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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1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12:51:34)

试杀帖——榆钱开了
  
  老帖子了,很烂,将就看吧:(
  
  和他相识的那一年,我16岁。
  
  淫荡的继母每天都会塞给我一大堆衣服,让我拿到村西头老榆树下的水井边去洗。我知道她是嫌我碍眼,把我打发出去,好方便她和她的那些相好们寻欢作乐。
  
  那年春天,花开的真早!老榆树上,大朵大朵的榆钱和16岁的我一样,饱满水灵。
  
  费力地从井里吊起一桶水,倒进洗衣盆里,我的额角已经冒出了细汗。坐在井边的青石上,盆里清澈的井水倒影着我16岁的容颜:乌黑的发,明净的额,新月般的眉,秋水样的眼,玲珑挺拔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鼓胀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修长笔直的腿……16岁的我,象田野里一朵半开的雏菊,破旧的粗布衣衫下,青春的气息呼之欲出。
  
  我与水中的自己痴痴地对视着,我看到自己的脸上有一朵红云慢慢升起,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我的心底蠢蠢欲动,象早春的风儿,似有若无。
  
  几朵榆钱簌簌地落下,吓了我一跳。仰起头,我就看到了他,他骑在高高的树桠上,在榆钱的掩映下注视着我。他的眼睛好亮好亮,他的嘴角,有一丝邪邪的笑。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地注视,我已经呆了,心如鹿撞,不知道是该跑开还是该装作没看见。他折下一枝榆钱抛到我的面前,笑着说:“这个给你,很甜的!”
  
  榆钱落在我的面前,“扑”地一声轻响使我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我刚才顾影自怜的样子已完全落入他的眼里。我羞不可抑,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还没洗的衣服,飞快地跑开。他朗朗的笑声像影子一样追随着我。
  
  那天回到家里,继母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因为我撞破了她和她的相好的丑事。那个衣衫不整的臭男人连脸都没有红一下,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死死盯着我看了几眼,淫亵的目光令人作呕!
  
  那天夜里,我在自己的小屋里抚摸着身上的伤痕痛哭了很久,哭累了,就睡着了。那天,我梦到了我的亲生母亲,还梦到了那一双很亮很亮的眼睛,和那一丝邪邪的笑……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在老榆树下出现。他依在树上,看我洗衣服,没话找话地跟我搭讪。我不怎么答腔,但是他见多识广,说话也很风趣,经常逗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时间长了,我也会偶尔答他几句话,他就会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他总夸我长的好看。不知怎的,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会脸红,心也跳的厉害。
  
  慢慢地,我知道了他是村东头一个富人家的少爷,家里有好多田,在城里还开了几个铺子。他刚从城里念书回来,准备继承他爸爸的家业。听人说,他是个有名的浪子。他爸爸本来打算让他念完书就留在城里打理生意,又怕他不学好,败家,只好让他呆在自己身边,也好有个约束。
  
  有一天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他告诉我,他爸爸打算让他娶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说那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那家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等到他结了婚,他们一家就可以搬到城里去,两家并一家,生意会越作越旺。他见过那家的女子,听说读过女校,是个丑八怪,也很泼辣。
  
  那天,他直直地盯着我说:“我不想娶那个丑八怪,我也不想到城里去,榆儿,我想娶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抡着捶衣棒用力捶打一团湿衣服,我一下子怔住了,挥起的捶衣棒就那么悬在半空,时间好像一下子停滞了,连我的心也一起停止了跳动。
  
  “榆儿,我想娶的是你。”他向我走近了两步,重复着说。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红是白,只是觉得心一下子跳的像打鼓一样,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慌乱地收拾起洗了一半的衣服,不顾他的连声呼喊,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那天我又挨了一顿打,但是我没哭。夜里我梦见自己蒙着一块鲜红的盖头坐在花轿里,他的胸前系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花轿边,不时地转过头向花轿里望,嘴角带着坏坏的笑……
  
  第二天我卷起衣袖洗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了我手臂上的伤痕,他一脸疼惜地蹲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我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由他了,只是心跳得厉害。他抚摸着我手臂上的伤痕,仰起头和我对视着,轻声说:“榆儿,我好心疼。”他眼里的怜爱那么像我的妈妈。我的眼眶酸酸的,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他跪在我的面前,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他的手掌,温暖而又潮湿。我没有避开,也不想避开。后来,他用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直直地面对着他的眼睛,轻声而又坚定地说:“榆儿,我要娶你,我要让你过好日子!”那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时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坏笑,真诚的让我害怕。我们离得那么近,近得我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烫得我心慌意乱。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榆儿,榆儿……”他欣喜地轻唤着我的名字,把我拉进他的怀里……
  
  从那天起,我的心里每天都被巨大的喜悦充塞着。我经常把要洗的衣服丢在井边,和他一起偷偷跑到村外的小树林里幽会。他总是忘情地吻着我,怜惜地抚摸我的全身,在我的耳边呢喃着我的名字:“榆儿,榆儿……”真想就这么永远融化在他的怀里。
  
  有一天,我端着一盆没洗的衣服回到家,一进门,继母就恶毒地咒骂我:“小骚货,这么点活都没干完,跑到哪浪去了?”我冷冷地用仇视的目光盯了她一眼,把洗衣盆重重地顿在她面前,向自己的小屋走去。继母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反抗,她楞了一下,然后像一条疯狂的母狗一样,一边污言秽语地辱骂我,一边抓起她经常用来打我的藤条向我扑过来。再也不想逆来顺受,我从她的手里夺下藤条折成两段远远扔了出去,然后用力把她推倒在地上。那个婆娘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坐在地上愣怔了半晌,才呼天抢地地哭嚎起来:“没良心的小浪蹄子!老娘屎一把尿一把把你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就不服老娘管了……”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回我的小屋。笑话!她嫁过门的时候我已经九岁了,三年后爹爹去世,我就成了她的使唤丫头和出气筒,她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从那天起,继母再也不敢打骂我,我们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她继续过她那种荒淫无耻的生活,我则每天陶醉在我的爱情里。
  
  一天深夜,在睡梦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到继母的那个臭男人正骑在我的身上,淫亵地笑着撕扯我的衣服,继母也站在我的床头,邪恶地冷笑着。我拼命挣扎喊叫,继母扑过来帮那个男人按住我的,用力捂住我的嘴,那个男人用沉重的身体把我死死锁在床上,直到我昏死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喘着粗气站在地上穿衣服,继母攀着他的肩膀注视着我年轻的身体,眼里有嫉妒,也有复仇的快感。见我醒来,她冷笑着骂道:“小浪货,在外面勾过多少野男人?还跟老娘装正经!呸!”她狠狠地啐了我一口,亲热地挽起那个男人,荡笑着走了出去。
  
  我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我苍白的身体上。我的魂灵已经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肮脏的躯壳。
  
  我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两天,一动也不动。继母时不时踱到我的门口,倚着门框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用她能想象到的一切下流恶毒的语言辱骂我作践我。我终于忍无可忍,赤条条地从床上跳起来,抓起一面镜子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她惨嚎了一声逃开了,很快地,大街上就传来她更恶毒更下流的辱骂。
  
  几天后,我终于忍不住去找他了。我扑倒在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诉说我的遭遇。他却始终一言不发,不等我说完,他就铁青着脸把我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
  
  我不怪他,我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女子,现在,更是一个肮脏的女人。他的父亲不可能容忍他娶这样的一个女人败坏他家的门风。我不怪他……
  
  不久,我发现我竟然怀孕了。我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是谁的骨血,我只能乞求老天,让我能怀上他的后代。他不要我,却不可能不认他自己的亲骨肉。继母显然也发现了我身体的变化。现在她已经不敢再靠近我,只是远远地看着,毫不留情地嘲弄我、辱骂我,只要我把目光转向她,她就立刻逃得更远一些。
  
  因为继母的挑拨和造谣,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肮脏下贱的女人,成了全村人唾弃的对象,不管我走到哪里,人们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我。我很想告诉他们:即使我是肮脏的,下贱的,但是,肮脏和下贱不是麻风,不会传染的。可是我不说,我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为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如果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会先结束孩子的生命,再结果我自己。
  
  分娩的那天,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在我的小屋里挣扎了几个时辰。继母是个全无心肝的女人,她知道我不可能有力气追打她,她站在我的门口冷冷地,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在血泊中挣扎。我想哭喊,我想大声呻吟,但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我的眼泪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到,我的哭喊不能让这个女人听到。
  
  老天终是可怜我的,就在我以为我的血已经流干,我的力气已经耗尽的时候,那个小生命伴着一声嘹亮的哭叫降生了。我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地剪断脐带,用破烂的衣袖擦净他脸上头上的污血,仔细端详着。
  
  是个男婴,是他的骨肉!不会错的,那宽宽的额头,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厚实柔软的耳垂……是他的!虽然他还闭着眼,但我知道,他的眼睛一定很亮很亮,虽然他张着小嘴使劲地哭着,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也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坏坏地笑……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继母讪讪地走开了,她终于肯让我清净一会了。这时,我听到从村口大路那边传来喜庆的锣鼓唢呐声。没过多久,继母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她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着:“哈哈……小浪货,你的那个心上人今天成亲了,人家娶了城里的一个富家千金,你……你没指望了,你和你的那个小杂种都没指望了!哈哈……”
  
  她的得意的狂笑我已经听不见了,她那些滔滔不绝的污言秽语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听到那喜庆的锣鼓唢呐,还有我怀里的婴儿的啼哭。透过窗棂,我失神地向外面眺望,在这里能看到村口的老榆树。
  
  榆钱,又开了……
  


/听月/(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2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13:01:33)

【闲情逸致11-3-2】风云游戏杀手书韵帖杀 晓疯残醉

这是江南古镇里司空见惯的巷子,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永远泛着潮湿暧昧的气息,两边是班驳的粉壁,湿气从墙脚向上蔓延,氤氲出黑绿的污痕,象画工拙劣的水墨山水。

巷子宽不过三尺,跑不得马,驾不得车,住在里面的当然不会是有钱人,十几户人家大多都是靠力气吃饭的本分人,男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偶尔在巷子里对面碰到,也不过点个头,憨憨地一笑,各走各的路。女人们相处的倒熟稔,每天太阳一出,就不约而同地聚到巷子口公用的水井边,一边浆洗衣物,淘米洗菜,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说着闲话,吴侬软语,煞是好听。

夕阳西下,正是小巷里最安静的时候,男人们都还没收工,女人们也忙着回家准备晚饭。整个巷子里,现在只剩了一个人。

一个瘦子。

这个人,你很难准确地说出他的模样:他不算老,也绝对不年轻,不算丑,也绝对谈不上英俊,在这个镇上,你每天可以碰到几百上千个这样的人,擦肩而过之后你可能再也不会想起自己在哪曾经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瘦子坐在巷子深处一扇小门边,懒懒地靠着门框,半旧的月白夏布褂子敞开着,露出嶙峋的肋骨,他的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咂壶,壶里装的不知道是茶是酒,不过这小小的一壶,显然足够他消磨一整天的时光,从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直到现在,几个时辰里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慢慢把壶嘴凑近自己的嘴巴,轻咂一口,再慢慢放下,然后似乎很满足地长叹一声,除此之外他几乎连一根手指都没动过。如果不是那只枯瘦的手,和那把小小的壶,人们可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当他第51次把壶凑向嘴边的时候,巷子口走过来一个人。

一个胖子。

大多数胖子并不是生来就胖的,这个胖子也不例外,从他的衣着上可以看的出来。他上身只赤膊穿了一件坎肩,虽然料子很好,作工也很精细,但穿在他身上却实在太瘦太小,活象蚂蚱背上退化的翅膀,这起码证明:第一,他曾经阔过,第二,他曾经瘦过。他的裤子倒普通的很,料子是粗劣的家织土布,松松垮垮地套在他两条短粗的腿上,象两条麻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圆滚滚的肩膀上扛着的一颗大脑袋,这颗脑袋大如笆斗,上窄下宽,前凸后扁,显然,造物主制造这样一颗脑袋的时候没花什么心思,完全是恶作剧地信手团弄出来的。

大多数胖子脑袋上毛发都很稀少,这个胖子却与众不同,寸把长的头发虽然半白,却又浓又密,根根直竖。

大多数胖子行动迟缓,这个胖子又是个例外,他只在巷口张望了一下,就搬动两条粗腿坚定地向瘦子走来,两条圆滚滚的胳膊扎煞在身体两侧,飞快地前后划动。

瘦子又叹了一口气,这次却没有半点满足的意味。他扶着门框站起来,眯着眼等胖子走近。

“来了?”

“来了。”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等瘦子伸手肃客,就径自挤进门去,直奔屋子中间一张宽大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椅子凄惨地尖叫了一声。

瘦子一声不响地跟着进来,放下咂壶,打开靠墙放着的一口小柜子,叮叮当当地翻弄,等他回过身来,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

刀柄漆黑,刀身细长,刃薄如纸,寒光闪闪的一把刀。

胖子的眼睛眯了起来,瞳孔慢慢收缩。

“好刀!”

“本来就是好刀。”瘦子表情木然地用手指轻试刀锋。

“这就是你父亲当年侍侯大帅的时候带的那把刀?”

“我只有这一把刀。”

“唉,你家老爷子,多好的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可惜了的…”胖子似乎不胜惋惜。

“人没了,刀还在。”

“刀法呢?那套出神入化的刀法呢?”

“试过就知道了。”

胖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瘦子:

“唉,连你也老了,可这把刀,还象新的一样。”

“刀也老了。”

“哈,刀也会老?我可看不出来。”

“刀也会老,只有用刀的人才知道。”瘦子举起刀,对着阳光看了看,悠悠地说,似乎是自言自语。

“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就动手吧。”胖子在椅子里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并没有站起来,椅子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瘦子再次用手指试了一下刀锋,瞬息之间,他似乎脱胎换骨一般,原本恹恹欲睡似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而又自信,略显佝偻的的身躯也变得笔直。他脚步轻灵地绕到胖子背后,一刀挥出!

随着“嚓”地一声轻响,胖子只觉得头顶一凉,半黑半白的短发随着刀风簌簌落下。

胖子没有动,岂止没有动?他简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瘦子脚步游移不定,忽前忽后,时左时右,出刀不假思索,绵绵密密,挥洒自如。

胖子仍然不动,似乎这满室的刀光和刀锋掠过时的慑人寒气完全与己无干。

他稳稳地坐着,十指交叉,放在油亮的肚皮上,眼睛索性闭了起来,呼吸沉稳悠长,象是睡着了。

不,他确乎是睡着了,随着轻微的鼾声,他的嘴角竟有一滴涎水流出,沿着肥厚的下巴滴落,粘连不断,象一根蛛丝。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瘦子的额头已见细汗,呼吸也沉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踏近半步,刀法突然一变,一刀轻似一刀,一刀慢似一刀,出刀的角度和方位诡异莫测,东一刀西一刀,似乎毫无章法。

就在此时,胖子动了。

其实他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分开垂下,扶住椅子的扶手,他的眼睛也已经睁开,肥厚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喉咙里似乎咕噜了一句什么。

只这么一动,瘦子却已无法出刀,他飞快地收刀,退后半步,凝立不动。

幸好胖子只动了这么一下,他似乎只是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坐定之后就再无动作。

瘦子站在胖子的身后,有点厌烦地看了一眼那颗硕大的脑袋,然后,他的目光缓缓地沿着胖子的后脑向下移动,最后停在胖子的脖子上。

那个部位,叫它“脖子”实在勉强的很,那只是一嘟噜一嘟噜的肥油,堆积在一起,跟硕大的脑袋、圆滚滚的肩膀浑然一体。要砍断这样一根脖子,恐怕非用长刀巨斧不可。

可他手里只有一把刀,一把又轻又薄的刀。

他久久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大脑袋和粗脖子,然后把刀慢慢地举起,这把又轻又薄的刀,在他的手里,似乎重逾千斤。

一刀挥出,寒光一闪,正落在脖子上,第一、第二颈椎之间,毫厘不差,方位、力道,拿捏的恰倒好处。

胖子一身的肥肉微微抖颤了一下,然后颓然不动。

瘦子满意地长出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扯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刀锋,他的眼神,他的手势,似乎在爱抚久别重逢的情人。

小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这时胖子突然站了起来。

“好了?”

“好了。”瘦子已经收起了刀,坐在一个矮凳上。没有了刀,他就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疲惫、慵懒、苍老。

胖子伸手在自己滑不留手的脑袋上摸索了一遍,满意地咧嘴一笑:

“好手艺!好刀法!”

说完,他从坎肩的口袋里摸出几枚铜钱,咣啷一声丢在椅子上,转身走出门去。瘦子站起来目送他走出小巷,然后掩上门,颓然坐在椅子上,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半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难剃的一颗冬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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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书韵帖杀 晓疯残醉


/听月/(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3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13:02:51)

[大汉天子63-2-2]第二轮杀手画梁燕送别李广利

地下2毫米

"地下2毫米"是一个酒吧的名字.

"地下2毫米"并不真的在地下,而是在闹哄哄的"酒吧一条街"的拐角.

闹市中的酒吧似乎不是杀人的理想地点,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另找地方.

他低着头走进去,挑了一个离吧台较远的座位坐下,然后发了一条简单的短信:"酒吧一条街,地下2毫米".

收起手机,他开始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好极了!他竟是这个酒吧里唯一的客人,他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个酒吧的装修古怪得吓人,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吧台,黑色的桌椅,完全不加修饰的黑色.每张桌子的上方有一盏低垂的吊灯,黑色的灯罩把惨白的光线聚成一束投射在桌子**,形成一个冬月一样的光圈.

吧台后面,唯一的酒保懒洋洋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在打瞌睡,同样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黑色领结和白色衬衫,而他的头完全隐藏在黑暗中,乍一看,象一具无头的男尸.

他满意地长出一口气,他才不在乎这个酒吧的老板在设计装修这里的时候脑子里有怎样疯狂的想法呢,反正这是个天造地设的杀手乐园,他完全可以在办完正事之后顺手把唯一的目击者也干掉,然后从容离开.

"嗨!"他对着吧台的方向喊了一声,酒保完全没有反应,似乎真的睡着了.

他掏出一个打火机高高举起来,"咔嚓,咔嚓"地打出几点火星.

酒保似乎被打火机发出的声响和火光吓了一跳,他利索地跳起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

"先生想要点什么?"酒保用极柔和的语调低声询问.

"你是不是怕惊动别的客人?"他装出一副惊慌的神色四下张望,"今天的客人很多吗?我怎么一个也看不到?"

"不,先生,"酒保腼腆地笑了笑,稍微提高嗓门回答,"您是我们今晚第一个客人.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第一个?说不定也是最后一个."他嘟囔着,"瞧这鬼地方,酒吧象一座坟墓,吧台象一口棺材,酒保象一具无头尸体!只有鬼魂才会来这里狂欢.我说,这究竟是Count Dracula的秘密据点,还是阿卡沙女王的行宫?嗨,伙计,给我来杯新鲜的血浆,O型的,不要加冰块!"

年轻的酒保被这位古怪的客人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英俊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但他还是微笑着再次弯下腰:"先生…"

"好了好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抽出几张钞票,"给我来半打啤酒,随便什么牌子,剩下的是你的小费.去吧,回到你的棺材后面去吧,可怜的守灵人!"

酒保没再说话,他接过钞票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开了.



当他打开第三瓶啤酒的时候,A来了.

他推开门,探进头来象鼹鼠一样张望了一圈,走进酒吧后,又警惕地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快步走了过来.

"你得手了?"A喘着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急切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头伸到灯光下面,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和左眼眶,那上面有明显的瘀青.

A气恼地扬起双手,又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失手了,你这个废物!你怎么有脸来见我?你怎么不去死?那个杂碎怎么没杀了你?对了,你是不是把我出卖了?你这个杂碎!"

他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啤酒,慢条斯理地舔着嘴唇上残留的泡沫.

A有点气急败坏了:"说话啊,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把我出卖了?我告诉过你,得手之前别来找我…"

"冷静点,老兄,"他放下酒杯,拍了拍A的肩膀,"冷静点.没错,我失手了,可是想想看,你有什么损失?虽然你答应过如果我干掉他,你就付给我十万,可是到现在为止你一分钱也没给我呢.该抱怨的是我,我被那家伙的保镖胖揍了一顿.不过也值得,他不但没杀我,还给了我一单更好的生意.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呸!"A不屑地斜了他一眼,"你和他做生意?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他笑了笑,"我没能杀了他,反而挨了一顿揍,为了补偿我的损失,或者说为了买回他的那条命,他给了我十万块,另外他还给了我十万块买你的一条命,你是个精明的商人,你说,这单生意是不是比你给我的那单好多了?"

"你…你这个疯狗!"A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不能不讲道义!"

"道义是杀手的大敌."他站起来抓住A的肩膀,用力把他按回椅子里,"别激动,人一激动血压就会升高,等下杀你的时候血就会溅得很远,好难收拾的."他的语气和表情就象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哄自己哭闹的孩子.

A却已经软瘫在椅子里,他四下张望着,酒吧里仍安静得象一座坟墓,只能听到他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吧台后的酒保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吓傻了.

"别,别杀我,"他开始求饶,"你不能这样,我也有钱,我也给你20万…"

"现在就给?"他饶有兴趣地俯身盯着A的胖脸.

"现在没有,不过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会给你的,相信我."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的对手给我的可是现金啊,钱只有装进自己口袋才算是自己的."

A努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左手揪住头发向后一拉,右手温柔地在A的咽喉一抹,夹在指缝里的锋利刀片瞬间割断了A的颈动脉和喉管.

鲜血象喷泉一样直冲到天花板,然后化成一朵朵血花散落下来,他没有躲开,只是死死抓住A的头发,冷冷地注视着他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胖脸,直到A的身体停止抽搐,冒着血沫的喉管发出最后一声杀鸡一样的嘶鸣,然后就只剩下鲜血汩汩流淌的声响了.

好了,现在,下一个.他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向吧台方向走去.在整个杀人过程中他一直留意着那个酒保的动静,年轻人没有逃跑也没有喊叫,小家伙肯定被吓傻了.他惋惜地摇着头.

椅子上没有人,他把半截身子探过去在吧台下搜寻.下面也没有人!

糟了!他在心里大叫了一声,那孩子跑掉了!

"对不起,先生,您是在找我吗?"没等他回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极柔和的语声.他右手夹着刀片猛地向后一挥,随即转身,身后那人敏捷地一退,躲开刀锋.正是那个年轻的酒保.

"这是您刚才点的新鲜的血浆."他的脸上仍挂着腼腆的微笑,手里的黑色托盘上,一杯鲜红的液体似乎还冒着热气.

"我保证它是O型的,"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而且,绝对新鲜."他的嘴角露出两颗闪着寒光的獠牙.



七天以后.



他舒舒服服坐在吧台的后面,身体尽量向后靠以便把头完全隐藏在黑暗中,惨白的灯光只照亮他的黑色领结和白色衬衫,看起来象一具无头的尸体.

他举起手里盛着半杯鲜红液体的酒杯,轻呷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喃喃吟唱着:

象扑火的飞蛾

循着鲜血的气息

循着邪恶的欲望

我们飞向

黑暗中的永生



/听月/(共搜集有8帖,此为第4帖)

(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13:05:46)


  [大汉天子63-4-2]第四轮杀手画梁燕送别窦威
  
  劫
  
  一.
  "这几天给我姐打电话了吗?"国平踢了踢他姐夫搭拉在床边的脚,顺手丢给他一根烟.
  "没哩,工钱没拿到哩,打电话有啥用?"郭明懒洋洋地拣起落在胸口的烟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点上,狠狠吸了一大口.
  国平闷闷地抽了一会烟,又踢了一下姐夫:"哎,你还是打个电话吧,前两天我跟家里打电话,咱娘说,姐不好哩."
  "咋了?"
  "心口疼哩,吃不下饭.娘说这事的时候都哭了,说姐一天比一天瘦了……"
  郭明叹口气床上坐起来,勾着头不说话.
  "妮儿要开学了哩,等着钱交学费哩."
  "交啥学费,一个丫头,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就行."
  "啥话?"国平燥起来,"妮儿聪明着哩,年年得奖状.砸锅卖铁也得让娃念成书哩!咱这辈子毁了,还能让娃儿也毁了?"
  郭明又叹了口气:"唉!我不想让她念吗?没钱也是枉然."
  两个人又闷着头抽烟.
  "那天我出去打电话,看到包工头二蛋那个畜生了,开着小车,拉着个风骚女子兜风哩!"国平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狗日的,整天花天酒地的,一跟他讨工钱就哭穷!躁起来老子拿刀捅了狗日的!"他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
  郭明瞪了他一眼:"咦,不敢乱说!犯法的事不敢做哩!"他知道国平刚出来打工那年就从卖虎皮豹皮的西藏人那里买了把一尺多长的藏刀,总是压在枕头底下,动不动就来一句"捅了狗日的."不过他对这个舅子还是很放心的,嘴上虽然凶得很,其实看到别人杀鸡都要闭着眼躲.他披上件破外套:"我去打电话."
  "我也去!娘的!躺得骨头缝都是酸的,出去松泛松泛."
  哥俩一前一后走到工地门口,看工地的老张头正在他的小棚子外烧火做饭.一个烂砖头垒起来的破灶上墩着一口黑乎乎的铁锅.没干透的废木料烧起来浓烟滚滚,呛得他满脸是泪,不住咳嗽.
  "大爷做饭啊?"爱咋呼的国平老远就打招呼.
  "嗳,做饭哩,不死就得吃啊!小哥俩要去逛街?"
  "咳,兜里一个大子儿没有,逛啥啊?给老家打个电话去."
  "嗯嗯,对着哩,儿行千里母担忧,勤给家里捎个信报个平安.这小哥俩,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瞧这身条,这长相,说是双胞胎准有人信."
  老头一边唠叨着,一边挥着破蒲扇扇着火,又一股浓烟冒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郭明拽了国平一把,两个人快步走出门去.老张头的话匣子一打开,三天三夜也刹不住车.走出老远,还听见老张头在后面喊:"早点回来,外头不太平哩."
  
  郭明从"公话超市"里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国明不敢问他什么,两个人闷着头向工地方向走.
  走了一段路,郭明站住了脚:"国平,你先回,我再逛会."
  "逛个啥?不早了,回去看会电视睡哩."
  "心里烦,溜达溜达."
  "我也逛逛."
  "你先回吧,老张头又聋又瞎的,一个人看工地,我不放心."
  "那中,你也早点回,外头不太平."
  
  国平回到工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老张头坐在他的小棚子门口捧着个小收音机帖在耳边听京戏,见他进来,觑着眼看了半天.
  "谁回来了?"
  国平乐了,怪不得姐夫说这老头又聋又瞎,离这么近还看不出是谁.
  "大爷,是我啊,国平."
  "噢,小郭啊,你小舅子呢?"
  搁在平时,国平肯定要跟老头说笑几句逗逗乐,可是今天因为姐姐的病,他实在没那份心思了,随口答应了一句:"他还要逛会哩,一会儿就回."
  国平回到工棚,躺在床上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郭明也没回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国平突然觉得有人在他床头翻他的枕头.他吓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谁?做啥?"一边喊着,一边顺手开了灯.
  原来是郭明,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扎煞着手站在国平床头.
  国平松了一口气,不满地问:"咋这时候才回?"
  "没…没咋,烦得慌,在外面逛了一会."
  "咋跑我这边来了?翻啥哩?"
  "没翻啥,叫你起来脱衣服睡,被子也不盖,看感冒着."
  "没开灯,你咋知道我没脱衣服?"
  "…你没关电视哩."郭明说着走过去关了电视机,然后回到自己床上,脱了衣服拉过一条破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脚裹进去,闷声闷气说了声:"睡吧."就再不吭声了.
  国平疑惑了半天,猛然一惊:姐夫该不是要拿我的刀子寻短见吧?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摸了摸,刀子还在.他把刀子掖在袖子里,跟姐夫说了句:"别关灯,我去撒尿."就向门口走去.
  一拉开门,几道雪亮的手电筒的光柱直射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袖筒里的刀子滑出来一半.他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几双大手擒住他的手腕夺走了刀子,把他重重地掀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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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五月浅熏香;提交时间:2008/11/17 13:14:54)

[大汉天子63-5-2]第五轮杀手画梁燕送别馆陶公主
  
  劫
  
  二.
  "别动!趴地上!手脚伸开!"
  "搜搜看,搜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凶器!"
  "先铐起来!娘的,这娃儿够飚的,看到来这么多人还掏家伙!"
  国平的脑子里嗡嗡地响,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想喊,偏偏喊不出来,只感觉到几双大手在他身上反复摸了个遍,兜儿里压扁了的半包香烟,打火机和破钱包都被掏了出来,然后两只胳膊被使劲拧到背后,"喀嚓喀嚓"两响,手腕就被冰凉的两个铁家伙给套上了.接着一只大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国平使劲眨了几下眼,这才看清,跟前站着两个戴大盖帽的高个警察,老张头和一个胖女子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
  "咋了?铐我干啥?我又没犯法!你们认错人了吧?"
  "少罗嗦!"身后抓着他头发的那个人狠狠在他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刚才干啥去了?"一个警察板着脸问,看起来这是个头.
  "睡觉哩,没干啥啊."
  "睡觉?穿得整整齐齐睡觉?手里拿着刀子睡觉?"警察头一边问,一边用手里的手套抽国平的脸,"看不出来你人不大,鬼可不小哩!编起瞎话来眼皮都不眨."
  "真是睡觉哩,叔,我没说瞎话哩!"国平脸涨得通红,委屈得想哭,他咬咬嘴唇,把眼泪硬咽了回去.
  "哟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警察头狠狠敲了一下国平的脑袋,对另一个警察说:"去翻翻他的床,看有没有赃物."
  那个警察一步跨到国平的床边,拎起破被子抖了抖,捂着鼻子扔到地上,然后掀起了枕头.
  国平一下子傻了眼,枕头底下,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坤包和一个小小的手机.
  "我的包!我的手机!"胖女子突然杀猪似的叫起来.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咋呼啥!"警察头板着脸呵斥她,"过来,走近点认认,抢你东西的是不是这个人?"
  胖女子畏畏缩缩往前走了两步,死盯着国平看了几眼,突然把一根胖手指直指到国平脸上:"就是他!天杀的!扒了皮我认得你骨头!抢了老娘的包,还撕烂了老娘的衣服!"胖女子一边哭骂,一边要扑上来撕国平的脸,被警察头给拦住了:"嗨嗨嗨,轮不到你动手啊!谁撕你衣服了?哪撕烂了?是啥事就说啥事,实事求是嘛."说着走到郭明的床边,在床头上踢了一脚:"起来起来!"
  郭明一直缩在被子里没动弹也没吭声,警察叫了两遍,他才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煞白着脸,满头大汗,楞楞地看着警察.
  "你和这个人啥关系?"警察指指国平问.
  "我是他姐夫,"郭明伸伸脖子咽了口吐沫,磕磕巴巴地回答,"他是我小舅子."
  "刚才你干啥去了?"
  "没干啥,睡觉哩."
  "一直睡觉?没出去?"
  "吃了后晌饭,出去打了个电话就回来了."
  "几点回来的?"
  "…"郭明犹豫了一下,这时老张头接过了话茬:"这我知道,小郭回来的时候收音机刚报过8点…"国平一听就急了:"张大爷,你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先回来的明明是我啊…"身后那个警察又踹了国平一脚:"别废话!问你你再说!"老张头急赤白脸地走到国平跟前:"我老头子这辈子没说过瞎话!8点回来的明明是小郭,我还问他哩:'你小舅子呢?'他说:'他还要逛会哩,一会儿回来'这我还能听错?…"警察头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张头的罗嗦:"行了行了,有什么话都到派出所去说!你…"他指了指郭明,"穿上衣服,也跟我们走一趟."
  郭明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然后把两个胳膊伸过来等着警察铐他,警察头笑了:"你倒挺老实的!犯法的又不是你,铐你干啥?跟我们去一趟做个笔录就行了."
  
  国平被警察推搡着上了一辆警车,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咋的了,那个胖女子咋一口咬定是他抢了她的东西?老张头咋非要说是他姐夫先回来的?姐夫呢?他咋就不帮自己说句话?…越想脑子就越乱,他忍不住抱起拳头砰砰地捶自己的脑袋.坐在他旁边的警察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老实点!这会知道后悔了?早干啥去了?"
  到了派出所,国平就被铐在一根水管上,站,站不直,蹲,蹲不下.胖女子,老张头和郭明被带到另一个房间作笔录,过了一会,警察头带着个矮壮的警察――看来就是刚才在国平身后揪着他的那个――一起走了进来.
  警察头双手掐腰,在国平跟前转来转去,眼睛死盯着国平,盯得他心里直发毛.矮警察用手指勾着根警棍转着玩.两个人都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警察头才开了腔:"看你娃儿长得憨憨厚厚的,胆儿可够肥的啊!拦路抢劫,持械拒捕,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够你小子喝一壶了!说说吧,说说你做案的过程,争取宽大处理!"
  国平的脑袋"嗡"的一声:拦路抢劫?持械拒捕?天爷!搞不好是掉脑袋的罪过啊!他再也克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叔哇,我真的没抢人家东西啊!你让那女子再来认认,真的不是我啊!叔哇!屈死我啦…"
  矮警察冲过来抡起警棍劈头盖脸就打:"狗日的,还嘴硬!不是你,东西咋在你枕头底下?事主咋一口咬定是你?我们冤枉你了,那女子认错人了,那个看门老头也认错人了?你姐夫也冤枉你了?狗日的,我看你是皮紧了,那女子不是说你撕烂人家衣服吗?我再给你加一条强奸未遂你信不信?…"
  直到国平被打瘫在地上,警察头才走过来把矮警察拉开,他掏出张纸擦擦国平嘴角的血:"小伙子,放聪明点.你前脚跑回工棚,我们后脚就跟到了,事主指认是你,赃物在你的枕头底下,你知道这叫个啥?这就叫人赃并获!再加上看门老头和你姐夫的证词,你就算死抗着不承认,法院照样能定你的罪.我是看你娃儿年轻,给你条出路.你娃儿不领这个情,咱也没啥可说的.你自个好好掂量掂量吧."说完向矮警察一摆手,俩人走出了房间,"哐当"一声锁了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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