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接受了孙悟空这个IP,每个人心里便住着一只猴子。
在我们人生的不同阶段,这只猴子会展现出不同的精神状态,时刻与我们的心灵互动。
在我们喜欢动画片的时期,我们会对猴子的喜好和设定是“天庭三大反骨仔”之一,看86版《西游记》,更喜欢大闹天宫前的翻天猴。因为青春年少,我们渴望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想对一切自己认为不合理的规则说不。
即便我们能感知猴子的痛苦,那也是在叛逆中挣扎的自己在认知中的情感映射。
经历过这个阶段的人,不管有没有认真读过今何在的《悟空传》,多半都会背诵这样一段话:“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那时的我们活得肆意,笑也痛快,哭也痛快,即便做不到似孙悟空那般超凡的钢筋铁骨,也要努力做一枚“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等我们迈向社会,遭遇爱情和工作的双重面对,我们会陷入另外一种矛盾,是快快活活当一个山大王,还是做一只安静听话的温顺猴子?
这大概是周星驰在电影《大话西游》前两部探讨的主题,这两部电影在当时的市场反响平平,核心价值却被清北学生敏感捕捉到,逐渐变成一个新时代下的话题。
据说周星驰去北大演讲,一位女生在过道处大喊:“至尊宝,我想给你生猴子!”
从此,生猴子成了女生主动告白中的一种。这种告白挺符合底层人的宿命,曾经我们少年心事当拿云,以为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最后发现始终逃不过命运的五指山。如果梦想不曾破灭,只有再生一只猴子,看他是否能为自己逆天改命。
人至中年,慢慢接受了人生的平淡与平凡,感悟到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懂得了猴子为何要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炼化,要在五行山下风吹日晒五百年。这一切磨难只是抹去我们的棱角,让我们更容易融进着熙熙攘攘的红尘。
未曾清贫难成 人,不经打击老天真。如果我们还不能像孙悟空那样见性成佛,那我们可能会得到另一种执着::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只可惜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活成了《大圣娶亲》的结局:自己主动戴上了头箍,被人说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偏偏不再像一只猴子。