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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196帖)

(作者:;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20/1/21 15:03:36)

狼埔军校第53届『感恩相遇』第二轮A队班荆道故散文02:叩玉钗[点名小猪猪侠@茶](真身亸袖袖,散文)

狼姊钧鉴:
自狼埔军训新开一期,你我便分道扬镳。你携一班年轻悍勇学员持佛手离去,卷起半天黄尘,似不曾留恋丝毫。想当年,我们共一班人马,与子同袍,从君于狩。一时引得万千红袖于五月楼头招摇漫舞。彼时吾辈皆年轻顽劣,网络里出入袖刃,长夜间诗酒过从,于风云中快意群杀,于流年里结社作赋,如此友道情深,不啻桃花三千尺矣。记忆中那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伤人亦自伤。你风流俊雅的模样羡煞多少公子少年。于今想来,尚觉快意得紧,真可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十四州。”
惜乎,而今暂别方数日,我便甚是想念姊姊了。
狼姊姊,你有所不知,自别后,虽说你率一班少年镇日狂歌,好生快活。吾等兄弟亦是喝酒诵诗摔杯酬唱。白月光下,虚设荆草当座,席地畅谈。我打趣草儿,这真真便是拿草儿垫座了。气得草儿狂发吐血表情,拿铁锤砸我家玻璃,吓得我夜夜胸口隐隐作痛,似有诗意欲迸发,要一吐为快。正自谈得兴起,那草儿忽又幽幽道,我们如此这般快活,徒留那小狼梅姐在外头踟蹰,委实心有戚戚,众人见此情形,心下恻然,唯见可离磕着瓜子,笑不可掬。
你道为何?原来姊姊在群里发来一监控视频,暗黑里,见一团黑物自底往上爬,到得桌面,肥硕身子活泼泼上窜下跳,一双精光小眼滴溜溜左看右瞧;一会类于人状双足立起,作竹林豪杰拔剑四顾;一会四足抓地摇首摆尾,似落弟秀才穷途捶胸。忽见那小兽拍桌而起,直扑桌面食物,敖呜一口拼着小命吞咽,打恭作揖,煞是可爱。原是姊姊家进了老鼠也。姊姊呀,你素日里自带魏晋古风,姊姊家的老鼠也不含糊,却也一身书卷,你瞅它吃饱喝足,又开始啃书,对着你家书桌执礼甚恭,直落下满地狼藉。
兄弟姊妹们看罢这视频,均乐不可支,浑不顾姊姊你一壁厢愁眉苦脸直抓头发,可怜那一头秀发最是经不得这般往死里抓挠,想来,必已所剩无几了罢。坊间传闻你已成秃狼,你我缘悭一面,却是无从追究一二。然则愚妹为你解忧之心却是天地可鉴。这不,原本作为你之友军要商讨如何作战大计,却班荆围坐,熬夜为捕你家之硕鼠献计献策,完全不顾刚刚酝酿好的惺惺相惜与离愁别恨。
那水小七最是性急,见鼠兄贼眉鼠眼,早按捺不住,献计曰可用夹鼠板诱捕,此法简单粗暴却也直接了当。缺点是鼠兄为狡猾兽类,虽则贪婪,却也未必上当。即便上当诱捕成功,亲眼见此兄台在夹板间痛苦挣扎血肉模糊彻夜呻吟,想来亦是信佛的姊姊所不忍。兰兰温良恭俭,性子慢,献计曰莫如便用粘鼠板如何?此法亦是诱捕之一,与鼠夹相较,只将鼠粘在板上动弹不得,免去皮肉之苦。小点听罢一边点头一边又摇头,好则好矣,然则那粘乎乎之物置于转角旮旯数日,一朝不慎踩中,不但老鼠粘不着,反粘得我等腿脚举步不得,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仔细想来,老鼠兄弟侵入姊姊家,与你狭路相逢,啃你糕饼,啮你书桌,明眼看来确乎作乱,然则事有两面。姊姊你想,猪年即逝,鼠年当临。目下与鼠兄不期邂逅,在愚妹看来,此为大吉啊。
姊姊有所不知,这鼠兄向有勤劳与团结之精神。倘有任务,必作精细布局:踩点、放风、作案、收尾……这般般事务分工明确毫不含糊,不亚于大企业大项目的操作流程。有人便亲眼见过老鼠搬蛋之事例:一只鼠特工探得蛋之所在,回家与老大商议,众所周知,这浑圆的鸡蛋想要囫囵带回家分享,并非易事。却是难不倒我们的鼠兄弟。只见一鼠仰躺于地,另两鼠将圆蛋滚至其肚皮上放妥,待其四爪抱牢,再分立前后,前者拉鼠尾,后者推鼠首,如此这般,竟完好无损将一窝蛋推回鼠巢大快朵颐。这般智商,可谓叹为观止矣。
如此勤勉伙伴登门拜访,岂非吉兆?
再者而言,你视频中的鼠兄作揖抱拳举手投足,处处透着古风,浑不似动漫里泼皮那般无状。在下观之却似谦谦君子。虽则未经你同意吃了些许糕食,却也是吃得斯文有加。都说街头老鼠人人喊打,在鼠兄看来,却也是打得莫明其妙。若你不冲它又喊又打,又岂会惹它失了君子之风而抱头鼠窜呢?
呜呼,做鼠难,做一只君子鼠更是难上加难。
姊姊,若你真想请鼠兄莫再打扰,愚妹尚有一条妙计。可选那最大最黄最美最可口之佛手供于案头,与鼠君促膝长谈,感恩相遇。鼠君是个明白鼠,见你如此虔诚,定然允诺。如此妙计,一般人我不恭奉,只因我与姊姊交好,敬请笑纳,不谢。
奉违闺范,倏尔逾时。
恭敬懿安。
                                  愚妹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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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wind;提交时间:2020/1/21 15:03:37)

狼埔军校第53届『感恩相遇』第四轮A队班荆道故散文02:捧玉钟[点名鱼跃@墨鱼](真身亸袖袖,散文)

与一只鸡的相遇


家里小朋友去乡下的时候,带回一只小母鸡,爱得很,把它关在笼子里,还垫上旧衣服,怕风吹着,围了一圈布条。原本放在院子里收拾也方便些,但小朋友不乐意,定要放在阳台养着,说是方便喂食,其实是方便玩吧。

那鸡长得毛色焉黄蓬松,我们给它取名薯条,黄薯条。这鸡一点贵族气质也没有,分明是只遛达鸡嘛。对了,这只鸡就是农村家养鸡,是乡下亲戚送给小朋友补充营养的。据说土鸡比城里的鸡更营养,不知是何缘故。但显然,村鸡进了城,无论身份地位都变高了是真的。


开始,小朋友每天都很勤劳,一早醒来衣服也不穿,就往阳台跑,给鸡喂食加水,但没几天,就厌倦了。我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阵,帮着照顾。每天下班回家第一时间去阳台给鸡打扫笼子。毕竟那气味不打扫谁也受不了。

黄薯条刚来那几天,我们都用白米配凉白开喂它。第一次它看了看白米没动静,样子萎靡不振的,隔天再去看,它竟然把白花花的大米扒拉到托盘里,忒坏了。

眼看越养越瘦,这可怎么办?

想到小朋友都喜欢彩色的食品,比如同样是米饭,做成有眼睛有鼻子的小动物,就很受欢迎。我从米桶里找出一包黄金小米,这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小米了,做出的小米粥黄稠粘糯,十分香甜。我给黄薯条放了一半黄金小米一半白大米,白米辅上面,露出一点黄,谁知那家伙一看伙食有改变,竟晓得把底下的黄金小米啄起来吃,留下白大米,居然挑食?

好好好,你行你厉害!这样喂了几天黄金米,它又吃腻了。听说食物吃得杂营养丰富长得才好,总吃小米也不是办法,不如试试黄豆。我担心干豆太硬还提前泡了水,像要榨豆浆那样,另外,还把青菜切细细给它吃。几日相处下来,黄薯条与我已经熟识了,每次见到我都很激动,在笼子里走来走去像个讨好人的孩子。关于这一点我是满意的。只是有一点受不了,每次想开笼子投食,它都拼命啄我的手,很是吓人。难道小动物都有这习性?小猫小狗喜欢谁就用舌头去舔他,鸡也这样?但是这位同学,你那叫喙,啄人很痛好不好?

好景不长啊。当把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投了个遍时,黄薯条同学又食欲不振了。对我投下去的白米黄米黄豆青菜……爱搭不理的。这问题很严重,人是铁饭是钢,作为鸡,你连铁都不如。你得什么都吃,我不求你长得白白胖胖,便至少要毛色鲜亮体态丰腴吧。人家鸡是以肥为美的,你别想减肥。我在它面前放了白米黄豆黄金小米好几样精美粮食,它连看一眼都不看,我一转身,就扒拉到满托盘甚至满地板都是。好气!

我真的好难啊。这天晚饭后,我见剩了些白饭没处理,就直接装了给它送去,不听话,就只能吃剩饭剩菜!谁知才倒下去,额滴娘哎,它真是太喜欢太喜欢太喜欢了!吃得那叫多。吃到最后,都撑不下去了,每吃一口就得把脖子扭几扭抻一抻,似乎要把里面的食物压实好再装,最后,那脖子都撑歪了。太欢乐了!看得我眉开眼笑。原来它喜欢吃熟食。要不是这段摸索,还真不知道鸡也喜欢熟食,我还以为动物更喜生食呢。人类有二十三对四十六条染色体,而鸡有三十九对染色体,共性在哪?

昨天,我们家没剩饭,图方便又给它吃米,它……它竟然用爪子潇洒一划拉,翻了!长本事了啊!那就饿着!傍晚回家,我去阳台看饿了一天的黄薯条同学,它见到我甚是激动,在笼子里来回走动,但我假装不看它,转个身就离开,然后又假装去阳台拿样东西,又转身离去。小样,跟姐斗?你还嫩着!突然听到笼子碰撞声,不会是越狱了吧,我赶紧跑出去查看,好好的呀,出啥幺蛾子?我愤愤转身离开,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阵鸡鸣犬吠,不不不,没有狗,是鸡拉着嗓子大喊大叫,不好,是不是卡着脖子了?我立刻冲出阳台,没卡着啊,嚷嚷个啥?黄薯条看见我,还是不停叫唤,这还了得,我赶紧冲进厨房,端了一盆米饭喂它吃,好家伙,手一伸进去,就连手带饭被啄了一下。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行为!

我很忧伤,我被一只鸡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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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1/1/27 21:14:11)

狼埔军校第58届『中国传统色』第一轮B队山河锦绣小说02:缃色[点名喵喵@招财猫](真身楚心心,小说)

那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啊



明年,这碧流河两岸就会开满金灿灿的油菜花,那得引来多少参观的游人?村长老冯拍了拍袖口的烟灰,朝脚下的茶渣桶吐了一口痰。真是乡巴佬没见识,有钱不知道扫。

油菜花和钱有什么关系?像是看透了村长的心思,原本一声不吭任由摆布的金大嘴嘟嚷了一句。

你呀你呀!老冯痛心疾首地指着金大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嘴大有什么用,这脑壳是榆木疙瘩做的,难怪四十好几还娶不到洋刚子。

远处雪山的积雪将阳光反射进来,照得金大嘴睁不开眼。他拢着袖子将双手藏在里面取暖,略略弯着腰愣愣看着老冯,等着。

老冯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从窗外扑进来的寒意,其实室内还算暖和,他也就挥了个寂寞。城里人,你知道的,城里人最喜欢看我们乡下这些个花啊草的,但是,你得让我们这的花啊草的有看头啊,怎么有看头?把你承包的那两片地种上绿油油金灿灿的油菜花,再过两个月就开春了,播种期一到,把那菜籽种下来,春风一吹,那绿的绿黄的黄,城里的人还不都像蜜蜂一样飞过来。村长张开手臂围着茶渣桶飞了一圈。

飞来作甚?

老冯叹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奶子茶。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什么是精准扶贫吗?乡长说了,就是针对我们碧流河乡洞子沟村这样贫困区域贫困农户的状况,运用科学有效的程序对扶贫对象实施精确识别、精确帮扶、精确管理的治贫方式。简单一句话:谁贫困就扶持谁。你说,你贫困不?金大嘴咂吧了一下嘴,点点头。咱洞子沟村贫困不?金大嘴又点了点头。那不就结了!打眼望去,整个奇台县碧流河乡就再没有比咱洞子沟村更贫困的了。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你得有一棵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啊,这油菜花就是我们的梧桐树,就是乡里给我们精准扶贫想出的好点子。有了它,我们在村口收个门票,你叫你的老子娘拿出红薯摆个奶子茶摊卖个茶叶蛋,家家户户都备好吃不完的玉米棒子豆苗秧子葡萄干子,等那城里的金凤凰们一来,就可以共同奔向致富的康庄大道了。

讲的激动,听的心动。但是,金大嘴还在犹疑,油菜不比水稻,且不说门票钱能收多少,抵不抵得过水稻,那菜籽能有大米赚钱?这可是百多亩良田,是金大嘴刚承包来准备种水稻用了,稻田紧邻碧流河两岸,土壤肥沃,灌溉方便,只因为紧邻河岸,乡**就想着种满油菜花吸引游人来带动村里乃至整个乡的经济繁荣。小小油菜花真能带来繁荣?人不来诱也不来,人来不诱也来。金大嘴嘀咕。

村长看着金大嘴那明暗不定的脸,忍了忍,终于下定决心。

乡里答应给你补贴十万。他把两个食指交叉作十字状在金大嘴的眼前晃了晃。先给二万,余款等开花了再给,这是合约,签完字就可以开工了。

金大嘴终于一拍大腿,不种稻,种油菜花。

四月初,金大嘴开始起垅作畦,将原要插满稻秧的田地洒满油菜籽。

六月,油菜苗已经长得绿油油的了。虽然比不得外地一些景点气势惊人,但是,由于田地大多向着河道两岸绵延,所以站在河岸上向两边看,阵风吹过,两条碧绿的菜苗如两道绿丝带蜿蜒起舞,高一浪低一浪,碧流河从中流淌,再与古朴的农舍交相辉映,可以想象,待到金黄的油菜花一开,确实很美。

然而,今年气温偏低,地里的冻苔多,加上雪水融化造成积涝,那地里的菜园往远了看尚可,但不能近看,一跑近了就像癞痢头,东一块西一块缺口。金大嘴请人花了大量的工时在田地里清沟排渍,降低土壤含水量以提高土温,二万元的补贴很快告罄,不仅如此,家里的存款也没了,还欠了很多工钱,算起来,比种水稻还辛苦一些。

这日,金大嘴正在田里收拾冻苔,锄草捉虫,突见好些劳作的乡人都往机耕道跑,远处,有一簇人群不知围着什么看热闹。他放下活计,跟着往那处跑去,拨开人群,骇然发现村长倒在地上,唇指乌黑,很快120急救车来了又去,村长就这样脑梗死去了。

出殡那天,村长家大办宴席,乡长也来了。

逝者的棺木停放在村口,就地搭起白幔,村长家请了流动橱房帮忙操办白事,村民们喝五吆六,孩子们则围着棺木捉迷藏,还有祭师帮着哭丧,锁呐声高亢低徊,一声长一声短,苍凉却不悲楚,倒显得热闹,甚至微微透出那么点喜气。

金大嘴不像别的村民那样没心没肺地狂吃猛喝,他斯文地夹起一筷子豆腐丝往嘴里送,一边慢慢咀嚼,一边眼睛不错地看着乡长将一杯杯白酒倒进喉咙。说实在的,他真不是一个斯文的人,要在平时,他一定是吃得最猛的那一个,但今天,他却味同嚼蜡。

眼看乡长酒足饭饱,金大嘴终于鼓足勇气,别着腰端一杯酒挪到乡长身后。

乡……乡长,我是金大嘴,今……今天,不,我敬你一杯。

起初乡长没听清,继续埋头吃食,还是旁人捅了捅他,才注意到有人站在身后。他扭过脖子看了金大嘴一眼,满面含笑问他姓名。

我是种油菜花的金大嘴。乡长恍然大悟,立刻倒满一杯酒,碰了杯仰脖一饮而尽。喝完酒,乡长亲切地拍了拍金大嘴的肩,说你是咱洞子沟村的功臣啊,等那油菜花一开,村民们既可以在家门口看风景,还可以坐在家里卖点农副产品,摘掉贫困村的帽子你将功不可没。

金大嘴听罢乡长的夸奖,不由得高兴起来,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但是乡长,他咽了一口口水,能不能把剩余补贴提前支给我?您看今年天气反常,雨雪多,田里活计多,那二万补贴全都填补到地里去了,我现在手头有点紧。

乡长听罢,变了变脸色,这事我可管不了。

怎么能管不了呢?金大嘴一急,嘴咧得又大又丑。我和村长签了合约的,他说有十万元的补贴我才不种稻谷的。你看,你看……他急急地拿出怀里折得规规整整的合约,抖着手要给乡长看。

乡长摆了摆手,那是你跟村长签的合约,不是跟我,跟我签的可以找我,跟村长签的你去找他村长。

乡长说完,将杯中的残酒饮毕,转身和同桌的人说,我还有个会,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乡长,乡长你不能走啊——金大嘴冲着疾驰而去的小轿车喊,我签了合约的,我是签了合约的。

小轿车在金大嘴的大喊声中没了影踪。夜幕盖下来,天空像阴森的网,一枚尖尖的月亮艰难地挂在村长家的屋檐上,村人们的脸变得陌生而恍惚。金大嘴坐下来重新喝酒,一杯又一杯,喝得满脸酡红。有两个男人喝得兴起,划起拳来,拗口粗野的乡音和着即兴编造的酒令将原本白事的宴席喝出红事的格调:


人在江湖漂呀,

谁能不挨刀呀,

一刀,两刀——

五魁首啊

溜溜溜啊……


金大嘴喝得眼睛充血,他闻到远处油菜苗潮湿而清香的气息,想笑,又想哭,但最后,一丝笑容慢慢爬上他丑陋的脸。

他跑了乡**三趟,领导不是很忙找不到人,好不容易堵住人了,回答说钱都给村长了,得找具体负责的人处理,也就是还得找村长。

村长是找不到了。金大嘴退而求其次,再给三万就让油菜开花,乡里还是不同意,一怒之下,金大嘴最后找来保险公司,幸亏这片地承包的时候投了保,最后划定自然灾害得到部分赔偿。

他用这笔赔偿雇了打地机,将正在抽苔的油菜苗压进地里,灌满水做成水田,很快,绿油油的水稻秧苗就在田里茁壮成长了。



/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199帖)

(作者:;提交人:夏沫沫;提交时间:2021/6/4 9:20:28)

五月吧第448届风云『衣香鬓影』第六轮A花深深贴杀关盼盼17(联合刺)(真身:吴衣当风)

近现代文人里,尤喜汪曾祺,老爷子的文字简洁质朴,从来不用繁复的修饰,有时候近似于直白,不拿腔拿调,很是接地气。我特别信奉这种艺术需要节制的文学观;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名典型的吃货。他有一本专集《旅食小品》记载各地美食,读之令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诚然,美食未必都是高堂雅座上的食肴,许多坊间美食藏于各地民间,有时候非得当地食材做出来才地道,才能吮指不已。这让我想起幼时吃过的豆渣饼。我虽然达不到老爷子恬淡、悠远境界。但对于美食的追寻,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名思义,豆渣饼是用豆腐渣做的。豆腐渣是做豆腐或豆浆剩余的残渣。幼时,每逢年节,大院里的家属们就会入乡随俗,各家各户都会做点豆腐备用,尤其是大冬天里,生个小火炉,将煸炒断生的大圆白菜坐在火炉上,等到白菜在锅里被炖得咕嘟咕嘟响时,切两块又白又嫩的豆腐下去,再佐以红辣子绿蒜苗,红的绿的白的,煞是好看。夹上一口又辣又烫的白菜豆腐,一股暖流直冲百汇,寒气当即从脚底流窜而出,整个夜晚都是暖和的。

    彼时,磨豆用的尚是石磨,需将干豆在前一天洗净用清水浸泡,待到黄豆完全泡涨开来即可投入石磨。磨豆其实是蛮有趣的一件事,少时写完功课,便喜欢趴在大人身旁细细观看磨豆子。一般是右手执磨柄,左手执勺子,一边磨磨,一边将少许泡好的胖乎乎的黄豆带点水份打进勺子,在不停顿石磨的情况下准确投入磨嘴里,如此往复,少顷,又白又细如牛奶般的豆汁就会从两扇石磨壁间汩汩流出。新鲜的豆腥味弥漫期间,很有节气的意味。大人们做这件事着实是过于娴熟了,以至于我也跃跃欲试。然则且莫说左右开弓这样高难的技术活了,单单是摇那石磨,用上吃奶的力气也是摇撼莫可。

    磨好的豆汁需用一块大白帕子过滤,这块大白帕子用一个三脚支架撑开,将豆汁滤进锅里做豆腐。白帕子里包着的,便是豆腐渣了。

    一般来说,这滤过的豆渣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便是给牲畜吃,且慢,民间的吃货们总有你意想不到的绝招。

    且将豆渣妥当封存,置于灶旁,借着白天燃过柴火的炉灶余温等待霉变(国人的节俭美德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这点余温也不放过)。没错,确是霉变,让豆渣霉变才真正是一项技术活,这个过程类似于让大米发酵成酒。如果豆渣霉变不够,做出来的豆腐渣饼便会有豆腥味,但若是霉变过头,那就有股臭味,更有甚者全部倒掉,猪都不吃。因着各家或多或少都会做这个吃食,因此便会比较哪家做得纯正,哪家有烂豆子味简直是猪食。

    霉变的过程或长或短,少则三天,多则五至七天不等,得看气温高低。最关健的一步做好后,巧妇们就要开始用上独门秘籍了。她们将变身后的豆腐渣取出来,投入一定比例的糯米粉、地瓜粉、盐、辣椒沫、五香粉……总之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配方,将这些红红黄黄的神秘配料放下去,搅拌均匀,再不断揉搓,最后团成大力丸的样子。其实成品有点类似QQ表情里那个带引信的地雷。我每次投放地雷的时候都觉得像豆渣团。妇人们将这些傻里傻气的豆雷放在冷冻的天气里晾干后,就可以开始享用了。

冬日里的菜蔬总是少的,水边树木凋敝,河面又低又浅,浮满落叶,稻田里收割后的稻茬又干又瘦,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偶见一只蹑足独立的白鹭觅食其间,旷野里一片空寂,似是无食可觅,小白鹭扇扇洁白的翅羽,飞走了。天空笼着暗云,虽则无雨也无风,但阴寒的天气却能吃进骨头。谁家的锅里在摊豆腐渣饼了罢。必是将那一团傻黑的豆腐渣切成薄片,摊进五分热的油锅里,煎得两面金黄酥脆,喝一口热乎乎的大米粥,咬一口香喷喷的豆渣饼,日头就会出来了。


[align=right][color=#000066][此贴子已经被季白白于2021-5-14 22:10:54编辑过][/color][/align]


/幻境绛珠草/草儿/楚心心/吴衣当风/亸袖袖/灼灼/谢霜浓/蛮蛮/袖袖/(共搜集有86帖,此为第200帖)

(作者:;提交人:狼埔机器人;提交时间:2021/9/17 13:06:02)

狼埔军校第59届『秋鸿有信』D队九月肃霜旗帖(小说)(真身楚心心,小说)

“煎饼果子十分之一套!” 两个人冲到清掌柜的铺里大喇喇坐下,高声叫道。此语一出四座哗然,惊掉了一地的筷子。

清掌柜踮着脚避开那些打滚的筷子,绕着那二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转了三圈。顾湘被转急了,“啪”的一声把一文铜钱向桌上拍去:“小爷有钱。” 清掌柜这才将钱掖进围兜,吆喝道:“两位爷……一位姐儿,煎饼果子……十分之一套。”

这两人不及细思,只将那桌上油盐酱醋芥未蒜蓉辣椒面狠狠倒上两碗,然后举着筷子只等煎饼上桌。就在刚才,他们还是被清清从门后拿出一把沾满牛粪的扫帚,毫不客气地赶出去的。

这两人正是相互认识不到一天的顾湘与温客行。

且说落水被顾湘救转回来的温客行发现一个陌生女子把舌头吐在自己口里乱搅,一个书生受次大辱焉有不训斥之理,正当他骂到兴高采烈之际,又被顾湘一脚揣进水里。

正当温客行命悬一线之际,好巧不巧,遇着团子上山采药回来。

“小顾湘快住手!”团子正背着药箱从林间钻出来。

可怜的温客行,断断料不到会被顾湘重新踹下水,几番挣扎,眼见只剩一双青白的小爪爪举在水面,幸得那团子来得及时,忙不叠扔下药箱,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几下就游到他的身边,倒提着双脚救上岸来。

顾湘也料不到自己会有这般举动,吐出的半拉子舌头竟是忘了缩回,及至看到温客行被救上岸,忙不叠凑上前去要帮忙;那边厢,温士子正煞白着脸,若说适才落水尚有些思想准备,可被顾湘这般踹下水则是太过突然,落水落得太急,又加之吞了半棵水草在嘴里,等他吐出水草和腹中的河水,已是去掉半条性命。绕是如此,一睁眼又见顾湘吐着舌头折身探看,似是意欲人工呼吸的样子,吓得瞬间将游离在外碎得七零八落的魂魄收拢来,一边猛烈摇着双手,一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往一边滚,满口的泥水随着一声巨咳从肺腑里射将出来,小顾湘躲避不及,被喷得满头满脸,但听“哎哟”一声,又咬着舌头了。

这一咬不打紧,顾湘是最怕疼的孩子,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双手胡乱着在脸上抹那秽物,又抹出一条水草来,恰是那温士子吐她脸上的,气得她大跳起来,也顾不得舌头痛,女孩子家家,没有哪个不爱漂亮不爱干净,凭白被一陌生男子这般羞辱,再一次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去你的吧!这一次她犹记得收回舌头了,一个抬脚又想踹出去。

“劣徒!”说时迟那时快,忽见一团绿影挡在那士子身前,顾湘只觉犊鼻穴一痛,整个身子便要倒下,又被拉了回来。

“师……师父。”来人正是顾湘的师父草儿。

“哼!”草儿看着满头满脸污秽不堪的徒弟一眼,又是嫌弃又是心疼,由不得便将那凌厉的眼光转向温客行。

胆大包天的臭小子,敢欺负我楚门的娇徒。草儿皱了皱眉头,拿眼将那倒霉士子挖了一下,只把个可怜书生瞧得直打寒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

都说自家徒弟自家香,落到草儿这里那更是一点折扣也不打。想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徒弟再顽劣,却也是好心救人,如今落得如此不堪,这师父的脸面何在?想到此处,草儿不由得面似冷铁,手下一丝犹豫也不肯,竟抓起温客行扔进了团子的柴屋,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堪堪被换好衣服走出来的主人撞了个正着。

团子唬的一跳,江湖上的传闻果然不虚!她哂笑道“楚掌门的护短竟还是如此清新脱俗出类拔萃啊”。

见团子将自家的言行望得一清二楚,草儿虚着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眼风瞧见顾湘委着身子悉悉索索地躲在团子的身后,满眼含笑又不敢流露的小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绕过团子,旋风般来到顾湘身边,两指一搭,小顾湘也飞进了柴房,直直扑进了温客行的怀里。屋里又传来一声惨叫,男声!

好歹有个垫底的,小泼皮也不至于摔得太难堪。草儿好整以瑕暇地禅了禅一尘不染的绿袍子,抬头望天,一言不发。

啧啧,这护短的工夫真真是登峰造极了。团子忍住笑,也不点破,躬身将草儿迎进东厢茶室,私下却着了个粗脚丫环熬了两碗浓浓的红糖姜水,并着两套干衣送去柴屋不提。

话说,被关在柴屋的两个少年互相埋怨了一夜,早已疲乏至极。那顾湘儿自小被师父惯得不成样子,哪里受过这般苦楚?那斯文公子更是瘦弱不禁,两人竟双双睡了去。夜上三更,窗外凉月高悬,顾湘被肚子的鸣叫声惊醒,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稍一离开那怀抱,便寒气逼人,这温暖谁人舍得离开?师父啊,你也不给徒儿送床褥子来,莫不是想冻死徒儿来?不,您老定然是舍不得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早将师父叮嘱的男女授受不亲忘得干干净净,辗转找了个最舒服角度,理所当然地躺在温客行的怀里窝着;又想着自家三天没洗脸,这蓬头垢面的也难怪被斯文书生嫌弃,她心性原本纯良,加上书生的怀抱着实舒服,心下由不得便将白日里的羞辱忘了个精光,竟有闲心偷眼看起那书生来。哎哟,这一看不打紧,那书生竟生得面如美玉,修眉俊目,和话本里的贵公子是一般无二嘛。顾湘年纪虽小,但自小偷着下山倒也是听过许多话本的。想不到话本里的贵公子竟能在山野里让她遇着。

小顾湘登时来了精神,猴起身子趴在温客行的身上,伸出一只细白的小手在虚空里比划着眉毛鼻子嘴巴。正当她比划得起劲,冷不防被那嘴巴一口将手指咬住。

小顾湘吃痛,忍不住收回手,谁知对方咬得紧,竟像要生吃了一般。

“我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咬我的舌也便罢了还咬我的手!”顾湘好不容易抽出手指,想着前因后果,竟又在温客行身上找了个温暖的位置躺下,舒舒服服地哭将起来。

天下竟有这般刁蛮任性又天真可爱的女子。温客行又冷又气又好笑,却也不忍心推开怀里这梨花带雨的少女,只得任由她胡搅蛮缠。

正是初冬时节,窗外下起薄雪,雪已寸许深,雪光照得四下亮如白昼,一枝红花探进窗来,摇头晃脑的样子委实像是怀中的少女。温客行忍不住微微一笑:“雪夜无人花放肆。”

那顾湘没读什么书,却也知道放肆不是好言语,羞恼地坐了起来,转过身子抱膝赌起气来。

突然,两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响亮的腹鸣声,于深夜里尤是清晰。也是,当夜的两碗红糖生姜水早敬了五脏庙,此时,已然饥肠辘辘。顾湘捂住肚子再也忍不住,当即转过身来,不曾想那书生也颇有默契地转过身来,两人互看一眼,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光,双双来到灶房。

团子家的柴房紧着灶房,两人翻捡一番,就差将锅灰给扒干净了,竟是一丝食物也没找着。大饿之下必有勇夫,顾湘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何不如就此下山闯荡江湖去,反正师父也不疼自己了。那温客行向来书生意气,早就对行走江湖向往得紧,如今还有个美貌少女陪同,哪有不去的理?两人一商议,竟拿了柴刀,劈开团子家原来不结实的窗棱,跳将出去,临走,还顺走了草儿的名剑王者香。

两人一阵狂奔,终于瞧见一座小镇,果然是夜深人迹绝。两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记得白日的恩怨情仇?未来的世界正向他们招手了。正行着,顾湘突闻一阵异香扑鼻,将两个饿鬼勾得腹鸣如鼓。两人顺着香气扑去,还是顾湘眼尖,老远便见一间辅面,她颇识几个大字的,一字字读下来:“清清煎饼,十纹一套。”喝!好一间煎饼果子辅!

两人登时精神抖擞起来,也不觉腿软手软了,三步紧着两步跳到辅子里,找一张桌子坐下,高兴地对掌柜道:“来十套煎饼果子,要最热的!”

“十纹一套。” 清掌柜懒懒地过来招呼,想不到这半夜的还有生意,她也乏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肩上取下一块破布,一阵风地将桌子擦个圆乎,桌子上油污还是油污,布还是那块布。

“拿来。”顾湘朝温客行伸手。

“拿什么?”

“银子啊。”

顾湘见温客行温吞的样子,早急不可耐了,欺身上前,就要摸他的腰。

急得温客行大喊:“我的银子全掉水里了。”

“哟,想不到两位竟是吃白食的?”开店十数年,迎南送北,清清可不是善茬。

当真是英雄末路。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如……

温客行毕竟是书生,听说为了这口腹之欲,竟要走向不归之路,不禁仰天长叹一声,“也罢。”

二人寻得一僻静小巷,埋伏到天亮,才听得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顾湘倒底年岁少,肚子又饿,想到又香又热的煎饼果子,早耐不住窜出去,娇叱一声:“呔!” 只听‘咕咚’,来人吓晕了。顾湘和温客行走近一看,竟是歌寻那小子!

两人再也顾不上许多,趁着这小子尚未醒转,立刻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才从衣服缝里抠出一枚油光黄灿的一文钱。蚊子腿也是肉!两人相视一笑,扔下吓晕的歌寻,夺命般向着清清煎饼辅跑去。

见到顾湘排出一文大钱,不出两秒,清掌柜“嗖”的一声送来一个物件。顾湘和温客行着急忙慌凑上前细看,但见桌上落下个头号大碗,里面放着一节鼻S般大小的煎饼果子,饼子是好饼子,油光发亮,半遮半掩隐隐透出里面橙红靛青的红萝卜韭菜馅,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顾湘还在发呆,那温客行却忍不住了,早将斯文二字撕得稀碎,拿起筷子就要戳进碗里,顾湘大急,从身后‘噌’的一下抽出师父那把名剑王者香,向碗中劈去。

店里一片惊呼,音未及落碗中饼子已成两半,盘子毫发未伤。一片掌声中,清掌柜拿出尺子量了量,两节饼子大小毫厘不差。她颤抖着身子向顾湘竖起大拇指。王者香果然是把名剑,削起煎饼果子来准头百分百。温客行夹起一小断煎饼在醮料里胡乱一搅,就塞进嘴里吞了下去,眼见他又将筷子伸进另一节饼子,顾湘大急,抄起筷子插进碗里,谁知那饼子委实太过小只,眼见温客行又将筷子戳了下来,顾湘一急,直接拿起碗,将那果子倒进那碗黑漆漆的酱油芙蓉辣椒汤里,一头埋进碗里,将那节饼子连汤带汁吞了下去。

喝罢直了半天的脖子,才哑声对温客行道,“吃饱了,上路吧。”

两人大摇大摆出了饼子铺,才想起把吓晕的歌寻落在雪地里。两人顾不得许多,箭步冲将出去,见那歌寻尚且躺在地上,牙关紧闭,鼻息微弱。

想到他的师父光头强那凶神恶煞的名声,顾湘吓得矮身冲着歌寻胸口狠捶几十拳,见他兀自双眼紧闭没有声息,又去掰他眼皮,还是没反应,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又做了一套人工呼吸,只是这次学乖没有吐舌,一番施救歌寻喉中竟‘咯咯’响了起来。

只见他眼睛微睁,有气无力道:“好大的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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