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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夜染衣/(共搜集有10帖,此为第1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9:49:22)

屋檐下的冰凌

《我的世界下雪了》,山东画报出版社“简朴生活丛书”中的一本,米白泛黄有粗糙草木纹理的封面,中上端印了东北疏疏的木栅栏。扫一眼,就有温情和安详暖暖地泛上来。

迟子建著。

这个人的书是不能不买的。这个人的文章是闲着忙着痛快着伤感着都忍不住拿出来翻翻的。可以不细味,但轻易就能沉浸。

八年前,我有一本迟子建的小说集《向着白夜旅行》。草草看后,并不觉得多么喜欢,只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不是所有的女作家且很年轻的女作家都能有趣的。让她们空灵、优美、沉郁、甚至阴暗都更容易些。也因此她们制造出的文字若不无病呻吟,自戕自怜,就是愤世嫉俗,针针带血。迟子建起码是有趣的——并且这有趣完全有别于男人们的贫嘴或是滑头,也有别于那种正式意义上的“诙谐”或者“幽默”,就只是简单的有趣。本质上非常天真然而又必须非常敏感的人才能信手营造出这般况味。

后来读了《花瓣饭》。这篇小说的名字和迟子建的文风珠联璧合,两相辉映。花瓣与饭。最艳丽的与最朴素的。最浪漫的与最平实的。精神世界里最绚烂的焰火与现实生活最安稳的土壤。她巧妙融合——不,在她心里她们从来都是相依相存的,决不是我这样把她们泾渭分离土归土尘归尘,所以才能浑然天成滴水不漏。这篇小说里,一样也有着摧残,有伤害,有恐惧,有灰暗,有的,不是没有——她只若无其事,轻描淡写,使一切又回归了美与爱。美与爱。在她笔下是多么温暖的两束强光,什么样的阴影还能存在?

《花瓣饭》这篇小说依旧是有趣的。连她本人写作时也未必会在意的有趣。这好比一个孩子,童言无忌也全是符合自己想法心性的话,人家听着可笑可恼,他都浑然不觉。就这一点说,迟子建灵魂的某一部分,从未随了时光的流逝而成长,她成功地挽留了生命中最华彩的乐章。

然后读了《雾月牛栏》,我被这个人和她的文字牢牢地拿捏住,成了蛛网边一颗无力逃走的飞虫。

再看到这本散文集,《我的世界下雪了》。这是纯粹的脚踏实地的美——邻里,动物,家什,往事,永远的乡愁北极村,却美得华彩纷呈浩瀚无边。像自油黑的土地上蓬勃生长了红的高粱白的棉花黄的稻谷——生活的本质依旧朴素,却在她的文字里迤逦成一幅华丽精美长轴……

对于我这生长在农村熟悉着农村的人来说,处处细节都似烂熟于心的。能会心而笑,也能因相同的惆怅潮湿眼眶。

无可否认,她的文字依然有趣。但我忽然明白这有趣决非刻意营造,而是随心而来。我想,这个集子里每一篇散文也都可以是一首儿童诗——那种失传已久的儿童诗。

但有一篇,像一支破空利箭,带了最深痛的悲哀直袭而来。自洛阳回家的列车上我读到它,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一路。

《灯祭》。

“我愿意请他回来,而永远不希望送他回去。天那么冷,他又有风湿病,一个人朝回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字字都在滴血。

写下这段话的时候,迟子建又是什么心情呢?

哭一路——无声的,但泪擦了再流,擦了再流。虽然我曾自诩自己的泪腺已经丧失机能。“国难”遥远,“家愁”太近。我因深爱自己的父亲而体恤那个失去父亲的女儿,并因那个女儿对父亲的深爱直面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恐惧——如果有一天,必定有一天,我也会有着和她写下这段话时一样的心情……

她写《灯祭》的时候是28岁。这篇文章也曾收录在另一本散文集《伤怀之美》里。但读《伤怀之美》的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那么年轻,哪里懂得岁月的一路奔流,哪里知道悲欢以及离合?如今是稍微懂得了,并十分知道珍惜 。在另一篇最近的散文《棺材与竹板》里,又看到有这样的句子:直到我中年经历了婚姻的变故之后……我并不能很好的明白。但“中年”这个词和“变故”一样,让我悚然而惊——她出名那么早,八年来的阅读里我一直固执地将她的真实年龄停留在最初读她的那个时候,并一直固执地将她的心理年龄停留在孩提,但她自己说,“直到我中年经历了……”,原来我跟在她踩下的脚印一路走着,已经看她从青年走到中年!不久后,又看到钱红丽的随笔《你在读什么》,也明白了“婚姻的变故”——中年了的迟子建又经受了丧夫之痛。《木匠与画匠》里她还写了新房的装修,喜气洋洋,小妇人味道十足,而松香未散,那人已经不在。心火烧火燎地替她疼起来,自内心,早已一相情愿地不觉得和她仅仅是一个作者与阅读者之间的关系,她,似乎就在自己身边,一个极有趣又极敏感的孩子……

插图里有她的照片。每张照片上,她都在笑。有一张是东北辽阔纯净的雪地,她穿了大红的羽绒服(黑白照片,但我相信她的衣服是红色的),笑容无比明亮。我久久地凝望她的笑容。

小城太小,自暑假买到这本《我的世界下雪了》之后,我没能够看到她写的新文章。敲打这些字的现在,我忽然想,我也是不敢看的。我怕她文章里可能会出现的沉重、寥落和苦难。我怕这样明亮的一个女子久久地沉进黑暗。我替她不舍得。曾经看过一句话:女人要靠才气博得爱情,无异缘木求鱼。也有人说,不要相信一个写作者的感情,如果连这些都不能装出来都骗不了人,他(她)还怎么混。是的,别人或者是这样,但迟子建不是。只要沉浸于她的文字,就会深深地爱上这个女人,胜过爱她的文字。

见过北方,寒冷冬天,屋檐下长串长串悬垂的冰凌吗?极晶莹到凛冽,极华丽到夺目,极剔透到孤寒,——但,从不叫人觉得冷,只叫人想起童年,想起家,想起游戏,笑声,温暖,还有春天。

她的文字给我温暖,我希望她的心灵里一直住着春天……

*************************************

柳州,我不说再见



在论坛里他的ID叫做梨加橙,他说那是他最喜欢吃的两种水果。我的ID叫做血蝙蝠,因为我总是在夜间出没。最天真和最恐怖极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我们同是水版版主。

他热衷灌水是生活太累想要放松。而我是灵魂太累想要放松。

都不是初识风月的孩子,更知道网络上的爱情是海市蜃楼,依旧沉沉地陷下去,一片温暖沼泽。起初只是梨加橙与血蝙蝠的爱情,终有一日,换做了柳州男人黎思繁和成都女子张潜。

把身份证上那个分辨不出性别的名字敲给他时,他半日沉默。以为他掉线时,QQ闪动:浅浅,浅浅。

大漠风沙顷刻溶解成杏花烟雨。我反反复复地念,想微笑却终于落泪。无限霸道又无限温情,浅浅,浅浅。只有他可叫我浅浅,我亦只是他的浅浅。

千里外的柳州他的唇齿也该发出这两个音节,缠绵低回:浅浅,浅浅。

一般是从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最宁静美好的时刻。感觉不是在聊天或者灌水,而是寂寂无人的华丽殿堂,他拥我缓缓跳一曲华尔兹。

十二点他准时下线。我从不对他说再见。我只说,抱抱。

他总是说,恩,抱着呢。

然后他的头像黯淡。我望向窗外深黑的夜色,抽一支烈烈的烟。在满室辛辣滋味里杜撰我永远也杜撰不完的男女情爱。写到累的时候,我会双臂交叠把自己抱紧,似乎他犹在抱着我。

思繁。抱紧我,别松开。我是多么寂寞和冷,我的手一年四季都冰雪的凉,只有在你怀里,我会感觉温暖。



他发许多照片给我。周岁的黑白照上,小思繁已经有双会放电的眼睛。八岁时系上了红领巾。十四岁,喜欢同桌会下围棋的女孩。到今天,做了著名公司的销售总监,西装领带依然遮不住他天生的书生意气。

我喜欢轻轻地伸出食指,轻轻地去触摸他粗砺的眉,触摸过他身后,柳州城金属色的山。

柳州。认识他之前我对柳州几乎是一无所知。我仅仅知道那里生产一种牙膏,广告做得铺天盖地。最多的印象也只是在张晓风的散文里,我最热爱的****才女温情脉脉地怀念自己童年时的乐园,迷醉感慨:环柳皆山,那金属色的,一层层一波波涌向我心底的山啊。

而他在柳州。柳州就此不同。中国地图上浩繁的点与面里那是最美丽的一个点。遥远而贴近,凄凉而温存。柳州,那个城市里有个二十八岁的名叫黎思繁的男人,他是我爱的男人。

思繁,我多么想要真真切切地触摸。而不是隔着这荒凉的电脑屏幕。



林打来电话。浅浅,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你来。

许久,他敏感地问: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你不一直都盼着吗?

不。我慌忙掩饰:是太高兴。

挂掉电话,我发疯一样地预定机票收拾行装,我要去柳州,我一定要先去柳州,一定要见到黎思繁。

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等他。满眼是柳州迷离的灯火。一城的山,一城的树,空气里是橘柚的芬芳在流淌。他向我走来时,我不能心跳,不能呼吸,甚至,仓皇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不是十八岁的女子,自以为已经铁石强硬冰雪通透,却忽地又成了初恋时那个忐忑不安的孩子。

浅浅。他轻轻唤我。电话中我无比熟悉的声音,许多个暗夜里缭绕于我耳畔的清朗声音。我站起来,微笑与他相对。他实在不像二十八岁,单薄,神情似乎有稚气,只是眉毛深浓如墨,倔强凌厉。静静地凝视他,我低低地问:抱我,好吗?

他用力将我拉进了怀里。浅浅,抱着呢。

抱着呢。心跳叠合心跳呼吸感应呼吸。柳州城在山里,他在柳州城里,我在他的怀抱里。抱着呢,抱着呢。

我踢掉高跟鞋。凉凉的嘴唇从他的眉滑落到他的唇上。



他向公司请假,然后关掉手机。世界从此是荒岛,只可容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而柳州便是刘郎的天台襄王的巫山,就这么醉,就这么沉沦,管他人间千年。


他说他想不到我会这么高这么瘦,一片轻轻的草叶,抱起来像可以把我揉碎。他说我的眼睛里有沙砾,望向他时会硌痛他的灵魂。他叹息着说,浅浅,我好象认识你几生几世了。我笑,去吻他深浓如墨的眉毛,而心抽痛不能自抑。没有几生几世啊思繁,只有此刻。此刻我们相见,凝视,拥抱,绵长短暂,甜蜜伤感。


两天里他牵我的手走遍了这座城市。我们去看望他幼儿园时骑过的木马,他小学时栽下的柳树,他中学时和初恋女孩坐过的石椅。就这样,走过了柳州的一木一瓦,走过了他二十八年我未曾参与过的悠悠岁月。


只是不肯去他的公司,他的家。


深夜的街道上,他追我,我一边笑一边跑,淘气地跳起来够街两侧橘树的叶子。车水马龙,灯火迷幻,我们是孤注一掷的两个孩子,甘做一生拼,只尽今日欢。


这梦一样美的柳州。



第三天他带我去了鱼峰。据说那是刘三姐成仙的地方,很小但是极美的山。正是初秋,山容澄清而微黄,天更高更蓝,满谷清凉的风。


他一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直到峰顶。在刘三姐的石像前,我们伫足,他讲给我刘三姐和阿牛哥的故事,那幕爱情被山歌渲染得无比艳丽芬芳,也仍如山歌般质朴纯净。然后他说,浅浅,我唱山歌给你听吧。


在我耳边,是缠绵、悠长带了微微凄清的调子:


哥一山来妹一山,要想见面难上难,有朝一日感动那山神爷,唯愿两山并一山。日出东头你叫唤我,日落西山能不守在妹身边……


他盯牢了我的眼睛,目光炯炯:浅浅,你愿意两山并一山吗?愿意吗?


我低下头,避来那两簇燃烧的火。很久很久的沉默。他努力对我微笑,将一朵不知何时采下的雏菊簪在我卷曲的长头发上。


清晨到日暮。夜色终于浓浓弥漫。柳州成金属色的秋山里,只剩了我和我深爱却不能相守的男人。俯视静夜空山下满城明亮灯火,我把双手合在唇上,放肆决绝呼喊:

我爱黎思繁——


幽深山谷激荡着悲凉回声:我爱黎思繁,我爱黎思繁……



他一周假期的最后一天。也是我来时告诉他我要逗留的最后一天。在酒店十二层的那个温暖房间,我们疯狂地彼此融入。身体是通往灵魂最近的路。

某个瞬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锁骨上。是这个二十八岁的男人的泪。我咬住嘴唇,很疼。疼才让我感觉真实。我们曾经真实地拥有,不是梦。

黄昏,我拉开窗帘一角,静静地看下面繁华的龙城路。高楼林立,车流虹霓,真实感浓重地淹没着我,而愈真实愈觉悲凉。他从后面抱住我,把头埋在我乱乱的长发里:浅浅。

把一枚小小的、精致的钻戒,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浅浅,留在柳州,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凛冽光芒将我刺痛。我转过身,整个投入到他怀里。思繁,抱抱。

他搂紧了我。浅浅,抱着呢。

凌晨三点。思繁在熟睡,睡容沉静如婴孩,只是眉峰淡淡地锁着。我起床抽了一支烟,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边抽烟。在缭绕的烟雾里凝视他,直到确认已经用一把刻刀把他的样子刻在心版。然后,在他深浓如墨的眉上,我从照片上第一次看到就心疼的眉上,留下一个烟草味道的吻。

钻戒有点小,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摘下来。手指辣辣地疼。但是如果可能,我愿意这种疼痛的感觉一直存在永不消退。直到我死。

放在枕边。他睁开眼睛应该可以看到。

思繁,原谅我。四年前我的无名指已经接受过另一个男人的钻戒。他正在隔海那个小小的岛国等我,他叫林,是我的丈夫。我会在他的身边,继续做一个安静平和的妻子,虽然无眠的暗夜里会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我爱的男人睡着,美丽的柳州也睡着。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我双臂交叠把自己抱紧。思繁,抱抱。柳州,抱抱。

我不说再见。我知道永远不会有再见。血蝙蝠没有和梨加橙的再见,浅浅没有和黎思繁的再见。柳州,我不说再见。

轻轻地唱起那段山歌:哥一山来妹一山,要想见面难上难,有朝一日感动那山神爷,唯愿两山并一山。日出东头你叫唤我,日落西山能不守在妹身边……

眼泪无休无止地落下来。怎么可以这么多这么咸啊,比柳江水更多比死海更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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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一、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你曾经给过我什么呢?握在我掌心的是一大片空白,你所给我的,不过是初初相识时,那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 我不是贪心的人从不敢去要求什么。只给我一粒草籽就足够我种植春天了,只给我一枚鸟羽就足够我去渲染蓝天了,只给我一句温柔的话,我就可以想象无限多无限好,只给我一张薄薄的纸,我就可以写一首诗,无限长,无限绵密妖娆。  
给我万丈阳光中的一缕,我就可以用极高倍的放大镜,制造出火焰升腾燃烧。  
呵,最好什么都别给我——给我一杯淡茶,饮尽后我便将体味灵魂永远的焦渴;给我一丝轻弦,我要用一生去弹那荒凉的相思调;给我一段路的同行,我将独自面对更寂寞的山长水迢;给我一朵花开的时间,为了修剪那残枝败叶,我的余生,将被锤炼成一把冰冷坚硬的剪刀。  
最好什么都别给我,可是却再不能收回,初初相识时,那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  
你只给了我一个微笑,极轻,极薄,又如何能知道,我终将回复以不眠的暗夜滚滚,无边的落木萧萧……   

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仅仅是那一个微笑吗?  
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的掌纹。你的呼吸。你生气了微锁的眉,你偶尔纵容的语气——还有,还有,还有那风一样的云一样的浮在我梦里的你的衣,那锤一样的凿一样的敲击我的心的你的履。  
我竟会期望,自己可以是一种寻常的叫做苍耳的植物,就守在你青衫闪过足音踏响的羁旅,在你最不经意间,以渺微而强韧的姿态,粘紧你,贴近你,让那小而尖锐的芒刺偶然能够楔痛你——若我真能带给你刹那细微的疼痛,便甘心接受你轻轻扬手,将襟上苍耳随意地弹去。  
留我在尘埃里,目送你一步一步,不知情地远离。  
或者,请让我化身于山涧清溪里吧,若疲惫的你经过掬起了一捧,我必是顺你指缝漏出后打湿了袖口的那一缕。我亦愿做一块无语的青石,只待你停歇时染你一抹淡淡的苔迹,再用亘古的时间,来坚守这个温柔又绝望的秘密。 

而我终只是一个寻常女子。  
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当你把一切看的淡薄如衣,可离,可弃,悠悠的是我的心啊,心上疏疏密密的梧桐夜雨,心上重重叠叠的晚来风急。  
在你决定了要转身的刹那,就容我在你肩头奢侈地哭一场,好吗?容我失声而泣容我泪落如雨,容我在青青的你的衣襟上,渗透这比血更腥咸苦涩的液体……   

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你在的,不是吗?  
隔了苍苍蒹葭,隔了茫茫白雾,隔了那顺流逆流都无法到达的距离,在对岸,在水的那方,我一遍一遍笃定地问,你在的,不是吗?  
看不见你的眼睛,却感觉得到你的凝视;看不见你的嘴唇,却感觉得到你的气息。你在。遥远而贴近,模糊又清晰。  
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做最热烈的唱和吗?以那泓碧水,以碧水里相同的云影天光;以长长堤岸,堤岸上相同的绿草迷离杨柳依依。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做最完美的共舞吗?当月光罩我们以银帐日光罩我们以金帐,当漫天那过分明亮了的星光,坠成一帘奇妙的雨。  
且入我诗,我在诗里等你。  
且入我梦,我在梦里等你。  
呵,纵隔着那顺流逆流都无法到达的距离,谁拘禁得了我们的梦魂,谁掩埋得了我们的诗句?在时光之外,在空间之外,在真实之外却也在想象之外,总有一个地方,容我与你紧紧相抱,紧紧相依。  
甚至,就在我们对峙的河里,鱼儿把水泡吐成纯洁的冒号,芦苇把白絮吟成温存的分号,水草蔓延纠结成最缠绵的省略号,而只要一场疾雨,就会以无穷无尽的涟漪,把这张透明的纸写成我们的传奇。

************偶米有学会写杀贴,偶写一个情书试杀好列*****


/天香夜染衣/(共搜集有10帖,此为第2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9:55:13)

第12届孝庄秘史风云第三轮:董鄂血染白马盟

为了加强各宫各院各级之间的联系,紫禁城中耗资万两雪花白银,购置电脑,宽带上网。

宫女,太监们总算有了打发漫长时光的消遣,皇太妃,皇妃,皇太极,也开始混迹于各论坛,各聊天室,连大玉儿的宫门口高挂横额:天下第一板砖!哗,够Ku。

这天夜里,董鄂妃在QQ上与顺治聊天。

乌云珠珠:宝贝,你怎么还不回来?

顺便治治:宝贝,我在下载俄罗斯国环境保护工作经验总结,好应付明天早上太皇太后的检查

乌云珠珠:可人家好想你啊,人家的小心儿好想你啊,人家的小床儿好想你啊

顺便治治:我尽尽快快地完成,宝贝你就等着我的宽厚好列。

——董鄂妃正要再甜甜蜜蜜几句,死机了。重启了几次,都是网络故障。

Kao!他NND破电脑!董鄂妃立即吩咐宫女:传范文程范先生来!

话说此时,范文程已经荣升为宫廷信息课的首席教师,兼网络管理总监——对后一个职位他是很不满意的,认为总监,听上去有点像总管太监,非常有损一个男子汉的气概。

但对自己的工作,他不能不满意:想想看,谁能这么堂而皇之地出入各宫院之间,与那么多霓裳羽衣美不胜收的美人儿面对面肩挨肩地交流?香风细细,软语声声,这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桃花差啊。

他对着镜子,梳了梳自己潇洒的山羊须——武器之一;又用水湿了湿自己有点班白但更显风度的头发——武器之二,再呼口气,收了收自己刚好能放上一只茶杯的翩翩巨腹——武器之三。然后,十分满意地朝董鄂妃的住处出发了。

一路上,他心血来潮,浮想联翩:那董鄂妃温柔美丽,才貌双全,是我的梦中情人啊。我若能得此佳人做红颜知己,哪怕只是在QQ上你侬我侬,山盟海誓,也不枉此生列。这回我一定把她的QQ号烂记在心,想我如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堪称诸葛再世,魏征复生,还怕不能迷倒一个小女人?

到了宫中,董鄂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手拧了范文程的耳朵,一手掂了他的头发,连珠炮一般迸发出来:Kao。你是不是不想好列?蜗牛都比你来的快,你干脆羞愧地好列!信不信我会让你?你这个超级!限你一个时辰将我的电脑修好,修不好!我!

范文程惊呆了。他怔怔地望着这张娇艳无伦的脸庞。那细腻如春天桃花瓣的肌肤,那清爽如夏日早晨荷塘清露的眼睛,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也曾是他认为世界上最有气质最温文的女人,竟然在网络这个大染缸里,成了这般模样!这还是他心仪的女子吗?

啊,他的心,一瓣瓣碎裂了。

他默默地修好了电脑,听着她发出了一声欢叫:哈!My baby!My顺便治治一定还乖乖地等着偶呢!

她扑在电脑上,像饥饿的人扑在满汗全席上一样。她真美。。她一定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一位老,用极为复杂的神情久久地凝视着她,然后,大病初愈般蹒跚地离开了她,甚至没有告辞。

深一脚,浅一脚。宫墙里有隐约的杜鹃啼,悲一声,叹一声。

然后,一口血。鲜红鲜红的一大口,染红了宫门口那棵白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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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白马盟帖杀董鄂妃


/天香夜染衣/(共搜集有10帖,此为第3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9:57:40)

第二十八届碧血剑风云游戏第二轮杀手绘彩萝别黄真

一地花影,中天好月。微凉的风送来不远处荷的香。今夜,宜诗,宜墨,宜醉,宜相思。宜相思。承志,我是多么想你。

今天我已经老去。青春年华是留不住的指尖沙。镜里这个女子,人到中年,朴素,安静,沉默,眼角有细密皱纹,鬓边也早生华发。二十年了,我与你已经整整二十年不曾相见。遥山隐隐,远水迢迢,这长如一生又短如刹那的二十年啊。承志,惟有在对你的怀想里我才是年轻的,但你,你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那座山吗?山上有细密的野石榴树,有火一样燃烧的杜鹃,天无限高远,无限蓝,云无限变幻,无限舒展;你还记得满山奔跑呼喊的那两个孩子吗?记不记得谁牵了谁的手攀上最高的岩,记不记得谁俯在谁的肩趟过那条湍急的河流……
那是我们的共同。你可以忘记却决不能抹杀的,我们的共同。

承志。我是资质过于平凡襟怀也过于寻常的女人。我只爱这座山。江山那么重,江湖那么远,碧血剑血光逼人剑气森寒,我不爱,我不屑。但你与我不同。你的名字,铁铮铮,沉甸甸,一敲就有金戈铁马之声不绝--承志……
假如真有所谓命运,在命运里我注定了只能仰望你。在我们童年的山里,远远地仰望天地之间的你。你行走而我伫立。你呼啸而我静默。你翻手而云,覆手而雨,我听雨檐下,坐看云起。
属于我的命运,就只能是远远地仰望,远远地守望。
二十年了。在每一个月圆和月缺的夜里,想你。想当年山上,为我拨开脚下荆棘的你,为我摘下枝头红莓的你,笑起来黝黑的脸上满是稚气的你……

对你生命长卷中浓墨重彩出现的女子,我一一明了,但,毫无嫉妒。终生与你相守的青青,你心上最深一道血痕的阿九,何铁手,焦宛儿……我不嫉妒。因,我见证了你最初的成长,你的悠悠岁月,最早,是我参与。
但此刻。竹籁虫声,荷风细细,中天悬着的月似一枚薄薄玉鉴。宜诗,宜墨,宜醉,宜相思的夜。青青必已熟睡,雪白枕上拖了长长青丝,双手孩子般抱紧你的臂弯。而你入梦之前,有没有电光火石般短暂而恍惚地想起谁呢?你记得那一笔一笔浓墨重彩,记不记得我这最简单最平淡的一笔颜色,记不记得我们的山……
不怀嫉妒,但,抑制不了辛酸。

他朝相忘烟水里--不,你不许忘记。
安小慧,我的名字,你不许忘记。某些时刻我有多么爱你,你不许忘记……


/天香夜染衣/(共搜集有10帖,此为第4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9:58:31)

第二十九届仙剑奇侠传风云游戏第三轮圣灵珠贴紫萱

你还记得我吗?

我在他必经的山路上等着。
他们都劝我别那么傻,说这一去就不能再回头。可是我不能不去。
他们,是老松,青藤,寒梅,短苔。而我,他们叫我小雪。我开着硕大洁白的花朵,整个山林里都弥漫着熏人欲醉的香——有时候,他们也叫我醉雪。
生根用了三百年。长出这寥寥几片长叶用了三百年,从含苞,到如今的盛放,我也已经用了三百年。是的,我是花妖,可是在这密密的林子里,阴暗,潮湿,处处有蛇吐信狼唳鸣的林子里,什么不是妖呢?
别以为妖就可以长生。像我,是最小最软弱的妖。松爷爷、藤姐姐、梅姑姑,都可以活上万年,可我只是一棵小草花呀,我的寿命是千年,快开到凋零了。短苔比我更惨,他只活得百年。
我日日都在恐惧,恐惧见不到阳光也尝不到清甜的雨露。恐惧自己美丽的花朵败落,腐烂,化成灰,化成泥土。一百年,不过一瞬。
那日青藤姐姐对我说,知道吗?他要来了。
他是谁?我傻傻地问。
他叫玄奘。从东方来。东方你知道吧,就是太阳日日升起的地方。松爷爷说:他是一个和尚,可是和别的和尚都不一样。
我笑了,笑得花朵乱颤,几乎花瓣掉地。和尚?和尚就是和尚,会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知道。小雪。青藤幽幽地说。他是佛前金蝉化身,吃了他一块肉,就可以长生不老,与天地齐寿。唐王派他去西天取经,就要从我们这座大山上经过了。
我的笑容僵住。那一刻,风起也掀动不了我的枝叶。

我要去等他。
他们说,别傻,人挪活,树挪死。在这儿不好吗?有我们陪你说话,看你跳舞。你非要到路口去,如果失败了,只要三天,你的根就会枯掉,你连这最后的一百年也没有了。
青藤忧伤地看着我:他有四个徒弟,看上去最瘦小的那个,曾是天也不服地也不管的齐天大圣。
我不怕。
拔出潮湿的地里我快要溃烂了的脚——哦,就是根。千丝万缕,纠纠缠缠。
短苔拉住我:姐姐。
我附下身,亲亲他。大颗的泪落在他的脸上。青绿的苔色上,染了一抹雪一样的白。呵,不去真不行了,雪颜正褪。
在他们说他必经的路口,我把脚再伸进陌生的泥土里。很疼。土地太坚硬,像铁,这毕竟不是我习惯的沼泽。有一条小小的蚯蚓弯着身子帮我刨脚边的土,他从我身上游过,竭力减少我的疼痛,轻轻地问我,美丽的姐姐,你从哪里来?
我感谢地朝他微笑。
我一定要等到他。我一定要等到那个可以让我永远活着永远开放着的人。那个和尚,那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和尚。

我在夜露里歌唱,在霞光中怀想,在清晨的微风里,努力把花瓣伸展的更大更美。
比玉更温润,比雪更白,比月光更晶莹。
几乎疯狂的香气。
一天了。
两天了。
第三天,得得的马蹄声惊醒了我。呵,他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了他。
比我的花瓣更洁白的骏马。他端坐马上,气宇轩昂。
他们告诉我他是个和尚,是个与别的和尚不一样的和尚,可是我眼中,他只是个男人,和别人不一样的男人。他不再年轻,岁月在他脸上写下过风尘,漫漫西行路,他的眉宇间有那么多忧伤啊。
我痴痴地看着他。
我想抚平他眉间淡淡的细纹,想亲吻他眼里澄静的凄凉。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朵小小草花,一个小小的妖。
我忽然颤抖了一下,欢喜的。
是他的眼光,落在了我身上,怜惜的,细致得不可思议的眼光。然后,他微笑了,天地万物都失去光彩的微笑。
白马停在我身边,他翻身下马,绚烂袈裟刺痛了我的眼睛。
“真美啊。”他叹息着说,“日月精华,天地造化。”
最瘦小果然也最凌厉的那个徒弟冷笑了一下:师傅,你莫要上前。想想看,这么娇弱的花朵,岂是长在坎坷山路之物,与砂石绝壁相伴?必是千年之妖孽。
悟空胡说。你眼里如何只能看到妖,再美的意象都不懂得欣赏吗?他不悦地说。
被叫做悟空的人(如果他也可以被称为人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师傅,徒儿眼中,红粉即是枯骨,真经即是空文。至于这个小妖嘛……他瞟了我一眼:也没多大的法力,估计快蔫了!
我的心突然抽搐。
再抬起头,迎上他温柔的眼。
他离我真的很近了。很近很近。我看得清他长长的睫毛,听得到他淡淡的呼吸。只要他抚摸我——
只要他抚摸我,我的枝叶就可以卷起他的手指,渗进让他死亡的汁液。
他离我真得很近了,很近很近。我感觉得到他的怜惜,闻得到他身上佛香的清气。只要他亲吻我——
只要他亲吻我,我的花朵就可以生出尖锐的毒刺,扎在他恬静的脸上。

而他真得抚摸我了,真的亲吻我了,充满柔情的手指水一般划过,温暖的唇印留在我雪白的花瓣上,他轻轻地说:多美的花。旅途太长,风沙太大,妖魔太多,而你多么纯洁。真想带着你去西天啊,可以天天看到你,闻到你,一定连梦都是美丽的,芬芳的了……
我不能呼吸。
我怎么舍得让他失去呼吸?
悟空又大笑起来。
是的,我不舍得。我在他的抚摸和亲吻里沉醉,在他的眼神和话语里痴迷。我浑身都在颤抖,那不是因为犹豫,那是因为欢喜。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了我最想要遇见的人,让他看见了我的美丽,即使生命消亡,等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仍有我的清香弥漫,花朵莹润,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起身时,花蕊上淡淡的一点清露,是我灵魂里滴落的泪。
白马远去,袈裟在风里扬起。
他终于回头。那一瞬却仿佛地久天长的凝视。我微笑了,为了这一眼,什么都值得。
感觉得到自己的根在腐烂,自己的花瓣在凋残,自己的灵魂和玄奘的白马一样渐远……呵,我不后悔,我不要那长生,我只要这一瞬。
玄奘,下世,下世的下世,你还会记得我吗?你还会记得你一生中必经的某个路口,守侯过一个叫醉雪的花妖吗?



/天香夜染衣/(共搜集有10帖,此为第5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9:59:02)

第三十二届风云[云海玉弓缘]第三轮杀手相思岸魂牵陈天宇

我决定离开的前一个夜晚,师傅把他佩了多年的那支洞箫交到我手上,如练月光映了他苍白容颜.良久,他说,下山后,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他平静的面容下并不能看出深藏的悲喜.他背离而去的那个瞬间,竹风松涛之间,轻易湮没了若有若无一声叹息。
我低徊.至夜露更重.
按了洞箫,缓缓靠近唇边.
冰冷的六孔紫竹上,属于他的体温已经散尽.

洛水.卿卿.
那个地方叫洛水,那个女人叫卿卿.
____这只能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很久很久的时间里,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漂泊。一边漂泊一边寻找.
我问我所能询问的每一个人,须发皆白的老艄公,迎了晚霞收最后一网的渔民,唱着渔歌补船的年轻姑娘:谁知道洛水?谁见过卿卿?
绿杨堤,蓼花洲.
长江落日,洞庭秋.
亦有雨晴云散,风微浪息时候.满江明月,扁舟一叶,卧在篷边,按了洞箫,我会微笑着想起山上的春水茶和松花酿.以及疏影暗香间飘荡的幽幽箫声.
我不在.箫也不在。
他该多么寂寞。

我踏进秦淮边那座洛水客栈是一个冬日黄昏.天边一抹橙色夕阳,叫人觉得宁静而温暖。
看着客栈微微褪色了的招牌,我忽然像一个风尘仆仆的游子,被母亲紧紧地搂在怀里的百感交集.

老板娘是个女人,很美
并且年轻,一笑,两颗虎牙透了天真.
我醉在一壶老酒里,和她的笑涡里.
我问她:你怕不怕我?
她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也笑,朦胧着醉眼踩了她的红绫裙,说:告诉我,你是不是叫卿卿
她又笑起来,青丝上一朵珠花摇摇欲堕:
我叫透.
又漫不经心地问:谁是卿卿?
我也呵呵地笑了.裹紧身上褐色的长衣,再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一仰头,倾尽了杯中酒
是的,她不会是卿卿.卿卿不会这么年轻

夜已深
微紫天空,明月像一滴柔软的泪
我大开了窗,微微的风带了满院寒梅的香,幽幽袭来
坐在窗前,按了洞箫
天地间蓦然寂静
只剩了这一缕缠绵
这一声呜咽

月色下,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换了一袭白衣,黑发如瀑
白日里狂歌醉酒笑靥如花的烈性女子,忽然如月下一朵梨花,清冷,高傲

我认得这箫.她淡淡地说
我也曾听过这支曲
梧桐枝隐凤双栖……
无名十三是你什么人?


我按箫的手微微颤抖
我知道,这抚摩过无数次的一截翠竹,早就似乎有了生命的这一截翠竹上,刻着细小几不可辨的六个字:
梧桐枝隐凤双栖.
师傅教我吹奏这一曲,亦曾说,曲子的名字,便是这同样的六个字
会吹这曲子的人,除了他,只有一个女子
他曾深爱的一个女子

我放下洞箫,眯了眼睛,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看她:
告诉我,卿卿在哪儿
她嫣然一笑,一树梨花簌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也笑了:
无名十三是我的师傅,他说过,这支箫,只属于一个叫卿卿的女人

她定定地看了我,很久:
卿卿早就不在了,留在世上的,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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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相思岸帖杀陈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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