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以前,我对晴天并没有什么喜爱之情,甚至绝不会对晴天产生什么格外的关注和留意。晴天么,你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还期盼谁对你产生什么热情、激动或者挽留么?
虽然浑不在意,但二十年堪堪人世却是靠着晴天,或者说主要靠着晴天活下来的。可以想象,倘若这茫茫天空总是下雨下雪或是多云阴翳,恐怕我是连口草都吃不上了,那么在一岁、两岁、三岁、四岁…的时候可能就不幸夭亡了,又或者在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岁的时候英年早逝了。
虽则我的不幸夭亡称不上不幸,英年早逝也辜负了一个“英”字,这数以亿计的人类族群更不会因我这渺渺一栗的存在与消失产生哪怕一点点一丝丝的震动与涟漪。但是值得恐怖的是,倘若千千万万个渺渺一栗一同消失,那就完蛋了。所以,单就生存而言,不得不注意一下晴天。
自来杭以后,便总是阴雨绵绵。当然了,这只是感觉上的。若是抚心自问,细细思量,杭州的晴天也是不少。并且,当晴天来临,每每还是抱怨——太阳太大太毒了。这是人类生来自带的矛盾,自己为难自己的铁证,自行打脸的常态,难侍候的症结。
我于杭州所期盼的晴天,是着实觉得杭州太冷了,冬天太冷了。中华幅员辽阔,南北之域甚何其哉,盛京以为关里便是南方,可见一斑。我虽胸无点墨,好在享受到了亘古未有的义务教育,脑子里浅显零碎的知识里有这一条南北分界线的标准画割——秦岭淮河。不过许是年少时一些杂书读的太多,吃坏了脑子,我总以为长江以南方能算得上南方。而在淮河以南、长江以北的地段应该是个什么划分我又搞不清楚了。这影响我至今,在安徽读书的四年我的这种感觉尤为强烈,谁知道安徽那不南不北不东不西的地方算个什么位置。算个天元位么?可是拿着地图横看竖看还是觉得湖北更适合也更担得起天元位。
奇怪奇怪,怎么说起天元位了呢?还是说杭州太冷了吧。杭州不似南京那样临江,它离长江已经有段距离了。说起来它应该离海更近,据说当年赵构定在杭州而不选南京,是为了方便走海路逃跑。额,对,杭州这地方必定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了,事实上它的的确确是南方,可它还是太冷了,冬天太冷了。
其实在杭州,除了夏天的晴天,其他的时候,比如冬天的晴天、秋天的晴天、夏天的雨天,都挺冷的。也不知晓是不是离海太近影响了气候,我在安徽时也不曾这样觉得冷过,也不曾发现吹空调太久会有诸多不利。
咿哇!熊熊燃烧的光之火球啊,渺小的人类在临安旧邑呐喊,以虔诚而又敬畏的灵魂向你祈求,赐予这钱塘大地多一些光明而又温热的晴天吧,减少一些阴郁而又湿冷的雨天吧。咔啦!请接受我的诉求,实现我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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