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整顿好剑阁的残存精英,向叛徒发起反扑。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剑阁青年一代几乎全军覆没,你娘也受了内伤,生下你不久就去了。可笑的是,云枫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惦记着他的儿子,想让他继承阁主之位,但当时剑阁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剑阁重振声威的阁主,所以父亲拒绝了他。”
“所以,我的好师弟,你还想令剑阁重蹈覆辙吗!”剑十三厉声问道。
顾奕臣沉默了。他开始思考,如果他是云霁,会如何去做,是放弃自由,还是承担起自己一直惧怕的责任;假如父亲作出了和云枫一样的选择,他又会将如何面对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剑阁。
良久后,顾奕臣的目光变得坚决。“大哥,若是父亲真的下定决心,将剑阁交给我,那我绝不逃避这份责任,努力学会当好一个阁主,至少,我不会像云霁那般离家出走。可你也知道,我不是这块材料,约束自己尚且困难,又何谈管理剑阁上下,带领他们站在修真界的顶峰?”
听到顾奕臣掷地有声的回答,剑十三仿佛真正认识了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师弟。他赞许地看了顾奕臣一眼,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顾奕臣面前。“你看这是何物?”
“阁主令牌!”顾奕臣惊呼,目光又惊又疑。
“傻小子。知子莫若父,父亲不是云枫,他既知你志不在此,如何会强人所难,让你像云霁那般,去做那磨人的选择?”
剑十三顿了顿,又续道:“他本想直接和你说的,但被我拦住了。你这十几年过得浑浑噩噩,若不逼上一逼,怎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父亲闭关在即,我不愿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遗憾,剑阁也再经不起第二次内乱了。”
听出剑十三话里的怅惋之意,顾奕臣心中一紧,鼻头有些发酸:“可是父亲此次闭关……”
剑十三轻叹道:“父亲接任阁主不到三天,云枫就去了。云霁二十年踪迹成谜,显然怨气未消。父亲心中有愧,可又别无他法,此事终究成了他的心结。先前剑阁百废待兴,父亲忙于大小事务,自然无暇去想这些,可时至今日,这道心结还是影响了父亲的剑心。”
“剑阁的将来,就要靠我们了。”顾奕臣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剑十三的这句话,连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五
顾奕臣又去迷谷了。
每当他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都会去找寂剑,这已经成为十几年来的本能。
寂剑望着趴在桌边、蔫头耷脑的青年,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将手搭上顾奕臣的肩膀,轻声道:“小奕,你怎么了?”
“我爹把剑阁传给大哥了。”顾奕臣闷声说道。
寂剑一愣,“这不是好事嘛。”
“可我快没爹了……”顾奕臣声音里带着哭腔,寂剑低头一看,青年的眼眶都红了。
寂剑不擅长哄人,只好笨拙地摸了摸顾奕臣的头,认真询问起了缘由。青年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来龙去脉,没发现站在一旁的寂剑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面色变了数遍。过了半晌,才似下定决心一般,解下从未离身的剑,将它放在顾奕臣的面前。
听见声响,顾奕臣抬起头,一眼便看见桌上放着的宝剑,面上浮起了疑惑。
“将他带给顾渐铭,就说往事已矣,要向前看。”耳边响起了寂剑的声音。
尾声
三年后,顾渐铭闭关的剑庐外剑气纵横,直贯云霄。但凡在剑道上略有小成的剑修皆能看出,此道剑气内力沛然,至真至纯,显然剑庐之人的剑心已臻圆融。
顾渐铭不日出关的消息,使剑阁上下都充满了喜悦的气息,顾奕臣自然第一时间赶到迷谷,和寂剑分享了这个喜讯。
顾渐铭刚离开,寂剑便在庭院里摆好杯盏,煮起了香茶,那架势似乎是在等人。果不其然,茶将将煮好,谷口的结界便被触动。来人寻不得法门,却也不肯唐突,只在迷谷外静候。
寂剑慨然一笑,将阵法打开,那人步入庭院,正是剑阁少主剑十三。
“暌违多年,如今再见,恍如隔世。可惜这里只有薄茶两盏,未能如以前那般痛饮了。”寂剑望向面容熟悉的来人,忽然开口。
“你,变了许多。”剑十三的声音满是感慨。
“二十年了,树犹如此,人又如何不变?”寂剑啜饮了一口杯中茶水,缓缓说道。
“说来,父亲这次能破除心结,顺利出关,多赖你之助。”剑十三目色诚恳。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已经放下了。”寂剑顿了顿,话锋一转,竟带了几分揶揄。“再说,这些不全在你的计算之中吗,我的好师侄。”语罢,竟轻笑了起来,整个人灵动了不少。
见眼前之人又现出当年“剑阁之璧”的风采,剑十三心下多少有些安慰。“今见故人无恙,我心甚安。以后,奕臣就劳你多加照看了。”
“十三,你果然有个七窍玲珑心。”寂剑心下畅快,举盏相邀。
剑十三一饮而尽,随后也笑道:“剑阁的七窍玲珑心又不止我一个,你以为我那师弟就没看出来么。”
清风过,一院茶香,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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