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遇到她的那个夏天,我的生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女人多的是,愿意长期做失足妇女的凤毛麟角,我手下的姑娘总有各式各样的理由离开。为了不莫名其妙和黑帮扯上关系,我们见到有可能有趋势有意愿坐台卖身的女人,都是有商有量的,坚决不动手,不强迫,不打人。
我们是文明人。
小六在我还没起床的时候,打给老黑电话说他在火车站遇到一个女生,要去接一下。
姑苏不大,老黑立刻联系了他认识的连我在内的几个小老板。
老黑说:“小六说是个学生妹,手机和银行卡在火车站丢了。”
原来是没钱了。女人没钱就是简单,我和在座的垃圾大佬们,已经开始准备让她在我们其中一个的手下做鸡了。
小六为了睡她,开了姑苏一家叫特别浪酒店的房,无敌贵,够小六自捅个十刀。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小六还趴在她身上。
老黑是一个讲究效率的男人,一脚踹开小六,给了他们穿衣服的时间。
等他们收拾自己的时候,老黑找到一张凳子挨床坐下,对那个女生说:“有什么好遮挡的,我见过的女人身体比你吃过的盐巴多。”
然后对小六说:“就这个吗?她愿意做鸡?”
女生五官长得非常舒展,是我喜欢的类型,她有那种一看就是良家的气质,我见犹怜。她听到老黑的话后,脸上肉眼可见的不可思议,清秀的小脸上带了莫名的凛冽。她小声质疑小六说:“你不是说做服务员吗?”
小六脸上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欠揍,说:“现在包吃包住的工作只有这了。”
女生闻言勾起一边嘴角冷笑,不再和小六说话。她似乎一瞬间意识到了老黑的地位,意识到了她自己在所处环境的势弱,轻轻对老黑说:
“我不愿意,你可以打死我。”
然后我就看到一滴澄澈的泪水从她的腮边滑落。
我瞬间宕机了。
我忘记了自己已婚,忘记了我的妻儿还在老家嗷嗷待哺,男人对女人最要命的就是生理性喜欢,而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在叫嚣两个字:要她。
反正我还缺个女朋友。
2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时代不一样了,逼良为娼这种事,我们几个垃圾大佬这样的文明人都做不出来。
除我以外的小老板都失去了对她的兴趣,我肉疼地花了些钱买了她。
回程因为小六和老黑顺路,所以他们一起坐我的便车。
小六长得非常帅气,只是站在我身旁的话,会显得他整个人比较袖珍。这不妨碍他在他的“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只见他不经意间撩起自己的袖子,深情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说:“这些刀疤已经陪我很多年了。”
或许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老黑看不惯小六的臭屁,对女生说:“你别听他的,他这些疤是为了和他妈要钱自己捅的。”
我的女人敷衍地问:“哦?一刀多钱。”
老黑说:“开始还是一万,疤多了以后就一百了。他妈不让他在外面叫她妈妈,怕丢人,哈哈哈哈哈哈。”
从姑苏到江陵,一众风景向后飞驰。
我把我的女人带回了独居的地方。
3
不是我要省略过程,而是故事的结局怎么可能不仓促。
身份证需要办多久,她就在我身边呆了多久。
她走的时候没有道别,只是前一天我梦到了她和单车停在麦田。
好像很多我送给她的信,随着我的光飘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